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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吸血鬼的职业生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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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兴趣,我要看书。”冲他晃晃我抱在怀里的书。要探虚实也是和瑞一起去,谁知道你个死人类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结果死人类不愧是死人类,在我这吃了两次鳖就没风度的把我从车子里丢了出去,你知道的,会隔空取物的人通常也会隔空丢物,所以车门压根儿没开,我已经远离了他的视线范围。当然以我的能耐也不可能如他所愿降落在大楼底下的垃圾筒里,半空一转,我平安的站在地面上,死人类径自开着车往车库驶去,居然还有本事车尾喷出一堆黑烟,幸好我闪的快。
回到家,闻不到血液的甜味,看来瑞还没回来,我拿出手机放桌子上,手机震动,瑞的短消息过来,大多数时间他都惜言如金:“加班,8时回。”
看看钟,还有一个小时,我打开电脑,输入小姜抄给我的网址,先点击他叮嘱我必看的代理操作流程。
由于很多专业术语不懂,我看得云里雾里,只好认命的遇到一个不懂名词就搜索一下。结果看了后面忘记前面,我有点泄气,索性关上电脑,坐在椅子上发呆。
想想我跟着瑞回来中国也有好些年了,中国的奇人异士虽然多,但多数散落各地,且多半独来独往,这个和魔法师一同居住的道士实在非常诡异!
这栋楼住了瑞和我两个吸血鬼已经令常人匪夷所思了,再加上一个有异能的秦裴冬,现在又来了对中西合璧(等等,我怎么也被死人类传染用这个词了???),道士在中国多半是收鬼的,而魔法师很多是兼职降魔人,我忽然有很不妙的感觉。
看看时钟,8点了,瑞还没回来,该不是遇到意外了吧,我惴惴不安的传音给他:“你怎么还没回来?”
等了片刻,我的千里传音还是石沉大海,记得瑞做外科手术时候为了专心,通常是自己封闭所有超感知能力的。
他现在应该是在手术台前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担心,拨了瑞的手机号过去,没人接的长音,过了许久,一个女声传来,“您好,凯瑞医师手术中,您哪位?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松了口气,看来瑞没事。
打开客厅的灯,我坐在沙发上继续看公司里借来的书,幸好看电视剧的时候有留意字幕,简体字看起来还不太辛苦。
但这专业书籍学起来十分伤害脑细胞,没看多久,我就直打瞌睡,看这书比跟猎魔人斗法要累的多,不由的十分后悔没有答应死人类去探测那对中西二人组,就算是陷阱,打上一架,也好过对着这无聊的教科书。
正昏昏欲睡,忽然后领传来熟悉到令我咬牙切齿的拉扯,甩甩恍惚感,我盯着面前明显毫无愧疚的死人类,终于忍不住开骂:“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随随便便隔着异空间把我拉来扯去,万一我留下心理阴影你负责啊!”
没想到死人类竟然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负责?这是求婚么?娶隔吸血鬼当老婆也是很新鲜的事情!”他一脸认真,似乎在考虑可行性。
我气得踢了他一脚。
☆、莫里
死人类拖着我坐电梯到24楼,对着一扇普普通通的门,开始按门铃,这门铃声并不清脆,甚至连我们在门外也能听到噪音,但门里的人就是有本事相应不理。
等了半天,我猜是没人,正预备离开,死人类一把拉住我后领,见我回头瞪他,才讪讪的放手,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一个人类居然可以揪吸血鬼后领成习惯,身为血族一员的我郁闷真得不是一点点。不吸他几口血,我一定会吐血的。
回头,死人类居然两眼闪闪发光的盯着我:“吸血鬼老兄,有专长就要好好运用一下,太久不用会退化的,我仰慕你瞬间移动的高招很久了,你就勉为其难带上我再显示一次吧!”他指指那扇紧闭的大门。
我靠,枉费他长得人模人样,连我都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身为人类居然教唆吸血鬼做违反人类法规的事情,这世界果然发展快速的出乎我意料,不知道死人类这么做有什么阴谋?我睬也不睬他,我转身走向电梯,还是去等瑞吧!他也该带着血袋回来了。
没走几步,死人类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要你带我进去,好像太劳烦您老人家了。这样吧!还是我送你进去好了,然后你再帮我开门。”
我迅速闪回他身边,卑鄙小人,“不劳烦,我带你进去。”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被他丢进去,还不如拖着他一同进去,有什么陷阱第一时间跑路就是。
很想如法炮制,揪着死人类的衣领来个以牙还牙,无奈身高不如他,要揪他的后领十分困难。不由的诅咒那个西洋婆子,把我变成吸血鬼时也不挑个好年龄,虽然20岁变成一个吸血鬼的确是永葆青春了,可是也抹煞了俺长高的空间啊!!!)
改而揪着死人类的领带穿门而过,原以为门内应该没人,死人类满足了他的参观欲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没想到客厅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30来岁的丰姿婉约的年轻女子,见我和死人类凭空出现,吓得几乎尖叫起来。
我说几乎是因为她的神态动作无疑是受到惊吓的样子,嘴张成O型,但是并没有听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抖着手打手语,“要做什么?”看来她是聋哑人,死人类把手语翻译给我听。
“我们听说贵府住了法力高强的人,特来拜访,”死人类温文尔雅的笑,一边打手势回复那女子,一边低声把他的手语翻译给我听,“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敦亲睦邻罢了。”
不知道是因为微笑是人类共通的语言还是死人类有做拆白党的天赋,那女子居然不再害怕,温柔的微笑,打起手势,“我丈夫和弟弟出门去了,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你们坐下来喝杯茶吧。”
死人类打手势回复:“那不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那女子点头,打了个告别的手势,走上前来为我们打开门。趁死人类和女子交谈,我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一户跟正常人家没什么区别的单元,厨房卧室门洞开,厨具寝具俨然,客厅光线明亮,既没有贴得到处都是的鬼画符,也没有六角型的魔法阵布置,不知道死人类是怎么判定这里住着魔法师和道士的。
和死人类一同走出门去,坐电梯下楼,死人类竟然没回自己家去,跟着我走到了门口,我奇怪的看着他:“干嘛?”
“敦亲睦邻啊!”这家伙很厚脸皮的赖在我家门前不走。
“你怎么不跟那女子好好敦亲睦邻的交流一下,”我在考虑是不是就这么丢下他穿门而过,可惜袖子被死人类扯住了。
我只好拿出钥匙开门,门一开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莫里,才知道死人类为什么死皮赖脸的非要到我家做客,大概是他在24楼就感应到了莫里的气息。奇怪,怎么我的感应能力最近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似的,都没有发挥作用,难道是打游戏对着电脑太久,照了十年辐射的后遗症?
莫里跟我打了声招呼,对站在我身边的死人类理也不理。瑞和莫里两个从千年前就是欧洲的贵族,真正的蓝血,瑞的贵族气质表现在对人冷淡有礼,莫里形于外的态度就可以说是傲慢,对于不是他那一阶层的,他看对方的眼睛向来白多蓝少。
书房里,瑞已经回来,仍然科学狂人似的盯着电脑研究医学资讯,见有人跟进来,难得放下他的宝贝医学,出来客厅。
客厅里一只吸血鬼,一个狼人和一个人类,三足鼎立,各踞一方,空气里剑拔弩张,要开打了吗?我悠哉的从冰箱里拿出瑞带来的食物,走向微波炉,2对1,吃亏的一定是死人类。我靠着厨房的门,等着微波炉加热冻结成块的血液。
三个家伙互相上下打量了半天,敌意明显上升到快火花四溅的时候,瑞居然一转身回他的书房继续浏览网页去了。剩下死人类和莫里各自坐在单人沙发上继续大眼瞪小眼。
我喝完血,死人类已经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我泡了杯咖啡给莫里,来者是客,又泡了杯给死人类,瑞的电脑前有杯茶,帮他加上水,我决定忽略诡异的气氛看我的书。
可惜上辈子我做人类时对四书五经没兴趣,过了千年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一本物流概论看得我昏昏欲睡。
莫里终于看不过去,他是知名快递公司CEO,照他的说法算我同行,见我对本行如此无知且一点兴趣也没有,一时鸡婆个性发作:“别看了,叫那人类简单给你解释一下吧!”
我看向秦裴冬,死人类似乎对莫里的颐指气使十分有意见,但电视实在太过无聊,他看不下去,见我望向他,也就合作的开始上课:“所谓物流就是从原材料到变成成品的一系列流转过程。”他指指莫里手中的咖啡(我猜他不指自己那杯是有意打击莫里的傲慢),“例如那匹狼手边的速溶咖啡,就是从南美洲采集咖啡豆,到欧洲加工,再卖到中国来,从咖啡豆到变成速溶咖啡在超市卖的过程就是物流了。”
看我翻到第三方物流这一页,补充道:“有一种企业就专门帮人完成中间要经过的运输,储存,加工之类整个流转过程,这种企业就是第三方物流。
“听起来像管家的职业,”我想起以前做人类时,那个总是低头叫我小少爷,总管府里一切事物指挥若定的老管家。
死人类的脸部有点抽搐,猜测道:“你以前一定是不事生产的富家子弟。”
看书的痛苦解除,我就好心的回答他的猜测:“对,我是在靖康之乱中流落出来碰到某个血族女子的,我母亲是孟皇后表妹。”
死人类喃喃自语:“原来马可波罗不是第一个到中国的西洋人。”
我工作的部门叫货代部,隔壁的叫船代部,于是问死人类这有什么区别。
死人类有好为人师毛病,滔滔不绝的解释:“运输的船舶靠在各个口岸码头,是需要办各种手续的,船舶满世界航行,对各个国家的法律法规不可能都熟悉,所以自己办手续不方便,船代就是帮外国船舶代办港口手续的。”他指指电视里带帽子拿小旗子的女人,“类似于导游。”
莫里对死人类的比喻嗤之以鼻,径自喝他的咖啡不予置评,死人继续跟我解释何为货代:“一票货送到国外,要找船舶或者飞机的舱位,代人预订舱位办出国手续的是出口货运代理,货运到港口了,代办进口的手续,这个就是进口货运代理。”
我点头,记起第一次见到死人类是在老总办公室,就问他:“你是做货代还是船代的?”
死人类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是一名broker;见我一脸茫然,他翻译成中文,“租船经纪人。”
????
那是什么?我疑惑的望向莫里。他对我咧嘴一笑:“就是拉皮条的。”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真想不到死人类衣冠楚楚居然是干这行的!
秦裴冬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想杀人,他的右手伸了出去,好像打算把莫里从20层丢下去。
莫里眼疾手快的闪到瑞旁边,拉着他的手从他手中接过餐巾纸,吸走刚才瑞不小心打翻杯子滴落到键盘里的水。
我估计死人类大概抓不动瑞和莫里两个,就算有这个力气,把瑞一起丢出20层楼,无辜遭池鱼之殃的瑞一定不会对死人类太客气,莫里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太厉害了,我决定学起来。
死人类大概也评估过情势,还是对着我继续讲课:“你做的货运代理主要是集装箱业务,有些货物是不适合集装箱出运的,要找散货船,当然散伙船也要找货才有生意,我就是他们之间的媒介。”
我对他点头,莫里没冤枉他,死人类的工作性质还真的类似皮条客。
☆、开打
死人类兴之所至,跟我讲了一两个时辰物流常识,听得我由昏昏欲睡到真的睡着。
我从睡梦中醒来,是源于一阵乒里乓啦的金属敲打声,揉揉眼睛,才发现死人类和莫里已经在室内打了起来。
打个呵欠,这两个家伙从一见面就八字不合,炸药到现在才引爆,那根由傲慢编织而成的导火索不可谓不长,可惜连结那根导火索叫涵养的东西,还是短了点。
看着室内四处乱飞的缝衣针,又想起死人类一直挂在口边的什么合壁,我很怀疑他是个武侠迷。
这把针在古代朝人飞去,绝对会有个优雅精致的名字,比如冰魄银针什么的,当然针的样子也一定超凡脱俗。
可惜我此刻眼前看到的不折不扣就是一把四处飞的绣花针,而且不是直线朝攻击目标飞去,真是有违暗器风范。
莫里在厅里四处闪,四面八方都是朝他飞的长针,这把针彷佛电影里认准目标便锲而不舍的洲际导弹,永不疲倦落地,看起来是不扎到莫里身上誓不罢休,莫里如果有幸被这堆针命中,大概就能彻底完成由狼人到刺猬的转变。
秦裴冬斜靠在门边,视线紧盯着莫里的动向,那把针顺着他的视线随着莫里的瞬移不时打到客厅的花瓶和橱窗玻璃上,倒没有镶进墙上装修的三夹板里,死人类还算有点公德心。这也是瑞仅仅坐在沙发一边观战的原因,借他人之地开战当然给人猖狂的欠扁感,但聪明人都知道贸贸然阻止一场战争,最有可能是被杀红眼的双方当成炮灰共同消灭掉,所以等他们打完,秋后算帐坐收渔利才是明智的抉择。
莫里的闪躲并不被动,他在移动间不时将那把针引向死人类的方向,当然死人类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意念闪动针群就换方向攻击。
我想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一定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所以到现在几乎可以看到莫里和死人类额头上有薄汗渗出。
看戏是一件赏心乐事,但长久看同一场戏未免无聊,因此在瑞八风不动的端坐喝茶时,我自力救济开口:“你们俩有完没完,要打外面打去,我明天上班,要睡觉了!”
话一出口,瑞脸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在座三位也都是隔天要工作的人,我这种老子上班天下第一的口气……
不过,俺做得可是体力活啊!这几天日夜颠倒的作息还没调整过来又跑了一堆路,需要休养生息是正常的事。
虽然我的借口不怎么完美,但好歹给打成僵局谁也不肯认输的一人一狼一个台阶下,他们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各自掩人耳目的喘气。
看着凭空消失的绣花针,我有点惊叹,难道死人类这把针是顺手从他妈妈那里借来,用完又顺手隔空送了回去?
对于我疑问的眼神,死人装做没看见,有可能是我刚才在他讲课时睡着打击到了他的表现欲。
“刚才那把针也是像凭空消失那样凭空出现的吗?”无奈我只好问没有睡着一直清醒观战的瑞。
瑞对我摇摇头,指指左右手:“从他手心里出来的。”身为医生的他也满脸困惑,照他对人类医学的理解,要想在身体里容纳那么多手指长的针,还可以随时收发自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莫里靠在沙发一边,大概是喘够了气,颇为另眼相看的打量着秦裴冬:“拉皮条的,你本事不错嘛!”
“过奖,过奖,”另一头明显也是刚缓过气来的死人类立刻反唇相讥,“阁下不待在动物园,出来社会混果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到时候失业了在下有一相熟的好友可以介绍马戏团的工作。”
莫里气得几乎把杯子捏碎,想到这是瑞的杯子,勉强忍耐,那可怜的杯子出现了头发丝一般的裂缝。
死人类看看指关节发白的莫里,似乎有点悔意:“是我失言,马戏团和动物园太辱没阁下的身份了。”莫里脸色稍稍缓和,他又补上一句,“阁下至少应该享受跟大熊猫同等待遇才是。”
杯子外缘顿时多了几条更粗的裂缝,莫里的头发微微竖起来,发色和瞳色都渐渐转深,似乎是被死人类气得要变身。
瑞不着痕迹走上前去,拿走莫里的杯子:“我再泡杯咖啡给你。”他进厨房冲了杯速溶咖啡,把杯子递还给莫里,同一个杯子已经光亮如新,同时间,莫里发色瞳孔也恢复原状。
接过咖啡,他继续端起他的贵族架子,漠视死人类。
死人类自己跑进厨房倒了杯白开水补充他流失的口水,喝完那杯水,立刻堂而皇之的朝我伸出右手:“看戏门票钱五百”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我还没跟你收场地费呢!你居然好意思说要看戏费?”况且此处是瑞买,此树(花瓶里的木棉)是我摘,收门票的也该是我和瑞吧!
“看你那样子,刚工作也没钱,这样吧!”死人类不怀好意的凑过来,“明天我在电梯门口等你,你瞬移送我去上班就当计程车费吧!”
死人类以前一定做过地痞流氓之类的,敲诈起来脸不红气不喘,我正要开口抗议,瑞已先发话,“天晚了,两位请回吧,我跟穹还有事要谈,不送了。”
我打了个寒颤,瑞的口气太温和,他平常说话都冷冷的听不出情绪,突然用这种温和口气说话,就好比南北极突然出现十个大太阳,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淹没陆地,绝对死伤无数。
可怕!我求助的看着莫里,莫里对我抱以爱莫能助的目光,大抵他比我了解瑞,知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瑞要发火春风满面,“我预定了酒店,这就回去了。”立刻很没义气的跷头。
我只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死人类,不过以他恶劣的个性,救我于水火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结果不出我所料,死人类在我和瑞之间来回打量了半天后,似乎觉得有趣的笑了笑,对我们挥挥手,“那我就先告辞了。”
一时间客厅人去楼空,就遗下我独自一个人面对暴风雨前宁静安详冲我微笑的瑞。
有道是,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听说死刑执行的时候并不痛苦(死到临头了嘛,所有知觉肯定都吓得麻木了),痛苦的是临刑前夜即将踏上死亡之路的恐惧,那时的漫漫长夜可就不只是无心睡眠那么简单了。
瑞还在微笑,沉默的微笑,客厅里安静的有点诡异,我毛骨悚然之余认真的考虑着是不是趁他不注意迅速瞬移偷溜掉,去投奔没人性抛弃我的死狼莫里。
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在逃跑被追杀与留下直面暴风雨之间反复衡量。
不幸我太过优柔寡断,还没盘算出最佳方案,瑞已经轻柔的开口:“你最好不要再妄想瞬移,我已经在周围都布下了结界,以你的能力是出不去的。”
上当了,原来他刚才的沉默不动,不是在加重我的恐惧感,而是在无声无息的布结界,真是太阴险了。
后悔后悔,我应该当机立断跟着莫里溜掉,再不济,缠住死人类要他收留我一晚上也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用瞬间转移?”瑞用对小孩子说话的温和诱导口气,我却仿佛在他背后看到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可能前阵子动画片看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瑞一用这种口吻说话,我全身就会泛起一阵熟悉的恐惧感,想了又想,记忆中他似乎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那为什么一听到这口气,我居然会忍不住浑身打颤?
受恐惧心驱使,我乖乖回答他:“呃,很多次。”
“那你有没有听进去?”语气居然更加温柔了,我霎时有种死期将至的感觉。
“有,”不得已,我只好说谎,咱不是上帝信徒,说谎是无罪的,“我在工作时间几乎都不动用瞬移的。”
“还想骗我?”瑞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一些,抬腿向我走来,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我被这没有温度的眼神骇住,忽然开口,“瑞,你要杀了我吗?”然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没头没脑,瑞还不至于因为生气就对我赶尽杀绝吧!但内心却有种不知名的错觉,恍惚间似乎觉得,在某些方面,瑞并不值得信任。
瑞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脚步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那个人类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想起,刚才死人类提到瞬移和计程车,冷汗涔涔流下,可恨血族没有魂魄,不然今晚我不幸就义的话,死后墓碑上一定要刻上秦裴冬害我,然后夜夜化成厉鬼去索命,哼!
瑞的表情不再平和,如果你看多警匪片,就会把他此刻的神情同奉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执法人员联想起来。
我不敌他威势,只好一五一十坦白交代,每说一次使用瞬移和撞见死人类,瑞的脸就黑一分。我有点心虚,如果老实听他的话就不会招来秦裴冬这个麻烦,死人类现在敌友未明,再加上楼上暂时出外的道士和魔法师,我的头越垂越低。
募然我低下的头被瑞修长的手指抬了起来,他俯下身低头闻住了我的唇,这一惊非同小可,我顿时呈石像状僵住。
等我回过神来,瑞已起身走回了他的书房,没容我继续发呆,他已手拿一本厚厚的古医书走了回来。
看到我呆愣,他眼中微微闪过笑意,开口说得却是跟他眼神完全相反的话:“我封住了你的能力,你现在没有任何超过正常人类的能力。”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厚重的古医书已经丢到我怀里,“今天晚上不用睡了,给我把它背出来。”
“天啊,你要亲就让你亲,还封住我能力,你叫我背书我就背,这世道还讲不讲人权啊?”瑞已经恢复平常的说话语气,我就忍不住哀叹。
“你本来就不是人了。”他似乎颇为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我以为你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然后笑得如沐春风,“不背也可以,我不勉强。”
想我自小跟四书五经有仇,背这个古医书,还不如杀了我痛快,但瑞的笑容太可怕,最后跟他讨价还价,结果换成背我手边的《物流概论》。
晴朗的星空,我好容易调整好一点的作息,变成可怜的不眠夜,早知道刚才应该多睡会的。
☆、宴无好宴
早晨阳光普照,拉拢厚重窗帘的室内,瑞一边在我脸上手上涂抹他自家发明的狗皮膏药,一边盯着我背书,想当然的,一个晚上怎么可能一字不漏的背出一本30万字的书,好在我选得是瑞也不熟悉的专业教科书,所以即使背得颠三倒四错漏百出,他只要不拿着书一字一句对照也是分不出来的。
胡乱背了半个小时,瑞自己手上脸上的狗皮膏药也都干透后,他看了看时钟,终于放过我出门上班去了,我坐在床边长舒一口气,劫难过去的感觉真好。
走进公司,突然觉得比起背书,上班其实称得上是件幸福事,难怪瑞天天勤勤恳恳的为了食物的健康往医院跑。
中午一群同事吆喝着呼朋唤友出去吃饭,我照例不与他们同去,被叫到了,也只淡淡回答他们我有不吃午饭的习惯,好事的小姜嘀咕几句不怕得胃病,也就跟着出去了。
当然也有迷恋网络,舍不得离开MSN视频美女客户,或者趁中午要多跟游戏培养感情的,让同事带饭,扬言饭钱到付。
昨天看了一晚上书,终于对专业术语有点了解,出口的货物的运费在装上交通工具前支付叫运费预付,在交通工具到达目的地后再支付叫运费到付。
这种行话也只有同行听了会会心微笑,办公室里一片笑声,跟着他们一同笑,我想想昨天一晚苦读也并不是完全没意义的。
没几分钟,出去的人又陆续鱼贯而入,我正惊叹人类进食速度之快,却见老板尾随着一班同事进来,竟然旁边跟着死人类!
“中午我请大家吃饭,顺便介绍新入股的股东,秦先生。”老板在门边宣布,死人类对我眨一下眼,便开始和周围的同事一一握手寒暄起来。
电话全都转移到手机上,老板同事开车的开车,搭车的搭车,全公司浩浩荡荡向附近的京都大酒店而去,全员到齐,我不好不去,瑞曾交代要尽量合群。
几个和老板熟的已兴致勃勃和老板一同去点菜,剩下的也往包厢而去,我不想再次和大堆食物待在同一狭小空间里煎熬,便独自坐在了大厅的长沙发上。
几米开外是迫不及待选菜的人类,我在角落边静静的看着我中意的食物,那是个20来岁的年轻女子,素面朝天,有着白皙的脖子,牙齿扣到动脉上应该不会有难闻难吃的脂粉味道。
海鲜柜边,死人类大概对老板说了句“对菜没意见”之类的话,从点菜人群中出来,走到我旁边坐下,忽然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趣的食物链。”
我回头看着他,黄雀背后是手拿弹弓的小孩,在这条食物链中,死人类扮演的是什么?他会是个猎魔人吗?当然问他也不会说实话,他这样蓄意接近十分容易令对方起疑,如果是狡猾的猎魔人,大可以做得不露痕迹一点。
死人类见我沉默不语,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摇摇头,他便打开打火机开始吞云吐雾,实在很难把这种瘾君子和从中世纪就兴盛流传的精明能干的猎魔人联想起来。
“你究竟要干什么?”我还是最终还是问出了明知不会得到真实答案的问题。
蓝色的烟圈一个一个在空气中飘散,死人类看着我,眼中有一抹不容错认的戏谑:“如果我说,我对你感兴趣呢?”
我大寒,想起昨天瑞平白亲了我一下,害我现在身上一点异能都没有,死人类这么恶搞,不知道有什么不良企图。又想起就是他昨夜胡乱说话,害我背了一晚上的教科书,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咬牙切齿的在心头发誓,非要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不可。
可惜,可惜瑞封住了我的能力……天妒英才!这两只一定是上天派来专程欺负我的。
我正自怨自艾,叹息不能教训死人类,一名服务员走上前来替天行道:“先生,这里是不能吸烟的。”
死人类闻言,按熄半截烟头,起身招呼我,“还不一起去?”
原来老板和他的亲信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完了菜过来。
老板见死人类和我走在一起,便热情的招呼我:“小连和秦先生认识啊!不早说,等下坐到我旁边来。”
此言一出,老板亲信们怨恨的目光顿时毒箭般纷纷飞来,死人类不忘火伤浇油,“是啊,是啊,我跟小连是多年朋友了,很久没见,今天竟然有机会成为同事,实在是非常惊喜的意外。”
老板见死人类语气亲昵,愈加笑得欢畅,径自走在我和死人类旁边:“小连也不提,我也就没留意。”
“他就是这个木头个性。”彷佛没看见周围同事目光,死人类继续陷我于不义,“向来有什么不开心都埋在心里。”
有些同事已经开始尴尬了,有些甚至开始惶恐,汗,我以后还要怎么混啊?
老板讨好的对死人类赔笑:“这个,新人多点磨难是有的,不过秦先生也知道,我们公司向来环境宽松。”
看这情势,死人类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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