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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多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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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忠只以为他是突然犯病了才流泪,没有任何的怀疑,低声道:“主子我们回去吧。”
  “我没事,只是刚才疼的有些突然了。”云疏动作轻却不容置疑的挥开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布条,淡然的说着,“我渴了,帮我倒杯茶来。”
  房内虽然有茶壶茶盏,但那是别人用过的,杨忠不会拿来给云疏喝。
  趁着杨忠到门口吩咐的空档,蒙着眼睛的云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靠近床边,一把抓住陆遥的手,手指细微的发颤,“他在哪?”
  陆遥见他这反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连忙将东西塞到云疏手里,用几乎低到只有气音的声音迅速说了一句,“他是我嫂子,现在就在前院。”
  云疏点点头,刚好在杨忠转过来的时候直起身来,退回原处站着,他将那枚小小的东西死死抓在手心里,心里一阵暖/流激涌而过。
  刚才陆遥说阿染是他嫂子,阿染肯定是跟长亭在一起了,那么他刚才听到的那个小孩子的声音……是他的孙子?!
  他当爷爷了,他竟然就当爷爷了!!!
  云疏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喜不自禁。
  等喝完了茶,杨忠见云疏还坐着不动,不由小声催促,云疏却不理,继续跟陆遥说话。
  ……杨忠心里苦。
  陆遥刚才做那些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此时见云疏不动声色,杨忠也没发现什么,他也渐渐冷静下来,手指抖的没那么厉害了。
  两人若无其事的又聊了一会儿后,云疏才不经意的道:“怎么每次来,都没见到你大哥他们?”
  陆遥似有似无的瞥了眼杨忠,一脸尴尬道:“我以为……云叔不想见太多的生人,所以刻意支开他们的。”
  云疏亦转头对着杨忠,虽然黑布蒙着眼睛,但是杨忠能感觉到那种透出来的无声谴责。
  “长亭是我旧友之子,你们居然这样对他?这不是故意抹我的面子吗?”云疏直接用吩咐的口气,“快点,去把他们叫回来。”
  杨忠直接苦了一张脸,他哪敢去叫啊?他总觉得云疏今天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具体的又说不出上来。
  云疏微微扬声,“你怕王爷怪罪,不怕被我怪罪吗?”
  杨忠心里更加觉得云疏奇怪了,因为云疏从来不拿这种话来压他,而今天却三番五次的……好像是故意想跟王爷作对一样。
  但是他听大夫说过,王妃的这个病很可能会引起脾气暴躁,想来,也是这个原因了。
  杨忠还是不敢去请,云疏似乎杠上了,直接起身,“好,你不让他们回来,我自己去找他们。这总行了吧。在这听雪轩,我终归还是自由的。”
  杨忠噗通一下就给跪了,哭丧着脸,“主子您行行好,好生的在这儿坐着吧,您想见,奴才让人去叫就行了。”
  云疏于是坐回去,又对着杨忠道:“你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陆遥的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看着云疏,云疏虽然已经强力抑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陆遥还是能感觉早就神魂不属了,刚才跟他聊天也是东一句西一句,显然思绪不在这。之所以跟他说一阵话了才提起,大概是为了不让人怀疑。
  陆遥默然无声的陪着云疏等,似乎被云疏的情绪影响,他也在等待中变得无比的忐忑期盼起来。
  可是……云疏最终没能如愿,因为杨忠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前院那边的人得了王爷的吩咐,王妃没离开前,是不能放人的。
  云疏知道楚明亦防着他逃跑,不让他跟陌生人接触说话,但是没想到他还真是细无巨细的,防到了如此的地步!
  杨忠眼睛微微闪烁一下,他其实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敢让人跑这一趟,王爷一向将王妃看管的紧,非常忌讳他跟外人有联系,就怕他在别人的帮助下逃离。这次王爷能让王妃来看陆遥,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有哄他的心思在,其它更多的松懈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但见云疏眼神黯抑,很明显是动气了,杨忠忙上前劝他,云疏胸前重重起伏两下,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径自朝外面走去。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杨忠神情一慌,以为他要去前院强闯,忙跟上去。
  云疏倏地顿住了步子,头也不回的对陆遥说:“谢谢你送我的祈愿符。”
  陆遥连忙问道,“云叔,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陆遥想问清楚待会儿好跟云染回话。
  岂料,云疏静默一瞬却道:“我过了今天也许就会离开这里了,以后有机会再去看你。”
  陆遥若有所悟,但这句话听在杨忠的耳朵里,就像是一道惊雷炸响,他张口结舌,诧异的将云疏看着,云疏却已经怫然拂袖而去。
  云疏没有去前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将门反锁。
  杨忠一愕,云疏解下了黑色的布巾绕在自己的手腕上,等眼睛稍微适应光线,没有那么模糊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本自己珍藏在匣子里的书,还有为了消磨时间雕刻的小玩意,往包袱里一装,过后便抱紧包袱闭眸坐在桌边,乌黑的头发散落瘦削的肩头,抿唇一语不发。
  也只有这些不足为道的小东西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
  杨忠见状头皮发紧,联想到他方才说的话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可是任由他如何哀求劝说,云疏打定主意似的闭着嘴,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楚明亦匆匆从皇宫里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吃了闭门羹也没有生气,耐心的在外敲门,让云疏放他进去。
  屋内的杨忠要动,云疏回眸瞪他,杨忠忙收回步子,腆着脸冲着云疏笑:“有什么话,您让王爷进来说吧。”
  云疏道:“我要离开。”
  楚明亦耳力好,在外将他的话听清楚了,扣门的手微微一顿,嗓音仍旧柔和,“阿疏是因为我没有马上陪你回家生气了吗?”
  云疏眼皮颤了颤抬起脸来,突然起身走到门边,好似一直压抑的情绪猛地一下爆发了,语气激烈,“生气?!我不生气,我只是要离开这里,我不要你陪,你听明白了吗?!”
  “……阿疏,到底发生什么了,先让我进去看看你好不好?”
  “不!我不想让你看,我受够你了!”云疏眼角通红,崩溃的大吼出声,“楚明亦!你就算是养一条狗,也不见得会这样对它是不是?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当年是你先背叛我们的感情,是你,不是我!我没有错,你凭什么要这样控制我?我被你拘了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啊,你还不满足吗?王爷,你该放我走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我的亲人,你将我跟他们硬生生拆开这么多年,你该将我还给他们了。你放我走吧!”
  云疏也知道,自己应该是强忍住情绪,不要冲动,再想个完全的办法跟阿染见面然后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疯狂叫嚣的厌烦了,他等不及了。
  他在这一年年被监/禁被看管的日子里,早已心灰意冷。他逃过两次,却都失败了,更因为他了解楚明亦这个人,他当年怀着阿染离开的时候,甚至不敢回家。他怕自己突然在某个地方消失踪迹,楚明亦会发起疯来真找到他族人所在的地方,到时候全族被他所累。
  所以他将孩子放到了族内的小河边,躲在一边见孩子被发现抱走,这才心如刀绞的通过密道离开了。
  只是他生阿染过后没能好好休养导致身体孱弱不堪,又加上东躲西藏,担心受怕,思念孩子,心事重重,最终他疲惫无力,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被楚明亦给抓了回去,从那以后,开始了他暗无天日的生活。
  又经过五年多前的那件事过后,他更加像一滩沉静的死水,再也惊不起任何波澜。
  可是现在,阿染来了!!!
  他的孩子来找他了!就在这府里,他死寂的心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霎时被点亮,他是多么想见到阿染,趁着他的眼睛还能看得见东西!
  可却最终因为这浑身的桎梏,他失败了。不过隔了一个院子而已,他的腿他的手全部都被那人束缚住了。不许他这样,禁止他那样。
  这么些年来,什么都是王爷说的,王爷吩咐的,他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但绝望和厌烦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在心间种下了。
  终于在今天,他所有积压的低沉情绪就像是厚重的雪山,仅仅一点反应都可以让他全数的忍耐被摧毁!
  他不想再过这种灰暗无光的日子了,他要疯了!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门外一片骇人的死寂。
  杨忠在旁惊得无所适从,看看门,又看看云疏,心思飞转。
  云疏白着脸沉默了须臾,倏地他自嘲的大笑一声,“我原本以为离开家,是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更有趣的世界,却不料,还是栽在你的手里。当初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云疏眼睛涨得发疼,他顺着门框有些无力的蹲下去,他觉得自己似乎身在无尽黑暗的地狱牢笼里,再待下去,他恐怕连喘气都难了。
  杨忠还是悄悄的将门打开了,楚明亦仓惶而入,呼吸急促单膝蹲在云疏面前,眸光漆黑幽深。
  云疏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眸中泪意点点,苦苦恳求:“阿澈,你放我走吧,你放了我吧,好不好?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云疏唤得不是那一声声生疏冰冷的王爷,而是两人最甜蜜的时光总是挂在嘴边的名字,阿澈,阿澈。
  楚明亦已经好多年没听过他这样叫了。
  楚明亦死死盯着他,眼眶泛红,骨节分明的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一字一字的道:“我不要你感激一辈子,我只要你的一辈子。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就是因为是我的错,我才知道我根本留不住你,如果我不这样做,你肯定头也不回的就离开,再也不会理我了。所以阿疏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坏,是我卑鄙,可是……你不能离开我,我不会放你走的,阿疏,我不能没有你。”
  云疏空余的那只手用力的搂紧了手里的包袱,手指关节泛白,他怔怔的落泪,面颊上满是湿却的泪痕,乌黑的瞳子仿佛浸泡在了冰冷的幽泉之中,隔了半晌才问:“如果这次我一定要走呢?你待如何?杀了我吗?”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楚明亦身子僵硬,呼吸一窒,喃喃道:“阿疏,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快别胡说。”
  “……舍不得杀,所以你的办法只有将我再次关起来吧?不,这次,你该用链子将我锁起来吧?”云疏推开他站起身来,唇边的苍白的笑意充满了讥诮,“我不想再忍受了,今天,要么我死,要么,放我离开!”
  云疏说完便不管他的脸色,抱着自己的包袱跌跌撞撞朝着外面走去,守在院子内的侍卫呼啦啦一下就将云疏围住,云疏喉间发紧,清冷的眸子扫视一圈,受到光线刺激,眼球瞬间爬满红血丝,眼泪哗哗哗的往下落,视线瞬间又模糊了许多。
  云疏强忍着不适,面无表情的定在原地。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原本严整有序挡住云疏去路的人突然分开让出一条路,云疏一颗心狂乱的跳起来,有几分惊疑不定跟不敢相信,但路已然让开,他怎么可能不走?
  最终他也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提步离开了,充满了决绝。
  “——阿疏!!!”
  楚明亦目瞠欲裂的对着他的背影的大吼,额头布满青筋,阴霾密布的眸子盯着云疏完全不留恋的背影,浑身战栗不止。
  果真,他就这样走了,一点都没有迟疑的,走了……
  楚明亦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被他的果决给生生的撕裂了,痛不欲生!
  满院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杨忠更是冷汗直流,垂着头站在楚明亦身后,但他深知,王爷绝不会就这样放人离开的。
  王爷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只是到时候又是怎么一副令人胆寒的场景,他……实在不敢想象了。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云疏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一开始就清楚楚明亦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刚才之所以那样,恐怕只是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到了,一时缓兵之计罢了。
  或许在街头晃荡一会后,就会有人将他带回去了。  
  他现在就像那天上的纸鸢,看着自由,却最终还是掌控在楚明亦手里。
  就是因为清楚,他心里的那股萦绕不散的气就更加的发堵。
  云疏开始加快了步伐,东窜西躲,想甩开他们,最后还由于走的太急,眼神不好一时没看清路,差点被马车撞到。
  有人闪身出来将他扑到护住,云疏稍微受了点惊,但没伤着,他被扶了起来,还没来及看清救人者的模样,耳旁就传来一声沉沉的苦叹。
  “你慢着点走好吗?我不跟着你了,别莽莽撞撞伤到了自己。”
  云疏一听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咬牙狠狠推了他一把,站起身埋头就继续往前行,仿佛身后有恶鬼追随一般。
  不知是楚明亦说话算话真的没跟了,还是他隐秘了行踪,云疏走了一会儿,那股如影随形的感觉的确是没有了。
  云疏长吐一口气,又漫无目的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挤挤攘攘走了一阵,最后走累了,他就寻了一处拱桥河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歇息。
  他视力虽差,但能勉强的辨认路径,他刚才离开听雪轩的时候,故意从陆长亭他们的院子前经过,当时院内的侍卫们还不知情况,产生了一点异动。云疏想,如果阿染在里面的话,一定会知道他离开了。
  再加上,他暗示了陆遥,陆遥也应该会告诉阿染,让他出来找他的。
  云疏感觉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想着,不能走太远,不然阿染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云疏又想起什么,取出那一枚小小的祈愿符戴在了颈间,云疏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它,弯起嘴角,这样阿染就能一眼认出他来了。
  可是左等右等,天都黑了,还是没人来。
  云疏开始不安了,难道阿染没发现他离开吗?还是楚明亦发现了什么,将阿染给关起来了,不让他们离开?
  各种猜测担忧接踵而来。
  面对着灯火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来往的人群,云疏眼睛越来越难受,不时的流眼泪,还引得经过的人关心询问。
  云疏便笑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已经许久没跟外面的人说话了,更别提感受到别人的关怀。
  以前云疏只要多交一个朋友,不管男女,就算坐在一起稍微说笑两句,楚明亦就会极不高兴,疑神疑鬼问东问西的,相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原形毕露,变本加厉。
 就算是两人最甜蜜的那段时光,云疏也因为他这样的行为有些消沉。只是那时候在乎他爱他,便都觉得不算什么,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虽然云疏已经从家里出来了这么久,但真正呆在外面的也就时间也就开始跟楚明亦在一起的那一年,还有两次逃离在外的时间。
  其余的时候都是在与世隔绝中渡过,就算偶尔骑马带他出去郊外透气,也都仅仅是他们两人罢了,并没能见到生人的可能。
  再后来,他跟东珠逃跑被抓,楚明亦怒不可遏之下几乎是阻隔了他与外界所有的接触,别说是出去骑马了,就连听雪轩的门口都迈不出去。
  楚明亦对他行动的戒备已经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的地步了。
  如今,云疏坐在外面,还能听见路人站在不远处对他说话,关心他,低声议论他,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云疏又耐心的等了一个时辰,原本热闹的夜市也已经人迹寥寥,云疏终于是不安的站起身来,他害怕自己的猜测成真,如果他离开了,而阿染被困住了,那该如何是好?
  “这位爷,可要住店?去我们客栈吧,就在前面街角那儿,房间干净又舒适保管您满意!”
  云疏正欲离开,却被人挡了路,云疏闻言,客客气气回道:“不用了,我没银子。”
  那小二打扮的人却不让他走,嘴里道:“没关系,你瞧着也不是坏人,你跟我来就是了。我们掌柜的好说话,收留您一晚是没问题的。”
  云疏愣了愣,顿时心下明了,他道:“你们肯收留我,是因为有人已经给你们银子了吧。”
  云疏虽然心性简单,但是对外界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做生意之人最是精明,哪里会有不收钱让你免费住店的事情?况且这人说他家客栈还在前面的街角,他故意跑了这么远来拦他,就够可疑了。
  小二没料这么快被拆穿,顿时一噎。
  云疏也不与他为难,不冷不淡的一笑,“我不住店,你回去吧。”
  “可是……”
  “他威胁你了?”
  小二忙摆手,“这倒是没有。”
  “那你回去吧。”云疏便不再多言,紧了紧背在身上的包袱,绕过他走了。
  可接下去,云疏走一路便被问了一路,有请他进去吃东西的,有请他进去歇息的,甚至有人直接往他怀里塞吃的东西,云疏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急急绕过那些人,径直就朝偏僻的地方而去。走到一间黑黢黢的小院门口时,洗衣服的嬷嬷刚好出来倒水,也没料到会有人来,看也没看,一盆水刚好就冲着云疏全数浇过去。
  小院的主人是个年纪不大俊秀青年,他很是抱歉的将浑身湿透的云疏迎进去,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云疏换上。云疏知道这只是巧合,不是楚明亦安排的,再加上这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举止温和有度,听嬷嬷说还是书院的先生,他便稍微放下心防,将衣服给换了。
  云疏换上了素色棉布衣衫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等明天就将衣服给你送回来。”
  易瑾年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衣着不凡,气质斐然,大晚上在独自在外徘徊,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笑道:“老嬷嬷已经将您衣服拿去洗净晾晒了,如果先生不嫌弃的话,就暂且在寒舍住一晚,等明日衣裳干了,再离开不迟。”
  云疏的确没地方去,可又怕阿染出来寻他,犹豫不决间,易瑾年已经让嬷嬷把房间布置好了,盛情难却,云疏只好应下了。
  然后,他的肚子适时发出一声饥饿的叫唤……  
  “不知先生哪里人士?”易瑾年很快为云疏准备了饭菜,他陪坐在一旁看着他吃,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云疏想起云染跟陆长亭的关系,不由一笑,“临安。”
  易瑾年眼睛亮了亮,“临安好,我在临安也有认识的人。陆家庄先生可有听说过,我与他们的少庄主是旧识。”
  云疏放下手里的喝汤的勺子,眼睛微微睁圆了看着易瑾年,他居然跟长亭认识?
  云疏眉眼温和,莞尔一笑,柔情而明朗的模样看得易瑾年一呆。云疏道:“正巧了,我和陆家庄庄主是旧识。”
  而且现在,还是亲家呢。
  “真的吗?!”易瑾年只是随口找点话聊,没想到居然还真碰上这么巧合的事情,意外过后爽朗一笑,“看来,这真是冥冥之中的相遇啊。”
  因为这层关系,两人说话亲近了不少,原来易瑾年当年是赶考的途中遇上了盗贼,钱财全失,亏得陆长亭出手相助,他才没冻死饿死。
  “当年若不是有长亭在的话,我也不会有今天了。”易瑾年谈到陆长亭时言语间更是赞赏无比,甚至……有种耐人寻味的叹息,“只是可惜,我来到东阳之后,也是好几年也没见到他了。
  云疏又和他聊了会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当了个小文官的,可是最终还是不适应官场的尔虞我诈,便辞官做了书院的先生。
  云疏道:“顺心而为,再好不过。”
  易瑾年扬起嘴角,轻笑,“别人都为我可惜,只有先生称赞我。”
  云疏闻言笑而不语,他其实,只是心里羡慕罢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从前院回来后,陆遥就连忙将云疏异常的反应都将给云染听了,并且告诉他,云疏已经将祈愿符给带走了,还如实转告了云疏走时候的那句话。
  云染激动无比,知道那人一定是父亲无疑了。再听陆遥说了父亲想去前院找他无果之后,云染抑制不住一阵怒气翻涌,看来父亲一定过得不好,行动处处受限制,怪不得他找了这么多年,一点痕迹都寻不到!
  只是云染并没有立马就走,他生怕父亲是为了不让他陷入险境才故意让他离开。
  而且听陆遥描述,父亲好像患了眼疾。
  他踟蹰不已,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听从自己的直觉,他有种强烈的感觉,父亲一定会想办法出去跟他见面的,他再留下也许反而坏事。
  院外突然产生的异动更是让他加深了这个认知,于是他赶紧收拾,准备离开。
  陆长亭完全不明状况,听云染说要走的时候,他也没问原因,只是很担心陆遥的病情。陆遥却强撑起身子,对陆长亭说:“大哥,其实我真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云染所有所感的看陆遥一眼,也对陆长亭说:“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药方已经记住了,只要他不继续做手脚就行了。
  可惜,他们一行人刚走出门口,就被院子里的侍卫给拦下了,摆明了是不让他们走。
  云染眸色一冷,盯着带头的那名侍卫道;“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陆长亭扶着陆遥,阿展牵着阿辞站在云染身旁,俱是凝神戒备。
  为首的那一人也不多话,只是一拱手,还算客气的道:“你们暂时不能离开,各位请吧。”示意他们回到房间内。
  其实这是杨忠的安排,王爷追出去了,王妃突然反抗离开很明显是跟见了陆遥还有那个什么祈愿符有关系,所以杨忠这才自作主张,让人限制他们的行动,等王爷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我们是来求医看病的,现在病好了,你却拦着我?”云染冷冷一笑,神情凛冽的冲着侍卫道:“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侍卫闻言瞥了他一眼,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也强硬起来,“那我奉劝各位一句,还是不要强来的好。”
  云染心中冷沉,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直接冲阿展使了个眼色,阿展二话不说松开阿辞的手,将他推到了云染怀里,赤手空拳开始突围。陆长亭大惊,陆遥自己站直了身体对陆长亭道:“大哥你也去帮忙吧,我自己能行。”
  陆长亭于是也加入了,云染将阿辞护在怀里,随着阿展跟陆长亭拼出来的圈子一点点的往外移,陆遥则是费劲的喘着气,努力的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听到动静赶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原本已经快离开院子的云染他们又被一点一点的逼回去。
  陆遥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眼见逃走无望,表情也仓惶害怕起来,倒是阿辞还算镇定,靠在云染的怀里,表情都没怎么变。
  阿展武功高,陆长亭武功也不差,两个人突围离开是绝对没有问题,但难就难在,现在要将剩下三个不会武功的一同带出去,而且阿展的剑在搜身的时候被搜走了,再加上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没有止境似的,就算有陆长亭配合,两人也是以少对多,完全没有胜算。
  云染目光越来越冷凝,虽然现在阿展跟陆长亭看起来还算是游刃有余,但是对方人多,时间久了,肯定是撑不住的,云染终究还是不愿意见到他们受伤。他一开始不愿意长亭跟阿辞跟来东阳,就是怕遇上这样危险的事情。
  他抬手正要摸出怀里的口哨吹响。
  ——他这次来东阳,将养在手里的二十来个手下一同带来了,尖锐的哨声吹响他们全部会出现,只是今日面临的必定是一场损失惨重的打斗了。
  他刚碰到哨子有人匆匆跑来对着领头的那侍卫耳语说了几句什么,侍卫微微一皱眉,转过头来突然就下令让人都停下来,命他们都让开到一边,又对云染道:“你们可以走了。”
  阿展跟陆长亭对看一眼,都是一头雾水的退到了云染身前,仍旧做出防备的姿态。云染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见他们是真的全部都让开,还让人还了阿展跟陆长亭的佩剑,便不再多留,一把抱起了阿辞,五人一齐迅速乘坐马车离开了听雪轩。
  等走远了才渐渐放慢了速度,云染问阿展,“有人跟着我们吗?”
  阿展闭眼感受了一下,郑重摇头。
  云染蹙眉沉思,一开始还以为齐王爷会故意派人跟踪他们,否则哪里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可是现在,竟然是真的就让他们离开了。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这晚他们找了间民宅住下来,云染原本是想跟阿展出去寻找父亲的踪迹,但是阿辞像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小脸发白哼哼唧唧的说不舒服,抱住云染的腰身死死不肯松手。阿展从已经关门的医馆里抓了个大夫来给看了,只是贪凉吃冰吃坏了肚子,给开了点药。云染好不容易将喝过药的阿辞给哄睡了,已经是深夜了。
  云染怜爱的亲了亲阿辞的额头,一转脸发现陆长亭若有所思的将他盯着,眼里的困惑毫不遮掩。
  云染歪靠在床边,风情明亮的黑眸打量他两眼。
  云染觉得自己的确不该瞒着他,到了现如今,他肯定有满肚子的疑问,也是该跟他说清楚了,免得他多想。
  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掩了木萤族的背景之后,云染三言两语就和陆长亭解释了清楚了,可不知为何,陆长亭却是听得眸光幽幽闪动,身子僵直。
  “在寺庙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楚晏宁的身份,上回楚晏宁把阿辞抓走,我看到了楚晏宁衣服上的绣纹,认出那是我们家族的标志,所以肯定我父亲的失踪跟齐王府有关,便想来东阳打探。听雪轩的主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当今齐王爷。我父亲这些年,就是受他所控制才无法离开。”
  陆长亭半掩着眸,仍旧神魂不属,听云染说完隔了片刻才突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云染轻笑看他,“你怎么了,难不成被齐王爷的身份吓到了?”
  陆长亭摇头,漆黑的眸子凝望着他充满了温柔坚定的力量,“你……找父亲找了这么多年,肯定很辛苦吧。”陆长亭一手摸上了云染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亲,“你该早点告诉我,我就直接陪你来东阳了。”
  “我没打算瞒着你,只是不想让你跟阿辞卷进来,你看,刚才不就遇到了危险了吗?如果你跟阿辞有什么事,我要怎么办?”
  陆长亭定定的看着他的脸,原本低柔的嗓音微微发哑,“那你呢,你要是有什么事,阿辞还有我要怎么办?”
  云染呼吸一沉,柔顺的靠到他怀里,“好了,好了,以后不会了。总归你现在都牵扯进来,再摘出去也来不及了。”
  “我才不要摘出去,我要时时刻刻跟你牵扯在一起。”陆长亭双臂紧紧拥着他,重重在他头顶亲了亲,说的十分坚决。
  云染已经将手下的人全部派出去找人了,听陆遥说阿辞和父亲特别像,云染便让他们循着阿辞的模样去寻。如果不是被阿辞突然绊住了步子,他定然也是一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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