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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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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妄想!”白水冷哼一声,伸手将白思扯下放在我身了,轻声道:“等我一下,让何家人看看,我白水何屑于化龙,龙本为蛇化,这天地间最先出现的是蛇也不是龙!”
  白思认同的缠在我手腕上,我心里微动,就见他猛的冲身而起,化成一条巨大的白蛇,飞快的朝着那地底异兽冲去。
  何家人咒语不断,地母畜神的幻象已然将那些冤魂全部吞下,正缓缓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到我身后!”何必壮脸色发青,一把将我扯到身后,跟着一把划破手腕,将血涂抹在我身上:“这些地母畜神是何家世代用自己家血脉祭祀,认得何家人的味道,我虽然叛离,可这一身骨血依旧是何家的。”
  看着他手腕那伤口深可见骨,我心中不忍,突然有点明白,何家子嗣如此艰难,为何他娘却一反常态能生下两胎了,就因为他娘在何家本就是异类啊。
  山顶上,兽吼越发的大,白水巨大的蛇身紧紧的缠着兽身,蛇嘴大张,大块大块的嘶啦着血肉。
  何家人的咒语声更大了,被召唤出来的地母畜神一时找不到陌生的气息,有点混乱的窜着,突然不知道怎的,猛的朝我窜了过来。
  “你身上的蛇胎,生气太旺,压不住!”何必壮脸露苦色,却毅然立在我身前。
  我手背上的血符纹发出灼热的痛感,身边的大金毛低低的呜咽。
  无数地母畜神的幻象朝着何必壮冲了过来,瞬间将我们淹没,在地母畜神之中,尸鸾轻轻的啄了我一下,我只感觉一股冷意窜入身体里,还不知道这货又在搞什么,跟着感觉胃里一阵抽抽,好像有什么朝外窜一般。
  连身体都来不及弯,就有一个东西直接从我喉咙冲了出来。
  正是那颗被我吞下去的魂植,我还没明白这东西怎么自己窜出来了,却见那种子上飞快的涌出两片叶子,跟着飞速的长大,只是眨眼之间,已然形成一颗巨大的藤蔓,遮天蔽日!
  跟那院墙上的爬山虎不同,这藤蔓的叶子上长的都是一张张人脸,而且都是长在叶片的正面。
  这些人脸对上地母畜神,低低的啜泣着,藤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原本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地母畜神,脸上先是露出迷茫,慢慢的又露出怒意,然后缓缓的退开。
  何必语最先回过神来,刚要张嘴,那些幻化而出的地母畜神猛的朝着何家人冲了过去。
  我身前的那藤蔓还在低低的摇晃,尸鸾依旧梳理着羽毛,白思偏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远处被白水缠住的巨兽低鸣,轰然倒地,发出痛苦的叫声。
  何必语绝望的看着白水腾飞而来,眼里闪过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化龙的蛇,只有——只有——,可那都灭绝了,灭绝了!”
  “哼,自作孽!”白水飞快的落在我身旁,伸手摊开,还没等我看明白是什么东西,他就猛的塞入了我嘴里。
  一股子浓腥涌入喉咙,我连回神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吞了进去。
  远处何必语还想大叫,却被地母畜神冲入了体内,跟着晕了过去。
  待地母畜神的幻象全部涌入何家人体内后,何必壮看着被烧毁的元生院,苦笑道:“也许早就该如此。”
  “造畜千年,积孽一脉,终究毁于自己手里。”白水轻叹一声,抬头看着那棵藤蔓又缓缓缩回,那藤叶上的人脸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
  远处何家女眷低哭的声音传来,还夹着小孩子哇哇的哭声,却没有一个人再出来,也许她们也在害怕,害怕这许多怨气的报复。
  何必壮将他娘抱起,缓缓朝山下走去,我捞起金毛,看了一眼满地晕倒的人:“他们会怎么样?”
  “那些被造畜害死的冤魂怨气聚在那棵藤蔓里,刚才地母畜神齐聚时,这怨气转移到了那些幻象身上,再由何家血脉祭祀的关系又转到了他们自己身上,谁作的孽就归谁来承受。”白水轻轻一笑,将那又缩成婴儿拳头大小的种子收起递给我:“云长道做事,还挺有意思的。”
  也就是说,那些何家人也有可能变成牲畜,跟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一样。
  只是牲畜醒来,如果有人养还可以一直活着,一旦跑出去,只怕会被人宰杀吧。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只是何意欢?
  “已经死了。”白水见我低头,轻声道:“何必壮只抱着他娘离开,明显已经发现他死了,在地底异兽出时,他就已经断气了。”
  说着他伸脚踢了踢何意欢的尸体,翻过身来,只见原本弯曲的鹿角深深的插入了他眼中,只是那双眼边布满了鱼鳞,没有了眼皮,只剩两个大大的血眼朝外涌着血丝。
  衣服下面空荡一片,那双紧握着的手无力的摊开,居然是一对熊掌。
  白水长叹一声,再也没有语言。
  怀中何必美低低的呜咽着,黑油油的眼里流下了泪水。
  尸鸾一直呆在我肩头,再也没有动过,似乎何意欢的死早就料到了。
  我跟白水对视一眼,正准备朝山下走去,突然全身一阵巨痛,好像有什么要将我生生撕裂一般,跟着立在我身上的尸鸾猛的仰天长鸣。
  鸾鸟鸣声划破长夜,可我却依旧感觉全身痛得厉害。
  白水一把搂住我,猛的双唇覆住了我,将一口心血渡了过来。
  那种巨痛刚刚消失,却听到头顶轰鸣作响,跟着一条大蛇突然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地上。
  吓了我一大跳,一把推开白水,难不成何家的招术还没有用完?
  那条大蛇落地,蛇尾鲜血淋漓,依稀可见里面的蛇骨,似乎伤得极重,吃力的盘起,跟着才化成人形,却怎么也站立不起。
  我见是柳仙,吃了一大惊,白水也是脸色一变,急急的迎了过去。
  “游得!”柳仙吃力的想撑起身子,却猛的吐出一口血,摊开手,将手里那个古朴的坛子递给白水:“在骨坛里,黑门被催现,泰龙村又恢复了,所有泰龙村的活物都被拘了回去。我断尾求生,得云长道相护才逃出来。云舍,云舍——”
  她话还没说完,却再也撑不住,猛的倒地晕了过去。


第133章 回去
  白水跟我都是一愣,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尸鸾又是仰头振翅一声清鸣,黑色中,远处天边一团漆黑的东西慢慢的散开。
  黑门被催现,泰龙村恢复,所有活物被拘回?
  我脑子里都是乱轰轰的,看着柳仙双腿的鲜血,白水脸上翻滚着怒意,伸手将骨坛拿起。
  随着白水手抚过,坛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全身发软的趴在地上,绝美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惧意,嘴里不停的喃喃道:“黑门,黑门——”
  “怎么回事?阿得呢?”我急忙冲过去,柳仙都被拘了回去,她虽说已死,却也勉强算是活物肯定也被拘过,刚才柳仙说过,阿得在骨坛里。
  “云舍,云舍!”坛女似乎猛然惊醒,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道:“是游婉,是游婉,她掌控了泰龙村,当年的事情又要重现了,她疯了,疯了!”
  “阿得呢?”我想将她拉起,却发现怎么也扯不起来。
  坛女就这样趴在地上,双眼静静的看着白水手里的坛子,无神地道:“我只知道突然一瞬间,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好像要将我撕裂,我眼前就是一黑,最后只感觉柳仙一把将游得塞进了坛中,跟着紧紧抱住了我,我稳住身子后再睁开眼,却见柳仙已然被钉了蛇尾困在一间地下室里,她痛得很,却依旧执着的断尾冲出地下室。我眼前全是血,全是血——”
  她双手发抖,似乎极为害怕,我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她双眼这才回了点神色,轻声道:“柳仙冲出地下室,叫了游婉的名字,却怎么也冲不出泰龙村,跟着一个男人出现,好像隔着空推了柳仙一把,她就冲了出来,可那股吸力一直跟着我们,吸得我全身都痛,好像都要碎了一样,柳仙不停的流血,一直听到那一声鸟叫,那种吸力才松了一下,跟着我们就落到了这里。”
  说完,她似乎又想起那股恐惧的力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白水将坛子抖了抖,先是阿得倒了出来,我连忙抱住,却见他依旧昏睡,跟以往没什么变化,跟着黑色的祸蛇也涌了出来,却被白水一把捞了回去,他想了想复又将阿得也塞了进去朝坛女道:“你先休息吧,云长道既然将你们送了出来,就不会再被拘回去了。”
  我却还沉浸在那种剧痛之中,坛女形容的那种恐惧我能理解,真的好像有个巨大的吸尘器,要将我连人带魂一块吸回去。
  如果不是尸鸾那一声清鸣喝退那股力量,加之有白水心头血镇住,只怕就算我在千里之外的江北,也被拘了回去。
  黑门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又是谁催现了黑门?
  不过从头看来,云长道将我引到何家,除了想让我见证何家毁灭,似乎也是想让我避开那恐怖的力量,要不然尸鸾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
  只是尸鸾今晚才找到我,而跟着黑门就被催现了,时机如此之好,难不成就是云长道催现出来的?
  脑子里一片混乱,白水眼里翻滚着怒意,抬头静静的看着夜空,冷哼道:“泰龙村!”
  那一声冷哼里,似乎夹着无数的恨意。
  白水身份成迷,可无论是龙虎山还是云家,或者说刚才的何必语,似乎都窥见一二,可他们似乎都不大相信。
  何必语那不可置信的语气,以及龙虎山要求他带我上山一访,明显对他的身份还带着疑惑。
  不化龙的蛇,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存在,到底白水是化不了龙还是不愿意化龙,他都从未提过。
  “该回去了。”白水看过天色,这才轻笑道:“估计你有得忙了,事情已然开始了。”
  何家一夕之间断了传承,那些躺在地上的何家人随着夜风飘荡慢慢的涌现出牲畜的特征,笼子里失血过多的畸形人有的还未断气,却回天乏术只能等待死亡,可他们双眼却依旧平静的盯着那些何家人,对我们的离去毫无感觉。
  白水带着我飞快的下山,半路还捎上了何必壮,到了半山腰,何必壮取车,却将他娘交给那位勇叔:“何家已经不存在了,您带我娘离开吧。”
  那位勇叔老泪纵横,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何必壮他娘,其中的故事我连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越野车刚刚启动,就听到轰隆声响起,无数牛羊牲畜带着夜色疯狂的冲过木栅栏朝着山顶冲去,那成群的牲畜不分种族齐步朝山上涌,漫山遍野,更别说堵了整条山路了。
  何必壮先是一愣,推手想下车,可愣了一下却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将头低了下去,身边的金毛低低呜咽,紧紧的贴着我,似乎也在害怕。
  远处突然传来惨叫声,还有着不甘心的怒吼以及牲畜的叫声,空气中淡薄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一些。
  白水低声道:“江北造畜何家,最先将人化牲畜倒卖妇女孩童起家,后又强行配对牲畜以牧畜为主业,可传承这么多年,对于原本的行当并没有放下吧。那院墙下面埋的尸骨只是一部分吧,还有多少尸骨被喂了鱼或者牲畜?何家当年为了续传承,又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何必壮没有说话,趴在方向盘上的身子颤抖不已。
  山顶惨叫声不断,山路还不停的有牲畜冲上去,鸡鸭牛羊,狗猫猪鹅,成群结队,络绎不绝。
  一直到天色微亮,山路才空了下来,到了山底时,朝阳初上,却映得原本青翠的山谷池塘翻白一片,满满的都是死鱼,腥风一路吹到了车里,何必壮只是瞄了一眼,再也没有说话。
  “黑门到底是什么?”一直到了江边上了渡船,被江风一吹,我从何家的事情中微缓过来,这才问白水。
  他却也只是摇头:“没有人知道黑门是什么,但却知道十分恐怖,传闻无人生还,每次出现却又引得人齐聚,毕竟那里面可是有死而复生的奥秘,再恐怖又有什么关系?”
  人心就是这样,比如何家,如果他们不想放火夺魂植,就不会放出那些冤魂,更不会被那些被害死的冤魂感化自己供养出来的地母畜神图腾,也就不会变成牲畜,同样不会被后来的牲畜冲上去吃掉。
  何家传承这么多年,有着这么大的基业,他们想的并不是如何积善,却只是用这些钱来造孽。
  一直到了过了江,路上开始慢慢听到何家的新闻,却只是说牲畜发怒咬死了何家人,剩下的人决定转让何家所有产业,一半作慈善一半分给剩下的人。
  江北何家真的没有了,云长道所求不过就是如此。
  何必壮一路都撑着,就算连夜开车都不闭眼,一直到秦姑婆院子里,他却是直接撞开院门冲了进去,跟着拉开车门下车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夏荷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一样趴在窗户边上,秦姑婆也只是静静的站在屋檐下。
  我将只黏我的何必美抱回房间,对她有着丝丝的愧疚,收了她的鸣蛇头骨,她化畜护身护着我,没有救回何意欢不说,整个何家虽说罪有应得,却也是惨灭,她也还是只金毛。
  “你碰到泰龙村的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要理会他们。”秦姑婆等我忙完出来,才朝我道:“今天一早警察记者都去调查了,一日之间,整个泰龙村都恢复了,房子跟以前一样,人都是那些人,连养的蛇都还在。”
  我听着只感觉冷汗直流,想到柳仙断尾求生,以及那股子恐怖的吸力,沉声道:“我外婆——”
  “我不知道,现在行内人敢进泰龙村。”秦姑婆脸色发冷,看着捧着骨坛出神的白水,朝我轻声道:“泰龙村那些人的尸体我们都见过,阴河祭祀人脸虫,引来冉遗之鱼现出黑门,黑门对谁都是个未知,可死而复生的人,还能算是人吗?”
  秦姑婆话音一落,却突然抬头看着院中央,白水更是一步跨到了我身边,全身呈紧绷之势。
  “嘿嘿。”一阵嘿嘿的笑声响过,跟着一个干瘦的老头猛的出现在院中,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围裙搓着手的人,两人正中一只长着绝美女人脸的兔子正晃荡着耳朵飞着。
  这正是那食味和嗜谎鬼,以及讹兽,只是这三怎么聚在一块,还出现在这里?
  “回来了。”嗜谎鬼话最多,干瘦的脸朝我们露着同样干巴巴的笑:“蛇祸又要开始了,你们怕吗?”
  我猛的惊醒,好像这三出现,都是在泰龙村一把火被烧之后。
  而且食味还将七叔公家的人抓来包了人肉馄饨,那嗜谎鬼更是我在泰龙村附近碰到的,而讹兽也是出现在苏三月家。
  这三明显就是跟泰龙村有关系啊!
  “嘿嘿。”嗜谎鬼看着我,瞄了瞄我的小腹:“那小东西还得多久才出来啊?我们快撑不住了!”
  我正要问他们撑什么,讹兽头顶的耳朵猛的一抽,跟着就消失了,而食味脸上也露出惧意,嗜谎鬼眼珠子一转还想说什么,却也跟着消失了。
  一个想法突然涌入我脑中,这三不会也是被拘回泰龙村了吧?
  难不成当初他们就是从泰龙村跑出来的?
  那我该怎么办,想到那股剧痛,还有不知道回去会如何的泰龙村,心底突然涌过强烈的惧意。
  白水脸色微动,转身紧紧抱着我:“你我血肉相缠,就算黑门开,也拘不回你。它敢拘你回去,我就将整个泰龙村再灭一次!”
  而肩头的尸鸾轻轻啄了我一下,似乎表达自己的存在感。
  “阿舍。”我心正微微一安,却听到一声轻唤从院外传来。
  抬头一看,却见游婉穿着我带她离开泰龙村那天的衣服,直挺挺的站在院门口,朝我轻声道:“跟娘回家吧,你外婆和阿得都在家里等着你呢。”
  她那脸上的笑意,看不出半点疯癫,可明明轻热的语气,却让我害怕得连心都在颤抖!


第134章 干渴吸血
  从出泰龙村游婉失踪后,确定的说我见过她两回。一次是在蛇仙庙,她晃了个身影引我进里面,被春姐堵住,如果不是有坛女,可能我就被祸蛇入体。
  第二次是在她封泰龙村的那晚,我站在村口的大树上,她现身在村长家蛇屋上,也是想引我进泰龙村。
  可前两次我都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并不如此清楚,这会她那张脸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鼻子发酸。
  “阿舍,是娘对不起你。”游婉看着我,轻轻的叹气。
  又是这句话,从阿壮拿着蛇骨出现,她就一直是这句话,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勾着我去发现游家对不起我。
  “进去吧。”白水搂着我连看都没有再多看游婉一眼,直接上了楼。
  我被白水死死的护在怀里,在上楼之前,带着不甘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游婉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河风吹过,柳条迢迢,可她的头发却纹丝不动,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那笑十分得意,却又好像在嘲笑我自不量力。
  白水直接将我压在了床上,手轻轻抚着小腹:“刚才她出现,气息连我都没有发现。”
  我想到龙虎山的了然,他明明站在人群中,不发声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他,可游婉怎么一下子厉害到如此地步。
  白水一手抚着我,一手紧紧的抱着我,过了许久,他才放开我,却将我也拉起,与我四目相对:“柳仙坛女重伤,阿得虽然体内有蛇性却也不能长期呆在骨坛之中,我先送他们去巴蛇骨洞,等我探明阴河黑门的情况,就告诉你。”
  “我跟你一块去。”我慌忙扯着他。
  他轻轻一笑,伸手点了点我手腕:“从嗜谎鬼的话中,似乎蛇胎是破泰龙村的关键。而且你目标明确,有很多目光放在你身上,一旦失了踪影反倒不好办事。有白思跟着,又有尸鸾驱邪,有事你可以再叫我。”
  他说的完全是事实,我跟何必壮去江北,出镇就有车跟了上来,后面虽说消失,可谁又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呆在暗处盯着我。
  见我明白,白水笑了笑,脸上却依旧带着歉意,与我蹭了蹭:“再不济那魂植也是护主的,你试着用念力催它生长,种在院子里也可以,要不随身带着也成。”
  说到魂植,江北之行,我对云长道的认知隐隐有了变化,自己完全被他带着走的认知却又十分不舒服,低下头含糊不清的朝白水唔了一声,他却突然低低的笑了声来,伸手抚着我的头顶,哈哈大笑:“要听为夫的话,要乖,不可耍小性子。”
  我还愣着不知道怎么回嘴,却见白影一闪,屋内只留白水爽快的笑声,似乎发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
  等声音消失,我也突然笑了。
  将魂植掏出来,那个小东西软软的,连叶子都没见一片,平常谁又能想到,这东西居然埋在众多尸骨下面,以怨气阴魂为食,却与爬山虎为体。
  它终究是颗植物,天天带在身上也不大好,我下楼找了把锄头,瞄了一圈,发现秦姑婆院子四周也都我围墙,就在东边墙角挖了个深坑,将这魂植放了进去,尸鸾从头到尾都盯着。
  可扔进去后,那东西就跟个土豆一样一动不动,好不容易试着探出了两片叶子,却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我还特意浇了一瓢水,它倒又欢快的抖出了叶子,却依旧没长。
  “云家以魂养柳,以魄壮槐。你这东西既然是云长道给你的,你就试着用念力催长。”秦姑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墙角。
  念力啊,我盯着那破土豆,脑子努力想着山顶它突然破土而出的样子,以及元生院那满院青翠的爬山虎。
  盯了半天,眼睛都痛了,土豆依旧还是土豆,连那两片叶子都缩了进去。
  我突然有点失望,云长道自己是天纵奇才,还妄想我也是天纵奇才,光给个土豆就想让我重出魂植,这太高看我了,只可惜那满院墙死去的冤魂,大好年华被何家造畜惨死,死前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眼前闪过那一具又一具的尸骨,我轻轻睑上了眼,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同情。
  自己居然还想用那些冤魂养出来的魂植为已用,我抬眼准备将魂植拿回来,却见地上已然长出了半米高的小苗,一节节嫩叶飞快的朝上长,不一会就爬上了院墙。
  嫩嫩的藤蔓顺着院墙如蛇般的游走,叶片招展,带着沙沙的响声,似乎在欢呼着什么。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云长道不愧是当年的那个人。”秦姑婆静静的看着爬山虎游走,转眼看着我道:“云舍,你要记往你刚才催生时想的是什么,念力主感化,这魂植跟了你也有谢你帮她们报仇血恨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将魂植下面的土埋好,正想尸鸾要住哪里呢,它却一展翅就缩进了浓密的爬山虎中间,想来它当年在元生院,也是这样陪着云长道的。
  收了锄头,正准备进院做饭,却听到院门口一个声音道:“云舍在吗,我想请她帮我熬个汤。”
  我猛的转身,却见一个浑身灰扑扑的人站在院门口,脸上干起了白皮,嘴唇也干得开裂渗出了血丝,连眼睛好像都透着干意,不停的眨。
  “我有钱。”那人十分紧张,似乎怕我不肯接收,急忙从包里掏出个文件袋倒过来给我看,里面全是一扎扎的现金:“是刘叔介绍我来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叔?刘久标?
  我才回来,连他都没见着,这个人怎么就找了上来。
  黑门开,泰龙村出了这么大事,我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事,可见想到刘久标嘴里的蛇祸,刚才嗜谎鬼又提及了蛇祸,而白水似乎沉睡了十八年,并不知道泰龙村蛇祸的事情,看样子还是得从刘久标入手。
  “你先进来吧。”我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院门,对于何必壮要修铁院门的愿望又一次表示了赞同。
  “任风起云涌,走自己要走的路,做自己该做的事。”秦姑婆见我引人进去,脸色平静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却带着认同。
  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如果不是想着套刘久标的话,我也不会让这人进来,心境还是不如秦姑婆啊。
  将人带进堂屋,礼貌的倒了杯水,可这人却一口气喝了下去,朝我晃了晃杯子苦笑,跟着手脚飞快的倒水,一次灌了五六杯后,他肚子已然胀得老大,可嘴唇却依旧是那干得渗血的样子。
  等他灌到第八杯时,我才隐隐发现不对,这人明显干得厉害,可接连喝下八杯,却也干得古怪了。
  又眼神看着他,他似乎也不大好意思,有点尴尬的将杯子放下,坐在我对面,却又不停的搓着手,不时的伸了舌头舔着出血的嘴唇。
  “刘叔怎么跟你说的?”我瞄了他一眼,拿过杯子又倒了半杯水递过去:“抿点在嘴唇上吧,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接过杯子眼里露出狂喜,跟着就大灌了一口,吞下去后似乎才想起来,又有点仓皇的将杯子放下,小抿了一口,才低声道:“其实也并不算是刘叔介绍的。”
  他叫丁绍生,是个生意人,具体做什么他也没说,住在市时,跟刘叔据说是有一定的交情,大家都说刘叔要死了,这些天却见他好像脸色红润了一些,后来打听是在我这里治的,他就找了过来,怕我不同意才跟我说是刘叔介绍的。
  我听着眨了眨眼,想着这人如果不是太实诚,就是太聪明,让他接着说。
  “我从半年前开始,就感觉渴得厉害。”他将衣袖裤脚全部往上撸一点,露出下面干得发白的皮肤,所有的皮肤上都有着白花花的死皮,他随手一抓就跟雪花一般朝下落:“开始我还以为是糖尿病,去医院一查哪哪都正常,可就是渴啊,您看,这嘴——,还有这皮——”
  他着急得又要去挠,那皮屑都飘起来了,我忙朝他摆手:“确定不是皮肤病吗?”
  “怎么可能,我这个人洁身自爱,不会有皮肤病的。”丁绍生慌忙摆手否觉,又抿了口水道:“擦再好的乳液用再好的护肤品都没用,就是干,喝再多的水,也没用!”
  “您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觉了半晌,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接了这么多的活,找来的人,大多都是有原因的,丁绍生那么急着否定自己有皮肤病,肯定不会没有原因吧。
  “这个——”丁绍生眼神闪了闪,朝我凑了凑,小声道:“偷税漏税,以假代真,抠扣员工的工资这些算吗?”
  我直直的看着他,想确认他是不是说假话,却见他苦笑着抿嘴,那干涸了一层黄皮的嘴唇上立马涌出了一条血丝,一缕鲜红的血才涌出来,却又瞬间缩了回去。
  而那血丝下面,好像有什么蠕动了一下,让我瞬间想到了何秋月眼底那条腥红的虫子。
  丁绍生似乎也感觉到动了,又不好伸手去摸,只能绷了绷嘴唇,那血渗出得更多了。
  那条头发丝大小的虫子似乎也有了感觉,慢慢的弓起了身子,虫头对着血,如同一只血蛭一般吸着那涌出来的血。
  刘久标风干的身体,何秋月眼底同样腥红的虫子,还有丁绍生干得不行嘴唇上的吸血虫,似乎有一种联系,可我却抓不到那根隐形的线。


第135章 异香蜕皮
  丁绍生对着我回忆了半晌,什么自己开两个公司就为了偷税啊,还帮人开烟酒茶叶店洗钱啊,摸漂亮女员工的丝袜大腿啊,卖假烟假酒啊,车子撞过人却找关系逃脱了责任啊。
  反正讲了一堆事,却没有一件跟刘久标有关的。
  末了,我干脆直接看着他道:“你知道泰龙村吗?”
  “知道啊!”一说到这个,丁绍生立马来了精神。
  我脑中炸雷闪过,不自觉的连身子都坐直了,这家伙却道:“这村子现在可火了,据说整个村子一夜之间恢复原状,连失踪的人都出现了,好多记者警察都进去调查了,我还想顺带去参观一下呢!”
  失望瞬间将我淹没,我又问他知不知道古曼童,他也说知道,还从刘久标那里请了一具供着,如果不出这事还挺灵的。
  我发现跟丁绍生说话,有一种咽得说不出话的感觉,最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我给他把了下脉,发现他脉相也正常,只是手腕那死皮满满一层,好像一只只蛰伏的虫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我给您开个方子,滋阴养肾,保肾护肤,喝三天看看吧。”我着实摸不着头脑,就开了个方子给他。
  他不确定的看着我,激动地道:“真能好?”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的话,就能好。”我瞄着他唇上如同血丝一样趴着的吸血虫。
  他眼神闪了一下,嘿嘿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得意还是尴尬,收好方子,从文件袋里掏了两万块钱放桌上:“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我看着那吸血虫露在空气中,似乎不舒服,复又慢慢爬了进去,连裂开的那条血痕都黯淡了许多。
  他将文件袋里剩下的钱收好,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却突然回头看着我:“刘叔有没有跟您说他那病是怎么回事?”
  似乎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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