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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_日最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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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听到沈昀的应答,容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怔怔地看着他,接过那碗清粥全吃了下去。
第5章 难言2
容繁浑浑噩噩地在榻上休养了十多日才勉强能下地,和沈昀在院子里晒药材。
延生伪装成算命先生到城里查了容宅被灭的事。夜幕降临时,延生归来说了这一日的见闻。
道是有人发现容繁书房的密道内存着十多块晒干的皮肉,数目与遇害的数目相合。那些遇害者的家人本来不信,道这容家的少爷仪表堂堂看起来不是会做此事之人。反倒是容老爷听闻自己儿子受到此等污蔑,便向外放了消息:疑容繁者大可入容宅查看,容家不会包庇。
有遇害的家人听到此事,想着进容宅查看一番,若无事也算是还给容繁清白。
谁知这一看便出了事,那家人看到其中一块皮肉时如同疯了一般掐着容老爷的脖子要容繁偿命,只因那块皮肉上有块叶状的胎记与自家女儿耳后的那块胎记相差无几。同时,有人在暗道里找到一册完整数目,里面清清楚楚记录着那毒香的制法,这更坐实了容繁的罪名。
消息一出,各家便齐力闯进容宅,将容宅内包庇容繁的人一并杀掉。期间整个容宅一片血光,有人说道那个晚上整个容宅的血味浓的甜腻。又道是后来捉到一个与容繁样貌一样的人,杀了之后才发现那人面上覆着一张□□。
延生一口气道尽了见闻,倒了杯冷茶灌了下去,眼神偷偷看着容繁表情。只见容繁垂着眼,手握成拳,声音微颤:“渊毒。”沈昀握上他的手,轻声问道:“为何如此说。”
容繁声音发紧,道:“渊毒无味,使人失理智,乱人心。不过,加上一味炎草,会放大心中的恨意、怨念,其味,甜。”
沈昀深深地看着容繁毫无血色发白的脸,道:“你接下来想如何。”
容繁抬起头,欲言又止。沈昀不想迫他,道:“若不想说便不说罢。”
近日容繁的胃口不大好,沈昀便让延生从城里带回了几块酥油饼,饼已经有些凉了,上面结着一小点白白的猪油。
容繁吃了半块之后,沈昀冷着脸地把酥油饼收起来不让他再碰。容繁本来一脸怨念,听完延生带回来的消息,也没那个心情再吃,随沈昀收去了。
冬日将至,天越来越冷,延生的破草屋虽然稳固却也挡不住什么冷风。夜半时常有细细的冷风从莫名其妙的缝中钻进,害得容繁又发了场高热。
沈昀去碰容繁的额头,看着榻上的人烧的开始说胡话,延生恰好撞进来,被沈昀凌厉的眼刀割的心惊胆战。
此时屋外狂风大作,天黑压压的。延生被沈昀赶到屋外补那些漏风的洞。容繁捂着一个暖炉,站在窗前看着沉沉的天,道:“今年的雪该是来的早了。”
沈昀将他扯回来,披上一件毛茸茸的披风,责道:“身体不好就别往窗子靠。”
容繁笑了,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沈公子的身体倒是好的很。”
见容繁说笑,沈昀倒是不想和他打趣,道:“若明日天晴,我带你进城里买套衣裳。”
容繁愣了愣,道:“进城?”随即又笑道:“沈昀,你就不怕我进城会做些什么吗?”
沈昀蹙眉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警告,冷冷道:“我不会让你做的。”
夜半,屋外果真下起了大雪。容繁躺在榻上冷的不行,怎么裹都于事无补。撑起身子看到黑暗中沈昀坐在屋中间打坐,轻声唤道:“沈昀…”
听到有人在唤,沈昀缓缓睁开眼朝榻上看去,便对上了那一双乞求的眼,起身走到容繁榻边,问道:“怎么了?”
容繁觉着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咬咬牙道:“沈昀,可否陪我睡会儿。我…我冷…”
沈昀一动不动,双眼在幽暗的房间内似有光闪动着,随即又暗了下去。正当容繁觉着是不是多有得罪时,便听到沈昀的声音有些紧,道:“好。”
沈昀轻轻躺在榻的外侧,将容繁困在自己和墙之间,容繁觉得躺着不大好与沈昀面对面,便面对着墙背对着沈昀侧躺着。
沈昀的体温很高,上榻后不一会儿便将被褥捂得暖暖的。如同得了个暖炉,容繁本就困极,被褥捂暖后不多时便睡熟了。
容繁在梦中感觉到有个又大又软的暖炉贴着身体,暖炉还有贴心的带子覆上腰侧。他觉得身前冷身后热,便翻了个身抱住暖炉,暖炉像是有灵气一般回抱着自己。
容繁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完全没有之前所做过的各种怪梦,也没有家破人亡的噩梦。
不过,容繁依旧确确实实做了个梦,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醒来时,天色已经微微亮,容繁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心跳如擂鼓。方才在梦中与他肌肤之亲的人正面对面在他眼前熟睡着。
沈昀呼吸绵长,长睫密密地覆在下眼,遮去了平日里眼中溢出的无限柔情。容繁的指腹轻轻触到浅色的薄唇,随后缓缓勾勒着下巴雕刻般的线条,嗓子微干。
时辰还早,容繁又觉着困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容繁没了动静,此时,沈昀缓缓睁开眼,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临近正午,容繁幽幽醒转。身侧的人早已下了榻,着了身玄色的袍子倚着窗子擦着一柄银剑。剑通身银白,剑柄上刻着云纹,散着一股寒气。
初次见沈昀着玄色,容繁心奇,侧躺着偷瞧倚在窗边人的脸,心蓦得一猛跳。不知为何,他觉着沈昀若是着艳色,必定是极好看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沈昀偏头正好对上榻上人的眼。容繁红了脸下意识地躲避,蒙头钻进被子里。隐约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榻边微微下陷,有东西抚上罩着身躯的被子,外头的声音极近听着却有些失真,沈昀笑道:“这么能睡?”
被子里的人没有动静,沈昀无奈地摇摇头,到院子里等他。待屋里没了声响,容繁偷偷探出脑袋,眼睛里氤氲着水汽,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容繁拖着步子懒懒地出了屋子。
雪未化完,屋外仍是苍茫一片白。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被雪覆盖着,只是一个身影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容繁甚至觉得着这一身玄色的沈昀是有意的。
容繁穿着沈昀的旧衣,外头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灰色披风。山上的风有些喧嚣,沈昀帮他将连着披风的帽子扣上,容繁知他担心他受凉,老老实实地紧了紧。
延生早已备好了两匹马拴在篱笆旁,马儿皆是白色,毛皮发亮看起来精神的很。容繁挑了一匹鬃毛上带着点黑毛,刚要上去,就被沈昀止住道:“你骑另一匹。”也不道缘由,便上了马。
容繁不情不愿骑上了另一匹,走了一段路,便喜欢上了。
这马行山路甚是稳当,性格温顺,体态高挑且四脚有力,皮毛也甚是好摸。见容繁摸着它脖子上的短毛,还动动头回应。
因为晚上下了雪,山路有些滑,沈昀和容繁花了好些时间才进入城里。
这是自容宅出事后容繁第一次回到这座城。容繁早已经不需伪装外貌。
沈昀初次见到容繁这个模样的时候沉默了很久,后来才叹了声气道:“我倒希望你是从前的那个模样。”
这把容繁气到了,道:“怎么?嫌我这模样丑?”
沈昀抿着唇,眼中含着别样的心绪,过了一会儿回道:“这会使我分不清今日往昔。”
容繁听不明白,只道:“记着更好看的就是现如今的我就行。”
沈昀像是被打败了,不再和他说。
容繁却自顾自道:“娘亲不在了以后,爹总是看着我叹气。起初我以为爹不喜欢我,到后来才知道,我和娘亲的样貌愈发相似。我用那册残卷里记的方子制了药,改了些容貌。”
这是件伤心事,容繁提时表情却很轻松,又道:“有时我会忘记自己原本的样貌,不过想到爹不会因看到我而难过,便也无所谓了。”
容繁和沈昀下了马牵着绳子走在街巷中,城中居民许是未见过如此俊秀的郎君,纷纷侧目偷瞧。
沈昀不把那些个人的目光当回事,只伸手将容繁刚拉下的帽子又扣上,美其名曰天冷小心着凉。
容繁凑上去肩膀贴着沈昀的肩,小声笑道:“沈公子,前边卖糕点的姑娘偷瞧你呢。”
“……”沈昀朝着容繁说的方向看去,入目一个一身素衣的年轻女子与他相视,随即又触着火苗般低呼了声移开眼睛。
容繁右手食指的指节抵在鼻尖低低地笑着,又道:“沈公子,那姑娘可被你给瞧羞了。”
见容繁捉弄他,沈昀也不恼,只默默牵着马走到巷子旁摊子前买了两个酥油饼,用油纸包着,递给了容繁。
刚出锅的酥油饼微烫,饼被炸得两面金黄,沈昀让摊主多添了点糖桂花,闻着就有一股甜滋滋的桂花香。容繁丝毫不客气,一手牵着马,一手将饼拿到手里便放进嘴里啃,饼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半圆缺陷。
沈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喉头动了动,容繁以为沈昀也想尝,想都不想就要递过去喂他。沈昀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微微一怔,随即在那半圆上又咬下去一口。
容繁又在上边咬了一口,入口的酥油饼就着糖桂花有着别样的风味。咬…那是沈昀刚刚咬过的地方。忽的,容繁动作顿住,耳尖微微红。
踏入一间裁缝铺,里头摆着各式花色的布料。老板笑嘻嘻地搓着手上前,见二人衣着不差,道:“两位客官可是瞧上哪匹料子了?”
容繁挑挑选选,最后抚上一匹月白的布料看向沈昀。沈昀明了意,对老板道:“就这了。”
老板拿出几张图样,让容繁挑样式,容繁看了一眼觉得头晕,便让沈昀帮挑了。谁知他推了那几张图,自个儿从袖里拿出两张图样,又挑了匹布,和老板说道这两匹布照两个样式各做一件衣裳。
老板收了图样,随后叫来小厮请容繁到里间量尺寸,沈昀也随着进去。
小厮请容繁褪了外衣,仔仔细细地量着。待到让容繁脱里衣的时候,沈昀拿过小厮手上的量尺,道:“我来。”
容繁正窸窸窣窣褪衣裳,听着沈昀的话动作忽的顿住,半褪着上衣挂在肩侧,一边已经滑落至手肘,露出大片光滑白皙的皮肤,耳尖有些发红。
小厮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一双眼机灵着在二人身上瞧了两眼,心中轻叹便退了出去。
空气静的出奇,只听到微重的呼吸声和扯量尺的声响。容繁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背对着沈昀。
忽的,耳畔冷冽的嗓音低声道:“怎么不脱?”容繁浑身一僵,指尖微颤着将挂在肩上的衣裳褪了下来。
第6章 撩人1
容繁将里衣褪下,只剩下身一条亵裤蔽体,浑身僵硬不敢乱动。沈昀倒是满目清明,与容繁面目相对,正人君子般心无旁骛地拉开量尺比上容繁的肩。
手指温温地触着容繁的皮肤,指尖似有似无地轻轻划过前胸,掠过腹部,在腰侧停留。
沈昀缓缓单膝跪在容繁身前,拉着量尺环上容繁的腰际,容繁的呼吸重了,忍不住道:“沈…沈昀…好了没。”
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沈昀轻声笑着回道:“还没。”说话时的气息喷在了容繁要命的地方,他不自在地挣了挣,推了推沈昀的肩向后退了一步,眼底有些闪烁。
沈昀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站起,手上驾轻熟路收起量尺,拿过挂在架上的衣裳给容繁披上。
容繁松松垮垮披着里衣,心如擂鼓。沈昀眼睛不眨地瞧着他,将他的脸都瞧着有些发热,窘迫地转了身,匆忙将里衣连同外袍穿戴整齐。
裁缝铺老板在外等了许久,对小厮道:“哎,那俩公子咋还没出来。”
小厮嘿嘿笑了,小声道:“我瞧着这两位公子关系不一般。”说罢,指了指南方。听了里屋有了出来的动静,便噤了声,向老板挤眉弄眼。
小厮迎上去,只见沈昀出来,唯唯诺诺记了沈昀报出的两组数,说道要按两个尺码各做一件衣裳。
这时,容繁整理着衣袖掀开帘子出来了,耳尖发着红。沈昀已经付好帐,见人已出来,拿过挂在外头架子上的毛披风给容繁罩上。
容繁有些不大乐意披着,只闻沈昀轻声道:“外头起风了。”
这时小厮将领领衣裳的单子递给沈昀,多嘴道:“二位公子感情可真让人羡慕,普通夫妻都未有二位如此深的感情呐。”
容繁忽的慌乱起来,抬头偷偷去看沈昀,却对上了一双不明情绪的眼。只听沈昀低笑,嗓音又低又沉道:“自然。”
不知沈昀是有意或是无意,容繁心中都是无比震动。
现世好南风之人并非少数,更有甚者有妻有儿仍旧会去南馆寻乐子。容繁虽不好女色,却也未曾想过自己好南风。忽的面对沈昀,平日里再轻浮也难免会面露窘色。
感情如同根深的古树,表面看去依旧无差,却不知心绪已蔓延深入到何种地步。或者说,即使枝干尽焚,那根依旧是不变的。容繁莫名地觉着揪心。
“若大师兄认了此罪,师妹便不会把大师兄心里藏着的事儿告诉师傅。”女子的声音带着些狠戾,扣住男子的腰猛的往下压,一手指尖勾着下颌娇笑着道:“若大师兄不愿认,我想师傅知道大师兄有此等龌龊的心事儿必定会对大师兄失望至极。”
穴道被封住,男子被迫处于女子上方无法动弹,下身贴着下身,只靠着一双手撑在女子头侧轻轻颤抖。
女子又道:“大师兄,可选好了?”
男子一言不发,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双手开始麻痹将要支撑不住。此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和人的说话声:“大师兄。”
见时机已到,身下的女子缓缓解开衣袍,双手扯住男子的前襟尖声叫道:“大师兄!不要啊!求求你不要这样…救命!”同时,解开了男子的穴道。
男子脱力趴在女子身上,门外的人早已听闻屋内的叫声冲了进来,满脸惊诧地指着榻上交叠的二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闻声赶来的人持着剑围住男子,为首的弟子一柄长剑抵住男子的喉咙,惨声道:“大师兄,师妹与我何种关系你并非不知,为何要如此横刀夺爱毁师妹名声!”
男子被迫跪在地上,衣衫凌乱,仍是紧攥着拳一言不发。此时,便有人道:“二师兄,师尊下山多日,此事该让师尊归来后在做定夺。”
被称二师兄的弟子冷笑道:“师尊不在,山中事物便应由师祖来办。”
男子被封了灵力押进戒室,戒室高处置着一张铜色宽椅,上边坐着一位看起来资质颇深的长者。
只听长者一根拐杖敲着地面咚咚直响,怒道:“作为首徒,不似你师傅刻苦修炼,反倒起了此等龌龊心思欺辱同门。如今你师傅不在山中,便由我来治你!来人,押去断崖,处极刑!”
“容繁?容繁…容繁!”耳边似有个又低又沉的声音焦急地唤自己。意识渐渐回笼,缓缓睁开眼睛聚了焦,入眼处一片黑暗,恍惚中看到榻边坐着一个人。
已经许久没有做过关于言卿的梦。醒后看到沈昀坐在身边侧,有些不真切。梦中的心绪与现实的不安交织着,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沈昀的手覆上他的额,摸到一把细细的冷汗。
自荣家出事后,这人便无一日不陪在自己身侧。每每噩梦初醒心中涌出的无边绝望将要吞噬自己时,是这人将自己拥入怀中安抚。
他对沈昀有种天生的信任和臣服。他冷着脸不愿自己报复,自己便依了,也只因害怕这人会气,他不想沈昀对他有气。
心中说不清什么情绪,像是被重石牢牢压着,手不自觉地攥紧沈昀的衣袍,微张着嘴半天发不出一个字。
见容繁思绪大乱,沈昀微蹙眉将人拥入怀里,如往日般容繁噩梦初醒后的安抚一样轻抚着他的背。
容繁渐渐静了下来,紧攥衣袍的手慢慢松开。他挣了挣,跪坐在榻上与他相对着。
黑暗中的桃花眼映着窗外的月色亮着,与沈昀四目相对,竟渐渐入了神。心跳渐快,沈昀的眼睛始终清明。这双眼,温柔时溢出的柔情似是能化掉一切的铁石心肠,冷漠时散着的寒气可拒他人百般热情于千里之外。
容繁想起白日里沈昀的戏弄,喉咙有些发干,鬼使神差抚上他的脸颊,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下颌的线条在唇上摩挲,随即探入衣襟,触上温热的皮肤。
沈昀抿着唇死死盯着他的眼,终于忍无可忍地握住作乱的手压在榻上,只闻容繁轻笑道:“沈昀,你可真是个祸害。”
第7章 撩人2
今夜无风,月甚是明朗。难得容繁有这等心情戏弄,沈昀不急不恼,松了手起身刚要离榻,便听到容繁沉着嗓音道:“你不该待我这么好。”
脚步顿住,窗外透进的月色下一袭白衣立在房中,沈昀没有回头。容繁又道:“沈昀,你可知你待我好,只会让我心存误会。”
沈昀依旧背对着他,道:“有何误会。”
容繁怔住,随后鬼魅般低低笑出声来,道:“误会你我可以如这几日般走的长远。”
下了榻,容繁赤着脚踏上冰凉的地面,清醒了不少,走向前只离了沈昀两步远,又道:“你倘若无意,我觉着我俩还是……”
话未说完,腰上一紧,眼前一阵眩晕,已被人拦腰抱起随后向前几步一甩扔在榻上。
当容繁反应过来之时,沈昀已经欺身压上来。
手腕被一只手牢牢锁住压在头顶,里衣因方才的动作散了大半,皮肤触到凉气引着身体一阵阵战栗。
沈昀伏在容繁身上,将身下人的衣裳又松了些,凝眸似是野兽盯着被困的猎物。
从未见过沈昀如此可怖的表情,容繁紧抿着唇,身体随着沈昀的动作小幅颤着,呼吸有些急促。
忽的,禁锢住双手的手松开,容繁未来得及看清沈昀的表情,就被轻轻一翻侧着身子躺着。身后的人一翻被褥盖在身上,也入了被褥。
手覆上没有任何遮挡的腰际,慢慢滑到小腹贴在上头,皮肤的触感清晰。身后人的手微微用力,背与那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黑暗中的身体感官更为敏感,隔着布料的躯体依旧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体温,相贴着更热的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不得不说,又热又硬。
被贴的有些心慌,容繁动了动。身后人的气息蓦的重了,几乎是咬着牙狠狠道:“别乱动。”
容繁面上烧着热,心中慌乱却僵着身体不敢乱动,只得维持着侧躺的姿势。不多时,发觉身后有萤萤之光浮着,意识沉沉,竟如此熟睡了去。
翌日醒来,已到正午。屋内只剩容繁一人,沈昀已不见踪影。
容繁捂着腰下了榻,只见一柄黑色短刃放在桌上,下面压着一张纸。拿起一看,上面苍劲的字体写着:急事,需离开几日。落款是沈昀。旁边还放着一小袋银两。
正好,沈昀不在,容繁终于有了喘口气捋捋思绪的机会。
不知沈昀对自己是何心思,能伴自己多久不得而知。所以,若是他不能常伴身侧,自己也要想想未来该如何走下去。
思来想去,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身的医术,除此之外自己一无是处。容繁觉得有些悲哀,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是医术,自己将来可依靠的依旧是这个东西。
这让容繁不由得想起那日的情形和延生进城打探回来的消息。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栽赃嫁祸无误了,不过,又是谁对自己有如此恨意,不惜辱杀十余名少女栽赃。
数次做的关于言卿的梦又是为何。言卿作为苍山弟子,为何要入世残害他人。
容繁从床底找寻出一个木盒,木盒里装着先前那个名叫洛空的苍山弟子赠予的那柄黑色折扇。
先前沈昀看到折扇之后表情不大好,沉着表情将折扇封在木盒里并下了禁制,还警告容繁道不准再碰。
沈昀说不准碰,更激起了容繁的好奇心,也趁着沈昀不在,拿起桌上的黑色短刃在盖子和木盒的缝隙中划着。
用力划也划不开,容繁将木盒置在地上握着刃柄猛戳也戳不开。心想这禁制下的也真是牢靠。
容繁依旧不死心,将木盒立起,仍旧握着柄往下猛戳,谁知握柄的手一滑,就着握着的姿势滑到刃上,将手掌划开了个大口子,鲜血丝丝沁出伤口汇成滴,在木盒上绽出血花。
容繁吃痛,扔开短刃寻来白布和研磨好的药粉处理了伤口才去拾被他弃在地上的木盒和短刃。
弯腰去看时,木盒已被打开,折扇静静躺在其中,散着一股幽森的寒气。
容繁将折扇置与手中,端详着,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熟悉感,这是初次得到折扇都没有过的感觉——深沉绵长且深入骨髓的思恋。
忽然,身体变得沉重,意识也开始恍惚起来,似是有干涩的嗓音隐忍着,在耳畔低语:“师傅,我心悦你。”
“师傅…”容繁轻声叹着,空洞着眼神瘫坐在地上,一时间现有的心绪与幻觉中的感情交织混杂,难以明分。
坐在地上许久,容繁才寻回一丝理智,艰难地站起身。忽的窗外狂风大作,几乎是一瞬间天沉了下来,雪被狂风卷起迟迟不落地。
容繁望着窗外雪花纷纷,一颗心莫名地吊着,摩挲着扇骨喃喃道:“情丝入扇骨,倾君可知?”
第8章 事与愿违1
沈昀不在身边多日,容繁在草屋里闲得慌,想着该找些事情做。于是自己换了一身延生留下的粗布麻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背着竹筐拿着短刃到山上去寻寒炼草。
窗外簌簌下起小雪,雪初下,将覆不覆寒炼草,正是收采的最佳时间。
寒炼草生长于岩石缝间,平日深藏,只待雪初下时才稍稍探出个头,量少且难寻,所以也算是药石中的珍品。
以寒炼草作引来用药,可将一味药的药性发挥极致。即使用药者所用的药只是生长数年的人参,只需加上一点点寒炼草,即可有千年人参的药效。
相比起无价千年参,寒炼草的数量还算是多一些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其在药石中的地位。
清闲多日,容繁也想去碰一碰运气。
容繁将木门关严,冒着小雪,趋步朝山上走。
草屋钱前的风吹的轻,雪也飘得柔,随着往山上去,风雪愈加狂躁。
原本还有些小路可走,越往上走脚下的尖石有些扎脚。
前行同时,不忘去细看石缝,时不时用手挑出石缝中积着的薄雪。
前方已经无法正常的两脚直立向前,山路几近垂直直破云霄。
容繁小心翼翼向上爬了二十尺,终于在右手的几块灰色尖石的缝中的薄雪上看到一点嫩芽,上头坠着两朵浅蓝色的三瓣花。
心中大喜,容繁伸出右手去够,够不着。低头看了脚下的情况,容繁轻踩了右边的一块凸出的尖石,勉强轻点过去,这才离寒炼草近了些。
容繁伸手轻轻拨开覆在草上的雪,细瞧着根长在何处,细细斟酌该如何把这宝贝弄出来。
忽然,容繁灵机一动,扯下挂在腰侧的短刃,轻轻地凿开两侧的石头。
石头坚硬,容繁踩着那块尖石耗了小半个时辰才凿下一点,寒炼草终于露出一丝根来。
悬在山腰的滋味不好受,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渐渐让身体麻木,不过,目的即将打成。当容繁将寒炼草轻轻托起的时候,脚下的尖石似乎也已支撑到了极限,松落下来。
容繁反应及时,将寒炼草扔进竹筐,一手抓稳头上的石头,转了身子,一脚去探不远处的石头,足尖轻点稳了身体,随后轻轻落在雪地上。
这一遭也算是有惊无险也有所收获,容繁看了竹筐里的寒炼草没有损坏,将竹筐的盖子扣上,拍了拍衣裳和发间的细雪,往山下走。
随着来时的路回去,走的顺畅了许多。风雪渐渐小了,容繁没了之前的提心吊胆,脚步轻盈走着。
积雪的山路边卧着一个白色的东西,这是来时所没有见到的。容繁向前走了几步,才看清卧着的是一个人,长发如瀑散在雪地上。
容繁向前扶起这人的上身靠在身上,这人身体已经冻得半僵,唇已经微微发紫,双眼紧闭着。辨认了这人的相貌,容繁心猛的一跳——这不就是先前赠折扇的苍山弟子洛空么!
苍山弟子为何在这雪天躺在这地儿?容繁摸了摸洛空的身体,摸到后背时触手处一片腥热,翻来低头一看,血已染红了身后的白衣。
容繁将竹筐别在腰侧,费了好些力气才将洛空弄上自己的背,喘着粗气将人背回草屋。
将人置于榻上趴着,容繁在屋里燃起一盆火,才褪了洛空的衣裳。背上一条细长的口子虽小却是极深的,血从中涌出,难以止住。
容繁将伤口处大致清理了些,随后将备好的止血药末倒出少许放在瓷碟上,从竹筐中拿出今日采到的寒炼草,低叹了声:“真是便宜你了。”
嘴上心疼这草,手上却是一点都不吝惜的,容繁摘离两片最大的叶子放在药磨离里细磨着。待磨成末,出了些药汁,将瓷碟里的药粉倒了进去尽数融合,才用小铲子将混好寒炼草的药粉铲出,仔细抹在伤口上,随后用干净的白布将伤处包扎好。
药粉效用虽好,但抹上后的强烈刺激感还是将人给疼的意识清明。
洛空只觉得背后烧一般火辣辣的疼,趴着的姿势压着胸口有些闷。感到有人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刚想撑起身体出口道谢,就听到榻边有个声音严肃道:“伤口刚扎好,别乱动。”
容繁只是下意识出口阻止,加了寒炼草的药药效奇佳,动不动其实都无所谓。谁知洛空果真一动不动地僵着身体趴着,连头都不敢扭动。
容繁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头看着榻上的人似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不禁发笑。
此人当时在荣宅带领着苍山弟子的模样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重伤躺在山上苟延残喘,着实好笑。
若是在先前,容繁对苍山弟子有所偏见时,脚边即使趴着个苍山弟子扯着他袍子求他救人他都未必会施以援手。
而如今,知沈昀是修仙人之后,难免对同为修仙之人的苍山弟子莫名添了些好感,才多了那一份救人的心。
他人都说医者仁心,对容繁来说,“仁”这个字,难免太沉重。
空气静了许久,榻上的洛空干着嗓子别扭地出了声:“谢公子救命之恩。”
难得见这样坦荡的仙人,容繁砸了嘴,笑道:“别谢,赶紧将伤养好了离开就成。”
心里嘟哝着,万万不能让沈昀知道自己趁他不在带了他人回来,带回来就算了,还是个男人。这要让沈昀知道免不得误会自己是个怎样随便的人。
给这人的药添了料,用不着三天这人就可以活蹦乱跳。这样想着,容繁自己渐渐宽了心。
洛空在榻上趴了一天,容繁怕他趴出病,扶着他起身活动。不知洛空是中了什么邪,直盯着容繁的脸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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