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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失败之后[穿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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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衣裳马靠鞍,张允越瞧,越觉得溪水里的倒影好生俊俏,心说要是带着手机多好,还能自拍几张留个纪念。
  他遗憾地拍了拍手,站起来,望着天上的云层眯起眼睛。
  而后,张允闭上眼睛,静心凝神,尝试感应周围的灵气波动。
  不是战斗之时激昂澎湃的互相对垒,而是属于花草树木、山川河流,点点滴滴似存若无的灵气流动。
  半晌,他抬起手指,从中摄来微不足道的一缕,整个过程顺畅无阻。
  这是他离开囚室之后第一次试验自己对灵气的掌控,能做到这一步,便说明,他可以在战斗之中自由地借用天地灵机,而不再单单依靠自身积累的修为。
  这一点与玄煞九幽真雷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还远远未练到圆满,摄取灵气的速度不快,也不能一次摄取太多,若是能练到圆满之境,就算对上无相修士,也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花下在一边扑了一阵蝴蝶,见张允放下手来,说:“师父,清平花会肯定会来好多人,你说师伯和顾师叔他们会来吗?”
  张允低头,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想他们了?”
  花下点点头,撅嘴道:“还是在家的时候好,天天都有人给我买好吃的,也没有人随便把我掀飞出去。”
  张允笑了一声。过了会,说:“还是别碰上的好,真碰上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花下想了想说:“也是。”
  张允方才感应天地灵机,除却试验新招之外,其实还存了别的心思,想以此感应楚幽的气机是否混在他们周围,然而他感应了一阵,心头直觉告诉他,对方是真的离开了,张允便有些意动,心想要不干脆不管那家伙的威胁,只管跑了,只要不回秋鹤堂,这厮哪知道他会跑到哪里?
  但是万一赌错了,下场一定不妙,毕竟楚幽修为比他高了一个境界,说比他跑得快绝不是逗他玩的,无论换谁处在这种境况中都会犹豫。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水里冒出来一只蛤/蟆,“呱”地一张口,向他吐出一颗白色玉珠。
  张允一愣,心道,这年头蛤/蟆都会抢蚌的生意了?活得是不是太辛酸了点。
  他的手比脑子动得快,心里还没吐完槽,已经把那颗玉珠接在手中,那只蛤/蟆叫了一声,又潜回水下,吐了几个泡泡便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流光…_…||仲夏”小天使送出的营养液!开心!


第38章 朱雀
  张允瞧了一眼那珠子,喃喃问道:“这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在清浪湖中遇到的事,背上一凉,脑门上冷汗直流,说:“不会又是那什么命珠吧?”
  明明说好了不手贱的!张允后悔不已。
  花下凑上来看了看,说:“应该不是。有些地方的妖怪会用这种玉珠当作钱财,与其他妖怪或者人交易,看样子它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张允道:“小忙?可是它不说,我怎么知道它要我帮它做什么?”
  花下道:“等等看吧,它应该还会再来的。”
  不过一刻,那只蛤/蟆果然衔着什么东西游了回来,蹦跶上岸,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放在张允面前。
  那是只受伤的小蛤/蟆,只有指头大小,背上划拉开了一个口子。像这种丁点大的小东西,伤了死了也没有谁去在意,张允也从没留心过,然而对方把这小生命放在他眼前求他救治,他也没打算推拒。
  张允说:“我试试。”
  以他玄丹境界修为,只要为这只小蛤/蟆注入一点灵力,就足可为其续命,至于要伤口完全愈合,还是要靠被救者自己的生命力才能恢复。
  他蹲下来,朝那小蛤/蟆身上注入了一点青色灵光,那小蛤/蟆的喘息肉眼可见地急促起来,又渐渐平复下去,过了一会,翻了个身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跳到了大蛤/蟆身边。
  大蛤/蟆“呱呱”叫了两声,看了张允一眼,似是表示感谢,之后便衔着小蛤/蟆走了。
  花下不禁打趣:“师父,想不到你还是个兽医。”
  他俩在溪边坐了一晌,也不知怎地,陆续又有几只鸟兽找上门来,吐出几颗玉珠让张允帮忙治伤,张允心中纳闷,暗自寻思,难道那蛤/蟆回去之后,还帮他打了广告不成?
  等到一只赤羽长尾浑身冒火的大鸟从天上盘旋而下的时候,张允终于觉得不对了。
  这不是神兽朱雀吗?连神兽朱雀都会被电线杆上包治百病的小广告欺骗吗!
  张允正要问“你有什么病”,还没问出口,这只朱雀就火急火燎地说:“我着火了。快,快帮我灭火!”
  张允真心想说:大哥,你是朱雀啊,朱雀本来就着火的啊!
  然而看到对方那火烧屁股使劲扑腾翅膀的样子,张允也不好意思立刻戳破,只好卷起一道水色灵光裹了上去,那只大鸟在水光里抖了三抖,伸着脖子叫道:“舒服!还要!再来!”
  张允只好用水行诀为对方做了个全身SPA,朱雀被他伺候得十分惬意,像公鸡一样打起鸣来,过了阵问:“小兄弟,你技术不错啊,哪里学的。”
  张允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好像自己是个天真无邪的洗脚小妹,而这傻鸟则是个年逾半百挺着圆滚滚啤酒肚的油腻大叔,不禁有些膈应,于是说:“行了吗?行了就快走吧,别忘了付钱。”
  朱雀“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我没钱……”
  张允冷笑一声,没钱学人做什么按摩?霎时就要将水行诀收去,那朱雀一慌,忙道:“等会儿,等会儿,我虽然没钱,但我可以给你点别的好处。”
  张允来了兴致:“比如说?”
  朱雀道:“我这有一麻袋烈炎石,扔到哪哪着火,我可以全都给你。”
  张允一听,眉梢微挑,这东西虽然也有点意思,但对他们修行人来说用处不大,说:“我有驭火术,要你的烈炎石干什么。”
  朱雀一愣。其实烈炎石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它的粪便,要多少有多少,对于需要砍柴生火的凡人来说也算好物,但对修道之人而言确实有些鸡肋。
  朱雀又道:“你主修什么属性的法术?我可以传你一道火属性的高深法诀,乃是我们朱雀一族独有的法术,可比你们人类修士的法术高到哪里去了。”
  这个条件显然诱惑多了。然而张允轻轻一笑,说道:“可惜了,我是剑修,五灵法术非我主修,所以各个属性都挺均衡。”
  他倒也不是存心拒绝对方,如今他对灵气的操纵更上了几个台阶,若是有一道高深火属性法术加持,无疑可以作为厉害杀招使用。
  然而朱雀身为四大神兽之一,定然不止这点手段,张允是想看看从它身上还能套出什么更好的东西来。
  朱雀叹了口气,道:“我也只能给你这个了,你想让我助你成仙却是不能。你先别忙着拒绝,我这道法术跟一般火灵法术可是相去甚远,乃是以三昧真火焚遍四野,所过之处,所遇之物,皆可烧成灰烬!”
  张允一听,心中便是一动,问道:“那灵气呢?灵气也能烧成灰烬吗?”
  朱雀点点头:“你若真有机缘,将这道法术练至圆满境界,就连天地灵气也可烧成灰烬。”
  张允立刻道:“好,我愿学!”
  朱雀却道:“我这道法术这么厉害,若要传授给你,你只为我降一次火却是不够,起码得给我当二十年小厮,把我伺候痛快了才行。”
  张允:“……”
  朱雀劝他:“才二十年,二十年换一道上佳法门,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你可要考虑清楚。”
  张允笑了笑,也不拒绝,反而想起另一件事来,心道,若能使唤这神鸟为他所用,他眼前的困境岂不是立即就能破解?
  张允道:“我没法给你当小厮,因为我正被一个坏人困着,身不由己,除非你能把他干掉,还我自由之身,我才可以考虑要不要当你的小厮。”
  朱雀奇道:“你已经是玄丹修为,在我见过的玄丹境界修士中资质法力也算中上,不说睥睨群伦,也不至于没有自保之力,是什么人能将你圈禁起来?”
  张允道:“是个无相境界修士,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前,他往那边去了。”
  张允说着,向北边遥遥一指。朱雀鸟嘴一张,咯咯叫了几声,似乎有些畏怯:“我……我,还是算了,兄弟,咱俩没缘分,我的屁/股就是被你说的这个人烧着的。”
  张允霎时惊呆了,敢情楚幽说去猎野味,主意竟然打到神兽朱雀头上了?!
  张允急赤白脸地质问道:“你不是说,你的法术能以三昧真火焚遍四野,所过之处、所遇之物,都能烧成灰烬?”
  朱雀懦懦地道:“不瞒你说,那道法术连我也没练成。”
  张允:“……”
  张允:“你在耍我?”
  朱雀:“我也不想的啊!那玩意实在太难练了,我们每一只朱雀从生下来脑子里就有那道法诀,然而寿尽之前能练成的寥寥无几。”
  张允:“敢问你们朱雀一般情况下寿数几何?”
  朱雀:“大、大概八百年吧。”
  张允:“……”
  他确定了,这只鸟是真的在耍他,还用一道八百年都练不成的法术作为诱饵,骗他给它当二十年小厮。
  张允怒而喊道:“楚幽!楚幽!”
  张允已经想通了,与其白白被这可恶的傻鸟骗身骗心,能吃一顿烤朱雀也算没有白来一回。
  朱雀没想到张允竟然这么无耻,见势不妙,立刻振翅往天上飞去,然而还没脱出千丈,便被一道玄色刀影绞断了脖子,从空中坠落下来。
  楚幽的身影渐渐在空中凝聚成形,降下地面来,将手里提着的另外两只朱雀一扔,对张允道:“去把这些鸟烤了,能吃到神兽朱雀可是挺难得的,你就不用感谢我了。”
  张允心头咯噔一跳,楚幽这分明是捅了朱雀窝了。
  张允用火行诀生了火,搞了些树枝架着,把三只拔了毛的鸟架在上面烧烤,没过多久便频频咽口水,心说这香气简直了。花下简直贴在了火堆上,就差把脸一块烤了,口水滴滴答答直往下流。
  四周传来了悉悉索索的野兽的脚步声,显然都是被这香味吸引过来,然而被楚幽轻轻一睨,都默默退了回去。
  张允看了看那些虎豹豺狼熊留下的满地口水,径自将烤好的鸟拿起一只,咬了一口,只觉得外酥里嫩,肉香四溢,就算一百个爆浆鸡排加起来放在他面前,他也可以做到目不斜视。
  且这鸟肉每吃一口,都有一股强横灵流涌入体内,直冲玄丹,片刻便融入其中,不但滋补灵气,甚至隐隐感到自身修为有所提升。要知道,迈入玄丹境界后,提升修为便是靠着水磨工夫,通过平日里一点一滴慢慢积攒,像这样直接从外物中得到补养的机会几乎没有,因此张允毫不浪费,连骨头架子也啃得干干净净。
  花下将一整只朱雀吃下肚后,却是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只觉得身体里有无穷热意,急欲发泄,他在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竟是压抑不住,站起来向天一吼,沛然灵力贯通脏腑筋脉,直冲天顶,竟然直接破了开脉一关,破关之后,体内灵力激荡仍不停止,推着他浑身修为一路升高,一直提升到了凝气境界,那股灵力动荡才堪堪止息。
  张允简直目瞪口呆,他这便宜徒弟的修行之路怎么就这么简单、这么顺利?
  像是乔枫,出生在修仙世家,爹是一派掌门,生下来天资就比别人高一头,就这样也还是要从小积累、日夜修行,才能在十六岁踏入凝气境界。
  而他这便宜徒弟自从化形之后,天天除了吃就是玩,除了玩就是吃,到头来竟然能在楚幽这种魔王级别的反派手上蹭到好处,直接将功行提升两个境界,这种机缘真是没谁了。
  楚幽也不禁投去了目光,讶然对张允道:“你徒弟运气真好。”
  张允道:“谢谢,你的运气也不错。”
  楚幽一想便知道,张允指的想必是满月红的事。楚幽道:“还行,我这人比较相信直觉,而我的直觉大多时候都是对的。”
  张允微微皱眉,好奇道:“你的直觉让你四处杀人?”
  楚幽道:“那倒没有,但我的直觉会告诉我,怎么杀人最简单。”
  张允摇了摇头,向后一躺,倒在地上闭目养神,此时夕阳已落,月上梢头,举目望去,空中繁星满布。
  花下在附近又是跑又是嚎,终于消耗掉了满身多余力气,此时跑到他旁边卧下,把头靠着他腰间睡觉。张允伸手一揽,便将他圈住。
  机缘在何处。前路在何处。
  张允一边忍不住思考,一边又想将这些纷乱念头从脑海中摒除。
  算上花会,他大约还有两日可以用来考量,在这两日中,他离自由只有一线之隔。


第39章 楚绡
  次日午后。安乐镇上,花汀楼外。
  一个红袍女子阻住了两人去路。这女子目若星辰,肌肤胜雪,唇似雪中红梅,相貌极是清丽,头戴一顶灵华嵌月冠,脚踩云霓飞靴,打扮如此贵气,显然家世地位非同一般,此时她秀眉微蹙,拦在路前,手一伸,硬是不让对面两人过去。
  她对面这两人,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麻衣,有意遮掩身份般微微低头,因而看不清面容;另一个一袭蓝色绸衣,长得清秀白净,只是眉间隐有一股戾气,正是夏至明本人,他对拦路女子怒目而视,道:“你是什么人,何故阻拦我俩?”
  红袍女子丝毫也不看他,只注视着他身边那麻衣道人,神情略有几分严肃,只冷冷道:“我并未与你说话,退下。”
  夏至明一听这话,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立时有些恼了,还欲争辩,那女子却无意与他多话,只盯着他身边那人,话中隐隐透露出不容对方抗拒的威势:“这位道兄请将斗笠摘去,叫我确认一眼,只要你不是我欲寻之人,我自会放你离去。”
  她以为自己这番言辞咄咄逼人,对方要么遵行,要么定会被激怒,怎知对方按了按斗笠,竟然视她若无物,绕了一步继续向前走去。
  女子反应极快,回身一抓,欲扣住那人肩膀,对方却微一闪身,令她一抓落空。女子心头一震,再出两招,都被对方轻松避过,不由暗暗心惊,她这几招虽未使用灵力,仅以拳脚试探,然而放眼玄门各派,也没有几人能像这样轻松应付,当下起了疑心,暗忖道:“莫非真的是他?”
  正当她还要再试,对方忽然转过头来,笑了一声,将斗笠掀开些,道:“一别多年,我看楚道友眼力不行了。”
  红袍女子显然没有料到此人身份,一惊之下,不禁也有些懊恼,道:“怎么是你?!阮……”
  话没说完,阮言钧已经将她嘴巴捂上,将斗笠戴了回去,道:“是我怎样?你以为是谁?”
  红袍女子将他的手一把拍开,道:“阮道友,你是不是打架的时候伤到了脑子,好端端一个玄丹修士,一派掌门,怎么作这副穷酸打扮?还是说你们秋鹤堂经营不济,连堂主都买不起衣裳了。”
  这名红袍女子名叫楚绡,和楚幽同出一族,后来又拜入同一门下学刀,二人之间颇有些渊源,据说小时候还曾有过婚约,只是后来没成。楚绡此人性如烈火,生来便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为人正直,好管闲事,三十年前凝结玄丹之后便去往外洲,一直未回,如今忽然回来,也不知是觅得了机缘准备回来苦修,还是在外面玩腻味了。
  阮言钧也不理会她的挑衅,只淡淡问道:“何时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楚绡道:“刚回来没几日,还没到家就听说我那没天良的族兄干了不少好事,这不,回家睡了一觉,洗个澡换件衣服,马不停蹄就来找他的晦气了。”
  阮言钧微微一笑:“楚道友真是好胆识,我还以为这闲事没人敢管,原来还是有不怕死的。”
  楚绡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的脾气,楚家和太玄刀门要做缩头乌龟,那是他们的事,他们不敢管,我敢。”
  阮言钧倒是十分淡然,轻松笑道:“有信心是好,就怕本事不济,凭白折了性命。”
  说罢一扬手,示意她同行,三人在街上随意散步,夏至明见这女子与阮言钧是旧识,便不再吭声,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身后。
  楚绡听了此话,稍稍蹙眉,道:“你看不起我?”
  阮言钧道:“我不知道你听人说了多少,那一战的详细经过你可知道?”
  楚绡点点头:“听说了。”
  阮言钧道:“你有办法治他?”
  楚绡坦然道:“没有。”
  阮言钧:“……”
  楚绡道:“你看我干嘛,我一向都是这样,先交手,打起来了自然有办法,听别人说的再多都不如亲身一战。”
  阮言钧的善心向来只用在自家门人身上,对别家修士的送死行为通常都视而不见,然而楚绡这人实在是……
  连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出于好意,阮言钧难得劝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妹,手足相残不好。”
  楚绡说:“只是远房亲戚,不熟。”
  阮言钧说:“定过亲也叫不熟?”
  楚绡说:“定了又退,当然不熟。”
  她在路边一个杂货摊前驻足,拿起一扇铜镜来,打量片刻,一边对阮言钧道:“二十年前你们围剿他时我在外洲,生生错过了,后来收到家中书信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对这事一直深感遗憾,这次一定要补上才行。”
  她忽然叹了口气:“我好多年没来过清平花会了,泽洲的花和这儿不一样,我一直想找到一株言灵花,不过他们那儿似乎没有。记得好久之前,我还是化灵修士的时候,有一年的清平花会上出现了一株言灵花,那位卖主开出的条件,当时的我不可能办到,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楚幽答应了那个条件,将那株言灵花买了下来。”
  楚绡一想到这事,不禁又有些咬牙切齿起来,竟是隔了好几十年都不能释怀,气呼呼道:“我以为他要送给我,没想到他真的是个王八蛋,不送给我也就算了,还在我眼前将花撕成一条条的,烘干之后配枸杞泡茶喝,理直气壮地暴殄天物……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就该一刀杀了他的,也省得他后来为祸世间。”
  阮言钧忍不住笑了,楚绡忿忿瞪了他一眼,将手中铜镜放回摊上,三人继续在街上散步,走了一阵,楚绡问道:“你这些年怎么样?我听说你收了个护法,长得挺俊,功夫也不错,怎么没带他出来,却带着这傻小子?”
  她说的傻小子自然就是夏至明,夏至明听到这话,颇为不悦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提及张允,阮言钧沉默了片刻,道:“叫你那王八蛋族兄抓走了,我正在找他。后面这傻小子是灼华门的人,我出来找人,他非要跟着我,我就顺便带着了。”
  楚绡听罢,默默点了点头。明日就是花会,楚幽那厮如果要来,最迟明天也该来了,他们在此守株待兔即可,只怕那厮对清平花会已经没了兴趣,就不知道要到哪里寻他。
  有些花摊已经提前摆了出来,三三两两散落在街道上,这些提早摆出来的花草多半较平庸,无法在花会当日与上等好货争风头,因此早早摆出来早早卖掉,也好节省些时间,花会当日还能四处逛逛,撞撞机缘。
  阮言钧忽然被一株不甚起眼的灵花吸去目光,它的花茎和叶子泛着淡淡乌色,米粒般大小的白色小花星星点点缀在花茎上,看上去仿若漫天星辰。
  阮言钧问那摊主:“这是什么?”
  那摊主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一双眼睛通透明亮,看上去只有凝气修为,她笑吟吟答道:“这是星罗花,因为长得像天上星辰,所以得了此名。”
  阮言钧道:“可有什么用处?”
  摊主道:“除了长得特别一些,没什么别的用处,用来送姑娘送情郎倒是挺合适的。它有一个人为赋予的含义,倘若一对情人对着它发誓,便可以说‘让漫天星辰见证’,此花不败,则两人感情常在。它的花期很长,有三百年之久,这一盆花是半月前刚刚开的,拿去送人最好不过了。”
  阮言钧点了点头。三百年确实是个漫长的时间,一般修道之人修至化灵境界,寿数也不过一百二十岁上下,唯有玄丹修士寿数可至三百。可以说天下修道之人都熬不过此花一个花期,用作情人之间发誓,当可算作一生一世的承诺了。
  阮言钧看此花顺眼,想要将其买下,便问:“这花如何卖?”
  摊主道:“你拿任意一颗上品灵丹来换,便可将它带走。”
  阮言钧思索片刻,道:“定心丹是否可以?”
  摊主点头。阮言钧便拿出一枚定心丹与她交换,而后将此花收入乾坤法袋中。
  楚绡在一旁挑挑拣拣半晌,见阮言钧拿了这么一盆毫无用处的花,忍不住调笑道:“阮道友,你买这花是要送谁?”
  阮言钧并不上套,淡淡一笑,说:“送我自己,希望我项上人头能和花期一般长长久久地连在脖子上。”
  楚绡啧了一声,道:“你要是真这么想,你就不该来这里找他。”
  正在两人说话时,天上又起了一阵风,两人抬头,发现又有一行几人从空中降下,落至跟前。为首的青衣修士走来,朝楚绡喊了一声:“绡妹。”
  此人名唤卫凡,乃是楚绡的远房表哥,后面跟着的几人皆是楚家族亲。楚绡朝他点点头,卫凡瞧着她,眼里隐隐有笑意,说:“你这些年在外洲游历可还顺利?我听说你回来了,立刻就来找你。你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三十余年不见,楚绡对此人的印象其实有些淡了,一开始甚至没想起来此人是谁,还以为又是没见过的人找上门来攀亲戚,听他说了几句话才想起,两人以前确实一起玩过,不过都是跟楚幽和其他同辈的兄弟姐妹一起,所以对此人印象不深。
  楚绡想起来之后,便朝他笑了一笑,看了一眼他身后几个小辈,道:“卫表哥,好久不见,一晃多年,你的孙子孙女都这么大了,我出来得匆忙,没有给孙儿们准备见面礼,待回去之后再行补上。”
  卫凡一听便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不不,我没有娶亲,这些只是族中后辈,听到有花会看就吵闹着跟来了,不是我孙儿。”
  说罢,他却不由看向楚绡身边的麻衣道人,见这道人头戴斗笠,身穿麻衣,穿着打扮十分寒酸,然而不知为何,他却感觉那背影隐隐透出一股庄严伟岸的气势,不自觉地呼吸一窒,问道:“你身边这位……莫非……莫非……”
  楚绡不解:“莫非什么?”
  卫凡惊讶:“莫非是你相公?你已经成亲了?”
  阮言钧猛地一咳,说:“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叙旧就叙旧,别上升到我。”


第40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这一动,露出了半边脸来,被卫凡看了去,卫凡见果然是生人,点了点头。他资质平平,修为也平平,七十岁才步入化灵境界,之后一直未有寸进,如今寿近百岁,还未碰到“灵窍固锁”一关,此生多半凝丹无望,在族中地位自然不高,哪有机会见到秋鹤堂堂主,故而并未看破阮言钧身份。
  楚绡哈哈笑道:“我还不曾婚配呢,跟这位阮道友只是略有交情,恰好在此地碰上了,所以一起逛逛。”
  卫凡身后的少年少女见他们几人自顾自说话,也不打算跟着,嘻嘻哈哈结伴乱逛去了,卫凡便跟楚绡等人一起逛街,今日出摊的花商毕竟不多,走了约摸一个时辰就看尽了。
  一路上,卫凡时不时便要找阮言钧说话,仿佛是对他不放心似的,总向他打探关于楚绡的事情,说话的声音也放得很轻,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
  而阮言钧的回答多半都是“不知道”、“不熟”、“不了解”、“不喜欢”,到了后来,他也有点忍不住了,反问道:“你这么关心这些问题,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你干嘛不自己去问她?”
  卫凡脸一红,似乎十分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声道:“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绡妹,她不可能接受我的,再说我也没多少年可活了,不想给她添堵。”
  阮言钧摊了摊手,他对这种事情无能为力,也没有兴趣当人家的情感导师,还是让这人自己去纠结好了。
  卫凡说:“我知道绡妹一直想要一株言灵花,这些年间,每一届清平花会我都会来,但是言灵花却始终没有再出现过。阮道友,看你的样子像是走过不少地方,你有没有见过此花?”
  阮言钧摇摇头:“言灵花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找它?”
  卫凡笑了笑,说:“原来你不知道,这种花开花之后,得到它的人就可以朝它许下一个愿望,据说十分灵验,愿望实现之后,花朵就会凋谢。绡妹想要这花,大概是有什么难以实现的心愿吧。”
  阮言钧想了想,道:“果真那么灵验?这么说来,用它咒杀某人也可以?”
  卫凡一愣,似乎被这可怕的想法吓到了,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想象中,有机会许愿的人大概都会许些好的愿望,像是求财、求名、希望自己功行大进、或是要心上人也喜欢自己之类的,想了想,说:“大、大概可以吧,阮道友莫非和什么人有仇,怎会想到这一层?”
  阮言钧也不避讳,微微一笑,道:“正是,此人名叫楚幽,是个劣迹斑斑的大魔头,要除掉他恐怕十分棘手,但听你说来,要是有一株言灵花在手,之后与他对上,或许能添几分胜算。”
  卫凡听了,脸色顿时一白:“你的仇人是楚幽?你要找他寻仇?”
  阮言钧点头,随口说道:“不但我要找他寻仇,你的绡妹似乎也要找他麻烦。”
  楚绡原本走得快些,一直在他们前面十步开外,卫凡忽然快步冲了过去,有些慌张地抓着她的袖子,与她说了几句话,楚绡似乎有些不快,两人争执了片刻,楚绡便不理他,自顾自走得更快了。
  卫凡连忙追上她。阮言钧远远跟在后面,也不上前,更无意知晓他们两人说了什么,见他俩走远了,便和夏至明回了花汀楼,将言灵花的事情同他说了,嘱咐他在花会当日留意。
  夏至明一听说有这等宝物,胸中气血激荡,恨不得立刻将其拿下,心中暗忖,倘若得到此花,自己要为师门报仇便不是毫无希望了。
  安乐镇西二十余里,小雁山中,山火突发。
  一只浑身冒火的大鸟在空中盘旋,口中喷下一道道灵火,将下方三人包围在火场中心。
  张允身边掀起百丈高的火墙,连忙躲避,祭起护身灵光挡住烈焰。楚幽身影一晃,消失在火场之中,紧接着,空中一道阴影闪过,三道玄色刀影斩向正在喷火的朱雀。
  这只朱雀浑身包裹在至为精纯的灵火之中,刀影甫一接触那灵火,便化作三股铁水,而后蒸发不见。
  楚幽现出身形,神色凛然,袖一抖,祭出银色弯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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