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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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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毅抱拳道:“梁王客气了,卑职不敢当。”

梁王问道:“洪大人近来可好?”

云毅回答:“洪大人身体安康,有劳梁王挂心。”

梁王干咳了一声,话中有话地道:“洪大人棋艺高超,本王许久没和他对弈,若是有空,可要找他好好讨教一番。”

云毅道:“我自当禀告洪大人,恭迎梁王赐教。”

梁王应了一声:“嗯。”

云毅道:“若是梁王没什么吩咐,云毅告退,改日再来造访。”

梁王点头道:“好。”他叫人相送云毅。

喜儿见云毅来去如风,望着他远走的背影,心中有股莫名的惆怅,只盼他能够放慢步伐,她何时才可以再见到他?少女幽幽的芳心,又有谁轻易懂得?

梁王与西夕郡主来到厅上,西夕郡主掩面泣道:“女儿……女儿没有脸面回来见父亲。”

梁王止住她道:“女儿,你别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西夕郡主道:“女儿是冤枉的。”

梁王道:“那朱廉欺我太甚。”他怒发冲冠,狠狠拍案而起道,“他刚才派人传来快讯,言下之意是要咱们自愿退婚,不然就要拿那件事来胁迫我们。西夕,自从你踏入宰相府就步入了圈套,那朱廉有意要梁王府丧尽脸面。”

西夕郡主在安氏怀里痛哭,道:“女儿连累父亲母亲了。”

安氏搂着她道:“我的心肝儿,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呀。”说着也泣不成声。

喜儿泪流满面,问道:“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梁王皱紧眉头,踱来踱去,一时无计可施。

喜儿道:“王爷,依奴婢之言,宰相府都是无情无义之辈,就算丢掉脸面,也不能让郡主嫁过去活受罪。”

安氏指着她的鼻尖道:“你这小丫头,说话也太不知好歹了。”

“母亲,你也别怪喜儿,她是为了我好。”西夕郡主停住哭泣,又道,“父亲,我们梁王府的脸面还要,既然宰相府硬逼我们退婚,你便去禀告圣上,说女儿身染重疾,复原无期,不能下嫁小侯爷,请他自行婚配。”

安氏径自抹泪,道:“但是女儿,你以后的一生该怎么办?”

西夕郡主道:“女儿已经决定一生不嫁,终生侍奉您们二老。”

梁王咽不下这口气,摔杯为证,道:“朱廉呀朱廉,我梁王府从今日开始与你宰相府势不两立。”

梁王进宫面见皇帝。皇帝笑着道:“皇叔,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梁王神色凝重,道:“圣上,本王今日来是有要事启奏。”

皇帝道:“不知何事使得皇叔愁眉苦脸?”

梁王道:“本王是为了小女与朱宰相的儿子两人的婚事而费心。”

皇帝顿了一顿,道:“西夕郡主与小侯爷婚期将近,应该值得贺喜才是。”

梁王道:“本是如此,但西夕近来身体抱恙,难以整治,需在家中静心调养,寸步不出,如果这桩婚事一拖再拖,本人怕误了小侯爷的婚龄便不好。”

皇帝问道:“那皇叔的意思是?”

梁王咬了咬牙,道:“本王想叫那朱星延自行婚配。”

皇帝吃了一惊,道:“皇叔大不必如此,想必郡主也不会一病不愈,待郡主病好,再例行婚事。”

梁王听皇帝这么说,便道:“圣上有所不知,本王有一块心病,西夕出世时有个术士为她相过命,说她十八岁时会有一场大劫,若想避过此劫,便要舍掉金玉良缘,清心寡欲,否则一生遗患无穷,注定要多灾多难。”

皇帝皱眉问道:“真有此事?”

梁王回答:“此事正在小女身上应验,本王寝食难安,与朱宰相多番商榷,最终苦求得朱宰相应承。”

皇帝又问道:“朱宰相竟然应承了?”

梁王点头道:“不错,若非万不得已,本王绝不会出此下策,但事关小女性命,恳请圣上体谅,我梁王府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和安氏以后如何是好?”

皇帝叹息道:“唉,朕还以为西夕郡主和小侯爷这桩婚事可以成就人间佳话,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梁王道:“本王也万料不到。”

皇帝道:“皇叔,你不必担心,朕赐御医御药为郡主治病,再在梁王府起建素心阁,叫郡主入住修养,势必医好郡主。”

梁王叩谢道:“谢主隆恩。”

西夕郡主与朱星延无法成婚一事传遍朝野,众臣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人人莫不为这桩金玉良缘扼腕叹惜,背地里却又议论纷纷。

“听说宰相府金屋藏娇,小侯爷专宠一名民间女子,还公然提出要明媒正娶那个女子,弃西夕郡主于不顾,才惹得西夕郡主茶饭不思、忧思成疾。”

“我就猜测此事绝不会如此简单。”

“但不知梁王为何到圣上面前自行解除婚事?这可把西夕郡主一生的幸福都断送了。”

“不错,那西夕郡主一踏入素心阁,就如同遁入空门,终生再难以出来,倒叫宰相府的小侯爷活得逍遥快活。”

梁王听到这种种说法,但觉脸上甚是无光,心中极为愤怒,却也只能暂时吞下这口气。

正当这种种议论传得沸沸扬扬时,梁王私下乘车去御史府拜访,洪恭仁前来相迎,道:“梁王驾到,有失远迎。”

梁王还礼道:“洪大人不必客气,本王这次来,一是为了向洪大人讨教棋艺,二也是为了多谢云公子相救小女之恩。”

洪恭仁把他请到书房,好生招待,又叫来云毅。

云毅作揖道:“梁王不必客气,能相救郡主,是在下的荣幸。”

梁王点了点头,又使个眼色,欲让洪恭仁叫云毅退下。

洪恭仁望了望云毅,对梁王道:“梁王爷,老臣早年丧子,如今把云兄弟视为己出,王爷不必避讳,有话尽管直言。”

云毅听洪恭仁如此说,心中甚是感激。

梁王笑了笑道:“云公子一表人才,将来必大有作为。”

洪恭仁道:“王爷过奖了。”他叫下人摆好棋局。

梁王收敛了笑容,一边下棋一边问道:“洪大人,你对本王这次到圣上面前解除小女的婚事有何看法?”

洪恭仁道:“老臣大为震惊,若是西夕郡主和小侯爷结成良缘的话,这桩姻缘定可成为皇室典范、百姓美谈。”

梁王怒道:“洪大人,本王今天这把老脸是被丢尽了。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那宰相府来了一名绝色女子,朱星延还曾带她到我府上造访,竟要本王成全他们。”

洪恭仁摇了摇头,道:“小侯爷也太任性妄为了。”

梁王又道:“洪大人,这次到圣上面前解除婚事,其实是宰相府悔婚在先,本王也是迫不得已,但从此以后,本王与宰相府势不两立。”

棋局一转,黑仔和白仔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洪恭仁劝道:“王爷请息怒。”

梁王想了想道:“洪大人,你任台谏多年,可觉宰相府有何异常之处?”

洪恭仁道:“老臣不敢妄下定论。”

梁王暗藏玄机,道:“本王与你实话实说,当年朱廉平贼有功,取得南唐遗物,讨得圣上欢心,从此以后平步青云,之后又与我梁王府结亲,其实是机心久筑,想倚仗本王之力保得他宰相之位。而如今,宰相府悔婚在先,形势就大大不同,洪大人可瞧出其中端倪?”

洪恭仁拈着棋子道:“梁王一语惊醒梦中人。”

梁王笑道:“洪大人明白即可,也不负本王今日之行。”

辞去梁王后,史韶华走进来问道:“大人,刚才你下棋是赢了还是输了?”

洪恭仁从容地道:“先输后赢。”

史韶华又道:“大人,你可知道我从云兄弟拿来的香花中查出了什么?”

云毅问道:“是什么?”

史韶华回答:“这花开得奇异,香气袭人,其实内含毒素,这种毒会使人产生幻觉,更会使牲畜乱性。”

云毅道:“原来如此,难怪马会突然狂性大发。”

史韶华对洪恭仁道:“云兄弟说此花开在宰相府内,又依照梁王所讲,看来宰相府为了解除婚约,定是设下圈套,以致逼得梁王不得不先行退婚,从而保全了宰相府的脸面。”

洪恭仁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只是梁王只字不提,本官也不能多加询问。”

史韶华问道:“大人,梁王指明如今形势大为不同,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洪恭仁仔细想了想,之后朗声道:“等。”他又对云毅道,“你肩负重任,既要防着耶律青,又要防着宰相府。”

云毅道:“大人请放心,我自当增派人手继续监察。”

史韶华和云毅退出书房,云毅先行一步,史韶华唤道:“云兄弟,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云毅停下脚步问道:“什么事?”

史韶华回答:“上次我在府门外看到了秋樱姑娘和谷辰轩公子。”

云毅顿了一顿道:“他们怎么又来京城了?”

史韶华道:“他们是为了找寻李前辈而来。”

云毅问道:“那找到了没有?”

史韶华道:“没有。”

云毅嘱托道:“那麻烦大哥继续帮他们找。”他说完之后,走出府去。

25、此恨绵绵无绝期

秋樱顺着姚慈远去的方向往前追去,姚慈正暗察汴河上一艘红尾船,一路上走走停停,秋樱很快就追上她。

姚慈责怪道:“你怎么还追上来?”

“大娘,这次我见到你,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很难向辰轩哥交代。”

“你这孩子,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娘,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观察那艘红尾船。”姚慈指着汴河里的一只船只道。

“那艘船有什么奇怪吗?”

“那艘船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姚慈语气沉重地道。

“这个秘密和云大哥有关系?”

“有,所以我才叫云毅赶到这里来。”

“大娘,不好了。”秋樱叫起来道,“你看那艘船越走越远,我们快看不到了。”

姚慈二话不说带着她登上小丘,向着船前进的方向追去。视野一下子开阔,水上景观尽收眼底。山丘道路崎岖,秋樱竭力前奔,一不小心绊到石头,竟栽了个跟斗。

姚慈见她只脚红肿,一时难以前行,便道:“阿樱,我看你脚伤得不轻,恐怕不能再走路,你就留在这里,等着云毅他们过来。”她望了望汴河上的船只道,“你看前方刚好有个岔口,你可以为他们指路。”

秋樱摸着脚跟道:“大娘,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姚慈笑道:“傻丫头,我还用得着你为我担心。”她说完后匆匆离去,只落下秋樱坐在原地无奈地揉着脚。

不一会云毅便带着手下赶了过来,他见秋樱坐在地上,便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脚受伤了吗?”

秋樱答道:“不小心绊倒了,没什么大碍,你快点去追大娘,她去追一艘红尾的货船,就在河道左边的那个岔口。”

云毅抬眼望了一下那个岔口,道:“好,你放心。”他又对秋樱道,“我叫几个侍卫留下来照顾你,把你送回住处。”

秋樱点了点头,叮嘱云毅道:“你……一切小心。”

秋樱望着云毅他们远去,刚收回目光,忽然一把银色的长钩钩住一个侍卫的脖颈,那个侍卫喉头被钩断,鲜血直迸了出来,溅到秋樱身上。秋樱沾到腥红的血,脸上吓得惨白。

侍卫们拔剑抵挡,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拿着长钩的带头蒙面人正是王霆,他道:“知道太多的人都要死。”长钩一转,几个侍卫的剑被钩飞,他的长钩又钩住一个侍卫的脑袋,秋樱见他嗜血如狂,心中恐惧到极点。眼见一个个侍卫被他们残忍地杀害,纷纷倒落在地上,秋樱束手无策,她手无寸铁,更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靠着双手扒着草皮,身子不断往后挪去。小丘地势凹凸不平,秋樱抓个不稳,生生滚下山丘,一头撞在巨石上,顿时头破血流。

她昏昏沉沉地躺着,迷迷糊糊中听见那个带头的蒙面人道:“挖个坑把他们全埋了,山丘下还有一个女的,也埋了她,不要让官府的人发现这些尸体。”

云毅带着众人顺着河道往前追赶,来到一处平敞的河滩,便向附近的渔民借了渔船,前去追赶货船。

他们刚登上渔船不久,忽然水波荡漾,从水里钻出一个人,云毅看到是姚慈,便赶紧把她扶到船上。“李前辈,你怎么潜到水中?”云毅问道。

“云公子,我打听到消息,原来宰相府在汴河畔起建了一座仓库,他们要把兵器运往那里。”

“原来是这样。”云毅心里盘算着。

姚慈又道:“云公子,那个仓库极为隐秘,里面又机关重重,如果你们等到他们入库后再去搜查,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云毅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把他们拦截下来。”他吩咐水手加快船速,奋力追赶,回头又对姚慈道,“前辈,这次多亏了你,你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我好生感激,却不知从何谢起。”

姚慈道:“云公子,你不必客气,或许以后你便会知道我为何帮助你。”她没有说下去,云毅也没有再问,他们伫立船头,迎着风头,望着即将追上的红尾船。

待到追上那艘红尾船,众侍卫拔剑怒喝,气宇轩昂,都等着贼赃并获,杀敌立功。云毅开口道:“怎么船上没有动静?”

姚慈心下也奇怪,应道:“是呀,没有道理呀,怎么会这样?”

众人纷纷跃入那艘红尾船,姚慈却小心翼翼地跨到那艘船上,云毅见状,问道:“前辈,你为何不用轻功?”

姚慈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云公子,快点进去吧。”

云毅闯到船底,见到里面早已人去船空,云毅自感蹊跷,命人四处去搜查。

姚慈自也在舱内细心视察,待走到中间的船舱,她推门而入,舱内忽有万箭向她齐发,她本来失去内力,身体大不如从前灵活,瞬时腹部连中数箭。“好个九九连环箭。”姚慈待要喊出声,却闻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她定睛一看,只见舱内堆放着数斤火药,线头已被燃着。正值千钧一发的时刻,姚慈知道自己即便不被炸死,但身上连中数箭,也无活命的机会。她听到云毅他们向她走来,心中焦急万分,便回头反锁住门,尽管寸步难移,她还是奋不顾身上前扑灭火苗。

云毅闻到呛人的火药味,大力捶门道:“前辈,你在里面吗?”

姚慈叫道:“云公子,快点走,这舱内有大量的火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云毅嚷道:“前辈,你快点出来,跟我们一齐走。”他一边对姚慈说,一边疾言厉色命人逃生。

姚慈见形势迫在眉睫,便道:“云公子,来不及了,你再不走我就死不瞑目。”

云毅一脚向门踹去,正要破门而入时,忽然“轰”的一声爆炸,熊熊烈火扑面而来,云毅转身跨步,极速跃入水里。

待他浮上水面,那艘红尾船已被炸得坍塌下来,只剩一截截碎木随波逐流。云毅耳边隐约弥漫着姚慈诀别的声音:“毅儿,永别了!”他全身一颤,久久不能释怀,急忙叫人去寻找姚慈。

天下起淅沥小雨,点点敲击水底。烟雨朦胧处,远方驶来一艘船,船上的人正是史韶华,他撑着伞,看见云毅失魂落魄地在水中漫无边际地游着,便唤道:“云兄弟,快点上船来。”

云毅回顾四周,都没找到姚慈,便爬上船。

史韶华递布巾给他拭去水,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云毅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摇了摇头,咬着牙关道:“我们中了朱廉的诡计,李前辈已经……已经……”

史韶华劝慰道:“云兄弟,你要化悲痛为力量,李光韦虎风那里传来消息,说兵器并没有在陆路上,看来还是在水路上,咱们继续追查。”

云毅道:“看来他们是故意泄露假消息给李前辈,然后在船上埋下火药,想要一举歼灭我们。可恨的是我们竟然中了诡计,差点全军覆没。”

史韶华道:“云兄弟,节哀顺变,如今最要紧的是追到兵器,李前辈才不会枉死。”

云毅点了点头,命一部人留下来寻找姚慈,另一部分人乘着史韶华的船一起前往追赶。

黄仙隐匿在船上,隐约见到后面又有一艘官府的船急速追上来,再仔细一瞧,只见云毅仍然安好无缺地伫立在船头。黄仙怒道:“岂有此理,真是阴魂不散。”

王霆道:“黄总管,没想到那么多炸药还是炸不死云毅,怎么办?”

黄仙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截到宰相府私铸的兵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霆问道:“黄总管的意思是?”

黄仙思索了一阵,捏紧拳头道:“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下令道,“趁着雨越下越大,把船开到汴河中央水流湍急之处。”

众人奋力把船驶向河中,后边传来云毅的高喊声:“前面宰相府私运兵器的货船,给我停下来。”

黄仙听到云毅的叫声,走到船头对云毅道:“云大人,久违了。”

云毅指着他喝道:“把船停下来。”

黄仙笑道:“云大人口口声声说宰相府私运兵器,可有何证据?”

云毅果断地回答:“证据就在你们那艘船上。”

黄仙听后纵声大笑,道:“云大人,恐怕再无证据。”他转眼使了个眼色,只见船尾出现一批批人,开仓后取出兵器,一件件沉入水底。水波荡漾,大雨倾盆,兵器没入水中,顿时不知所踪。

云毅恨得咬牙切齿,待奔到船上擒住他们时,船上只剩下数十把长枪。云毅拾起一把银色长枪,插入桅杆,愤然讲道:“可恨!”

黄仙舒了口气,暗中庆幸,朗声问道:“云大人,若是你认为这数十把宰相府用来自卫的长枪可以构成谋反叛逆的罪名,那请云大人把它们运到朝堂之上,与相爷在圣上面前对质。”

史韶华见功败垂成,跨上船,横眉怒视道:“你们别得意太早。”他又对云毅道,“云兄弟,我们走。”

云毅对手下道:“来人,把其余兵器全部沉入水底,既然要毁灭证据,便要做得干脆一点。”

黄仙看着云毅差人把剩下的兵器一一沉到水底,脸上虽然笑着,心中却怒火冲天,想到这次尽管没留下把柄给御史府逮着,但是私铸兵器的心血和钱财都化为泡沫,回去宰相府之后,朱廉肯定也将怒不可遏,他们全部都会受到处罚。黄仙心中念道:“云毅,你如此跟相爷作对,看宰相府还饶不饶你。”

云毅叫史韶华先回去御史府向洪恭仁禀告情况,自己乘船回到被炸毁的红尾船那里。他急切询问道:“怎么?发现李前辈的下落没有?”

众侍卫摇了摇头,正在这时,从水里飞出一个人,手上的长剑直向云毅刺去。

云毅侧身避剑,两指捏住紧接而来的剑尖,他看到是谷辰轩,便问道:“你这是干嘛?”

谷辰轩怒发冲冠,冲着他喊道:“云毅,把我娘的性命还给我。”

云毅叹了口气,道:“我很内疚,李前辈多次助我,是我害了她,但真正杀死她的是宰相府的人。”

“你还狡辩!”谷辰轩指着不远处帆船上一个四十旬的中年汉子,然后对云毅道,“他亲眼看到船爆炸时,你弃我娘于不顾,自己先行跳下水。他亲眼所见,难道会是假的?”他质问的语气不容云毅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云毅早就发现了这艘帆船,此时遥见一个瞎了左眼的汉子正站在船舷上怒瞪着自己,此人竟是杜世平。

适时红尾船爆炸,杜世平一直安坐在帆船上赏心悦目地欣赏这一切,他与云毅本来就有仇怨,只是云毅在明处,他在暗处,直到今天,云毅尚不知当日空岛的盗党还剩下这么一个头目。自从陈逢英死后,杜世平一直伺机想要除掉云毅,此时在谷辰轩面前,他更是一口咬定云毅害死姚慈,要借他的手消灭云毅。

云毅解释道:“他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当时前辈把门反锁,我也不知道舱内的情况,所以没来得及救出李前辈。”

谷辰轩一刻也没松开剑柄,他怒道:“你胡扯!我娘为什么要把门反锁?她凭什么为你们牺牲?一定是你贪生怕死,弃我娘于不顾,自己逃之夭夭。”

“辰轩,你说的对,他说谎!”杜世平大嚷道,“他们明明知道船上有炸药,所以都逃了出来,落下李前辈不管。”

云毅感到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剑尖越来越凑近自己,便也使尽力道,一招“绝世横空”,两指一折,谷辰轩的剑尖瞬时弯曲,谷辰轩眼见云毅的武功登峰造极,心中又气又羞。

便在这时,有个侍卫搭船而来,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雨水,急匆匆向云毅禀告道:“云大人,不好了,在山丘上发现两个同僚的尸体。”

云毅念道:“山丘上?”忽然他脸色铁青,心头犹如被雷殛,语无伦次地对谷辰轩道,“走!跟我来。”

谷辰轩不明所以,见他一脸严肃的神态,心里想到若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也不会叫上自己,但是能有什么事情与他有关?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关心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一个?难道?秋樱?谷辰轩心里七上八下,这种不祥之兆竟令他暂时放下与云毅的恩怨,同他乘船靠岸。

他们踩着泥水,爬上山丘,杜世平跟在后边,等着看好戏。放眼望去,山丘上早已空无一人,冷风中夹杂着雨水,浇泼在身上,寒意入骨。

云毅来到尸体旁边,看到泥土里躺的竟是他派去保护秋樱的侍卫,一时间怔住了。

谷辰轩感到手心都冒出冷汗,问道:“云毅,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云毅还没回答,侍卫又禀告道:“云大人,在泥土里又发现另一具同僚的尸体。”

云毅涨红了脸,喊道:“快点把尸体都挖出来。”

谷辰轩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云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毅望着他的眼睛,充满了自责和悲伤,他如实地道:“秋樱就在这山丘上,李前辈先去追红尾船,她脚受了伤,留在这里与我报讯,我让几个侍卫留下来照顾她,但是这几个侍卫已经被人杀害掩埋在这里,我恐怕她也已经……”

谷辰轩的精神几近崩溃,看着从泥土里挖出来血淋淋的尸体,他拼命地摇头道:“不会的,不可能。”他一把揪住云毅的衣领,大声责难道,“你为什么要留下她?你明知道她一点武功都不会,你为什么不护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云毅道:“是我一时疏忽,我没料到他们的手段会如此残忍,不然我绝不会留下她。”他甩开他的手,四处寻觅,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踏入草丛里,他蓦地踩到一件器物,便蹲下身,双手颤抖地拾起来,原来是那支翠玉金钗,云毅捡起来,眼睁睁地望着这支金钗,秋樱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脑海里。“这是你送给我的金钗,我想你帮我戴上。”云毅拿着翠玉金钗,全身的血液冻到极点。

谷辰轩抢过珠钗,道:“这是阿樱的,她……她……”他再也接受不住打击,连连后退数步,双目欲裂,使劲地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看着前面被雨击打后凹陷的泥土,一头扑上去,刨去泥土,声泪俱下地道,“阿樱,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只见刨了许久,湿淋淋的泥土里出现一只纤手,那只纤手蜷曲着,就像一块白玉陷入泥淖中。再接着显露出那熟悉的面容,微蹙着眉尖,似乎还未驱除眼前的恐惧,就这么被泥土掩埋。她走得是多么不甘心!谷辰轩把她从泥土里抱起来,使劲地摇晃道:“阿樱,你醒醒!”他肝肠寸断地呼唤道,她并没有听见,仍然沉睡着。谷辰轩悲痛欲绝,腿脚一软,抱着她仰面倒在泥土上。

云毅紧捏着拳头,指甲戳入肉里,流出血水,他仰天哀叹了一声,泪水终于滑落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秋樱死了,他心底最温柔的梦也跟着破碎,谷辰轩与他的成见将越结越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为什么每次他成功后,却总要失去一些他极为珍视的东西,付出惨重的代价?

谷辰轩翻身放下秋樱,在她耳际边讲道:“阿樱,你等着我,我要他来跟我们陪葬。”他转身拾起残剑,像疯子似的劈向云毅,没有任何的招式,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与云毅同归于尽。

众侍卫见谷辰轩向云毅出招,都拔出刀来,纷纷欲助云毅。

云毅止住他们道:“这是我与他的个人恩怨,你们不要插手。”他看着他的招式,明显地破绽百出,但是一个求死的人,云毅还是有所畏惧,何况他不能伤他,他毕竟亏欠他。云毅硬硬接下剑招,再三劝道:“谷辰轩,你冷静点,我也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谷辰轩怒不可当,道:“你只为自己的前途找借口,你害死我娘,害死阿樱,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死也要先杀了你。”

云毅悲痛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她们的性命。”

杜世平一直静观其变,也看出谷辰轩剑招上的漏洞,他心里琢磨道:“单凭辰轩一人,是杀不了云毅的,看来要采取下一步策略。”他正想着,眼角忽然瞥到有什么在动。杜世平看向秋樱,却见她的手脚竟微微搐动。他惊恐无比,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云毅与谷辰轩的打斗上,丝毫没有发现这一状况。杜世平心里盘算道:“如果她不死的话,谷辰轩还会不会跟我们联手杀了云毅?我想这个小妮子肯定会劝辰轩不杀云毅。”一想到这里,他重新把泥土覆盖住她的手脚,又覆盖到她脸上。

谷辰轩瞧见了,喝住他道:“杜世平,你这是干嘛?”

杜世平见机,把全部的泥土都推到她身上,她的容颜又一次从谷辰轩和云毅的眼底消失。

谷辰轩顾不得去杀云毅,跑了过去,又要去刨土,杜世平铁爪一出,从后面卡住他双肩,涕泪交流,好言好语地劝阻道:“辰轩,你先冷静下来,她已经死了,你让她入土为安,你自己好好地活着。”

谷辰轩挣脱开他,咆哮道:“放开我,放开我!”

杜世平无力阻止谷辰轩疯狂的举动,趁着他毫无防备能力,他暗暗凝聚掌力,一掌袭向他后脑勺,谷辰轩就此昏死过去。杜世平背起他,望向云毅,故意激他道:“云大人,你是要杀人灭口,把我们两个都杀了,还是放走我们,回头找你报仇?”

云毅苦笑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他的笑容会如此惨淡,他道:“请你转告谷辰轩,如果他活着唯一的目标就是找我报仇的话,我随时恭迎他来寻仇。”他言外之意是希望杜世平能劝服谷辰轩别自寻短见,但他偏偏不知道杜世平其实比谷辰轩更想置他于死地。

杜世平笑道:“你别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云毅,没有人能够长久不输。你等着吧,有一天你也会输得一败涂地。”他背着谷辰轩远去,簌簌冷风,伴着寒雨飘零呜咽。

26、情难自禁

云毅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掩埋着秋樱的泥土堆前,双腿一屈,瘫在沙土里,仰天长啸,泪如雨下,道:“我早就什么都输了,什么都输了。”

众侍卫从未见过云毅如此失态,他们站在他背后,都不敢上前劝慰。

狂风暴雨继续席卷而来,泥沙流动,又微微露出秋樱的手脚。

一个侍卫忽然上前拍着云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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