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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房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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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狐房东》捕鱼为业
文案:
傲娇毒舌女王受×清冷腹黑贤夫攻(微笑脸)
人受妖攻
此文想跳出固有的男狐狸精文一贯模式,开一个清奇的脑洞。

男狐不会妖术,不会斗法,只会做伞修洗衣机电视机冰箱热水器捕鱼收租子,还做得一手好菜,最擅长护妻养狗,长相俊美身强体壮活好不粘人(此处请画重点),木匠包租公卖鱼郎兼民间油纸伞老艺术家
男主落魄富二代,傲起娇来能cao天,撒起娇来能日地,性格女王偶尔忠犬,日常就是狂撩男狐,打脸专业户
站好队哦!!!

此文甜,同时伪烧脑向,记住烧脑烧脑烧脑,不烧不是□□人
人生苦短,虐恋麻烦,不复仇,不争家产,豪门斗只是调剂,主要是邻里小事,洒洒狗血,吃吃狗粮,所以文章属性he,轻喜剧向的鸡毛蒜皮邻里乡亲耽美文,慎入哦

本文又名《城乡结合部爱情故事》《男狐狸精和他的邻居们还有要置我于死地争夺家产的逗比侄儿都有剧毒》
作者名捕鱼为业,文笔虽渣渣,但身娇体萌易推倒,欢迎入坑,绝不太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罗云开傅君尧 ┃ 配角:江澜,罗子衿 ┃ 其它:鸡毛蒜皮乡里邻里耽美文



第1章 被一个帅男人收留了
  ——本章又名罗云开打脸小剧场地瓜篇
  罗云开睁开困倦的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破旧小卡车的副驾驶上。
  他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头疼欲裂,似乎有千斤大锤往他脑门上狠狠砸过一般,胸口也闷得很,喉间像是卡了异物,面孔被涨得通红,想咳嗽又咳不出来。
  坐在身边驾驶座上的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带帽大衣,戴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不止如此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口罩,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从罗云开的角度来看,眉眼凌厉,手脚很长,看起来身强体壮的,额间搭着几缕湿淋淋的碎发,有一种□□十年代香港电影中那种不可一世狂拽炫酷邪魅狂狷古惑仔的感觉。
  这是要干嘛去,把他杀人灭口吗?
  腹部有一种黏腻潮湿的感觉,罗云开觉得不舒服极了,他伸出颤抖的左手慢慢探到腹部处,那股子黏腻的感觉又传到了手指上,罗云开又将手指缓慢地伸到自己的眼前,借着射进车窗皎洁的月光,瞪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卧槽,怎么满手都是血。”
  罗云开才吼完就发现,他腹部之所以有那么多的血,完全是因为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往他腹部捅了一刀,他为什么知道是被捅了一刀而不是中了一枪?因为那在月光下闪着金光的刀柄现在就插在他的肚子上!
  此刻,一直以来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开车的黑衣男子却突然松开方向盘,脸慢慢地转过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车却依旧在疾行,罗云开惊讶得长大嘴瞪大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而此刻那个黑衣男子已经摘下了口罩,对着他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还未等罗云开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面露诡异笑容的俊美男子就呲出了他尖利的白色獠牙,如同疠风一般快速地朝他光滑洁白的脖颈处咬来。
  “啊!”
  罗云开瞪开双眼,双手狠狠地捶床坐起身来,隔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他抹了抹额间细汗,抬起头自己打量周围环境。
  “我死了吗,还是没死,这里tmd是什么鬼地方?”罗云开皱起眉头看了看这个除了一个古朴的原木雕花柜子和一张简陋的只是铺着一层薄被的木板床还有一把摊开放在地上的油纸伞之外再无他物的小房间,又转过头,眸眼死死地盯着那扇雕花镂空的古朴窗户,依稀还能看到外面的苍翠的垂柳。
  罗云开低下头颇为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廉价的白t恤,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的,急急忙忙掀开来看,却只在腹部看到一条浅浅的疤痕,这条疤痕,以前是没有的。
  他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件屋子,一脸狐疑,“这柜子,这窗户,我难道是穿越了?”
  这个时候,门却突然被打开,清冷的声音传进罗云开的耳朵。
  “你以为穿越跟吃饭睡觉一样容易?”
  罗云开的视线慢慢地从下移到上,一双白色的拖鞋,两条很长的穿着宽松长裤的腿,一个结实宽广的胸膛,再往上,是一张如雕刻般英俊无邪的脸,狭长精致的眼眸,凌厉的眉峰,以及眼睛旁那颗楚楚可怜的泪痣。
  这男人的长相,怎么和刚刚在梦中,那个长着獠牙,带着诡异笑容,要吃他的男人一模一样。
  “你你你……你,獠牙男!”下一秒,罗云开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那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精致的眸眼里看不出什么异常的情绪。
  “你究竟是什么人?”
  顿了好久,那男人紧抿的薄唇里才缓慢地吐出几个字,“你的救命恩人。”
  罗云开突然咋呼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人却不理他,只是语气冷淡自顾自说了一句,“起来吃饭,”才说完就转过身迈腿走出门去。
  罗云开又呆呆地坐在床上很久,才想起一些事来。
  自己被人追杀了,还被捅了一刀,瓢泼大雨之夜被一群人扔下了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为什么遭人追杀?无非就是豪门恩怨,肮脏的财产争夺。
  罗云开是谁?
  十九岁之前响当当的豪门贵子,坐拥亿万财富的房地产大亨罗丙业是他爹。
  他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他那可是穿金戴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过着哈口气都能燃烧钞票的生活,出门一路红地毯,鞋子从来不沾灰,进门一排仆人站,鞠躬欢迎叫“少爷”,非日本和牛牛肉不吃,非欧肯纳根河谷的冰酒不喝,连水都要喝来自芬兰的维恩。
  他呆呆地望着粗糙原木饭桌上那寒酸的三菜一汤,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辣椒炒肉,还有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绿叶子再加一碗菌子汤,罗云开好看的桃花眼里的嫌弃掩也掩不住,他看了一眼饭桌对面这个眼前这个冷峻无言只顾埋头吃饭的男子,抬起手无力地拿起筷子戳了戳小瓷碗里的饭粒,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是什么鬼东西,是人吃的吗?”
  男人只是淡漠地抬起眼来瞪了他一下,声音清冷,如同冬日寒冰一样,“你不吃就饿着吧!”
  罗云开出生以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过话。
  他傲气地侧过头,鄙夷地哼哼几声,语气狂傲得厉害,“我告诉你,我家里可是很有钱的,你知道罗氏集团吗?老子家的,你快点联系我家里人把我接回去,少不了你的好处。”罗云开说完又很不爽地四处打量这个简陋却古朴的客厅,挑了挑眉。
  才说完他才觉察出不对劲来,他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哦?
  他那个已经六七十岁的老爹前几天已经因病去世了,现在财产和公司都在他那个比他大三十岁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手上拽着呢,虽然老爷子遗嘱上的继承人是他,可是他那个阴狠毒辣,据说从他出生就一直想置他于死地的哥哥,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将财产拱手让人,当然是杀之而后快啦!
  这不雇了人捅了他一刀,扔进了江中。
  罗云开这个时候才认起真来,他望向那男人,一本正经地问他,“我是不是死了?”随即又拿起汤舀戳了戳那碗菌子汤,“这是孟婆汤是不是?”
  那男人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不是。”
  罗云开顿时大呼小叫起来,“怎么可能,我记得我被刀捅了,怎么可能没死?”顿了顿又问那男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男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好看的薄唇里换换吐出几个字,“你吃不吃?”
  罗云开看着眼前的饭菜咽了一口口水,面露鄙夷,“这是什么鬼,我罗云开会吃这种东西?你开玩笑吧!打死我都不会吃的。”
  他罗云开是什么人?如假包换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豪门公子哥,会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下一秒,那个男人就迅速地端过他面前那碗饭,将吃剩的辣椒炒肉都倒入了碗里,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罗云开挪过身子探出一个头,就看到那男人一边唤狗一边将那碗饭倒入了那个黄色的狗盆子里,一条白黄花色的土狗摇头摆尾正在撒着欢地吃饭。
  罗云开俊秀的面容上满是嫌弃,他啧啧了两声,自顾自嘀咕了一句,“没见过世面的蠢狗,一点点小恩小惠的肉末也能让你如此开心,”说着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客厅内的摆设,“这是什么破地?穷酸样!”说着话呢视线又转移到桌上那一盘吃剩的黄红相间的西红柿炒鸡蛋,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他白眼一翻抬头望天花板咽了一口口水。
  那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罗云开发现他很高,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收起他面前的菜碗进了厨房,随后,厨房里就传出哗啦哗啦流水声以及碗筷碰撞的声音。
  没过几分钟,那男人就从厨房里出来了,他淡漠地瞥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罗云开,“这段时间,你就先住这里吧!反正,你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罗云开这会才开始察觉到不正常,他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那男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和你母亲是旧识,她曾经将你托付于我。”
  罗云开更加疑惑了,他心道,“我妈不是早就见阎王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走进了一个人,罗云开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蓬蓬卷毛穿了一身土气花大褂的大妈,那大妈粗眉大眼黑肤高颧骨,嘴边还有一颗大媒婆痣,看上去就一副能说会道的厉害样子,看到他的时候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她端着一个大碗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往罗云开脸上捏了一把,“哟,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这白皮肤大桃花眼子的,君尧,这是谁啊?”
  大桃花眼子?我特么的还大□□子呢!
  罗云开瞪大双眼不爽地皱起一张脸看着那个揩她油的无耻大妈放下她手中那个大碗,碗里装着几个大小不一一坨一坨长相丑陋外面是土灰色的不明物体。
  傅君尧瞥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罗云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朋友的儿子。”
  大妈又转过头看了罗云开好几眼,“哎呀,这小伙子长得真好看,”顿了顿又对傅君尧说:“黑子他嘎嘎(湘北方言,外婆的意思)从乡里给我们带了一麻袋地瓜,我煮了一锅太多了,吃不完,拿几个给你们尝尝,可甜了!”
  傅君尧闻言,连忙转身走进厨房里,拿出一个碗将地瓜从大妈的碗里拿出来都放进了自己碗里,“谢谢荣丽姨了。“
  那大妈喜笑颜开地摆手,“邻里邻居的谢个啥!”说完拿着自家的碗走出门去。
  傅君尧看了一眼罗云开,温润俊美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走到门口,在鞋架子上拿下来一双鞋换上,“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吃点桌上的地瓜吧!我先出门办点事,你不要乱跑。”
  罗云开急忙唤了一声,“这鬼东西,打死我都不吃,我要吃三文鱼。”
  傅君尧没有理他,迈开长腿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罗溪又扯着嗓子大声叫了几声,“我要吃三文鱼三文鱼三文鱼!”
  傅君尧理都不理他。
  罗云开气恼地揉了揉头发,烦躁地叫了声,“饿死了!”
  他看了看面前碗里那几坨灰不溜秋的东西,闭上眼头一偏傲气地说了一句,“大不了饿死,饿死老子都不吃。”
  十分钟过去之后罗云开的肚子已经在很热闹地抗议了。
  他嫌弃地伸出手戳了戳那坨灰不溜秋的东西,没有想到那东西皮肤比他的还嫩,一戳就破,露出里面暗黄色的肉。
  “跟屎似的,这种东西居然还有人吃?”
  又过了十分钟,罗云开鬼使神差颤抖着手拿了一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简直了,又甜又腻又糯的,居然还他妈的挺好吃的。
  碰鬼了!


第2章 仙水街上的人都有毒(一)
  ——本章又名罗云开的美食之旅湘菜篇
  罗云开打了一个嗝,伸手拿起碗里的最后一个地瓜正准备往嘴里送去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到傅君尧站在门口正在换鞋,看到他嘴里叼着一个地瓜,英俊冷漠的脸上显出一丝愕然,而这边的罗云开和傅君尧四目对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下一秒,他的嘴一松,那个地瓜就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慢慢地滚到了傅君尧的脚边。
  罗云开此时真的很想被雷劈死!
  他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然后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
  傅君尧显然刚刚买完菜回来,他将菜放进了冰箱,然后故意不去看罗云开,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这个地方没有三文鱼,我明天会去市中心的日料店看看,但是我买了其他鱼回来,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顿了顿又看向桌子上那个空无一物的大碗,有些惊讶地问道:“你都吃了?”
  罗云开抿起嘴,别扭地点了点头。
  傅君尧倒转过了说了一句话,“一下子吃这么多地瓜不好,下次别吃太多了。”
  罗云开的心里简直日了狗。
  傅君尧随即走进厨房,开始洗菜,罗云开这才懊悔地趴到桌子上垂头丧气。
  哎,真的是丢脸死了!
  罗云开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想走到外面看看,毕竟呆在原地尴尬死了,他经过门口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个掉在地下的地瓜,表情怪异地走出了房门,外面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天气空气都好得不得了。
  他突然觉得羞耻,又折返回来捡起门边地瓜狠狠地朝外面一扔。
  罗云开滴个乖乖,好巧不巧,那个地瓜直接打在了狗窝里安详睡觉的那只蠢狗脑门上,打得它哀怨地呜了一声。
  下一秒,那只黄白花相间的中华田园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醒过来,一看眼前之人是罗云开,立马站起身来呲出厉牙冲着他吠了起来,还把他吓得朝后跳了一大步。
  这只蠢狗还敢冲着他罗大少爷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罗云开咽不下这口气,不甘示弱,和它对叫!
  蠢狗一下子被激怒了,妄想冲断狗链朝罗云开扑过来。
  罗云开看着蠢狗尖利的牙齿,心里觉得:要不是那只蠢狗被狗链子拴着,今天这场人狗战役,他赢的几率不大。
  傅君尧这个时候听到声音,湿着一双手就从厨房里快速跑出来,那蠢狗一看到傅君尧,立马摇头摆尾往他身上蹭,谄媚得要死,而傅君尧低下身子摸了摸那蠢狗毛乎乎的小脑袋,声音是一如既往地低醇清冷,“小朗,这是自己人,”说完转过身来看了罗云开一眼,神色冷漠,罗云开这个时候都怀疑眼前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是不是不会笑?
  这个时候,巷子尽头一个穿着大红色收腰连衣裙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小步跑过来了,脸上带着不浓不淡的精致妆容,及腰的大波浪卷由于她的奔跑上下弹放,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做作的少女姿态,罗云开目测,这个女人很年轻,年龄差不多三十岁左右。
  那女人看到他的时候有些诧异,她停到傅君尧面前,指了指罗云开,声音娇滴滴的,“傅先生,这是你们家客人啊?”
  傅君尧点了点头,那女人随即朝他打了个招呼,罗云开趾高气扬地视而不见了,但是那个女人也没有在意,她有些羞涩地对傅君尧说:“傅先生,我家里的水管坏了,现在正在漏水呢,能去我家帮我看看吗?”
  面色潮红,声音娇俏,罗云开确定,这个女人绝逼是在泡傅君尧。
  他干脆坐在门前台阶上看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只不过热闹还没有看完,傅君尧就不咸不淡地叮嘱了罗云开不要乱跑,然后就跟在那个走路都搔首弄姿的女人身后走了。
  哎,无聊啊!真不知道要在这个无聊地穷乡僻壤呆到什么时候去?
  罗云开百无聊赖地随处看了看,发现门前的角落里有一捆竹子,看起来刚刚砍下来不久,不止如此还有一些被劈开的竹篾,眼前是一条四米多宽的巷子,巷子两旁各有一排房屋,就这样围成了一个U形。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碎花连衣裙扎着双马尾模样清丽的妹子从巷子口慢慢地走过来,不止如此呢,手上还捧着一束花,面带标准的笑容,直到走到罗云开面前才停下来。
  罗云开昂起头,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傅君尧不在家,你过会来吧!”
  那个妹子还是挂着标准的微笑,郑重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是的,我是来找你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煞是好听。
  罗云开有些惊诧地指了指自己,“找我?”
  那个妹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罗云开,“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罗云开更加诧异了,他才刚来这里不久,怎么可能有人认识他,该不会是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哥哥找到他了吧?
  那个妹子脸上一直挂着笑,她说:“你伸出手。”
  罗云开颤抖着伸出手照办,那个妹子伸出白皙的紧握着拳的小手,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他的手上。
  罗云开这才收回手不解地盯着这妹子给他的东西,一粒一粒的,就像黑色的小米。
  他抬起头,“这是什么东西?”
  妹子脸上主持人一般的微笑,声音温温柔柔,“德强叔说这叫老鼠屎,是我在墙角捡的,捡了好久,送给你当见面礼。”
  “卧槽卧槽卧槽!”罗云开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一跃而起,奋力地将手中的老鼠屎甩了出去。
  那妹子乖乖巧巧地退后三步站在一旁,下一秒,隔壁屋里送地瓜的大妈就急急忙忙跑了出来,看到那个妹子作势扬手要打她,凶道:“顺子,你这个疯丫头,快到别处玩去。”
  妹子一看到大妈就一脸惊恐地蹲下身子,做了一个标准的起跑动作,然后昂首挺胸双手叉腰踏着小碎步跑出了小巷。
  大妈笑嘻嘻走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罗云开的后背,“小伙子,你别怕,那个顺子是个疯丫头,脑瓜子太清楚,你下次别理她就是了。”
  傅君尧听到了声音,这个时候也快速地赶了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担心地看着罗云开,大妈笑着解释:“没啥事,顺子这丫头吓到小伙子了,”说完转过头看向还惊魂未定的罗云开,“小伙子,你叫啥名?”
  “罗……云开。”
  大妈看着罗云开脸上都要笑出一朵向日葵来了,她一个劲地夸罗云开:这小伙子,长得真灵醒(湘北方言,意思是标致好看),又抱怨了一番自家儿子长得丑,二十好几了也找不到对象,紧接着又寒暄了几句就回家了。
  傅君尧走过来揽住罗云开的肩,问了一句,“没事吧?”
  得到罗云开没事的回答之后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进屋吧!”
  晚上傅君尧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全是傅君尧拿手的。
  傅君尧一直在在湘北武陵市生活,会做的也只有湘菜,什么剁椒鱼头,钵子鸡,腊肉合蒸,粉蒸肉,隔壁荣丽姨送过来的干豆角扣肉再加上两个青菜,香味扑鼻,还没端上桌就馋得罗云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下罗云开也不挑嘴了,也不嫌弃了,几乎是狼吞虎咽,饭吃了一碗又一碗,弄得傅君尧很是担心他会不会吃得太多了。
  终于水饱饭足,罗云开一撂筷子就开始感叹:这些年吃的都是些啥?
  傅君尧看上去心情不错,至少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笑意了,他见罗云开吃完,收拾好碗筷走到厨房洗碗去了,而罗云开只觉得肚子撑得难受艰难地坐起身来想要走动走动,一走出门,那只名叫“小朗”的蠢狗就警觉地站起身来,望着罗云开一脸凶样,而罗云开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它一眼。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这条甚至不能成为“街”的小街道每户都亮起了柔和的灯光。
  左边屋里传来了荣丽姨粗犷又有些尖利的数落声,“你自个看看你自个,成什么样子?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有哪个妹子跟你一样?书书不好好读,打扮也不伦不类的,天天出去练舞练舞,今后能练出一碗饭来是不是?”
  一个略微带着中气的很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女声响起,“我喜欢,再说了你不也跳舞吗?你为什么老是要按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我呢?我都十六岁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你能不能少管点我?”
  荣丽一听这话就来了气,“我跳舞那是放松,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是跳舞的时候吗?那是什么思想?歪门邪道!少管你?你是我女儿我才管你的,你要不是我女儿,我管你是死是活,是偷鸡还是摸狗,杀人放火进监狱,关我什么事?你看看你,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你要是像顺子那样穿着小裙子梳着小辫子,你是个傻子我也乐意!”
  那女孩伶牙俐齿地反驳,“反正我就是这样了,你要认顺子当女儿就去啊,巴不得呢,我还希望认淑英姨当妈呢,人家淑英姨思想就是开放,你以为跟你一样还活在封建社会呢?难怪领舞都争不过淑英姨。”
  荣丽气得不得了,转过头就看到自己儿子在吃饭,讲不过女儿只好拿儿子撒气,“吃吃吃,就知道吃,都这么大,钱也赚不到,连对象都找不到,作为哥哥,净看着妹妹胡闹!”
  黑子也是很憋屈啊!他不就吃个饭吗?这也能扯他身上来。
  罗云开一个人站在小街巷的正中央,听着他从未听到过的话语,他从来都不知道家人之间可以这样说话,心中居然有一丝温暖的感觉,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背后突然有人唤了他一声,罗云开转过头,就看到背着柔和灯光看不清面容的那个很高的男子,他看着他,有种恍惚的感觉,下一秒毫不迟疑,朝他走了过去。
  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会不会?明天一大清早起床,自己依旧睡在那张舒适且奢华的大床上,还会有面容温柔甜美的仆人叫他“少爷”。
  夜里下起了雨,罗云开睡梦迷糊之中听到了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他觉得有些冷,裹紧了身上的小毛毯,累得很,眼睛还是睁不开。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有人进了他的房门,给他盖上了一床厚实的大被子,还有人抚上他的脸,很轻,生怕弄醒了他,他的手很冷,冰凉的触感。
  然后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只记得自己暖暖和和地睡了一整夜。


第3章 仙水街上的人都有毒(二)
  ——本章又名罗云开的城乡结合部生活
  罗云开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穷酸简陋至极的城乡结合部,过了一个多星期。
  这个城乡结合部小街道的生活,那真是精彩至极,无与伦比。
  收留他的那个不苟言笑能做一手好吃到爆的饭菜的俊美男人是这条街道上的房东,这条街虽然很短且住户也只有那么几个,但是它还是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仙水街。
  傅君尧就住在仙水街的尽头,也就是“U”的最底部,其他四户相对而立的房屋是用来出租的。
  租住在傅君尧左右隔壁的是一对冤家,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一个带了一对儿女,一个带了一个傻女儿,两个人都丧了偶,且都看对方不顺眼,据说那个带着傻女儿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为杨淑英的大妈曾经和蒋荣丽的丈夫不清不楚过,所以两个人才吵了这么多年。
  住到这里,罗云开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两个女人也能唱出一台戏。
  两个人从一大清早开门就能吵,就算是出门倒个垃圾撞上能吵起来,那吵的花样层出不穷,三天三夜不给你带重样的。
  这天上午,罗云开搬了个椅子坐门口晒太阳,两个人又开始吵起来了,这次可算是为了一件大事吵了,那就是杨淑英抢了蒋荣丽太阳红广场舞舞蹈团的领舞资格。
  “现在开始,action one,”罗云开偷偷摸摸做了一个开始的动作。
  蒋荣丽瞪大眼睛,指着杨淑英疾言厉色,“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要水泥,你们舞团散了你来我们舞团跳就算了,你凭什么当领舞啊?”
  杨淑英叉起腰理直气壮地回她,“凭什么?就凭我身轻如燕婀娜多姿跳得比你好啊,舞蹈团就是看我跳得比你好才让我当领舞的,你也不看看自己跳得什么鬼东西?那步子就没踩对过,自己跳不好还教坏别人。”
  “第一个回合结束,目前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杨女士略占上风,action two,”罗云开干脆就地小声解说了起来。
  蒋荣丽一听杨淑英这话就不服气了,“呸,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还说自己跳得比我好,死了脸了,”说着话呢她一把拉过住她隔壁的前来劝架的德强叔,“你说说,我们俩谁跳得好?”
  李德强一脸崇拜地望着荣丽,“那当然还是你跳的好看啊!”
  淑英板着一张脸,撅起涂得鲜红的大嘴唇子,三分讥诮七分愤怒,毫不客气地指着德强叔,“呸!谁不知道李德强喜欢你,当然向着你了,不信,你问问静芝。”
  静芝住在德强的对门,杨淑英的隔壁,两个月前才搬来这里的,上次还来找过傅君尧修水管。
  蒋荣丽随即问静芝,静芝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尴尬地笑了笑,“这我也说不好啊!”
  杨淑英扯开嗓门,“静芝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就实话实说,不要怕得罪她,我就是比她跳得好,她那七扭八歪的,就像那扯了癫疯的羊似的。”
  荣丽不甘示弱,“呵,我是扯了癫疯的羊?那你就是吃了迷药的鸡!”
  ……
  最后当然是德强叔拉住蒋荣丽,静芝拉住杨淑英,才让她们没有打起来,然后傻呵呵站在旁边观战的顺子微笑着为她们鼓掌叫好。
  接着在顺子响亮而热烈的掌声之中结束了今天的骂战,新的一天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罗云开看完了戏,坐在椅子上笑得捧腹,一回过头就看到了走出门的傅君尧。
  傅君尧依旧是一副深沉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要出门?”罗云开很是关心这一点。
  傅君尧点了点头,罗云开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跳到傅君尧的身边抓住傅君尧的胳膊,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对他说:“把我也带出去呗,我都快发霉了。”
  傅君尧的身子僵了僵,垂下眼眸望向罗云开,随即摇了摇头,“不行,不安全,你最近还是不要出门。”
  罗云开俊秀的脸庞上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冰雾,然后松开了他的手,傅君尧看到他这幅模样,喉结动了动,终于吐出几个字,“那好,只不过,你不许乱跑!”
  罗云开忙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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