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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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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日子过得太无聊,在她这里跌了跤的人怀着歹毒的心思想整她,对她说梦魇世界特别好玩,诱惑着让她生了兴趣。

  这么傻的人,在梦魇世界里能活过几集?

  然而她也着实运气好,遇到了苏瑾,什么苦难惊吓也没受着,哪怕吓着过,吃了一顿大鱼大肉后也都全忘了个干净,出来后居然意犹未尽,觉得十分好玩,砸下千金要求苏瑾再多陪她玩几次。

  然后,王兰花便成了他们的绑定ATM。

  第五个贵人,是在他们建立基地后才出现的,名叫于淼渺。

  苏瑾再没见过比于淼渺更适合称为蛇蝎美人的人了,不仅长得极美,心思也极为灵巧,栽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数不胜数,而她却只是轻轻拂掉裙摆上的花粉,自花丛中而过,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于淼渺又两面,典型的双子座人格,一面阴暗,一面和煦。对外,她是个柔柔弱弱没人保护就必死无疑的弱女子,对内,男人抓过她的手她会嫌恶地洗上好几遍,褪去娇弱的外皮,内里比蛇蝎还阴冷。

  这样的人之所以跟随着苏瑾,是因为她被王兰花的天真无知给惊呆了,决定留下来好好分析分析这世界上为什么有王兰花这么蠢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黎罂。这六人帮了他许多,让他原本灰寂的世界仿若重新添上了色彩,他们像熟识多年的好友,哪怕性格差异再大,相处起来也十分融洽和谐。

  之后,他们便接到了那个奇怪的单子。陷梦者是一位知名控梦师,因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疯魔后堕入了梦魇里。那是没多久苏瑾便要成年了,大家都知道他十八岁的劫难,劝阻他不要接这个单子,但苏瑾幂幂之中却有种预感,这个梦魇世界,或许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谁又知道,是他们在操控梦魇,还是在被梦魇所操控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交代一下一重日的背景,为下文做铺垫。

    我最近去看了大大们写的文,她们几乎都不在作话里说话的,我寻思着,我是不是太话痨了,每次写作话,我都想来个千字大长篇。
    大概我离大佬,还差一个不是话痨的距离。





第92章 分岔口
  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胡大仁听完苏瑾所说的一重日的记忆,一阵唏嘘,然而他的重点却放错的地儿。

  “按你所说的,我还是个富二代!就凭这,我信你的,陪你疯一场!”

  胡大仁兴奋地连喝了好几口冷水,依然没压在心里窜起的火苗,看他那架势,恨不得立刻飞回真正的现世,去过他富庶的富二代生活。

  这冬日的冷,估计都被那一腔热血给隔离在外了。

  苏瑾进屋去换了件常服出来,见胡大仁还在那幻想坐拥金山的画面,终于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爆粟,道:“现在得先去找到师父,要是师父落到莫言手上了,我们就别想再回去了。”

  胡大仁是个识时务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们可以去找这里的梦魇世界帮忙!集结起所有控梦师,一起去对付莫言!”

  “不行。”苏瑾深吸了口冷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先不说他们会不会信我的一面之词,就说这里既然是个梦魇世界,那么梦魇局的工作人员哪怕再真实,也终究是NPC,你听说哪个NPC会帮助控梦师离开梦魇世界的?”

  胡大仁想到了什么,喜笑颜开的胖脸僵住了,低声喃喃道:“NPC?那绯颜她。。。。。。”

  “先别担心,我们一共有五百人进入这个地字梦魇,你既然在梦魇世界里遇到过绯颜,那么她不可能是NPC,而是另外进入地字梦魇的控梦师。”苏瑾来不及吃早饭,推搡着胡大仁往外走,转身将门关上。

  胡大仁左手握拳锤了下右手心,恍然大悟道:“你说得对,我们分不清谁是进入这里的真控梦师,谁是NPC假冒的控梦师,所以自己秘密行事。”

  路过门前那棵枯死的大桃树时,苏瑾顿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了树下的坟堆,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道:“身虽死,但影子却枯木逢春,我早该想明白,梦魇为阴,现世为阳,谢谢师父提点我。”

  说罢,他再次磕下三个响头。

  起先苏瑾还不清楚,为什么半山腰的坟堆总是莫名其妙地增加,却不见人来祭拜,而师父每每看着那些坟堆失神,说里面葬着未亡人。

  未亡人,便是指的折在这个梦魇世界里的控梦师,师父他在愧疚,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愧疚。

  所以每次苏瑾从梦魇世界出来后,会发现半山腰的坟堆又增加了,因为梦魇世界里的梦魇世界,又有了控梦师折陨。

  这个地字梦魇与他曾经经历过的地字梦魇有很大的区别,以前的地字梦魇,也会忘记自己原有的记忆,却是通过斩杀鬼怪而逐步获得记忆,再找到破解梦魇的钥匙。

  大概是因为陷梦者本身就是控梦师的缘故,所以把鬼怪等换为另一重梦魇世界,通过破除第二重梦魇世界而获得记忆。

  苏瑾突然想起,孟江尧陷梦的原因,因为分不清梦魇与现实,经历太多梦魇世界后,反而改行成了哲学家,思索起既然他们所在地字梦魇里分不清现实,那么在现世里呢?是不是也分不清现世其实是梦魇?

  弯弯绕绕的,稍傻一点的都会被绕晕,苏瑾却一眼明白了孟江尧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是怀疑,自己所在的现世,其实也是梦魇世界。

  旁人都觉得他是疯了,还推荐他去精神科检查一下,结果没多久,他就真陷入了梦魇世界,成了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如今记不得自己名字的,苏瑾的假师父。

  想到这,苏瑾深深叹了口气,呼出的热气在极冷的空气里凝成白雾,轻飘飘地往天上去了。

  胡大仁见他脸色几次变化,识相得没有去打扰他,走到山下,胡大仁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才问了句:“现在你是怎么打算的?”

  “先去找颜哥,并且通知王兰花他们,孟娆。。。。。。”苏瑾望着窗外,再次出了神。

  孟娆从十六岁便开始跟着她的,不顾父母的阻扰,不管不顾地跟随在苏瑾身边,若说在这个地字梦魇里苏瑾对她没什么感觉,哪怕真是颜夕林杀了她,苏瑾也顶多是觉得颜夕林性格太过病态了些。

  但重得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后,孟娆已经不单单是他的班长那么简单,而是一直追随他的伙伴,如果孟娆真在这个地字梦魇里折了,苏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颜夕林。

  他们中间隔着一条生命,哪怕苏瑾再自欺欺人,也不能无视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了。

  当务之急就是问清楚,孟娆,真是颜夕林杀的吗?

  他没去思考颜夕林要是承认了自己怎么重视这段感情,放手做不到,无视也做不到。

  胡大仁将车开得飞快,车窗外的景象快速往身后划去,到梦魇局的时候,苏瑾难得晕了次车。

  “谁叫你一直盯着窗外看,不晕才怪。”胡大仁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将车熄火后,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一件事发愁:“你说我们既然是在梦魇世界里,那辛苦赚来这么多钱一觉醒来岂不是都没了嘛!”

  “是啊。”苏瑾毫不在意,喝了口水漱口,待头没那么晕了才走下车。

  两人往梦魇局走去,原本热闹的古街因为寒冷的天气人数减少了数倍,繁华之后显得越发冷清了些。路边招摇的旗帜被寒风吹得呼啦呼啦响,更添了几分萧瑟。

  胡大仁隔着厚棉衣搓了搓胳膊,苦着一张肥脸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咱打个商量行不,先让我去把银行卡里的钱挥霍光了,咱们再去找你师父吧。你倒是不可惜,赚了多少便捐出去多少,给这个梦魇世界里的慈善机构做了莫大的贡献,但我舍不得啊,等一觉醒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瑾顿住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哪怕你把钱花光了,买了再多东西,享受了再好的服务,等你醒来还不是没什么能留住的。”

  胡大仁一脸深沉的看着他,道:“你不懂,我所追求的是,挥霍金钱的那种感受,是不分梦与现实的。”

  苏瑾还真不懂。

  到了梦魇局,老早就有人在门口等着了,见了苏瑾过来连忙将人迎去了待客厅,打内线电话通知颜夕林过来。

  茶刚沸腾,颜夕林和一位老衣老者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估计是才洗完澡,颜夕林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走路时衣摆轻飘飘的扬起,就连飘动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室内的温度常年如春,将外面的严寒抵挡了个严严实实,苏瑾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没皮没脸得凑过去,只是对他笑了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表示。

  颜夕林顿了顿,停在他旁边,胡大仁原想起身让座,但苏瑾在桌子下不动声色地拉了他一把,起到一半又迟疑地坐了回去。

  老者躬身请颜夕林坐上座,待他落座后才跟着坐下,给苏瑾和胡大仁倒了杯热茶,道:“二人的来意我已经听殿下同我提起,梦魇局定会调配陷入此地的控梦者,一起寻找孟江尧与莫言的下落。”

  颜夕林眸光动了动,始终看着苏瑾,迷离的眸中带了些无措。

  苏瑾狠下心没有理会,转而问向老者:“在我们陷进来前,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也是同现世一样吗?”

  “对你们来说这里是梦魇世界,对生长在这里的人来说,则是他们的现实世界,他们有自己的文明与历史,也有自己的思维与情感。”老者浅饮了口茶,袅袅雾气下那张苍老的面容若隐若现,眼底的精光彻底被遮掩了:“黄字和玄字梦魇如果说是被神抛弃而溃烂的世界,那么地字梦魇则是刚被神所抛弃正在崩塌的世界。”

  胡大仁听得云里雾里的,憋不住询问道:“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我想活到两百岁,容貌依如年轻时的那些控梦师,能给你答案。”老者不咸不淡得回了句,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案几上,道:“我们已经秘密派去了大部分精英去寻找孟江尧的下落,通过查找莫言的出入记录,发现他很大可能还在这座城市,现在正在初步缩小范围,相信再过不了几天,便会有消息传回来。”

  “这段时间请各位耐心等候,如若真证明你所说,莫言便交由你随意处置。”

  苏瑾心里沉甸甸的,老者说的话没听进去几句,注意力全放在了一直黏糊在身上的那道视线,听到最后这句结束语,才起身道了谢。

  老者走后,胡大仁也急着去找绯颜,空旷的会客厅只剩下苏瑾和颜夕林两人,等苏瑾喝下第十九杯茶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我有件事要问你。”

  颜夕林清浅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你问。”

  “孟娆。。。。。。是你杀的吗?”苏瑾所幸也不拐弯抹角的了,直言问出了这段时间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而后又开始惶惶不安,默默祈祷颜夕林能否认,哪怕是骗骗他。。。。。。也好。

  颜夕林的眸子极速收缩了一下,垂下眼睫盖去了那一瞬间的慌乱,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垂着头,过了良久,才低不可闻得“嗯”了一声。

  会客厅很空旷,犹如此时苏瑾的心头一样空荡荡的,这一声“嗯”哪怕再轻,听在耳中却犹如重磅炸弹,良久回荡。

  哪怕做好了准备,苏瑾还是浑身发凉,哑声问道:“为什么?小娆她,向来恬静乖巧,为人也和善,你有什么值得的,要了她的命?”

  颜夕林拢了拢披在肩上的毛貂,眼神看向了别处,拒绝回答。

  苏瑾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心里的烦乱,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柔和些:“你告诉我原因,我不一定会揪着这件事跟你置气。”

  颜夕林偏着头,声音闷闷得,含糊道:“她牵了你的手。”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看耽美的读者,喜欢看百合文吗?有点想去涉足一下新领域。





第93章 一纸箴言
  苏瑾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停留在难以言喻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答案。

  就因为牵了一次手?

  颜夕林想要解释什么,苏瑾此刻却听不进去,耳旁乱糟糟的各种声音淹没了他,他摆了摆手,无力道:“你让我冷静一下。”

  好像很久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但要细想时脑袋里却锥心似得疼痛,只记得原本是很唯美纯净的爱恋,最终转化成隔着血海的深仇,再隔着许多条人命遥遥对视时,两人的眼中都是一片荒芜的灰烬。

  颜夕林迟疑着伸手握住苏瑾的手,指尖冰冷让苏瑾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他听到颜夕林说:“孟娆没死,等你回到现世她也能醒来。”

  “我杀她只是想解气,但因为我。。。。。。是个意外因素,她并没有被梦魇世界判定为自然死亡,你别生气。”颜夕林低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眼睑下的泪痣透着几分委屈:“从哪以后,哪怕再生气,我也没敢做这种事了。”

  以前就算是别人看苏瑾一眼,他都忍不住要去把那些人的眼珠子挖掉,在他以为,即便是自己干了再过分的事,在苏瑾心里他也是比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重要,苏瑾不该同他生气的。

  天真到残忍。

  苏瑾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忐忑得再次确认道:“真的?”

  “真的。”颜夕林握紧了他的手,心里却泛起丝丝委屈,如果他彻底了结了孟娆,那阿瑾他会怪自己吗?

  突然间他有些狠那个偷偷给苏瑾传消息的人,暗自决定一定要把这个藏在苏瑾身边的暗鬼逮出来!

  “还没吃早饭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苏瑾扶着额头道:“有点头痛,我想睡一会。”

  颜夕林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后握着苏瑾纤细的手腕把了下脉,眸光微动:“不能再拖了,得马上让你回到现世,最快三天后。”

  苏瑾窝在沙发里抱着靠枕,抬眼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水灵灵的桃花眼中升腾起了迷离的水雾,精致的娃娃脸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想起现世的记忆,看来我的体质也随着变差了。”

  在现世里,苏瑾的身体可没有现在好,能蹦能跳的,现世里他就是在寒风里多站了会,回去后都得病上好几天。

  颜夕林一把将苏瑾抱了起来,大步往楼上走去:“不单单是这样,你们已经沉睡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了,你必须赶回去。”

  苏瑾此时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迷迷蒙蒙地看见颜夕林的嘴一张一合,但就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没一会就靠着结实温暖的胸膛睡着了。

  迷蒙蒙的雾霭之下,来往人的轮廓都看不清,只能看到道道浅浅的黑影,他们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行过,脚步不歇。

  有人仿佛没看见苏瑾,直直撞了过来,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苏瑾却不见他的神色,在他眼中,哪怕离得再近,他们的脸也看不清,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黑气,隐隐约约能看出那是张脸,仅此而已。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就是你的一部分,是神将我们硬生生分开了。”

  “他说得真好听,剔除原罪,美丽的炽天使再也生不出心,是世上最尊贵的天使长。”

  “但后来呢?又后悔了,将你贬低到低俗的凡尘里历练,真是个疯子,你知道为什么他疯了吗?因为他爱上了你,神爱上了自己亲手创造的,天使。”

  “他想杀了我,可只要你还活着,我便永远也活着,这大概是神最无能的一件事了,说实话,想想我还挺开心的,看着他懊恼的样子,笑意就不自觉爬上了眉梢。”

  苏瑾在黑白世界里穿梭,他好像在焦急得寻找什么,但具体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只晓得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跑。

  终于,他找到了,那是一个美丽的男孩,和他有着三分相似,不同的是他那即便毫无血色的脸庞也压不下去的妖媚艳丽。

  男孩穿着圣洁的白袍,金发碧目,背脊上展开的双翼残损地垂落在肮脏的泥地里,白皙的脸上沾着血污。

  天使很爱干净,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翅膀被污染,但男孩已经没了力气挣扎,他的胸口插着一柄剑,泊泊得流了一地鲜血,那剑是苏瑾曾经在颜夕林的书房里看到的那把,犹沾着血污的剑。

  那双明亮的桃花眼慢慢失了亮泽,眼中的桀骜淡了色彩,但他依旧在笑,笑容扩散到极致,神色癫狂。

  苏瑾浑身卸力地跌跪在地上,他听见自己喊了句“黎罂”。

  黎罂这个名字还是苏瑾给他取的,那时候他看到神怀里抱着个孩子,好奇得凑了上去,神叫他给孩子取个名字,以后便是这孩子的哥哥。

  炽想了想,道:“不如就叫他黎罂吧,黎明时绽放的罂粟花,沐浴着晨曦却美得娇贵。”

  神俊美无俦的脸上漾起一丝笑,一头长发铺散在玉石阶上,他抱着那孩子摇了摇,轻声唤道:“黎罂,是个好名字。”

  那是第八位空心的天使,并且同炽和神一样,也是双性体质。从那以后炽感到自己的法力消减了一半,身体深处似乎有没什么东西被割离了。

  黎罂小时候很乖巧,特别喜欢扑闪着他那对引以为傲的翅膀翱翔在蓝天里,每次飞累了,便会乖乖得回到苏瑾身边,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软糯糯地唤他哥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神出现在他身边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且让他搬离耶路撒冷城,落宿在七重天。

  大家都说神对炽是特别的,炽是神最宠爱的天使,大概是因为炽是神制造的第一位天使吧。具有了神双性的体质,被赋予世上最美丽的容貌,是神的正义,公正,慈祥等的代表。

  但后来流言开始变了质,说神已经不配为神,他已经对炽存了私心。神就该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堕入爱欲的神,还叫神吗?

  黎罂渐渐长大,明明有着相似的容貌,但与炽的圣洁纯净不一样的是,他美得异常妖异,那股子美艳从每一缕头发丝倾吐而出,不但如此,不同于其他天使的端庄,他的行为极度放荡大胆,与他传过绯言的人多得数不清。

  每当炽质问他时,他总会笑嘻嘻地说,他是炽压抑下滋生的罪果。

  炽听不明白,但神却大怒,命令他在不可变为男儿身,从今以后只能已女相面世。黎罂完全不在乎,嬉皮笑脸得应下了,但行为却没丝毫收敛。

  后来经历了许多事,在舆论之下,炽不得不刻意远离了神,维护神的尊贵,并且将心中即将滋芽的那点蠢蠢欲动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那个时候,炽已经知道黎罂是为什么诞生的了,那是炽的原罪,如果炽不远离神,那么滋长的爱欲将被黎罂所替代受下,而他自己,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情感。

  可是最后,黎罂还是发疯似地爱上了神,每每受到冷眼时,他总会怨怪炽,这一切本该不是他所承受的,但又确实是他要承受的。

  而炽呢,至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爱欲,空洞得像具精雕细琢的躯壳。

  天使美丽,却也空心。

  炽知道自己爱上了神,但他却对神没有丝毫想法,因为那些肮脏秽乱的想法,都被黎罂所承受了。

  当神红着眼睛问他:“如果让你轮回千万世,流有血脉便会彻底消亡,炽认为,你能留存多久?”

  炽抬眼,眼中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感情:“我既然说过我爱你,那么我便能永久长生。”

  神后悔了,他后悔过的事太少,所以真正后悔了就不知所措了,理智被烧光,他觉得只要杀了黎罂,就能让炽回到原有的轨迹上。

  神确实不该动情,动情的后果便是血流万丈,尸横遍野,神的爱太过病态,掌控万物的占有欲让他不甘自己的爱人被别人触碰,哪怕是看上一眼多是亵渎。

  一代神留下的箴言,只有那位默默无闻的黑袍老者记得。

  黎罂被神的圣剑贯穿,天使圣洁的光辉淡化,苏瑾看见自己抖着手去拥抱他,黎罂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推开。

  炽流下了生来第一滴眼泪,空心的天使原本是没有泪的,他们感觉不到痛苦悲伤,也感觉不到欢喜快乐。

  那滴泪浇灌在荒芜的黄沙里,从他所在的地方,往外生长出成片妖异的红花,沐浴着黎罂的鲜血,美艳得噬人心魄。

  消失了对痛苦的感知能力,是因为消失了爱。
  拥有了对痛苦的感知能力,是因为拥有了爱。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分不清是初晨还是黄昏,苏瑾撑起酥。软的身体坐了起来,拿开敷在额头的湿毛巾,张了张嘴,觉得嗓子火辣辣的,干涸得想一口枯井。

  脑袋昏沉得抬起来都困难,苏瑾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几大口,温凉的水滑过干燥的喉咙,滋润了心头直烧的火苗,他坐了一会,又重新躺了回去。

  苏瑾已经习惯了这些大病小病,自从小时候受了寒,便好像留下了病根,动不动就会病倒,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反而越发虚弱,有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像个垂垂老矣的迟暮老人,而他明明不过舞象之年。

  无事可做,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师父离去后到如今来经历过的大大小小之事,又想起几次出现在自己梦见里的故事,环绕着永生这个词,从初代至如今,从未停歇过。


作者有话要说:
    守护记忆的老者十分顽皮,嘴里说着不会不会,趁着苏瑾失了防备,强制性灌溉给他。

  前言的故事大概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后面还会补充一些详细的故事,之后主讲爱恨纠葛,已经蠢作最喜欢的生子情节!





第94章 神的忏悔
  浑浑浊浊的天色越发暗淡,落地窗外的霞光收拢回汤谷,风起云涌后,夜幕逐步笼罩这座城市。

  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苏瑾漫无止境的思绪,他撑了撑身体坐起来,哑声道:“进来。”

  来人是黑衣老者,也正是梦魇局局长。

  苏瑾已经清楚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如果没猜错,梦魇局局长,便是梦境里那位黑袍老者,如影随形地跟在神的身边,牢记一代神留下的箴言。

  苏瑾只觉得浑身坠入冰窖般得冷,前世纷飞,他实在不想理会,但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他,往真相靠近。

  黑衣老者转身关了门,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占卜书,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前,俨然搬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苏瑾觉得头更疼了。

  “你大概已经知道很多事了,那我也就不多做解释。”老者随手翻着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知道小世界之所以崩塌的原因吗?”

  “因为被神遗弃?”

  “那神为什么要遗弃自己亲手创造的世界?”

  苏瑾陷入了沉默,很想答一句因为有病?

  老者见他沉默,也没有催促,叹息道:“因为神不能拥有爱,拥有爱的神,将失去公正与严明,世界将失去秩序,正如你所见的,如今的梦魇世界。”

  “梦魇世界原身也是繁华浩荡的大世界,拥有自己悠长的历史,人们有喜有怒,有情有欲,而失去秩序的梦魇世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台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机器,僵硬得维持着运转,或许直到更久后,这台机器会生锈报废,彻底从三千世界里消失。”

  神置身渺茫宇宙,无处不在,随手拒来一方空间,便能造成一个世界。在经过万年的酝酿,世界上才会诞生人类等生物,每一个世界,都是神的心血。

  苏瑾有些怔愣,他想起那时候和颜夕林才认识不久,觉得颜夕林什么都懂,便没心没肺地问他梦魇世界到底是怎么来的。

  颜夕林回答:“神的忏悔。”

  当时他以为颜夕林中二病犯了,没当回事,如今联系起来,心中针扎似的疼。他不知道颜夕林是怎么毫无异样得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爱是神的罪,他在忏悔,却不想纠正。而是尽自己所能让这些正在腐烂的世界发挥最后一点作用,之后就真是尘归尘,土归土,在浩瀚的宇宙里解体,化成点点星光,像诞生时一样,消亡得悄然无声。

  每当颜夕林看到那些机械呆板的NPC时,他是什么感受,他心里也绝对不好过。

  苏瑾眼中情愫几番涌动,波光黯然,他靠在床头,柔软的天丝绒盖在身上,空调吹着暖气,却浑身发凉,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三千大世界下三千小世界,九百多万个世界,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今已经泯灭了近乎一半,实在耗不起了。”

  大世界是时光推移后繁殖而成,小世界则是大世界的复制体,不受所在大世界的牵制,按照原有的轨道运作。

  “你。。。。。。想让我做什么?”苏瑾的声音带着发烧后的沙哑,就像有沙子哽在喉咙里,消减了那份独有的清脆婉转。

  “这一世,殿下原本并不打算再插手你的事,哪料得到宿命无常,鬼使神差得,你居然闯进了七重天幻境,这一见,沉寂许久的心再次激起了波涛,再要他放手,如何甘心。”

  老者这话说得十分高明,并没有言明需要苏瑾如何做,但答案已心照不宣。

  “你大概也知道,只要不是太过执着的事,从地字梦魇出来后就会慢慢淡化,只希望你能将这一切当做一场幻梦,醒来就醒来了。”

  老者急促地咳嗽了一阵,将手里的占卜书放到床头柜上,慢悠悠站了起来,悠然道:“过往如烟,还是看淡些好。”

  苏瑾咽下喉头腥甜,勉强笑了下,道:“还请老先生解答我一个疑问。”

  “你说。”

  “这一切对我来说是梦境,那对于颜夕林呢?”

  “。。。。。。”

  老者虽在沉默,但答案却已宣之于口。苏瑾疲惫地笑了笑,缩进被窝里,声音隔着绒被闷闷地传来:“我有些困了,就不送老先生了。”

  胸口如老旧的破风箱急促地喘息着,待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苏瑾才松懈了一直挺直的背脊,卷缩着抱住了自己,但是还是好冷。

  究竟是谁的错呢?这个故事里没有反派,没有矛盾,他们甚至连争吵都从没有过,为什么阻碍来得这么突厄又意料之中?

  身体仿佛沉如千斤,不受控制得往下坠去,苏瑾放弃了挣扎,任由失重感袭来,心里瞬间空荡荡的。

  这种感觉就像师父死去后,他离开婲山,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面对辽阔的世界,不知何去何从。

  这个世界空荡荡的。

  昏昏沉沉中,他感觉有只温软的手将他从被窝里扒拉了出来,耳边有水声响起,接下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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