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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尸经(姓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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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鱼长约一米左右,是条难得一见的大鲤鱼,只不过嘴里有一枚明晃晃的钩子,隐隐约约我还能看见那钩子上拴着一根鱼线,在鱼的游动之间,鱼线反射着阳光,很显眼。
正当我兴奋莫名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一艘木船正摇摇晃晃的从我们头顶上划过去,船头的人我倒是看不见,但能看见那根伸出船身三四米的竹制鱼竿。(水母是透明的,能很清楚的看见我们上方的水面)
还没给我一个疑惑的机会,只觉得身子被制住的感觉霎时消失了,而那只在我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巨型水母,也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而去……
第34章 左老爷子
“哎呀,你们别惊了我的鱼!”
就在海东青拽着我游出水面的时候,不远处的木船上就传来了一声怒吼,语气里的无奈多过于愤怒:“快让开!我都溜了这鱼好半天了!”
我跟海东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
只见那木船的船头正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看起来年纪不小,可身子骨似乎很硬朗,那精神劲儿就跟五十来岁的老爷们一样,双目炯炯有神,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的鱼竿貌似是用竹竿儿自制的,质量很过关。
就如现在,竿如满月,那条鱼估计不下四十斤,硬是没把他的竿子弄折了。
“赶紧让开啊,傻愣着干嘛?!”那老头儿有点急,天津口音霎时就飙了出来。
“先上去。”我说,海东青点点头,带着我向岸边游了过去。
往岸边一看,胖叔正傻愣愣地看着我们,手里拿着一把铜钱正往地上摆着,贡香已被点燃,插到了一旁的沙地里,估计他也在纳闷,我们是咋上来的。
没等我们说话,我跟海东青就一人挨了一下爆栗,敲得我们脑袋一阵生疼。
“不要命咧?!”胖叔急眼了:“你们四(是)咋上来滴?!饿正准备动手救你们呢!”
“刚你没看见?”我捂着头问道,胖叔说,废话,要不然我问你干嘛?
海东青指了指湖水:“水母全消失了。”
“这应该不是幻觉吧?”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心说那水母还带瞬间移动的?
胖叔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不四(是),饿好像知道那四撒(是啥)咧。”
忽然,那站在船上钓鱼的老头儿说话了。
“谁来帮帮忙啊,这鱼我提不上来,那边那俩小鬼,过来帮我捉一下鱼啊。”
海东青看了看我,装作没听见那人的声音,转身走到了一边休息。
胖叔咂了咂嘴,没说话。
此时的木船已经划到了岸边处,准确的说,是那鱼把这船往我们这儿拖了过来,那老头儿表情挺着急的,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岸边,对他说:“拿抄网给我。”
老头子腾出手,笑呵呵的把抄网递了过来。
(注释:抄网,钓鱼用具的一种,有时钓鱼人钓到了大鱼,不方便直接提出水,那就是得用抄网的时候了,网头大小不一,后面有根操控抄网的竿子,说白了,这就跟漏勺有点像。)
“多少年没干这活儿了……”我叹了口气。
自从离开湘西,我还真没碰过任何跟钓鱼有关的东西,也许是时间少的缘故吧,小时候还经常跟老爷子去河里钓鱼,到了贵阳后,事多了,闲工夫就少了。
“你控住鱼,别急着抬杆子。”我说着,把抄网头伸进了水里。
用抄网抄鱼那可是有讲究的,第一,网必须先入水,否则容易惊了鱼,第二,抄鱼不能抄鱼的尾巴,那样容易让鱼蹦出来,抄鱼头就好。
那条大鱼已经被老头子溜得翻白肚了,目测是没什么力气反水,可老头子还是不敢小看它,毕竟这鱼不小,挣扎的力道绝对比普通的鱼大得多,身子光是长度起码就有一米出头的样儿,估计不下于四十斤。
我一看那鱼慢悠悠的浮着游了过来,顿时就做足了准备,那老头子也挺有意思的,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直逗得我想笑。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一声水响,我趁着那鱼没缓过劲儿来就出了手,抄网头准确无误的把那大鱼的头给网了进去。
随即,我将抄网的竿子往后一撤,拖着这鱼就在沙地上往里走了两三米,生怕这鱼从抄网里跳出来回归大自然。
鱼跑了是小,可要是把这老头子逗急了眼,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来个心肌梗塞什么的我真受不住。
“哈哈哈哈,叫你个小东西跑!”老头子大笑着跳下了船,身手之敏捷矫健,连海东青都看愣住了,船边离岸少说两米远,这老头儿连点借力的动作都没,很直接的就蹦上了岸,拽着拴在船头的麻绳,笑眯眯的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一愣一愣的看着他,心里嘀咕个不停。
这老头子身子骨不错啊,那距离海东青能跳,我也勉强能跳,可这种白发苍苍的老头跳了过来……这视觉冲击力果然是够强的……
“谢谢你了。”老头子对我点了点头,笑道:“小伙子抄鱼技术不错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您的技术才牛,这么细的线都能把鱼弄上来,服了。”
老头子客气的摆摆手,转身走到木船边,取出了一条筷子粗细的麻绳,蹲下身子,将麻绳从鱼口穿入,鱼鳃穿出,随之,又将大鲤鱼给拖进了水里。
“绳子保险,鱼跑不掉。”老头子擦着汗说,看了看我们,问了句:“搞上这条鱼还是多亏了你,要跟老头子一起吃个饭不?老头子我一个人吃饭也挺无聊的。”
我还在没回答,这老头儿就自顾自的走到了木船上,拿了几根干柴,用手提着一个水桶走了过来。
等他走到我身前我才看见,那水桶里全是比巴掌大一圈的鲫鱼,都是三四两的样子。
听见吃这个字,海东青眼睛都亮了,胖叔也是。
“咱们烤鱼吃,我船上还有调料呢。”老头子笑道。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说了声谢谢,心中那叫一个感慨。
这老头子还挺好客的啊。(虽然我们也不算是客人。)
“正好休息一下。”海东青说道。
老头子很自然地把手里的干柴递给了鸟人,说是让他把火弄起来,自己则是负责杀鱼,我跟胖叔纯属是打酱油的。
半小时后,我们围坐在沙滩的柴堆旁,汗流浃背的看着老头子给我们烤鱼,火苗忽大忽小得很是让人不舒服,那种热浪真是……
对了,那天气温是三十多度。
“老爷子,您是这儿的渔民?”我好奇的问道,心说这老头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渔民啊,反而像是个来旅游的,可他划船的姿势却很是标准,速度也是快得不行。
老头子笑了笑:“渔民个啥啊,我就是来这儿旅游的,过段时间就得走了。”
说着,老头子似乎是注意到了海东青正在打量他的木船,于是解释了一句:“船是租的,交了押金,随便我弄。”
我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感觉这船眼熟呢,搞半天这就是附近景点租的那种船,只不过那些是连带着船夫一起租的,可没老头子这么潇洒。
“您钓鱼技术真牛。”我吃着烤鱼忍不住感叹道。
老头子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酒瓶,扭开盖子喝了口,笑眯眯地说道:“这些景点租的竹竿子硬实,就是重了点,要不然我还真想弄一根回去留念。”
我好奇地观察着这老头儿手里的酒瓶,心里不停的盘算,这瓶子要是卖出去了,大概能值多少钱。
酒瓶不过巴掌大小,目测是白玉的,造型就跟美国大片里那些军人酒瓶的造型差不多,呈微微有弯曲幅度的长方形,没有花纹,连瓶口塞子都很普通,就是个普通的木塞子。
“咋了,想喝一口?”老头子大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您喝吧,我不太爱喝白酒。”
胖叔接过话茬,客气地问道:“老先生,您今年贵庚啊?”
“年纪大喽,像是你这种小伙儿,只能算是我孙子辈儿的。”老头子的笑声格外爽朗,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们都是小屁孩儿。
胖叔今年也是四十来岁了,如果他是孙子辈儿的,这老头子少说也得八九十了吧?
“老先生,您贵姓啊?”我吃着鱼继续客气着。
“免贵姓左。”老头子也没跟我多说什么,随口回答了一句后,便闷头吃着烤鱼,看来是有点饿了。
就在这时,湖中冷不丁的传来了哗的一声水响,我们循声一看,脸色霎时就白了几分。
左老爷子所钓起来的那条大鱼已经翻白肚了,一条粗如小孩手臂的触手正死死的缠绕在那鱼的身上,虽触手晶莹剔透不易看清,但在刺眼的阳光下,那触手的反光却极其醒目。
“我的鱼!!”左老爷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立马就站了起来。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要鱼不要命想要去拯救世界,但就在我要伸手拦住他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左老爷子没往前走,只是将酒壶中的白酒倒入了装水的一次性塑料杯里,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这老头子一抬手,一使劲,塑料杯就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距离我们五六米远的大鱼身上。
随着一阵近似于火上浇油的噼啪声,那被塑料杯砸中的触手,猛然就炸裂成了水沫,而那条被缠绕死紧的大鱼也看见了求生的希望,一摆尾就向着岸边游了过来,估计是被吓怕了。
“运气好,运气好啊。”左老爷子一边往岸边跑,一边笑着,伸手拽过了拴住大鱼的麻绳,往岸上拖了一段距离后,这才松手。
“那水母被一杯酒就打退了……怎么可能……”
海东青低声的喃喃着,表情同我跟胖叔一样,全是不可置信的意味。
“没想到屁大的子房湖还有这玩意儿,真是够有意思的。”左老爷子的语气很不满,也许是因为见着自己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大鱼差点被弄死了,眼里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老头子,心里嘀咕个不停。
“这老头儿不简单啊……”
第35章 沧澜志
电影名:《神秘来客之钓鱼的老头》
导演:我,编剧:我,演员:若干。
按照常理来看,演员总是要听导演还有编剧的话,或者说明白点,就该听我的话。
可现实却很不乐观,那什么,你们就算不听话,也得按照我剧情走一下,好吗……
在我的猜想里,这老头子应该是个能人,但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你们看着我干嘛?”左老爷子满头雾水的看着我们,先是自个儿检查了一下衣服脏了没,又检查了一下裤子的拉链,确定没有出现任何纰漏之后,他更迷糊了:“怎么了?”
“您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海东青滴水不漏的问了句,并没直接问白酒的事。
“知道啊,你们不知道?”左老爷子看我们的眼光更奇怪了,或许海东青看不懂他的眼神,但我跟胖叔明显是看懂了。
那是种看待傻逼的目光。
我干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啥玩意儿啊?”
“百足怪,原来在长江里见过一次,但没这体型大,最多就只有它的一半大小。”左老爷子笑着说,拿着酒壶走回了火堆旁,仰头就是一口。
胖叔一脸的早已料到。
我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能说清楚一点吗?这种东西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看过《沧澜志》吗?就是明朝谢宁澜写的那书。”左老爷子问道。
海东青跟我面面相觑了一下,摇摇头,都说没看过。
胖叔的表情有点激动,试探着问:“您看过那书?”
“老头子我,这辈子的爱好就三个。”左老爷子哈哈大笑着对我们比划了一下手指头:“第一是喝酒,第二是吃肉,这第三嘛,就是钓鱼了。”
据左老爷子所说,他平常闲着无聊的时候就爱看看书,特别是水生物这类的记载,说是以后钓上鱼了却认不出鱼的种类,那可得多丢人?
说来也怪,这老头子也是闲得慌,看了现代的记载说是千篇一律,觉得不如看一些古代的记载还有点意思。
《沧澜志》这书便是他最感兴趣的书之一。
(注释:沧澜志,由明朝一个不出名的文人所撰写,此人姓谢,名谢谡(su第四声),字宁澜,也是乐水爱渔之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能算是个厉害的人物,足以跟云游子相媲美,当然,他们所研究的领域不同,一个是水中生物,一个则是邪灵煞鬼。)
“那书饿老早就听说咧,一直想看,可四(是)抹油机会啊!找不着!”胖叔激动地说道:“饿也认得这东西四(是)百足怪,只不过饿对这种东西了解得太少,要不您给饿们解释一哈(下)?”
我说过,胖叔的特点就两,一是吃,二就是他的好奇心。
事后他才告诉我,那本《沧澜志》可以说是绝版的东西了,后人手抄的古籍加上原本古籍不过几十份,想要找到这书,真的太难了。
别以为这书很枯燥乏味,它其实算是一本类似于山海经的书,只不过这本书里纪实的内容很多,当然,也有一些让人难以相信的内容。
以下的几条是我几年后从书里摘录来的,仅供参考。
“长江之南,有红木清鱽,其身若木,入水则隐,居之于水,人不能见也,以棍敲之,鱼身散也,三日成珠,七日又生,其生死,人难明也。”
“黄河之长,不知千丈也,河内精怪,不知千百也,有一怪,名‘眼’,其身圆润莹白,身有瞳,如人眼,望人三日,人则身死魂飞。”
“琼州有一怪潭,深百丈,其阔不过一丈,水中无鱼有怪,人若入潭,必被吞之,其怪鱼头人身,往来之人见之,皆退避三丈之外,无胆上前。”
这本书的资料很难查到,可以说不少对野史感兴趣的人都完全没听过这书,甚至连写书的这人都没听说过。
或许很多人听了作者的名字后,都是这反应:“谢宁澜,是哪个孙子啊?”
话先回来。
左老爷子听见胖叔的话后也没拒绝,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让我们先坐下,貌似是打算一边吃喝一边说。
“老头子我,这辈子遇见的怪东西不少,刚才出来的那个,不算太罕见。”左老爷子喝着酒笑着,语气里有无尽的怀念:“想当初,老头子我在黄河里见到的东西,可比这个夸张多了。”
闻言,我好奇心立马就被勾上来了,急忙追问:“您给说说呗?”
“有啥好说的,我就给你们说说这怪物吧。”左老爷子笑了笑。
“这不是水母吗?”我不解了。
左老爷子摇头:“是怪物,不是水母。”
我皱紧了眉头,满头雾水的说:“那不是长得跟水母差不多吗?”
“屁,古代的那些故事里,鬼还跟人长得差不多呢,他们是人吗?”左老爷子有成为辩论队领队的潜质,一辩到四辩目测他都能胜任,没跑。
我尴尬的笑着,说,您说,我不插嘴。
“你插脚也不行啊。”左老爷子哈哈大笑着喝了口酒:“百足怪,又叫百足桃花,跟桃花水母不一样,那是吃浮游生物的东西,这个是吃鱼的长大的,等成长到了一定的地步,它是能吃人的。”
据左老爷子说,这东西第一次出现是在唐朝开元年间,但具体的记载则是没有,在沧澜志中记载得最清楚的,就是这玩意儿的第二次出现。
以下内容记于明朝洪武年间,由谢宁澜手记。
“洪武之年,长江出怪。”
“怪活三日,体若桃花,玲珑剔透,一敛一收,悠然自在,不惧生人,有胆于人指之间戏也。”
“怪活三月,体若巨缸,一敛一收,吞鱼食虾,藏于水隐之,无人能见,露其身百足,无人不惧,足有毒,若人近之,必被其怪以足毒之,吞之入腹,死不能言也。”
“怪活六月,体若十缸,长江之北,无人敢近其身十丈,此怪足可踏岸,踩地以行,水岸十丈,无人敢近也。”
“有道人言,此怪惧酒,五谷杜康,皆可制怪。”
听着左老头给我们的解释,胖叔是越听越起劲,脸上的表情,就跟平常他看动物世界的表情似的,满脸的“饿很好奇啊。”
海东青没胖叔那么夸张,但也跟我差不多了,听着听着就入了神,只觉得这些东西都应该是传说,而不是现实存在的。
“既然是有人写出来,那么这些东西必然的就有一些根据。”左老爷子打了个酒嗝,把手里的鱼骨头扔到了地上,酒嗝连天的说:“越是真实的东西,就越是夸张,越是夸张的东西,就越是没人相信,还是那句话害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我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拿出烟,递了一支给左老爷子。
“您说话可够有深度的,知道的东西竟然这么多,厉害,真的厉害。”我大拇指朝天的夸着老爷子,他笑了笑,一脸受用。
海东青装酷的心始终敌不过好奇,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还是问了句:“老人家,它为什么害怕白酒?”
左老爷子摇摇头:“我又不是搞科研的,我咋知道它为啥害怕白酒?”
“这东西可够怪的,太科幻了。”我先给左老爷子点上了烟,随即,自己点了支烟抽着,好奇地站了起身,往水中张望:“用酒一洒就跟被蒸发了一样,还会隐身,这技能有点牛逼了。”
“你们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左老爷子乐呵呵的抽着烟。
“为什么没在电视里见过类似的东西?”海东青问。
左老爷子的回答很有哲理性,甚至也很有趣味性,多年后我都记着他此时的回答。
他给海东青的回答就一句话。
“你把走近科学还有类似于走近科学的节目反着看,你就明白了。”
当时海东青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仔细一想,他顿悟了。
反着看,就应该这样。
例如,某期节目的名字叫做《鬼屋惊魂:屋主夜半闻歌吓破胆!》像是这种节目最后的结局都是:楼上住户或者隔壁邻居晚上闲得蛋疼了玩夜半歌声,鬼怪什么的都不存在,要相信科学。
但经过反着看后,这节目得出的答案应该就是:屋子里真他妈有鬼,这不是在吹牛逼,唱歌的不是邻居,是鬼!
又跟这老头子聊了一会,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后,他正巧就告辞了。
“遇见这种东西别怕,只要你的身上沾着酒味儿,它就不敢近你的身子。”左老爷子坐上船头,笑道:“以后有机会咱们爷几个再聚聚,你们几个小屁孩子挺有意思的,小胖子,撒盐撒调料的手艺不错,多练练,等有机会了,我再来吃你加工的烤鱼,哈哈!”
我们都笑着点头答应,包括海东青也是如此,虽然这老头挺神秘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嗯,很有意思的一个老头子。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有点无奈了,这么厉害的东西竟然害怕白酒,真是……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这世界果然不是咱们能随便参透的……
左老爷子跟我们道别后就摇动起了船桨,那条大鱼还活着,就被他牵在船头,跟遛狗似的,看着那叫一个牛逼。
时间流逝得飞快,已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好几个小时,在送左老爷子上船时我们才反应过来。
要落日了。
“走了走了。”左老爷子拿出酒壶,喝了壶中最后的一点酒,哈哈大笑着划动船桨。
“对了老爷子,您全名叫啥?”我急忙问道,心说这人只给我们说了姓氏,却没说名字,这种感觉可有够神秘的。
“左广思,广东的广,思想的思,哈哈哈!”
左老爷子笑着,划着船,渐渐远去。
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我们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心里发紧。
落日余晖,百里大湖,孤舟一艘……
这些种种就似跟这老人融成了一体,看起来很苍凉,也很孤独。
就在这时,我们都听见那老人悠悠然的唱起了歌,应该是民间小调吧,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具体内容我们都没听清,只隐隐约约的听见了那老人最后大笑出来的几句。
“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
“扁舟来往无牵绊,沙鸥点点轻波远,荻港萧萧白昼寒,高歌一曲斜阳晚。”
“一霎时,波摇金影,蓦抬头,月上东山啊~~~”
第36章 残破的百足桃花
夜,十一点,三十一分。
“三桶,够了吗?”海东青从门外进来,提着三个装满散装酒的水桶,缓步走到了床前放下,不放心地问道:“要不我再去弄点?”
“够咧。”胖叔点头叫住了他。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加大号的矿泉水瓶拿到了桌上,又拿出了一个在楼下厨房借来的漏斗,笑道:“咱们明天就拿这个下水,妈的,灭了那孙子。”
海东青嗯了一声,接过漏斗,一丝不苟的开启了“装货”的程序。
在回到酒店的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开始制定了明天的作案啊呸,除妖方针。
经过十分钟激烈的讨论外加胖叔的引经据典,最终,方案被我们决定了下来,如下。
一,准备白酒若干。
二,干掉百足菊花啊不对桃花怪。
三,扫平一切障碍,让胖叔安全的布置邃脉阵,以让我们全体达成破除九齾局的成就。
想到这里,我稍微数了数剩下的几个阵台……我操!
不数还好,一数我脑门就见汗了。
除去一开始我们轻松搞定的冀乾台,再勉强除去我们即将搞定的兖坎台,还他大爷的剩七个……这是要命啊?!
“那老头子不简单。”海东青说道。
我跟胖叔点点头,都没说话。
有的东西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没理由随便问,毕竟人有人的隐私,我们问那么多干嘛?
无论那老头子的身份是什么,他给我们的第一感觉,就如老爷子给我们的感觉一样,人挺和善说话也有意思,总而言之,凭印象来说,算是个好相处的人吧。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从主观感受到的,客观还真说不清,毕竟我们没跟那人相处太久,人心隔肚皮,我们咋知道他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胖叔,那玩意儿是真的怕酒吧?”我心里有点没底。
闻言,胖叔毫不迟疑地点头:“抹油错,怕酒,虽然饿不太知道这怪物滴记载,可还四(是)能记住,饿师父说咧,这东西怕白酒,活人身上沾了白酒,三天内,这东西不敢近活人滴身,如果被活人摸到咧,那就得受伤。”
“下了水酒味儿就没了啊,水母还怕?”我不解,胖叔叹了口气:“你个瓜皮,这就跟画符画到最后抹油墨水咧,但符还四(是)一口气画完咧,别看后面的字迹不明显,但那张符一样有用,懂了吗?”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有办法了……”海东青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明天这样……”
随着海东青讲解他所想出的办法,我们也从一开始的满脸不屑,慢慢变作了惊讶跟佩服。
当然,我们佩服的可不是他能想出这么牛的主意,佩服的则是……
次日清晨。
坐的依旧是那艘船。
开船的依旧是那个年轻的船夫。
船上的依旧是一脸苦逼得我们。
胖叔跟海东青估计都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坐在船边打着哈欠,脑袋不时还一歪一歪的,我见他们这副模样,连心都不敢放下去,一个劲地拽住他们胳膊,生怕这俩活宝一不小心就从船上溜下去了。
“哥们,你们带这几个桶是干嘛的?咋有一股子酒味儿呢?”年轻船夫好奇的扫了那几个大桶一眼,笑呵呵的说:“甭说你们是去喝酒,这么几桶下去,胃出血都是轻的。”
我笑着,拿出烟递给了他一支,自己点上抽着:“我们准备去钓鱼呢,昨儿见到那里的鱼挺大的。”
船夫更好奇了:“你们拿白酒钓?”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在我家那儿,白酒钓鱼是偏方。”我恬不知耻的吹着牛逼,海东青睁开眼看了看我,嘴角一掀差点就笑了。
在这个吹牛逼跟被吹牛逼的时代,我愿意当前者,更何况适当的吹点牛逼能避免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用极其接地气的描述,彻底给那船夫洗了脑。
估计过了今天,要是有人问他,钓鱼用啥最好啊?
他肯定回答,白酒泡双汇,妥妥的绝杀!
“你有当传销头子的潜质。”海东青凑到我耳边偷偷说道,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滚球,那是描述导游的话!”
“我扯淡的技术不错吧,准备充足,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我嘿嘿笑着,把一根昨天就准备好的鱼竿放进了背包里,在船夫敬佩的眼神下,深藏功与名。
说实话,这年头吹牛也不容易,不打草稿没点根据那是吹不出来的,要是不相信我这话,各位敬请去看看七点整的娱乐节目,新(和谐)(和谐)播。
又过了一会儿,船缓缓靠岸,胖叔此时也稍微清醒了不少,起码走路不那么飘忽不定了,在刚出酒店的时候,他走路就跟打太极似的,左晃右晃却又神秘莫测地保持着平衡。
我记得不是有一招失传已久的绝学叫凌波微步吗,胖叔估计练的就是这玩意儿。
“看撒捏(啥呢)?”胖叔见我正盯着他怪笑个不停,顿时就不乐意了:“脑子里四不四在社(说)饿滴坏话?”
我急忙摇头,以迅雷不及反应之速转开话题,在船夫的帮助下接过两个装满白酒的大水桶,吃力的提上了岸。
等我们把东西都搬上了岸,年轻人便控制着快艇,缓缓转过了头,向着我们所来的地方行去,说是老规矩,我们什么时候要走就什么时候给他电话,分分钟过来。
“真要那样下去?”我还是不放心,心说,这鸟人的胆儿可是够大的,玩命的法子也能想出来,还敢实施,这种胆儿我是没比的了。
海东青点点头,从桶里拿出了一个一次性的塑料杯,舀了一杯白酒,二话没说就开始往身上浇,跟在洗澡似的,完全没点不舒服的表情。
“饿们先把那畜生勾引出来,然后在岸边四四(试试)。”胖叔说了个折中的方案,我举双手赞成。
海东青的原计划很有特色:洗个白酒澡,跳下去,跟那大水母玩命,然后给它一个深情的拥抱,消灭那百足怪以保护世界的和平。
这计划胖叔可是一直都不赞成,昨晚上差点就翻脸了,看他翻箱倒柜整理行装的动作,似乎就是在准备带我们回去,如果不是我及时劝住他并保证不冒险只进行有安全性的行动。
嗯,可能我们现在已经在回贵阳的路上了。
“有酒味儿它不一定敢过来。”我想了想,用手拍了拍左臂:“我去勾引一下,鸟人看准了时机就上,甭给他留情。”
闻言,海东青摇摇头:“你站后面去,我有办法。”
一边说着,海东青自顾自的走到了岸边的背包旁,拉开拉链,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似是装了什么,皱着鼻子一闻,好像那袋子里有股血腥味。
“猪肉,去厨房买的。”海东青说道,提着袋子走到了水边,往湖里看了看,低声说:“那水母应该还在下面,你们退后点。”
话音一落,海东青直截了当的就把袋子倒了过来,将几块沾血的猪肉丢进了岸边的浅水里,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默默的退了回来,继续重复着拿白酒往身上舀的动作。
“那东西没这么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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