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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千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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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常怀转头看向刁拓城,男人的身体早就缠上了大大小小的绷带。从他的视角来看,对方的灵力几近耗竭,而且身体状况极度不稳定。
楚常怀咬咬牙,搭上对方的肩道:“告诉我你能坚持住。”
刁拓城呲着牙挑了挑眉:“你哪只眼见我坚持不住了?”
“两只眼都看见了!”楚常怀冲他的伤口拍了一下,意料中引来一声抽气:“最后一天了,近处的战斗只能依靠联军,你这个统领怎么也要坚持下去。”
“最后一天,你确定?”刁拓城眯了眯眼:“我只知道惹怒了他我们都会死。真不知道这期限从哪儿来的,你就不怕那个人骗你?”
“我相信鸢大人。”这句话是一旁的苏缨说的,他手上还拿着刁拓城换下的绷带。
“事实不是靠感情决定的。”刁拓城充分用自己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不爽。
“你从没无条件无保留的相信过一个人是不是?”苏缨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们是靠什么走到这一步的?大人给了我们希望,即使他从来不把所有事告诉我们,但他从不食言。”
所以你就凭着这股相信不要命的跑到这里?刁拓城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堵。曾几何时,他也得到过这人的信任,可他现在却弄丢了。
“喂,缨子。”刁拓城走过去拽住苏缨的一只手道:“如果我们还能看到明天的黎明,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再给我一次得到你的信任走进你心里的机会。
苏缨瞪着他,似乎在考虑这个要求合不合理。半响后才道:“那要是看不到呢?”
“看不到就一起死好了。”
“好像怎么样你都不吃亏啊。”
“那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为什么不答应?”苏缨露出一个笑容,一个毫无保留的笑容:“反正我也不吃亏。”
“唔,突然感觉干劲十足啊。”刁拓城一把拿过边上的武器,挥了挥向外走去。又被身后人叫住。
“喂,混蛋,你看到希望了吗?”
刁拓城回过头,看着对着他擅自笑得一脸明媚的人,弯尽了眉眼:“当然。”你,就是我的希望啊。
天灵变
有很多事情,楚常怀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例如轩辕暝荒为什么会死?这样的战争鸢为么不出现?煞气既然被封印在天灵山,为什么天灵山没动静?还有最早的那两份仙灵轴,他师父写下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不去怀疑,只是不想去想太多。越想就越有一种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有一种预感,完颜家那三个肯定早就知道事情的走向,反正其中至少有两个不会害他,他又何必明白的那么清楚,知道了一切却又不能改变岂不更痛苦?
抱着这种一切顺其自然的想法,所以当空中一抹刺目的红光闪过劈开天际时,他并没有多惊讶。
那时候,这场战争基本上已经到了最后。说天上那家伙是怪物一点也不为过,还是个死的人越多越强的怪物。
“还不死心吗?”炽灸歪了歪头,眼中还是那种残忍的天真:“人类真是些奇怪的物种,这么多年了孤还是没看透。不过,死了之后那些孤看不懂的东西就都会不见,所以……”
高高在上的火神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灿烂而又可怕:“汝等,还是去死吧。”
话音刚落,半空中便出现一朵朵小小的赤莲。炽灸像欣赏艺术品似的看着这些花朵,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开口道:“看看它们,长得多好。由几千人的鲜血凝结而成,包含了死亡前的恐惧、不甘、怨恨、绝望,足以点燃最炙热的火焰。你们,不想看看吗?”
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几乎就是一瞬间,血红的莲花燃烧起来,并在半空中组成一个奇怪的灵阵。巨大、繁杂、艳丽到极致的灵阵,笼罩了整个天幕。而空中的青年只是稍稍抬起右手,然后重重压下。黑红的火焰便势不可挡的席卷而下。
被这个打中,绝对会连渣都不剩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抹刺目的红光伴着点点星蓝从空中划过,一下挡在那火焰的最顶端。硬生生劈开了火浪,直冲而上,击向灵阵。几乎是一瞬间,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空中的灵阵开始碎裂,但残余的火焰还是直直落向大地,留下一个个焦黑的深坑。
“汝是谁?”炽灸皱眉看着半空中的执剑之人,眼中却没有多少怒意,反而燃起了一丝狂热。
“取你性命之人。”鸢定眼看着面前的全灵体,仍是那副不喜不惊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刚刚那一下他的半边身子几乎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他的内伤自从天灵山那次就没好全过,而刚刚那一击更是又消耗了他不少力量。可见这个全灵体这几天又变强了不少,幸亏在最后关头赤轩终于铸好,否则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你不能死在这里。”不能再让煞气影响到中原之地。
“哦?汝就那么确定能杀了孤?”炽灸不怒反笑。鸢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向南方飞去,他知道炽灸会跟上来。
与此同时,太阳开始西沉。
南方有山,山高而险。山中之最,唯属天灵。天灵山位于东南临海,是白昼降临之时阳光最先照耀的地方。也正因如此,此时的天灵山还是一片黑夜。各处楼阁宫殿的长明灯把天灵山点缀得圣洁无比。
最先感觉不对的是莫清寒,天灵山掌门站在永明殿外,望着远处的黑暗深深皱着眉。
“我感到有一股阴邪之物正朝这边过来。”
“阴邪之物?”他身后盘腿坐在殿内的琴远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没开玩笑吧?那种东西一踏进天灵山的范围就会形神俱灭的。”
“希望是我的错觉。”莫清寒转身,正好看见摆弄自己茶具的琴远魄,顿时脸色又阴了几分:“你不去弹你的琴又到我这里做什么?”
“别总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好不好?我可是你师弟唉!”琴远魄瞥了男人一眼:“虽然我没小师弟长得好,没小师弟贴心,但我也是你师弟啊!当师弟的到师兄这儿坐坐怎么了?”
“别逃避问题,玉曦。”莫清寒严肃下来:“你在不安,为什么?”
琴远魄看自家师兄认真的样子,噎了一下。犹豫再三道:“你还记得太虚弄出来的那个全灵体吗?”
莫清寒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前几日,他不见了。”琴远魄看对方脸上没有发怒的迹象,继续道:“你也知道,刚诞生的全灵体都太纯粹了,很容易受到所处环境的影响。他待在天灵山是没什么问题啦,怕就怕……我就是想说,最近下界好像在打仗。”
“你的意思是……”
莫清寒的话还没说完,巨大的灵压便袭了过来。刺目的火光划破了整个黑暗。
“掌门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闭嘴!”
莫清寒飞身上前,一掌拍过去挡住了第一轮奔涌而来的火焰。看着出现在火焰后的炽灸,挑起一抹冷笑道:“看来你已经被阴邪之物浸染了,如此就别怪本掌门手下无情!”
说罢,右手出现一把光剑。随之左手飞快结印,那光剑周围出现数个残影,然后那些残影又归于剑身。光剑顿时光芒大盛,向半空中的炽灸袭去。
“一剑下山,万剑归一。”望着这一幕,琴远魄眯了眯眼,感叹道:“啧啧,一上来就十成十的灵力,莫清寒你是成心找残吗?这种怪物自然有该对付他的人来对付,我们这些小角色做做样子打打就行了。”
与此同时,鸢绕过众人的目光向后山的湖泊走去。而当他到达时,已经有人恭候多时了。
“若按辈分,我应该叫您小叔才是。”
黑暗中的湖水泛着微微的光亮,映着空中的漫天星辰,为湖边的人镀上一层银色的光华。
“反正完颜家的辈分我从来没有搞明白过,随你怎么叫。但前提是你还认我这个害你灭门的小叔的话。”鸢边说边走近,湖边青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黑发垂肩,满眼流光,嘴角含笑,一袭白衣缥缈的有些不真实。
“拥有能看透未来的天眼,你应当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男人眯了眯眼:“所以,你想做什么?”
完颜溪笑了笑开口道:“你所要下的咒印太过巨大,杀了炽灸和下印这两件事你不可能同时做到。”
鸢闻言抬眼看着面前的青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知道我要下的是什么印,却不是来阻止我的?”
“我是来帮你的。”青年的口气十分肯定。
“帮我?”鸢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
“我可以帮你杀了全灵体。”
对方说出这话时鸢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丝毫破绽,但他失败了。
“你会死。”他故意恶狠狠地说道。
“不,我不会死。”而完颜溪脸上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笑容:“他绝对不会杀我。”
若是别人说出这话,鸢恐怕是会嘲笑一番的。但由面前这人嘴里说出却让他有种去相信的冲动。他最终只能把这归咎于对方的眼神太过坚定。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便把赤轩让了出去:“我就赌这一次。若你失败了,我不会原谅你。”这一切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再容不得一点差错。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完颜溪郑重的接过赤轩。男人最后深深地再看了他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直直踏上了湖面。就像完颜溪当年一样,走向了湖水中心。
当鸢在湖中心站定,整座湖的湖水都开始出现细小的波纹。念咒的声音从男人的嘴中发出,那是一种庞大到需要吟唱的咒印。随着吟唱声湖面的波纹越来越密集,并转变成了无数的咒符,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而湖水四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升起一块画着咒印的石头。与此同时,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把瓶内的药水全部倒入水中。做完这些,他深深看了一眼湖水边的完颜溪,便一闭眼,沉入了湖水中。而湖面上的咒印,不,现在应该称为灵阵,还在不停地增加咒符,变得更加繁杂。蓝色的光芒在不断变亮,并开始一圈圈的向周围扩散开来。
完颜溪明白不久后会发生什么,而他,也必须去做他该做的事了。于是青年转身,看着远处的火光,一步步走的坚定又决然。
“龙吟——剑息魂游!”
能当上天灵山掌门的人,必定不会弱到哪儿去。更何况莫清寒的天赋也是众弟子中极高的存在。他如今的实力放归天下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只要他遇上的不是什么超出人类范畴的全灵体。
金色光芒的天灵不断被黑色的火焰吞噬,两边相击的余波甚至在大殿前冲出一个深坑。这样胶着的情况已经维持了相当长的时间。而莫清寒所有的攻击却完全近不了对方的身!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炽灸的招数一直都是简单的火灵集聚,连基本的排列和技巧都没有,这样的招数更是体现了对方体内灵力多的恐怖。若不是他们身处天灵山,莫清寒恐怕早就因灵力耗尽而败下阵来。
眼看莫清寒马上就要体力不支,远处围观的琴远魄皱了皱眉,伸手一挥变出把琴来。十指触上琴弦,一股狰狞的琴声撕裂了空气向远处的全灵体袭去,宛如剧毒的蟒蛇咬向猎物的脖颈。
“蛇息狂绞”,灵力运用高深之处,仅用琴声便能杀人。也正因为是声音,根本无处可防。
只见炽灸浑身一震,眼神一瞬间失神,身体严重的歪斜了一下。眼看马上就要昏过去,眼睛却又恢复清明。不仅如此,还染上了深深的狂躁。
“你惹怒他了。”
“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便见四周的火焰如它们的主人般顿时狂乱起来,飞快的暴涨,迅速的集结。不一会儿,一个如山丘那么大的黑红色麒麟出现在眼前。嘶吼一声猛地扑了上来,快得让人支起结界的机会都没有。
混乱中,莫清寒只感觉有个人影从旁边扑了过来,直直把他压倒在地上。那人身上的气息,熟悉得让人想落泪。
强烈到似乎只用温度就能把人融化的热浪袭来。身上的人撑着身子,在刺目的火光中看不清表情。莫清寒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他脸上,并且越来越多。鼻腔内满满的都是腥咸味。
“玉衡!!”
琴远魄这边倒是没什么事。他挣开旁边的人开口问道:“被那东西打到会怎样?”
“还能怎么样?那可是煞气的烈火,不变成厉鬼就是魂飞魄散。所以说小远魄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即使被挣开马承恩也不介意,脸上仍是一副□□裸耍无赖的表情:“不过作为我们御灵的这一行,本就不应该期待来世就是了。”
琴远魄瞪了他一眼,那样子明显是在怨他为什么不去救人。
“拜托,小远魄,即使你师伯我灵阶比你们俩都高,那种攻击下能护住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吧。你们俩又离得那么远,怪我了?”马承恩一脸无辜:“再说,我又不准备做一个神,心无大爱,当然是先顾着小私了。用你会受伤作风险去救所有人这种事,我可不干。”
琴远魄有些无语,刚要上前去查看那两人的情况便被抓住了手腕。回头时,对上了一双满是深意的眼睛:“有些事注定会发生,有些人也注定会死去。剩下的时间,你还是不要去掺和了。”
注定之局
此时的天灵山已经变得如同刚经历过杀戮的中原之地一样,废墟残骸,一片焦黑。烧不尽的火焰还在劈啪作响,伴着难闻的焦炭味儿,为四周笼罩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最终,完颜潋还是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莫清寒身上。刚才他支起了保护罩,但终究还是抵挡不过,火焰席卷了他整个后半身。血肉模糊的后背□□出森森白骨,死亡的气息伴着焦糊味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任谁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玉衡,玉衡!”莫清寒托起身上人的脸,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完颜潋有些想笑,能看到自家师兄情绪外露到这种地步的样子,他这被火烧的也不亏。
“咳……你知道么……清寒?……我这一生……真的……够失败的……”完颜潋断断续续的说道:“不是一个……好徒弟……不是一个……好师弟,不是……一个好……舅舅,不是一个好族人……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如今这一切,也算是我应得的。”他真的有些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活该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不,不。”莫清寒无力的摇着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如果你当初不是遇到我……”
“我不后悔。”完颜潋打断他:“即使我后悔过那么多事,我也不会后悔这一点,永、远、不。”他慢慢的道出这几个字,似乎生怕对方听不见一样。即使痛到了骨子里,每个字也咬得极重。最后,慢慢的垂下了头靠在男人的胸口,安详的仿佛睡着了一般,再没醒来过。
看着这一幕,远处的炽灸不解的眯了眯眼,刚要上前,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卿去哪里了?”炽灸看着面前的完颜溪并没有多少惊讶,直到他看见对方手里的剑:“卿……汝也是来杀孤的吗?”
完颜溪缓缓举起手上的剑,开口道:“那就要看您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汝倒是有自知之明。”炽灸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给孤个理由。”
“命运选择您成为这个世界的王,所以您总有一天会登上王座。但在此之前,您若迷失了自己,我会以臣的名义杀了您。”
“迷失?”炽灸觉得自己应该是冷笑了一下:“什么是迷失?看看孤现在的样子,孤原本就应该是靠着这无尽的杀戮带来的鲜血存活下去的!”
完颜溪摇摇头,叹道:“您确实是依靠鲜血得来力量,但并不明白这些鲜血对您的真正意义。”
“不明白又怎样?”炽灸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汝注定了会杀死孤,从一开始唤醒孤的时候汝就知道,对不对?”
完颜溪没说话,算是默认。
“好,孤允许汝来杀孤,但汝记住。”炽灸走向前,一把抓住赤轩的剑尖抵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条命是孤给汝的。而汝的命,从今天起便是孤的。”
赤轩的剑刃一点点没入炽灸的胸口。没有鲜血,没有疼痛,那胸腔中有的只是如空洞一般的空虚与悲凉。呵~他毕竟只是个连心都没有的怪物。
“孤千年之后会重新降世,登上孤的王座。统一这整个大陆,拿回孤的一切!那一天,便是汝完颜溪的死期。而在这之前,汝会承受孤千年的怒火灼烧以及无尽生命的孤独和黑暗。”
他口中念出诅咒,身体开始破碎。直到变成火星燃烧殆尽,徒留一颗红色的莲子坠落在地。而完颜溪的身体被那些零星的火焰刺入皮肤,留下一块块狰狞的疤痕。原本烟青色的双瞳也慢慢失了焦距,变得混沌一片,被生生熏瞎。
与此同时,后山的方向发出一束巨大的蓝紫色光芒,直直射入天幕。然后那光开始慢慢散开,渐渐笼罩了整个天灵山,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的震动。不久后,第一束阳光刺透云层照了下来。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三个月后,一家布店在开原国王城开张。开业当天鞭炮声不断,好不热闹。喧嚣过后,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踩着一路红痕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那人一把抓住靠在店门口的男人,上来就是一句:“呦,你没死啊?”
孙南星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下意识就想一拳头砸过去先教训一下这口出狂言的人再说。可看清来人后,伸出去的手就改为一把搂过,另一只手掀掉斗笠在那人头上狠狠揉了一把。
“你这小子,当真命硬。我们啊彼此彼此。”
那戴斗笠的人,正是大战之后就不见了的楚常怀。
“你现在过得不错啊。”楚常怀挣开孙南星,望了眼旁边的铺子道:“还当上了老板。”
“哪儿啊,这是苏老板的店。”男人活动了下手臂道:“我只是过来充个场子,干些杂活。”
“现在开原国怎么样?”楚常怀望了眼皇宫的方向。
“能怎样?相国大人不见了,殿下死后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个姓轩辕的家伙,顺顺利利登上皇位,关键是竟然没人反对!现在的开原国啊,正在蒸蒸日上,向更好的未来发展呢。”
“那你呢?”
“我?作为唯一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将军,我现在就是个吉祥物。到哪里都被当挡箭牌使,哪里不够哪里凑,简直神烦。不过……”孙南星顿了一下道:“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劈的,我现在使用不了灵术也感受不到灵力了。”
“看来,这并不是意外。”楚常怀意有所指道。
“什么意思?”
“我刚从南方回来,那里的通灵者无一例外都使用不了灵力了。连血系羁绊都很微弱,几乎……都变成了非灵者。”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皆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楚常怀先出声道:“鸢曾说过,要创造一个没有通灵者的世界。”
“没有种族差异,还真没有的彻底。”孙南星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当初他说这话时我还以为他在唬人。他怎么办到的?”
“我怎么知道。”毫不留情的白过去一眼。
说不知道,但楚常怀知道的却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战争刚结束时他就回了沣州,但完颜家大宅却空无一人。他在巫毒族住了一段时间,当因为通灵的事巫毒族发生混乱时,他在刁拓城的指引下前往天灵山。但是他并没有找到这座山。从当地人的口中得知,原本即使是隔着很远都能看到的山峰,在七日祭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就消失了。整整一座山,消失得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东南边一望无际的海洋。而楚常怀很确定,那三个完颜家的人都在那座山上,并像这座山一样,在他的生命中永远消失。
从那时起楚常怀心里便有一个假设。他从刁拓城那里得知,抑灵药水是可以配合灵阵所使用的。楚常怀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是鸢施下了这种令通灵者灵力消失的灵阵。但能影响到整个九州那么大范围的灵阵,绝对不是短短一天内能完成的。这样的灵阵必须需要庞大而繁杂的阵符和强大的灵力以及绝佳的地势条件。若说阵眼在天灵山,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曾经有人事先在天灵山完成了部分灵阵。精通阵符和封印之术,拥有强大的灵力还能在天灵山自由活动,并且能够暗示到鸢。除了那个人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楚常怀终于明白那第二份仙灵轴上面写的是什么了。“臣将星变乱世至,天星陨落新王生。金鳞才子今何在?一遇风雨便助龙。血系混绊非常物,化剑劈浊新世开。”这一件件发生的事,一步步走过来的路,竟然都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映照出来。原来从一开始,完颜家的那祖孙三代,就为这注定的结局准备好了一切。
后来,楚常怀开始了新一轮的游历。独自一人,走遍了除北越以外的所有地方。他认识的、认识他的那些人这么多事发生下来也就剩下了那么几个。并且随着时间的的流逝,慢慢变得苍老。
他曾经到过西漠,竹墨又变成了小孩的样子。估计是那个全灵体给他的灵力在封印的作用下无效了,但对方却也乐呵。反正他不是这儿的人,灵阵对他自然无效,睡个几百年就能恢复过来。而他也会守承诺的在这里呆上一千年。
楚常怀问他:“你这样不寂寞吗?”
竹墨回道:“反正我的生命是无尽的,多睡几觉一千年很快就过去了。而且真正对的那个人,无论时间长短,他都会有办法呆在我身边。这是注定的。”
楚常怀突然很讨厌“注定”这个词。若真是这样,那么多人失去所爱都是注定的了?或者,他们都不是对的人?
因为自身灵力的消失,很多通灵者特别是通灵种族刚开始还是混乱恐慌过一阵的。但可能是经历过了和非灵者的战斗以及联盟 ,共同的出生入死过,他们对自己变成非灵者反而没有那么的排斥了。有些种族开始解散,真正开始了非灵者的生活。灵术的修炼被慢慢淡化,更多的农田被开垦出来,各州的交流也频繁了起来。
原来战争和灾难带来的不仅仅是伤亡和悲痛,还有可能是相互的理解和团结。
再后来楚常怀结束了游历,在岷州一座山上建了个不小的宅子安了家。偶尔会有苏缨携家带口的过来串门。楚常怀深深觉得这是对他一个孤家寡人的挑衅。他把他这一生学到的、知道的、了解到的都写了下来,写了好几摞扔在宅子里。有的用来垫了桌子,有的用来补了房梁。他从没打算给什么人看,即使这些真的可以影响到很多人。他只是觉得不回忆一下什么,他这辈子就没什么意义了一样。
他最后一次下山,听说开原国有了新的相国。貌似姓项,叫项应声。他下意识就来了一句“一人扬名,八方应声”,引得茶楼里的听众呵呵一乐,应句赞赏。他却只是想到那位姓项的前辈估计已经不在了。出茶楼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两个提着剑的少年,一个在前面跑着一个在后面追着。追人的那个叫喊着“刚刚那局不算!我是不小心才被你打到的,再比试一次!”在前面跑着的那个也不回他,笑的一脸灿烂,并悄悄在他们距离拉大时减缓了脚步。
他不记得最后自己活了多久,应该挺久的吧。久到都没人再认识他。然后在某一天,他开始在宅子周围画起了咒符,用血画的。他师父从来没教过他灵阵,更别说咒符,所以那只是属于他的咒符。用尽了他最后一滴血和全部的执念。也许他潜意识里就希望能用这些东西至少留下些什么,只要能留下,就总有一天能让那些早就离他而去的人看到。
百年之后,地壳上升,岷州千峰更是多了不少险要陡峭之地。
再过百年,一江湖子弟被人追杀误入群山,于一山崖旁寻得一宅。
多年后,江湖新兴一派,名为楚怀庄。庄内弟子皆为楚姓。江湖上有言:楚姓者,心中常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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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先感谢坚持看到这里的读者们。特别是到现在唯一收藏和评论的那个人。这一篇经历了一个寒假终于写完了(打字打得要死)。其实原稿是用手写的,前前后后写了快两年,所以文笔的话前后的风格会有些差距。 也许你们看到结局会想打作者我,文里的CP们死的死拆的拆,主角又孤独到老,HE的根本没几个。但是因为这文走的是正剧,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很难给他们好的结局,那几个即使活下来了也会因为自己的立场和坚持不会在一起,强行HE的事我不会干。主角的设定又是坚决不开挂,让他安然的活下去已经是我对他真亲妈的表现了。
不过这文之后还会有前传和后传。前传讲的是完颜淼和鸢的故事,有些未解的谜会在这里解开。比如天灵山的建立,完颜家和轩辕家的纠葛,轩辕两兄弟的诞生,轩辕枭是怎么从地底出来的,马承恩(这不是他真名)为什么会离开天灵山,琴远魄的身世,鸢最终的结局等等。而后传则是完全的江湖和朝堂篇,是这篇文中出现的各个CP们的后世,在后传中保证全部HE,剧情的多少会根据这篇文中剧情的多少而定。(这篇里剧情多的HE的就不要期待出场多了)这篇文里留下的各个伏笔也会在后传里铺展开,例如楚怀庄的影响,炽灸的诅咒,某两对CP对来世的约定等等。后传和前传先写哪个会看回复里的哪个呼声更高。当然,如果最终这个文并没有多少人看的话,我会很久很久之后再写这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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