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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对头-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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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两人在混战武林的时候,因天资过于出众而被构陷成与邪道勾结; 为了救出被囚禁的青竹; 梵奇在没有动用法术的情况下以一挡十,突破重围救出奄奄一息的青竹之后自己也差点交待过去。
但就是因着这个机缘,梵奇竟然参透了生死,渡过了所谓的死劫,只是他当时并不清楚死劫已渡的事; 并且生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愤怒。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梵奇带着青竹堕入邪道,最后将正道中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屠戮得一干二净,而且在抹杀之前,还将他们做过的一干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悉数揭露,弄得那些人个个遗臭万年。
最终梵奇所在的门派也趁势一统江湖,正邪两道的纷争也因此消停了几十年。
统领武林近一个甲子之后,梵奇某天隐隐觉得有突破之感,便将还在呼呼大睡的青竹扛起溜之大吉。
所幸梵奇自入邪道之后行事作风就肆无忌惮毫无章法,所以教主大人和教主心腹在某天忽然闹失踪再也不见的事情也没有在凡界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梵奇带着青竹一路御器飞行,但要突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因梵奇本就是元婴高阶,这次再突破那就跨入化神境界。但元婴直化神要经历七九重劫,若是他在凡界,天雷之力直接能将轩辕大陆毁掉一半。
可是他们当时就在轩辕大陆的南面,若是要赶回若耶岛就必须往西越过大片凡人聚居地。
但梵奇只觉得丹田之处灵气沸腾,周身的经脉都被忽然暴涨的灵气冲刷得不断扩张,梵奇对这种失控感非常陌生,他甚至觉得可能无法顺利度过此劫。
最后,为了防止生灵涂炭的梵奇只能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一处荒岛,掘地千尺将青竹护在地心之后,他才盘膝而坐。
七九重劫如期而至,经历了将近一天的轰击之后,天雷散去,在被天雷重塑成稀奇古怪的地形地貌的岛屿,成了梵奇与青竹再一次闭关修行的清净之地。
呆又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去,青竹堪堪突破金丹初阶,两人细细数来,发现七情六欲之中梵奇唯一没有突破的只剩下色欲。
青竹捏了捏下巴,竟真的重入凡界为梵奇搜罗了各色美人带到岛上。
可真当那些美人巴着俊美非凡的和尚哥哥大献殷勤的时候,后知后觉的青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梵奇情根深种。
好在青竹还没来得及发作,梵奇就已经发觉自己似乎有点毛病——对着那些百里挑一的美人,无论男女无论风格,他竟然都如柳下惠一般,呃,毫无反应。
青竹顺理成章地将那些所谓“没用的人”都给清出了岛去,在梵奇苦恼不已的时候,青竹亲自上阵,终于把他的和尚哥哥连皮带骨地吃干抹净。
其实也不怪梵奇,要知道青竹作为绝佳的炉鼎,并非因为他的体质适合采补,而是因为其天生媚骨,自有种能让人酥入骨髓的媚态,对于时常需要“振奋”精神的合欢修来说,简直最强烈的春药!
试想梵奇整天跟一个自带顶级春药的人混在一起,自然而然就习惯了这种模式,等别的美人再来,但没有青竹在,就跟忽然从浓汤掉进了清水里面一般,如何能尝出味道?!
可当青竹终于后知后觉地主动献身之后,梵奇竟然也印证了一种“原来我只能和他在一起啊”的内心想法。
至于破戒不破戒的事情早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两人就这般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岛都变成了他俩的欢乐窝,无时无刻都能看到二人赤裸交缠在一起的躯体。
等两人的新鲜劲终于过去,青竹抱着梵奇的光头直笑,眼角的媚几乎能将人的骨头都融化。
“都说和尚都是色中恶鬼,看来若耶岛的佛修也不例外。”
青竹一边说一边捧着梵奇的脸亲吻,梵奇抱着青竹,脸上虽还跟原来那样光风霁月,但脖子以下的动作却已然不堪入目,直弄得青竹后来语不成声。
梵奇这时才真正觉得,那些什么的所谓的权钱名利,在这个小炉鼎面前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他终于能理解为何当时他的父亲能抛弃所有,最后甚至连命都不要也要跟母亲死在一起。
对于他而言,青竹就是他的心尖痣,就是他的白月光,就是他的千金不换。
此刻,他已经全然忘记了他佛修的身份,只愿抛弃所有与青竹在这荒岛上永世缠绵、至死方休。
时间不知不觉在指缝中流转,两人在那销魂岛上早已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有时候倦腻了,甚至还会去人间当个昏君试试何为酒池肉林,或者又当那捉鬼天师,到处收拾各种魍魉魑魅,坚决贯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原则,虽然没有把凡界弄得天翻地覆,但却也留下了盛而不衰的传说。
直到一日,一只传音蝉横空出世,顿现在梵奇面前。
传音蝉的出现,代表着若耶阁终于有人记起他梵奇这号人物来了。
若是放在之前,梵奇对若耶阁是既无怨恨也无喜欢,总的来说不过是无感。但自从有了青竹相陪,他根本就不愿再与若耶阁扯上关系。
可若耶阁门规森严,并非是来去自如之地。
佛修若是想要脱离若耶岛,必须先过十八铜仙阵。听说那法阵里是历任从若耶岛飞升的佛修留下且经过层层加固。里面每一个铜仙,都是当年飞升之佛修的化身。那便说明,这些铜仙每个都是化神巅峰境界。
虽然只是化身,但却有足足十八个!想要活着从法阵中走出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也就是千百年来,为何若耶阁都是只进不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佛修还俗的原因。
梵奇皱着眉将听完了传音蝉里带的话,原来是若耶阁现任宗主惠觉即将渡劫,要召回散布在外的高阶佛修回门护法。
梵奇与那惠觉不过有几面之缘,本就不情愿为了他的事情抛下青竹回若耶岛。
恰好那段时日他隐隐有突破之感,正好可以借机闭关冲击化神巅峰避过此事。
于是梵奇这一闭关就又是数十年,等他冲至化神巅峰之境出关后才知道,那惠觉竟然渡劫失败,那些为他护法的高阶佛修折损大半,向来强盛的若耶阁竟然遭遇了千百年来最严重的人才断层。
梵奇一看便知情势不好,作为一个新鲜出炉的化神巅峰境界的佛修,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后头有什么事在等着他。
果不其然,若耶阁的传音蝉纷至沓来,若耶岛甚至为了要迎回他,破例门户大开地放出数百人的阵仗,只为迎接他回岛主持大局。
梵奇不耐烦处理所谓的宗门事务,甚至动过想要破十八铜仙阵还俗出岛的念头。青竹自然不愿梵奇冒险,自是大力阻止。
为了避免二人分离,青竹借机拜入若耶阁剃度“出家”,成了若耶岛上一个美艳的金丹弟子。
这位相貌惊人的弟子果然很快就被新晋宗主梵奇看上收为关门弟子,每日关在般若殿里过着两人世界。
事出反常势必为妖。
梵奇作为若耶阁身份和经历最为特殊的宗主,以强大的气运一跃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原本梵奇不过问宗门事务就已很奇怪,再加上梵奇整天与青竹腻在一块就更是反常。
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耶岛宗主之位炙手可热,总有好事之人想要挖一挖梵奇的隐私。
而梵奇和青竹之前在人间历练的时候又太过肆无忌惮,很多事情都留有蛛丝马迹可寻。
于是梵奇和青竹那些荒唐的过往逐渐暴露出来,以至于梵奇的人品和操守都遭到了极大的质疑。一时间若耶岛上下流言纷飞人心不稳。
事态愈演愈烈,最后戒律院不得不出面试图解决问题。
梵奇作为一宗之主自然不能随便问罪,但处理一个不过是金丹之境的小佛修倒是轻而易举的。
于是这出闹剧的矛头又转而指向了青竹——长着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的小和尚,通身的气质怎么看就怎么不像是寻常的佛修。
青竹的身世很快就被抖落出来。
原来这倾国倾城的小和尚,竟然是梵奇宗主在历练时无意救下的一个合欢宗的炉鼎!
得知这个消息,若耶阁上下都沸腾了。
第179章 第三重(五)
面对被搜集来的种种铁证; 戒律院就算再想粉饰太平也没法做到水过无痕。若梵奇是那种会苦心经营己方势力的人倒还好说; 指不定在谣言刚开始传播的时候就将知情者扼杀了; 也不至于闹到这副田地。
但梵奇在凡界早就野惯了,根本不耐烦做这些蝇营狗苟的行当。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大不了名正言顺地被逐出若耶阁,正好不用惯那些琐屑事。
但出乎梵奇意料之外的是; 若耶阁根本就不愿意放梵奇走。
梵奇虽然离经叛道,但耐不住他道行高。若有其他化神巅峰的佛修能够顶替梵奇的位置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一个也没有。
如果没有高阶佛修坐镇; 这千百年来藏了无数珍宝的佛门净地; 指不定哪天就会被魔修的铁蹄踏破。
所以若耶阁高层几乎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青竹,加上青竹的出身问题; 将诱骗宗主淫乱的罪名安在他身上是最完美不过了。
戒律院院首要捉拿青竹,可惜梵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甚至不惜承认是他强取豪夺强迫青竹雌伏于其下; 直弄得一干想要大事化小的长老们焦头烂额。
穷尽了一切手段也没能让梵奇回头是岸,最后迫于舆论压力,也为了维护若耶阁千万年积攒下来的至善名声; 戒律院只得狠下心将梵奇逐出若耶岛; 而出岛的必经之路,就是那十八铜仙阵。
青竹是最不愿意看到梵奇被逐出若耶岛的人。
他来岛上时日已不短,自然知道这十八铜仙阵的厉害。
虽然那十八铜仙经过了许多年头,威力大不如前,但想要磋磨死一个化神修士也并非不可能。
青竹只恨自己法力低危; 无法成为梵奇的助力,永远只能是一个拖油瓶。
他甚至悄悄与戒律院院首搭上话,愿意自裁赎罪,只求戒律院不要将梵奇逼入十八铜仙阵。
戒律院自然乐得接受青竹的请求,只要青竹愿意配合,秘密将其处理了以平悠悠众口也还是可以的。
只是梵奇又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就在戒律院要对青竹行刑的当口,梵奇堪堪赶到将差点落到青竹脖子上的刀给打掉。
这是梵奇第二次燃起怒火,而且与第一次那种情窦未开时懵懂的愤怒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比第一次青竹险些葬身于他人刀下,这一次的青竹却是引颈就戮。
梵奇感觉到了一种被爱人抛弃的恐惧,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很快就被滔天的怒火所掩盖。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让我去闯铜仙阵,那今天我倒要真的去闯闯试试!看谁还能拦我不成!”
“不!梵奇,不要去!”
在青竹崩溃的哭喊声中,梵奇瞬间便移到了十八铜仙阵的阵眼之上。
“若本座闯阵出来,见青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定会将若耶岛屠得人畜不剩!”
低沉得犹如厉鬼一般的声音夹带着化神巅峰的威压,将梵奇的这句话传遍了若耶岛的每一个角落。
听到的人无不瑟瑟发抖膝盖绵软,修为低的更是跪地不起,完全被梵奇的盛怒给吓破了脾胆。
在眼睁睁地看着梵奇进入十八铜仙阵,青竹的一双杏仁眼差点没给哭瞎。
他自是悔恨不与梵奇商量便自作主张,如今易地而处,若梵奇真的一去不返,他宁愿跟着梵奇一道进那铜仙阵赴死,总好过剩下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苟活于世。
可是众佛修怕那惊才绝艳的梵奇真的能闯出铜仙阵,自然不会让青竹进阵中。万一梵奇出来不见青竹便真的大开杀戒那当如何?
于是青竹只得被禁锢阵中日夜以泪洗面,因梵奇入阵中时日过久,青竹竟生生哭瞎了双眼。
众人这一等就等了整整十年年,心绪也由一开始的好奇满满,逐渐变成了后来的麻木不仁。
由于之前没有闯阵成功的先例,没有人知道这个十八铜仙阵到底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大家只知道,凡是进去的佛修最后都再也没有出来。
看来梵奇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但即便如此,戒律院也还是没敢把青竹处死,只是将他关到了不见天日的禁制之中,欲图通过时间的流逝来封存若耶阁这段有污点的过往。
在禁制中的青竹只有一尊佛像和一盏油灯相伴,但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虔诚。
只要一天没有确认梵奇已死,他便跪在佛前一天,只求佛祖保佑梵奇能活着从铜仙阵中出来。
斗转星移。
终于,在十年后的一天,若耶岛上空骤起阴云,狂风卷着海浪狂涌而上,将向来对风浪免疫的若耶岛泡成了一片汪洋。
异象夹杂着雷霆,在海面上形成偌大的漩涡。
就在众僧手忙脚乱地运起真气抵御漩涡带来的威压的侵袭之时,只听漩涡的中心荡出一道并不陌生的声音。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浮生若骄狂,何以安流年。”
“纵寻全世,若缘相缺,便是枯骨。”
众人惊呆,这才猛然记起这是十年不见的宗主梵奇的声音!
而这毫无预兆的异象,极有可能是十八铜仙阵被破之后引发的崩塌所致!
“天哪!他竟然真的破了十八铜仙阵!”
众人在惊讶中已经忘记了奔逃,唯一能做的就是呆愣地看着从漩涡中心踩着莲台缓缓浮出水面的梵奇。
“这,梵奇莫不是堕魔了?”
一些低阶佛修窃窃私语。
同样凝视着异象的戒律院院首片刻后摇头道:“佛魔相生,概由心定。”
“若是见着青竹,他便是佛;若是见不着人,他便会成魔。”
话音才落,便有弟子惊呼道:“对了,那青竹人呢?!”
他们众人忙着逃命,根本就忘了还被关在禁制中的青竹。
这漫天水根本不受禁制禁锢,完全可以将那方寸之地灌满,青竹又只是金丹修士,哪里受得了这漫天水的威压?
众僧乱了阵脚,这才纷纷运气潜下水去营救青竹。
只是水下的事物早已被冲得面目全非,破石砖瓦在水中胡乱滚砸,哪是那般容易能寻到那三尺禁地的?
青竹在禁地中早已不知时日,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不过是梵奇的消息而已。
可谁知梵奇的消息没等到,却忽然感到禁地大震。片刻后便有洪水灌入,只消数息的功夫就已经泡到了腰部。
青竹不知所以,但却不曾惊慌。
如今他心如止水,除了梵奇,已经没人能够唤起他求生的欲望。
他依旧转动手中的佛珠,口中念着佛语,毫无挣扎地让漫天水包裹起来。
就在众僧惊慌失措地潜入水中寻找青竹之时,悬立在漫天水之上的梵奇指尖一掐,水中便缓缓升起一个水球,众人定眼一看,那水球里包裹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遍寻不着的青竹!
青竹早已失明多年,在禁制中又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
只是他心念虔诚,即便是被足以致死的漫天水包裹着,他依旧跪于佛像前,手中的佛珠转动,安详平静的面容早已超脱了所谓看透生死的境界。
时至此刻,众僧这才意识到,佛性与所谓的出身毫无关系。
佛性说到底就是一种向善的力量,只要追求的东西是“善”的便是佛,追求的东西是“恶”的,便是魔。
所以无论梵奇与青竹做过多少荒诞不羁之事,但其心中只要未被恶念侵蚀,即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戮,也是佛而不是魔。
梵奇将青竹从漫天水铸成的水球中抽脱出来,瞬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只有道行高深的佛修才知道,那漫天水其实就是连通若耶岛结界与外界水域的水道,只要十八铜仙阵被破,漫天水就会将原本相互隔绝的水域连接起来,形成一条出岛的通道。
而梵奇就是这样带着青竹,顺着这条水道离开了若耶岛。
梵奇带着青竹回到他们之前的那个销魂岛上,脱离若耶阁的代价是梵奇失去了一条手臂,而青竹失去了一双眼睛。
只是二人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生死,肢体的残缺更不会有任何阻碍。
脱去了浮躁的外衣,在销魂岛上的两人再也没有入凡界历练,如果没有背负若耶阁悖徒这样的污名的话,梵奇传奇的一生似乎已经足够完美。
梵奇成功破阵之后,若耶岛拿他没辙,只得将他从若耶阁宗主传中除名,并严令知情者不许外传,否则严惩不贷。
就这样,梵奇成了若耶阁讳莫如深的一段过去。
淡出众人视线之后,梵奇和青竹在销魂岛上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纵使梵奇如何天赋异禀,但还是没能让天资有限的青竹冲破金丹之境。
几乎用遍了修真界中所有续命的方法,青竹的寿元也眼看就要告罄了。
第180章 第三重(六)
被梵奇拥在怀中; 即便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青竹也觉得无比的安全和放松。
他这一世因为遇到了梵奇; 已经体验了人间的极乐,也拥有了许多人求而不得的真情。对于他这种资质的炉鼎来说,原本逃不过死在男人身下的厄运; 但没想到还能抽到梵奇这样的头奖。
对于青竹来说,真的已经足够了。
他如今除了担心自己死后梵奇无法跨过那道所谓“失去”的槛,因执念而无法羽化登仙之外; 已再无牵挂。
所以; 青竹留下了两个遗愿。
一是希望梵奇能完成他这辈子没能完成的夙愿,登上九天仙界成为大罗金仙。
二是希望即便是死了; 也能永远陪在梵奇身边。
“不管以什么形态,把我冻在冰块里也好; 或者烧成灰装在香囊里也好。”
“只要能一直陪着你,我就是死; 也瞑目了。”
青竹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永远地闭上了那双像浸过了水一般的桃花眼。
意识到这便是不可逆转的天道,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 真气的紊乱让梵奇身后的空间顿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
等到拥着青竹的遗体暗自垂泪的梵奇再度抬起头的时候; 发现凝聚在岛屿上空的深灰云层中已经蕴藏了巨大的威压。
梵奇瞳孔骤缩,就是他也没有料到,九天玄雷劫竟然会选在青竹离世的这天猝不及防地出现。
梵奇甚至没有想到如何妥善保存青竹的遗体。
众所周知,九天玄雷乃九九重劫,只要落下; 若是护法阵不利,方圆百里都将被夷为平地。
无论化神修士身上穿着怎样逆天的法衣,手中拿着多么难得的护身法器,最后都难逃在九天玄雷中灰飞烟灭的下场。
即便是修士能够成功堵截,雷劫结束之后的涤荡法阵也会让修士脱去凡胎,真正成为上界仙人。
既然连凡胎都已褪去,身上的其他之物就只能舍弃,最后的结果就是斩断与这俗世的所有牵挂,羽化登仙。
这也就是为何化神修士在飞升前总是会将大多数用不上的天材地宝放入秘境中隐藏起来的原因——一是为了防止飞升失败而给自己留条东山再起的后路,二是即便能成功飞升,也能将宝物留给那些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免得落入不喜的人手里白白糟蹋。
这其中苏澈可以说是前者的典型代表,而梵奇就是后者的最佳代言。
总而言之,上述所有的一切不过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要梵奇飞升,青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永远陪在梵奇身边”的。
只是青竹道行不高,也从来没费心研究过飞升的种种,自然不知道飞升的过程中会发生这样的“涤荡”。
如若知道,他也不会给梵奇留下这样的遗愿了。
九天玄雷来得太过出乎意料,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在梵奇带着青竹隐居销魂岛之后,为了给青竹逆天续命,梵奇不知道为了收集续命的天材地宝,闯了多少秘境,单挑了多少个修真门派。
为了亲自给青竹炼续命丹,梵奇变身成神农尝便各种灵草。
这一边是不断地挑战实力的上限,一边是不断无意地服下了许多补益的灵草。
就算是再不情愿,梵奇的修为已在岁月的流逝中一点一滴地积累。
若不是因为被青竹寿元将尽的事情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梵奇也不会到劫兆初现的时候才惊觉他飞升的大限已到。
但无论如何,只要是青竹的愿望,梵奇都会不遗余力地实现。
梵奇所要做的,就是在九天玄雷之下护住青竹的遗体,不让劫雷将他击成灰烬。
于是在销魂岛上,厚重的劫云几乎要将整片天空压垮。
劫云中依次击下的落雷,被岛上一道又一道自下而上打出的暴击抵消大半。
即便如此,落雷的威力依旧不断增强,待落到第八道之后,销魂岛露出海面的部分已经被雷击削尽,只有青竹遗体躺着的三尺之地还一如之前般完好,而梵奇俨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劫云继续酝酿,但梵奇知道,距离最后一道劫雷落下还有大约三炷香的时间。
三柱香,饶就是天才如梵奇,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一个完全之策能永远将青竹带在身边。
若是将青竹的遗体沉入销魂岛下的秘境当中,却也还是难免天人永隔的结果。
“我到底要怎么办?青竹,你告诉我!”
梵奇跪在青竹身边,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显示出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及其不稳定。
天边的隆隆雷声依旧不绝于耳,不断地提醒着梵奇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你这么努力,其实远比我努力一千倍一万倍!”
梵奇怒指九天,痛骂道:“只是天道不公!用所谓的天命束缚于你我!妄想用飞升拆散我们!”
“它不会得逞!就算是天道也不会得逞!”
梵奇的神态已近乎疯魔,已近癫狂的他将青竹的遗体轻轻放在地上。
“你永远都会和我在一起。”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一直充当旁观者角色的苏澈,不知为何神识忽然被扯入了“梵奇”的身体当中。
虽然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寄生于梵奇意识海中的一个部分,但精神上的冲击却别之前强了百倍千倍。
“梵奇,你到底要做什么?!”
意识到梵奇疯狂的想法,苏澈在梵奇的意识海中大叫着,甚至试图挣扎着想要脱离幻境的控制。
可惜梵奇的幻境过于霸道,饶就是苏澈用尽了浑身解数,神识也还是被牢牢地禁锢在梵奇的意识海中。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苏澈大叫道。
梵奇确实是疯了。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竟然就是要将青竹的遗体吞吃入腹!
这样一来,青竹的血肉就会化成他的血肉,他们二人就真的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了。
就在梵奇要对青竹“下口”的那一刻,眼前青竹的遗体竟然晃身一变,变成了安齐远的模样。
苏澈一惊,却也发现自己身侧垂下银色的长发,用手捞起一看,那确实是他自己的头发没错。
巨大的悲伤铺天盖地地袭来,这是梵奇留在人界最后的意志。
那种悲伤从心脏的最深处满溢而出,渗透至全身的每条经络,每个细胞。
苏澈只感觉到温热的眼泪不要命似地从眼中流出。
不要分开,不要分开。
梵奇的执念已经完全操控了苏澈的身体,苏澈就这样流着泪,一口一口地将眼前的“安齐远”拆吃入腹。
就在苏澈吞下最后一口“血肉”,最后一道玄雷也应声而落。
无法形容的悲愤让苏澈爆发出惊人的战力,气海中顿时凝成滔天的气旋,如腾龙般席卷而上,赫然将落到一半的最后一道玄雷吞噬殆尽。
待雷声湮灭,眼前的乱象也重归黑暗。
受尽身体和心灵打击的苏澈浑身虚脱地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之前,苏澈脑海中最后出现的竟然是安齐远。
“好恶心,我怎么能把他给吃了?”
“祸害遗千年,他怎么会死……一定不会的……”
苏澈这般自我安慰着,直道彻底地堕入黑暗。
“宗主?”
“苏宗主?”
“苏澈?”
“能听到我说话吗?”
模模糊糊的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一开始像是被泡在羊水中,听着的声音也连带着像隔着水一般,咕咚咕咚的很不清楚。
等那些回荡的噪音逐渐减少,苏澈才开始认出那些正在呼唤自己的声音,似乎都有些熟悉。
慢腾腾地在众人的期待中睁开了双眼,有那么一瞬间,苏澈觉得自己的焦距有些对不上,人影在光线的映射中形成了好几重,让早已习惯了黑暗的苏澈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我从秘境中出来了?”
被热泪盈眶的区长镜扶着坐起,苏澈看了一下,发现四周的装潢俨然是无赦谷没错。
区长镜身后站着如释重负的觉非罗,看来这长镜小道士是直接被觉非罗绑到无赦谷来了。
看到苏澈的一脸疑惑,觉非罗解释道:“我将安宗主带回无赦谷秘境疗伤,长镜则一直在梵奇秘境附近的海域留守。”
区长镜接话道:“大约等了半个月左右,那梵奇秘境所在的销魂岛忽然地动山崩,那些被困在秘境中尚未殒命的人都被秘境抛了出来。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梵奇秘境竟然坍塌了!”
区长镜说着说着语气难免有些激动。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宗主您一定是出不来了……”
觉得在苏澈面前这般落泪颇有些丢脸,区长镜低下头狠狠地用袖袍抹了两把脸。想起当时秘境坍塌时的场景,却始终心有余悸。
“所有人都慌了神,生怕被秘境坍塌时形成的漩涡吸进去,便纷纷用最后的力气向外逃窜。”
这时候也就只有区长镜心系苏澈,竟用觉非罗留给他的护身法宝生生往漩涡中心钻。
也多亏了他这么一钻,被海浪拱出来的苏澈就被区长镜瞎猫碰到死老鼠似地给捞上来了。
第181章 纠结的苏宗主
看着区长镜的嘴唇翕翕合合地不断在那说着什么; 此时的苏澈却有些魂游天外; 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 听到的东西也就一半一半,连眼神都有些恍惚。
将“安齐远”吞吃入腹的场景仿佛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断地在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幻境造成的错觉; 那种属于人类特有的血肉的腥膻之味还犹若在口,一旦忆起,胃腹中便翻江倒海地痉挛。苏澈不自觉地用手捂住了口鼻; 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宗主; 宗主你怎么了?”
区长镜有些慌了手脚。苏澈虽然自出了梵奇秘境之后沉睡了数日,但身体状况却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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