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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_日最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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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日最野
文案:
情动只一次,一次便终生。
微虐 绝对he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繁 ┃ 配角:沈昀,延生,洛空 ┃ 其它:师徒,年上,逻辑死
第1章 非初见1
众山层峦间云雾缭绕的仙地,庄严肃穆的刑场置于断崖之上,众人围绕在旁,把中间的两人衬得无比突出。身着水蓝色外袍的男子一双眼死死盯着跪着的人,眼神冷透人的骨髓,跪在他身前的人抬着头,嘴唇发白,呢喃声低极,听不清在说什么。忽然,水蓝色外袍的男子双手圈住那人的脖子,力道一重,窒息感迫着人恐惧至极。气息一点一点被消耗掉,肺烧的生疼。
容繁在床上猛的一挣,摸了额头,满是凉凉的汗水。红烛帐暖,身旁的软香身体动了动,长发绵延粘在他手臂上,嘤咛了一声。容繁拨开发丝,下了床榻披了件青色外袍,走到门外吩咐小厮收拾一间房。看了榻上女子的容貌,容繁只觉着心里有些倦。
待到收拾好房的下人过来请人时,容繁有些无奈。
这女子不过是怡山院柴房的一个下人,之前容繁夜里看到月光正好心情大好随意挑了一间房独自卧在顶上饮酒,怎知这间房是柴房,把住在里面的女子吓着。一时玩心肆起,他便把女子抱上房顶调笑。谁知这一出让女子以为自己对容繁会有些不同,便费了心思在容繁身上。听闻他喜蓝色,听闻他喜药香,听闻他喜杂果酒。便着了蓝色衣裙挂着塞了药草的锦囊端着掺了些药的杂果酒呈了上去。
又恰好碰上容繁心情极佳,便饮了女子的酒,后来的事便不用多说。
容家虽非大富大贵之家,底子却也算是殷实。再加上容老爷膝下独子,正是不才容繁。恰好容繁一副好皮囊,城中望与容繁相合的女子可以从城南排着队伍到城北。容繁本人不急,容老爷却是急的很,容繁刚过及冠之年,容老爷便急着叫画师绘了百张年纪相适的闺秀图让他挑着,一来二去,闺秀图看多了,耳边总是红娘在耳边叨叨。自那时起容繁便不想再与女子有过多接触,加上他与小厮走的近,不知何时起,城中便渐渐传出容家独子不好女色的名声。
容繁想着,他的喜好八九不离十是从父亲大人那来的,便也不好多说,遣了小厮让榻上的女子醒后离开怡山院。那间房他是不想再进了。
第二日,小厮恭恭敬敬地敲了门,告诉容繁,那女子清早没看到身侧的容繁一大早哭哭啼啼的走了。容繁不由得叹出一口气,继续写着案上的书信。
信是写给曾经偶遇的人住在城外山上的一位老人。一次随着城里关系好的几位富家子弟打猎,容繁与他人走散,便骑着马偶然看见一间草屋孤零零在林子里立着,扣门,出来的是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一身素衣麻布,周身却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容繁问了老人的姓名,老人捋着胡子自称“延生”。
容繁嘴里重复了两遍名字,想不出个所以然,老人便大笑着道:“延年益寿的意思罢了,后生莫要深究。”容繁觉着这老人有趣,便隔三差五到老人那谈天,还称之一声师傅。在谈天中,偶知老人还可解梦,所以容繁才给延生写信。书信写好后,容繁便遣了个小厮把信送到。
容繁没亲自拜访,是有些事情需要亲自去做。容繁转身进了屏风后,取了袖中的钥匙开了抽屉里的盒子,盒子里有枚青白的玉石,拇指大小,刻成貔貅的模样。容繁取出玉石,开了另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两本医术,露出医书下面的凹槽。容繁将玉貔貅放进去,柜子一动,便显出只能供一人进入的小门。小厮则自觉的贴上一张□□,换上容繁的衣裳坐在位子上研墨写字。
容繁进入暗道,里面顿时燃起烛光,向里走了百步,便绕进一间暗室,里面大大小小的瓶罐摆满一墙的柜子。容繁装了一盆子水,取了一个红釉瓶子在水里撒了些粉末。就这撒了粉末的水往脸上抹,不一会儿,模样发生了变化,虽依旧俊郎,但与之前的容繁判若两人。这才是容繁本来的面貌,右眼的小痣伴着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轻浮劲儿。
容繁换了一身黑色暗纹的外袍,从架子上取来一把黑色短刃别在腰侧,从暗道的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碧岭城近来采花贼猖獗,城里不少未出阁的姑娘皆遭到采花贼的辣手摧花。胭脂铺李老板的女儿甚至被采花贼羞辱至死,据说目睹自家女儿尸体受辱如此的李老板当场接受不了患了失心疯。此类案件比比皆是。
大多女子手□□后还被割掉耳后的一小块肌肤。官府的人根据杀人痕迹和线索整理出来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其真实面目的人——言卿。只因江湖传言,言卿有个特殊嗜好,会用女子耳后的肌肤制毒香,嗅其香者,当即毙命。只是,言卿是男是女,年方几何无人知晓。
容繁坐在茶馆的阁楼磕着瓜子儿品着小茶瞧着楼下正上演的一出戏。听隔壁桌的茶客说那江湖传言心狠手辣的毒物言卿昨日光顾了王员外的家,一口茶水喷在正在斟茶的小厮的脸上:“不是说采花贼么,怎么变成是男是女不知道?”
茶馆的小厮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嘿嘿笑着:“公子您有所不知,有侥幸活下来的女子说曾摸到那言卿有女子的那东西,还有女子说确确实实想要轻薄她的是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或许那言卿是个不男不女也不奇怪,毕竟那人用毒如此高明,使自个儿忽男忽女也不奇怪是吧。”
容繁把一颗蜜枣丢进嘴里,发现甜的掉牙,赶忙补了一口茶水,嘴上忙碌回着:“是是是,说的也没错。”眼睛却一直盯着楼下那几个负剑的白衣飘飘的小仙人被百姓围得耳根通红。百姓那儿见过如此仙气萦身的少年郎,站在一起手指头隔空指来指去。初次下山的少年郎又如何见过如此场面,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容繁见着场景有趣,便倚着栏杆笑了起来。谁知小仙人中间有人耳力强的很,猛一抬头就给了容繁一记眼刀:“何人如此不知礼数!”容繁噤了声,眼尾的笑意还未消散,足尖一点从阁楼上一跃而下,瞬间落在小仙人中。
先前发话的小仙人看着这个身手不凡的人,心下正是戒备之时,两眼盯着容繁手中的折扇,遣人往外散了些。里三层外三层把容繁团团围住。容繁有些无奈地笑着道:“敢问仙君,小生倒是犯了什么错,如此困着小生。”小仙人脸上红晕未褪,面上仍强装镇定道:“方才你笑甚么!”
容繁一柄折扇掩唇,只露出那一双勾人的双眼,不紧不慢道:“不敢笑仙君,只是未曾见过如此俊秀的小仙君内心有些欢喜罢了。”
“你!”与容繁搭话的小仙君从未听过如此露骨的话,也不知这只是容繁一时兴起地调笑罢,只听说过这凡世有南风之好,认为容繁将他们认作南馆之人,便认真了起来:“荒唐!”说罢便要驱起背上的飞剑。其余人也一副要和容繁拼命的模样。
“住手!”从巷子头缓缓走来两位气质不俗的白衣仙人,一男一女,手上皆握着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四周的小仙人朝着那二人行礼,容繁蓦地往后退了一步,估摸着这二人修为较这些小屁孩儿相比该是上乘,不好惹,便闭了嘴站在一侧。
女子对容繁行一礼,声音却冷淡地发了话:“师弟们初次下山,性子未磨炼,要是伤了公子,木云在此向公子赔罪。”女子在说话,男子的一双眼却凌厉至极地落在容繁身上,容繁无视男子的目光,深感这女子深明大义,抱拳先道了歉:“是鄙人口不择言,惹小仙君生气了,抱歉抱歉。”说罢,向后退了几步走了。
木云遣了师弟们进了屋子寻找蛛丝马迹,便看到男子看着容繁离开的背影出身,听见木云问:“木水师兄,这人有什么异样吗?”木水皱着眉,说道:“这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莫名其妙,看不透。”木云看着木水被困住的神情不禁发了笑:“这可奇了,还有什么是木水师兄看不透的?”木水眼光黯了黯,低声道:“还有师尊。”
听到木水提到师尊,木云心里发了酸。师尊十年前说要云游四海,丢下整座苍山没了音讯。他们那些倒霉师弟的功课都是由他俩来教,只是有时二师兄和三师姐会在处理山中事物之后得空才来教授几次,他们甚至没见过师尊一面。
未经师尊同意就听了二师兄和三师姐的话收这么多弟子,也不知师尊会不会生气。想到这里,木水有些忧愁。山中事务早已经是二师兄和三师姐独断,他们所说的话与师尊的话可对等,不过,还是让人不放心。
这次来调查关于言卿的事情也是二师兄决定的。本来修仙之人就不该管凡间俗事,以免沾染尘气乱了修行,这让木水很是头疼。
二人有自己该忧愁的事情,转眼间就把容繁出现的异样给抛到身后。
容繁钻回暗道,翻开架子最右侧的一本用牛皮包裹的残卷。指尖划过的卷面上的字体依稀可见:主料为女子龙葱三钱、朱砂二钱…剩下的字迹便无法辨认。容繁合上残卷,上面落下的款清清楚楚地写着——言卿。
容繁摩挲着残卷上的残字,心下奇了。卷里并非需要那一块皮肤,那采花贼却割了那片皮肤。容繁再次打开残卷仔仔细细地看,确定自己没看错。想着,这残卷伴了自己十余载,应该无错,如果不是那采花贼的方子有误,就是自己这方子有误了。
容繁用这卷中完整地方子制药从未出过差错,所以从未怀疑过这残卷里的一字一句。他对这残卷有种天生而来的信任,自然不容允他人对这残卷有什么诋毁。言卿,不过著这卷的言卿是谁。假若那采花贼真是言卿,又如何能取错引子。
残卷中的方子大多是救人性命的良方,言卿是用毒圣手这件事也是容繁在茶馆喝茶闲聊听来的。容繁只觉得有趣,如今城中已有十几名女子遭此毒手,目前也未有谁又十足的把握能把采花贼捉拿归案。毕竟采花贼是男是女,相貌如何都不得而知。不过江湖如此流传,百姓们也就信了那用毒圣手言卿便是那残暴的残花贼,一时间采阴补阳之术、入魔成仙之术的传闻流传于市井。这就更激起了容繁的兴趣。
容繁将残卷包好,又放回架子上。这时,暗道的铜铃响起断续的三声,容繁知道是有事情要他亲自走一趟。便伪装了面容,换了一身青色的衣袍走出暗道。等候许久的小厮站在案旁,看到容繁立马恭恭敬敬地道:“延生师傅让您亲自去一趟。”
容繁愣了愣,这是延生师傅第一次主动邀他,觉着有些不太惯。知道延生师傅应该是有要紧事要说,这事关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容繁也想尽早解了。
小厮备好了马拴在门外,容繁没让小厮跟着,只身骑马赴约。容繁心里隐隐不安,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安。在城东的糕点铺子给延生师傅买了几包核桃酥和桂花饼,才驱马一路赶向延生师傅的住处。
有大半月未来这草屋,也不知延生师傅从哪儿植来几株藤萝,爬满了围着院子的篱笆,花开的甚好,却让容繁很是不赞同。篱笆爬满了花,密密麻麻地没法看见院子里是不是有人。容繁来过多次,延生师傅让他不用拘谨,容繁就一点儿也不拘谨地一把将木门推开,嘴上唠唠叨叨地槽着:“师傅,这藤萝你不该这么种,您这样一种美感全无了。”嘴上说着,推门进去没见到延生在院子里品茶,而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
容繁怔住了,不敢再往前多踏一步,只是呆呆地看着一袭水蓝衣裳的男子垂着眼,拿着延生师傅平日里给容繁专用的茶杯细细地品味杯中的茶水。男子听到动静,一抬眼,持杯的手顿了顿,又把杯子轻轻地放在石桌上。
容繁看到这男子,心中莫名有些害怕。并非是恐惧感,而是这男子仿佛有种对容繁天生的威慑力,震的他有点心虚。
容繁上下打量这男子,不由得一叹。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半束着银冠,未束的发丝披散在肩上。白色的衣料衬着如绸缎般的黑发,映得眼底沉沉犹如一汪深潭。容繁似乎看到男子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猜着这人十有八九也是个修仙人,容繁抱拳行了礼,面上笑着:“小生给仙君请安。”
男子受着容繁的眼神的洗礼,嘴角的笑意深了,眼中不明的意味沉了些,回道:“未曾修仙,不必叫我仙君。”男子声音清冽,容繁只觉得这声音似春风拂面,这笑意更是沁人心脾,心头颤了颤,又听到男子道:“叫我沈昀便好。”
见沈昀不扭捏,容繁也报了自己的名字。“容繁?”沈昀眼底带着些疑惑,“这是别名还是本名?”容繁笑道:“当然是我本名,我就叫容繁。”沈昀一双眼睛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划过手中小巧茶杯的杯口摩挲着,看的容繁有些心热。
想着还有要紧的事情要找延生师傅,便问道:“沈公子,你可知延生师傅在何处?”
“师傅?”沈昀又一个反问句问的容繁喉头一哽,“你叫延生作什么?”
“师…师傅啊……”容繁咽了咽口水。说罢,听到门口有动静,回头一看,便延生便推了门进来,容繁一脸见到救兵的模样紧忙迎上去:“师傅!”
延生看到容繁满眼喜悦,又瞧瞧沈昀镇静地在喝茶,小心翼翼地坐在沈昀身侧。沈昀在延生进来后便一言不发,只安安静静地听延生捋着胡子解梦,时不时看容繁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茶壶里的水倒了好几次,茶水颜色都淡了不少。
“你说你梦见那人将你掐死?”延生轻声重复了一次,余光却落在沈昀的身上,容繁一时不知这延生到底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沈昀。容繁点了头,道:“五感皆灵,似是亲身经历一般。现在忆起梦境,还觉着心慌。”沈昀手中的瓷杯咔的一声裂成几瓣,把容繁吓得不轻,急忙问道:“沈公子,无事吧?”沈昀依旧是垂着眼睛,杯子在手中握着微微用力。
延生时不时瞟着沈昀,一脸要说不说的样子,看的容繁很是难受,容繁忍不住道:“师傅,到底为何事?是否不方便说?”延生又开始瞟沈昀,这回到沈昀受不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我先四处走走,晚些回来。”延生点了头算是允了。沈昀也不管延生是何反应,说完就走。
看着沈昀离开,延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容繁细细说来。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处仙境该是苍山。”容繁心疑,问道:“我未曾去过苍山,为何会有如此真切的感受。”
“许是天机罢。”延生眯着眼睛,就差嘴里冒出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容繁思了片刻,斟酌出语:“师傅,你可听过知言卿此人?”
延生答:“略知一二。”
容繁问道:“此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善药石之术、文武礼乐皆通。”延生将之前的茶渣倒掉,重新泡了壶新茶。几只鸡崽子咯咯地过来啄。
“师傅与他相识?”延生说过他云游四海多年,容繁觉着说不定延生与言卿相识,便问了。
延生给容繁和自己皆斟了一杯清茶,品了品,道:“有过一面之缘。”
“那他是男子还是女子。”容繁又问。
延生像是听他在说笑,那笑意让眼尾的皱纹都深刻起来:“自然是男子。我知你也是痴迷药石之术之人,假若你俩有缘相识,说不定会成为至交好友。”
“要是可以,我倒是想拜他为师。”容繁眼中满是崇敬,不由得道。延生却是又笑了:“这恐怕不行。”
“为何不行?”延生朝着门口瞧了瞧,才语重心长道:“他那师傅不许他收徒。言卿入门时,他师父便给他定了规矩,身为首徒不可收徒,更不可自立门户。”
容繁听得不大舒服,只觉得言卿这师傅自私至极:“假若门下徒弟学有所成,收徒不就是为了给他师傅门下开枝散叶么。”
延生咯咯笑了:“这问题我问过,他师傅说,门下弟子这么多,无需多他一个开枝散叶的。”
皆是胡话,容繁在茶馆听各地的奇闻异事不算少,却从未听过不许首徒收徒的。想着将来要是有机会见到言卿,管他什么毒物或是采花贼,都让他弃了他那倒霉师傅收了自己。
“你说弃谁?”清冽的声音带着些许愠怒,容繁朝声音发出方向看去,是沈昀站在木门前。沈昀的眼神没了先前温润柔和,让容繁生出一种压迫感。
“哈哈。”容繁干笑了两声,有些受不住沈昀的眼神,恰好这时小厮过来说容老爷回了宅子让他回去请安,便顺着道了别,夹着尾巴跑了。
“他依旧藏不住心中所想。”沈昀倚在木门边,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偏偏延生就要回话:“他也只对你藏不住心思,对他人倒是贼得很。”沈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眼睛失了焦,发着呆。
延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木梳,茶也不喝了,一下一下梳着不长不短的胡子。沈昀只觉得这场景实在没眼看,嘴上不饶人:“才几年未见,就如此不修边幅。”延生装作没听见,打着岔:“城里那几桩事儿江湖中流传是他干的,你怎么看。”
沈昀不思不虑,答道:“我信我徒儿。”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发文,紧脏。
第2章 非初见2
回到家中给父亲跪安后,容繁回到书房才开始一阵懊恼。明明想把这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境解了,也算是解了自己一个心结,却被延生师傅一句“天机”给搪塞过去。不过,今日所遇的沈昀,倒是个让人惊喜之人。那罔若谪仙人的翩翩风姿竟是让容繁一眼难忘,让容繁觉着,这人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容老爷不喜容繁外出喝茶听戏,仍致力于自家独子的婚姻大事。被容老爷唠叨多了,容繁便又钻进书房避难。
秋日晚风倒是凉爽的很,容繁不知何时趴在案上睡着,又被推门声吵醒。“庆贤?”容繁看到屏风后有个人影,轻唤了声小厮,“怎的不把我叫醒?”出声许久,都没有听到回音。容繁站起身绕过屏风,才发现屏风后的人不是小厮,而是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沈昀。
容繁向后退了一步,不知不觉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沈昀盯着容繁睡歪了的发冠:“我为何不能在此?”
“你……”
“为何见了我往后退。”沈昀语气淡淡问道。
“我……”
“你惧我。”
“我没有。”容繁想都未想就出口反驳,对上沈昀神情不明的脸。
“那便好办了。”沈昀自顾自说着,“我今日来是有事想拜托你。”
容繁心想,我俩只有一面之缘,再次见面却说有事求我。容繁砸砸嘴,一脸不信。
沈昀从袖中取出一包用绸子包着的几株灵草,递到容繁眼前,道:“若你帮我,这东西便予你了。”容繁一瞬两眼发光,竟是挪不开,咽了唾沫,有些迟疑地问道:“沈公子想让我帮什么忙?”
沈昀唇角微勾,眼底柔情似水,说道:“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想在此借宿一宿。”容繁一听不是什么难事,回道:“此事简单。”说罢,便唤了院子里的小厮,遣他们去收拾一间屋子。庆贤看到房中的沈昀,皆是一愣,却不敢多言,随后低头做事去了。
不多时,房间便收拾妥当,庆贤过来请了沈昀过去。容繁一看天色,觉着时间不早,和沈昀道了安也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容繁躺在床榻上,不知为何入睡极快。不多时便入了梦,说来也怪了。这次的梦不再是那要死要活掐死人的梦,而是一派秋风萧瑟的景象。
深秋的旁家大院内种了一株有了些年头的银杏树,那树枝茂密繁盛伸出了墙头,正正盖住一个瘦的褪了人形的孩童的苍穹,孩童蜷缩在窄窄的巷子口,一只不知从哪儿拾来的破碗摆在身前。
破碗里的铜板少的可怜,只有时有顶上飘落的银杏叶积在里面。孩童又饿又冻,有些恍惚,一双小脚尽力地塞进一只大布鞋里取暖。身上的麻布衣裳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袖口被磨了条,裤子只能勉强遮住小腿肚。
深秋少阳,风过处便会是刺骨的寒。对孩童来说,无雨这已是极好的。倘若下了雨,自己这一身破旧的衣服躲在他人的屋檐下指不定会被人拿着扫帚赶走直骂晦气。孩童未念过书,却也知道“晦气”二字不是什么好话。破庙早就被那些拉帮结派的叫花子给占了,是不许他这样的孩子进去的。
“老天爷,求您不要下雨。”孩童声如蚊蝇,发着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担忧地看着这天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不过半个时辰,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孩童朝墙边挤了挤,依旧免不了大半身子被雨水打湿,眼看着不过一刻钟,雨势竟是大了起来。
冷极、饿极。街道上有亲人的孩子被母亲撑着油纸伞护着归了家,那家中必会让孩子换上干净温暖的衣裳,必会准备热腾腾的姜汤为孩子驱寒。孩童的眼前又开始恍惚起来,渐渐失去了意识。
“孩子?醒醒。”恍惚中撑着油纸伞的人是谁?孩童那小小的身躯入了温暖的怀抱,在睡梦中不习惯地动了动。
睡梦中似有人给自己换了衣裳,也似乎闻到了浓香的姜汤。孩童难受地皱着眉,手中攥着一块凉凉滑滑的衣料。
“娘亲……”孩童似乎被梦魇住了,手攥的又紧了写。忽然间,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只听那人清冽的声音笑着道:“我可不是你娘亲。”额上依旧被温温的轻抚,孩童渐渐平静了下来。
当孩童清醒时,看到一个好看的人坐在床前满眼柔情地看着他。孩子不知什么能形容他容貌的话,只觉得这个人真好看,比他经常待的那巷子旁偷看到的那户人家最好看的闺秀都要好看百倍。只是那闺秀是女子,这人却是个男人。
那人问:“”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儿?”孩童想都不想便答应了。那人笑着问为何。
孩童道,他是第一个给自己熬姜汤的人,必然不是坏人。
那人又笑了,道:“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孩童揪着被褥,小声回道:“哪怕有一日你要我的命,我都不怕。”
那人摸了孩童的头,从桌上端来一碗晾温的粥,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进孩童嘴里,说道:“我会教你武功、医术,只望你莫要辜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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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繁缓缓睁开眼睛,只觉身体像从沼泽中被生生扯出来一样,很是难受。这梦不算悲惨,可以说最后的结局可谓温情万分,却给容繁一种道不明的沉重。梦中似乎能看清那人的面容,醒来时却记不清了,只觉着很是熟悉。
外边天色依旧有些暗,容繁无心再睡,便下了榻披了件外袍倚在走廊去赏那还未隐去的圆。赏了一会儿,庆贤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容繁悠悠闲闲赏着月,便急道:“少爷!上次那女子在庄子门口哭着喊着要上吊!”
容繁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位女子?”庆贤急道:“是那原本住在柴房的女子。”
“她上吊作甚么。”容繁不是很想理会这件事,想让庆贤像上次一样给些银子打发了便是。只见小厮有些为难道:“少爷,这次那女子应该没什么好打发了。”容繁挑了眉:“哦?”
庆贤便一一道来,说是那女子跪在门口,哭着说怀了容繁的骨肉,让容繁接纳他们母子。容繁抽了抽嘴角,道:“让她进来。小心,别惊动了老爷。”庆贤回了声是,转身便走。忽然容繁叫住了小厮,眼带笑意,道:“带她去我原本的那间房,带到门口就好。”如今住在容繁原本房间里的人,是沈昀。庆贤知道容繁起了玩心,便也明白女子这事儿对容繁来说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放下心来。
容繁进屋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以前住的小院,足尖一点上了瓦,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声响。不多时,容繁坐在房顶上看到庆贤领着那女子进了院子。那女子一身素色衣裙发髻微乱,哭的抽抽噎噎好不令人怜惜。庆贤将人领进院子后便说道:“少爷在里屋,你有什么话便进去说吧。”说罢便走了。
女子有些无措,战战兢兢地朝前走,又在房门停住了。只听女子轻轻的扣了三下门,唤了声公子,等了片刻听到里面的人懒懒地回了一声“请进”,才颤着手推开门。
房内未掌灯,天外也只微微亮,女子只隐约看到一袭白衣坐在床榻边。只是一瞬,女子便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便跪着抱住榻上人的腿梨花带雨道:“公子为何如此狠心,怎么说我们也有一夜夫妻的名分。如今桃儿怀了公子的骨肉,公子莫要再弃了桃儿和孩子了!”榻上人声音哽了哽,听到瓦上的动静,早就知道那人已经笑得前仰后翻,便放了声量道:“还不下来解决你的家务事。”
沈昀声音不大,却有着威慑力。容繁忍着笑,下了房顶拍拍外袍沾上的尘土,一脸坦然地进了门。容繁掏出火折子把灯点上了,往塌边一看,女子满脸粉妆带泪糊了沈昀的袍子已经不能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沈公子,这场面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哈哈。”
见到容繁这么不着边际,沈昀也不愠怒,道:“容繁,你不该如此。”听到沈昀如此说,桃儿也凄凄惨惨地唤了一声:“公子!”
“别别别这么叫我,我可担待不起。”容繁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桃儿竟又坐在地上抽噎起来。容繁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姑娘,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桃儿往容繁那处爬了过去,扯住了他的外袍,声泪俱下:“公子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了吗!”容繁低头看这个可怜的女子,叹气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估摸着你该比我更清楚吧。”沈昀坐在一旁挑了挑眉。
听到容繁这话,桃儿表情一滞,似是难以置信的模样:“公子,您可以不要桃儿,但为何要如此侮辱桃儿。”
“那我不侮辱你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要你。”容繁兴趣缺缺,桃儿一脸被雷劈的模样,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若我没记错,我和你那次是在上月廿二吧。廿二到今日笼统算算也不过二十多日,也不知是哪家的大夫有此等上佳的医术,我可真是要去拜访拜访了。”容繁扯出被桃儿揪着的外袍,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灌了下去。
桃儿低着头,泪珠子挂在脸上,小声道:“可…可是桃儿只与公子做过那档子事儿…”
容繁冷笑了声,不紧不慢道:“你该不会还是不知我有偷听人墙角的习惯吧。”桃儿猛的一抬头,就听到容繁继续道:“每隔十日,水榭亭。”桃儿的身子僵住,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容繁。
“本想着予你多些银两让你离了便是,却未曾想你会如此穷追,我也没有想要害你的心思。若你想给孩子找个爹,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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