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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查无此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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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等我回去给你点赞。”
  刘淼翻了下眼皮,重复了之前那个机器人的话:“先出去再说哦。”
  燕灵飞再次:“……”
  康涂夸张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完之后马上恢复平静道:“我将其称之为燕灵飞式爆笑。”
  燕灵飞:“……”
  “康仔,你刚才伤害了我。”
  下午六点整,所有人分成了五个小队分头出发。
  康涂对这样的分阵营的活动一直心情复杂,他自己哪一个阵营都不怎么好意思参加,总觉得是去给人家拖后腿了。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李信从之前第一个陷阱启动后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赵政身边,此时自然也和赵政一组。
  燕灵飞忽然从背后搂住了康涂的脖子,推着他一起走到赵政跟前,轻松地说道:“又要上战场了!”
  康涂还是很感动的,有点想掉眼泪的那种感动。他相信无论是赵政还是燕灵飞都是真的对他很不错,赵政或许是因为愧疚感而格外照顾他,可燕灵飞却没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一直不露痕迹地帮助他。
  赵政似乎也默认康涂应该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很自然地询问道:“休息好了吗?”
  “好了,”康涂也尽量不显露出情绪的波动,“你呢?”
  赵政笑着说:“我不行,累得要死,那一会就靠康仔罩我了。”
  康涂总觉得赵政非常敏锐,总能根据他的情绪态度来调整对自己说话的方式。他紧张和低落时,赵政跟他开玩笑;他情绪稳定时,赵政又恢复平时的稳重平和。
  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毫无掩藏情绪的能力,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次数多了,只能是说明赵政真的对人心有着极强的洞察能力。
  虽然康涂觉得与他相处非常舒服自在,但肯定有人会觉得这样很可怕。
  燕灵飞疯狂地摆手,冲着远处大喊:“阿九!快来,来哥哥这里!”
  阿九似乎也没有找到队伍,此时翻了个大大的、慢动作的白眼,没有理他。
  燕灵飞双手握成一个喇叭状,喊道:“快来,我们需要一个大夫,回去请你吃黄焖鸡!”
  康涂感觉很魔幻,问道:“你在追她吗?”
  “没有,”燕灵飞完全是一副觉得他思想腌臜的表情,“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把她当妹妹的。”
  “你就是在追她,”康涂懂了,“我劝你换个套路,小学生都不用这一招了,没用的。”
  阿九不情不愿地走过来,背后的背着的包从视觉上看仿佛比她人还大。
  康涂马上接着说:“但是也没准。”
  一旦人家两情相悦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好像对上一章有些疑议,我稍微说一下:
  这要从连环翻板开始说,连环翻板就是脚下设陷阱,下面是利剑,如果有人踩中就掉下去被利剑穿死,大家应该在影视剧中没少见过。刘淼一开始发现脚下确实是空的,而且有铁器,所以自然而然以为是这样的陷阱,谁知道其实这就是个计中计,脚下的铁器是融化蜜蜡的装置,真正的陷阱是蜜蜡融化后致幻的药物。当大家以为是连环翻板时,自然为了躲避脚下的利剑,都站在了自以为安全的那块地板上,这块地板承重太强,所以触发了机关开始融化蜜蜡,致幻药物慢慢也就发散出来了,所以大家就产生了幻觉,再醒来就是三小时后了。
  挺简单的一个事,可能是我写得不够直白清晰,其实这本书没什么烧脑的情节,一开始要写这篇文,都根本没想过要这样定位,也就更不会为了烧脑而烧脑了,写这篇文的目的都是为了有趣,不是为了让人家不明白……如果真的不明白,那应该是作者(我本人)的能力问题。(为此难过了两天的我如此说道)
  以后我就尽量更直白一点吧,作者真的不应该解释太多的,解释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就说明了写得不够到位。(更难过了的作者哭哭啼啼地说道)


第14章 谁是卧底(七)
  “你看我们这一组配置多齐全,”燕灵飞一胳膊搭在阿九的肩膀上,指着李信道“能打的。”
  指着赵政道:“能说的。”
  指着自己道:“能思考的。”
  指着康涂道:“能吃白饭的。”
  然后拍了拍阿九的肩膀:“就差你了,你就负责在我们英勇奋战时站在旁边大喊我的名字,说‘哥哥最棒’,就可以了。”
  阿九甩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板着一张白嫩的脸,冷淡道:“我年纪比你大一岁。”
  燕灵飞非常顺畅地接道:“我比你大三百岁呢,你出生的时候我都入土二百多年了,没让你叫我爷爷不错了。”
  康涂简直想上去捂住他的嘴,阿九脸色已经由红转白了,僵硬地一句话不说。燕灵飞现在的表现,和小学时喜欢一个小姑娘就去薅人家辫子的臭小子没有什么区别。比人家还不如呢,竟然还讲这种鬼故事。
  刘淼溜溜达达、晃晃荡荡地走过来:“加我一个,能认路的。”
  “能不能别老偷听我们的对话?”燕灵飞的话是这样说,但也没有几分不满,其实反而很开心,毕竟刘淼在这里就是一个抢手人物,竟然愿意和他们一队。
  “我也不愿意,”刘淼好像是觉没睡醒一样,很衰地挥了挥手,“谁闲得蛋疼想看你泡妞啊。就你这拙劣的技巧。”
  燕灵飞:“……”
  阿九的脸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爆红,几乎要从头顶喷出气体了,浑身硬得好像一根笔直的电线杆。
  燕灵飞也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赵政笑着解围道:“先生精神不大好?”
  “累,”刘淼打了个哈欠,“集中精神很累。”
  “辛苦了。”
  “我也为了保命,”刘淼很不吃这一套,依旧懒散道,“辛苦也是为了自己,不求人家念我的好,只要关键时候别倒打一耙就行。”
  康涂听出这话中的机锋,悄悄转眼看了看二人,赵政似乎并未察觉什么,笑了道:“若是为了自己,是不必如此劳心的,先生的付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刘淼顿觉无趣,摇了摇手,说道:“快出发吧,一天也不想再这多待。”
  康涂听见这话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咱们这次任务大概要用多久?”
  “少则三天,多则半个月吧,”燕灵飞恢复了冷静,回头跟他跟他解释了一句,黑暗中显得眼睛晶亮,很有精神的样子,“这个没什么准的,不知道设计了什么样的环节,不过这种游戏性质的一般不会太久。”
  康涂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伤口不疼吗?”
  “有点,”燕灵飞“唔”了一声,“可以忍耐。”
  “喊疼这招是不能常用的,我打算等需要时再用。”
  康涂看了眼走在前面,背着大大的装药的背包的阿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燕灵飞双手攥成拳头,从两边顶住他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道:“把你脑袋里的龌龊思想给我清理干净。”
  康涂赶忙告饶:“好的好的。”
  大家定下的计划是,无论结果如何所有人在晚上十点半之前必须回到原地会和。他们向着西南方向走,脚下是一条由粗糙的石头铺成的路,坑坑洼洼,稍有不注意就能绊一个跟头。
  荧光棒还有一些微弱的光,康涂微微猫着腰,照着下面的路,小心翼翼地走。
  燕灵飞看见了康涂的荧光棒,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道:“你走伏火路时爽不爽?”
  康涂:“?”
  “致幻剂啊,”燕灵飞调侃道,“这种东西很多人上瘾的。”
  康涂本来正要回答,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东西,被他紧紧抓住了,他小心地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伏火路的事情?”
  燕灵飞愣了一下,指着他的荧光棒道:“就、忽然看见你的荧光棒啊。”
  刚才的激动缓和下去,康涂听此又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大概是想错了。燕灵飞应该是因为大家都是在伏火路才拿出了荧光棒,自然因为这个东西联想起了刚才的幻觉。
  “你在幻觉中看见蓝光了吗?”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嘴。
  燕灵飞却猛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道:“我的天。”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见了?”康涂又重新激动起来,他不可自抑地感到兴奋、沸腾,如果真的真的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也算是没有给大家拖后腿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陌生男人?”
  “……这个没有,”燕灵飞微微皱眉回忆了一下,“但我当时确实看见了蓝色的光,铺天盖地的光。”
  康涂正要疯狂,就听刘淼很随意地道:“潜意识吧,你俩在进伏火路前不是还耍棍子似得玩那根照明棒吗,印象太深了,等到了路上时就想起来了。”
  “你没看见吗?”康涂热情浇灭了一半,不死心地又问道。
  刘淼耸了耸肩,摊手道:“我就没怎么受影响,当时味道越来越浓,呛得我难受,一直捂着鼻子,而且你们大喊大叫,我刚有点感觉就被你们弄得精神了。”
  “我也没有看见。”赵政见康涂看向自己,歪了下头表示遗憾。
  康涂长叹了口气。
  燕灵飞也不怎么关心这个结果,而是好奇地怼了下赵政,问道:“那你当时看见的是啥?”
  赵政笑了下,没有回答。
  “没劲了啊,快说,你这个样子肯定是看见女人了啊。”
  “没什么具体的东西,”赵政神色看不出什么波动,依旧自然地道,“好像闪过了一些心里头恨的人。”
  一直沉默地好似一块顽石的李信此时忽然开口打断:“陛下。”
  赵政伸手阻止他,示意无妨,平和地笑着自嘲:“我小时候一直在流亡,有一些人的嘴脸在午夜梦回时还总是看见,这个坎儿恐怕这辈子也过不去了。”
  他如此坦然,反而是听见这话的人不自在了起来。
  康涂其实对于他的生平不甚了解,只知道他建下过哪些伟业,又做过哪些恶事。但这些是丝毫不鲜明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把赵政刻画的生硬而冷酷。
  历史对与赵政而言是不公平的。
  刘淼走在前面,平淡地道:“我听闻你幼年一直在赵国流亡?既然如此痛恨赵国,为何还要用‘赵’这个姓?”
  “名字没什么意义,”赵政似乎很轻松,抬起胳膊活动了一下,“我幼时一直姓‘赵’,回秦之后改姓,反而没什么人敢叫我名字了,所以‘嬴’这个字我其实很不熟。”
  他说得很随意,或许也真的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在里头,毕竟他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为权利做出牺牲也只觉得甘之如饴,但康涂总听出些他不想谈却还是要回答的无奈感。
  “咱们还要多久?”康涂打断话茬,锤了锤后腰,“我今天走得腿快断了。”
  刘淼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气:“我哪知道,困死了,今天都没有午睡。”
  此时众人已经进入这个地下场所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了,太久没有看到太阳,康涂已经感觉有些不太好了,这里的光一直很暗,而且有些阴冷,尽管身上穿了衣服,也一直在活动,但是总觉得非常压抑,而且身体也暖和不过来的感觉。
  这里的四周不像来的时候那样是一条不太宽阔的隧道,此时的路只是脚下的一条石路,他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中,周围并没有墙壁,而是乱石丛生。
  越往后走,甚至开始吹起了不知来路的风。
  “这是哪来的的风?”燕灵飞惊恐地抱着臂揉搓,企图摩擦生热。
  “鼓风机吧,”刘淼也很无语,“古墓里哪能进来风,地表一点温差也没有。可能是管理人员为了让你害怕创设的环境。”
  燕灵飞想起了那个机器人对自己说的那句威胁,忽然感觉到了危险。后悔道:“早知道不招惹那个机器人了。”
  康涂马上燕灵飞式爆笑,在黑暗中夸张的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蛋了,”刘淼绝望道,“你们听见了吧,以这回声情况来看,前面的空间能走十年。”
  “乐观点,”燕灵飞无视了康涂的落井下石,开导他道,“说不定再走两步咱们就找到了呢。”
  不同于康涂与刘淼的颓废,他一直很有活力,轻快地超过大家,似乎有话要说,刘淼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缩,大喊一声:“别动!”
  燕灵飞半只脚忽然踩空,向前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背后快速地伸过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向后拉去。
  只听见碎石滚落的声音从脚边响起,燕灵飞惊恐地大口喘息,震惊地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
  只差半步。


第15章 谁是卧底(八)
  李信松开抓住他的手,退后一步,斥责他道:“鲁莽!”
  燕灵飞回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显然还没有缓过来,脚步有些虚浮。康涂上前一步扶住他,被他紧紧地反手握住,手指青白,微微颤抖着。
  康涂嘴笨拙,加之事发突然,只能安慰他:“没事,没事。”
  李信向前望了一眼道:“前面没有路了。”
  “路应该是有的,”刘淼也看向远方,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找找附近的铁索桥吧。”
  接二连三的碎石滑落下去,他们终于看清楚,他们眼前横亘着一条在黑暗中蛰伏着的深渊,而此时此刻,他们正站在断崖的边缘。
  刘淼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去,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暴躁脾气:“有这个应该也属正常,咱们正在西南方,自古我们的八卦方位便与世人所说的方位正好相反。西南方在八卦方位里属坤,坤为分裂,为洞,为深沟,二八换位,艮到坤位,艮为山,所有西南多山地,多沟与坑洞,所以西南方多深坑溶洞。”
  但是此时根本没人听他的这些屁话。
  燕灵飞惊魂未定:“我、刚才觉得灵魂出窍了。”
  “你那小胆,”康涂拍着他的后背,哄孩子一般道,“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燕灵飞稍微缓过来了一点,非常不自然地躲开他,说道:“行了。”
  “现在不好意思晚了,”康涂浮夸地邪恶冷笑,“你刚才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我深深地刻在心里,打算无聊就拿出来咀嚼一下,伴我度过无聊的余生。”
  燕灵飞哽了片刻:“……你知道你这一天伤害我多少次了吗?”
  “我刚才差点死了,你有没有点兄弟情了?”
  “有。”康涂乖乖道。
  “阿九,快过来阿九,吓死我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燕灵飞伸手去召唤阿九,手指比划了一个表示很小的动作,“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显然刚才那一下把小姑娘也吓着了,没有再和他拌嘴,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闪着些光芒:“我们该怎么办?”
  “先找到桥吧,我们离断崖远一点走,”刘淼说着说着很突然地骂了声娘,问道,“这次为什么玩得这么大?”
  “从上一条伏火路时我就想说,他们置入的致幻剂浓度和强度,如果吸入得过多,能把咱们搞成一个真傻子,一辈子都好不了。”
  康涂是第一次参与游戏,刚才燕灵飞的那一下吓得他几乎心脏失跳,他还以为404一直如此,于是问道:“之前没有这么危险过吗?”
  “有过,”赵政抬头望了一眼,不知道在这里有没有监控设施,如果有,又是否有人躲在那监控屏幕前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但是性质有些不一样。”
  阿九的身体似乎显得更小了,在黑暗中皮肤被衬托的更加白,嘴唇也褪了颜色,微微泛着青:“之前我们与对手各凭本事,生死都是在战场上,可如今是要我们不声不响地死在这不见天日的陷阱了吗?”
  “我们凭什么要死在他们设置的陷阱上?凭什么死在他们手里?”阿九越来越愤怒,脸上显出愤怒的薄红,“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他们无缘无故将我们关在这里,让我们参加这些狗屁任务,我们还要唯命是从?!”
  怒火让她的语言失去了严谨和克制,她又重复了一遍:“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阿九,”燕灵飞上前一胳膊搂住了她,顺手捂住嘴,低声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阿九被她捂住了大半张脸,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很安静地没有挣扎,只是好像短暂地闪烁了一点点泪花。转瞬便没有了。
  赵政拍了拍燕灵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走吧。”
  路还是要接着走,小姑娘受不了了骂了两句,除了让这里的几个男人心里难受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康涂本来从未想到过这一层,在这时听见了阿九的话,忽然发觉,以他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体会到这些人的心境的,他们其实很屈辱。
  被一些如今仍不知身份的人关在此处三十年,好似提线木偶一样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为了一点工分勾心斗角,他们的傲骨让他们很难像康涂一样用“既来之,则安之”简单地安慰自己。
  就连阿九这个看上去最无野心的小姑娘尚且觉得屈辱,又何谈别人。
  气氛开始沉默下来,燕灵飞也没有再为了缓和气氛而故意说些笑话。
  “到了,”路程不到十分钟,刘淼忽然打破沉默,指着前方道,“那种巨石应该是固定铁索的,看样子这桥应该是不好走。”
  六人走近一看,果然如此。
  一条只有小儿胳膊粗的铁索横跨在深渊之上,另一端被钉在巨石之上,剩下的铁链尾端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康涂踢了踢脚下的铁链,抬眼看着众人,观察大家的表情。
  “我过不去,”刘淼干脆利索道,“这不可能。”
  “关键是咱们有必要过去吗?”燕灵飞向对面望了一眼,也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过去了就一定能找得到钥匙?”
  赵政沉默片刻,开口道:“刘淼先生觉得,能找到钥匙的几率有几成?”
  刘淼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生气,反正这一天他就没有开心的时候,硬梆梆地道:“至多一成。”
  “我观察过此处的风水,如果说钥匙一共有三把,那势必有一把在西北方,西北方属乾,乾为王,国之西北必出大都,墓之西北必有棺椁,在西北方放重器必然能使此地百年之内不起风波。”
  “另一把应该在正西,正西为泽,产鱼米之地,属富饶。
  “再有最后一把,应该出自北,北方属水,虽然与地下不合,但这是个新墓,潮气未退,且此处风水大凶,处处有火与石,正需要水位相生相克。”
  刘淼抬起眼皮,视线从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道:“最不可能的,就是西南。坤乃极寒之地,与墓地而言是最忌讳的方位,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不会往这里放的。”
  燕灵飞好笑地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同行了。”
  “没错,”刘淼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丢人的,坦然道,“我不想冒险,所以和你们同行。若有钥匙的话必然设有凶险的陷阱,我还想多活两年。”
  燕灵飞点头,佩服道:“先生深谋远虑,深谋远虑,我之前还以为你来和我们掺和是看中了我们这里有大夫呢。”说着还颇为自豪地拍了拍阿九的脑袋。
  阿九斜着眼看他,说道:“那我们还要过去吗?”
  李信罕见地开口:“此路凶险。”
  李信的武艺精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毕竟人家是二十岁就当上了将军的奇才,以他的能力和性格,竟也开口说了凶险,那必然是真的不好走的。
  康涂能看出来,大家现在心里都不想过去。这样单薄的一条铁索,这样深不见底的断崖,这样的任务又怎么可能完成呢?况且就算是真的撞了大运走过去了,谁知道对面又有什么?谁能保证他们还能完完整整地走回来?
  燕灵飞低头看了眼手表。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无声的暗示和催促,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从一开始,赵政就很沉默,他的视线穿过黑暗,一直向着远处延伸,仿佛在思考什么。
  康涂不敢明显地打量他,只能偶尔用余光去瞟,再次去偷看时不小心和李信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尴尬异常。
  李信一个武将,眼神也是横冲直撞地,直接扫了过来,将康涂盯得无处容身一样,估计是以为他企图对赵政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他可真是冤枉康涂了。
  康涂只不过控制不住地想看看赵政在干什么,他太好奇了,且好奇中还夹杂着关心。但是都碍于赵政的余威,而不敢显露出来。
  刘淼忽然问道:“康涂,你怎么看?”
  此时只有赵政与康涂没有表达立场,刘淼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先从好捏的软柿子入手。
  烫手的山药忽然扔到了自己手里,康涂非常自觉地道:“我都行。”
  他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大部队走。
  赵政终于开口道:“先生之前说还有一成机会。”
  大家沉默了。
  “或许钥匙不在这里,”赵政的语气很平和,甚至用了一种商量的语气对他们道,“但还有一个隐藏的线索,如果能得到的话也很有用处。”
  刘淼很明显地皱了眉头,神情带了些不耐烦,但没有说话。
  燕灵飞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咱们怎么过去?太危险了吧。”
  “我看好像不是很远,”赵政说,“可以用手抓着铁索爬过去,不然就找一个人陪我去吧,你们在这里等着。”
  李信马上道:“我去。”
  赵政点了点头,又对众人道:“此时若是错过了,可能会耽误很多时间,我们都已经走到了这里,依我的愚见,还是去看一看吧。”
  他的措辞已经谦卑到过分了。以他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也实难想象,这话是从被称谓一代暴君的赵政口中说出来的。
  但是康涂还是勇敢地提出了反对意见:“你能保证自己能过去?现在看着简单,但是真的到了上面,稍微晃一下都会要人命,你掉下去了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死在这里吧,”赵政冲他笑了,眼角泛起了细纹,看上去很年轻,很自信,“我可是皇帝命呢。”


第16章 谁是卧底(九)
  古人向来相信言灵,这句话无疑犯了些忌讳,李信马上出言制止道:“陛下慎言。”
  赵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回头道:“这样吧,我与李信过去,你们在这边接应,如果出了问题的话回去和众人说一声就好。”
  能出什么问题呢,是死在半路,还是一直没有回来?
  康涂总觉得这实在太过鲁莽,不像是赵政该做的事,他想张口说让自己也跟着过去吧,但再一看眼前这深渊,这句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他上前一步都腿哆嗦,更何况是站上去了。
  赵政已经脱了外套,只剩下了个T恤,开始活动身体准备出发了。
  李信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止住,上前一步站在面前道:“要不还是我去吧,您留在此处。”
  “不了,”赵政抡了抡胳膊,“你在我后面,到时候拉我一把,这不是一个人的活。”
  所有人都应该避免单独行动,因为他们的任务不只是找到钥匙,还要抓到卧底。只要有人企图单独行动,就都有嫌疑。
  若不是因为赵政也在404,李信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低调,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所以没人会因此而放心他,该怀疑还是要怀疑的。
  康涂终于还是勇敢地道:“我也过去吧。”
  赵政吓了一跳,是真真切切地吓了一跳,抬眼看他:“什么?”
  康涂:“……”
  他忽然警醒,自己可能是给人添麻烦的,李信只能照顾一个人,他去了纯属给赵政找事,于是忙道:“算了,当我没说。”
  赵政是什么人,康涂百转千回山路十八弯,也就是他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参悟了,于是很随便地问了一句:“你想去吗?”
  当然是不想的,康涂浑身的细胞都在拒绝,但是他不想让赵政自己过去,也不想被人看成贪生怕死的人。从开始构建起了自己的世界观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是不怕死的,因为他没有多么热爱生活。
  很多时候他感到胆怯,只是因为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接受死亡。
  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也没有准备好。不过自从进入了404之后,年少时的热血还是被点燃了些,当年那种不顾一切地劲头终于又要冒出头来。但是他此时提出要一起去,主要原因还是赵政。他这个人有些烂好人的属性,又有些英雄情结,实在对赵政有些特殊的感情,总觉得这个人不应该如此,应该有更多人的支持他,声援他。
  赵政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亲切地用力揉了两下,缓和他的情绪道:“没事,等大哥回来的。”
  康涂之前开玩笑时斗胆叫了声大哥,后来就再也没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抱大腿过了,此时被如此亲切的安慰了一句,顿时血气上涌,话到嘴边张口就说:“你要不怕我拖后腿的话,我跟你们过去呗?”
  赵政看着他问道:“你觉得自己行吗?”
  康涂:“行吧。”
  “那就走,”赵政很干脆,似乎没觉得这是个什么事儿,“如果下面是平地的话,这样的距离,根本没什么问题。你既然在夜里看不见,就干脆闭上眼睛走。”
  燕灵飞叹了口气:“那我——”
  “老实待着吧,”赵政不等他说完直接驳回,“你身上有伤,别胡闹了。”
  最后三人上路,三人留在原地。
  赵政蹲在崖边,在铁索上扣上三个铁环,然后使劲地拽了拽,检查了下结实程度。回头看见康涂还没什么动作,催促道:“用衣服把手裹起来。”
  康涂这才意识到,不用爬的。
  他后知后觉地也把衣服脱了,裹在手上。衣服只有一件,燕灵飞把外套脱下来扔给他:“注意安全。”
  剩下的两人也把衣服给了赵政与李信。
  康涂对燕灵飞挥了挥手,二指并拢从额头上飞出去,道:“等大哥回来的。”
  燕灵飞说:“行吧大哥。”
  赵政估计了一下前面的距离,最后嘱咐康涂道:“铁索坡度很小,而且表面凹凸不平,我们前段抓着工具滑过去的距离不会很长,剩下的要靠耐力了。你就记住一点,死也不能放手。”
  他又强调一遍:“死,都不能放手。”
  康涂头是点了,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其实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挑战极限这种事,永远别提前立誓,谁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坚持下来。反正现在他已经把前半身都回忆一遍了,开始自我催眠死而无憾了。
  反正有憾无憾只有自己心里头清楚。
  手里抓着铁环,身子往下坠的那一刻,康涂心里沉了一下子,预计多半是要完。比想象的还要累。
  体重和坡度带着他向前划了不到十米,再往前看时,还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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