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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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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时常引动魂植,自己也快成了怪物,可面对这道跟水波一样游动的虚影以及他背后的黏糊须爪,我依旧是被恶心得够呛。
  血蛇鼎带着血光,猛的朝它罩去,它似乎也害怕,如同流水一般涌到了石壁之上。
  这种古怪的移动法,正是阿得沉睡时每次下床和移动的法子,却没想到诡异的出现在这里。
  “白水啊……”那道虚影立在石壁之上,依旧跟水波一样晃动着,背后的须爪不停的晃动,看着白水嘿嘿的笑道:“好久不见。你们以为将我们困在不周山下,我们就出不来了吗?可终究有人记得我们,还有人献祭我们。我们很快就又要再见面了。”
  说完,那道虚影有点遗憾的看了我一眼:“游家人果然一如既往的心狠血冷啊,连自己最爱和最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都没有出手。可惜了……”
  跟着它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石壁复又恢复了平静。
  我抱着阿娲,重重的坐在地上。
  脑袋沉沉发痛,好像里有人用锤子一锤又一锤着重锤着头骨,咚咚作响带着闷痛。
  “怎么瘦成这样?肉呢?”白水沉叹了一声,伸手将我从地上抱起,伸手揉着我的太阳穴帮我止痛,瞄了一眼我怀里的阿娲,放到旁边的蛇身上:“被巫术抽了记忆,又控过心神所以魂不附体头痛得厉害,我用术法给你揉揉就好了。这就是云长道和游婉后来生的那孩子?”
  那大蛇缓缓醒过来,感觉到阿娲昏睡在它身上,吓得双眼大睁,慌张的看着我。
  “她只是昏过去了,你带她去找游婉吧。”我见这大蛇吓得都有点呆萌了,估计也知道这里面的恐怖,以及阿娲的重要性,朝它摆了摆手。
  这大蛇看了看白水,见他点头,这才飞快的驮着白水朝外游走。
  “还好吧?”白水揉了一会,抱着我坐在一边还老实当凳子的蛇身上,伸手捞起小龙种,扯了扯它的龙须:“别装了。”
  小龙种立马摆头摇尾,眨巴眨巴一双清纯见底的鹿眼,伸着小爪子摸着被扯的龙须,半偏着头,似乎才醒过来。
  白水瞪了它一眼,它立马缩进了我肚子里,再也不肯出来,由此可见刚才这货真的是装死啊。
  头痛得没这么厉害了,确认这是白水后,我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一口慌乱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如果刚才他接过沉吟刀去划那道石壁,那我绝对直接引来那两条铁链将他锁住,幸好他帮我收起了沉吟刀。
  伸手紧紧抱着他,想到刚才他盘在无波井上的样子,心中闷痛:“云长道呢?”
  “他一过去就将我换了过来,怕你守不住。”白水摸了摸我的手腕,又摸了摸腰,沉沉叹气道:“你去虫崖碰到什么了?吃肉的虫子吗?一身肉都不见了,如果不是感应到你体内的蛇胎和气血,我都不认不出你了。”
  “哪里是吃肉的虫子啊,是什么都吃的大胖蚕。这个出去再说,云长道守无波井应该没问题吧?刚才那石壁里的又是什么?”我看着石壁,生怕又搞出什么妖蛾子。
  那种记忆被抽离,又被强行改动和涌入的感觉,真的头痛得厉害啊,而且后面的画面都真实无比。
  白水将我朝怀里搂了搂,轻声道:“云长道以鳞封井,以他的实力自然能封住,只是从此以后身份却守不住了,蛇山大坑再也不得安宁。毕竟人首蛇身的神形啊,谁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不想练就?”
  “刚才那东西叫尸婆,是不周仙山底部生出来的东西,天生天养长于地底,巫术极强,却喜食尸体,如若生灵低头朝深坑或者悬崖下看,会引得生灵自尽跳坑后,再进行吸食。当年不周仙山倒后,洪水滔天,它们借水而起,被娲祖亲封于不周仙山底部。”
  “只是黑门之内那些鳞片人自然也明白尸婆的恐怖,居然献祭它们,放它们出来?”白水眉头轻皱,苦笑道:“游昊在阿得体内时,游动方式跟尸婆一样,怕是巫术也是得尸婆的传承了。而云长道又因为建木残根密室里的东西修成了人首蛇身,螣蛇而好,游昊也罢,似乎也都在找什么东西。这东西值得鳞片人发动大军出黑门,一战败后,更是献祭尸婆这种凶物,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得他们这么疯狂。”
  “难不成是长生不老药?”我想不出其他的了,可这一话一出口,却又立马知道不对,鳞片人虽然要蜕皮在冬眠,却是能长生的。
  更何况游昊和螣蛇都活了这么久,连尸婆那怪物都在地底存活至今,可见生命的长度对他们都没有意义了,那就只有宽度和高度了?
  “要不就是去虚无之地的路?”不是说是天帝乘龙而去的神界吗?天帝在那里,还有那些神兽啊天龙啊,去了还要服管,有什么好去的?
  白水摇了摇头,轻轻的抱着我,摸着我的小腹:“你别说话,休息一会吧,瘦成这样。”
  “你放心,上古那些天生地养的东西,最擅长巫术以及神智控制。它一次没有整倒你,又碰到我这个脸熟的知道它们的底细,它真身不得出,想要骗我们,估计也得先取我们记忆,再编个剧本出来演,没这么快,到那时云长道估计也就回来了,这个看戏的任务还是丢给他吧。”白水见我担忧的看着石壁认真无比说道,我听着却想笑。
  难不成云长道守在这里,就是天天看尸婆演戏?
  但也明白他的意思,那道石壁一直都在,我们说的话越多,尸婆听到的也就越多,能获取的信息也就越多,这样编出来的剧本就更真了。
  无论是呆会对我们,还是以后对云长道,都不是好事。
  所以云长道一直是一个人守在这里,人越多就越容易找到突破口。
  可如果一个人都没有,天生天养的东西向来最厉害,尸婆能引动娲祖亲自去封,可见其厉害程度,怕是要破石壁也不是难事,所以云长道在这里不只是看尸婆演戏,而是跟夏荷一样一层又一层的封着,所以他才片刻都不敢离。
  坑洞里一片沉静,白水只是静静的搂着我,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在我左手腕轻轻摩娑着,指尖不时划过蛇骨下面的皮肤,不急不缓带着轻轻的触感。
  我猛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白水是从洞外进来的,而不是从手腕这骨刺接连之处出来的。
  云长道解蛇族血誓时,只说隔绝了与白水之间的痛意,他还特意取下了白思,免得传出去。
  可白水以往都习惯性的从手腕处来,并不是走路,所以他只说云长道换了他过来,却并没有提及他是怎么来的。
  这会又一直摩娑着左手腕,难不成?
  抬头看向白水,却见他下巴紧绷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连搂着我手的胳膊都有点绷紧。
  轻叹了口气,我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轻声道:“知道了?”


第348章 心虚
  我问出话后,白水一直不吭声,手指只是轻轻的在白思蛇骨和我手腕交接处摩娑着。
  心虚得厉害,我会朝尸婆幻化出来的那个假白水吼:白水不会让我救他。
  可我却搬出云长道救他,条件还是让云长道解了蛇族血誓。
  这东西虽说一直对白水不大公平,但估计也是他娘白矖创的,毕竟在黑门内就有,而那时以母系为尊,据螣蛇所说,螣蛇已然成族,繁殖力估计很强,不需要特别的保护。
  白矖并未成族,所以才会创下这蛇族血誓,估计就是拉着螣蛇一族保护白水他们,可谁也没想到,腾蛇白矖补天同时身殒。
  而螣蛇下一代的族长却是条母蛇,大概这也是白水前面十个兄弟姐妹却一直没有跟螣蛇成婚的原因,这明显有点找蛇族血誓漏洞的感觉。
  说到底这东西对白水再怎么不公平,却跟我们现在的结婚证差不多,或者是以前的婚书一样,我在没有争取他同意的时候解除了,就是单方面提出离婚。
  更可怕的是,解这个的还是云长道,再怎么算,他也是我爹……
  所以这其中的意味就更不好了,怪不得白水一直不肯吭声。
  我复又抱了抱他,恨不得将他抱进我体内,只要他不再这样闷着了。
  “你全是骨头啊,硌得生痛,还是我抱你吧。”白水叹了口气,伸手抱起我放在腿上,从后面环住我,把头搁置在我肩头轻叹气道:“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这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只盼云长道能早点回来,这里我们要安心守着尸婆不出来,又不能走,就好像外面的事情突然跟我们没关系了,我跟白水只要理清我们之间这场“离婚撕逼大戏”就可以了。
  心虚得比刚才面对尸婆是更厉害,我眨眼抿嘴,却怎么也找不到说法。
  想了想,只得扭头看着白水,眼泪嗒巴嗒巴的朝下落。
  开始还只是想学着小龙种装死的样子,先将白水骗过去,等云长道回来,我们出去了,帅哥何必壮夏荷一堆伤员要管,还有泰龙村那怪事也没解决,他就没时间来理这个了。
  可一扭头与白水沉沉的眼神相对,他眼里总是能清晰无比的映上我的影子,总让我有一种他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感觉。
  想到在龙虎山下,听到那道童说谎来掩饰白水的情况时的腿软心死,眼泪却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好了!”白水伸出手指轻轻摸掉脸上的泪珠,沉叹着气道:“别哭了,本来就瘦,再哭脱了水,都要飘起来了。你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
  我抿着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不出来,只是伸手勾着白水的脖子,静静的看着他,就算眼里眼泪糊了目光,他身影有点模糊,可知道眼前的是他,我就心安,就有了底。
  “我不生气,你别哭了。”白水一脸无奈,一伸手将我侧包,把我的头摁在胸口,沉叹着气道:“好的学不会,坏的一看就会。你再哭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能化形了,一旦学会了,你以后哄他可有得哄了。”
  他这话音一落,腹中的蛇胎跟着游动了一下,撑起了一点肚皮,白水立马用手撑摁住,跟着沉叹道:“你看吧,他听懂了。那条小坏龙还在你体内,估计已经在教了。你还哭,以后生出来是条爱哭的蛇,我们就完了,住都没地方住。神蛇血脉天生引水,一旦哭就水流不止,到时流哪淹哪,连孩子都给冲走了,你捞都捞不回来。”
  “有这么厉害吗?”我听白水说得好像不蛇,是条布雨的龙一样,抬头看了他一眼。
  心里不禁感慨,果然眼泪真的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怪不得上次螣蛇这么要强的蛇都哭得那么楚楚动人。
  就算白水知道我是假哭,也依旧受不了啊。
  一抬头却见白水眉眼带笑,拉了拉衣袖,胡乱将我脸上的泪珠抹掉:“也不全假,他化形时这么厉害,生出来估计更厉害。就是怕异相……”
  一说到这个,我立马想起何秋月生孩子时的异相,虽说那滔天的大水并不是全因那孩子而来,可至少冲进我院子里的水浪是针对那孩子啊,还有那天雷。
  我肚子里这个,怕是真的更厉害。
  原来我真不是主角,肚子里这个才有可能是,那我这个是属于前传咯?
  腹中蛇胎知道在说他,游动得厉害,还得意的贴着肚皮拱动,估计也是想邀功。
  “就算再大的异相也不怕,就算我们避不开,可以到这洞里来吗,有云长道护着也不错,难不成他还不管。”白水连应对的法子都想好了,完全不在意坑上云长道。
  “咳!咳!”突然背后传来低咳的声音,跟着云长道沉沉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个生下来的异相一旦下坑,尸婆出来了,谁都没法子避开了。要躲还不如借清心的空响钟,他不是你师父吗?刚才走的时候,还要拉着我叙旧,你们去找他吧。”
  果然清心一旦不正经起来,也是完全不顾我这个挂名徒弟的死活,明知道我跟白水在这里换云长道的班,他居然还不怕死的拉着云长道说要叙旧,其实就是想问人家修行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顺带我这个徒弟也丢脸。
  白水见云长道来了,并不愿久留,直接打横抱起我就要离开,我却忙问道:“尸婆和游昊之间……”
  “这事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不能说。”云长道瞄了一眼石壁,朝我们摆了摆手。
  “你那个小女儿叫阿娲?”我没问了,可抱着我的白水却道:“娲之一字,意重而神沉,你给她取这样一个名字,也不怕折了她。”
  “不叫阿娲也压不住她。”云长道重重的咳了一下,可却似乎有点气虚,一声接一声,似乎控制不住,只是朝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快走。
  “尸婆以水游而动,身浮无厚,喜食尸体,轻易不要与它们对视,就算虚影也不行。当年连娲祖都差点着道,虚与实,光与影,一旦失觉就再也分不清真假了。”白水抱着我一步朝外走,一边沉声道。
  我扭着头,看着云长道左手护着嘴,转身右手慢慢朝着石壁摁去,随着他摁在石壁之上,一道道鳞光闪过,带着七彩的光芒,极为耀眼,也十分漂亮。
  那光芒下面,一道道虚游晃动的尸婆身影晃动,却又瞬间消失在石壁之内。
  “那是娲祖的封印。”白水连头都没回,却好像亲眼所见一般:“人心啊,为了追求一些东西,居然连这个都放出来了。立高而府低,身不觉而落,说的就是尸婆。就算它们没有出来,可巫力却一直都在,所以人从高处朝下看,总有一种想跳下去的错觉。它们一旦出来,以现在高楼丛立,怕以后跳楼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他已经修成人首蛇身,能加固娲祖封印,希望能守住吧。”白水抱着我转了个弯,落入黑暗之中,云长道的身影慢慢的看不见了。
  依旧是漫长的转弯和黑暗,白水抱着我,蛇群似乎都害怕得不敢嘶吐蛇信了,连游动都不敢,所以并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等我们走到入口处,我引着魂植撑开入口处的土石,身后的洞口立马坍塌,走过一次的路,云长道从来不会留,免得被找到。
  再次见到阳光,还被白水抱在怀里,我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伸手勾着白水的脖子,轻笑的看着他:“真好。”
  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更何况我还能遇到白水。
  我话音一落,白水却抱着我走到坑壁悬垂的藤蔓下面,轻巧的将我放在一块大石之上,然后执起我的左手腕,取下白思的蛇骨,看着上面狰狞的伤口,朝我轻声道:“云长道解了蛇族血誓,得了我心头血是不是?”
  “给阿娲喝了。”我也知道这事不同寻常,云长道和游婉带着阿娲一直居于地底,而尸婆能最先附于阿娲体内,这其中也并不是没有联系。
  “阿娲啊!阿娲……”白水冷冷的哼了一声,低头看着我手腕上的疤痕:“你现在怕不怕痛?嗯?可能会比取心头血更痛,毕竟你有胆子解,总得受点教训。”


第349章 增加实力的关键
  白水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后尾音下压,因为低沉的怒气微微沙哑。
  我终究还是明白,就算装泪打诨将正面矛盾混过去,但终究还是不能避开我单方面解了蛇族血誓的事实。
  周围一片寂静,夕阳透过长而密的藤蔓拉出细长长的影子,叶缝之间透出点点的金色的阳光,如同流金一般镀在白水身上。
  他背对着我,那闪出的点点金光如同从他背后泛出,显得他高大无比。
  可这样的白水,却一手执着我的手,低头睑眼沉沉看着手腕上伤口,嘴唇轻抿,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心中有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出,像夏日干渴之中的一碗绿豆汤入喉,让人瞬间清爽无比;又好像是冬天冻得手脚发冷时,那一碗鲜美的浓汤入肚后的那种全身都发暖的慵懒之意。
  明明是两个极端的感觉,可在白水这沉沉的目光中,好像四季时光的交替,冷热的变化,这叶片中涌过流金的夕阳以及那些细长的藤影都变成了虚无。
  “嗯?”白水见我一直盯着他,缓缓抬头看着我,尾音拉长带着轻轻质问之意。
  我嘴角不自觉的扯开,猛的伸手搂住白水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上去。
  熟悉的唇形,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还有那个熟悉的怀抱……
  只有白水能让我有这种安心的感觉,也只有白水能不顾一切的为了我……
  白水的唇先是因为微怒紧绷着的,后又带着诧异微张,这反倒给了我攻城掠地的机会……
  只是当我攻入白水之时,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开始反攻。
  我坐着的石头并不是平整的,身子因为靠近白水倾斜而朝下滑,我缓缓的滑了下去,白水伸手抱着我转了个身,低头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沉叹着气道:“你这习惯得改,做错了事,先是装哭,又是这么热情,就这么想蒙混过去。但我是一条蛇,蛇向来记仇……,所以……”
  “你准备怎么办?”招来魂植牵引成一个藤圈,我拉着白水坐在上面,脚下微荡:“现在并不是取心头血的时候,我也不一定受得住,等有机会吧。”
  白水却猛的拉过我的左手,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张嘴猛的咬了下去。
  有着尖悦的东西穿透皮肉直戳入腕骨之中,我痛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感觉一股冰冷的东西瞬间从白水咬的地方涌入了体内,顺着左边身子飞快的进入心脏,跟着顺着血液涌往全身。
  那种感觉就好像置身于极冷的空气之中,全身骨头都紧缩着,还带着隐隐的痛意。
  我好像喘不过气来,腹中蛇胎却十分兴奋,不停的拱动着,只是小龙种很不开心,飞了出来,绕在我身边的藤蔓之上。
  “好了。”白水放开我手腕后,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股子暖意涌出,将那种骨头里发出来紧缩的寒意给压了下去。
  我重重的喘着气,等身体似乎缓过来了,低头看着手腕,却见那个从出生一直伴我到现在的伤疤居然消失了。
  诧异的看着白水,这并不是蛇族血誓吧?
  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一把将我抱起,捞着小龙种,飞快的朝着云家村而去。
  路上无论我怎么问刚才他做了什么,他都没有说,只是紧闭着唇。
  到村口时,依旧是阿罗守在祠堂门口,似乎她成了云家村的门神,见到白水,她出于本能的害怕,只是看了一眼就进去找苏三月了。
  一天之内苏三月也没什么变化,我带着白水进去看帅哥和夏荷,这才知道,云空他娘已然全部转送泰龙村了,陈起语和苗三娘都在那里,她见帅哥和夏荷伤成那样,我一离开就转送泰龙村了。
  “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何必壮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白水道:“云长道很厉害?”
  白水点了点头,握着我的手,沉声道:“他已得神形,也有神境,龙虎山那护山大阵只是道法,根本困不住他,来去自如。连无波井里涌出来的黑曜,都近不了他的身。他一去就以一片蛇鳞罩住井口,瞬间压制住了黑曜,换我出来找云舍。我离开并没有太久,他就已然回来,可见人首蛇身的神形,对于那些地底的东西,天生有着压制性的作用。”
  “可他似乎也受了伤。”我想起离开时云长道那一串控制不住的长咳,还有那种疲惫感。
  就算是一片鳞,可也是取于肉身上的,如若不是没办法,怕我这边撑不住,云长道轻易不会伤了已身吧。
  白水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原本以为黑曜这东西只是神话里的东西,没想到真的存在。”
  “你也是神话里的东西好不。”我十分好奇的看着白水,如果没有泰龙村这些事情,白水这种神蛇哪是我们能见的啊,平常见个鬼都不得了,可以吹上一辈子。
  何必壮看着我轻轻的笑,似乎松了一口气。
  “黑曜据说是混沌初开时,那一片黑暗之中的东西,能化万物,完全没有法子灭掉。但我从未见过,只听我娘说,盘古开天之后,混沌之气并未消失,而是沉于地底形成了黑曜。”白水说到这里,眼神睑了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那时用黑曜来吓我们,一旦胡游乱窜,就说地底黑曜会将我们抓走吞化。”
  我听着也惊呆了,难不成黑曜在白水大神的记忆中,就是跟我们这年头哄小孩子的大尾巴狼一样啊。
  白水他娘当真是条神蛇,吓孩子的手段也完全不一样啊。
  “那云长道封住后不会再出来了吗?”这是我们比较在意的。
  阴河暂时被封,虫崖那只大胖蚕被铁链上巫术完全灭掉了,如果无波井里的东西再也出不来的话,那我们接下来就又要转换阵营,面对陈无灵苏抚他们的联手了。
  白水摇了摇头,沉声道:“黑曜一旦出,就不可能被灭,就像尸婆一样,就算一直被困地底,巫力却一直都在,不灭不化只能囚禁地底。以游昊那古怪的巫术,跟尸婆一样流水般的飘荡,怕是当年他能找到这个地方,也是尸婆的手段。所以,这次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见我们点头,白水拉着我坐在床边,看着何必壮道:“一手应付那些突然从地底窜出来的东西,一手应付游昊陈无灵苏抚他们。还得看着阴河的动静,这其中似乎各方目的都不相同,而我们明显处于弱势,要想有绝对的实力,我们也有一个突破点。”
  我看着何必壮,手摸了摸口袋里他给的那枚鸡蛋。
  知道白水说的突破点就是云长道,他的实力目前别说在我们这里,就算面对鳞片人和尸婆,他都是大佬级别的。
  细数他的历程,一是云家的魂植,二是何家造畜之术,三是游家化蛇之术,可谓是三步成神。
  就算他得于建木残根密室的机缘,可我们依旧找不到他实力突破的根本。
  我身负魂植和化蛇之术,何必壮有造畜之术,如若我们能联系起来,就算修不成人首蛇身,互通法门,摸得诀窍,再上一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是从黑门初现后,云长道居然引我去何家,虽说有让我避开黑门拘魂的风险,可也将何家举家皆灭,这其中也并不是没有联系。
  而且我次次面临死境,连过年时游婉知道我可能去死,她都没有告诉我游家化蛇之术。
  云长道也知道何必壮跟我在同一阵营,却从未指点过我,连修行的方法他都未提及分毫。
  如若不是外婆和阿得守着那个地方过于古怪,她怕撑不住,估计她也不肯将游家化蛇之术教我。
  所以云长道修成人首蛇身的关键肯定不是魂植,而是造畜之术和化蛇之术,这也是为什么云家特意将云长道送去江北何家,可他学成后,却杀师叛离的原因。
  杀了师父就没人知道云长道到底学到了什么……
  “云长道啊……”何必壮沉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我们道:“何家师成离山,有一道术法,云舍经历过的。”


第350章 不死的庆祝
  我听何必壮提及造畜之法有一道术法我经历过的,立马想到了还在龙虎山的何必美,后来张天师亲自出手解了化畜护身之法,我手背上那道以血画就的符纹才消失。
  而何必壮他娘似乎在看到我手上那道化畜护身的符纹时,发出十分愤怒的声音。
  说什么又是化畜护身,当时她那个样子恨不得活吞了我,可见这道术法极为重要啊,据说只有何家嫡传弟子才会?
  “化畜护身?那要护谁?”既然是师成离山时经历的,护的可能就是师父,所以云长道才杀了他师父何意欢?
  但何意欢让云长道化成什么,才惹得他出手杀师,或是他为了掩盖什么而杀师?
  何必壮眼神沉了沉,却突然朝我们摆手道:“这事时间久远,而且其中诡异莫名,一时半会也理不清,你们还是先去泰龙村看看吧。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们。”
  说完他就缓缓闭上了眼,可搭在被子外的指尖却轻轻的颤抖,明显他也想起了什么,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避开提及,就像对于苏梦的事情,就算他被魅以此迷惑重伤差点死去,可醒来后,他依旧只字不提。
  既然他不想提,我自然也不好逼问,毕竟他真的跟大哥一般。
  白水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我朝外走去。
  云家村的房子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只是原本参天大树的村子,变成了藤蔓爬屋牵墙绿意盎然的景象,阿罗立身在藤蔓之前,有点害怕的看着白水。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看起来才不像个佛陀,像一个真正的妖精。
  “我要带她离开了。”阿罗缓缓撑起遮天伞,眼神平静的看着祠堂那扇大门:“就算剥了皮,可那血脉是融入骨血里的,她依旧会被黑门里面的巫术低语所迷惑,怕会再出什么事情。只有让我带她离开,才能真正避开,对你对她都好。”
  我回头瞄了一眼门内,逆着光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神无迹带走了长出黑鳞的那个孩子,阿罗居然还想带走苏三月,似乎她们所在的地方,十分安全啊。
  “你问她自己同不同意吧,她的事我不能作主,既然剥了皮没有杀她,就算给她一次机会,可若再拿别人的命不当命,就真的别怪我们了。”我看着阿罗撑着的那把遮天伞,本来想开口要回来的,可一想这好像又是白水从她那里抢来的,再要回来也有点不合适,虽然那把伞确实好用。
  阿罗点了点头,撑着伞朝着祠堂里走去,路过我时,她才轻声道:“她也是想离开的……”
  “你可别一带走,就趁着她伤重剜肉挖心,再毁尸灭迹。”我回头瞪了阿罗一眼,可没忘记她最先的初衷。
  她轻轻笑了笑,撑着伞进了祠堂大门。
  “她不会。”白水搂着我,轻声道:“她是佛相,虽然无心,可也感受着佛法而生。你招你那道蛇影出来吧,让我也看看云家家主的化蛇之术。”
  我瞄了他一眼,却见他脸色依旧有点苍白,有点担心他在无波井受了伤,却也不好提及,召出蛇影,驮着我们朝着泰龙村而去。
  本以为会是我离开时那阴沉的场面,结果等我们到的时候,藤蔓依旧,瞭望塔也在,那九个蛇头大坑也在……
  只是村子外围一团团篝火燃得极为明亮,一堆苗家妹子穿着盛服,手拉手用苗语喝着歌,陈起语坐在一边,旁边还有一个干巴巴的赶尸人,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陈起语。
  相比起来,陈起语一手握着酒瓶子,一手弹动手指打着节拍,恨不得跑过去跟那些苗家妹子一块唱歌跳舞。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开篝火晚会呢。
  蛇影一到泰龙村就潜入了地底,似乎泰龙村的地底才是它最舒服的地方。
  我引了一下布下的魂植,发现村子四周的藤蔓下面居然站立了不少尸体,而我魂植一动,坐在陈起语身边一脸苦大仇深,穿着黑色衣服,可右手尾指却一直勾着铃铛的赶尸人立马警惕的站了起来,手指尖的铜铃却不动分毫。
  “云舍!白水!你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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