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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失败之后[穿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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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见他有所反应,连忙叫他的名字:“乔枫?”
乔枫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痛苦地伏在地上,不住叫道:“姐……”
他的情绪剧烈起伏,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紧接着又被无尽的彷徨所拘摄,悲鸣道:“姐姐!我听话了,我听了你的话,我没有用阴风白骨鞭……”
他的眼眶通红,眼睛倏然睁开,里面含着一捧落不下的泪,道:“我不想的……”
他的神志已然恢复,听到有人叫他:“乔枫,已经没事了,你看看我。”
他抬头看去,想要确认似地眨了眨眼,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也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伤害的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张允。
他怎么会不明白?是张允又一次救了他。
这一刻他只想埋在对方胸前痛哭。张允松开了捆缚着他全身的绳索,他便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扑了上去,牢牢抱着张允,颤声叫道:
“张护法……”
张允有些惊讶,亦有些手足无措,他其实并不太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样安慰别人,只觉得这个孩子现在一定很需要人安慰,于是试探着回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说:“没事了,那些糟糕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谢谢,”乔枫再次重复道,“谢谢。”
明明是温情又美好的场面,注视着这边状况的诸人中甚至有人跟着抹起了眼泪,阮言钧却看得心头憋气,面部抽搐,受不了地转身就走,心说,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许了?这桥段叫什么来着?英雄救美,真是一出好戏啊。
这股情绪来得莫名,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念头过于小人之心,这种你救我我救你的事情,江湖上到处都是,明明就普通得不得了,而且对方就是个小孩儿,他居然会跟一个小孩儿置气,简直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
吃醋。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他被自己雷得不轻——绝对不可能!吃什么醋?吃谁的醋?
他甚至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没注意被丧尸咬了,脑子受到了什么魔气怨气邪气感染,才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总之他是不可能吃醋的,完全没有可能,这种肤浅又无聊的行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阮言钧只想默默走掉,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然而众修士合力设下的困阵尚在,阵中之人轻易都走不脱,无论是要破开还是叫人撤去阵法,势必都会引人注目,他只好待在困阵边缘,等这些人什么时候将阵法撤去。
这时候,他却发现阵外有个熟悉的面孔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人长相特别欠揍,让他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
阮言钧抱着臂,声音冷冷问道:“夏至明,你在这里干什么?”
夏至明脸一红,忙说:“我本来是想过来帮忙的,但是进不去,所以就……”
他说着,指指张允所在方向:“我,我看那个人好像很眼熟,有点像我们家二公子……”
阮言钧头也不回,“嗯”一声,说:“就是他,等会你就带着他滚回你们师门去,没事不要出来乱晃,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夏至明虽然怀疑那人是乔枫,然而听到阮言钧亲口确认,还是颇为惊讶,这份惊讶立刻转为欣喜,忙拍马屁:“怎么会呢,阮堂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就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打我的。”
阮言钧冷笑着问道:“你真这么觉得吗?”
夏至明连连点头。阮言钧颇为欣赏地看向他,笑了一下,淡淡说道:“好,有种等下别走,让你看看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在修文,故事情节基本没有改动,主要是改改修辞捉捉虫,把不通顺的地方捋顺,已经看过前文的大家,如果看到“有修改”的提示不用折回去看了,啾~
尤其今天姬友给我捉到一个虫,问我的时候,我:“什么?我哪有写过这个!”
她:“冥阴派掌门难道不是叫赵如玉吗!一个老头叫这名字,我记得贼拉清楚,不信我给你翻翻。”
我:“他叫赵雍啊!赵如玉是谁!是谁!”
然后她把手机拿给我,我一看……
尼玛,真的叫赵如玉啊……
九宫格输入法害我!
第48章 回家?
乔枫恢复神志之后,陆陆续续和张允说了许多话,把这一年来的经历尽数交待了。
当初清浪湖一战,他被楚幽踹进了天雷劈出来的地缝里,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以为定会摔得粉身碎骨,然而坠落至半途,身上的阴风白骨鞭却自发释出了强大的黑焰,牢牢包裹着他,最终使他平稳落地。
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满目只有腾腾烈火,几乎要将他融化,他家中也曾开辟过炼器用的地炉,所以猜测那是地火。当时他已经没法控制阴风白骨鞭,而那鞭子始终保护着他,同时,也不断吞噬着他的神志。
乔枫受骨鞭的阴怨之气侵袭,又经地火烧灼半年,一直拼尽全力抵抗,挣扎着不被这两种力量吞没,后来终于承受不住,被骨鞭上的怨气侵入了识海,神志俱丧,心中只剩下报仇之念。
乔枫推断说,理论上如果没有阴风白骨鞭,地火只会把他烧成骨灰,或者机缘到了,也可能会把他炼成法宝什么的,要么就像某些坐化的修者一样,成就一副不坏金身,死而不腐。只是因为受到骨鞭的怨气干扰,才会令他变成邪魔之态。至于为何能从那处脱身,想必是因为安乐镇上空盘桓的怨气和他身上骨鞭的怨气互相感召,形成了一条通道,而张允等人一开始遇到的尸群,也许是原本埋在地下的尸体被这条通道影响,所以产生了异变,从地缝中爬了上来。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张允寻思,那些丧尸之所以会飞,搞不好是因为怨气中混有朱雀临死时的残念,毕竟那只鸟修为精深,它的残念要给变异的尸体造成点影响也是绰绰有余。
张允也把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大略讲了讲,乔枫得知楚幽已死,一半高兴,一半失落,至于失落的原因,除却不能亲手报仇之外,大梦初醒便得知仇人已死,令他有些错愕和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要说重振山门什么的,他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做起。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修士又将此地勘察了一遍,确认怨气是真的散去了,便将困阵撤去。
有人小心翼翼问道:“这次是真的没事了吧?不会等下又来一波吧?”
旁人马上呸了一声:“去,闭上你的乌鸦嘴,别乱说。”
听到这话,乔枫十分不好意思,抱歉地说:“对不住,都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之前被丧尸咬伤的某位修士一听,立刻说道:“添麻烦倒是小事,小兄弟,你要是有心,帮我把药钱付了吧。”
乔枫迷茫:“啊?”
阵法撤去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夏至明守在阵外多时,发现阻碍消失,便立刻冲了过来,一时激动抱着乔枫大力拍了几掌,两人好一番寒暄。他们师兄弟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说,之后要做什么则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了。张允不再理会这两人,举目望去,却已找不到阮言钧身影,心想对方莫不是已经回了下榻之处?
他连忙追上,回到客栈房中,花下连忙迎上来,张允问道:“堂主呢?他没回来?”
花下向窗外一指:“他刚走了,我看他根本没有要等你的意思,我们怎么办,跟上去吗?”
张允抛下一句:“当然!回家!”
说罢,竟然直接跳窗追了出去。阮言钧在空中架风而行,不多时见一道剑光追了上来。他不说话,张允也不说话,只是跟在他身后不远,一路上默不作声。
长乐城中央,天工道上,一方名门秋鹤堂坐落于市井之中,附近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四下皆是一片繁华景象。
玄门中人素来喜好清净,门派大多建在山中,一来灵气充裕,二来可以隔绝俗世的烟火气,像秋鹤堂这样反其道而行的门派屈指可数,另一个鼎鼎有名的就是丐帮了,随便哪里的街头巷尾都可能藏着丐帮的堂口,至于丐帮总舵在哪一直是个谜,不过时间久了,倒也没人追究。
正因秋鹤堂在玄门中势头如日中天,连同整个长乐城都跟着沾了仙气,许多售卖法器的铺子在此生根,就连城中小儿玩的玩具都和别处不同,纸鹤轻松飞出百丈远,风车无风自转,骰子与主人心意相通,拿来作弊十分方便……
张允再次看到这条街道,心中不由涌现出一股喜悦之情,这种熟悉的烟火气叫他十分怀念,这一年不知多少次梦回此地,他心道,终于回来了。
阮言钧先一步降下云头,张允见状,也随他降落,两人回到秋鹤堂大门前,门口有两名弟子值守,见阮言钧回归,恭恭敬敬行礼:“堂主。”
张允心中疑惑,他记得堂中向来不设门禁,任由弟子来去,怎么突然派人值守了?莫非阮言钧痛定思痛,终于打算整肃门中安全?
张允想了想,心下了然,想必是阮言钧这半年来一直在外面找人,而他这个护法又不见人影,门中没有实力强横之人坐镇,谨慎起见才会叫人值守。
想通此节之后,张允轻轻舒了一口气,朝那两名弟子微微一笑。阮言钧目不斜视迈入门内,张允跟在他身后,正要进去,两名值守弟子忽然伸手,将他阻在外面。
张允愣了愣,阮言钧进门之后,脚步略停,回头对他说道:“你已经不是秋鹤堂的护法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也不再是我派弟子。”
张允愣在原地,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脑袋有些发懵。
这些话虽然到了他的耳朵里,却好像鸟叫、虫鸣,像潺潺河水东流、树叶在风里击掌;夏季台风嘶吼,暴雨哗啦作响……
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便成了他理解不了的某种语言。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懂话中的意思,反应过来时,阮言钧早已走了。
又有人朝这边走来,张允听到了脚步声,却好像没听到一般。来人一袭白衣,身上沾染了些许风尘,显然是外出方回,此人行至门前,不经意和张允打了个照面,也是一愣,下意识道:“张师……”
听到这声称呼,张允方才注意到他,向他看去,挤出一个微笑。
然而对方话未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改口道:“张道友,你……别来无恙?”
张允点了点头:“很好。我挺好的。有劳道友挂心了。”
两名值守弟子朝顾梦之作礼道:“右护法。”
顾梦之又看了看张允,神色复杂,像是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却将目光收回,自行进门去了。
花下刚刚学会架风,飞遁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张允,先前张允没顾上他,他便被甩在了后面,此时才从空中落下,却发现张允怔怔地站在大门口,不由自主去牵他的手:“师父,你怎么了?”
张允只是怔怔地想,顾梦之是右护法,那左护法是谁?
张允回过头,朝自家徒弟苦笑一下:“你师父被人撵出来了,咱们无家可归啦。”
乔枫和夏至明携手离开安乐镇,两人时隔一年回到山门,惊觉整个灼华门已经人去楼空了,离去的门人不仅带走了金银细软,连饭堂里的碗都没留下一只。
乔枫:“……”
他看到这般景象,几乎要昏过去,先前在安乐镇上,他一时脑热,答应替那五位受伤的修士支付药钱,眨眼之间便欠下两千四百五十两黄金,眼下这笔钱要到哪找去?
他没办法,只好去求助张允,意外得知张允已经被秋鹤堂逐了出去,师徒两个暂时住在客栈里。
对于这件事,张允也爱莫能助,只好让他试着去找阮言钧借点钱。乔枫很听话,乖乖递上拜帖登门造访,阮言钧口气很轻松,只给了他两个字:“不借。”
乔枫捧着热茶,叹口气说:“就是这样,我感觉他拒绝我的时候甚至有一丝得意……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阮堂主?”
张允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拍了拍乔枫的肩膀,惋惜地道:“没办法了,趁着年轻有资本,赶紧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吧。”
张允又说:“你别看阮堂主现在对你冷冰冰的,那是因为你不是他家里人,你要是嫁给他,随你怎么可劲薅他羊毛他都能忍。”
乔枫叹了口气:“可是他不喜欢我啊,我有什么办法。”
张允听到这句话,思绪不禁飘远。阮言钧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没想过。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个人从没真的喜欢过谁,蔡姬也好,其他的姬妾也好,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太寡淡、太凉薄了,完全是政治婚姻,连戏都懒得演的那种,对于她们来说,阮言钧的作用约等于一只羊,能薅羊毛就行;对于阮言钧来说,她们的作用只是一条纽带,维持着他和某些势力的利益往来。
张允不禁想起《花下风流债》原作,心说,难怪某人在他后院开后宫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是因为张允要造反,刺杀堂主的计划被人捅破,这俩人还真不一定撕得起来。
张允对乔枫说:“我手里没那么多钱,帮你还债是没指望了,不过你要是没处可去,不如先在这里住下,日常吃住我还付得起。”
乔枫十分感激,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就算想着日后要偿还,都觉得偿还不了,我娘常说,雪中送炭的情谊最是难得,这些事我一定一辈子都会记着。”
张允笑笑,拍了拍他,也不在意,毕竟日后之事谁也料不准,对方是否报答,根本无关紧要。然而听到乔枫的话,他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令慈是否尚在人世?你家遭难,能否求助于她?”
乔枫尴尬地“啊”了声:“我娘已经改嫁了,我前几天去看她的时候,她肚子已经起来了,她发现我还活着,高兴得不得了,然后很高兴地说,要给我再生个弟弟妹妹。”
张允:“……”
乔枫:“……”
两人相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微笑渐渐变成大笑,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张允敲敲桌子:“什么也别说了,喝酒!”
整整一夜,他们俩在房中对饮,大约是喝高了的缘故,一会笑一会哭,外面两人贴在门上偷听,花下一脸痛惜地说:“完了,我师父又疯了。瞧他们俩这架势,再让他们喝下去,搞不好明天早上起来就发现俩人脱光光睡在一起了。”
夏至明一拍大腿,就要冲进去:“绝对不行,如今我师父身故,师弟就和我亲弟弟一样,他的终身大事决不能如此儿戏!”
花下抱着他的腿,忙叫道:“唉你别……”
话音未落,他就被夏至明带着冲了进去,屋里那俩人倒没有脱光了睡在一起,穿得好好的,各自抱着一坛酒坐在墙角,哭得一塌糊涂。
乔枫小声叫着:“娘,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对吧?我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啊……”
他哭着说:“根本没有人想要我回来。”
张允仿佛被这股情绪感染,也跟着喃喃叫道:“娘啊……啊不对,妈啊……我也好想回家啊,可是我该回哪个家呢?哪个家都不要我啊……”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小时候,他的家里总是没有人的。从来没有人等他回家,没有人在他进门时轻轻拥抱他,对他说:“你回来了呀。”
所以他也从来不说:“我回来了。”
没有人把他当成重要的东西看待。他是无足轻重的,甚至不如一局输钱的麻将有吸引力。
他长得很清秀,小学时候,曾经有别班的老师夸过他:“这个小男生的睫毛怎么这么长的呀,真好看。”
可他并没有因为长得不错得到什么好处,反而使他遭受了额外的伤害。其实真正伤害他的并不是来自同龄人的恶意,而是让他发现自己并不被看重这个事实,他的背后并没有人支撑着他,没有人真的关心他在想什么,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处境——孤零零地降生在这个世上,然后,很多年后,很可能也会这样孤零零地死去。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到了可以恋爱的年纪。女生们喜欢他的俊俏脸庞,自然也有人向他抛出橄榄枝,可他骨子里惧怕亲密关系,不想恋爱,一副好的皮相也就没什么太多用处。
一张漂亮却没有用处的脸,有谁会真心实意地欣赏它呢?
不知什么时候,他沉沉睡去了,梦里一直有个人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只是觉得安详,安详得可以就此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祈越歌歌歌”小天使投出的地雷!开心~
第49章 另立门户
几天之后,张允在城中盘了块地,天工道上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子,他将房子重新修葺了一道,放过鞭炮,开宗立派自己当掌门去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盘算这件事。当时杀了楚幽之后,他顺手收走了楚幽的乾坤法袋,从里面翻出不少钱来,不过买下院子之后也不剩多少了。
他的院子和秋鹤堂正门相隔仅有数十丈之遥,好像是故意为了挑衅似的,但在懂的人眼里,这行为就很意味深长了。
张允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时候想想,可能只是因为对这里很熟悉,出于念旧的心态,不想离开而已。
他有一番远大的理想,想在这个江湖中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门派,专门教数理化修仙。
第一天上课,张允捧着书,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讲鸡兔同笼。
讲了一阵,张允问道:“谁有疑?”
花下很给面子地举手:“师父,我有疑!”
张允:“讲。”
花下:“都能看到它们的脚了,为什么不直接数头。你不觉得数别人的脚很变态吗,而且不礼貌。”
张允:“……”
花下:“而且数脚有局限性,你怎么知道数出来的是死的还是活的,万一头已经被割掉了呢?师父,你可是跟楚幽交过手的,应该更注意这个问题才对。”
张允竟然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张允说:“你问得很好,来来来,课本给你,你来讲。”
过了两个月,张允悲哀地发现,他真的不是很会教书。
果然在仙侠世界搞这种现代科学教育还是太不靠谱了,张允果断放弃了这条路线,改教一些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入门心法,当然,这些基础心法或多或少都被他改良过,与其他门派的路数稍微有点区别,这种区别也成为了他的立身之本。
去年灼华门出事之后,投靠丐帮的前冥阴派掌门赵雍便带着手下乞儿回到了这条大街,每天捧着个破烂的大碗坐在路边,轻轻松松日进斗金,好不悠闲惬意。
只是他每每见到张允,总是改不了口。
“张护法,啊不,张宗师,带弟子出去玩啊?”
“嗯。”张允随手丢下几个铜板,照顾一下故人生意,“赵长老,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张允走后,赵雍手下乞儿吐了口唾沫:“切,这张允如今身为一派宗师,就给这么点钱,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赵雍摆了摆手,叹口气道:“什么一派宗师,叫得好听,哪个宗师开派的时候不是历尽艰辛?人家正是不容易的时候,哪会有什么钱,能给几个铜板已经是顾及咱们面子了。”
手下乞儿道:“照你这意思,咱们是不是可以投资一点给他,日后待他起来了,再向他讨要红利。”
赵雍捋了捋胡子,觉得这主意十分不错:“嗯,有道理,那就投资个两百万两给他吧。”
老实说,当张允听说赵雍要给他两百万的时候,他的心砰砰直跳,不禁有种想要卷款潜逃的冲动。他对自己的剑遁速度十分自信,对方绝对追不上他,但这种行径无疑是要和丐帮为敌,天底下哪哪都有乞儿,一番权衡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了。
赵雍看张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内心受到了冲击,乐呵呵笑道:“小钱而已,张护法……张宗师就不要推辞了。”
他面上笑嘻嘻,装作和张允亲近,内心却说:“没出息,就这点钱,至于这么激动吗?”
张允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不禁想,难怪江湖上有句传言说,天下钱财共一石,丐帮弟子得八斗,帮主独得一斗,其他穷光蛋共分一斗。
连一个客卿长老都这么有钱,丐帮帮主究竟多么有钱?
他简直不敢细想,热切地拉着赵雍的手,诚恳地问:“哥,请问怎么加入你们丐帮,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赵雍摆摆手说:“这恐怕不成,最近弟子太多,帮主下令说不收人了,说不准还要裁去一批业绩不好的弟子,张护法要想加入,起码得等几年以后。”
赵雍顿了顿,接着道:“我建议你还是在这先干着,毕竟你这身份说出去也是一派之长,立派宗师,只要好好经营,日后转投丐帮也能从客卿长老做起,就跟我一样。”
张允一想,觉得此言有理,不过他若真把自己的门派经营得有了起色,倒也不会甘愿再去丐帮做个客卿长老,毕竟钱财并不是他此生的追求,够花就行。
接受了赵雍的资助,他的日子霎时变得好过起来,又盘下了周围几块地皮,把院子扩建了不少,从巴掌大小变成了十几个巴掌大小,当然还是跟秋鹤堂没法比。他在门中圈出了一块校场,虽然不算太宽阔,却可以供弟子们习练剑术了,张允因此颇为高兴。
然而,张允渐渐发现,自家门下弟子和对门秋鹤堂的弟子常常有些不对头。
老一辈的修士自然不会掺和进这些是非恩怨里,多是新入门的弟子仗着身份嘚瑟,非要与自家弟子争个高低,比心法,比剑术,比法器,小孩子争执起来难免会有胡言乱语的时候,有次有人指着他徒弟的鼻子说:“你家掌门从前不过是我们堂主养的一条狗,就算如今有了出息,也别忘了过去是谁栽培的他!”
这人结结实实挨了他徒弟一顿胖揍,花下根本不屑使用灵力,把人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朝脸上招呼,打得人家鼻青脸肿屁滚尿流,完了还不算,拍拍手站起来,叉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就说你这副德行是叫张允大弟子打的,看看他会不会为你出头!”
这弟子果然捂着鼻子跑了回去,之后一连数月杳无音讯。
张允这边没什么,对面的门人反而震惊了,阮言钧护犊子这点在玄门中人尽皆知,就和他很能打一样有名,甚至有不少弟子就是冲着这一点才投身秋鹤堂的,如今发现竟然有人可以欺负到他们头上,而且堂主丝毫不打算找对方的麻烦,一时三观都有些碎裂,纷纷向堂内老人打听两位掌门的八卦,听完之后唏嘘不已,有人感动,有人惋惜,有人气愤。
有人说:“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真是白养他了!”
有人说:“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张掌门对堂主也不错,就是一时脑残走岔了,他肯定后悔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么会把玄华派开在咱们对面呢。”
有人说:“拉倒吧,他把玄华派开在咱们对面不是为了恶心人吗?赶都赶不走,就跟苍蝇叮粪似的,总不能说这叫忠贞不渝吧。”
有人支支吾吾地说:“等等,你说堂主是粪……不,不太好吧。”
先前说话那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忙撇清自己:“我没说!不要冤枉我!”
自从张允自立门户之后,花下的身量长高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就窜到了张允下巴高度,看起来有十五六岁模样了。
张允也不懂这是什么原理,问了花下,花下说:“现在要做大师兄了,不能总像个小孩儿似的撒娇,不好意思继续那么矮,所以刷啦一下长高了。”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张允有些惊讶,他怔了怔,而后说:“其实你不必改变,像以前那样挺好,我并不讨厌那样……不如说,我其实挺喜欢的,有时候我觉得,做你师父挺好,有个这样的徒弟,蛮好的。”
他有些语无伦次。花下哈哈笑了出来,而后抱了抱他,说:“张允,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做人,对你们人类的感情只是一知半解,不过我觉得,遇上你这样的师父,挺好的。”
花下说的是实话,他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是个系统,具体表现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报过好感度了,他想,什么好感度,什么CP,让那些东西见鬼去吧,反正这篇文写到这里已经十七万字了,他就不信作者还能在这种地方坑了咋的。
唯一能让他想起自己是个系统的事,是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地图发生了变化,之前的世界观提到的地区只有他们脚下这块大陆,其他地方都是一团迷雾,但是现在,有一片迷雾散去了,出现了他胞姐世界中的那块大陆。
那块大陆名叫“泽洲”,他们脚下这块大陆也因此有了名字,叫作“瑀洲”。
发现这件事时他就告诉了张允,张允也觉得十分奇怪,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花下说:“我也不确定,好像和那个叫楚绡的女子有关,听说她去往泽洲游历了三十年,大约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块地方被带出来了。”
“那你……”张允神色怪异地问,“这算是世界观合并吗?你胞姐不会又来找我们的麻烦吧?”
“我也不知道,”花下心里咯噔一下,摸着心口说,“千万不要,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拿到了很多她那边的资料……譬如这个世界的修行系统,境界等级,好像都是从她那边流出来的。”
两人为此有过一番探讨,最后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张允此时早已脱胎换骨,就算对上当初那妖人,也不见得会落在下风,所以两人也不畏惧。
空闲的时候,张允一直在习练自己琢磨出来的那几门功法,为了练那招“阵前倒戈”,他甚至把赵雍从大街上揪了过来,让赵雍做他的陪练。
赵雍心里十万个不情愿,他陪张允练一天功夫少赚好多钱呢,但是张允十分无耻,不惜用未来的利益诱惑他,对他说:“你早点助我练至大成,我就能早点跻身顶峰之列,到时候我们玄华派就会成为玄门中数一数二的大派,你的投资也就不会打水漂,说不定还能赚个三四五六倍。”
赵雍于是屈服了,跟二百万两银子的三四五六倍一比,眼前这些损失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他陪张允练了数月,张允的招式越来越娴熟,修为越来越精深,赵雍渐渐发现,自己在张允手下已经讨不到一点便宜,往往撑个数十招就被打败。张允却知道,自己还远远未将这招练到圆满,想要再上一层,他需要更厉害的对手,比如说,阮言钧。
当然他只是想想,阮言钧不是赵雍,不可能做他的陪练,何况他们现在这种关系……
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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