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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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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瀚海胡杨
01、峨眉山月歌
峨眉天下秀,屹立的群峰宛如女子清丽的黛眉,山涧的清流宛如女子含情的眼眸。金顶钟声飘缈,似佛法告诫世人,众生沉浮,无常无尽,所有相皆是虚妄。
清晨,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茂密的竹林掠过,又停到高耸的冷杉下。云毅立着和杉树一样挺拔、傲骨,坚毅的面容上两眼炯炯有神,即使再灿烂的阳光,也隐不去他双眼的神彩。
霎时,云毅又向万佛顶的小木屋跃去,万佛顶上绿树葱葱,唯独瞧不见以往休憩的木屋。那间木屋,早已被青峨庵的尼姑烧为灰烬。
山风徐来,眼前闪过青峨庵群尼的身影,其中一个妙龄尼姑至仪,穿着深色法衣,乃是群尼之首,她手执云帚,气势汹汹地对云毅道:“狂贼,这么多年来你偷学本门武功,没想到还敢堂而皇之地回来,青峨庵众弟子今日要为本门雪耻,你休想逃走。”
众尼纷纷结成剑网向云毅刺去,阴寒剑气,盘绕在云毅周边,随时都可以将他置于死地,这群尼姑,她们哪有半分出家人的慈悲?
云毅不得不拔剑出鞘,剑气横扫,如同雄鹰展翅,直击苍穹,他踩在众尼结成的剑网上,翻身一抖便将她们的长剑一一击落于地,不一会就扭转了局势。
江湖上从未有过他的传说,但云毅足以把众尼打败,一个未曾有名气的少年,足以击败青峨庵众尼。
云毅收回剑,缓缓地对众尼道:“我没有逃走,要逃的是你们。”
众尼们个个神色沮丧,懊恼地离开万佛顶。
云毅慢慢走到师父坟前,从身上掏出那本《万象剑诀》的秘籍,对原老道:“师父,你生前提过,他日我学有所成,应该不计前嫌,把《万象剑诀》交还给青峨庵掌门,也算是你最后的心愿。此番回来,我便是想完成师父的心愿,然后毅儿便要远去闯荡江湖,一方面寻找叔父,另一方面毅儿希望能够有所作为,报得少年时白老叟的收留之恩。”
黄昏,红光照射,金顶之巅,佛门圣地,更显庄严。
众尼远远瞧见一个人影登上石阶,都像惊弓之鸟慌乱失措。至仪看清那个人影是云毅后,虽然稍微放心,但还是握紧云帚,她实在猜不出云毅此番前来的意图。
“今天……”云毅话说得很慢。
“狂贼,你到底想怎样?不妨说出来。”至仪云帚一挥,故作声势地嚷道。
“我今天来是为了……”云毅一字一句地道。
众尼无法预知他后面的话,不免个个岌岌自危。
只见云毅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扔向至仪,道:“还你书!”
至仪随手一接,竟是本门早已失传的《万象剑诀》。
云毅开口又道:“万象剑诀乃是历代祖师阅尽世间万象所创,剑招随景而变。十年磨一剑,练剑更要练气,唯有浩然之气方能长存于天地,再与剑术结合,才可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剑诀我已替恩师送回,青峨庵的兴衰就在众位手中,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云毅顿了一顿,接着道,“最后我有个请求,须得让我进入内堂拜过恩师的灵位。”
众尼何曾不想力阻,可是苦于技不如人,只好让他进去。
云毅虔诚地拜完灵位,庄重的神色稍微缓解。他绕过大殿,望见殿上一幅壁画,一个绝美的女子,裸#露着圣洁的身躯,如一朵遗世的孤莲,落入黑暗的地狱,刀山、油锅、石压、血池,十八层地狱图历历在目,那名孤独的女子正遭受万劫不复的磨难,等着神佛的超度和救赎。
云毅怔怔地望着殿上的壁画,眉眼现出苦涩,倘若世间真有这么一位遭劫的女子,他愿意倾尽一生渡化她。
“师姐,不是他偷袭我们,但他会不会和黑衣人有什么瓜葛?”一个叫至心的小尼姑询问至仪。
至仪不仅不感激云毅归还剑诀之恩,反而点头应道:“有这个可能,黑衣人暗访不成,派了个人来明察。”
云毅听见他们的话,从内堂走出来,辩道:“我并不认识什么黑衣人。”他又问道,“青峨庵遭过黑衣人偷袭?”
众尼面面相觑,并不答话。
云毅本可一走了之,但念及青峨庵乃恩师基业,便想助她们一臂之力,他好心提道:“在下虽然不才,但念及恩师,我愿尽微薄之力相助青峨庵,助各位躲过一劫,以此也证明我与黑衣人绝无瓜葛。”
年长的师太尘清听云毅愿鼎力相助,自是十分高兴,她走过去请示至仪,合十问道:“掌门,此举甚好,你意下如何?”
至仪早就有所打算,她挥挥云帚反驳至清道:“师伯认为甚好,本掌门认为不妙!对方敌友不分,怎可留他在金顶?何况敌人奸险狡诈,时暗时明,怎可不防?本掌门绝不答应。”
云毅见至仪如此执拗,无话可说地摇了摇头,众尼眼瞧他一步步走下山去。
尘清见他没有再回头,心中大是惋惜,便问至仪道:“掌门,这个师弟看似心术端正,咱们现在孤立无援,他愿助青峨庵一臂之力,你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至仪厉声回答道:“哼!他是你师弟,却是我师叔,这么多年他又回来,绝不是为了还剑诀这么简单。师祖收了这个关门弟子,连万象剑诀都传给他,就是想让他来教训我师父,说不定他还奉了师祖之命,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尘清摇头道:“掌门,你真是多虑了,师父当年并不看好师姐和我,想要把掌门之位传给另一位师妹,是我和师姐联合,逼迫师父传位给师姐,现在想来,都不知道师父在泉下还恨不恨我们。”
至仪暗笑道:“你们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现在反悔也来不及。”
尘清慨叹道:“是呀,还是保住师父基业要紧。掌门,你可有应急之策?黑衣人今晚又要来胁迫咱们。”
至仪不以为意,道:“师伯放心,本掌门已有一个一箭双雕之策,可保全青峨,用不着外人插手。”
次日辰时,万佛顶上,睥睨千里,天高云淡。
云毅安然地休息了一夜,此时又跪到原老的坟前,作最后的道别,他心中念道:“师父,徒儿已谨照您的遗愿将《万象剑诀》归还给青峨庵下一代掌门,我就此下山,以后浪迹天涯,不知何年何月再来叩见师父。”说着便有无限感伤。
忽然,背后一个柔和的声音唤住他,叫道:“云大哥!”
云毅内心起了涟漪,时光如电,仿佛一下子又重回少年时代。他教一个长年生活在深山不与外界交谈的女孩说话,那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唤他云大哥。
云毅回过头,只见她双眸犹似一泓秋水,眼珠黑得像漆地望着自己,多年来这双眼眸未曾变过,当年他便是惊诧于这双会说话的眼睛,知道她有求于他,只是不懂得用言语表达,他才教她说话,又把外面的花花世界、风土习俗都告诉她。
“是你……”云毅望着少女,微笑地道,“四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
“嗯!”她点了点头,泪水从肮脏的脸上滑落下来,她哽咽着道,“云大哥,你要小心一点。掌门师姐为了自保,冤枉你拿了黑衣人的东西,你身处险境,那个黑衣人不会放过你。”
“什么黑衣人?”云毅听得胡里胡涂。
“昨日未时有一个黑衣人偷袭青峨庵,硬逼掌门交出她要的东西,掌门就说那东西在你这里,叫黑衣人上万佛顶找你。”
“你可知道黑衣人要什么东西?”云毅直截了当地问她。
“我……不知道。”她歉疚地垂下头。
云毅见她鞋子已经磨破,手被荆棘滑了几道伤口,料想她很艰辛才爬上这峨眉的顶峰,他感激地道:“没关系,谢谢你千辛万苦跑来告诉我。”
尽管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少女却立即破涕为笑。“云大哥的剑法一定比以前更厉害吧?”她问他道。
“你想见吗?”他记起以前她总是认真地看着他练剑,现在他正要离去,以后恐无再见之日。念起旧时的光阴,他百感交集,便想在她面前再练一次剑。
少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云毅依旧微笑地望着她,剑已出鞘,瞬间化为千道光影,她痴痴地望着,又忆起往昔的时光,穿越了红尘的悲欢哀乐,那剑的影子、水的波光,伴着淡淡的花香飞翔。
他觉得挥洒自如的剑法里弥漫着她朦胧的泪眼,如何都挥之不去,心情沉重之极突然那成千上万双泪眼在瞬间支离破碎,一把剑向他直刺而来。
少女“啊”地尖叫一声,眼见那把剑从云毅额角掠去。云毅巧妙地翻身避过,使出一招“卧看纤云”,倚地静观其变,那剑的主人迎面又一招“九龙吐水”,剑光如瀑布飞泻而下,直击胸前。
云毅内心诧异,此等亦刚亦柔、随景而变的剑法不就是他自小练习的万象剑诀,莫非这人与青峨庵有什么渊源?他定睛一看,只见此人全身裹于黑衣之中,仅露出一双眼睛,也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那剑的主人见他腾身而起,便又来一招“仙人指路”,挺剑往其腰间重穴刺去,这是川蜀另一大门派蜀城观的招式,其道家剑法,飘逸如仙。
云毅心下琢磨,难道此人剑法集百家之长?
连躲三招,眼见黑衣人咄咄逼人,云毅也只好运剑出招。
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黑衣人招式变幻无穷,他大为欣赏,不由得迸出赞羡的目光,没想到迎来的却是黑衣人凌厉冷酷的眼神。他心中一惊,自不敢疏忽。
那少女在旁观看,只觉得眼前二人的剑法各有千秋,飞云流水般的剑招奇险无比。她心里担心她的云大哥,便忍不住喊出口道:“你要的东西不在云大哥身上,你被掌门师姐骗了。”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数十道银针,这一招“冰魄流光”来势迅猛,势如破竹。
少女首当其冲被射中后背,“云大哥……”她叫唤了一声,昏倒于地。
云毅脸色一白,知道针上有毒,正想飞身过去看她,却见其余银针都向黑衣人脑门射去。
那黑衣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伫立原地,并不出招抵挡。
云毅内心惊奇,又想尽快化解这场不必要的争斗,便二话不说上前帮其打落那些银针。
黑衣人等的就是这一时机,她的剑已经瞄准他胸口刺去。
云毅万料不到这人歹毒至此,眼见命悬一线,他不得不毕其功于一役,一招“夜叉探海”,两指夹住直刺而来的剑尖。若眼力不快,力度不准,这一招又如何躲得过?“你也未免太狠吧?”云毅说道。
他的话未讲完,黑衣人早已转剑横扫埋伏在树丛中放暗针之人。
云毅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至仪虽然心狠手辣,但摊上黑衣人,此劫实在难逃,青峨庵恐有灭顶之灾,他内心却也不能平静。
峨眉山下一处农舍,炊烟袅袅,屋内依稀听得田里的蛙声和虫鸣叫。
午时,少女揉了揉眼睛,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缩肩拱背的老叟坐在炕上煮水,他见少女醒来,欣喜地唤着站在门外守候的云毅道:“好了,你过来看看,她醒了。”
“谢谢你,白爷爷!”云毅从门外进来,走到床前对少女道,“你醒了。”
“云大哥……”少女心情激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云毅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见她脸上挂着笑容,便随口问道:“你笑什么?”
少女双手接过水,痴痴回答道:“每次我脱险后,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人总是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嗯。”云毅温和地点了点头,道,“那是我们的缘分。”
少女听着心里舒坦,突然记起必须回去干活,不然又得受罚,她赶紧喝完水待要起身。
云毅制止道:“你毒还未解,不能乱动,还是先躺着歇息,我去找解药。”
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师姐她们发的银针吗?”
云毅点了点头,道:“不错,她们不顾念同门之谊,连你都伤害。”他怕她伤心,便不再讲下去。
“好,我在这里呆着。”少女又伤心又欢喜地睡去。
云毅又重新踏上峨眉金顶,此次心情颇为沉重。他与黑衣人无冤无仇,黑衣人对他都甚是狠辣,何况对付整个青峨庵。到底黑衣人觊觎青峨庵什么宝物?原老连万象剑诀都传予他,却未曾听及师父提过其他宝物。
他并未从青峨庵前门翻越进去,只怕前门防守牢固,此举又得和庵内弟子周旋一番,反而让黑衣人有机可趁加害她们。
云毅只好从后门进入,靠着树丛遮掩,绕道悄然进入院内。
正好有两三个年青的女弟子从树旁经过,其中便有至心,她一边走一边问师姐们道:“你们说那个傻师妹还会不会再回来?”
“她吃里爬外,要是敢回来,瞧掌门师姐还饶不饶她。”众师姐你一句我一句,半开玩笑半愤愤不平地鸣道。
“那个傻师妹何时对姓云的小子孽根深种的?”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我倒晓得。”一个女尼道,“我看那傻师妹经常会一个人愣愣地用手指在地上写字,写完之后怕我们瞧到,又赶紧擦掉,擦完之后趁着没人又写,我知道她并不识字,看惯了也好奇她在做什么,便偷偷走到她身旁看,你们猜她写的是什么字?”
“这个可难猜。”至心笑道。
“那是姓云小子的名‘毅’字。”
云毅全身一颤,后面那几个女弟子说什么“佛门清净之地,傻师妹六根未净,罪无可恕”,“青峨庵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之类的话他几乎没听见耳朵。
他心里梗塞着一股感动,因为他未曾想过会被这个女孩如此思念,这思念里充满了寂寞和无奈,云毅想着她,内心不由得震撼和叹息。
02、神秘莫测逞机锋
云毅熟识金顶地形,在药房里搜寻一番后,终于取得“冰魄流光”的解药。
他正高兴想离开,忽然见到大殿里有所动静,便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他看到一群尼姑被黑衣人挟持,至仪便是其中一个。
云毅盘算着如何相救,那黑衣人猛然出声道:“你们把血鸣和玉交出来,不然过一炷香我就往你们每人身上刺一剑,直至你们流血而亡。”
云毅听那声音,心中惊异,黑衣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却似有魔音绕耳,扰乱心神。若内力不强,心神不定,如何能受得住这天魔音的困扰?更让云毅诧异的是,这个与他交过手、此时挟持众尼的黑衣人竟然是名女子。
云毅清楚,此刻若不及时出手相救,青峨庵必有血光之灾,恩师基业势必毁于一旦。可是除非擒住女黑衣人,不然她誓不罢休,青峨庵还将毁于她手。但女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测,他又怎能在短时间内对付得了她?且不管如何,为今之计只有先救下众尼,再想办法擒住黑衣人。
他用掌力推开门,傲然走进去,众尼一脸惊奇地向他望来。
“你要的东西在我身上,有本事便过来拿吧。”话音刚落,云毅飞身迅速窜向门外。
女黑衣人哪愿放过任何机会,也不管那群尼姑,径自追了出去。只见云毅不逃到外面,却在这一排的禅房里乱窜。
云毅心想金顶地势较平,自己若逃到外面草坪,必会与她正面交锋而拼个你死我活。此时正值天黑,他唯有利用熟识的地形暗中将她擒住。
就在这一时刻,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声,声声入耳,异常凄凉:“云大哥,救命呀!”
云毅听得全身战栗,他明知这是女黑衣人的幻音,但是仿佛少女就身在危难之中向她求救,他双腿犹豫,不由得放慢脚步。
说时迟那时快,女黑衣人像猛鹰横扑过去,拔剑直刺,阴寒之气席卷而来。
云毅转身抽剑直挡,剑锋相抵,两人僵持不下。
待到他全力迈进一步,把女黑衣人逼退时,霎时脚下一空,原来地下竟有机关被打开。
正值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招“倒打金钟”,他腾身回环便可脱离险境,哪知女黑衣人使出一招“泰山压顶”,抓着他一起掉落地底。
“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尽管云毅知道女黑衣人不会这样做,但是他仍然问道,因为从女黑衣人拉他落入这间暗室他便清楚此时胜算在她手上。
“你错了。”女黑衣人胸有成竹地答道,“在这极小的空间里,我可以打赢你。”
“这么说你已经摸清这里的出路了?”云毅问她。
女黑衣人还没回答,云毅的剑立马便向一处墙角刺去,他的剑法从来就是快与准。
女黑衣人来不及阻止,更未曾想过对手出招如此利落,不由得纵声怒骂:“你疯了,竟然打落机关!”
“我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现在你还能出去吗?”云毅收回剑。
女黑衣人冷笑道:“这一回算你赢,但是你这样做不也自断后路?血鸣和玉对你如此重要,你大可独吞,不必出来承认,更何况救那群要置你于死地的尼姑?”
“我根本没有血鸣和玉。”云毅冷静地道。
“你讲什么?”女黑衣人感到受了莫大的欺骗,怒不可遏地厉声质问云毅,“你没有却要承认,把这祸事揽在身上,这是为何?”
云毅回答道:“青峨庵第六代掌门乃我先师,青峨庵惨遭横祸,作为先师弟子,我不能坐视不理。”
“哼!”女黑衣人讥笑道,“天下竟有这等事,她们要杀你,你反而还救她们?”
“她们自是杀不了我。”云毅信心十足地说道。
“不是,你说谎。”女黑衣人想了想道,“你说你是原老的徒弟,原老把万象剑诀传给你,怎么没把血鸣和玉交给你?”
“什么血鸣和玉?”云毅一直都很奇怪它到底是何物。
“难道原老没有告诉你血鸣和玉的事?”女黑衣人问他。
云毅心下也正琢磨,照理女黑衣人说得对,血鸣和玉既是重要之物原老便不会不告诉他。他竭力地回想小时候的事情,一遍遍地回忆恩师圆寂前的情景,陡然记起一件事情。
原老临终前曾指着木屋前一块插地一尺的巨石告诉他,有一天他若是能把这块巨石举起来就算学有所成。多少年来他也不知举起过多少比这巨石更笨重的石块,也就没刻意举起先师所指的那块。如今回想起来先师用意十分明显,那血鸣和玉必藏于巨石之下。
云毅猜测或许血鸣和玉牵涉太多江湖仇怨,原老也拿不定主意是否传予他,只好看他的造化。他若练就一身武艺又牢记师父这一句家常的话,便可从巨石下取得血鸣和玉。
但是照这看来血鸣和玉并非吉祥之物,原老又怎么会让他牵涉其中?
除非师父生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他完成,抑或这血鸣和玉正与自己有关,更与叔叔当年的失踪相关,那么眼前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女黑衣人是敌人还是朋友?
女黑衣人见他一直沉默不语,料定他是想到什么,便问道:“怎样,我没说错吧?你一定知道它的下落。”
云毅内心明白,即使此刻不承认,女黑衣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倒不如索性承认,然后看能否从她口中套取更多关于血鸣和玉的事情。他又想直接询问她,女黑衣人未必肯告诉自己,只好随想一个事情来套她的话,他道:“这血鸣和玉师父是告诉过我的,不就是和云浩有关吗?”
黑暗中他不知女黑衣人作何反应,但见她没有出声,他也暗自心惊,难道血鸣和玉真和叔父有关?
他继续大胆地讲下去:“当年云浩带着一个孩童上峨眉山,顺便把血鸣和玉托付给原老,之后他便失踪了。”他想血鸣和玉应该不是佛家之物,说是叔父的未曾不可。
女黑衣人听着云毅的话,依旧缄默不语。
云毅更加紧张,他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以应万变,接着他便叹了口气,道:“唉,这都是少年往事,年久月深,不知记错了没有?”
“你没有错。”女黑衣人陷入深思后回答,她又对云毅道,“我是要你交出来。”
云毅反驳道:“既然你都承认,那血鸣和玉不就是云浩之物。你是云浩的仇家还是朋友,我又怎能把血鸣和玉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
女黑衣人道:“是仇家是朋友,仅是我一面之辞,你不会相信。”
“我的确无从相信,但是……”云毅向黑衣人迈进一步,郑重其事地道,“我姓云名毅,云浩便是我叔父,你若是他的仇家,要杀要剐便过来,若是他的朋友,那我们也不会是敌人。”
他说到最后声音颤抖,甚是激动,这么多年来他四处打听叔父的消息,一直一无所获,没料到今日能遇到一个和叔父有关联之人,或许这个人已经知道叔父的下落。
她舒了一口凉气,嘀咕道:“我想杀你,但你是他的侄儿,我又怎能杀你?”
云毅一心一意听她讲,这时也听得明白,心里更奇怪了:“她为何要杀我?我几时和她结仇?但因为叔叔的关系,她又不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待要问,女黑衣人突然连续后退数步,一拳击在墙上,像发了疯般鬼哭狼嚎。
云毅没料到如此变故,便问道:“你怎么了?”
女黑衣人忙道:“你别过来,不然休怪我杀了你。”
云毅猜测她一定是长期使用魔音困扰他而不慎走火入魔,此时却害怕他趁机对付她,所以不让他靠近。他轻轻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你要我帮什么忙吗?”说着便往身上摸出火摺。
“你不要拿出火摺。”女黑衣人喝道,仍用幻音和他说话,“我不要看见一丝光线。”她口气强硬。
云毅知道她一直担心他加害她,便顺从她的话。
过了良久,女黑衣人开口问道:“我气机失调,你能用真气帮我打通神道和灵台两脉吗?”
云毅回答道:“好。但是你不怕我暗中偷袭?”
女黑衣人道:“你帮我,我还是会防着你。”
她话讲完,云毅已坐到她身后,只手把内力灌输到她体内。
“你不敢用双手输真气,因为你也防着我是吗?”女黑衣人笑着问云毅。
云毅如实回答道:“像你这样的人,我第一次见,不得不防。”云毅一直想弄清楚这个神秘人的身份、来历,却也知道像她这样的人逼迫不得。所以纵使此时近在咫尺,他也并未出手将她擒住。他明白女黑衣人的用心,她要他帮她打通督脉,无非是为了损耗他内力,防御他偷袭。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毅稍有倦意,黑暗中却察觉不到女黑衣人的动静,他不免心急她的诡计,正欲收势。
女黑衣人霍然抓住他手腕,狠狠咬住脉搏不放。若是云毅全力挣脱,即使耗费多时的功力但又如何挣脱不得?只是他强忍着疼痛也没有这样做,他想到只要能套出叔父的消息,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鲜血直滴到女黑衣人身上,她才放开他的手。“你为什么不甩开我?刚才我举止疯狂,你要杀我轻而易举。哼!可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她得意地讲道,心中却感到十分侥幸。
“你我素无仇怨,我何必取你性命。不过为何你要用我的血滴到你身上?”云毅问道。
“因为你不清楚我有多恨你,而且我本来就是个嗜血如狂的女魔头。”女黑衣人回答。
“你为何恨我?”云毅不解。
女黑衣人没有出声,思绪仿佛飘到很远的地方。
“你恨我倒没什么关系,但你若是嗜血如狂的魔头,今日就休想离开峨眉。”云毅站起身来,斩钉截铁说道。
女黑衣人口中好强,但功力尚未恢复,听他一本正经讲起,心下也忌惮。
云毅继续说道:“看来你是修炼太多门派的武功,一时难以兼容吸收,以致走火入魔。”
他回想刚才她咬他手腕时,双唇甚薄,牙齿整齐,柔嫩滑腻的脸贴着他的手,身上还有淡淡幽香。云毅猜想女黑衣人年龄也并非很大,而武艺又非他所能想象,这种人在江湖上真是奇之又奇。
女黑衣人见他不说话,心中怕他想法子对付自己,便打破他的沉思问道:“难道你想一直呆在这里?”
云毅心里也好生记挂少女的安危,便道:“在出去之前,你能否相告你是否知道我叔父的下落?”
“我不知道。”女黑衣人坦言道。
“我可以帮你去找血鸣和玉,但你必须告诉我所有关于它的事,还有你为何会那么多门派的武功,为何恨我,你答应吗?”
“好,等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女黑衣人应承他。
云毅半信半疑,却也知拿她没办法,便又讲道:“我们出去,你还要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女黑衣人听了好不耐烦,但也无可奈何。
云毅坚定地提道:“放过青峨庵众尼的性命。”
女黑衣人本来不打算放过她们,如果血鸣和玉的事传入江湖,势必引起一场轩然□,她恨不得把听过血鸣和玉的人都除之后快。但眼前这个人她偏偏杀不死、打不败,还要处处受他制约。一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气恼,便拂逆他的意思问道:“我若不答应呢?”
云毅正色道:“你若不答应,我此时就要看清你的真面目,以后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为她们报仇。”
女黑衣人听他语气严肃,知道他说到做到。她害怕暴露面目,让他见了以后多番纠缠自己,那就十分麻烦,所以她也不再言语。
“我们出去吧。”黑暗中云毅觉察到上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响,便悄声对女黑衣人说道。
女黑衣人并不明白,但见云毅嚷道:“血鸣和玉,威力无比,能得此物,天下无敌,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女黑衣人痛恨云毅胡说,却也领会到他的用意。“你还没告诉我它藏在哪里?”女黑衣人故意问道,倒想看云毅如何回答。
云毅答道:“你告诉我多些关于血鸣和玉的事,我便告诉你它的藏身之处。”他越说越小声,直到上面的的机关被轻轻打开。
这一轻微的动作如何瞒得了熟识青峨庵机关的云毅,他自小在师父的指导下早就踏遍整个峨眉。
他翻身一跃窜出暗室,那尼姑以为云毅恨她窃听,直吓得跪地求饶。她又哪知云毅乃是绝处逢生?
云毅环顾四周,不见女黑衣人的影子,料想她功力尚未恢复,定是早已逃脱。以后若想擒到她是难上加难,还好他做过的事从不后悔。他也不管那个尼姑,径自出了金顶。
03、柔情侠骨
云毅手里攥着解药向山下的农舍奔去。打开门,见少女躺在床上,屋内剩下她一个人。
“你还好吧?”云毅走到床头柔声问道。
少女知道他回来,脸上挤出笑容,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讲道:“我没事。”隔了一会又道,“白爷爷下田去了。”她本来身体虚弱,此时毒病交加,脸色更为难看。
云毅很是自责,赶紧掏出解药喂她服下。
少女睡了一会,再醒来时,见到桌上多了一个盒子,云毅坐在一旁反复瞧着盒子里的一封信函。他见少女要坐起来,便过去扶她。
“我已经没事了,云大哥,我本来想帮你,却反而累了你。”少女自责道。
云毅安慰她,道:“你没有连累我,是我害你受伤。”
少女摇头道:“不关你的事。”
云毅笑了笑,问道:“这么多年来你过得怎样?”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蹙着眉头满腹委屈。
云毅收敛笑容询问道:“她们一直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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