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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白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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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尤其是红菇,因着是头一次没经验,有一些眼看就要晒干了叫雨一淋,竟然从里面烂开还长出蛆虫,损失不少。

  转眼三十日大集。镇上三日一小集、半月一大集。换上整洁好看的衣服(此地百姓的习俗,不论去镇上还是县城,都要稍微打扮一番),傅氏领着宝花,江氏领着宝丽宝夕,大人们挑担、小孩背篓,天未亮就出发,白鑫惯例跟在后面。先去村口集合,秦霜平、梅清、梅芳林一起去。

  赶大集的村民挺多,路虽远,路上也不无聊,走走歇歇,傅氏江氏两人一副担,里面装着鸡蛋鸭蛋、腌菜、土豆压榨油。换过几次手后,桓鞅镇到了。

  镇子普普通通,因为来收货的商人多,所以规模不小,建了城墙,东西两个城门,并没有守门卫。

  白家的从西城门随着人流进入。不怎么出门的孩子都挺兴奋的,就连白鑫也不例外。大人们抓紧孩子的手,直奔集市,偶尔回头注意是否有人掉队。

  镇上一共四条街道,形成一个‘井’字,有东市和西市。最初是东市开店铺,西市摆地摊。如今西市也开了些铺面,东市街道两边同样有人摆摊子。西城门进来正是西市,傅、江二人挑着担直接到西市,年轻人则跟着梅清和秦霜平去东市的店铺。

  西到东穿街走巷,各色吃食配饰玩物,看得几人目不暇接。宝花带上了前几日经过郑氏同意买的一朵三色绢花,现在又看上一朵五色的,恨不能立即买下。

  白鑫仔细瞄了眼那花,感觉一般般啊。谁知宝丽宝夕梅芳林甚至秦霜平或多或少都将注意投注到它身上,含蓄地表达自己的喜爱。

  往前走瞧见胭脂摊又停下,叽叽喳喳地讨论哪款胭脂色美味香。

  前世单身汉白鑫正在经历两辈子第一次陪人逛街。初初还没感觉,渐渐地开始无聊、烦闷。心想,身上一个钱都没有也能逛出朵花来?多么神奇的生物!

  却见旁边的梅清始终含笑跟随,面不改色,不由心生佩服。

  梅清摸着白鑫的小脑袋,“我习惯了,练了好久才练出这份耐心的。”

  白鑫:“呵呵。”

  由于逛街队身无分文,这项活动不得不暂停,先到秦霜平常去的药铺。掌柜姓薛,年有四五十,跟秦霜平的父亲秦简有旧,对他挺关照的。见了秦霜平面容亲切:“秦家大郎来啦。”

  秦霜平笑答:“薛掌柜今日生意兴隆啊!”

  “大集人多是挺忙的。”薛掌柜抬头乐呵呵道,“哎?这是你外祖家的兄弟姐妹吧。”

  “是啊,我们都带了点草药来,想着也就您老心善愿意收下。”秦霜平脸色微红说道。

  一人一点,七人加起来也不算少,不过是花些时间记账,看在秦霜平的面上,这点小事薛掌柜并不在意。他放下手头活计,领孩子们去后院把药材拿出来。

  先前商量好,在药铺连同红菇一起出售。于是薛掌柜就见面前这些小家伙们每人取出一份份量不小的干红菇和其它普通药材摆放着。

  “唷,这收获,不小啊!”薛掌柜心情不错,检查一番,点头道:“是正红菇。”

  大家都高兴了。红菇有多个品种,只有正品才值钱,功效最佳,其它的没多大用。

  薛掌柜又道:“你们采的菇品相上佳,按照目前市面收购价一两菇两百个钱,我出两百二十个钱。其它的就按照秦大郎平时的售价。”看他们都没意见(是被这个价吓傻了!),薛掌柜按住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打,账本上很快记下几组数据。

  秦霜平按耐住激荡的心情问道:“薛掌柜,红菇如何涨了一倍有余的价钱?”

  “你们不知道?”薛掌柜手下不停,接着说:“采红菇的都是附近村民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结伴进去采摘。可是此次地动,梅山塌了大部分,寿山下的三个村子被野兽祸害一番,死的村民太多了,剩下还敢上山的没几人,如此这般,出货实在少的可怜,如今有几家商户没收到货正急着呢。”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在山上没怎么遇到野兽,即便是有也不过扫一眼功夫就走远了。哪里想到比起他人来说他们竟是这般容易!走大运了!梅清秦霜平宝丽不由得瞥一眼白鑫,因为是被他带进深山。

  薛掌柜感叹一会,对面色有异的众人问:“说来,这么好的货不是你们几个自己采的吧,家里长辈带着去的?还有没?若是还有同此品质差不多的,我仍然是这个价。”

  梅芳林瞥一眼白鑫就要开口,被梅清制止。秦霜平赶紧回道:“家中都没有了全在这,长辈们在西市摆摊子,因我跟您老交情熟,就派我们几个来的。您也知道上一次山不容易,若是往后再有还来找您。”

  薛掌柜一想也是,如今不比往日。将每人应得银钱付完。

  卫国一千钱兑换一两银,十两银兑换一两金。几人都得了至少三两银,以他们现今的年纪、家庭状况来说这是一笔大钱财,颇令人难以置信。

  白鑫用两块破布分别把属于自己的三两六钱银子以及一百大钱包起来——破布的原型是他那件破裤子,银子布包绑在腰上,再由腰带缠住,钱币拿出来准备买东西用。每人都让薛掌柜兑换了一百个钱。

  梅清等人也各自收好银钱,压抑着心跳离开药铺。几人商议此事等回家立马让各家长辈谈谈,现在先去白晓堂的杂货铺看看宝花的二兄宝贵。

  杂货铺离药铺并不远,有两间铺面,挂一个招牌《白氏货铺》,一间主营酒水,另一间什么都有。白晓堂雇了两个伙计,自己当掌柜,忙不过来会喊家人帮忙。

  几人到得杂货铺,白晓堂有事出去了,两个伙计在。作为乡亲又识得几个字,宝贵被赋予重任——暂管店内事物,能支使另一个伙计孙填,这令他在弟妹们过来时特有面子。

  “二兄!”宝花一眼就见她兄长正像模像样地指挥孙填整理货物,羡慕极了。

  宝贵神色自若地点头道:“来啦。”

  白鑫跟着宝丽宝夕喊了声‘二堂兄’之后也不凑过去说话,在店铺里面看了看,找到几样他需要的,付钱后跟梅清说一声他去斜对面的成衣铺买衣物。

  成衣铺里有三两个客人,黑瘦精练的掌柜让白鑫自己挑。考虑到身量变化,他挑了一套内外齐全供换洗足矣,倒是买了点针线布料,以后缝缝补补什么的都要靠自己。白鑫觉得他已经在手工方面点亮了编制技能,那么针线上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此事暂且不论,白鑫结账返回。白氏货铺内,另外几人的篓子里基本都多了点东西,白鑫进去时,正准备离开。梅清笑着塞给他一小个油纸包。他一怔,问道:“什么?”

  宝花先说:“我二兄给的蜜饯,一人一份,你那份还是表兄特意为你留的!”话尾还泛着酸。

  梅清不以为意:“咱们兄弟姐妹的一起出来,我作为兄长照顾着你们也是该的。”

  白鑫瞪着手中的蜜饯不知所措。他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前世很少收到没有目的的善意,一旦遇到,脑子就转不动了。

  好在梅清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该走了。

  经过卖胭脂、头花配饰的摊子,荷包鼓起的宝丽等人兴致勃勃兼小心翼翼地围上去挑选,怀揣重金的感觉既兴奋又不安。秦霜平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最终顶着摊主嫌弃的眼神给家里两个妹妹各买一尺头巾。

  蓝天无云,烈日炎炎,微风吹不走燥热。路边有卖凉茶、绿豆汤的摊,摆三张小桌,两桌六个客,其中一个三十多岁头戴灰色绸布方巾的男子冲摊主说:“老婆,你这绿豆汤味道真不错!解渴解馋!”

  摊主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高兴得满脸褶子挤出一朵花:“年轻人识货!我唐婆子做的吃食还没有谁不爱的!”

  白鑫瞄了瞄忙着买东西的几人,快步过去脸色微红说:“老婆,一碗绿豆汤,几钱?”


  客人见他小人一个,纷纷笑了。

  “哎哟哟!小娃娃,你还是唤我‘阿婆’吧!哈哈!”老妇乐得不行,“这绿豆汤阿婆不多收你,只要一钱。”

  原来,在卫国对称呼很有讲究,那方巾男子年过而立,故此称老妇‘老婆’;若是年不足三十,仍旧称她‘阿婆’。白鑫现今看起来七岁上下,这么叫起来就令人逗乐。亏得他忍住前世带来的怪异感说出口,没想到别人以为他小人故作大人!叫他羞得涨红脸。

  白鑫接过碗,付了钱,谢过老妇,站着‘咕噜咕噜’几口连汤带绿豆吞完,抹抹嘴就要跟上其他人。

  “阿婆,六碗绿豆汤!”梅清跟弟妹几个勉强坐一张小桌,说完就对上了白鑫僵硬的表情,惊讶道:“阿鑫你吃完了???那你稍等片刻吧!”

  白鑫:“……”

  汤上的很快,年纪小的先尝。宝花舀了一汤匙喝,立马惊喜说:“好清爽,还有点甜呢!”梅芳林坐她身边,听她说着‘表兄真好’云云,很是骄傲。不怎么说话的宝夕都两眼闪亮地对梅清笑。

  绿豆于她们来说是稀罕物,种的少收成更少,比白米还精贵,对请客的梅清自然感激。

  今日梅清的收入最多,再加上良弟梅芳林的,两人竟得了八两多银!梅林心情不错,即便白鑫吃过了,也还是给他叫了一碗。

  方巾男人见白鑫没位置坐,似乎要蹲在墙角,便喊到:“小娃娃,坐伯伯这里。来啊!”他右侧坐着个瘦脸汉子犹豫地扫一眼白鑫,见他长得挺可爱,没说话。

  见这位‘伯伯’不像人贩子,白鑫迟疑一瞬才过去坐下。梅清等人好奇地瞄了几眼也不在意。

  一碗绿豆汤清亮见底,底下的绿豆数的出来。白鑫刚才囫囵吞下,味道都不知,现在慢慢品尝,果然好喝。煮好的汤加了点蜜,用现打上来的井水镇着,一碗两钱,实在价。

  方巾男却不让白鑫做个‘安安静静的小吃货’,只听他问:“小娃娃你是哪个村的啊?”

  白鑫皱了下眉,“我已有九岁。”

  闻者皆愣。

  男人方笑道:“好,是小兄弟。”

  白鑫满意地回他:“东西村。”

  男人听了脸色越发和煦:“这么巧,我正好要去那探亲。我姓聂,你叫我聂伯伯好了。”

  白鑫扫一眼梅清那桌,隔了一张桌的几个居然有心情吃着家里带来的干粮,他喝汤的速度便慢下来。

  聂姓方巾男人接着说:“你们村离寿山挺近的,地动那天有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比如山里着火、雷电闪光之类的?”

  白鑫心里咯噔一下,警觉起来,毕竟他在寿山上得了天大机缘,如今不知道他的血液还有没什么特殊作用,被发现了可不是好事。遂故作奇怪地看男人一下,说道:“大家都在讲野兽跑下来咬了好多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特别?反正我没见着也没听人说过甚。”

  “呵~”问不出什么的聂方巾并不失望,“小兄弟看上去挺面熟啊?你是哪家孩子?伯伯与你们保长白有才是老亲。”

  此人身上带有一股威严气势,作出雅士风范,面容中正温和。他右侧的瘦脸汉子衣着不显,料子不错,瞧着像是随从,旁边还有一桌显然是一伙的安安静静的四个壮汉。白鑫不明显地来回扫视他们,再次确认不是拐子,反倒是大有来头,因回答:“白安全是我外祖”便不肯多说。

  聂方巾哪里知道白安全是哪个,能说出保长白有才之名,乃是打听过的。瘦脸倒是意外认真看了看白鑫,皱着眉,蓦地心头一跳脑中闪过一念,又觉荒谬,便不肯再看,怕自己拉不住如万马奔腾的脑洞。

  聂方巾随后又问一些乡土民情,可惜白鑫才来不久、又不够可以知道大事的年纪,说的不多。

  那桌六人没多会吃完,梅清和秦霜平各有任务,赶着去西市——西市分早晚,早市在巳时末结束。

  白鑫默默跟着,宝花回头看了几次,忍不住问:“那位老爷和你说甚?”

  其他人也挺好奇,白鑫就说:“走亲访友的,问了几句地动的事情。”

  梅芳林道:“我阿父说梅山脚下的梅村、梅头岭村好多人被埋都挖不出来,幸好阿父早早搬过来这边住。”

  宝夕害怕地抱着大姐的手臂,“那挖不出来怎办?要是有人还活着呢?”

  秦霜平摇摇头道:“地动之后下了雨,泥石冲过,埋得更严密了。我听薛掌柜说过,朝廷派下兵士要把那边清理干净,往后可以从那过境去沽州。”

  宝丽脑子一转,“这么说,南来北往打咱们镇经过的人就多了,肯定更热闹。”

  几人年纪小,一时都想着镇上会如何热闹。

  偏宝花还在问:“他有没说是哪的人,是干甚的?”

  白鑫一愣,才想起‘他’指哪个,淡淡道:“没。”

  宝花撇撇嘴,挺不满意的,拉着梅芳林走在前面说话:“那位老爷穿的好衣料,还带仆人,肯定是贵人……”

  队伍末尾的白鑫异样地看了看宝夕,如果他没眼花,宝夕轻蔑地扯了一下嘴角。

  越靠近西市越嘈杂,贩夫走卒,铺了一地的货物,摊主买家或言笑晏晏或争论不休,令白鑫七人瞧着十分新鲜。

  西市占一大片空地,偶有几处矮房,各式摊子排成几条长龙,傅氏和江氏的摊子同村子相熟人家摆在一起。几人找过去,却没看见她俩。

  宝丽朝一中年良子走过去问:“许君叔,我阿姆和伯姆呢?”

  中年良子许氏笑道:“里正家办喜事,包下你家的油和鸡蛋,她二人送货去了,约莫要回来了!”

  白家姐妹听了很是欢喜,又有旁边比许氏年轻些的良子白氏说着酸言酸语:“你们阿姆倒是好运,没摆多久就遇上里正家人来采购,早知他家今日有喜,我也挑了油过来。”白氏卖的是时令蔬菜,她家菜地在地动后完好无损,趁这段时间菜价上涨卖菜狠赚了不少。

  白氏的丈夫白卫强有个大兄白卫行,在外打工发展了点门路,家境相对富裕,受不少人奉承,连带白氏一家都被人高看一眼。便有白氏的邻居秦氏笑称:“你家一贯吃的土豆油,又不缺钱用,何必费劲挑来卖。他家可没得像你种这么多菜吃不完还能卖,以后自家油不够只能买猪油吃,到底不比你家一直吃自家油好。”

  此地产土豆油(就是花生油),手工榨油出油量较少,兼味道比猪油好,这价格就高许多,在最便宜的收获季两斤猪油才换一斤豆油。秦氏心里泛酸但没表现出来,把白氏捧高兴了,叫他送点菜也是常有的。

  梅清带着梅芳林和秦霜平去买自家所需,白家姐妹陪着许氏闲聊。白鑫四处张望,见这里的摊子大多直接摆地上:有铺张草垫或粗布,摆上货;有用篮子篮筐木桶盛放;细致点的摆在矮桌上,要不就和卖猪肉一样支一扇门板。不时有人巡逻,见新来的就上去收钱,俗称‘行费’,每逢大集会,半个时辰收两个钱,一个时辰三钱,小集会略少些。巡逻队是三两个年轻人领着一伙半大小子分成几个小队。

  白鑫正观察时,有一小队围住个老翁问话,老翁躬着背,断断续续地答,领头的年轻人不耐烦道:“算了,这几日是老大的好日子,老大心情好,我们就不收你钱了。”

  老翁连忙拜谢。

  不少摊主冲年轻人笑着说:“既是大喜临门,也捎带免了咱们的‘行费’吧。”

  年轻人作势轰人,“去去去!我们老大心善可怜弱小,等你老得动不了肯定不收你。”

  闻者纷纷调笑。

  这边的许氏等人正说着里正家大儿子的婚事,白鑫跟着听了一耳朵,梅清三人同傅氏江氏一起回来。

  “阿姆!”白家姐妹迎上去,见她二人的竹筐提篮都空了,看来家里腌的酸菜也被里正家包了。

  “热不热?”江氏说着取下宝丽宝夕的篓子叠一起放到筐里。

  宝丽回道:“不热,阿清表兄请大家吃了绿豆汤。”

  一边等得不耐烦的宝花拉着傅氏就说:“阿姆咱们快点回去,有事跟你讲!”

  几个孩子也表示有要紧事商量。傅氏江氏便与熟识的几个村民说一声先走。






第6章 第 6 章
  从集市回到家是正午,三家长辈齐聚一堂,几个小辈旁听。

  白鑫等人带回来的银钱、消息,对于一日三餐以地瓜干腌菜饱肚的白家秦家来说,是天降财富;相比他们生活宽裕的梅家同样高兴坏了。

  白老爷子整理一下思绪,问梅清:“你们去过的山林有猛兽活动迹象没?前人打猎采菇的痕迹呢?”

  梅清仔细想想摇摇头:“有几处树木草丛踩踏得厉害,许是地动那会兽群经过?当时遇见的无非是些狍子獐子蛇鼠山廲之类,似乎还躲着我们?其它倒是没注意。”

  秦霜平的父亲秦简有些担心:“寿山属虹桥村蔡村两个大村,每年出两百个青壮年采菇。六月红菇既出,怎会没人留下痕迹,甚至如你们所说一大片没人采过?”

  此话一出,一堂子人脸色微变。

  “要么多喊几家人一起去看看?”江氏小心提议。直接放弃他们均舍不得,也许真的没危险,那就是能得许多钱。

  “不行!”郑氏坚决反对,“要是喊了外人,传到全村人耳朵里,一窝蜂跑去,到时人多不够分咋办。”

  傅氏也赞成:“咱们当前只知道那一处,一人一点可不多啊。”

  梅家四口皆在,作为父亲的梅子源开口道:“那就多带些防身物,咱先看看情况,一有不妥当马上回来。”

  大人们两两相望,无人提出异议,白老大便说:“明早就去吧,早去早安心。何况采摘期快结束了。”

  “女人孩子留在家,宝元家的也留下,梅清你跟着带路。”老爷子最后决定,“至于阿平……”

  秦霜平就怕被拉下,“我也去!我经验多,薛掌柜还教我认了好些草药,指不定就用上了呢!”他虽然不是汉子,但良子也算是男人——甭管他是否能生子,并不怕冒险,最主要的是他想给父亲帮忙。

  老爷子转头瞧秦简的意思,见他面露不舍但没反对,因而同意。

  窝在角落小板凳上的白鑫偷偷向梅清示意,梅清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说:“把阿鑫也带上吧,他比我熟路,手脚还挺快的。”

  郑氏条件反射地要骂,想到白鑫的三两多银子只交出来一两多,就怒火中烧:夭寿崽子吃她的用她的,居然敢藏私!

  白鑫顶着郑氏愤怒的目光面不改色,原以为她要喷火了,却不知为何偃旗息鼓。白老爷子扫视他一眼,点头。

  于是新一轮采菇队伍成员为:白安全、白其风(老大)、白宝元、白其敏、梅子源、梅清、白其顺(老二)、秦简、秦霜平、白鑫。

  休整半日,鸡未鸣集合,带齐食水、手铲剪子、砍刀/斧头/铁揪、火石火把、绳索、药草等物,连白鑫都分到一根一头削尖的长棍冲作武器。

  披星戴月赶路,天明到达上次采摘第一朵红菇的山头,发现了少量红菇,乃是原本未成熟菌子的现今长成了的。

  “阿父,现在进里面?”离老爷子最近的白老二问。

  “不。这会子天刚亮,里面树高叶盛看不大清,正是危险的时候。先在外围山头转转,那两个村近日上来转的人少,或许便宜了咱们。等日光旺盛时再进去。”

  老爷子领着儿孙们小心在寿山外围盘旋,这一转还真采到不少红菇,即便就此回去也足够了,果真是捡了虹桥村蔡村村民的漏。

  时间差不多了,白鑫三人带路,穿过丛丛灌木,往深山老林去。阔叶林地铺垫厚厚的枯枝败叶,菌子在腐殖层繁衍生息,成熟期时长出外面,白鑫他们上回来采摘一通,如今又长出一批菇类。长辈们对眼前所见惊呆了,即便他们见识少,也知晓这么一大片红菇绝对罕见。

  “等等——”老爷子止住白老大开采的举动,“红菇上有蛇涎!”

  大人们神色一凝纷纷拿起武器戒备:危险终于要来了么?说来,他们一路过来除了偶有蚊虫叮咬、被路过的野物惊吓之外,颇为安全,以至于叫人感觉不真实。对此,白鑫无辜地眨眨眼,他如今的体质有竟然这般作用?以后可以考虑自己上来采个草打个猎。

  白老爷子安排众人小心谨慎地搜寻附近有无蛇类出没,而白鑫忽然之间生出一个念头:那条小金蛇,不会又出现吧?

  才想着,前方便闪过一道光亮。白鑫视力好,先于其他人发现。果不其然,正是它!

  迎着白鑫吃惊的眼神,小金蛇立在树枝上,弓起身子,一弹——,‘啪叽~’挂在另外一棵树上!呃,准头或者力度不对,它被反弹了一下,掉下来了!

  回过神来的白鑫觉得对再次遇见这条傻蛇抱有几分期待的自己简直蠢透了,它才是真正的‘蛇精病’!

  小金蛇躲过搜查,朝着白鑫快速行走。经此,白鑫确信小东西对他有什么特殊感情,每每见到都异常热情,这会已经行到他眼前,小身子直挺挺站立,嘶叫着张大嘴,上颚与下颚几近成直线,獠牙闪着寒光,似乎想一口将白鑫吞入腹中,竖瞳紧紧盯住他,看着非常狰狞可怖。


  外表七岁左右的小子和他脚边直立起来勉强高至小孩膝盖处的小金蛇‘深情’凝视,远看画面隽永美好。

  几息后,白鑫头疼地望了望其他人,侧身挡住众人可能递过来的视线,咬破指头,挤出几滴血落入蛇口,一边不甘不愿冲它嘀咕道:“哪有像我这样的蠢货居然两次喂蛇喝自己的血。看在我重生了,而且因你得遇机缘的份上,这就当给你的谢礼了。”

  小金蛇吃了三四滴后,竟然合嘴,吐舌舔他伤口一下,身子逶地后退,准备离开的样子,白鑫忙小声道:“我下回再喂你一次,就别再找我了,找我我也不会——”未尽之语还没出口,小金蛇嗖嗖两下扑到他身上,钻进衣服内。

  “喂!!!”白鑫惶恐大叫,霍然扯开衣襟——

  该死的小金蛇正窝在他腹部腰带上!而他身上缠绕着红藤防身,隔开蛇类冰滑的触碰。

 “阿鑫!怎样?!”白鑫被小金蛇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放声大叫惹得其余人急急赶来。

  他想都没想就掩好衣衫;随后嘘了一口气,向打头过来的老爷子说道:“我见这边草丛有动静来看看,结果里面是一只灰兔,就想着把它抓住,但是它太机灵了,咬了我一口。”说完不好意思地伸出他刚咬破的手指晃了下,大家提着的情绪都缓和下来。

  但见梅清眼神一亮,声音明显轻快:“兔子一向胆小,它会待在这不就表示这里没多大危险么?!”

众人觉得有理,老爷子也没想出其它来,就让儿孙们开始动手,特别吩咐了还未落下种子的红菇尽量不要采,留待日后。老爷子又叮嘱沾染上蛇涎的菇类要分开放,这些要先处理了毒液再烘晒成干货。

  如此这般,个个干劲十足,只除了白鑫。莫名其妙一只剧毒蛇钻进衣服里窝在你的腰腹部,是人都会担心害怕,虽然白鑫现在体质奇特不怕蛇毒。白鑫偷偷打开衣襟,手伸进去,一把捏住小金蛇脑袋想将它拉出来,然而,它的尾巴紧紧勾住红藤。那么问题来了——是把身上的红藤解开好拿下它呢,还是残忍地将它撕成两截?前者动作有点大,后者白费了他两次喂血。

  啧!白鑫烦躁地保持一手捏蛇脑袋拉住不放,另一手戳它尾巴:“你要是听得懂就给老子放尾!说不定老子看在你能听人话的份上,把你留在身边做伴。”

  然后,碍眼的尾巴松开了,松开了,开了,了。

  白鑫:“呵呵。”他心中正万马奔腾:‘我正在学习种田当农民,结果这是玄幻世界???从此带着一只蛇精(病)宠物争霸天下???’别欺负他读书少人又不够聪明,现在怎么觉得跟玄幻小说的设定有所类似呢?

  小金蛇转了转眼球,又翘起尾部勾住红藤。白鑫神色莫辨,抿嘴低头看它片刻:

  “松开!”

  ——尾巴垂下,复勾起。

  “松!”

  ——尾部伸直。

  白鑫让脑子放空,冷静下来,对小金蛇轻声细语:“按照惯例现在给你取名是吧?就叫阿金,你要跟着我的话,别乱咬人——最好别咬!也别叫人发现你。”什么惯例,不过是小说杜撰,想怎么设定就怎么设定。白鑫说完粗鲁地将蛇头往他怀里一摔,在阿金想咬他之前合上衣服。

  梅清秦霜平跟着各自家长,没注意到白鑫的异状,白家的汉子们一贯忽视他,此时看着满地的红菇相当于满地的钱,更加没空理会。

  大人们的背篓比之孩子们的大,等到天色将暗,已经装满,一个篓子能装有二三十斤重;白鑫因为身长关系,篓子比较小,不过十来斤总是有的,一斤鲜红菇可得一两干货,算下来值个二三两银子。

  “差不多了,回去。”白老爷子对这趟收获很是满意。

  白老大踟蹰着说:“阿父,再等一会吧,现在还看得清呢。”

  老爷子瞪他:“再等野物可出来了,那你也留在这过夜吧。”

  白老二笑着拽住他兄长:“走咯走咯,大兄你肚子还不饿啊。咱们又不是不来了。”

  诸人说说笑笑地收拾东西,即便腹内唱空响,也当鼓声乐呵。老爷子不免敲打一番叫他们在山中仔细些,别得意忘形。

  采菇队伍完美收工。

  从内山走到村尾,天空乌漆抹黑,只能瞧见一两点星光。村民大多睡下了,白、梅、秦三家灯火通明。





第7章 第 7 章
  梅家三口遥远望见自家房子里有光亮,知道梅芳林从白家回来了,想着他小小年纪独自在家等待,作为姆父的白其敏先着急了,领着丈夫儿子匆匆回去。

  白家祖孙三代到家后发现全家人都在大堂。

  山里一天,没磕磕碰碰,全部完好无缺(当然被蚊虫叮咬这个不算)。重点情况讲完,几个大篓子的红菇摆在面前,留守家中的几人看得心头火热斗志高昂,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山。

  傅氏已经准备把二儿宝贵从镇上喊回来。她甚至考虑把大儿子郎君提溜上去,可惜采菇要弯腰下肚不利于孕子期。

  江氏此时脑波与傅氏同频了。两个女儿宝丽宝夕有过经验,三子虽然才七岁,但想到跟他差不多的白鑫都去两次了,因此也算一名战力;还有三岁的小儿子……呵呵

  白家男人们又累又饿,却见家里三个娘们状若疯狂,又笑又跳,喃喃自语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认命地去后厨解决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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