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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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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剑圣在这十二峰仅仅呆了两日,便是飘然离去。


第35章 机缘
  这个救傅慊的人自称尚仲秋,医术着实了得。
  傅慊问其为何去那南冥,对方苦笑,说自己不肖徒儿留书一封离家出走,去南冥讨个说法,其因担心也立刻去寻,只是没想到徒弟没找到,捡了一个傅慊回来。
  傅慊意识到那个跑来狂言的小儿恐怕就是这个人的徒弟,顿觉有几分微妙,想着先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变故再谈不迟。
  未想这尚仲秋真一心一意专心救治傅慊,只有一要求,想从傅慊这里找找有没有什么解清冥毒的方法。
  傅慊知道了非常配合;并让对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这一身毒功也消了去。
  尚仲秋听过惊讶,觉这人没有半分邪道的自觉,后来熟悉了,傅慊也渐渐说明了那些未曾透露的过往。
  关于自己如何出生,如何修习清冥功,如何入侵关中,又如何自裁,尚仲秋听罢唏嘘,叹这世间诡奇。
  傅慊得这人缝经补脉,恢复得很快,不过半年就能下地走路。
  养伤期间常有一浪荡子上山调戏尚仲秋,听闻尚仲秋从阎王殿拐回来一个人着实讶异,进屋就见傅慊靠在床边。
  只是没想到这个自称求索的家伙只惊了没半刻,就靠过来道:“这邪道模样果真比那正道多几分滋味。”
  傅慊:。。。。。。。
  待傅慊大好,见求索一次打一次,尚仲秋看见不仅不阻拦,反而指挥傅慊打狠一点。
  在山间一年有余,傅慊罕见度过一段平静时光,尚仲秋惯于游离,见傅慊已好便问其打算,傅慊愿报尚仲秋恩情,恳求对方留下自己做个打杂的也行。
  尚仲秋不需要什么打杂的,思来想去决定把傅慊收为徒弟,授其百草之技。
  傅慊伶俐,学什么都快,又在山中留了半年,两人就是下山。
  临行前医圣为傅慊制假面,又给他重新取名。
  渝,意为改变,这傅慊重得新生,抛弃过往,得此为名再合适不过。
  尚仲秋知道傅慊不喜欢自己的字,便未给他取字。
  自此傅慊化名尚渝,随医圣游历,救治世人。
  游历四年有余,两人几乎踏遍山河,尚渝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名声,期间医圣发现若以玉针入体,封闭经脉可以阻滞毒在体内流动,暂时封住清冥功,只是这般会让傅慊万分虚弱,体力不及常人,而且万万不可中毒,否则会激发体内清冥功反噬。
  傅慊听了没有什么犹豫,就道这么办。
  彼时医圣准备去西原游历,尚渝收到仁亲王书信数封,言辞恳切,不容推却,尚渝便与自己师父依依惜别,两人一个向西,一个向南。
  到了仁亲王那里,尚渝替对方医治,有些成效后暂时告别,去关中救助他人,约好一年后再回,给仁亲王复诊。
  一年后尚渝如约归来,夜间途经皇城郊外,看见一身中数箭之人倒在路边,一探还有气,便是救了下来。
  道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这天机与生机果真不可详解。
  白飒在十二峰并没有改掉自己日日操练的习惯,车中颠簸休息了一个月,已然不耐,早起就在门前练刀。
  舞了没几下,就看有人进院子,白飒收刀拱手:“前辈。”
  剑圣示意其不必多礼,说有话说与白飒。
  白飒表示自当受诲,请剑圣进屋。
  剑圣也不拖延,直言寻时语去了哪里。
  白飒思虑片刻,想那时语前辈直说让剑圣不要惦念,并没有说不准他去找,这么一想,便把寻时语如何入大漠说的仔细,顺便画了地图交给剑圣。
  剑圣见过大为惊喜,罕见露出极浅的笑意,看罢地图道:“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想来你与你师父一般才能,我便将这无妄十三式演与你罢。”
  白飒大惊,但不等他拒绝,剑圣已经舞了起来,如此再拒绝着实不好,想罢白飒便坐在那里仔细看起来。
  待剑圣舞完,仰天长叹一声,只见其眉睫尽白,仿佛一刻之间,负尽三重雪。
  白飒愕然:“前辈,你。。。”
  但剑圣只是摆摆手,示意白飒不必继续说下去:“你可看仔细,记真切了?”
  白飒忍着几分感伤,点点头。
  剑圣收好地图,一翻身便是从窗户跃出,不知去向。
  想这人求了一辈子的无妄,最后发现求不得,连同那人,也一并求不得。
  白飒愣愣看着剑圣身影消散,一阵怅然,而今剑圣也有了方向,只叹自己不知何去何从。
  这么一想,那人的面庞又在脑海中渐渐清晰,那受伤之处不可避免地痛起来,连那未曾受伤的胸膛,跳动一下,更刺痛几分。
  这么一来白飒赶紧止住自己的思绪,不再多想。
  正道听闻剑圣离去,不免方寸大乱,邵无晦只感觉头疼,这一路过来号召正道,无非是仗这剑圣的名号,现在现在剑圣离开,正道的主心骨无疑少了一个。
  被邵无晦招来的正道指望邵无晦能给他们一个交代,剑圣离开,谁还能再与傅慊一战?
  邵无晦只觉郁闷,他从未领导过什么队伍,尤其还是这种残兵之伍。
  十二峰十个不听指挥的新任峰主,剑庄一个只会铸剑不会使剑的女娃娃,西原残破的家族和一个懦弱的家主,一个想尽办法套他手里清冥功法的阉人。
  对,还有一个刚刚和邪道决裂,重伤初愈的白飒。
  这样的一只队伍,如何去对付傅慊?
  邵无晦苦恼了几天,不经意看见桌前一片残损的字迹,忽有一计上他心头。
  当时得到这个东西看见所言只觉可笑,不过现在傅慊恢复毒功,这个可笑的话变得有几分意义起来。
  邵无晦想做个赌注,无论成败,都伤不到他自己。
  若是成则有办法不飞吹灰之力解决傅慊,即使败也只会折了白飒,或者说,若是成了不仅能除去傅慊,连同他讨厌的白飒可能也能一并除去,说不定还能让傅慊悔恨终身,痛不欲生。
  他赌傅慊对白飒有情。
  想出计策,邵无晦当即就去找白飒,虽对方态度冷淡,但邵无晦有求于其,忍气吞声虚情假意说服白飒。
  第一日无果。
  第二日直接吃了闭门羹。
  到了第三日,白飒罕见把邵无晦引进屋,两人促膝相谈,聊了近乎一日,直到第二日破晓。
  见白飒最终同意,邵无晦大喜过望伸手紧紧握住白飒的手,白飒厌恶皱眉,不动声色收了手,邵无晦也不恼,只说让白飒好好休息。
  末了补充一句:“正道能得白兄如此正气之人,无异于游鱼得水。”
  白飒没有接这句过誉之辞,客客气气送别邵无晦,不动声色把对方交付的玉刀放入怀中,告诉邵无晦自己不会食言,只是还需要准备几日。
  邵无晦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拱手离去。
  送别邵无晦,白飒沉着脸摸了摸怀中玉刀,往天边远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周易·系辞上传》
快要完结了,在悄咪咪中结束,哈哈


第36章 恩怨
  邵家在两江交汇勉强算是一个望族,最近几日邵家大娘子临近临盆,全家上下严以备待。
  邵家娘子在床上痛苦了半日,接生婆总算接下了两个孩子。
  只是可惜她还不及抱抱自己的孩子就是撒手人寰。
  接生婆也是第一次一次接生两个孩子,有些诧异,见孩子一出生母亲就过世只觉晦气。
  邵家家主得了两个孩子喜不自胜,听闻娘子去了只露出几分哀色,说是好生葬了。
  接生婆在一旁道:“老爷,卑妾接生这么多年,也是首次接生两个孩子,只是孩子刚出生,夫人就去了,恐怕是不详之兆啊。”
  邵家老爷莫名,这明明是个喜事,怎么就变成了不详。
  但邵家老爷也不敢怠慢,忙把村头的瞎眼羊胡子半仙请来给算命。
  这半仙收了钱,捻着胡子,掐着细细的声音道:“这恐怕是个恶兆,若是不化解,怕是要给全家引来血光之灾。”
  邵老爷大惊,忙问如何解决,那半仙又点了两锭银子进怀,慢悠悠道:“这化解,也是很好化解,既然欠一命,那还一命便是,就看你舍不舍得这孩子了。”
  听此一言,邵老爷自然是不肯的,失了夫人不说,现在又要丢一个孩子,让他如何同意。
  半仙冷哼一声:“老爷不忍心也是无法,只是要是引来灾祸,可不要怪我没提醒您。”
  如此思前想后,邵老爷最终咬咬牙同意了,这一个孩子到底抵不了邵家上下。
  见邵老爷同意,半仙继续道:“ 待这两个小公子满月,把其中一个淋上狗血放在野外,若是被人捡走了或野兽叼走便是无事,这血光之灾自然化解。”
  邵老爷依言,待孩子满月,抱着其中一个趁夜色丢在了野外。
  第二日再看,见孩子没有了,也就放下心来。
  只是这血光之灾终是来临,不过是晚了十年。
  好在邵无晦在七岁时遇见云游的医圣,得其青睐收为关门弟子离去,如此邵家倒不至于血脉断绝。
  邵无晦十岁时在山间听闻自己家中惨遭灭门,痛苦不堪,只恨没有报仇之力。
  后来听说南冥二次入关,被正道大败,退回双仞山,邵无晦一加思虑,就是丢下书信,半夜摸上一辆稻草车,往那两江去了。
  邵无晦没想到南冥教进去得如此轻易,更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就说得那南冥教主傅子厌自裁于南冥湖畔。
  不过邵无晦没有听傅慊所言当即离开,又偷偷进了南冥教中,看见一个在桌下仔细看书的少年。
  对方年龄与他相仿,看书看得认真,竟然不知道生命攸关,邵无晦总不能看着对方无辜死在自己眼前,拉着对方趁火势不大,勉强出逃。
  只是火势凶猛,两人侥幸出逃,那书不知道何时被烧去了一半,变成了残本。
  邵无晦这才知对方叫岚漆,随父母入的南冥,听闻自家教主屠戮教众,一时瞠然。
  邵无晦懒得搭理对方,自己想办法往回走,只是那时乱世,前方道路危机四伏,归途困难重重。
  待邵无晦费尽千辛万苦,耗时半载回了空峒,就看见那灭族仇人好端端在自己师父身旁,垂眸浇水。
  那一刻,邵无晦忽然心死,想起种种过往,只觉痛苦。
  这傅慊果真不可信,连同这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
  邵无晦就此下山,开始流浪,没想到岚漆也一直跟着,未曾离开,想来这个人已经跟了自己一路。
  邵无晦气急:“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岚漆想了想道:“教主毁了南冥教,我回不去也不知去哪里,既然你救了我,我自然就跟着你。”
  邵无晦气结,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听傅慊的话早些离开,偏回那南冥捡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
  可岚漆有毒功在身,邵无晦自认自己不是对手,只能由着对方,不过也好在岚漆有毒功傍身,两人不至于被欺负,只是要小心正道,若是被抓住了必然凶多吉少。
  一路流浪,两人听闻傅慊得了医仙的名头,四处游历,不知不觉中,复仇的计划渐渐成型。
  邵无晦觉自己若是想复仇成功,必然要得些本事,于是邵无晦让岚漆教他毒功。
  岚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听了邵无晦的复仇计划默默帮忙,也愿意教邵无晦毒功。
  靠岚漆与过往在剑庄埋伏的南冥教众联系,两人进了剑庄,待尚渝走后,因茗恪刚回剑庄,穆疏雨大宴宾客,邵无晦趁当时庄内鱼龙混杂,偷偷给穆疏雨下毒,待其毒发暴毙再以医圣关门弟子身份出现。
  未免医圣节外生枝,邵无晦命岚漆解决了医圣,并留下帛书一封,彼时后者正伏案写着什么,岚漆一并带回来交给邵无晦。
  邵无晦看见不当一回事,只觉没想到医圣竟然真的找到了解清冥毒的方法,只是实在不可能做到,也无人尝试,自然被搁置。
  后来西原设局,却被傅慊逃走;逼上空峒,那人危机关头又恢复毒功,就在一筹莫展之时,上天偏偏又送来了白飒。
  那个不可能的办法变得可能了,果真天无绝人之路。
  白飒关自己在屋中三日有余,正道惶惶,邵无晦担心白飒反悔如那剑圣一般离开,有几分担忧地去敲门。
  没想白飒正好开门出来,脸色苍白而无血色,精神比起前几日却是大好,看见邵无晦来,没什么情绪起伏,只说走吧。
  正道欲同去,白飒只说不用,道杀傅慊要他一人足矣。
  如此便是独自那赴西原,邵无晦稍加收拾与白飒同去。
  傅慊回到南冥的消息自然早早传遍,有些教众回去了,有一些按捺不动。
  只是没想到傅慊在那南冥废墟未曾想着振兴教派,只是日日饮酒,酩酊大醉便是睡去。
  白飒前来讨伐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他耳中,傅慊掐指一算,叹息:“最快也要一月有余,着实教人难耐。”
  听傅慊此言,教众都以为傅慊是迫不及待与正道一战,挫那些人的锐气,殊不知他们的教主实是相思入骨,一日不见白飒便是多一分苦痛。
  白飒与邵无晦先后分开而行,西原正道知道白飒过往,都不甚待见他,听闻对方这次是来对付傅慊,态度才稍好,勉强同意分他一个住处。
  休整两日,那日天未破晓白飒便是独自负刀往双仞而去。
  双仞山前有一道界限,此界限非人为,自然所势。
  界限分割两处,往双仞土地焦黑,生机断绝,往西原绿意薄薄,树随风哕。
  白飒站在熟悉场景怅然,想当初他也是在这里护傅慊出逃,而今同一地点,竟是自己来擒傅慊。
  只等了片刻,就见一绰绰身影从一线天中行出,慢悠悠仿佛闲庭信步,白飒也不着急,默默等着那人。
  随那人步伐渐近,两人都能在自己脑海中描绘对方的容貌。
  傅慊看白飒一袭白衣站在那里,飒飒英姿,恍若是梦。
  每往前一步,傅慊就觉离那人远一分,那界限没有丝毫屏障,不知为何在傅慊眼中比起那天堑鸿沟也是不遑多让。
  待傅慊到那界限前,低头看了看,一抬腿便是迈过去,继续慢慢走向白飒。
  白飒也不退,看那人到眼前,贴近过来,探出头在白飒耳边,仿佛亲密的交颈。
  傅慊微微张嘴——
  “嗝——”
  酒气弥漫。
  白飒:。。。。。。
  傅慊做完这些立刻后退,站在那界限后笑眯眯看着白飒,带几分玩世不恭的笑。
  有一瞬间白飒似乎窥见一些熟悉的影子,这人古怪的性格藏在这叫做傅慊皮囊之下,时不时探出来搔一下旁人,一同过往。
  只叹这人不认自己的道,势要殊途。
  白飒没有多言,伸手抽刀,直指对方:“傅慊,刀剑无眼。”
  说罢再不多言,提刀扑面而来。
  第一刀刀还未到,刀意已至,傅慊未想到这变故,应对不及,只能就地狼狈一滚,堪堪躲开,谁知第二刀紧随其后。
  傅慊无奈,只能抬手应对。
  到底傅慊醉酒加上心中缭乱,不过五十招就是落败,倒在地上,白飒的刀顶在他胸前。
  傅慊低头看看刀,又看看白飒,把自己的胸口往前递了递。
  白飒却利落收刀:“你意不在此,我胜之不武;明日同一时刻,我再来,务必全力以赴。”
  说罢转身,踏着朝晖而去,渐渐没入金色。
  傅慊痴痴看那人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勉强撤回目光,有些落魄地爬起来往回走,没发现在那林中一道白色一闪而过。
  两人如此战了三日,却迟迟不见白飒取傅慊性命,正道有些着急,但着急归着急,他们也没人敢去挑衅傅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飒身上。
  这么战到第四日,白飒看天边日光初露,加快手中动作,傅慊明析,虽心中不舍,还是习惯性让白飒两招,两人打个平手。
  白飒后退半步,准备收刀,只这一瞬息,忽然一僵,刀就落在地上,硬生生咳了一口血,再看手已经泛起了黑色,白飒错愕,头脑混沌。
  这人。。。真会对自己用这无解清冥毒?
  傅慊大惊往前两步,白飒急急后退,抬眼眸光破碎看对方。
  傅慊大概还是想要自己性命的。
  看见白飒望来的目光,傅慊只觉心如刀绞,赶忙辩解:“我不会。。。”
  只是白飒已经无法继续听下去,眼底一黑就是往前倒去,傅慊忙伸手接住白飒的身体,紧紧揉在怀里,有些失神把话续完:“害你。。。”
  再抬头看见那邵无晦站在林边,后者看计划走上正轨,便是挥袖离去。
  傅慊咬牙,抱起白飒急急往那双仞山中去。
  化为晨曦下的一道黑色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头看见了一个bug,暂时懒得改,捂脸,估计完结就忘了
在想玩和学习中挣扎求存,只有写文能加深一点负罪感


第37章 同归
  那日傅慊得医圣亲笔书,见那书中详详细细记录了与傅慊分别后其去西原,过双仞到南冥废墟的过往。
  ——余尝百草,得医术,行走四方,以医渡世人,只是这多方游历,仍未能找到那清冥毒的解法,吾曾机缘之下救那南冥教主傅慊一命,日日相对,试图从其身上得清冥毒解法,只是时日流逝,却无从找出方法。
  ——后吾与其相伴,游历四方,巧合下发现玉可勉强抵抗清冥毒,然作用仅止于此,因其所托,吾以玉针入其体,封其经脉,阻断毒素流通,只是其人不可中毒,否则必遭反噬,痛苦不堪,若有个万一,解封经脉即可恢复百毒不侵之体,不受反噬之扰。
  。。。。。。
  ——吾后去那南冥废墟查探,却看那苗圃因被火烧露出些物什,取出竟是那南冥教过往清冥功练至大成之人的名单,那傅慊竟不是第一个得此大成之人。
  ——据名单记载,这些大成之人得功法大成多年少,只是没有一人能活过弱冠之年,因那毒功诡奇,要引毒入体,练功之人必要日日忍耐毒噬经脉之苦,大成之人到弱冠多会因毒素积沉,侵蚀心脉,毒发暴毙。
  ——只是那傅慊却不受此困,安然成长,其曾告诉吾其出身,想来因其出生异于常人,心脉强坚,不受毒素所侵。
  ——因而吾斗胆猜测其心头血许是世间可解百毒之奇物,只是此猜测太过荒谬,且此方法若真不免有失人道,故不可告知世人。
  书最后医圣又写——
  “ 此解法吾不敢确定,亦不敢公之于世,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使用此法,另尚渝若是得见,务必小心,人心险峻,世事叵测,万不要轻信他人。”
  想来那邵无晦得到的只言片语也是这些内容,只是医圣已死,也无人可证此言,何况傅慊恶名在外,旁人别说心头血,便是身都近不得分毫。
  但白飒不同,而这世上恐也只剩下白飒可以得其信任。
  那日邵无晦林边一望,更是确定这傅慊心里有白飒,彻底放下心来。
  无论成败,必伤傅慊!
  傅慊带白飒回那废墟,清扫出来一片干净之处置白飒于其上,伸手搭脉问诊。
  甫一落手,傅慊脸陡然扭曲。
  问水寒——清冥三重亦称此名。
  此水非彼水,讳之忘川。
  忘川之水,灵魂渡之,试问水寒否
  傅慊不知。
  但对白飒而言恐是噬肌碾骨,痛不欲生。
  好在这邵无晦功力不深,也不知哪里半路出家的人带他,这毒亦没下在致命之处,白飒得以残喘,只是这毒素已经随白飒运功在体内运行一周天了,纵是白飒功力相当,怕也是活不过半月。
  傅慊见白飒如此,悔不当初,本来以为把这个人送离自己身边再不见面便是安全了,只是没想到却让这人陷入了更大的危险。
  再想那邵无晦更是恨之入骨,恨自己当初在空峒为何心软放那人一命,而今让白飒遭这活罪。
  傅慊只觉心若油煎,苦不堪言。
  等了不知多久,白飒方幽幽醒过来,只觉身体剧痛,半天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攥着。
  白飒微微抬眼,看傅慊坐在床边,蹙眉神色痛苦。
  只这一眼,白飒便不动摇了。
  就是这人真来取自己性命,也是甘愿了。
  看白飒醒来,傅慊急忙道:“白飒,我没有。。。”
  “我知道,”白飒打断傅慊;“我信你。”
  短短六个字;傅慊吊起的心又慢慢落回原处,这世上也就这个人有这等本事。
  “我一直小心提防邵无晦;只是最后还是疏忽了。”
  一句话彻底撇清了傅慊。
  傅慊不知再说什么;无声紧紧牵着白飒,只觉情难抑制,痛难舒解。
  再近这人身一次是他多少次朝思暮想的无奈。
  却未想不得不在这种境况下。
  白飒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想问问自己还有几天活头,只是看傅慊那个模样又不忍心,最后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傅慊没有听清那个“我们”,只听见了白飒说回去,不觉有些恼怒;冷声道:“回去?若是回那正道你便是骨头都剩不下分毫。”
  看这人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白飒无奈,低声道:“我想回。。。羽归山。”
  听见这句话,傅慊一愣,思绪一下飘远了,许久才回归。
  傅慊低头看白飒期盼的目光心头颤动,想这世间的有情人莫不是真可以心意相通不成?
  傅慊喉间苦涩,紧了紧白飒的手,低声道:“明天。”
  白飒而今坚持不了多久,说是第二天,第二日前就已经收拾好,准备再逆浑泽回羽归。
  临行前,傅慊找出来一玉刀,挑了一些自己的心头血滴在那边境枯木上,见那因毒枯败的树木竟真是又露出几分生机。
  又给教众试试,后者得几滴血饮罢,只觉周身痛苦立刻减了半分。
  看见这样傅慊心头稍定,转头取了自己心头血给白飒。
  白飒看那人端上来一碗莫名其妙的东西喝了口,皱眉:“这是什么?难喝。”
  傅慊眉头一竖:“闭嘴,喝!”
  白飒立刻乖乖闭嘴。
  两人相携离开,从那浑泽归去,奇怪的是这一路竟然没有正道阻拦。
  傅慊说针灸可以延缓毒素,纵是不愿,白飒也只能忍耐。
  在船上时日白飒只担心自己坚持不到羽归,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非但没有越来越糟糕,反而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反观傅慊不知为何越来越虚弱。
  待过了一个月,白飒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傅慊没让白飒看出更多异常,只是困倦的时日变多了。
  白飒惊讶于这清冥功竟然真的可以抑制,遂告诉傅慊自己的感觉。
  傅慊听了大放厥词:“本医仙说过了,但凡有一口气,我也是能吊活了,还骗你不成?”
  白飒知趣拱手:“傅先生医术了得,白某佩服,佩服。”
  这样走了半月,两人顺利抵达羽归山下。
  时隔一年有余,终是又回到了这里。
  上了山顶,却见屋舍破败,两人只能暂时住在一旁的山洞当中。
  第二日收拾好,白飒得以安稳躺在床上,又过了两日,白飒只感觉身体大好,比起过往巅峰时刻更是精力充沛。
  傅慊知道了没有说什么,只是笑道:“本医仙照顾了你这么多日都快累死了,还不快下山给我捉鸡做汤喝。”
  这人竟还惦记着白飒在空峒欠他一只鸡的事。
  而今再照顾傅慊心境自然不同以往,愉悦万分。
  而傅慊得白飒悉心照料,又日日看这人,亦恢复良好。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久了,彼此心意暗许,那情意就再藏不住分毫。
  被伺候了两天,傅慊感觉自己好一些了就开始日日对白飒动手动脚。
  白飒无可奈何,只能受着。
  这日傍晚,白飒收拾好上床,没有多久那傅慊就摸黑过来,白飒没动,直到那人把手伸进自己怀里白飒才无奈捉住那只作乱的手,沉声:“傅慊。”
  没想到那人被点了名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翻身压住白飒:“怎么?不从?不从我可就霸王硬上弓了。”
  白飒只能莫可奈何道:“傅慊,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
  没想到那人反而是一副被夸赞的模样,得意洋洋看着白飒:“你我之间,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白飒快被气笑了,索性也松手:“那我倒看看你怎么当这个霸王。”
  刚才那话傅慊只是说说而已,四万书那时在帐中是看了,只是还没看见要紧就被白飒进来打断了,真要他上,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这种时刻,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傅慊凭模糊记忆,扒开了白飒的衣服,只是刚借月光看清白飒胸前,傅慊就停住了手。
  白飒身体伤痕累累,除了那万箭穿心留下的伤口,其余的多是为了他傅慊,还有那右边胸口初愈的伤口是更是他傅慊亲手留下的。
  傅慊蹙眉,伸手去抚摸那已经愈合的伤口。
  看傅慊这模样,白飒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轻声似乎是在笑弄:“你这哪里还有霸王的样子。”
  傅慊抬头看了白飒一眼,轻声:“若是你不愿意,就是让我硬来,我也不可能忍心去逼迫你。”
  白飒听这人所言,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不来就算了,快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傅慊果真依言起身站在一旁不再动作,不经意间瞥见白飒左胸口有一薄薄的致命伤,只是已经长出了新肉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傅慊伸手拉住白飒衣襟,指着那伤口:“这是怎么来的?”
  白飒听见对方这么一问,竟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你不在时,我受些伤也是自然。”
  但这话落在傅慊耳中就是那正道不知道又如何为难白飒了,这么一想就是愤愤,咬牙道:“日后若是让我再见他,必定挫骨扬灰。”
  白飒知对方说的是谁,竟然心中也有几分赞同。
  傅慊虽说不会用强,但错失机会总是心里痒痒,再看白飒收拾好躺下又赖上去,硬是要抱着白飒睡觉。
  白飒没办法只能由着这人,临睡前听那人信誓旦旦:“待我有机会,定然好好研读那四万书,把你伺候得□□。”
  白飒忽然间睡意全无,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全是怎么把求索砍得满地乱爬的场景。
  两人在山中过了几天快活日子,白飒又下山那天,在山下集市的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邵无晦看见白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谦谦笑着比划了一个动作。
  白飒心头一沉,再上山只觉浑身沉重,心乱如麻。
  是了,他找傅慊到这里可不是过那神仙似的喜乐日子的。
  傅慊无心振复南冥教,即便现在正道式微,不敢来找傅慊麻烦,但一年后呢?几年后呢?待正道恢复,来讨伐傅慊,那人一双手如何抵挡这千军万马?何况那人心慈手软,如何能下狠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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