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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千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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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添上几分凌厉,但那上挑的眼角又为其加了点媚色。整个人浑身上下几分邪气、几分痞气、几分沉稳、几分淡然、几分潇洒。
“都多少年了,这兰草竟然还没死。”青年的语气与其说是惊讶,还不如说是无聊的想找茬。
“完颜家的植物长期受灵力浇灌,即使成不了灵草,也没那么容易死。”站着的青年淡然回话。
“梅、兰、竹,你们家倒是清雅。明明都成死宅了,却一点死气都没有。”
“完颜家大宅建于灵脉之地,水灵旺盛,自然不会有死气。况且,整个宅子都被舅舅净化过了。”
“我就说,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灰,一回来就能住人。”楚常怀站起身,手上还捧着一束带着露水的兰草,歪了歪头开口道:“他派人回来打扫的?”
“应该不是。”完颜溪轻轻摸了摸兰草柔韧的叶片道:“我问过舅舅,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只可能是……”
“他的姘头做的!”楚常怀打了个响指断言道。
“怎么说话呢。”完颜溪无奈的笑了笑。从某些方面来讲,虽然可笑,这人倒还真说中了事实。
从开原国回来转眼已过了一个秋冬。那之后轩辕枭倒也真的离开了开原国。虽然这个人本身就行踪不定,但完颜淼却异常的相信这个男人。若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说宿命中的对手也好,说仇人也勉强算得上,知己的话也带着一点。反正纠纠缠缠了一千年,最后一场架也算不清谁赢了。而回不了北越群山的完颜家先祖干脆回到了故乡。云雾阵进不去是不太可能,估计是怕睹物思狼。
“反正那里现在也没人住,再说了一千年前我就住在哪儿了,回自己家总归没错不是?”
楚常怀他师父当时是笑着对他说这句话的,可楚常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总归师父去那儿他去哪儿就行了。
“你知道吗常怀?其实这几天好好看看这座宅子,我才发现这里很多房间的名字和天灵山的楼阁名一模一样。”
“因为你们天尊想把我师父留在天灵山呗。”楚常怀语气中满满的不爽。话说那什么狗屁天尊啊,属狗皮膏药的吧?!这几天整天缠着他师父看得他简直眼疼!先有见色忘友的竹墨,再是仗着自己像条狗把人家的怀当窝钻的小苍,现在又来个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占便宜的晄羽!你们这些全灵体不粘着别人活不下去是吧?!
“千年前天灵山建立,天灵被世人所知。而第一次通灵者混战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小规模的战争,但真正爆发却是在这之后。随后洪荒之力爆发,煞气泄露,地火烧遍整个大陆。先祖引来南海之水才将其浇灭,也因此他的种族之论才被众通灵者接受。而天灵山也在此之后招收没有种族或险些被灭族的通灵者孤儿成为御灵者。但当天灵山壮大后,先祖却莫名消失。看尊上的样子,他这一千年估计是连先祖一面都没见过。”
“别扯历史了,你想说什么?”楚常怀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我觉的先祖是发现了什么才离开天灵山的。而这件事必定让他很惊恐。他离开一方面是为了躲一些人,另一方面则是去寻找解决这件事的方法。之所以用了一千年,是因为解决这件事的条件在当时并不具备。”
“换句话说,只有一千年后的现在,那些条件才会出现?”楚常怀接过话头,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就更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大事的确很快就发生了。几天后,这件大事中的一个关键人物亲自到访,而这个人楚常怀还恰好认识。
“我这才到沣州几天啊你就来了,族长大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没管楚常怀字字带刺的反话和充分表达了不满的语气,刁拓城直接道:“我今天来,就是请楚兄出师的。”
“请我出师?”楚常怀挑了挑眉:“就你那一个巫毒族有你这个族长还不够,请我做什么?搞土木工程吗?”
“呵,楚兄真是说笑了。在下一个区区族长怎么敢屈先生的才。我是代表南鸿和西漠一带所有通灵者来请楚兄出师的。”
楚常怀原本真的很想来一句“好好说话我们还是朋友”,结果听了后半句他就调侃不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通灵者联盟,准备移平开原国。楚兄可曾考虑加入我们?”
没有多余的修饰,没有大义做掩饰,直接把所有人□□裸的野心和目的暴露出来。刁拓城不是说话不会拐弯,也不是不会说得好听些劝诱别人,他只是知道,在这个人面前,粉饰再多都是白费。多说多错,指不定还会被嘲讽,还不如一针见血。
从当初完颜家被灭门开始,夜月族被灭,阴阳家受创,丰国灭国,玄莫族灭族,青嗥一族又被逼到不得不封印两州的地步。如今还处于世上的通灵大族除了沣州以南和岷州一带,灭族的灭族,伤残的伤残,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开原国的打压。终于,剩余的通灵者感受到了威胁,决定连成一线铲平这个祸患。
完颜淼曾经对楚常怀说过,千年前的那场通灵者之间的大战若没有受到煞气的威胁,是不会那么快结束的。在更大的威胁面前,那些相互内斗的人们才能放下分歧连成一线。就像如今,只有在面对越来越强大的开原国时,这些高傲的通灵者们才会暂时抛下种族的偏见,低下他们高高的头颅,来寻找他这个非灵者的帮助。呵,多么讽刺。
“好,我答应你。”
在听见自己声音的同时,楚常怀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那种几乎要从胸腔中迸裂而出的强烈情感,上一次出现还是他孤身一人闯进巫毒族驻扎领地的时候。若一个人酷爱冒险,当他正值青春年华之时,又怎会轻易停下脚步?特别是他的对手还是那样一个存在的时候。
对于出常怀来说,鸢之于他,非敌即友,非友即敌。若他们成为不了知己,那便成为敌人。只要那个男人还存于尘世的一天,楚常怀势必要和他对上。无论是智谋,思考方式还是处世之法,他们有太多相似的地方。终于,他终于有一次堂堂正正不受控于人的和那个人比试一番的机会了。在前半生被那个男人算计的仇,楚常怀绝对会报回来。
如今的形势,以雍沣两州相交处一大片荒原为界。北方开原国,南方通灵者联军。说实话,联军的规模根本比不上铁骑大军,人数太少,但是优势就在于通灵者多。虽然其中像刁拓城那样高灵阶的并不多,如果好好编排编排,战斗力也是十分惊人的。
“你们啊,也只能依靠通灵者能使用灵术这一项优势了。”在军中大会时,楚常怀当着好几个头领的面这样说道。顿时便收到了好几个来自不同方向的恶意目光。
这感觉真是太熟悉了,楚常怀表示自己已经麻木了。当初的青嗥八骑,后来的铁骑大军,他无论是作为发起者还是军师,都会受到这些或质疑或不屑或恼怒的目光,而此时的联军相比前两者甚至更多了些恶意。更别说在游走各个地区之时他遭受的更另类的目光了。
“我说的是实话。”楚常怀无视掉周身来者不善的灵压的压迫感,一一扫视着面前的人道:“长久以来,每个通灵种族之间都相对独立,互不往来。强硬的把他们捏成一支军队只会发生不必要的摩擦,更何况在此之前你们连一点作战经验都没有。”
“就在下看来,联军每个人的能力都要比铁骑高上太多,这些根本无需担心。”一个头领站了起来,目光直指楚常怀道:“事实上,我们并不认为联军需要军师,如果不是刁首领一定要请你来的话。”
闻言,楚常怀挑了挑眉,瞥了旁边的刁拓城一眼,意思就是“你刚开始可不是这么给我说的。”
“如果你们真的以为是这样的话,那么请随意。”楚常怀耸了耸肩。下一秒,刁拓城以为他会转身离开,谁想这人只是重新坐了下来,眼中尽是看一场闹剧的戏谑。
这不是他认识的楚常怀。刁拓城顿时有些懵逼。想当初他也这么嘲讽过楚常怀,甚至比这更狠。结果对方当下便以字字珠心的话又嘲讽回来,满眼都是“你这个愚蠢的渣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的非灵者。本以为这一次也会和以前一样,他也顺便看场别人的好戏,结果这天下第一谋士竟然突然转性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这话放到哪里都是适用的。从一开始楚常怀就没想过会有通灵者联军这一说。青嗥可以有八骑,因为他们虽然姓不同却从根本上是本源一族,又是天生的战斗一族。而南方的通灵者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又怎会知道战争的残酷。灵术再厉害,也从未用到过实际地方上。于是第一战,联军惨败。
这一战,是非灵者狠狠扇到通灵者脸上的一巴掌。并告诉世界,通灵者们再不能凭着血缘而骑在他们头上。也因为这一战,楚常怀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鸢说的那个世界究竟要怎样实现。想要创造新世界,就必须先摧毁旧世界。那个男人之前所做的那么多,甚至冒着全军覆灭的危险和牺牲掉轩辕玄荒的代价只派那么点兵力去攻打青嗥。所有的所有,为的也不过是这最后的一战。这一个打压所有通灵者的机会。
“既然你都孤注一掷了,我必奉陪到底!”
记忆深处
“若想打败非灵者,就要站在他们的角度想一想。非灵者能做什么,做到何种程度。”
楚常怀从前估计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对着一群通灵者说出这种话。在整个时代背景下,高高在上的通灵者根本无需低下眼去看非灵者,他们的一切都更为优秀,更为正确。这一认知也曾经深深的驻扎在楚常怀的心中,直到完颜淼对他说出另一种观点。
“一个人的价值不是靠血统来决定的,是靠他们付出的东西。”
而这些,正是楚常怀即使遭到再多质疑也依旧自信的来源。也是他能够平等的面对任何一个人的筹码。
第一次大战之后,让人奇怪的是铁骑大军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安安静静的处在警戒线后,一点都没有处在战争中的样子。错失战机这种错误楚常怀相信鸢是绝对不会犯的。可这种仿佛故意让他们喘口气顺便纠正一下致命错误的做法虽然诡异,但并没有让他看出半点儿有阴谋的样子。这一战此时的形势意外的和丰国那一战重合了起来。可如今他们这边是联盟,没有统一的王,错杀功臣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而对方的这种行为在和刁拓城的一次谈话中终于让百思不得其解的楚常怀抓住了一点苗头。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来找你。”
男人说这话时,楚常怀正在遛马,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找自己谈心。
“我也没想到你会帮。。。。。。我们。”刁拓城继续道,脸上是少有的真诚。
“哇哦。”楚常怀突然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某个姓苏的假扮的了:“那么,是什么改变了你的主意?”
“是苏缨。”刁拓城回答得很干脆,眼神直白,不像是假话。
“啥?!”楚常怀这次是真震惊了:“怎么可能?那家伙会推荐人来和开原国对着干?!”话说连他也知道只凭你们赢不了你们是那啥到什么程度啊?
“其实刚开始我也不信,自从他回到我身边我就一直担心若有一天我和开原国开战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刁拓城的眼神带着欣慰:“虽然经过那件事后我就不再期望他会恨那个人,但也没有不自量力到自信他会选我。但至少,他让我来找你,就说明他并不打算让我输,也没有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说到这里,男人的眼神也渐渐柔软下来。
楚常怀撇了撇嘴,爱情这种东西竟然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怀疑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知足了?”
刁拓城知道楚常怀指的是什么,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其实只要人还活着我就应该知足。”
“你不怕他仍在骗你?”此话一出,楚常怀立马感觉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
“他没理由再骗我。”话虽这么说,像刁拓城这种天生多疑的人自然也是有动摇的,生怕这一切又是临场做戏。
“你肯定觉得之前他能骗过你并获得你的信任,一定是个心机极高的间谍吧。”肯定的语气,楚常怀敢确定他一定说中了对方的心思。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有一丁点儿裂痕就再也弥补不了。
果然,男人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全身僵硬。
楚常怀刚想叹口气,便听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若刁族长如此在意,不如看看那位的记忆好了。”
伴着那个声音,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出来。月华之下,一身清冷的男人仿佛是从月光中走出来一般。一身鹅黄的长衫,手上一根深紫的水晶法杖分外惹眼。
“你是。。。。。。”楚常怀盯着这个人皱起了眉。
“我们好久不见。”男人说着一口标准的中原语,虽然说着这样的话表情却丝毫未变的冲楚常怀点了点头。
这样一看就让人不爽的家伙,在楚常怀个人的排行榜上仅次轩辕玄荒排第二的就只有那谁了:“江霁月。”
“这么多年先生还记得在下,是在下的荣幸。”虽然说着谦卑的话,这人却没有一点放下身段的样子,反而好像能受到这样的对待是楚常怀的荣幸似的。
“你认识阴阳家家主?”刁拓城转头,他总觉得楚常怀周身的气场一下从亲和变成敌视,完全不像见到旧交的样子。
“啊,认识。”而且恰好在这家伙性格最恶劣的时候。但不得不说,此时的江霁月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少爷脾气,虽然还是那副清高带点目中无人的样子,但相对的也圆滑了很多。至少对楚常怀这个非灵者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可见,身为阴阳家家主的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让他成长了不少。
“江家主刚才说的话是何意?”刁拓城问道。
“阴阳家有一种术,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记忆。”江霁月淡淡道:“表象可以骗人,但记忆总是真实的。若想得到一个人最真实的样子,那便看看他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就行了。”
“你只是想看情报吧?”楚常怀语气不善的开口,他还没追究这人偷听他们说话呢。
“各取所需。”江霁月淡然地看他一眼,也没否认,又把目光转向刁拓城:“刁族长觉得怎样?”
“可以。”虽然声音很轻,但这确实是一个肯定答案。
“兄弟。”楚常怀突然很同情地拍了拍刁拓城的肩膀:“你已经做好了苏缨知道后不让你上床的准备了吧?这回你再怎么惨我真的都不会帮你了。”
“。。。。。。”
这个术其实很简单,只要配合往生花的效力,并把人脑中见到的景象显现出来就行了,人醒后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只不过往生花的效力是让人想起最难忘的、给人精神刺激最大的事。为了得到有用情报,楚常怀敢肯定江霁月还加了点别的东西。
“那家伙对所有药物免疫。”楚常怀冷冷说道。
“往生花并不是药。”江霁月开口道:“在灵阵中特意培养的植物只是术的一种传递媒介。”
楚常怀被噎了一下,不爽的把头转向一边。原本用来确定一个人心灵的坚韧和纯粹程度的植物因为战争用到这种地方,这个家族不用他来鄙视就已经很可悲了。
再次见到苏缨时对方正躺在床上昏睡着,和之前并没有多大改变,只是浑身隐隐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阴郁之气,即使睡着了也不能减少一二。
楚常怀无语的看了刁拓城一眼:“你还真把他带到前线来了?”
被看的人很无奈:“他自己非要跟来的。”
楚常怀明白这人为什么会不安到答应这种事了。
江霁月的法杖在苏缨头上一挥,一阵紫光闪过,只见一个模糊的场景出现在半空中,而这个场景中还有一个人。
那是鸢,楚常怀不可能认错。虽然此时景象里的男人昏死在床榻之上,单薄的身子上是一层层的纱布,那染着血的纱布几乎缠了男人全身。就这样床边还堆着更多染了红的布,这真是要死人的节奏。
这个视角明显是苏缨的第一视角,因为当床上人轻哼一声后景象朝床上拉近了许多。
“大人,您醒了?”这是苏缨的声音。
“这次我睡了多久?”鸢并没有睁开眼睛,连说话都有些无力。
“这次比之前好了一些,服了安神药后已经能睡够一天了。”苏缨迟疑了一下道:“完颜家已经有人去过了。”
“嗯。”鸢闭着眼皱了皱眉头:“他回去的还不算晚。”
“大人知道回去的是谁?”
“完颜潋,百年之前因为去天灵山御灵而被驱逐出宗籍,所以家族集会并没有他。”言毕,他又轻叹了一口气道:“他估计是除了完颜淼外这世上唯一剩下的完颜族人了。”
“可是第二天还有人去了。虽然那人长得不像,但蓝瞳黑发,跪的完颜家祖祠,完颜族人,错不了。”
场面有一瞬间的沉默,最后还是床上那人开口道:“那人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对。”
场面又沉默了一瞬,最后一声轻笑响起:“呵~十几年前出生的仙根慧体,他们倒是藏得好。不过这天下的命运这下算是真正开始运转了。”
楚常怀总算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完颜家被灭门,而那个仙根慧体说的就是完颜溪。看来鸢身上的重伤正是去攻击完颜家时留下的。虽然这人嘴上说的轻松,但是歼灭这样一个处于通灵者家族顶峰的家族还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对了,仙灵轴找到了,您要看看吗?虽然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听了这话,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过来,接过了卷轴。
“告诉你个除了完颜家族人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鸢边打开卷轴边道:“传说中说什么只有完颜家被选中的人的血才能打开这卷轴其实都是骗人的,千年以来,或是说先祖留下这卷轴以来,就从没人打开过。”
“所以说,这卷轴是用来唬人的?”
“不,这上面真有东西。”说着鸢在手指上咬出一道口子,渗出几滴血珠在空白的卷轴上。接着他就着那血珠在卷轴上勾画了起来。之后,那卷轴竟自己燃烧起来。而燃烧后的灰烬在片刻后发出一阵金光,光芒中幻化出两个卷轴。那两个卷轴一个有字,另一个仍然是一片空白。
鸢看着手中的卷轴,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随后把那卷无字的塞回到苏缨手中,开口吩咐道:“你从根厂挑一批人守到完颜家,不管多久,只要有人去,就拿那个人的血来试试。”
“这卷轴上的封印您解不开?”
“不是解不开,是不应该由我来解。完颜家先祖的封印不是对的人强行去解就会有危险。”说到这里,鸢的口气有些意味深长:“小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我曾经解开过这卷卷轴,但是当时我的母亲怕我太引人瞩目导致身份泄露就重新把这卷卷轴封印了起来。既然这个卷轴以我的条件只能解开一半,那么我就只拿这一半就行了。”
看到这一幕,楚常怀只感觉自己被打了一闷棍。他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师父那期翼的眼神,虽然他并不怀疑从很早之前他师父就知道会有他这么一个徒弟,但仙灵轴其实有两卷这种事他师父可从未告诉过他!虽说混血就能解开仙灵轴是事实,鸢的血能解开也在情理之中。可什么是对的人,难道鸢所做的事他师父也早就预料到并默许了吗?!这另一卷仙灵轴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个时候苏缨又开口道:“对了,在您昏迷期间,武库司被一个小子炸了。”
“就那些家伙们私下里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会出事也不意外。时候也差不多了,把这一批人撤了,杀鸡儆猴。不过。。。。。。”鸢疑惑的看过来:“小子?指的谁?”
“训练营的,和陵将军是一个时期的孩子。好像姓楚来着。”
“原来是他啊。”鸢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现在那小子已经逃了,要抓回来吗?”
“不用。顺便派去完颜家的人就用和他同一时期的就行了。好好看着,别出意外。”
“啊?”
看着这些,楚常怀只感觉后背泛冷。原来从那个时候,他的一切就已经掌握在这个人的手中了。亏他那时还自以为逃脱了那个地方。
景象中的场景开始变换,但最终画面中的人仍然定格在鸢身上。此时场景中的鸢换上了宝蓝色的官服,正坐在桌边。桌上是堆了老高的各色折子。镜头拉近,画面中的男人也抬起头望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缨子,我交给你一个新任务,做不做?”
那样的神态,比和楚常怀相处时要轻松得多。楚常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鸢,那样没有防备,同时也让人不由自主想去信任的样子。这样的神色,楚常怀在他唯二认识的完颜家人身上见过太多次。那并不是出于一个上级对下属的态度,这样的表情可以让任何人觉得他们是异常熟络的关系。
“可以啊,这几天我都快闲的长毛了。什么任务?”
“用你的能力,去巫毒族潜伏。”
此话一出,旁边刁拓城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真相与骗局
“长期变形对于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是没问题……”苏缨的语气有些迟疑,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出他一对眉毛纠结到一起的样子:“那么身份呢?”
“前不久刚上任的巫毒族族长刁拓城失散多年的弟弟——刁拓拔。”鸢看着手中的一封信纸道。
“等等,这时候去人家肯定会怀疑我是别有所图的好吧!”
“那你不要别有所图不就行了。”
“那我为什么要去当鬼知道是什么家伙的弟弟啊?!”这声音听上去有多不服气就有多不服气。
“这是任务,不要问那么多。”鸢放下纸看过来:“不管怎样,你只要呆在他身边别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就行了。”
苏缨还是有些不服气,景象一下子就转到了另一边。没过多久,鸢带着些无奈的声音传来。
“别的任务你可没有这么多不愿意,你是还对巫毒族有阴影吧?”
景象中的东西猛地晃了一下,可见苏缨被说中了心事反应有多剧烈。
“从小被巫毒族人驱逐,使得有故乡却不能回。揭你的伤疤,强人所难是我的错。”重新出现在景象中的鸢露出一副安抚的表情:“但这次的任务只有你能做。”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鸢打断他:“不光是外形的原因,刁拓城这个人自负而且聪明,并且十分自私。让他相信一个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他的亲人。”
围观的楚常怀表示不能再同意这个观点。
“你什么都不用做。幼年丧失双亲,有巫毒族的血统,只要有这两样便足够了。除了外貌,你什么都不用隐瞒,自会有些自以为聪明的人为你安排好一切。就好像……”
“就好像遇见您之前的那样。”苏缨突然开口,语气中有着隐隐的哀伤:“隐藏着自己真实的外貌,没有依靠,没有朋友,没有自信。唯有苟延残喘、没有意义的活着。”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鸢走近,似乎是拉起了苏缨的手:“你能够去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需要你。”
了解苏缨这个人的楚常怀十分肯定,对于苏缨来说,之前那些话加起来都抵不过这一句“我需要你”。
“这样吧,若你这次任务成功,我就把这短刀送给你当奖励,可好?”鸢从腰间取出一把银色的短刀,而这把短刀此时正躺在床上那人的怀中。
之后的事情便都是楚常怀所知道的了。苏缨的潜伏和出逃,除了他和鸢偶尔的碰面,一切自然。苏缨所做的就好像他真是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这点刁拓城再清楚不过。直到苏缨出逃前最后一次和鸢碰面。
“我不想再潜伏下去了,算这次任务失败,我什么惩罚都能接受。”某人开门见山,而鸢看上去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淡淡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这个故事很简单,只不过讲了巫毒族曾用抑灵药水捕杀魔形族的历史而已。
讲完之后,苏缨有一阵的沉默,最终开口道:“我知道大人您想说什么,但我恨不了刁拓城。说他自私,我何尝不是个自私的人。我不关心我的种族,更不会为了他们去做报仇之类的事。我只知道谁对我好,他对我是真心的,这便够了,所以我不能再骗他了。”说着他抬起头:“就像我加入根长一样,我从不管这个组织做的事是好是坏,我是因为大人您才加入的。因为您是我认定的人,我重要的人,我不会在乎这个人是好是坏。”
虽然看不见苏缨说这话时的表情,但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个人此时肯定无比的真诚和坚定,更别说一向让人琢磨不透的鸢脸上明显的呆愣。
“缨子你……”反应过来的男人歪了歪头:“在告白吗?我还是刁拓城?”
“什么告白啊!”某人果断炸毛:“老子才没有!”
“呵~”鸢笑了起来:“从小我身边的人都是一脸摸不透的样子。像你这么单纯又坦白的家伙果然是个意外。”随后男人又道:“那我问你,如果我与刁拓城为敌,你会站在哪边?”
此话一出,楚常怀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的刁拓城,果然看见那人浑身紧绷的死盯着景象,指尖握到发白。而景象那边却是一阵沉默。
“缨子,你并不傻。开原国终究会在南方有一场恶战,你心里明白。”鸢的眼神并不凌厉,但话语步步紧逼:“如果现在不想清楚,你到时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苏缨的声音有些崩溃:“强者为王,如果刁拓城那混蛋真的败到大人您手里那也是他能力不够!”
“你这根本就不算回答。”鸢轻微的翻了个白眼:“算了,你也不用纠结了。最后一战会与南鸿的通灵者开战是肯定的。但胜不胜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为什么?”苏缨替在场的人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
“我看重的是时间。”鸢转过头看向远处。他们应是站在某个高地上,因为旁边便是悬崖。强烈的风吹起这人的衣袍,而他脸上那决然又疯狂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纵身一跃:“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好了。统一九州只不过是个幌子,因为对现在的开原国来说根本做不到。无论是制度、财力、势力还是力量都还不到位,即使真的勉勉强强的统一了,也只会带来更多的混乱。而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但这仗是一定要打的。也只有战争,才能打破现有的格局,为最终的和平创造条件。所以,这最后一战求的不是胜利,而是长久。时间越久,那些通灵者才更能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虽然现在立场不太对,但身为非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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