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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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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观察室里还躺在地上哎呦呻/吟的人,忙不迭的手脚并用往外爬,恨不得越快离开初号实验品越好;而观察室外的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抬起手中武器,对准了冷冻舱里他们一手制造的这个煞星。
瑞贝卡一巴掌拍开身边一名举起枪的保镖的手,斥道:“不准开枪!弄伤了实验体你们赔得起吗!”
她眼疾手快的拍下了关阖观察室大门的按钮,就看见沉重的铁门,在红发男人好奇的注视下缓缓阖上,只留下玻璃幕墙上一个巨大的洞口。
仍然捆在手术台上的四名女子,旁观了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惊骇得死死闭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以免引来和她们同处一室的荀策注意。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快得皇甫谧只来得及听见皇甫瑞喊了他一句,然后就是肋骨断裂、撞击声和随后的一连串惨叫。
他又挣扎着抬起头来,想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然而刚抬起头就被荀策低头亲了鼻尖。
然后,男人用有点拿不准的,仿佛刚刚掌握了一门外国语般生硬的声音对他道:“小谧。”
皇甫谧心头猛然一跳,愣在那里。
荀策看他没反应,歪了歪头。
他看着皇甫谧时的眼神跟他看观察室内外那些人的眼神判若两人,专注而温柔,就像全副注意力、所有的情感都依托在他一个人身上,哪怕身侧天崩地裂,他也能无动于衷。
荀策又很努力的喊了声:“小谧。”
皇甫谧眨了下眼睛,猛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胸口充塞着难以宣泄的痛楚。
他忘记我了,他想,不然他喊我的时候,为何这么犹豫、这么试探、这么……竭尽全力的用心?
“小……”男人刚要张口喊第三遍,皇甫谧已然伸出双臂搂住他脖颈,眼角一点点泛起湿意,低低应了他一声。
旋即他就被男人欣喜若狂的,用仿佛要碾碎他一般的力道抱得更紧。
皇甫瑞撑着设备监控台,笔挺的西装到处是褶皱,风度全失,瞪着观察室里那两个相拥的人,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偏偏瑞贝卡博士饶有趣味的观察了好久,还在对他火上加油:“看来木已成舟,怎么办呢,皇甫董事长?”
皇甫瑞猛然把脸转向她,保养良好的脸庞一阵扭曲,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好半天,才一字一顿,像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把他们,分开。”
“选中配偶,下一步就是筑巢繁衍,根本无法强行分开实验体和他对象,流程书上写得非常清楚,董事长你也确认过无数遍啊。”
瑞贝卡唯恐天下不乱的摊了摊手。
皇甫瑞撑着监控台的手快要捏爆边角了。
千算万算,怎么也料不到皇甫谧会在那个时机点冒出来;也怪他自己手下留情,当时要是心狠一点,索性射穿儿子膝盖,哪来这么多屁事。
现在打又打不过荀策,也不敢冒着损毁实验体的风险启动高武力值的设备,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俩不可描述?
“暂时只好先让他俩一块待着,谧总毕竟是个成年人,他分得清楚轻重。”瑞贝卡安慰他,“初号对别人下手凶残,对配偶却是言听计从。只要好好哄着皇甫少爷配合,除去不能产生后代外,其他实验应该可以照常进行。”
皇甫瑞一个头两个大,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无力感。
他瞪着自己脚边,先前看过的那些报告散了一地,似乎就是局面逐渐脱离他掌控的不详预兆。
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皇甫瑞没有反对,瑞贝卡亲身上阵,凑到破损的玻璃幕墙前,发出极小的声响,想要侧面引起皇甫谧注意。
她冲看过来的皇甫谧打着手势,示意他平和的从里面出来。她先指了指荀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表示要跟他解释前因后果。
皇甫谧看懂了。
他动了动身子,荀策立刻警觉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眼底的温柔霎时被凶戾的光芒代替。
男人蠢蠢欲动的跨前了一步,瑞贝卡慌忙后退。
“等一下。”皇甫谧拉住荀策的手。
他的掌心仿佛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刚才还活像被侵犯了领地,气势汹汹要去杀/人越货的凶兽般的男人,奇迹般的定在了原地。
荀策把目光转回他,转眼间就变成了温驯的宠物,眷恋的拿脸颊蹭了蹭他。
皇甫谧被他一蹭,整张脸都浮起了淡淡的赧色。
皇甫瑞呻/吟了一声,他再也没有眼看下去了,心痛欲裂的转过身。
取得皇甫谧的默认后,瑞贝卡重新打开了观察室的门。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如临大敌的看着皇甫谧像牵着一只收起爪牙的野兽般,把那个浑身还在冒白气的男人牵出来。
“给他把衣服套上吧。”瑞贝卡笑容可掬的递过去早已准备好的衣物。
其实准备好的衣物还有一套,但是是女装。她斟酌了一小会,还是决定别挑战皇甫瑞的底线,不要拿给皇甫谧。
红发男人饶有趣味的注视着皇甫谧,看他费劲的替自己穿衣物,眉峰舒展开来,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情。
趁他心情还算好,瑞贝卡把配偶计划的详细报告书递给了皇甫谧。皇甫谧站在一地狼藉里,在众目睽睽之下,逐字逐行看完了他之前绞尽脑汁想了解的配偶计划。
他看完了一遍,不敢置信的又翻到前面,重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像要把上面的字眼都抠下来。
他僵硬的抬头看瑞贝卡,后者抱着既像怜悯,又似乎觉得有趣的目光,在他和荀策身上来回打转。
“所以……”皇甫谧缓缓的问:“他是因为药物作用,和实验计划……”
——才对我如此上心?
瑞贝卡嗯了声:“在刚刚选定配偶的‘筑巢’期间,理论上,他会对配偶百依百顺,予取予求。”她压低了声音,对皇甫谧悄声道:“你只要不被他……咳,就一切还称得上在掌握里。等重新收集到所需资源,我们可以废除这次实验,再重来一次。”
皇甫谧的手还被紧紧攥在荀策掌心里,男人的体温滚烫火热,他却觉得周身冰凉。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他,正好对上红发男人一瞬不瞬凝视他的眸子,漆黑的眼底微光闪烁,只映照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那么专心致志,独一无二,凝视着他的样子,就像他此世无双,再容不下其他人。
——可是这份痴心,只是NHP中心制造出来的南柯一梦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荀策:发生何事?这是哪里?我是谁?
☆、95、临界点
95、临界点
配偶计划出现意料之外的局面,所有人鸡飞狗跳的当口,施言正如他对瑞贝卡所说,跟好些项目组成员挤在编号CT115的连体人房间里。
年轻的亚裔男子头颅,安静的靠在他后方的墙壁上,任由他连体兄弟滴着涎水、散发着恶臭的脑袋在他耳畔嘶吼。他的目光平静,像一潭死水,面无表情凝视着那些在他身前几米远忙忙碌碌的科研人员。
不管是散发着刺鼻药味的输液管,还是阴森凛冽的手术刀、纱布,或哒哒作响的医疗设备,他看起来都已司空见惯,激不起一丝波澜。不管他们想对他做什么,他都恍若未觉。
负责这对连体人的项目组组长,是个头发卷曲、颧骨高耸的高大黑人。
如果说最初他看见这对亚裔连体人时心里尚存有少许人性的怜悯;三年多日积月累的反复实验下来,听腻了对方的惨叫哀鸣和求饶,已经习惯成自然,把对方当成了小白鼠等同的物体。他完全能够泰然自若的当着对方的面,谈论下一步残忍的手术。
“即便生命维持设备和神经连接装置都能起效,这个头颅清醒的几率也不超过0。1%。”他对施言道,“他全身腐烂,肌体活力全靠辐射尘的异化作用激化,一旦分离,这最后一点驱动力都没了。”
施言看了那个正常的头颅一眼,他曾经用口型无声的请求他救他。然而此时他听见这个组长用平常的聊天口气,谈论他的生死时,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教授道:“CT115已经没有研究价值了。我跟瑞贝卡博士探讨过,他能活下来最好;如果他死在分离手术里,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就让他死好了,节省医疗资源。”
黑人组长半是钦佩半是咂然,暗想这个新来的年轻教授果真心狠手辣。
他们其实早在施言来之前,就从瑞贝卡和皇甫瑞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也获知人类可以在辐射严重的地面停留7天,这个突破性的研究进展就出自施言所在的地下城研究所。如今闻名不如见面,这人比想象中还要草芥人命。
他们对待实验体尚且会有担心损毁的忧虑,这家伙上来就嫌人家浪费科研力量,要最后废物利用他一次,再予以销毁。
“那好,”既然是瑞贝卡博士也同意,他也没什么好为那个亚裔连体人辩护的,他们甚至不是来自一个国度。黑人组长冲已经围在一旁,戴好橡胶手套,穿足全套防护设备的组里成员做了个手势:“开始吧。”
丧尸的那一边在咆哮着,张着满是腥臭的大口、企图用尖锐又摇摇欲坠的牙齿啃咬靠近它的人们。随着它的前后摆动,身躯里腐臭的脏器稀里哗啦不断往外落。
而正常的那个头被包裹在保鲜膜里,一支针管从下方插/入进去,由内而外地抽取着逐渐缩扁的保鲜膜内的空气。
很快,保鲜膜上就凝结了一层薄薄水雾,而原本还平静如常的男人头颅,在人类窒息的本能求生中开始疯狂的摇动。
他最后朝沉默着站在一边的施言,投去一种复杂难辨的目光,微微张开口,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眼珠外凸,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电动刀锯的刺耳轰鸣声,电锯从两个头颅连接的脖颈中央开始往下切离,黑臭的尸水溅了全神贯注的科研人员一身。
他们飞快的把头颅移除下来,放在一旁准备已久的冷冻箱里,再动作迅速的操作精密机器,连接脑袋下方伸出的未完全丧失活性的神经与肌肉经络。
施言站在一边,冷静的指点他们他认为哪里应该是最先连接的重点,灌入哪些溶液促使这颗头颅苟延残喘。
这项手术非常精细,极其考验人的毅力和耐心度,黑人组长和他项目组的所有成员都在全力以赴、聚精会神的执行着施言制订的手术方案。他们身后那具失去了另一个头颅的丧尸,犹自在张牙舞爪的咆哮,胸腔和腹腔的脏器已经流光殆尽,没有人再看它一眼。
教授缓缓靠近丧尸,他的手藏在身后,把掌心里握着的几个空试剂瓶装满了丧尸乌黑的体/液。
他从这间打开的房间走出,又陆续打开了这条阴惨惨的实验长廊两侧,那些充塞了哭号、诅咒、抓挠和无意识嘟囔声的密封铁皮房间。他检视了NHP中心给这些实验体日常提供的药物堆,并随手混入了颜色黝黑的试剂瓶。
做完这一切,他神色如常的,一个人慢慢向关押着游酒的那个巨大穹顶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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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酒很虚弱。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很虚弱。
拒绝进食,有人靠近就暴起反抗,在昏昏沉沉睡去时陡然被探照灯的雪白光亮惊醒。他从被抓进来起就一直跟瑞贝卡为首的NHP中心研究人员僵持,又困又饿又渴。
就像只不甘屈服的孤狼,明知已经离群失去了助力,犹自不愿放弃自己的尊严和立场。
他在狙击计划46里,哪怕是身陷险境,数次被困,也从未像如今这般破罐子破摔。他明明知晓被软禁在笼子里,他的所有反抗不过是以卵击石,撼动不了对方分毫,却还是执拗的坚持这种甚至无法玉石俱焚的愚蠢行为。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同谁赌气。
一阵非常轻的脚步声在穹顶下响了起来,游酒敏锐的嗅出空气中传来一丝熟悉的气息,冰凉中带着药味。
他的笼子自从上次放下来后,就再没有悬回半空中。
此时他非常方便的,就能注视着那个隐在阴影处的身影,一点点逐渐显现出来,继而一双洁白的手套伸出,把囚笼外打翻了一地的食物一撮撮拾掇起来,放回豁口的瓷碗中。
施言对他道:“把今天的食物吃了。”
游酒紧紧的盯着他,男人眼底似有团来自深渊的烈火在燃烧,烧得他深陷下去的眼窝发烫。
他朝笼子边缘挪近了点,牵动脚链和手铐哗啦作响。游酒凝视着施言的双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怎么,觉得我的身体数据不够标准?”
施言的心脏痉挛了起来。他端着那个混杂着饭菜的瓷碗,只觉得豁口破损的那一边堪堪刺中虎口,锐利得发疼。
他看到游酒满脸疲倦,眼窝深陷,两颊剧烈的瘦削下去,一头杂乱的头发像偃伏倒地的草,干枯纠结在一起,胸膛微弱的起伏。游酒只有一双眼睛还发着慑人的亮光,那亮光来自他内心狠厉的执拗,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死死揪住生命的最后一缕气息。
游酒见他呆在原地,又抬手指了指自己脖颈,露出死亡峡谷基地中埋入芯片的那一小块皮肉给他看。
“你以后不用妄想再从我这里取得更多信息,”他嘲笑道,“不如就叫人取了去,用在更符合你心意的小白鼠身上。”
施言的手指指节抠在瓷碗边缘,用力得发白;但有手套作遮掩,游酒什么也看不出来。
教授把瓷碗推进笼边,听见男人嗤之以鼻的哼了声。正当游酒欲不屑一顾的背过身去时,他压抑着内心一阵阵泛起的隐痛,语气平稳的道:“哦?既然如此,用在你的好兄弟荀策身上如何?”
游酒猛然回身,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猛然扑向前,扯动拴着镣铐的行军床轰隆作响,床下的几个轮子都被扯动得晃荡了起来。
“荀策?你们把他……把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施言不回答,只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推进去的那碗凉透了的饭菜。
清晰的听见男人咬得牙关咯咯作响。
两人僵持了许久,游酒终于败下阵来,恶狠狠的低下头,端起那碗饭菜,囫囵朝嘴里倒。
他确实也是饿了太久,尽管不情不愿,咽下肚里还是感受到了久违的舒畅,飘飘忽忽几乎要离体的意识也渐渐稳定下来,思绪清明了许多。
游酒把空碗一摔,滴溜溜的滚靠在铁笼边上,没喝完的汤汁顺着碗的轨迹洒了施言一脚。
“你说。”他咬紧牙关,在母亲与所爱之人一一背叛了他之后,他此间唯独只有牵挂那一个人,“荀策被你们带去了哪里,你们想怎么处置他?”
他用的“处置”这两个字,说明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寄生胎面前,被迫和荀策分开的场景。
当时荀策身躯好几处被丧尸感染,眼见不活了。
如今再从他口中听见荀策的消息,施言明白,这份惊喜如此巨大,哪怕荀策已然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在游酒心中的分量也重逾泰山,“荀策”两个字就足以牵制游酒。
他抛进去那枚曾经用来和皇甫谧联络的袖扣大小的通讯器,游酒本能的张手接住。
“荀策就在这里,和你共处一个研究中心。”施言道,“你母亲把你关在这,好吃好喝供着你,为的是皇甫瑞没有机会再伤害你。但他没有你这么好命。他需要忍受你在密匙里看到过的所有活体实验,不论他清醒与否,都再逃不出这个牢笼。”
游酒的瞳孔陡然放大,施言凝视着他,平静的道:“你想救他,就给我老老实实养好身体,振作起来。等到你有朝一日能为我所用,我也许会大发慈悲,带你去见一见他。记住,我们可以放过你,但是决不可能放过他。”
游酒绷紧了唇角的线条,那些曾经蛰伏在灵魂深处的顽强斗志又如死灰复燃,熊熊怒火烧过了他四肢百骸,每根血管都在因为被施言挑衅而剧烈跳动。
他如攫取猎物的鹰,深沉阴鸷的盯牢了眼前弱不禁风的教授,目光犹如勾刺,像要剥光他的白大褂,剥去他冷血冰凉的外壳,直到掏出他的心脏,看看是不是金属制成、不为任何活人跳动。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施言在他这样阴鸷嗜血的目光注视下,身体轻微的颤了颤,那股陌生的心悸再度浮上心头。
他一度以为除了大丹外,此生再不会出现令他心痛如绞的对象;谁知只不过一道目光,一道固执钉牢在他身上的、毫无实际杀伤力的目光,就能让他五内俱焚,感受到此前从未感受过的绝望。
那曾经在他面对悬崖、摇摇欲坠时,紧紧捆绑住他的另一根绳索,松开了。
教授垂下眼眸,轻轻笑了笑,微薄的笑意隐藏在他低头的阴影里。
施言站起身,他的语气轻快而镇定,丝毫看不出心底的波澜起伏。
“联络器在你手里,你不妨用和他之间特有的密码,联系皇甫谧试试。我或许会说谎,皇甫谧却是决不会在他的事情上有任何隐瞒。”
“游酒,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26181667的地雷~~~~
☆、96、一线之遥
96、一线之遥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七天之内给我解决这桩荒唐事。”
等荀策乖顺的跟在皇甫谧身边离开,再听不见他说话后,皇甫瑞独个儿站在犹如台风过境、人仰马翻的观察室里,大发雷霆。
那个倾注了NHP大半资源和高科技结晶的冷冻舱歪斜在一旁,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舱盖呈现出蛛网一般的裂纹,短时期内显然是不可再用了。
“只要令郎肯配合,诱哄初号实验体重新躺回冷冻舱里,或许还不难。关键是不容易取得再度启动配偶计划的资源。”
这话,在计划启动前他就听瑞贝卡说过;但是就像末世前签订各种官方协议一样,知情同意的部分绝大多数人都是粗略掠过,没有哪个当真巨细靡遗的去看。
皇甫瑞也是这样,满以为经过精密计算的计划不会出任何纰漏,哪承想半路杀出了皇甫谧。
看皇甫谧获知实验真相后一脸惨白的模样,内心想必和他一样憋屈得慌。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皇甫谧万般不情愿,就算皇甫瑞再怎么舍不得羊入虎口,现在全NHP中心没有一个武力值杠得过重生后的荀策。荀策想要缠着赖着皇甫谧,发动全中心的人力物力都拖他不走。
他只好眼睁睁看着皇甫谧,被荀策当成新媳妇,亦步亦趋的,欢天喜地的拉着手走掉。
怎一个捶胸顿足可以形容。
回忆皇甫谧紧紧咬着嘴唇,无限委屈的模样,皇甫瑞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需要什么东西,派人坐运输机出去取。再不然高价从黑市给我收,要多少收多少!!”
瑞贝卡长长的叹了口气,放弃了跟关心则乱的老男人讲道理的念头。
她用女性惯常的诱骗口吻,温和的随口应道:“好好好,我知道,这就吩咐下去。”
皇甫瑞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时有人匆匆跑来,向瑞贝卡报告了一个好消息:“CT115成功分离,目前冷冻箱里的人类头颅仍然存活,超过了原本预计的3小时。施言教授的手术方案起作用了。”
“真的?”瑞贝卡眉梢挑了挑,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这是项风险极高但回报率也高的手术,一旦成功,就有可能向躯体感染,但仍能保存人体意识的高精技术迈出一大步。这消息顷刻让她被皇甫瑞老母鸡般碎碎念叨的不爽心情明亮了起来,“实验体在哪里?带我去看。”
“在施言教授的房间里。他将它带在了身边,说要随时观察。”
瑞贝卡举步要走,皇甫瑞叫住了她:“且慢。”
瑞典女子等他说话,只见皇甫财团董事长犹豫了半晌,内心在对儿子的关切和地下城快要失控的局面之间来回摇摆斗争,终于权衡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道:“我要离开这里几天,去安抚亚洲两座地下城的暴民,快的话,七天后就能回来。你把稀缺物资和设备叫人列个清单给我,等我回来时带给你。其他容易找到的,你们自己派人去筹集。”
他警告瑞贝卡,“我不在这里,你别动把你那倒霉儿子放出来的歪脑筋。他跟你不是一类人,我留他一条小命,不是为了让他来给我添堵。”
瑞贝卡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表示她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她看了看被重新套上保鲜膜一般材料纸的四名白种女性,她们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混乱、慌张和惊惧,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注射药剂昏去,对自己即将遭遇的命运没有任何置喙余地。
她道:“这四个女人怎么处理?”
皇甫瑞摆了摆手,立刻有他的贴身心腹过来,把捆绑着其中三名女子的手术台往门外推去,只留下一个体型最为丰满、面容最为俏丽的。
“等配偶计划再启动,就把这个给他。”他再也没心思搞什么优中选优的戏码,只想早点完成这不招人待见的新人类繁衍流程,“其他三个我带走,给其他财团主收养的实验体配对去。”
“三个哪够用?”
皇甫瑞冷道:“谁的基因足够好,就优先匹配谁。”
他想着皇甫谧已经被NHP的科研人员带去了早已给荀策准备好的“婚房”,为了不打扰到初号实验体的“初体验”,那里的隔音设施和安保手段都做得十分完备。即使他想去同皇甫谧再交代几句,也要穿越重重关卡,而地下城那边的局势又迫在眉睫,怕是耽误不起时间。
事不宜迟,他还是越早动身越好,处理了那边事情,再回来接他的宝贝儿子。
&&&&&&&&&&&&
皇甫谧和荀策被送回了高级管理层所处的绿色楼层,送入了之前空置、后又经过精心布置的楼层最里那一间,也就是为初号实验体特意打造的“婚房”。
他们把皇甫少爷默默送进去,眼神里无不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同情,以及不敢和皇甫谧对视的那一丢丢心虚。
毕竟这荒诞不经,迫使男人要同男人交/配的场景是他们一手制造,还没有办法快速给予解决。
想想真是委屈了皇甫少爷,人家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出生,何曾受过这种科学研究带来的无妄灾祸。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按配偶计划的流程进行下去,只好期望他能守住该守的东西才好。
门被轻缓而坚决的带上了。
——这里比皇甫谧想象中更黑暗,也比皇甫谧想象中更温暖。
房间里似乎燃着地暖,赤/裸的脚板踩上去不觉冰凉,反而无比熨帖。
宽大的房间四壁镶嵌着天然的夜光石,发出荧荧微光。角落摆置的香炉里点着上等檀香,袅袅香气顺着鼻尖一直沁入肺腑,裹着暖呼呼的人体靠近的温度,缱绻又旖旎。
这在资源匮乏的末世几乎是奢侈到极致的体验。
荀策的视力一向比他好,经过重生再改造后,一双黑沉的眸子在暗色中,就像猫眼一般发着熠熠光亮。皇甫谧刚刚意识到炽热的气息贴近,下一秒就感到腰身一紧,男人已贴近他脸庞,亲昵而急躁的吻了上来。
这个吻和皇甫谧主动索吻的那一次截然不同,那次皇甫谧在幻境中看见他和其他人成婚,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扑上去搂抱着他,抱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不肯放手的苦涩,是一个头脑反应没跟上身体速度的吻,可能那瞬间,皇甫谧自己都没料到会出现那一幕失控场景。
而荀策采取主动姿态的这个吻,是胜券在握、饱含独占欲的吻,他像圈住了自己地盘,决定要正大光明享用配偶滋味的征服者,扬起威风凛凛的鬃毛,把对方抓攥在自己爪掌中,决不准许他有任何反抗和逃走的机会。
皇甫谧从唇间发出模模糊糊的嗯声,被从唇上传来的灼热和其中蕴含不言自明的强硬意味惊得失了方寸。
他伸出手想推开,触碰到荀策胸膛时,又像被岩浆烫灼到了般惊惶的抽回去,只觉得不论是掌心相触还是唇瓣相交,激起的都是足以熔化他理智的温度。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类似的场景,这样的吻在脑海中、臆想里仿佛上演过无数回,好似梦想成真,叫人心醉神迷,又那么镜花水月。
“荀策,你醒醒……你睁开眼,你知道我是谁?”
他无法意志坚定地推开对方,只从鼻间含混的哼哼着,两只手虚虚搭在对方手臂上,绝望的怨恨起了自己。
明知道那人受药物左右,此时一举一动不过是被献祭了的实验品所为,是野禽一般筑巢繁衍的本能,他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接受他的给予。
心情百般滋味,难以厘清。
红发男人对他的抗拒和挣扎一无所觉,皇甫谧的天人交战,他已然如白纸一般干净纯粹的头脑根本感受不到。
荀策轻轻的摁住他腰身,把他摁伏到了地上。
皇甫谧一头长发蓦地松散开来,如同最上等的绸缎,柔顺丝滑的铺展了一地。
男人缓缓压覆下来。
就在气氛即将燃烧至无法控制的境地时,皇甫谧袖口的通讯器传来了哒哒怪响,一次又一次,反复的敲打几个字——“皇甫谧,荀策、和你在一起吗?”
就是这锲而不舍的密码敲打声,把皇甫谧从陷入绝境的局面中拯救了出来。
他猛然清醒,流失的所有力气顷刻间回流到了身上,鼓起勇气,一个侧滚翻,艰难又幸运的从荀策身下滚离了开来。
他一把抓起了那个滴滴答答的联络器,手指颤抖着,飞快的敲出回复:“在,施言?”
对方顿了顿,回复他:“游酒。”
皇甫谧从未像此刻一样感激过游酒,感激这个人冒冒失失采取联络的举动,感激这个世界上有这个家伙的存在。
他握紧了联络器,就像溺水之人抱紧了最后一根浮木,把游酒当成了系住自己理智的最后一缕丝线。谧总快要哭了,他敲打着:“你快来,救我们。”
他一边急促的组织简短的讯号,力求在短时间内,给游酒敲清楚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边要狼狈的躲避循着他的气息靠拢来的荀策,一只手抓着联络器,一只手撑在身后,如临大敌的,在不断逼近的心上人面前节节败退。
荀策似乎觉得很有趣,他把皇甫谧狼狈不堪的抵触视作了闺房间的情趣,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就像孩子遇到了吸引力十足的事情,双眸灼灼发亮。
皇甫谧被他不徐不慌的逼到了角落里,避无可避,荀策轻而易举就逮住了他光/裸的足踝。
危急关头,皇甫谧提着一口气,伸出手,抵住了男人靠过来的额心。他用不易察觉的微颤的口气,逼迫自己对他命令道:“不准这样。你放开。”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容质疑,抵住荀策额头的手掌烫得惊人,给荀策造成了自己的配偶似乎身躯不适的错觉。
男人困惑的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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