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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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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那张俊雅而偏冷淡的容貌,渐渐被一张苍白的男人面孔取代;这张脸五官轮廓无一不精致,就像最心灵手巧的匠人用最上等的大理石,经过数年呕心沥血,精心打磨雕刻出来的决无瑕疵之作。
“你真没有情趣。”他抱怨道。
男人宽肩窄腰,身材颀长挺拔;就连他交叉握住的十根手指,也白皙修长得如同天生用来弹钢琴的艺人,圆润的指甲盖透着淡淡粉色。
然而正因为做到了极致,这种无可挑剔的漂亮,反而让这副苍白优雅的容貌萦绕上一股虚情假意的气息,活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工智能。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没什么正形的,将一只长腿搁在另一只上,优雅的翘起了女子般的二郎腿,冲他盈盈笑,“舜钦。”
“……”虽然早有准备,听见这两个字,游酒还是免不了深吸了一口气。
他设想过无数次,这个异能者首领是什么模样,他有哪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已经跟在他身边了好长一段日子。
眼前男人年纪难以估摸,眼神似少年睥睨天下的嚣张,肌肤如二十出头晶莹剔透,唇角又挂着老成之人洞悉世事冷嘲热讽的讥诮。他虽然在盈盈笑着,却没多少真诚意味,挂在面上的笑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没有真实感。
游酒凝神看着他,问:“什么时候开始跟上我们的,在湖边?你把蔡宇杀了?”
男人挑逗他:“心疼哦?”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眼见那人说着说着,不规矩的手指又想要爬上自己腰侧,游酒及时后退两步,拉开同这个危险人物的距离。
“目的嘛——其实也很简单。”他撩了一把长长银发,嫣然一笑,“觉得趣味罢了。”
“那几个孩子不清楚,我对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游酒上尉,人类联盟议会前积极派领袖游学正少将的公子,联盟特种兵学院毕业,以死囚身份混入狙击计划46行动,在没有火力支援的情况下从丧尸群里全身而退;带着小队人马潜进NHP中心——哦这里不得不提你有一个优秀的母亲——把曾经最高端精密的新人类研究基地搅了个人仰马翻。补充一句,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真正有价值的资源早在你们搞事前,就都运出去了。”
抚弄长发的手放下,游酒只觉眼前一花,方才还斜斜倚坐床头的人,已然逼近他身前。
游酒下意识抬臂格挡,手肘还未抬起,就被一股大力猛然往下一卸,松了九成力气;同时人被猛然推到了墙壁边,就在他十几分钟前压制住舜钦的同一个地点。
看不清舜钦如何动作,游酒的双手被牢牢反剪在身后,任他如何发力都使不出半分力气。对面直视着他的那双眸子闪耀着愉悦的笑意,就像幼儿学前班的大人轻而易举制住刚刚学会站立的孩子那般,哄劝他时带着宠溺又无可指摘的语气:
“——不过你这些精彩履历也足够人击节赞叹,考虑到,游酒上尉不过是个血肉之躯,正常人类。你能够活着从这些地方出来,除了天大的运气加成外,自身恐怕还是有点东西。”
游酒继续挣动,以他特种兵学院第一名毕业的身手,居然奈何不了舜钦分毫,心里吃惊更甚。
舜钦由他挣扎,兀自纹丝不动,盯着他的笑容愈深。
“你别怕,我感兴趣的只是你而已。”
“……”
这句柔和的话已经不能简单用“可怕”来形容了,游酒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忽然觉得抓着他的手一松,立刻一低头,抬膝攻击异能者首领小腹。这一陡然发力正中靶心,舜钦不闪不避应声吃了他一记,俊美的面上现出了一点冷意——却是伸直手臂,从游酒身后的墙里,抓出一个漆黑的身影。
游酒听见一个痛呼声,紧接着就看见先前在城门前,展现了穿墙和变脸技术的叫西影的男人,从自己身后的墙里越身而出,跌跌撞撞扑前几步,旋即脖子被舜钦像抓小兔儿般抓住。一张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两只手拼命抓着舜钦掐着他的右手。
舜钦抬起手臂,仿佛压根不受地心引力和男人自身体重的影响,慢慢朝上空举着西影的身体。
他柔和的告诉他:“下次想要附在墙里偷听,分清场合。”
西影双眼瞪得快要凸出来,双腿在半空中踢挠着,眼泪流了满脸,拼命点头。
游酒已经逮着机会蹿到了房间另一边,汗毛倒立的看着舜钦把他那个心腹手下像扔一袋面粉般扔到了角落,转过身来对他莞尔笑道:“你的临场反应能力不错。”
他言辞中颇多赞赏之意,笑容也愈加明艳动人,而游酒毫不犹豫退到了门边,一手摸到先前闩上的门锁。
他刚拧到一半,门外忽然传来非常轻的敲门声,惊得游酒险些从门边蹦了开去。
施言的声音顺着门缝,非常轻微的传了进来,他低低在门另一侧唤道:“游酒。”
作者有话要说:
舜钦:今天把门给我焊死了,谁都别想走。=v=
☆、116、变局
116、变局
游酒扭门锁的动作凝滞了,随后他反应过来,立时把扭开到一半的锁重新阖上,用身体抵住了门。
抬眼看正前方,舜钦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方才被当一袋废弃垃圾扔在墙角的男人已经不知去向,想必趁舜钦杀意未至顶点,惊慌失措的穿墙溜走了。
“游酒?”
施言等了一会,不见游酒开门,又试探性的轻轻敲了几下。
游酒的声音隔着门扇,模糊不清的传来:“……你来做什么?”
不知为何,一贯冷静平和的男人语声,此刻听来居然有几分疏离。是隔着一扇门的关系么?
施言叩门的手顿在了半空,愣了愣。
来找他做什么?
他自己其实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念头。
只是从看见蔡宇和他亲密交谈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有种无端的焦躁;今日也远比平常日子来得更加苦闷,总觉得眼皮直跳,要发生什么不详的事情一般。
施言从来不是个唯心主义者,他看待人和事物向来客观冷静,然而今天晚上总有种难以言说的烦躁萦绕在心头,让他在自己房里坐立不安,根本静不下心。皇甫谧前脚从门口离开,他焦躁的在房间踱了半天步,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那种突如其来的忐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游酒房前。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思索,若是给住得不远处的几名异能者看见了,他要如何解释。
“我……”施言愣神了片刻,低低道,“你睡下了?”
舜钦不知何时已然欺近到了游酒身边,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抚摸着男人紧绷的脸庞,顺着英挺的眉峰流连到高挺鼻梁、抿紧的薄唇,故意在他耳旁,用非常低的声音吹气:“嗯?怎么不给你小情儿开门?”
游酒身体绷得笔直,他死死扣着那个门锁,警惕的注视着舜钦一举一动,企图靠自己身躯挡在他和施言之间。
他已经见识了这个人的能耐,不仅外貌能随心所欲变化,就连西影那种穿墙而过瞬忽来去的怪物,都会被他轻而易举控住命门,他们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他想对施言不利,一旦动了念,他或许连救他都来不及。
施言道:“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感觉到舜钦的手指已经抚摸上了自己喉结,游酒咬着牙,把自己声音维持得更加冷淡,寄望施言赶紧离开门边:“——我现在不方便,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舜钦已经趴在了他胸膛上,用手指轻轻划过他胸口,吃吃笑着看他。忽然扬声道:“是啊,施言教授,这么晚了,我们已经歇下啦。”
他虽是自己模样,模拟蔡宇的声音却是惟妙惟肖,语调里的愉悦,即便是再无心的人也能瞬间听明白。游酒本能的抬手想去捂住他嘴,后者欢天喜地的迎上来,柔软的唇瓣在他掌心擦过,游酒如遭雷击,猛然又撤回。
施言在门边,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甚至游酒非常模糊的一声斥责,都听得一清二楚。
教授心头猛然掠过一抹锐痛,他茫茫然睁大了眼眸,不知所措的抚了抚胸口,又有些愣神的望着那扇薄薄木门。
他后退了一步,神情古怪的盯着木门,好像那是一个难以参透的谜题。
几秒钟后,他又后退一步,脚底有些不稳,再看了那始终紧紧关阖的门一眼。
突然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般,施言转过身,猛然加快脚步,刚开始是走,后来是小跑,头也不回慌不择路的奔离了那扇门,仿佛后面有无穷深渊追赶着他。
门扇这头,游酒听着施言快步离开的脚步声,他被舜钦牢牢压制在门边,难以动弹,却暗暗松了口气。
压覆着他的银发男人笑靥如花:“真是个柳下惠,小情儿大晚上送上门来,你居然能忍住坐怀不乱~~~”他凑在他脸颊边,肆无忌惮的亲了他一口,“我就喜欢你这款假正经的。”
游酒忍耐着,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因为心浮气躁中了对方圈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别这样凶狠的板着脸嘛,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对方开始把玩他短短的黑发。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还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游酒别无选择,只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沉着脸,听他笑嘻嘻道:“我知道你想要皇甫瑞的命。”他看见游酒的眼瞳一缩,“你的父亲、母亲都因他而死,你想报仇。我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啊,特地用皇甫谧作诱饵,帮你把皇甫瑞从地下城骗上来,他最多三天后就会到这儿来啦。到时候,你想要把他清蒸,还是油炸,抑或五马分尸来报仇雪恨,都随便你哦。”
他点了点游酒鼻尖,游酒一偏头,躲过了。
冷道:“你不是皇甫瑞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实在很不适应这种贴面交谈的方式,而且这个异能者首领,就像条蛇一样,不停歇的在他身上扭动。再怎样自制力强的男人,被这样磨来蹭去也难免心生烦躁。
舜钦笑了,仿佛听见天大笑话,笑得一双凤眼弯成了月牙儿:“那个老头子可不是我的人。谁都不是我的人。何况——”他拉长声调,“没有冒犯的意思,你觉得以你们这几个人的本事,如果我动了杀机,有哪个值得我格外算计,苦心设套?”
游酒:“……”
这是不是就是“无意冒犯,但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委婉版。
舜钦歪着头,亲昵的对他道,“我可以帮你杀了皇甫瑞。然后你做我的人,直到我腻烦你为止。这个交易条件是不是对你很有利?——哦,你可以跟平绛那个小丫头玩玩,她没有威胁,我不介意跟她偶尔分享分享。”
“……”游酒把即将到达嘴边的那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强行吞了回去,就听舜钦补充道,“但是,你那个小情儿,不顺眼得很,你必须跟他分手。”
“如果我不肯呢?”
“你不肯什么?不答应这个一本万利的交易,还是不肯跟你小情儿分手?”对方终于舍得松开他,侧身一步,朝游酒做了个极为绅士的鞠躬姿势。
再抬起头来,银发男人满眼笑意已转为漫天霜寒,如暖春瞬间切入极地飞雪如冰。他勾唇,嘴角仍然微微上弯,口吻漫不经心。
“那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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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策并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
皇甫谧蹑手蹑脚往他那间屋子去时,老远闻到他气息的黄金猎犬就从趴着的门口立起身来。
谧总心里一沉。
大丹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叔夜那个女人在屋里。
原本他跟黄金猎犬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时不时给它喂鸡腿的关系,大丹有一段时间极为黏他。
但现在的大丹受异能控制,一副六亲不认的嘴脸,低着头,喉咙里呜呜着,像是随时要扑上来。
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不看施言面子,皇甫谧也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受控制的可怜动物下手。他听着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里飘出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心头又是恼火又是焦躁,恨不得抬脚踹开房门直接闯进去。
大丹和他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分钟,忽然摇了摇尾巴,慢慢趴回了原地。
谧总试探的走近两步,狗没反应,只睨着眼睛看他。
看来大丹还努力维持了一点模糊的意识……
他看见从窗户上现出人影,荀策背对着窗户站在床侧,脸色阴沉,眼底山雨欲来。风把陈旧的窗帘吹得呼啦乱飞,哪怕是从皇甫谧潜伏在窗底的角度,都能感受到锐利的风刃顺着窗缝一阵阵刮出来。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难道想对荀策用强??
谧总不是施言,他根本沉不住气,在涉及到荀策的事情上他也从来没有任何瞻前顾后的念头。当下脑门一热就要起身翻窗,忽然听见平绛的声音也从屋里传了出来:“崔禾你摁住他。”
就听大汉的声音嗯了声,蒲扇般的巴掌搭在红发男人肩膀上。
室内强风顿时又飙高一个档次,满屋家具乱飞,撞到墙面、镜子上哐当作响,荀策显然并不打算屈从于这三名异能者——不管他们动什么歪脑筋——俨然打算通过拆房子来跟这几人硬碰硬。
皇甫谧再不想袖手旁观,他的手已经抓住了窗沿,就要推开窗板,但是平绛忽然柔和的哼起了歌。
那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旋律,舒缓、沉和,仿若小溪蜿蜒流淌,从郁郁葱葱的森林里带来春暖花开的芳香,意外的具有安抚心神的作用。
荀策僵直在那里,他身边的风势仍然因为反抗而呼呼刮着,却没有再进一步增强之势。
他似乎被这首古怪的歌曲安抚了一些。
在少女天籁般的曲调中,叔夜端详着荀策绷紧的俊脸上现出的一丝茫然,对她道:“这曲子看起来有点效果,你能索性用你的能力,解除他体内被设定的,他们叫啥来着,配偶计划的程序吗?把他回复到初始,再不然看上我也行啊。”
平绛暂时无暇搭理她,曲声一停,荀策就又有暴动之势。
她只能给崔禾打手势,而早已习惯同她搭档的大个头一边紧紧摁着躁动的荀策,一边如实翻译少女的意思:“平绛说,那程序基于他本身的基因序列,布局非常精密,唔……除非打乱重组关于记忆的,序列片段?——不过,这个人被格式化过,再打乱一次,不晓得会精神错乱成什么样子——”
叔夜不耐烦的打断他:“但是也有成功几率不是?”
“有是有,”崔禾看着平绛迅速打手势,迅速道,“如果能够借助,舜钦的能力,那是最保险的——大概还有可能激活他原来的记忆,……就是舜钦很难找——”
“激活原来的记忆”七个字,铿锵有力的砸进皇甫谧心底,他握在窗沿上的手蓦然收了回去,整个人心慌意乱重新蹲伏在墙角,一时间竟是头晕目眩,双耳嗡鸣不断。
有可能吗?
这几个人真的有机会,把原本的荀策找回来?
那个舜钦——那个他们口口声声提及,却一直未能见到的异能者首领,他能有这种本事?
大丹一直用防备的目光盯着皇甫谧一举一动,看见他忽而准备起身,又忽而蹲下,仿佛失魂落魄的伏低身子在窗沿下呆了好久。
黄金猎犬考虑着叔夜给它下达的命令,要求它不许任何人进入屋内,倒没有要求不准任何人在墙角偷听。
它注视着皇甫谧一动不动依靠外墙,愣神了许久,直到双脚蹲麻了,他才像被枪击中了一样,一跛一跛的转过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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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生死之交的朋友,说起来也算我们这边的人。”
几近凝固的空气中,舜钦忽然又展颜一笑。
他似乎并不打算把气氛进一步弄僵,又换上了亲昵的口吻,柔柔道,“我有办法让他恢复成你认识的从前那个他。怎样,这个慷慨附赠的补充服务,是不是相当公道了?”
游酒捏紧了拳。
他其实从不相信等价交换这种事,然而不平衡的力量压制下,所有诱人的条件听上去都像格外的馈赠。不论你想还是不想,似乎也只能全盘接受。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如果你能办成你允诺的这些事——我可以如你所愿。但是,你要放施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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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覆水 上
117、覆水 上
游酒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为辗转难安的一个夜晚。
和异能者首领谈完条件,简单洗漱过后,他筋疲力尽的熄灯上床,裹好被子。
还没能安安稳稳躺上十分钟,就陡然感觉到有人在轻悠悠的摸他搁在床边的手。
这不异于惊悚电影的情节,夜半三更被突然摸手摸脸,不是有贼,就是有鬼。
然而摸他手的家伙比贼或鬼更加叫人汗毛直竖,动机更加叵测,摸着摸着就想往他被子里钻。
游酒眼角青筋直跳,耐着性子摁住了自己被沿,对方安静了稍许,又开始窸窸窣窣爬他的床。
男人一脸抽搐的转了个身,试图无视硬要同他挤到一张床上来的家伙,腰上传来的触感却让人完全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最后游酒忍无可忍的掀被而起,重新把昏黄的灯光打燃,就看见舜钦坦坦荡荡的笑着看他,手朝他被子里伸了一半。
游酒:“皇甫瑞还没死。”
对方笑容可掬:“我知道。我就想拿个定金。”
游酒冷笑一声:“没这项服务。你给我老实点。”他正色警告对方,“我已经同意了你的条件,做事不要太过火,逼人太甚。”
其实舜钦就算真的用强,只怕游酒也没多少反抗的余地;偏生这个银发男人怪异得很,听了他的凛然警告不仅不恼羞成怒,反而心情很是愉悦,兴致盎然的样子。与其说他期待游酒乖巧的顺从,不如说更像猫捉到老鼠,非要看它极力挣扎求生的过程。
他从善如流的把手收回来,笑吟吟的耸了耸肩。男人耸肩的姿势都很漂亮优雅,活像平面模特在镜头前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都是绝佳造型。
“行,”他一口应允,“好吃的总归值得留到最后,细嚼慢咽,循序渐进品尝。”
“……”
游酒并不是不谙人事的毛头小子,他因为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也没有想过遮掩。
虽然在特种兵学院遭遇高强度的魔鬼训练,把一身血气精神都消耗都差不多,没啥精力去找人来真刀实枪搞上一发;但到底还是身强体壮有需求的男人,跟同样取向的校友互相撸一撸、彼此纾解纾解的情况也不少。所以舜钦说的虽然隐晦,他也猜得到对方要求的是什么。
舜钦这个人行为举止古怪,如果他没记错,之前在城门口,那个叫西影的男人是暗示过他同叔夜上过床的;但他此刻又表现出了对同为男性的游酒的兴趣。
但游酒已经打定了主意。
他会先想办法让施言平安离开,之后只要唤回了荀策,杀了皇甫瑞,舜钦来问他要酬劳的时候,他孑然一身,自然无所畏惧。
——要他当真向这家伙屈服,做他床边玩物,他不如去死。
游酒道:“你会有时间慢慢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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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晚上依然没能睡得安稳。
毕竟如果有个人端坐在房间另外一张床上,在漆黑的夜色中,目光炯炯、心猿意马,用眼神把你从头到脚舔过来舔过去的话,饶是神经坚强如铁,怕是也会顶不住。
但是睡不安稳的,他不是唯一一个。
第二天所有人被一线城负责人诚惶诚恐叩门叫醒,重新聚集在一起享用那少得可怜的早餐供应时,游酒扫了一眼,发现坐在他正对面的施言眼睑下也泛着淡淡的青黑。
即便有镜片作遮掩,教授的脸色依然很苍白,而且他始终垂着眸,一言不发,并不多看他一眼。
而坐在施言旁边的皇甫谧精神恹恹,平素一贯很注重自己公子哥倜傥外表的谧总,此刻看起来仿佛被风雨打磨过,就连叶子都垂了下来。
舜钦重新变回了蔡宇的模样,笑吟吟的,一点都不避嫌的靠坐在游酒身边。
荀策一张脸黑得能滴水,他给叔夜紧紧依偎着,目光沉沉的注视皇甫谧,眼神里满是对他昨晚没有现身的问号。
皇甫谧触及他疑惑的目光,眼神一颤,咬住唇,别过脸去。
荀策的脸色就更黑了。
早餐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卑微——四个荷包蛋用刀叉勉勉强强分成了十一份,几块硬邦邦的牛角面包和半盒受了潮的饼干,再加上一大碗蔫了的青菜。
一线城负责人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着脸解释,这已经是他们能够拿出来的最上得了台面的食物了。
但他诉完苦后,立马就后悔了,因为听说06一线城食物短缺、居民饥一顿饱一顿时,对面坐着的几名异能者都不约而同挑高了眉毛,露出危险的表情。那表情若有所思,仿佛在掂量这个据点一旦入不敷出,还有没有继续消耗净化药的必要。
负责人立刻想起来关于09号城一夜之间全部丧尸化,而在几小时内就被眼前那个叫崔禾的大块头夷为平地的传言。
他的冷汗都下来了,慌得离座起身,不假思索的就扑通跪在了餐桌前。
结结巴巴的央求:“不,其实,也没有我说的那么匮乏,我们前几日在东北五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块菜园,无人照管,但里面的蔬菜瓜果生长得还算茂盛,我们可以把那里夺——圈起来,我可以确保给地下城输送链不会断……”
舜钦悄声在游酒耳畔道:“是你们那个小伊甸园的菜地呢~~~不如咱俩赶在他们前头去保护起来,然后,换咱俩一道,过过亚当夏娃的日子?”
游酒把他谑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决定假装自己没听见。
叔夜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戳成了细碎的渣滓,冷哼:“一点破蔬菜就能供应上万人口的地下城?你是不是傻?你知道现在那边贫民区已经开始人吃人了吗?”
负责人的冷汗流得更迅捷,他张了张口,又满头大汗的闭上嘴,半天不能爬起来,只忽然磕头:“大人,各位大人,再给我们一点时限,给我们一次机会——”
哪知那异能者女性只是随口一说,很快就心不在焉的转移了话题。她戳着荷包蛋,转而质问同坐一张桌上的西影:“喂,舜钦到底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返回?我们这么多人干耗着等他,他也好意思?!”
西影旁边一个手指长如筷子的男人是他的搭档聂足,聂足发现西影始终额头冒汗颤颤巍巍的坐在那里,东西都不敢多吃一口;听见叔夜公然提着舜钦的名字抱怨,他脸上的细汗流得更多,下意识就拿眼角去瞟一边的“蔡宇”。
聂足奇怪的问他: “你怎么从昨晚开始就魂不守舍?”
舜钦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西影。
西影结巴了:“他、他……”
昨天被掐住的脖颈还泛着青痕,隐隐作痛,西影完全不怀疑要不是舜钦的心思放在游酒身上,昨天真的很有可能顺手要了他小命。
对于舜钦来说,他们这些异能者同伴,实际上属于可有可无的物品;有利用价值就拿来,没有也不打紧,关键是不能碍他的事。
他怎么敢说舜钦就在这里,就在他们中间,为了多活一段时间,你们最好谁都不要继续发他的牢骚。
聂足替他回答了女人的问话,道:“皇甫瑞已经收到消息,从地下城动身,三天后会抵达这里。舜钦不出意外应当和他一道回来。”
听见皇甫瑞三天后会出现在06号一线城,皇甫谧蓦地抬起头来,呼吸急促的看了荀策一眼。
荀策逮住他看他的机会,猛然伸手,在桌上捉住了谧总手腕。
“小谧……”
话未落音。
皇甫谧就像被蝎子蛰到了一般,猛然跳起身来,用力甩脱了男人的手。
从来没有被皇甫谧拒绝过的红发男人,做梦也想不到会被他挣脱,手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他也按捺不住了,推桌站起,沉着脸,就要去抓他肩膀。
可是皇甫谧尖声道:“不准过来!你离我远点!!!”
荀策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
皇甫谧直视他的眼睛,谧总眼底有痛苦的挣扎、无从回头的脆弱、和极深切的恐慌,交织在一起变成现在的荀策压根读不懂的情绪。
他把他的挣脱看成是抗拒和反感,是配偶对于履行自己生/殖义务的强烈抵触,也就是对他荀策本人的抵触。
“小谧?”
他迟疑的,只会翻来覆去念叨这两个字。
皇甫谧痛苦得心都要崩裂了,他死死咬着唇,盯着懵懂不知的男人,脑海里回放着昨夜听见的那一番对话。
要想让荀策回复到从前的样子,就只有把他留给叔夜;等那个舜钦来了,搏上一搏……
他想念那个神采飞扬、张扬洒脱的男人,笑起来如春日暖阳般灿烂。他会抱着他温柔的喊他小谧,信誓旦旦的保证哥哥永远在你身边;哪怕是听闻他的表白后,震惊和恨不能跳河逃避的表情都无比生动,同如今这个眼里只有他、深情款款却全然出于求偶本能的男人截然不同。
如今这个荀策,眼里只有他……
他深情款款……
皇甫谧攥住了桌角,用力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把已经滚到眼角的眼泪咽回去。
不知道是情绪反应过大,还是早餐的食物不对,他觉得胸口一阵反胃欲呕,几乎要说不出他做了一夜思想斗争决定要说出来的话。
他紧紧盯着荀策,用上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斗志,逼迫自己一字一顿的说给他听:“我、厌倦你,不要再跟你,做那种事情。”
他飞快的看了叔夜一眼,女人显然也没料到他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看着他。皇甫谧继续道:“你要的话就拿去,我玩腻了。等我老爹来,我就跟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舜钦:哦?我还以为先分手的是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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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覆水 下
118、覆水 下
游酒蓦然抬手,他去抓荀策手腕的同时后者已经掀翻了面前餐桌,比他抢先一步,如饿狼扑食扑向了皇甫谧。
大约早就料到荀策不会乖乖听话,皇甫谧不动不移的站在原处,等荀策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一瞬,抬起了手,手中利光一闪。
鲜血的腥甜气息,在一室安静中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看见皇甫谧手里拿着用来切分食物的餐刀,深深扎进荀策抱住他的手臂,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如溪流不止。而红发男人仿若不觉,他皱着眉,仍然死死抱着皇甫谧不撒手,在他耳边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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