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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房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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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云开漫不经心,“挺便宜的。”
  对于以前的他来说,真的挺便宜的。
  一顿饭就在黑子埋头狂吃,小雅和罗云开“探讨”音乐问题之中结束了,他们走的时候,小雅看了一眼蓝黑色的天空,“今晚月亮真圆。”
  走远了,黑子声音模糊,“那是,今天十五。”


第6章 云哥一世清白毁于一旦
  ——本章又名罗云开的精彩生活沐浴篇
  晚饭过后,傅君尧一句话也没说。
  送走了张氏兄妹之后,傅君尧就开始收拾起了桌上的残羹冷炙,他低垂着眼,沉默走进厨房刷起了碗,罗云开只听见流水声哗哗的,他蹑手蹑脚走进厨房,从傅君尧身后探出头来,看着洗碗池里白花花泛着黄色油光的泡沫,觉得新奇,挽起袖子伸进去,触碰到傅君尧的手。
  “真好玩。”
  傅君尧一直沉默不语,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玩了一会儿,罗云开觉得无聊,伸出了手,声音愉悦,“我刚吃饭的时候热死了,出了一身汗,先洗澡去了。”
  正准备甩甩手就走的时候,傅君尧却一把拉住了他带着泡沫的手,霸道且不容拒绝,拿起旁边的洗洁精,倒了一点在他的手上,然后很认真地揉搓起来,再打开水龙头,直到清洗干净才放开他的手,“去吧!”
  罗云开神经大条,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他“哦”了一身,转身走出了厨房,然后又跑到房间拿了自己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原本他是连热水器都不会用的,他在罗家的时候,不管什么事都会有仆人替他一一做好,来到这里还很不适应,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就连叠被子傅君尧都来来回回教了他好几遍才勉强能折成个方块,热水器也不会用,那些按键比数学题还难得懂。第一次看到那小小的憋屈浴室,只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要知道,他在罗家的时候,浴缸都有这浴室的五个大。
  不过他适应得很快,一个多星期过去,热水器已经用得很娴熟了。
  他脱光了衣服,打开那个老旧且有些锈迹的淋浴头,举到头顶,冰凉的水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冻得他大声叫唤了一声“傅君尧”,此时不过才五月,白天有些炎热,可是晚上温度却很低,冷水浇在身上还是很痛苦的。
  下一秒,浴室门“轰”地一声被傅君尧撞开,他洗完碗就听见罗云开凄厉的叫声,心下一慌,以为罗云开出了什么事,脑子一热撞门而入,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
  罗云开赤身裸体呆站在淋浴头下,白皙的皮肤,淋湿的碎发搭在额间,精致眸眼轻斜,下巴上挂着一滴水珠,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他俊秀的脸庞上是一丝诧异,继而转为惊慌,然后是愤怒。
  霎那间傅君尧只觉得口干舌燥,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罗云开,久久移不开目光。
  罗云开脸颊微红,这个时候挡哪里都不是,好一阵羞愤,说话也不客气,“傅君尧你你你你你你快出去……”
  傅君尧连忙移开目光,转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又被罗云开厉声叫住。
  “站住!”
  傅君尧不动声色地勾起一抹微笑,声音沙哑,语调轻扬,带着一股子愉悦,“嗯?”
  “你你你,热水器坏了,不出热水,你快来修!”
  他才想转过身又被罗云开喝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等会,不准瞎看,不然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傅君尧很君子地目不斜视,认认真真捣鼓了很久才轻声对罗云开说:“试试。”
  罗云开很是戒备地指挥他,“先转过去。”
  傅君尧照做,罗云开这才打开淋浴头,一股冒着袅袅热气的热水缓缓流出,他才算松了一口气,“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傅君尧这才慢腾腾走出了浴室门,心不能平静,倚在浴室墙边吸气很久才敛去眸子里的浓重欲意,再睁开眼,又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清冷样子。
  急什么?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暂时又不会跑。
  可是他的心里是想离开的,傅君尧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烦意乱,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从罗云开来到这里,他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从前我说过,若你这世过得平安幸福,我便从你的人生之中彻底消失,可是你过得不好。
  罗云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恐怕是晚饭吃得太辛辣了,又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傅君尧走进来问了一声,“洗完了?”
  罗云开疲惫地点了点头,然后累得眼睛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他打了一声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站住,”傅君尧叫住他。
  “怎么了?”
  傅君尧将他拉回沙发上,看着他湿淋淋的头发,从柜子里拿出电吹风,“头发不吹干就睡觉是会感冒的,还会头痛,”然后认认真真地替罗云开吹起头发来。
  电吹风发出“嗡嗡”嘈杂的声音,暖风拂过罗云开的发梢,一双温暖的大手在抚摸过他的头发,这种感觉太过于安定温暖,更加深了他的倦意,等到傅君尧替他将头发吹干的时候,他已经倚在柔软的沙发里沉沉睡去了。
  傅君尧收好电吹风,长腿跨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去,此时视线毫不隐瞒,变得异常灼热,他俯身上去在他温热的脖颈间蹭了蹭,眸眼蕴上一层水雾,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声音沙哑得厉害,往他唇间吻去,“我好想你,云朗。”
  罗云开睡得迷糊之际觉得脖颈间痒得很,不仅如此脸颊上还有湿意,好像有什么动物在舔舐他的脸。
  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半睁开眼,居然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赤皮狐狸团子,那一双眸子黑亮亮的,他无力地抬起手摸过去,毛茸茸地特别舒服,心下还在那里嘀咕呢,“这里怎么有狐狸,我是在做梦么?”
  然后便闭上了眼,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他那张柔软的小床上。
  他坐起身来,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狐狸了。
  罗云开将这件事当做一个奇闻讲给傅君尧和黑子听,可是傅君尧神色略显怪异,并不愿意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探讨,但是这在罗云开看来,就好像傅君尧当他说梦话呢!
  可是他又确信自己没有做梦,昨天真的有一只狐狸在他的怀里蹭蹭,还舔他的脸,它的舌头刺刺的,他还记得自己摸过它,那种毛茸茸的触感特别舒服。
  “我说真的,真的有一只狐狸,我还摸它了,绝对不是做梦。”
  黑子站在门口剥核桃吃,傻逼逼地笑,一字一顿地说:“云哥,你别逗了,咱咱咱们这地又不是山里,哪里会有狐狸,就算是……山里,那狐狸也少见,这个年代了,野兔山鸡都没几只,云哥你肯定是做梦了。”
  罗云开别过脸去,换了一个话题问傅君尧,“我昨晚怎么回的房间?”
  傅君尧这才轻咳一声,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平静,“我抱回去的。”
  他愣了一下,又继续不依不饶,“可是我真的见到狐狸了。”
  傅君尧“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罗云开,他修好了椅子,抖去身上的木屑,站起身来。
  真是要命!
  傅君尧心下暗暗懊恼,他居然忘记了昨晚是十五,月圆之夜自己是要显出原型的,还好罗云开睡得迷迷糊糊,也只当他做了梦糊弄过去,万一是他清醒的时候被撞上,那还得了!
  正在这个时候,静芝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倒是把专心致志剥核桃的黑子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脯,“我说我怎么觉得背后一个人呢,原来是静芝姐啊!”再往后看去,静芝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淑英姨。
  静芝面露羞涩,怔怔地望了傅君尧俊美的脸庞许久,迟迟不说话,弄得身后的杨淑英都急了,她一把推开吃核桃的黑子,语气轻快,干脆利落,“君尧啊!你这周末有事没有?”
  傅君尧还没说话,黑子就开口了,“我和哥这周要去看……”
  杨淑英对着黑子使了个眼色打断黑子的话,“那就是没什么事了?”
  黑子不明白淑英姨为什么要对着他抛媚眼,不解地挠了挠头,“不是,有事,我和我哥……”
  淑英姨瞪他,再一次打断他的话,“闭嘴,吃你的核桃。”
  黑子很听话地吃起了核桃,淑英姨这才继续说了起来,“君尧,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请你们这些邻里邻居的去桃花源玩玩吧!蒋荣丽李德强静芝和我都去,你和云开也一起来玩嘛!”
  黑子一听这话急了,“我也要去。”
  淑英姨连忙补充,“去去去,都去,小雅不上学的话小雅也一块去。”
  傅君尧瞥了一眼罗云开,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罗云开虽是武陵人,可是却没怎么在武陵生活过,很小的时候在魔都,再大一些就去了美国,又大一些的时候又去了粤州,直到最近才回到武陵来,他压根就不知道桃花源是个什么?也没多大兴趣,但是憋在仙水街这么久,着实想出去瞧瞧。
  “桃花源是什么?”
  黑子这个吊车尾这个时候开始买弄起学问来了,“云哥你不知道了吧!这桃花源就是我们湘北武陵的一个景点,据说陶渊明,陶渊明你认识吧!他就写了这个《桃花源记》,就是写的我们武陵,第一句什么来着?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实际上这是黑子能背来的唯三几句古文,第一就是李白的“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第二则是孟浩然的“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第三就是《桃花源记》前几句。
  “不过,”黑子可能是吃了核桃,脑子转得飞快,“这个季节桃花都谢了,去桃花源看什么啊?”
  此话又遭到了淑英姨的一记白眼。
  罗云开看上去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他有些期待地看着傅君尧。
  “那好吧!”
  听到傅君尧同意,静芝有些欣喜,淑英姨满面笑容,“那行,我们车都租好了,周六早上啊!”说完喜滋滋挽着静芝出了门。


第7章 云哥最爱吃长康牌的了(一)
  ——本章又名罗云开的精彩生活出游篇
  她们才离开黑子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了,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等到晚上小雅放学回家他把这事磨磨唧唧地对小雅一说,小雅脑袋瓜子一转就觉察出哪里不对劲来了。
  “淑英姨这么抠的一个人,怎么舍得请我们去桃花源玩,还给我们租车?我觉得这八成是静芝姐出的钱。”
  黑子脑袋这才转过弯来,“对啊!妹妹,你真的太聪明了。”
  小雅不屑于他的夸赞,“你以为跟你这个榆木脑袋一样哦!”才说完又隐隐有些疑惑,“可是静芝姐到底是为什么要请我们去玩啊?”
  “静芝怎么突然要请我们去桃花源玩?”蒋荣丽不解地问出口。
  杨淑英看在静芝的面子上还是准备将实情告诉她,可是她又不好说得太过于明显,于是对着傅君尧的家扬了扬下巴,又努了努嘴。
  蒋荣丽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精通人情世故,一瞬间她几乎就理解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静芝喜欢君尧啊?”想约他出去,可是又不好将好感表达得太过于明显,于是顺便把几个邻居一起约去。
  杨淑英这会儿和蒋荣丽倒是好声好气地说起话来,“说起来君尧这孩子也老大不小的了,长得那是没话说的,心眼又好,钱也能挣,就是一直找不到对象,咱看着也急,静芝呢也是个好女孩,我都看在眼里,咱们就当做做好事,撮合撮合他们,兴许还能成了一段好姻缘呢!”杨淑英说着话的时候,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
  蒋荣丽却不大同意她的观点,她牙尖嘴利,“那是君尧不愿意找,我觉得他们不合适,静芝大君尧太多了!”
  其实蒋荣丽也不知道傅君尧今年具体是多大了,不过看模样应该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又想到他们七年前搬过来的时候傅君尧也是这幅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时间好像从来不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
  杨淑英一听这话就不太高兴了,她瞪了蒋荣丽一眼,“哪里不合适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有福气,我看大点好,大点能疼人,静芝哪里不好了?长得好看,做事也利索,又能疼人体贴人,君尧这么多年一直单身,邻里邻居都看不过眼了,这事能成。”
  蒋荣丽却不说话了。
  杨淑英眼一瞪,瘪瘪嘴,“你是不是看君尧没看上你以前给他介绍的表侄女,所以故意不想撮合他跟静芝啊?”
  蒋荣丽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白了她一眼,如同一根点火的炮仗那样瞬间爆炸了,噼里啪啦起来,“杨淑英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蒋荣丽是那种人吗?我把君尧当亲儿子看的,我那表侄女天庭饱满,鼻翼有肉,一看就是旺夫样,屁股也大,好生养,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是能疼人,打从来我家吃饭一看见君尧就喜欢得紧,求了我好久我这才介绍给君尧让他们认识的,权当交个朋友了,君尧不喜欢我也不强求,凡事都得讲个缘分。”
  不想撮合他和静芝也是有原因的。
  蒋荣丽性格直爽,年轻时候同丈夫走南闯北,一个女人做起事来比男人还干脆利落,她见识广,看的人也多,打她见到静芝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妹子心眼多,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是那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恐怕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本分,所以也只是遵从邻里关系,和她好好处着,没有深入交往。
  只是耐不过杨淑英,蒋荣丽不情不愿地先把这事给应下了,不就是去玩玩吗?还能出什么大事不成。
  周六一大清早,杨淑英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好不容易把人叫齐了,静芝全程都温柔地跟在淑英姨身后。
  张小雅老大不乐意,好不容易遇个周末可以睡懒觉,没想到要被蒋荣丽逼着和一群大妈大爷还有张伟那厮出去玩,要不是哥和云哥也去,打死她都懒得去的。
  租的一个面包车,虽不大,可是恰好够这几个人坐,罗云开打从出生起就没坐过这么憋屈脏乱的交通工具,他找了最后排靠窗的座位,嫌弃地望了一眼窗舷边上的灰,“破烂车,脏得要死,我罗云开会坐这种车?”说完竟然就要下车,亏得傅君尧看出了他的意图,拉住他,声音温柔地小声对他说:“忍忍吧!这样下车不礼貌。”
  罗云开这辈子没忍过,礼貌这两个字从没出现在罗云开字典里过,可是听到傅君尧酥软的声音,略带祈求的感觉,竟然心下一软,气呼呼但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这个时候,其余几人也陆陆续续上了车,傅君尧坐在罗云开旁边的位置上才不过两秒钟,就被淑英姨叫唤了,一脸嬉笑地对他招了招手,“君尧,坐这里来,”她指了指静芝身边的座位。
  傅君尧淡漠地摆摆手拒绝她的建议,可谁知道淑英姨竟然走过来非要拉着傅君尧坐到那里去,傅君尧也是拗不过,看了一眼罗云开,发现他正满不在乎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傅君尧走了之后,黑子傻呵呵一笑,坐到了罗云开旁边的位置上,小雅本来想同罗云开坐的,可是被她妈硬拉着同她坐去了,德强叔坐了前面的副驾驶,杨淑英和女儿顺子坐了一座。
  静芝今天可是特意打扮了的,就连黑子那个榆木脑袋都看出来了,她今天搽脂抹粉,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及膝白裙子,娉婷袅袅,清纯动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跟平时那种妩媚的打扮都不同。
  她声音也温温柔柔,看了一眼身边淡漠的傅君尧,拼了命的找话同他聊天,这一幕在杨淑英看上去分外温馨,好像下一秒他们俩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一般。
  罗云开看了一会儿窗外变换的风景,前方静芝的娇笑声着实恼人,他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傅君尧的后脑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那柔软的黑发就像是水中的海藻一样纠缠他的心,把他纠得神烦意乱,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他双手环抱,气呼呼的瞥了一眼前方座位上的一男一女,傲气地偏过头又看起了窗外风景。
  黑子一路上想同他说话,可是罗云开都不想理睬他。
  黑子蠢里不蠢气的,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了罗云开,小心翼翼地问他:“云哥,你生气了啊?”
  罗云开一听到这话就炸了锅,“生气?生毛线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脑子被蠢狗踢了吗?没有,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莫名其妙说了一大通话,再望向前面两个不知道聊些什么的人,感觉更气了诶!
  傅君尧一边和静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其实全是静芝问他问题,静芝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着往傅君尧肩上靠,傅君尧不动声色地移开肩膀,可是心里还是惦记罗云开得紧,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朝后望去,却只看到罗云开偏过头看着窗外风景。
  罗云开哪里是看什么风景哦,外面不过是田野大树炊烟,有什么风景可看,只是不想看傅君尧而已。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过是和傅君尧住了这么半个多月,看到他和别人,还是一个对他有企图的女人坐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聊天,自己竟然会这么生气。
  窗外风景变换,路面不甚平整,车身好一阵颠簸,顺子嚎了一路的广场舞神曲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傅君尧只是和静芝说了几句话,朝后望去,罗云开就跑得不见了人影,他心下隐隐不安,拉过黑子,“云开去哪了?”
  黑子朝四周望了望,挠了挠头,“上厕所去了吧,”他也不清楚,不过倒是看到了罗云开急匆匆气鼓鼓跑掉的样子。
  罗云开一下那个脏兮兮的面包车,趁人不注意,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其实不认识路,只能一顿瞎走,五月的太阳有些灼热,没一会儿,就只觉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再抬眼望向四周,全是陌生的房屋陌生的人陌生的店铺,他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偶尔有车辆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罗云开精致清秀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懊恼的神色,自己才回武陵没几天,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而傅君尧是他在这座陌生城市唯一的依靠,眼下自己要去哪里?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个城市来。
  罗云开的父亲是武陵人,只不过年轻的时候抓住了好时机,经商下了海赚了些钱,也算是个暴发户,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俨然成了豪门。出去闯荡前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一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农村女子,那女子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就是罗云开那个心狠手辣的哥哥。
  罗丙业有钱了就开始流连花丛,嫌弃原配是个土里土气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很快和她离了婚,四十大几岁的时候娶了个二十多岁的落魄娇小姐,就是罗云开的妈,不过生罗云开的时候难产,也去世了,后来罗云开就在上海生活到了十二岁,又去美国读完了初中,十五岁又回国读高中,这次回武陵,完完全全只是因为罗家老爷子生前遗愿就是落叶归根,要葬在武陵市,罗云开是回来参加葬礼的。
  没有想到葬礼以结束就遭到了自己同父异母亲哥哥的毒手,落到这种有家不能回,没死不能露脸的悲惨地步,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的地方,傅君尧却和一个女人亲亲热热地聊天,气死他了,诶!不对,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第8章 云哥最爱吃长康牌的了(二)
  ——本章又名罗云开的精彩生活作死出走篇
  罗云开在外面晃荡到正午,他早上只是喝了几口粥,根本不挨饿,外面又这么大的太阳,渴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根本就没有傅君尧的联系方式,也不认识路,不知道怎么回傅君尧的家,傅君尧此时此刻恐怕正忙着和邻居美女亲亲我我,哪里会想他怎么样了?
  他路过一家牛肉米粉铺,看了好久那个精瘦黑肤的老板娴熟地下粉,放调料,浇汤底,淋牛肉,香气扑鼻,只觉得腹中更加饥饿,好不容易挪开脚步,到处询问仙水街怎么走,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也对,那样一个小小的街道,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罗云开觉得疲惫,寻了一个偏僻荫凉的小巷子,坐了下来,这一坐就坐到的夜幕时分。
  他抬起头,从狭窄的小巷底往黑蓝色的天空望去,繁星点点,月亮皎洁。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傅君尧有没有找他?
  罗云开别扭地偏过头,“管他找不找,老子又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了!”这样狠狠地说了一通。
  “等我继承了家产,金山银山任我挥霍,逍遥自在寻欢作乐!”越这么说心里就越是气恼。
  当务之急就是要回魔都去,他记得他家老爷子在上海有好几处房产,都是写的他的名字,然后卖掉,揣上钱逃到奥地利去,不要让他那个疯哥哥抓到了,就这么办!
  不过现在真的好饿,好想吃饭,想吃傅君尧做的菜,又很累,好想睡觉,想睡到那张不大却被傅君尧垫了好几床被子的柔软小床上去,他可能真的疯了吧!
  傅君尧走进那条偏僻无人的黑漆漆的小巷子,看到倚坐在墙边偏头沉睡的那个俊秀少年,心中的愤怒焦急担忧顷刻之间化为乌有,轻声走了过去,生怕惊扰了他的睡眠,蹲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的睡容,从眼眸到鼻子再到嘴唇,怎么看都看不厌。
  光阴沉没,星月跌坠,时空都好像失控了一般。
  冰凉的大手抚过他的脸颊,停到他的温暖的脖颈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欺身吻了上去,似乎还不够,惩罚性地咬了咬他柔软唇瓣,咬得他呜咽一声,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君尧才慢慢松开他,叹了一声气。他伪装得很好的,清冷淡漠正人君子样,遇到罗云开的时候,全都土崩瓦解,渣都不剩!
  今天发现他不见的时候,心都像是被狠狠地剜去了一块,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他,实在是不敢想象他再一次离开他。
  看着罗云开这样平静地睡觉心里又气又恼,他这边急得跟什么似的,他居然还能如此安稳地睡觉。
  罗云开迷糊之中只觉得自己的双脚离了地,还颠簸得一颤一颤,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正伏在一个人宽广的后背上,鼻尖嗅到了那人身上清新的茉莉香皂味,立刻安了心,下意识叫了一声,“傅君尧?”
  “嗯。”回应他的是傅君尧依旧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背着他,慢腾腾走在路上。
  路灯投射下暧昧昏暗的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罗云开一直在等傅君尧问自己为什么要跑,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来问,自己先忍不住了,伏在傅君尧背上搂过他的脖子,贴他更紧了一些,头从他脸颊旁伸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你就不问问我……”
  “不问。”
  “为什么?”
  “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耳间传过他的气息,酥软发麻,傅君尧深深吸了一口气。
  罗云开愣了好久,干咳一声,扭过头傲气兮兮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把我晾在一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傅君尧莫名心安起来,同时又隐隐有些生气。
  这就是你出走的理由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朗一看到他们回来了,立刻撒着欢地从狗窝里一跃而起,扑到傅君尧和罗云开身上开心得直叫唤。
  罗云开一边从傅君尧背上下来,嘴里一边恶狠狠地叫唤,“蠢狗,别扯老子裤子!”
  蒋荣丽很快打开门伸出个脑袋关切地问了一声,“回来了?”
  傅君尧点了点头,蒋荣丽责备了罗云开几声,“不就是昨晚跟君尧哥哥吵了几句嘴嘛,哪里那么大的火,非要离家出走呢,你君尧哥哥急疯了,找了你一整天,我们警察局都跑了好几趟,不超过二十四小时都不许报案,还好找回来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罗云开一脸狐疑地望了一眼傅君尧,点了点头。
  蒋荣丽见此才露出笑意,“我给李德强黑子打个电话,让他们赶快回来,他们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找呢!”
  傅君尧道了声谢,然后揪住罗云开的领子进了屋。
  罗云开看着他冰冷的脸庞,想找些话来缓和气氛,于是,“哈哈哈,哈哈哈,咱俩什么时候吵的架?傅君尧你撒起谎来很得心应手嘛!”
  傅君尧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跟你学的。”
  罗云开见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又觉得肚子饿,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傅君尧我饿了,给我去做饭。”
  傅君尧并不动作,也不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罗云开略微有些心虚,他脸一横,语气更加强硬,“傅君尧,我饿了,给我做饭。”
  没想到傅君尧依旧紧紧盯着他,不说话。
  罗云开抿了抿嘴,放软了声音,“君尧,我饿了!”
  一秒,两秒,三秒。
  傅君尧终于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站起了身朝厨房走去,没过多久,就只听到哗啦啦倒水的声音。
  一天都没在家落过脚,自然是没什么吃的,傅君尧给罗云开下了一碗面,热了热冰箱里昨晚吃剩下的鸡肉汤汁淋了上去,又洒了些绿油油的葱花。
  罗云开饿了整整一天,毫不客气,狼吞虎咽吃得渣都不剩,就差抱起那个大碗里里外外舔一番了,放下碗一抬头就看到了傅君尧胶着的目光。
  下一秒,傅君尧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收起他的碗,走进厨房洗了起来,出来的时候看见罗云开还窝在沙发里,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去洗澡!”
  罗云开这才磨磨唧唧从沙发里起来拿了睡衣走进了浴室,洗完之后回了房安稳地睡下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杨淑英蒋荣丽几个轮番来看罗云开,又是送吃的又是苦口婆心地开导教育他,就连顺子都跑前跑后看了他好几趟,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不见了,弄得罗云开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静芝倒是消停了好一阵,前几天原本是打算约傅君尧出来玩的,以此来勾引他的,没想到他那个远房表弟离家出走,闹了好大一阵玩也没玩成,她让杨淑英旁敲侧击问问傅君尧,没想到他倒是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自己长相艳美,难不成是自己年纪太老了,他看不上?
  眼神之中露出一股子怨恨,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长得虽然一副好皮相,居然还有脸看不上她,总有一天她会让他露出狐狸尾巴,狠狠撕破他的脸皮,将他的伪装一一踩在脚下,眼下真的要好好谋划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静芝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那个貌美的女子,拿起桌上的一只口红,轻轻旋开,涂抹在柔软唇瓣上,看起来鲜红欲滴,分外妩媚。
  穿上高跟鞋走出门去,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她眉眼带笑,走起路来娉婷袅袅,到路口的时候打了个车,“去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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