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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只小猫咪-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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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糯糯往常都要用自己的毛变个睡衣睡裤,这会儿肚皮备受瞩目,便只变了个睡裤。还节省地只用了一点点毛变了薄薄一条,免得夜里有损坏,日积月累地把自己害成了小秃猫。他双手无措地搭霍潜的肩上,推也不是搂也不是,脸颊一片绯红。

    “干,干嘛呢?”糯糯结巴,“要我躺,躺平好叫你舒坦些吗?”

    霍潜答非所问,点点糯糯的软肚皮:“我留给你的儿子,当初是长在这里吗?”

    糯糯点点头,又羞愧地低头。

    为了一己私欲瞒了霍潜孩子的事,是比装小母猫还要难以越过去的坎儿,他心中甚是不安。

    “你离家出走前几天我们还同床共枕,”霍潜把糯糯报到自己膝盖上,他钟爱这类具有掌控地位的姿势,手掌依旧落在糯糯的肚皮上,“我竟全然没有发现你有了。”

    床头一灯如豆,照得绣银线的床幔闪过凌凌晶光,糯糯垂眸:“那时候还小,而且只有一个,不显怀。”

    他把手搭在霍潜手上,整个人嵌进男人怀中:“崽崽个头不大,到出生也不显怀。”

    “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带他?”

    糯糯跳过了第一个问题,不去详述自己是如何两次三番给霍潜准备偶遇套路,但又回回不能得逞的事。他只挑好事说:“我一个人哪里带得过来,他出生的时候还饿了半天,因为我们有树精血统的猫精没奶。先开始是找了只母豹子……”

    乍然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儿子的男人,对孩子的事总是格外有探索欲。缺席了近百日的生涯,便好像缺席了整个崽子时期。

    两人挨在一起嘀嘀咕咕孩子的事,像极了毫无嫌隙的小夫妻,仿佛不曾有别离,也不曾有欺瞒。

    陆陆续续听完了霍糖的整个幼崽时期,夹杂一些猫崽的杂七杂八的丢人事迹。比如永远分不清自己的尾巴和自己的躯干是不是同一,曾经咬秃过自己的尾巴。至今改不掉喜欢叼快速运动的小物体的习惯,经常半夜跑出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就能在枕头上看到小鸟、小花和小蝴蝶的残骸。

    糯糯时常被吓到心律不齐。

    问他为什么要叼到枕头上,便小型雄孔雀开屏一般骄傲说:给miamia吃!

    说起来这等手段惊悚的反哺行为,糯糯满是对熊孩子的无可奈何:“崽崽还小,并不十分聪明,还有些认死理。若是直截了当拒绝或者表现出不喜欢的样子,他第二晚就会给你叼别的礼物,还一个比一个大。最夸张一次在我床头放了一个牛头。我半梦半醒间咂摸枕头陷下去了,随手一摸,手上全是黏糊糊的血。”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霍潜嘴上不显,心里边那叫一个羡慕。边听边安抚自己:这也是我儿子,理论上来说自己早晚也能收到崽子的礼物,莫要心急。

    他有点想把孩子接过来睡,或者自己跑到隔壁小屋去。但是糯糯这副百依百顺的小怂样他实在是稀罕,等过了这小骗子心虚的时段,叫他发现自己预备与他共白首,就要故态复萌,自己也见不着这样温顺的小甜心了。

    夜里也把孩子放在身边也多有不便,譬如他便不好收拾小骗子叫他长记性,以免下了糯糯面子,叫他将来不好管教孩子。

    沉浸在久别胜新婚情绪中的霍小娘子可耻地默认了糯糯“孩子该分床”的理论。在崽子和娘子间选择了后者。

    他这个喜当爹还没有多少真实感的庸俗男人,还在留恋两口之家的时光。

    霍潜正谴责自己没有不分昼夜把崽子带在身边,窗户那里猛地发出一声巨响,冲进来一只威风凛凛的小猫咪。

    你的崽崽突然出现,并向你的枕头上呸出了一只咬掉了半边翅膀的花蝴蝶。

    崽子兴致勃勃用粉鼻子把死蝴蝶顶到糯糯那头,兴高采烈:“miamia,给你捉的宵夜。”

    糯糯一脸黑线,霍潜本是搂着糯糯在摸他肚皮的。他可从未料到自己的臆想行进地如此之快,一边把糯糯松开一些以免孩子瞧多了早熟,一边暗含期待地瞧崽子的嘴:有我的份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崽子可不是来孝顺他爹的,这个阴险的小崽子受了糯糯礼貌的夸奖,转头就扑向舅舅:“舅舅亲——”

    霍潜十分惊喜:没有礼物,有个撒娇也是好的,这可是他当爹以后收到的第一个撒娇。

    虽然这崽子不知道为什么又叫回了舅舅,不过霍潜自认自己不是注重形式的人。可以接受崽子一时的改口不习惯,读作“舅舅”用作“爹爹”完全可以忍受。甚至在某一瞬间,霍潜的头脑都是空的,看崽子自带滤镜,内心激扬:啊!小宝贝!小精灵!美美的!仙仙的!我是牛粪他们爷两都是花

    徐徐图之。被崽子迷住的老父亲很有耐心。

    他接过一个小炮弹崽子,忐忑地准备接受孩子的第一个撒娇亲亲。不料崽子向他张开口,露出利齿缝隙间的一只青蛙腿、两个蝈蝈头、三片半蝴蝶翅膀还有许多草屑泥土。

    霍潜的动作僵住了,深刻怀疑这个猫崽刚刚不仅叼过蝴蝶青蛙,还用嘴刨过泥。

    崽崽两只脏兮兮的前爪搭在霍潜虎口,热情洋溢对一尘不染的新任爹爹假示好真恶心:“舅舅亲亲~”爪子拿开,留下了两朵黑乎乎的小梅花。

    霍潜以前夸过糯糯的肉垫像墨梅,可他从没想到这玩意真能染出一朵梅花来。一时间盯着自己虎口上的梅花印,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要被这突然撒娇的小崽子滚一身食物残渣和泥巴。

    崽崽和这舅舅也一个屋檐下住许久了,哪能看不出来霍潜是个讲究的人。或许是之前被霍有悔当儿子教导诗书,又因长得俊秀被一干师长当小师妹待,他不似一般男人粗野,行为举止之间有一股子儒雅小生的气质。这样的人,和脏兮兮的小崽子大约是亲热不了的。

    崽崽都想好了,以糯糯最近对奴仆霍的宠爱程度,他要是明着跟糯糯挑唆赶走舅舅,八成要被按在椅子上打屁股:小小年纪光学坏不学好,不准针对你爹爹。

    所以他要混成霍潜最反感的崽子模样,叫他不能忍受在自己家当仆人,自行离开去伺候别人家的母子。若是他不走,自己还可以玩个“被嫌弃后”的离家出走的戏码。在外边瘦上一大圈再回来叫miamia心疼死,坑舅舅一把。

    舅舅没走期间最好再表现得想和舅舅亲热一些,这样舅舅走前即便告状,miamia也不会迁怒于他。

    ——我家崽崽明明很喜欢你,而且他还小,才只是一个山大王小猫咪,你不要污蔑他刻意对付你。

    计划通崽崽:嘿嘿嘿我真是一只聪明的小猫咪。我一定可以独霸miamia。爹爹?不需要的。

    霍潜在走神糯糯的梅花脚,崽崽看霍潜沉默,自然以为自己即将马到功成。又故意张大嘴叫霍潜看清楚自己要承受的是一个怎样沉重的亲亲,咄咄逼进:“想舅舅亲。”要是给他一个舞台,他能激情慷慨唱上一段胜利的号角:宜将剩勇追穷寇~莫要沽名学霸王~。

    谁知霍潜与他对视了一眼,抓过猫崽圆乎乎的头就是一个熊亲。

    还买一送三,克制不住地抓住崽崽的小脑袋,抬起崽崽的小胸脯,甚至抓住了崽崽的小jiojio,依次在崽子的脑壳,毛茸茸小胸脯,脏兮兮小肉垫上亲过。

    空气突然安静。

    一呼一吸之后,崽崽在霍潜手上变成一条丧失理想的猫,一脸懵逼:“咩……喵???哇!!!!!!”他两只前爪按在霍潜手背上,毛茸茸的后腿一缩一缩作势要逃。他受惊过度忘记剧本,哇哇大叫:“哇哇哇!miamia,舅舅亲我呜呜呜。”

    崽崽出师未捷折戟沉沙,受了天大的委屈,心机小猫咪的人设一秒都不能多绷:“他亲我,呜呜呜我不要miamia以外的人亲舅舅怎么可以,舅舅他还亲我jiojio,他好变态!!!”

    根本不懂崽子套路的霍潜无措地看糯糯,眼神求助:我不可以亲他吗?刚才不是他朝我撒娇的吗?你们小猫咪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第97章 父与子

    “毫无预兆”被轻薄的崽崽甩头; 甩jiojio,小兔子一般将自己的毛从头甩到尾巴。甩一下; 向糯糯哭诉一声:舅舅亲我QAQ

    糯糯才和自己男人一起忆苦思甜讲他一只猫是怎么把崽子带到这么大的; 巴不得霍潜多亲近一下他们的崽儿。要不是崽子多带了气到泪眼的表情,他还能把崽子举起来送给孩子爹。

    崽崽:QAQ

    糯糯慈祥笑。

    霍潜老父亲慈祥笑。

    两个人被今夜浓厚的育儿气氛蒙蔽了双眼; 丧心病狂的程度堪比新生儿的父母。对着哇哇大哭的宝宝也能老怀欣慰:看我家孩子哭起来多有劲/可爱;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崽崽气到打滚,发觉自己的抗议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遂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骨碌碌滚进糯糯怀里:“我今晚要和miamia睡。”

    离间舅舅和miamia感情的第一步,先从分床做起!

    猫崽子圆圆的; 小小的,娇娇的; 糯糯一手把他带到那么大,滤镜比霍潜还要厚。当下把猫崽子揣到自己肚皮上,并为难地看向霍潜。

    崽子睡相极差,他睡着以后,整张床都是他遨游的海洋。他能从床头一直游到床尾; 并随机趴在大人的肚皮/腿/手臂/脖子/脸等一切他觉得舒适温暖的部位直到天明。毕竟在猫崽的眼里,床是他的; 床上的一应都是他的床垫。

    一只实心的小胖猫; 要是把屁屁撅在霍潜那张金尊玉贵的脸上打小呼噜,他们摇摇欲坠的夫妻缘分就要到头了吧。

    糯糯的求生欲促使他开口:“相公今晚要不先去隔壁屋睡?”

    崽崽一击得逞; 不由心花怒放整只崽都抖了起来。也不装乖蛰伏了; 也在一边冲霍潜哼哼:喵喵喵喵喵喵喵。

    ——讨厌的舅舅还不退下!瞧见没有; 还是本大王比较受miamia的偏爱!你,马上去睡柴房!明早记得早起给咱家的鸟和小咩换粮,然后给本崽收拾玩具,还要乖乖地提鞋等着伺候我们父子起床,这样这个家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别老想着爬我miamia的床勾引他!本大王不允许!

    姿态之倨傲,尤甚比趴下一堆女人上位的新晋宠妃。当然他要是不“喵喵喵”地猫式骂街,而是换成霍潜听得懂的话,那气势就更强了。

    糯糯脸一黑,一手把骂街的猫崽摁倒,让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小猫崽子闭嘴嘴!

    霍潜听不懂,看崽子很激动的模样只察觉他是在撒小脾气。新手爹爹面对孩子的撒泼也是有滤镜的,不仅不方还雀跃地问:“孩子刚才说什么了?”

    糯糯把崽子摁好,故意给这熊孩子下马威:“他怨我让你出去睡了,说也想和爹爹一起睡。”说这话也没想真把崽子给霍潜,他大少爷一样被流云宗一干师兄带大,大约做不来衣不解带伺候孩子的事。像以前一样白日里陪着玩玩就是了,哪里能真让他看孩子。

    想来霍潜应该也不愿意的吧。不说他两没处过多久,感情不深,就是别人家从小看孩子长大的寻常父亲,也大多是不亲手料理孩子的吃喝拉撒的。

    他自己爹爹就很少与他同床,宁愿打地铺也不愿意三只猫一起睡。虽说也有娘亲身体不好,半夜或要人起夜照顾,清早要他爹早起准备一家三口的吃食的原因。但他爹好像,确实……极度不愿意跟他睡一张塌。

    也许父子关系凉薄如水一些也无碍?自己这样的不是也长这么大了?

    糯糯开了会儿小差,不慎让猫崽子把头伸了出来。再回首看霍潜,就发现霍潜不知什么时候半趴在了他的身边。这个三百年来第一次被自己的亲儿子撒娇的男人仿佛被开启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戳崽子的粉鼻子逗他:“想和爹爹一起睡呀,那也不用冲你娘发脾气呀。”

    呀……呀……

    糯糯石化了一会会儿:这是霍潜吗?是真的霍潜吗?

    崽崽慑于霍潜的武力,猫言猫语暴风否认:“喵喵喵喵!”

    ——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冲你发脾气,你个勾引我miamia的坏舅舅!

    霍潜自动解读成猫崽还在为糯糯要他去外头睡而气急,鸡同鸭讲:“好好好,爹爹不走,爹爹也在这里陪糖糖睡。”

    崽崽气到炸毛:“喵喵喵!”

    ——你不要脸,谁要跟你一起睡了!要不是怕我miamia生我气,这就就……我这就说人话骂你!咱们明猫不说暗话。

    “不要生气了,不可以骂你娘,再骂爹爹要弹你鼻头了。”

    崽:“喵喵喵!”

    ——你白天还不是这个样,舅舅你怎么了……不!不要伸手,摸挨本大王!

    霍潜生气气地弹了下猫崽的粉鼻头:“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再说脏话还要教训你。”崽子生无可恋变成一滩猫,他还颇为自然地把崽子抢了过来揣怀里摇:“困了啊~乖崽崽~睡觉觉~~”

    说罢就抱着崽子躺倒,盖小背背,小学生睡姿,还表现欲旺盛地企图和崽崽来一次父子的睡前温情相处:“要爹爹给你讲睡前故事吗?要唱曲吗?”撩完发现崽子没理他,自顾自团成一团,心里那叫一个寥落。当下又反省自己有何不妥,积极补救:“今晚太突然,爹爹没有准备,明天学了唱给你听好吗?”

    颇像一只守着小猫崽想舔他软肚皮的哈士奇。

    崽崽等了又等,没听着糯糯高抬贵手收回让他和讨厌舅舅睡的口令。他心里那叫一个寥落,自觉赔了夫人又折兵,没理会呶呶不休的烦人舅舅,地里黄的小白菜一样窝床内侧睡了。

    霍潜同样寥落地咂咂嘴,没有去骚扰崽崽。抬头见糯糯跪坐在一边看他两,掀起被子一角轻声招呼他:“怎么都不说话,过来,睡了。”期间看身体语言似乎是想后退一些给糯糯挪出大一点的位置来,可想起身后有只霸占了半张床的崽子,怕压着他又不敢退了。

    糯糯一开始没反应。

    霍潜于是又催了一回:“快进来,夜深了,当心着凉。”

    糯糯还是没动膝盖,他似乎着迷于反复观摩霍潜和崽子睡在一起的样子,只倾着上半身左看右看,看模样似乎想爬到床尾从崽子那半张床换个角度他他们两父子。

    霍潜动作轻柔地爬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腰往回拖:“大半夜的瞎闹腾什么?”说着还将他上衣往下扯了扯:“漏风了,腰都是凉的,进被窝里暖暖。”

    糯糯动作僵硬地躺进被窝,也是小学生睡姿,右手边是一个霍潜,再右手边是一只扶起睡去的崽子。他两只手攥被子边边,嘴巴开开合合:“你,你……”

    霍潜察觉自己刚才失态,回头瞅瞅孩子已睡,麻溜又把自己的高冷男神壳子套上了,在自己小娇妻面前装腔作势扮深沉:“今晚先睡,明晚孩子要是不闹了,我接着跟你算账。”

    糯糯还是揣被子有话要说:“你,相公……”

    “明晚还是要穿裙子的,而且我不日要押你去歧山见过你族中长辈,你把我搞得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和印记,连我儿子都在你手上……你要是再敢玩离家出走,我……”霍潜心中过于激荡,感觉这种妻儿皆在自己手边的日子真是神仙日子,口气不自觉冒着软乎气儿。可又觉得在有前科的妻子面前不该过于纵容,于是咬牙又放起了狠话:“我就……”

    早说了霍潜不擅长打击报复了。

    他“我”了一会儿,没憋出来一句完整的狠话。反倒是糯糯先“你”完了,窝进霍潜怀里揪着他的领子:“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呀。”

    霍潜:???

    糯糯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有些发颤:“你怎么是这样当爹的呀。”糯糯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又说了几遍,心头砰砰地狂跳,仿佛内里又一块沉寂多年的死肉骤然温热喷薄的鲜血,又挣扎着跳动起来。胸口麻痒麻痒的,又酸又胀。

    糯糯哽咽,糊里糊涂埋在霍潜胸前掉了几颗不知所以然的眼泪,呐呐地反复问几句“我不走,你也不要抛弃我和孩子好不好”,“你摸摸崽崽”,“他平时很乖,不爱凶人,不是坏坏的小猫崽”,“你喜欢你儿子吗”之类的话。

    霍潜慌不拉几:“我吓唬你的,你哭什么,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还慌不择路依言摸了摸崽子,把伤心入睡的崽子吵醒了。

    崽崽一醒来就看见自己的miamia娇娇弱弱喜极而泣状和坏舅舅抱成一团,气地咬被子小声呜呜:这残酷的世界。这有相公没崽子的无情男人。我明天就离家出走两个时辰,急死你。

    霍潜怀里抱着一只情绪不对的大猫,身后还有一只发小脾气的小猫。心大大的霍小娘子一下子没明白过来这父子两是怎么了,只得两边一起哄。

    先哄糯糯:“别哭了小祖宗,我也就是嘴上吓吓你。要不再给你一次离家出走的机会,不过有时间限制,顶多三天,三天不回来我就……就……哎呀怎么哭更凶了,我又没欺负你……”

    再哄崽子:“小小祖宗你也别闹……别咬被子,嘶,也别咬我。再咬我你的百日礼物没有了啊。”

    霍潜还抽空单手在空中划了个圈,“你的礼物,有这么——这么——大。”

    崽崽馋地松开了被子:喵?这么大吗?那我晚一点再离家出走……万一讨厌舅舅要送我礼物时我不在就吃亏了。

    猫崽子好哄,糯糯抽抽到半夜才平息,也没有解释什么。霍潜心累累地躺在糯糯和崽子中间,怂不拉几把小裙子收好短期内都不敢再拿出来折腾糯糯了。他搂搂自己的妻儿,发出有家有口的男人特有的叹息:媳妇和儿子,真磨人。

 第98章 海岛

    崽崽的百日来得极快; 距离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一个塌上睡也就几天的时间。大清早兴致勃勃张开眼:收礼物的时候到了喵。收完礼物就离家出走重新赢回miamia的爱喵。

    百日之前那几天他都乖乎乎地黏在糯糯脚边,连和舅舅猫言猫语拌几句嘴的幼稚挑衅都停了; 因为舅舅会会错意扑上来狂占他便宜。要是敢说人话和舅舅真拌嘴,miamia会叫他见识到什么叫生命不可承受之怒。

    当然不挑衅也有会被占便宜的风险。比如说现在,他明明和舅舅之间隔了一个呼呼大睡的miamia,舅舅还要像触手怪一样; 悄咪咪伸手过来摸他。崽崽这样矜持的小猫咪哪里是糯糯以外的人可以轻易摸得。他左右闪躲; 实在躲不过去就把自己的腰身弯成一条波浪线,贴床躲咸猪手。可一旦霍潜放弃了,他又露个尾巴,伸个圆脑袋; 抖个尖耳朵,鱼饵似的逗弄他。

    霍潜碍于他两中间隔了个睡得正香的糯糯,不好大动作去逮。父子两个惯例又闹了两炷香的时间; 直至霍潜一个失手滑在了糯糯身上。

    糯糯“叽”一声被压醒了。

    谁; 谁打我?

    崽崽立即上前争宠:“miamia亲亲。”霍潜趁着他两滚成一团的功夫收拾衣着高冷起床,假装无事发生。

    今天是崽子的百日,他和糯糯腻在厨房里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首先是带他们去收礼物——礼物太大; 带不过来; 只能自己去取。

    期间崽崽百般套问是什么,霍潜都咬牙顶住绝不透露。糯糯要是去打听,他还要杠上几句:别多问; 又不是给你的。

    糯糯透出委屈的模样:我也还小; 我也想要。

    霍潜不得不为自己制造的家庭矛盾买单:给给给; 我再单独给你备一份。

    其次是带回流云宗叫崽子和叔伯们认认脸。他之前在归不觉那里看到了青印,又去帮着解了合欢宗内乱的燃眉之急。事后一联系,自然就咂摸出来糯糯就是被药修撵得无法现身的百尾猫。逮着糯糯一问,还真是他们。

    他的媳妇孩子哪能让他们一辈子躲躲藏藏,既是他的人,理应受到他的庇护。带回流云宗,也是叫旁人都知了那是他的猫。以他的威名,自然是可以叫这族的猫行走在阳光之下,不叫药修觊觎染指。

    糯糯拿勺子压蛋黄沙给崽子吃,兴奋地尾巴都冒了出来,还一摇一摇的:“真的带我回流云宗吗?真的要认糖糖吗?”连珠炮一样,都不给霍潜插嘴的时间:“可是他还是不肯修炼化形幻化成人怎么办?到时候你抱回去,是一只猫不是一个人……我上次不告而别让你蒙羞,是不是不带我比较好?要不你和崽子回去吧我在山下等你?”

    他越想越是如此,扭过头来表示自己没脸回流云宗。被霍潜用膝盖顶了一下屁股:“此事听我的,你专心做你的猫饭。”糯糯老实巴交回身,偷笑。

    再次是回歧山。

    霍潜对见家长正身份一事特别重视:“来而不往非礼也,去过流云宗之后你必须速速带我去见你家里人。哪怕是族人也好。”这等猴急行径几乎等同于逼婚了。

    糯糯笑不出来了,也没反应过来霍潜是怎么知道他故乡叫“歧山”的。他一只娘亲过世又被亲爹赶出家门的小猫咪,哪里有什么家长可以带他去见?要是把霍潜带回歧山,叫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只被全族边缘化的流浪猫……

    会被轻视的吧?霍潜那样被师长娇养出来的男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样的个体的存在是难以理解的,是低人一等的?

    糯糯打哈哈:“我都好久没回去了,一下子想不起来地点方位。容我想想……”

    霍潜在糯糯身后栽他切剩的小葱头,闻言皱眉:“不愿意带我回去见你亲友?你把我当成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过就丢?”

    糯糯叫苦不迭:“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什么用完扔,我两之间本来就是你用我吧……”后半句话娇娇的,软软的,荡漾出一万分的旖旎来。

    糯糯还刻意跑出了一点绵羊音,更诱人生出一股想要就地“用一用”他的□□意味来。

    “不要刻意转移话题,”霍潜很严格,正事面前半点不为男色所动,“带不带我回去见你那边的朋友?说清楚。”

    糯糯一秒瘪掉:“我真的不记得回家的路了。晚一点等我摸索透了一定带你去。”心中愧疚万分:我又说谎骗阿娇了怎么办,我真是一只坏猫咪。

    没能愧疚完,细腰忽而被搂了个满怀。男人从他身后贴上来,开口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得也行。”糯糯吃惊地“啊?”了一声,便被霍潜握着腰转了个身,成了面对面与男人贴着的姿势。

    男人欺身过来,可怜小猫精便被他的气势压倒,软乎乎的后腰被料理台顶着不能后退,便惨兮兮地后压。上半身都被逼得倒在了料理台上,是个任君采劼的小模样。

    霍潜负气去捏他腰,把糯糯弄得喘气求饶:“别,别弄我,孩子还在外边等吃的……你说你记得,是怎么回事。”

    霍潜一指在他胸前画线:“我之前央着你义父带我去过,在你一开始跟我玩金蝉脱壳的时候。”他说着耳朵变红,抬头见糯糯更是绯红一片才略觉自在,恨恨地按了按某一点。

    糯糯“唔”一声,又不躲男人了,乳燕投林的小鸟儿一样搂着霍潜的脖子把自己送上去:“你去找我?你有段时间半点消息也无,是去找我了?”他眼睛晶晶亮亮的,霍潜能从这双湿润的眼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形。

    只有自己,全乎是自己。

    崽崽在外头乖咪咪等糯糯,他在日常这块向来是听话的。糯糯让他几点起他就几点起,说好什么时候吃饭就自觉等,不会离开饭桌去厨房催。

    今天到了饭点也没能等到饭,他才劳驾他动起来悄无声息的四个小爪爪,去厨房瞄一眼今天的菜色。一靠近就看见miamia坐在台面上,讨厌的舅舅挤在miamia两腿间,弯腰与他接吻。

    Miamia在唇分的间隙还要与舅舅说话,什么“我不知你这么想去,是我思虑不周了”、“我早该告诉你”、“相公,再靠过来一点吧”、“想在这里要吗?我把孩子领到小花园去吃”之类的话。

    崽崽默默柠檬成河豚,他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舅舅打败了。

    舅舅这个小妖精不知用了什么伎俩,惹得miamia屡屡与他亲热被自己撞见不说,还喜欢指使miamia把自己支开,方便他施展邪术迷死miamia。

    一定是邪术,不然为什么miamia再出现时总是绵软慵懒,看舅舅的目光也格外多情。

    崽崽本是可以拒绝的,但是他一来是听惯了糯糯的话的,二来,他有一次气不过半路返回,没进房门就听见miamia在用软乎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和舅舅撒娇,什么“阿娇,慢些”、“相公,你轻些”之类的。气得他当时就想破门而入。

    要不是糯糯又喊了他的名字,说什么“不要进那里,崽崽说不想要弟弟妹妹”,“别,怎么又开了,呜呜呜相公你别乱来,你儿子会生气的”之流的拒绝的话,他真能冲进去。

    听过这么一次墙角之后,崽崽对这类神秘的,背着他才能做的事放心了许多:我miamia还是有分寸的么,听他一直掌控全局的模样,我就不打扰他和舅舅的小游戏了。

    这回也依旧没打扰,惨兮兮叼个空盘子又悄无声息地往回走。临走听到舅舅在说话:“今天糖糖要紧,这次先欠着。”

    崽崽,傲娇脸哼唧。

    霍潜还在和糯糯商量后继的事宜,依旧维持着那个羞人的姿势:“末了带崽子去认个义父吧,我看路千里那厮就很不错。”

    糯糯呆呆地捂脸:“啊?”

    “别不好意思,路千里随我大师兄,是极其喜欢小孩的。”霍潜恨不得在情敌面前唱上三天三夜,胸中满是胜利者的骄傲放纵。偏还要端着不表露出来,以免破坏自己在糯糯心中的形象。

    “他姻缘诸多,却膝下空虚,给他亲近糖糖,他必然万分欣喜。”

    ——个花架子撩来撩去连颗蛋都没有折腾出来,想必一定十分寥落。我偏就要带着崽子去他面前晃,气死他个手下败将。顺便敲他一笔不菲的红包,给他详细述说我和糯糯的一段情。

    两口子在厨房磨蹭了一会儿,一家三口出门去领礼物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崽崽趴在霍潜手上,被他托着小胸脯飞跃浩瀚的海洋,四个小爪子懒洋洋的,成对搭在手臂两侧。波光反射的日光一抹抹掠过崽崽湖绿色的双眸和金色渐变黑的猫毛,一簇碧绿的色彩在一片海蓝中倒映进他的眼帘。

    那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孤岛,是巨大而而隐秘的,生机勃勃的一座小庄园。岛上的飞鸟随着霍潜下落的动作惊起一片,惹得崽子十分雀跃:“舅舅,你要送的东西在这座岛上吗?”

    好想逮鸟吃怎么办?

    糯糯也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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