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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失败之后[穿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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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朱雀浑身包裹在至为精纯的灵火之中,刀影甫一接触那灵火,便化作三股铁水,而后蒸发不见。
  楚幽现出身形,神色凛然,袖一抖,祭出银色弯刀,那朱雀见他现身,朝其立身之处连喷三道灵火,那三道灵火尚未靠近楚幽一丈之内,楚幽再次消失,朱雀先前射出的灵火竟然无一中的。
  这只朱雀显然比楚幽昨天猎来的那几只厉害得多,想必是它们的头领,昨日离巢觅食,今日方回,发现自家鸟窝被人连窝端了,循着气味找了过来,一眼便看到这三人身边散落一地的朱雀鸟骨,怒极攻心,招呼也不打便动起手来。
  楚幽身影消失之后,朱雀迟疑片刻,欲辨明其真身所在,一道水色刀气突然自斜下里飞出,穿破它的护身灵火,还未触及它便又蒸发了。
  楚幽于它身后现身,啧了一声,笑道:“好厉害,我竟然伤不了你,不过看起来你拿我也没有办法,咱们打下去也没结果,不如各退一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那朱雀气得直打鸣,片刻之后化作人形,乃是一位外表清俊非凡的青年男修,身穿烈火羽衣,他转身面向楚幽,粗着嗓子痛骂道:“算了?什么叫算了?我们朱雀身为神兽,从来和你们人族秋毫无犯,你无故猎杀我兄弟姐妹,这般血海深仇,怎能算了?”
  楚幽忙摆摆手,纠正他:“不不,有一点你说得不对,我的确杀了你的亲戚,但不是无故猎杀,是为了吃。猎食果腹天经地义,你们朱雀不也吃虫子?”
  朱雀怒道:“不用废话,我今日即便杀不了你,其他两人却是休想走脱,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挺到几时!”
  楚幽嘻嘻笑道:“我跟他俩不熟,你请便。”
  朱雀并起二指,指间凝出一道格外耀眼的白色火芒,挥手向下打去。张允见势不妙,裹着花下连忙就地一滚,那白色火芒甫一触及周围的火焰高墙,立刻与其互相吸引,顷刻把此地变作一片火海,眼看张允的护身灵光一点点变薄,张允急忙叫道:“别呀哥哥,你的仇人是那个拿刀的,你杀他就好,我们俩什么都没干,只是帮助你死去的兄弟姐妹解脱,让它们肉身重归天地了!”
  朱雀恼道:“闭嘴!”
  说罢又掐起法诀,叫那火势更加壮大,分明隔着一层护身灵光,张允却觉得自己头发眉毛都要烤焦了,他在火场中滚来滚去,一连滚出去百丈,终于脱离了烈火铸成的包围圈,刚爬起来,又是三道烈焰坠下,再次将他逼退回去。
  楚幽抱着手臂在天上吹口哨,分明是在看张允的热闹,张允内心一阵焦躁,要是此刻用出他的新招式,倒是能搏上一搏,可他要是这样做,楚幽便知道他这一年来都在搞什么鬼了,日后双方对上,必然会提前防范。想到此,张允卷起一道水色灵光护在身外,咬牙苦撑,然而水属性法术在这烈焰灼烧之下,不过片刻就消散干净。
  张允此时才知道神兽朱雀的厉害,哪里还敢强撑,将花下一卷,化身一道剑光冲出火圈,飞到空中,本想逃走,余光瞥了楚幽一眼,发现对方一脸幸灾乐祸,顿时考量起来,这朱雀能跟楚幽战至平手,要是他悄悄与之配合,能否将楚幽一举杀除?
  譬如,他若能将经过改进的五灵夺生阵布置起来,夺取四方灵气,划出一块禁地,逼迫楚幽真身对敌,再让朱雀用烈火煅烧其身……
  只要朱雀肯配合,此计未必不能成功,然而朱雀根本不给他时间多想,更不会给他时间布阵,一道道烈火直追他身形而来。张允连连闪避,几次被烈焰擦身而过,花下被他卷着躲来躲去,已经头昏眼花找不着北,张允看准了一个空隙,闪身到朱雀身旁,在他耳边大叫一声:“对不起!!!!!我错了!我愿意磕头谢罪,给您端茶倒水,求您饶我一命!”
  朱雀被他吼得脑袋一晕,一巴掌径直拍了过去,把张允扒开了数十丈,呸了声说:“你磕!你磕我就饶你不死,只将你身上二两肉割去下酒。”
  张允身躯一抖,说:“那还是算了。我跑了,再见!”
  张允心下默默盘算,此时正是花会前夕,安乐镇上定然聚集了不少玄门修士,若向众人呼救,合力与这鸟斗上一斗,说不准能将其击败。
  这鸟虽然厉害,但并不可怕,只是仗着灵力高强、火焰精纯压制对手,只要众人将灵力凝聚一处,轻易便可阻挡它的攻势。
  思定之后,张允化作剑光,往安乐镇方向遁去,朱雀亦化为鸟形,在他身后急追不舍,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安乐镇上空,一只浑身冒火的大鸟追着一道剑光双双疾飞,众人惊呼着抬头看去,顿时有人惊叫:“天呐,是凤凰!”
  这一声凤凰叫得朱雀几乎吐血。幸亏他是神兽不是妖兽,不需要人类帮他封正,否则经此一喊,六百年功行都要尽数散去。心中不由暗骂:“你才是凤凰,你全家都是凤凰!一群没见过朱雀的乡巴佬,孤王可是南方司火之神,岂是那凡鸟之王能比的!”
  正当他分神之际,前方剑光忽而一抖,纵身飞下云头,遁入街头巷尾的人流之中,意图掩盖自身方位。
  张允收敛起自身灵机,默默混在人群里,心想,朱雀毕竟是神兽,或许碍于身份,不会在人堆里大开杀戒,如果对方硬来,他再召集众人与之一战也不迟。
  于是抱着徒弟三两下拐进一家酒楼,找了个角落坐下,要酒要菜,先吃再说,边吃边想,也不知道楚幽会不会跟来,说不定对方觉得没劲,索性不来找他了。张允摇了摇头,心说不大可能,这种好事还是在梦里想想就行了,还是得另外想招对付那厮。
  花下缓了好一阵,晕剑的症状才减轻了,看到桌上有好吃的,忙不迭吃了起来,边吃边问:“师父,你下次逃命的时候能不能飞稳点,颠得慌。”
  张允说:“不要挑三拣四,为师没把你扔下已经很够意思了。”
  朱雀果然碍于此地人多,暂时没了动静,张允知道对方不会就此放过他,多半化作了人形,正在街上徘徊寻找他的踪迹。
  张允心想,要么开间房躲躲?朱雀再怎么找他,也不至于挨家挨户敲门。
  这么一想,当即叫来小二要求来一间客房。那小二嘿嘿一笑,轻易打碎了他的幻想:“不好意思,客官您来晚了,咱家的客房昨天就住满了,要不您再去别家瞅瞅?”
  张允难得进来这里,哪敢再在街上露面,便说:“不必了,还是找人挤挤吧,你帮我问问,哪位客人愿意与人同住,房钱我出,我睡地上就行。”
  小二点了点头,却不走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张允一看那眼神就明白,打开自己乾坤法袋一瞧,里面除了几件常用法宝,居然一分钱也没有,不知是哪次外出把钱花光了,没有及时补充……张允登时沉默了。
  没钱贿赂小二事小,问题是他刚刚叫了一桌子菜,吃都吃了却没钱付账,这和吃霸王餐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他竟然有点希望楚幽快点过来救他,把钱付了再说。然而楚幽和朱雀都没出现,小二还是那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阵,见张允面色尴尬,立刻就明白了。
  下一刻,张允就被人扒掉了道袍扔在大街上,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中裤,瑟瑟站在风中,不能更悲凉。
  正在此时,他听见了一个耳熟的声音,连忙回头一看,发现化作人形的朱雀正在街上问人,张允拔腿就想跑,朱雀却朝他走了过来,装得很像个人似地,规规矩矩作了一礼,问道:
  “这位道友,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玄丹修士,剑修,带着个白衣小孩从这边过去?”
  张允:“……”
  张允指了指前面:“好像往那边去了。”
  朱雀说:“谢谢。”
  而后就往他指的方向找去。
  张允看着他走远,不禁寻思:看样子,这只朱雀,好像,脸盲?


第41章 重逢
  花下先前见势不妙,一直躲在其他客人桌子底下,看到朱雀离开,才偷偷溜了出来,拉拉张允的手,两人就要偷偷跑走。
  没走出多远,张允便因为慌不择路撞进了某人怀里,抬头一看,惊觉这人有几分面熟。那人看到他,也是脸色一变,然而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两个人看着对方的脸回忆了半天,张允忽然叫道:“夏至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人明明应该关在秋鹤堂的小黑屋里,怎么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晃?
  夏至明此时也反应过来,叫道:“你是张允?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允忙去捂他嘴,压低声音说:“小声点,我正在被追杀呢,你别害我!”
  夏至明脸上泛起淡淡红色,忍不住看向他的单薄衣裤,悄声问:“你……你怎么这副模样,难道是被、被劫色了?”
  张允啐道:“你口吃个什么劲!你有地方住吗?快带我进去躲躲。”
  夏至明四下张望片刻,将他们二人带回酒楼,张允一看,这不就是刚刚把他扒掉衣服赶出去的那家酒楼吗?
  张允匆匆看了一眼,门外匾额上书三个漆金大字“花汀楼”,便跟着夏至明上到三楼,长廊两侧各有七间厢房,似乎是按二十八星宿排列,夏至明在星字间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张允惊讶:“你房里还有别人?”
  夏至明还没回答,房间里面便传来一声十分耳熟的声音:“进来。”
  张允震惊不已。
  听这声音,竟然是个男人。
  不但是男人,好像还是,还是……一个跟他很熟的男人。
  张允猛地看向夏至明:“你俩睡在一起?”
  夏至明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抬起一脚把他踹了进去,随口解释道:“人多,挤挤。”
  张允像只球一样滚了进去,在一人脚边停下,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这是他这一年来最想看到、也最怕看到的人。
  那个人在看到他的瞬间,不觉止住了呼吸。
  他们诧异地看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对方先开了口,语气中带有几分迟疑:
  “你……”
  张允一下子抱了上去。
  花下也一下子抱了上去,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口中不断叫道:“月亮!月亮!”
  阮言钧忽然抬起手,擦掉了张允脸上的一块灰,说:“怎么这么狼狈。”
  而后又是沉默。
  他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张允死死抱着他,恨不得亲他几口,到底忍住了,心情稍稍平复之后,从他身上退了开去。
  一看张允挪出了地方,花下立刻顺杆往上爬,为了装可怜,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赖在阮言钧腿上打滚:“师伯,你一定要给我做主,楚幽那厮坏死了,不给我吃不给我喝,饿了我整整一年,还把我们关在一个看不到太阳月亮星星的地方,还说要打断我的腿让我在地上爬,哇……”
  花下哭着总结道:“他根本不是人!是魔鬼,纯的,比金子还纯。”
  阮言钧听着,眉头便拧了起来,默默吐出一口浊气,顺着他的脊背摸了摸,几不可闻地哼了声,说:“我知道了。”
  他转向张允,声音冷冷,说道:“与你的恩怨之后再清算,楚幽抓走我门中之人,这笔账我要先向他讨回。”
  张允心情复杂,坐在地上迟迟不记得爬起来。夏至明早已关好门窗,在桌边坐下,才问:“张道兄方才说自己被人追杀,那追杀你之人是否就是楚幽?”
  “不是,是只鸟,”张允顿了顿,补充道,“神兽朱雀。”
  他将这两日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夏至明越听脸色越奇怪,尤其是听说花下吃了烤朱雀之后平步青云步入凝气境界,眼神里的羡慕嫉妒恨简直藏不住,他可是从小按部就班修行,直到二十八岁才迈入凝气境界,越想越觉得不公平,然而他也知道,有些人就是运气特别好,羡慕也羡慕不来,叹了口气,也就不再想了。
  说话的过程中,张允反复看向阮言钧,心里徘徊着一句话:
  你没事,太好了。
  虽然他从系统那里知道阮言钧还活着,也从楚幽那里听说阮言钧在找他,但是当他真的看到这个人好端端地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觉得,太好了。
  然而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始终横亘着一片尴尬的阴云,彼此间只言片语的交流,总是伴随着数不清的沉默和停顿。
  张允不禁有些难受。他刚刚死里逃生,正逢心绪动荡之时,深深呼吸了几次,想要稳定情绪,然而他的心却如同被某种东西挟持着,始终静不下来。
  阮言钧拿出些银子,吩咐夏至明去给张允买套成衣,特别叮嘱,越难看越好,要穿上去看不出是人是鬼的那种。
  夏至明拿了钱便走,留下屋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此时没了外人,气氛比先前更加尴尬,张允一会看看床,一会看看地,一会看看天花板,终于鼓足了勇气问:“堂主,你来这里,是、是来找我的?”
  阮言钧似是不愿回答,轻咳一声,别过头去:“找楚幽。”
  张允一想也是,点点头,心说自己果然有点自作多情,但听说阮言钧要找楚幽,他也有些不解,追问道:“找他做什么?莫非你已经有了克制他的办法?”
  阮言钧微微点头。张允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办法?”
  当他深入地问下去,阮言钧却不再回答了。张允看着对方脸色,便有些退缩,只怕阮言钧已经不像当初那般信任他,所以不愿将自家杀招和盘托出。
  这个想法令他有些气闷。花下两只眼睛骨碌碌地打转,看看他们两人神色,也不敢讲话,抱着腿缩在一边,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气氛僵持,两厢默然,张允忽而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这一年里,我也在钻研克制楚幽的办法,多少有些收获,如果堂主肯信我,咱们联起手来……”
  还未说下去,阮言钧轻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阮言钧警惕道:“什么人?”
  张允方才心中焦躁,并未注意到门外的动静,此时才回头看着门口,心说,这夏至明回来得未免太快了吧?难道成衣铺已经关门了?
  门外人客气答道:“回客官,小的是来送水的,劳您开下门。”
  听到那声音,张允暗叫不好,忙把阮言钧按在座位上,两只手做翅膀状扑腾两下,拼命给他使眼色,意思很明白——这声音和那只鸟一模一样,恐怕就是那只追杀他的朱雀!
  花下反应更快,抱头一滚钻进床底,半块花生糕不小心掉在外面,被他伸伸手勾了进去。
  阮言钧瞧了张允一眼,若有所思,忽然伸手将他拦腰一搂,抱着他滚上床,抓起被子将两人一裹,床板登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不雅声音。
  阮言钧刻意喘了口气,对着门外道:“不方便,房中不缺茶水,不必送了。”
  门外那人一听房中动静,乐道:“那您要点别的吗?小店还有些好东西可以提供,保证给您增添乐趣。”
  房里的声音有些不悦:“不用,退下。”
  张允整个人被蒙在被子里,睁着一双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他的脸贴着阮言钧温热的胸口,渐渐燥热不堪,鼻子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发痒,许是麻料粗糙,蹭得他不太舒服。
  “阿嚏!!!”
  这喷嚏打得真叫一个惊天动地,张允一个没忍住,一头撞在阮言钧的胸口上,带得身下床板“咣当”一声,和墙壁进行了片刻的亲密接触,而后好一阵吱吱呀呀。
  “……”阮言钧脸色煞白捂着胸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刚刚是不是又想暗杀我?”
  张允连忙摇头,给他摸摸心口,又给他吹吹,诚恳地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言钧说:“算了。”
  外面那只装成小二的朱雀还在四处敲门,阮言钧拉回被子罩在两人身上,依然将张允压在下面,张允叫他压得有些脸红,心跳扑通扑通的,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一个冲动就放在了他的腚上。
  “……”
  确认过眼神,张允咽了口唾沫,他能够感觉到,阮言钧是真的想揍他,只是碍于眼前事态,暂时不好发作。
  张允张了张嘴,像是想说点什么,还未出声,鼻子嘴巴就被结结实实捂上了。
  张允还有心情胡思乱想:阮言钧这是想憋死他吗?没用的啊,他们修仙的都会闭气啊!
  他拼命把捂在嘴上的手掰开,想说你这样不行,还不如直接掐我脖子,然而刚刚能够喘气,他便觉得哪里怪怪的,使劲闻了两下,突然嗅到一股甜甜的、十分缠绵的香味。
  阮言钧脸色一变,连忙又给他捂上。
  这股突然出现的香味分明来意不善,似乎是从外面长廊上传来的,想来是那朱雀找不到人,狗急跳墙要出阴招了,也不知给他们熏的是什么香,要是迷药也就罢了,要是那什么……
  张允吸了两口,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过了片刻,却觉得半边身子都软了,使不上力气,心说,该不会真是那什么吧……


第42章 围杀
  他心道,完了完了,搞不好自己努力保持多年的清白之身今天就要失守了……会是谁呢?会是哪位善男信女为了拯救他一条狗命而舍身取义?
  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又激动,又兴奋,又紧张,心想,阮言钧眼下和他就躺在一张床上,要是没有意外,自己十有八九就要仰仗他救命了,按照一般剧情走向,他们俩会在床上这样那样一番,然后对彼此托付终身,然后吵架再和好,再吵架再和好,最终在两万米高空乘坐热气球互相表白,在普罗旺斯的花海里互通心意,什么什么的。
  他胡乱想了一通,越想越脸红,不知怎地,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张允心道,肯定是那香味的作用,要是发生了什么那可不是我的错,都是朱雀害我的。
  阮言钧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奇怪了,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只不过吸了两口软筋散而已,怎么还……”
  张允:“……”
  张允尴尬地咳了一声,老老实实抱着阮言钧,丝毫不敢动弹,也不好意思再想东想西,只能闭上眼装睡。
  他们可以听到,外面的房门正在被人一间一间打开,用不多久就会找到他们这里。
  阮言钧当机立断,把张允翻过来,让两人调换了位置,他把张允使劲往床尾塞了塞,让他趴在自己腿上,仍然用被子捂着,而后将自己上衣全部扯开,躺在床上装瘫痪。
  房门响动了片刻,一个俊俏的青年男修走进屋来,身上的烈火羽衣顿时令整个屋子火光通明。
  朱雀默默看了看床上两人,捂住眼睛,退了出去。
  朱雀说:“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张允心如死灰地撅着腚,趴在某人两腿之间,心说,完了完了,不管今天这事结果如何,他的名节算是彻底毁了。
  楚幽高高地坐在安乐镇最高的塔楼顶端,俯视整个镇子,将各处情形尽收眼底。眼见那只朱雀来来回回找了许久,竟然一无所获,连他也觉得有些诧异。
  他本想等朱雀将人找到,自己再去捡个现成便宜,把张允抓回来,这么一看,似乎情况有变。那张允也不知是躲到了哪里,或者得了什么人庇佑,竟然藏得这么隐蔽。
  不过,只要他肯施展能为,化作一片无形无质的虚空,耐心潜入各个客栈探查,一定能把张允揪出来。
  只是他现在并不想这么做,如果朱雀找不到人,那么他也决定算了,放张允去过一天逍遥日子,反正次日就是清平花会,对方总不至于一直缩着不露面,只要张允不离开安乐镇,那他们总会再碰上的。
  朱雀望向镇上最高的塔楼,冷哼一声,一抖衣袍,飞身上了塔楼顶端。
  楚幽说:“怎么不找了?继续找啊,别停。”
  朱雀双目之中现出怒色:“找不到,还是找你吧,反正你是主凶,杀了你才算报仇。”
  话音方落,他张口一吐,喷出一道金色烈焰,向楚幽直扑而去!
  这一道金色烈焰并未碰到楚幽,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坠落于塔楼顶端的瓦片之上,整座塔楼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街上众人惊呼:“走火了!走火了!快救火!”
  这座塔楼乃是供人瞭望之用,只有某些特定的节日才向游人开放,此时楼中无人,朱雀出手便没有顾忌。他立在楼顶,并指书写咒文,片刻之后,将法力灌入其中,一掌向下打去,咒文亮起,化作一道耀眼火光,将整座塔楼笼罩其中,塔楼霎时变作一个法阵,他想以此阵困住楚幽,使出先前藏而不用的杀招!
  熊熊燃烧的塔楼引来许多救火之人,众多玄门修士掐起水行诀,层层包围塔楼,意图控制火势,然而所有的水灵法术还未触及那澎湃烈焰,便被蒸发一空。
  朱雀皱了皱眉,扬起一道疾风,在塔楼底部筑起火墙,以免这些修为低微的凡人捣乱,破坏他的阵法。
  他面向虚空,大喊一声:“你还不现身!”
  楚幽啧了声,在他的困阵之内现出身形,毫无诚意地夸赞道:“哇,我被困住了,好厉害,说不定真的会被杀掉!”
  楚幽说罢,也不托大,祭起一柄银色弯刀悬于头顶,又聚起一道幽沉厚重的玄色护身灵光,将周身牢牢裹住,他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烈焰正在缓慢侵蚀着这道灵光,只是速度如同龟爬。如果对方就这点本事,照这个速度烧下去,恐怕三天三夜才能将他的护身灵光破掉,而他此刻耗去的法力到那时早已恢复,随手就能再起一道,岂不是要把朱雀气得吐血?
  楚幽微微一笑,冲向朱雀,将护身灵光当作盾牌,以手作刀,竟是要和对方肉搏!
  朱雀后退半步,避开了第一道攻击,抓住楚幽手臂,就要向其身后一折。楚幽身经百战,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一个旋身便摆脱了控制,灵巧得活像一只小鸟。
  脱困之后,楚幽动作不停,矮身横腿一扫,欲挑朱雀下盘。那朱雀纵身而起,翻了个跟头落在楚幽肩上,拿脚去踩他的头,踩了两下,口中不忘挤兑楚幽:“你这脑壳用来垫脚一点也不舒服。”
  楚幽眼神一暗,头顶悬空的银色弯刀一闪,就要将朱雀的脚踝断去,朱雀再轻轻一跃,躲过刀影,身子凌空一翻,一手按在楚幽右肩,飞起一脚向他后背踹去。楚幽侧身闪过,一把抓住朱雀手腕,反方向一折,只听到“咔啪”一声脆响,朱雀立刻后退,表情阴沉捂着右手。
  他的小臂方才被楚幽一下掰折,对鸟儿来说等同折翼,这一失手,便不好再化为鸟形遁走,此番若不争出生死,双方必然都不肯罢休。
  他并不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感到紧张,适才双方以拳脚试探,也只是互相探探底,楚幽似乎受困于阵法,不能远遁,知道这一点,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塔楼底下,人群爆发出一阵阵争执之声。
  “救火!快救火!”
  “火势太大了,怎么救?!水行诀根本不管用!”
  有人飞身上到空中,看到塔楼顶端两个摸不清底细的修士正在激斗,脚下火海正是由其中那个身穿烈火羽衣之人引起。本想上前询问,却发现塔楼范围被阵法阻隔,以自己化灵修为丝毫不能撼动。
  张允和阮言钧在房中也听见了外间吵闹声音,连忙打开窗子探看,远远便看到烧成火柱的塔楼,亦发现了塔楼顶端两个熟悉人影,连忙套上新衣服跑到大街上。
  张允此时用一块布巾包着头,在下巴处打了个结,活像一个挎着鸡蛋进城卖钱的农妇,夏至明给他买来了一套鸳鸯嚼牡丹的红花棉袄绿棉裤,他穿上之后别说看不出是人是鬼,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阮言钧被他牵着跑,暗暗庆幸出门时匆忙拿了斗笠,此刻用这玩意严严实实压着脸,只希望不要碰上任何熟人。
  张允说:“他们打起来了!”
  阮言钧说:“看到了。”
  张允远远观望着战局,不觉皱眉,说:“不能让那傻鸟单打独斗,咱们得加入战局,跟他联起手来把楚幽干掉。”
  阮言钧点点头,他观战片刻,见那朱雀实力竟能牵制楚幽,此时与其联手,正是除掉楚幽的好时机。
  机不可失,他俩当即纵身飞上半空,向塔楼赶去,却发现前方一道人影快他们一步,已经飞至塔楼顶端之外,正在尝试突破阵法。
  阮言钧定睛一看,那红袍女子正是楚绡!
  朱雀正与楚幽对峙,忽然感到阵法出现一丝疏漏,这才注意到了阵外的女子,心头怒气陡生,冲楚绡大喊:“蠢货,别碰我的阵法!”
  楚绡倒也听话,连忙停手,隔空喊道:“我来助你除去此人!能否放我入阵!”
  朱雀喊道:“不行,不能进来!你在阵外待着,要是他逃出去就给他一刀!”
  楚绡默默答应,祭起三把红色弯刀悬于身侧。楚幽回头,朝楚绡呵呵一笑:“绡妹,离咱们上次见面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娶亲,第一件事就是来取我性命,如果这就是亲情,未免也太伤人了。”
  楚绡冷笑一声,道:“谁叫你自己到处作孽,闹得江湖中人人都想取你狗命。”
  楚幽笑道:“作孽吗?我也干了很多好事,可我干好事时别人就不记得,久而久之,我就变得很少做好事了。”
  张允遥遥喊道:“你那也能叫做好事的话,我能厚着脸皮自称如来佛祖!”
  话落,他和阮言钧追了上来,张允擅自指挥道:“围起来围起来,别让他跑了。”
  楚绡一愣,向阮言钧投来视线,见阮言钧并不介意让这穿着怪异的怪人发号施令,于是各自散开,三人将塔楼围在中间,形成一个三角形状。
  楚幽叹了口气,轻轻笑道:“围剿?又来?张允,我觉得我对你不错,你才离开我不到半天,转头就来找我麻烦,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张允惊讶:“我穿成这样你还能认出我?”
  楚幽说:“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我都见过了,当然认得。”
  张允摆摆手:“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他们三人立于阵外,没法干涉阵内的两人交手。只见楚幽头顶悬空的银色弯刀倏而分化,现出二十八道灿若云霞的赤色刀影,楚幽此招从未示于人前,众人见状皆惊。
  张允连忙提醒道:“对上刀气呢不要硬接,用一道灵气做诱饵,把它们引开就行!”
  张允这话并不是信口胡诌,他是剑修,楚幽是刀修,刀剑之争从世上有道法流传时就开始了,古时两样兵器更有不少相通之处,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刀修的人,除了刀修就数剑修了。
  闻言,楚幽脸上现出一抹森寒笑容,指挥刀影齐齐向朱雀杀去。朱雀得了张允提示,依言分出二十八道灵气,向着刀影迎上去,不待二者相遇,便令二十八道灵气四散逃窜。那刀影果然追逐灵气而去,消失在火海里,不一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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