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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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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卿家,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但现在断言未免为时过早,一切还要等到耶律青到来之后问个清楚。”

“皇上……”云毅细听他们所言,此时也出声启奏道,“请皇上准许我带领禁军守住城内各个要道,一方面恭迎使者,一方面也防范他们。”

皇帝展颜道:“好,这个办法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办。”

三天之后巳时整,云毅率领数千禁军在陈州门恭候辽国使臣。

待听到车辚马萧声,不一会,仪仗彩旗云飘,众使者下马成群结队,比肩接踵而来。

耶律青望见宋臣之中,赫然有一个高大的影子位列人前,其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待到耶律青越行越近,那人坚毅的面容上两眼平视过来,虽无傲气,却不失傲骨。耶律青朗声道:“辽国使臣耶律青奉圣主之命前来出使大宋,缔结友好。”

“请!”云毅挥手示意,数千禁军及礼部大臣等跟随而去,队伍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姚慈躲在人群中,望见云毅的身影没入人海之中,心下欢喜道:“毅儿今天好风光。”高兴之余,她又替他担忧,“庙堂之上,步步危机,又怎么比得了江湖之远,自在逍遥。毅儿,你可要处处留神,多加提防。”

谷辰轩也夹在人群里,街上成千上万的人围观,他与他们一样把目光聚集在朝廷迎接使臣上,所以谷辰轩也没特意去留神姚慈的踪影。“云毅呀云毅,你和耶律青前一阵子还兵刃相见,这一阵子却是谈笑自若、以礼相待,难道我看错了你,你真的是什么人都能忍受?换做我,我定是咽不下这口气。云毅,我到底是小瞧你。”

金銮殿上,众文武百官并排两列,俯首恭听。

耶律青上前行礼,道:“辽国使臣耶律青奉圣主之命,特来拜见宋帝。”

皇帝见他礼数周到,不像洪恭仁所说的奸险之徒,便喜道:“免礼!”

耶律青见皇帝和颜悦色,便趁热打铁,道:“本王这次出使大宋,特传我辽主一道口谕。”

皇帝受惊,问道:“什么口谕?”

耶律青回答:“自澶渊之盟以来,宋辽二国和平共处,互通有无,边关安定,经济繁荣。我主承诺此生永不侵宋,维此格局,使两国百姓安居乐业。”

“好!太好了!”皇帝龙颜大悦,拍案称道,“难得辽主如此深明大义,体会到百姓受兵荒马乱的疾苦。”

耶律青想道:“我主就算真有这道口谕,他若不能犯宋,我便取而代之,一举消灭南朝。”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绕了许久,之后他才叫下属抬了数万件珍宝器物上殿,对皇帝道,“此乃圣主进贡给大宋的贡品,外面还有良驹万匹,请陛下笑纳。”

皇帝点头示好,叫人请萧湘女上殿。

萧湘女一上大殿,就像挣脱了樊笼的大雁,兴奋地嚷道:“姐夫,你终于来了。”

耶律青继续对皇帝道:“上次我们上嵩山访道,无意冒犯了那里的僧人,宋廷派兵抵御,两军交战,伤亡惨重,但请陛下明鉴,此乃误会而非我们辽人有意而为之。”

“皇上……”云毅从文武百官中站出来,欲言又止。

皇帝命其退下,向众臣宣道:“朕相信耶律青王爷是无心之过,其实朕当日也并非为了助少林而抵御王爷,只是嵩山之上,筑有先皇陵寝,朕才出兵少林,护住嵩山。”

耶律青道:“既是误会,那从此冰释前嫌,望两国友好如初。”

“嗯。”皇帝又道,“朕奉劝辽主,希望辽国能够信守承诺,永不犯宋。”

耶律青带走萧湘女,云毅留在宫中无事,便出了皇宫,回到御史府。

洪恭仁召见他,道:“没想到这次守株待兔等来的不是兔子,却是恶狼。”

云毅道:“我也没想到他能如此隐藏野心,轻易让圣上信以为真。”

洪恭仁道:“这次失败不仅是败在他们的巧言善辩,更是败在圣上的忧虑上。”

云毅点了点头,道:“我也明白圣上的忧虑。”

洪恭仁道:“云兄弟,为人臣者,不能指责君主的过错,而应当忠心耿耿,尽心护主。”

云毅回答:“在下谨遵大人的教诲。”

洪恭仁又道:“此次耶律青亲上东京,想必另有图谋,咱们要万分谨慎,防止他卷土重来。”

云毅道:“我一定会增派人手,卫戍东京。”

洪恭仁道:“还有,在此鱼龙混杂之地,多事之秋,那宰相府想必会有所动静,你也要多番留神。”

云毅道:“大人放心,我会多加防范。”

利子规在顺风客栈住到第五天,夜里,有人叩响她的房门,喊道:“子规,开门。”

利子规听到是耶律青的声音,不大乐意地起身开门,问道:“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耶律青道:“我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你猜我进贡那批珠宝给宋帝,帮你探出了什么?”

利子规又惊又喜,询问道:“莫非你有凤凰彩翼的下落?”她一边说一边让他进到房内,轻轻拨亮烛芯,与他秉烛长谈。

耶律青回答:“不错,我特意指出其中几件贡品说成是南唐亡国的遗物,价值连城,宋帝说他也有件无价之宝的南唐遗物。”

“真的吗?”利子规叫了起来,欢喜地问道,“它在哪里?”

耶律青道:“只怕你想也想不到。”

利子规收敛了笑容,道:“你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

耶律青怕她生气,便直言道:“它已经随同宋室先帝葬于陵寝之中,只怕你永远也找不到它。”

“什么?”利子规大失所望,闷闷不乐地道,“原来如此。”

耶律青问她:“你有何打算?还想夺回宝物?”

利子规回答:“宝物我一定要夺回,但宋陵之中夺回谈何容易,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耶律青趁机道:“子规,倘若我帮你要回凤凰彩翼,你从此改了对我的态度,我……”

他的话还未讲完,利子规便打断道:“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你休想拿这件事来胁迫我。你办得到的事情我也办得到。”

耶律青见她回答得干净利落,便道:“你就是这个脾气,可我还是喜欢。只怕天下间既了解你又甘愿受你摆布的人也就只有我,你说是吧?”

利子规想了想,承认道:“是。”朱星延因为不了解她而依赖她,把她当成圣女,而云毅却是因为了解她而疏远她,视她如毒水猛兽般防范。

“那你为何对我还是如此冷漠?”耶律青质问道,“如果你愿意从我的话,咱们会活得比现在更快乐。”

利子规摇了摇头,决然道:“你不知道我内心的绝望,我不会对任何人付出感情,你不要怪我无情。”

耶律青道:“子规,我不清楚你的过去,你也绝口不提,这到底是为什么?”

利子规转过身,不让他看到她脸上的痛楚,过了许久,她才平下心道:“等到时机成熟,你便会知道,也许到了那一天,你会重新审视我,或者不再喜欢我。”

耶律青道:“不管如何,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也不会改变。”

耶律青走后,利子规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样貌,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若有一天,这绝美的容颜不再,还会有人为她而倾心吗?她不再想这个问题,又回到床上去睡觉。她考虑到夺取凤凰彩翼的唯一途径只有盗墓,但是嵩山远在千里之外,当初身在嵩山时却不知此事,此时实难兼顾,便只好把盗墓一事搁在一边。她半醒半睡,脑子里尽是思量着凤凰彩翼的事情。

22、蒙冤知向何人说

第二天一大早,顺风客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利子规从窗外望见宰相府的车马往客栈行来,便赶紧躺回床上,假装卧病在床。

直到朱廉下了轿,上楼叫她开门,她才把门打开。朱廉见她脸色苍白,气虚地跪在地上,便询问道:“你病了?”

利子规轻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道:“奴婢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相爷亲自驾到,莫非小侯爷他……他……”

朱廉道:“他念你之心过切,便一病不起。”

利子规泣道:“奴婢真是罪该万死,让小侯爷惦念。”

朱廉道:“你起来吧,今日我便带你回府。”

利子规惊恐万分,摇头道:“奴婢是个戴罪之身,不敢再踏进宰相府半步。”

朱廉用手轻轻托起跪着的利子规的下巴,盯着她道:“你没有离开汴京,不是想着有一天重回相府吗?你敢说你没有想过?”他怕一用力,便会划花她吹弹可破的玉肤。

利子规按耐住惊恐,厚住脸皮道:“奴婢……奴婢没有这么想过。”

朱廉放开手,道:“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起身走吧。”

利子规回到宰相府,一下轿便直奔暖香楼。一进朱星延的寝室,立刻有股浓浓的汤药味呛入鼻孔。寝室的四壁尽挂满她的画像,画中的她有抚琴状、梳妆状、戏蝶状,千娇百媚,极尽风流。利子规停驻了一会,便往内室的床头走去。

只见朱星延瘫在床上,微微呻吟,利子规坐到床边,伸出手摸他的额头,唤醒他道:“小侯爷……小侯爷……你没事吧?”

朱星延撑开眼皮,喊道:“子规姐,真的是你?”他不敢相信,只是一遍遍地唤她的名字。

“真的是我。”利子规伤心地泣道,“小侯爷,你瘦了。”

“你……你也瘦了。”朱星延有气无力地说着。

利子规不让他说下去,只是请他闭眼休息。她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三天三夜,喂他吃药,替他更衣,尽心尽力服侍他。

他气色好转,醒了过来,对她说道:“子规,你是一个好妻子。”

利子规晦涩地笑了笑,道:“可惜我没这个福分,恐怕永远都不会有。”

朱星延开颜道:“子规,我父亲已经答应退婚了。他正想办法令梁王自动退婚,而并非我们宰相府悔婚,这样于宰相府的脸面和我们的名声都毫发无损。”

利子规惊奇地问道:“真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朱星延洋洋自得道:“当然,我父亲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要做到的事情一定能做到,宰相府再也不畏惧他梁王府了。”

利子规一听,内心忖道:“看来宰相府的权势已如日中天,才敢与梁王府撕破脸皮。”她锁紧双眉,忧心忡忡。

朱星延见状,迷惑地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利子规否认道:“不是,我……我只是有感于西夕郡主,是咱们对不起她,却还要令梁王府自动退婚,咱们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朱星延脸色一横,道:“子规姐,你这句话我可不爱听,只要我们好就行了,何必管他人死活?”

利子规敢怒不敢言,心中念道:“朱廉,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好一句只要你们好就行,不用管他人死活。”

朱星延见利子规脸色煞白,又问道:“我的话难道不对吗?”

利子规摇了摇头,道:“小侯爷的话自有小侯爷的道理。”她顿了顿,想起耶律青对她的山盟海誓,便又问朱星延道,“小侯爷,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丑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朱星延道:“子规姐,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美。”

“是吗?好了,小侯爷,你说话说太久,想必也累了,还是先休息。”她替他盖好棉被,站起身来吹灭烛火,只留下一盏宫灯。她隐约看到外面黑影幢幢,知道那是朱廉派来监视她的线人,她也不管他们,径自躺在榻上睡下。

线人把利子规的言行举止一一禀告朱廉,朱廉问他们道:“你们一直跟着小侯爷,有没有发觉那个利子规有什么异常之处?”

众人都回答道:“子规姑娘尽心侍奉小侯爷,无微不至,属下等并不觉得异常。”

管家黄仙站出来进言道:“老奴并不这么认为。”原来这个黄仙便是当日去杏花屋抓秋樱想要威胁云毅的老奴,自从张进死后,他愈受朱廉的赏识,已经提拔成为相府的管家。

“此话怎讲?”朱廉问道。

黄仙道:“老奴认为自从子规姑娘进入宰相府后,相府就没有安稳的日子。从云浩被劫走、小侯爷上嵩山、玄妙大师的突然死亡以至如今小侯爷的悔婚,老奴认为无不与子规姑娘脱不了干系。”

朱廉道:“你言之有理。本相也细心想过,就是查不出个端倪,更可恨的是我这个儿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偏偏要与她好,不然连个魂都丢了,真是冤孽。”

黄仙问道:“相爷,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要悔婚?”

朱廉道:“不错,不过不是我们悔婚,本相是要让梁王府自动退婚。”

“可是王爷,这不就称了子规姑娘的心意吗?”

“本相就是要逼她原形毕露,倘若只有她一人与我们作对,倒不足为惧。”

“但是如果她身怀绝技、身份也不简单,背后更不止她一人想要对付宰相府的话,那就是大大的隐患。”黄仙脸露忧色道。

“嗯。”朱廉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宰相府接回利子规一事慢慢传入梁王府,梁王大发雷霆,道:“朱廉,你欺人太甚!”他怒气未消,宰相府就派人传话给梁王府,说小儿病倒,请西夕郡主过府探望。

梁王叫来西夕郡主,问她道:“孩儿,你意下如何?”

西夕郡主脸上泪痕未干,却还是答应道:“女儿……女儿换装之后便去。”

梁王道:“孩儿,你去跟那个乳臭未干的朱星延说,如果他执意悔婚,便到圣上面前说去。这次,本王绝不留情,也要讨个公道回来。”

西夕郡主应道:“女儿遵命。”

西夕郡主梳洗了一番,换上一身浓紫色的绸衣,束腰、领口、袖身均以金色宽带装饰,臂上挽着淡紫轻绡,再衬上一对金色的叶形耳坠,配上三寸金莲的小脚,她那股与生俱来的尊华之气便显露无疑,教人自惭形秽。她从宝马香车里走下来,由喜儿扶着走进宰相府。

一推开朱星延的房门,只见四壁尽挂满了利子规的画像,画中之人明艳如同流霞,缥缈宛若仙子。主仆二人一愣,竟忘了寝室之内弥漫着臭气熏天的汤药味。

西夕郡主轻步走进内室,只见床边坐着一个女子,秀发如云,长长地披在肩上,她穿着柳色轻衣,露出雪白的皓腕,正一汤匙一汤匙地往朱星延口里喂药。

待她喂完药,西夕郡主才走到床前,利子规回过头站起身来行礼,道:“两位姑娘好。”

喜儿瞪了她一眼,抢先怒斥道:“姑娘是你叫的吗?这是我家郡主,不识大体,还不退下去。”

利子规见这个小丫头伶牙俐齿,自己也没什么心思跟她计较,便道:“奴婢失礼了,请郡主恕罪。”她放下药碗正要出门而去。

朱星延开口道:“慢着,子规姐,你留下。”话调一转,他不耐烦地道,“是谁家的狗在这里乱吼乱叫,吵得人心烦意乱。”

“你……你……”喜儿脸上发白,咬着牙关闷了一肚子气。

西夕郡主出声道:“喜儿,你先退下。”转眼她又对朱星延道,“小侯爷,咱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话,你先叫这位姑娘出去吧。”

利子规见这个娴静的郡主开口相求,便道:“奴婢先告辞。”她快步走出去,喜儿也随之退下。

朱星延哼了一声,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

西夕郡主兀自流下泪水,道:“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欺负我太深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令你如此讨厌我?”

朱星延放话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谁不知道你喜欢拿出大道理教训人,你自认为是皇室血统,贵不可言,便瞧不起我们家是不是?”

西夕郡主满肚子委屈,道:“我若有这种想法,直教我天诛地灭。”

朱星延鄙夷地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发这种毒誓,我不想再见到你。出去!子规,给我进来。”

朱星延一口气直讲下去,西夕郡主见他用被子盖住脸,不再理睬她,她忍声呜咽,转身出门而去。

喜儿看到西夕郡主脸如死灰,直直地要出府,她便尾随她而去。

利子规走进内室,劝朱星延道:“小侯爷,你莫要生闷气,可别憋坏了身子。”

朱星延掀开被子,随手抱住利子规,舒心大笑道:“我没有生气,刚才我是故意气她的。子规姐,呆会有一场好戏可看,到时候不用我去退婚,那梁王府自动会来退婚。”他笑里藏刀,利子规发觉原来罪恶也在这个年少气盛、纵横跋扈的天之骄子身上生了根,直叫人心里陡生寒意。

西夕郡主和喜儿绕过长长的回廊往出府的方向行去。长廊的两旁栽满了各色鲜花,花气袭人。西夕郡主放慢脚步对喜儿道:“平日这里并没这么多鲜花,今日花香浓郁,熏得我有点不适。喜儿,你先扶我到前边的凉亭下歇息,我要喘口气。”

喜儿搀扶着西夕郡主到凉亭坐下,道:“郡主,你先坐着,你一定是被那个小侯爷气坏了。”

西夕郡主越来越感到不适,便吩咐道:“喜儿,你快找人沏一壶醒神茶过来。”

喜儿赶紧应道:“我这就去。”她一边匆匆离开一边埋怨道,“怎么今日周围连个差使的人都没有?人到哪里去了?”

西夕郡主坐在亭心小憩,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落到她修长的指尖,她轻轻一挥手,蝴蝶翩跹起舞,又不知飞往何处去。

就在这时,她蓦地感到全身酸软、头昏目眩。“喜儿,你在哪里?”西夕郡主喊道,凉亭里空无一人。

迷迷糊糊间,一个身长七尺、面如冠玉的青壮男子出现在眼前。那人问道:“郡主,你还好吧?”

西夕郡主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快点去把喜儿找来。”

那人一面应承,一面把他身上那件长袍脱下来,为她披上,他道:“郡主,这花间风大,小心染上风寒,还需多添衣裳。”说完之后,他便消失了踪影。

西夕郡主自小深藏于闺阁之中,退而隐蔽,从未接触过任何陌生人,此时竟出现一个青壮男子为她披上长袍,她怎能不惶恐难安?她只想取下袍子,无奈双手竟连半点气力都使不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背后传来脚步声,黄仙和一群家奴走了过来。黄仙诧异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

西夕郡主还未回答,黄仙指着她身上的长袍问道:“郡主,这长袍是?这是……这是谁的袍子?看起来它不像是小侯爷的。”

西夕郡主定了定神,费尽力气说道:“我一时不适,便坐在这里歇息,突然出现一个……一个人,他硬要为我披上衣裳。”

黄仙略加质疑,问道:“郡主,你是万金之躯,又是宰相府未来的女主人,有哪个奴才会如此大胆,以下犯上,冒犯郡主?”

“你们是什么意思?”喜儿赶了过来,重重把醒神茶往茶几上一摔,之后拿下披在郡主身上的长袍,往地上一踩,怒斥道:“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郡主讲话,你吃了豹子胆是不是?”

黄仙躬身道:“请郡主莫要降罪,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喜儿喝道:“好呀,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奴才,不把冒犯郡主的人找出来,却反而在这里中伤我家郡主。”

黄仙道:“奴才不敢,来人……”他下令道,“搜遍王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袍子的主人,把那人抓来治罪。”

喜儿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西夕郡主喝了醒神茶,精力渐渐恢复,道:“我已经好多了。”

只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个身高七尺、面如冠玉的青壮男子又出现在眼前,他向西夕郡主叩头行礼,道:“奴才褚阔,叩见西夕郡主。”

黄仙指着他问道:“郡主,刚才为你披上袍子的人是不是他?”

西夕郡主回答:“就是他。”

黄仙走到褚阔旁边,斥责道:“褚阔,你是宰相府的贵客,相爷待你不薄,想要保举你在国子监参加发解试,将来你可能贵为天子门生、新科状元,你却敢冒犯郡主,难道你不知君臣之道?”

褚阔连连叩头,道:“请黄管家恕罪,我自知自己的身份,但如果不是遵奉郡主之命,我断然不敢如此大逆不道、自毁前程。”

“你胡扯!”西夕郡主未开口,喜儿早已暴跳如雷。

西夕郡主脸上骤青,问道:“我几时要你这样做?”

褚阔道:“郡主,你不必不承认,刚才你还倚在我怀里,向我大吐苦水,诉说小侯爷种种不是。”

喜儿大叫道:“你反了,竟敢诋毁郡主的清誉?”

褚阔向天起誓,道:“天地为鉴,褚阔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是郡主认为在下毁坏了郡主的名声的话,请郡主赐我一死。”

“好,你的确罪无可恕。”黄仙使了个眼色,只见一个侍卫拔剑从褚阔的背后刺下去,褚阔登时毙命。

喜儿惊呼起来,指着黄仙道:“你……你竟敢在郡主面前杀人。”

西夕郡主责问道:“他胡说八道,你为何不问清楚就杀他?”

黄仙反问道:“郡主,他所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西夕郡主反驳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讲的那样,他胡说。”

黄仙一口咬定,道:“郡主,他都愿意以死明志,还怎么会是胡说?”

“相爷驾到!”一个家奴喊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朱廉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询问道。

黄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朱廉,朱廉怒道:“这个褚阔,不知好歹,枉读圣贤之书,真是死有余辜。”

“相爷……”喜儿叫冤道,“难道你宁可相信那些奴才的话,也不肯相信郡主的清白?”

朱廉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直言道:“这个褚阔,虽然是个狂妄之徒,但敢作敢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他所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西夕郡主问道:“相爷,你这是相信他的话了?”

朱廉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侄女,现在死无对证,本相也难下定论,就算小儿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地报复他。”

“我……我要出府。”西夕郡主扶着桌角,站起身,险些又跌倒,喜儿赶紧过去搀住她。

“侄女,你先不要急着走,还是留下来让本相把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朱廉阻止道。

“不,我要出府。”西夕郡主执意道,硬是叫喜儿扶她回去。

23、无计可施退姻缘

她们登上马车,由马夫驾车直走,西夕郡主倚着喜儿,对她道:“喜儿,我……我好累。”

喜儿劝慰道:“郡主,你别说傻话,回去梁王府就没事了。”

西夕郡主抽泣道:“我还有何脸面回去见父亲?我……我真愿一死百了。”

就在这时,马忽然狂性大发,在西南大街肆意直奔,把众护卫抛在后头。

众护卫奋力追赶,焦急喊道:“郡主……郡主……”

喜儿怒斥道:“马夫,你是怎么驾车的?”

马夫也慌乱起来,连连嚷道:“奴才该死,马一时野性难驯,奴才招架不住。”

“那怎么办?怎么办?郡主!”喜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她一手抓住车上的栏杆,一手紧紧护着西夕郡主,防止她不慎受伤。

说时迟那时快,马忽而在原地嘶嚎了几声,便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喜儿舒了口气,扶着郡主坐直,一拉车门,只见马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他背影如山般稳重挺直。喜儿惊喜,问那人道:“是你驯服了马?”

那个汉子回头望了他们一眼,便从马鞍上下来,把鞭子丢给马夫,转身走到车前抱拳道:“在下云毅,拜见郡主。”

西夕郡主不敢直视他,道:“免礼。”

“郡主,我认识他了。”喜儿仔细打量着云毅,问道,“你是宰相府的人吧?我记得以前在宰相府见过你,还有一次是在围场,那时你打死了一头猛虎。”

云毅记起这个娇俏可喜的少女便是当日递给他一杯压惊酒的小丫头,便泰然自若地讲道:“在下已经离开了宰相府。”

喜儿应道:“你不是宰相府的人那是最好。”她接着又问,“你可知马儿为何会突然脾气大发?郡主的宝马从来是千挑万选,不会出任何故障。”

“郡主饶命呀!”马夫赶到车前,扑通跪倒,连声求饶道,“都是小人疏忽好玩,趁着小解时摘了宰相府的香花放到胸前,想必是马儿受不了那种香气,是以乱性。”

“岂有此理!”喜儿骂道,“若是郡主出了什么意外,诛你九族也不足以抵命。”

“算了,喜儿,他也不是有意而为之。”西夕郡主启齿道。

“谢谢郡主不杀之恩!”马夫激动万分,再三向西夕郡主叩头致谢。

云毅对他道:“你把那些香花全部丢掉。”

马夫唯唯诺诺应道:“是!是!”

他掏了出来,云毅见那些香花形状怪异,开得异常妖冶,便从中捡了几朵,包好放入兜里。

喜儿见状,嗤笑道:“宰相府的几朵臭花,还用得着你把它们当成宝贝。”

云毅一笑置之,并不答话。

西夕郡主不愿在街上抛头露面,便催促道:“喜儿,咱们快点走吧。”

云毅自从在宰相府的凉亭下初见这位淡雅端庄的郡主,就知她不好生人。云毅作揖拜别,道:“郡主,在下告辞了。”

喜儿见他要走,探出头唤道:“慢着,姓云的。”

云毅只好停下脚步问道:“不知有何吩咐?”

喜儿道:“你救了我家郡主,我家郡主要打赏你。”

云毅道:“多谢郡主,不过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什么区区举手之劳?”喜儿扭着脖子反驳道,“我家郡主的命哪是你区区举手之劳就能救下的?”

云毅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一张嘴却是如此了得,便赔不是道:“在下失言。”

喜儿见他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又见他身着官服,就问道:“你在哪里当差呀?想必官位很大,才敢谢绝我家郡主的好意。”

“郡主误会了,在下官位卑微,不足以对外人道。”云毅接着道,“我并不是为了要打赏而救郡主,所以自当不接受郡主的打赏。”

“好了,喜儿。”西夕郡主薄怒道,“别胡闹了,还不快走。”

喜儿在她耳边轻轻讲道:“郡主,你稍安勿躁,我要他送我们回去。”她说完之后又对云毅道,“你既然出于好意要救郡主,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的马技比其他人好,就由你护驾送我们回梁王府。”

云毅道:“若是郡主吩咐,云毅不敢不从。”

西夕郡主抬起头望了云毅一眼,道:“那快走吧。”

云毅示意手下卫戍好各个城门,便坐到鞍上,扬起马鞭驱马直行。

西夕郡主坐到车厢里,听着车辚辚的声音,心中凄苦。等到下了马车,梁王迎上来,道:“女儿,你怎么这么久才归来?”

喜儿禀告道:“王爷,路上马车出了点事,幸好郡主不曾受伤。”

“岂有此理!”梁王欲训斥马夫,却见云毅站在那里。

“叩见梁王。”云毅上前行礼。

喜儿指着云毅道:“王爷,多亏了他相救,郡主才安然无恙。为了郡主安全,我才叫他驾车送我们回来。”

梁王点了点头,对云毅道:“入空岛,擒盗贼,护嵩山,保少林。御前飞龙飞虎大将,本王要多谢你救了我闺女一命。”

云毅抱拳道:“梁王客气了,卑职不敢当。”

梁王问道:“洪大人近来可好?”

云毅回答:“洪大人身体安康,有劳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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