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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奶昔三分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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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的猜测并没有多少出入,温婉端庄、美丽动人,即便是通过电子设备记录的方式,能够感觉到她一颦一蹙间的非凡的气质。
宁憬和宁忱的眉眼都随了几分他们母亲的模样,甚至是看人时温柔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播了一盘又一盘录像带,里面的内容或长或短,或平淡或高校,但每一帧的画面下都记录着制作者的良苦用心。
在那一声声‘小憬过来’‘小憬看这里’的呼唤下,是浓浓的亲情母爱,是一个女人对孩子倾注的真情。
就如她为他们起的名字——
是憧憬,是赤忱。
等到最后一盘磁带播放到尾声,转动着的放映机在为主人展现完最后一个画面悄然停了下来。
肩上忽然一沉,陈乃昔稍稍偏过头,就见一只手揽过她的身体,紧紧把她抱在了怀中。
身体倏尔一僵,颈间被发丝摩。挲的感觉让她微微。颤了颤,陈乃昔垂下眼眸,看着埋到她颈间的脑袋,没有一会,肩头便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浸湿衣料,慢慢在肌肤上蔓延开。
巨大的悲恸情绪将他淹没,多年来沉积心头的痛楚与伤心终于找到了倾泻的渠道,肆意奔流而出。
陈乃昔听到他压抑在嗓间的哭声,单薄的身子因哭泣不住颤抖,她刚抬起手,宁憬沙哑的声音先至:“我没有想到她那个时候一点打击也受不了,要是我知道,肯定不会给她说那件事。
“是我害死了我妈妈,都是因为我自作聪明,以为她是一个坚强的人,面对什么困难都坚不可摧,才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还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比起命来,婚姻算得了什么?我妈本可以用其他方式幸福的活下去,都怪我,明明是我的错是我爸的错,为什么要由她来承担。”
……
他说得语无伦次,但每字每句都是深深的自责,把母亲的过错归咎到自己的头上。
听到他这些话,陈乃昔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伸出双手环过他的腰侧,抱住宁憬,说:“不是的,宁憬,不是这样的,错的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的错呢。
“我知道,阿姨的离世给你的打击很大,既然无法逃离这种痛苦,就试着去接受它好不好。有句话说,生命必须要有缝隙,阳光才能照得进来,即便阿姨离开了,她肯定也会像以前那样一直看着你,她就是会照进你生命的光啊。”
清丽的声线中仿佛带着能够平定他情绪的柔和,驱赶支配他的低落与痛苦。
放松抱着陈乃昔的手,宁憬抬起手对上她的视线,少女清浅的笑颜在被泪水模糊的世界中渐渐清晰,明亮的眼眸一如去年秋天的某个早晨,教室窗台外面,弯成月牙的模样。
宁憬哽咽两声,欲言又止。
陈乃昔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微笑着说:“宁憬,有阴影的地方才会有光不是吗?”
有阴影的地方才会……有光吗?
泪水再一次蓄满眼眶,模糊了视线,模糊了她的容颜。少女的嗓音犹如大洋彼岸的蝶翅,卷起层层骇浪,他站在其中,避无可避。
覆上停留在脸侧的手,宁憬低头掩住面颊,泣不成声。
☆、四十三分甜
宁憬哭了很久,久到两人具体都不知道过去多长了时间。
期间乃昔妈打来两通电话; 陈乃昔没有接; 只是回了消息让她帮忙请下午的假。
C市的夏季温度高; 但是开了空调的屋内被吹得有些凉,莫名让人感觉到冷阴阴的。
等宁憬慢慢平静下来,陈乃昔从地毯上站起; 之前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地上; 腿脚有些麻; 还没彻底站稳; 腿上忽然一软; 她一个趔趄跌了回去。
她正想着地毯软,跌回去也没啥; 手臂便被人拽住,后背直接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陈乃昔仰起头; 少年的脸近在咫尺。长时间的哭泣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很憔悴; 眼底的青黑和伤心之后的红肿交缠在一起; 更是多了几分颓唐。
陈乃昔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模样。
她记忆中的宁憬永远都是那般帅气淡漠,犹如天边清冷的月光; 像谪仙一样; 只存在于人们的梦中。
其实不然。
他只是一介普通人; 也有七情六欲,也尝过人间的酸甜苦辣,甚至在一次一次的悲痛中受着巨大的折磨,感受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
几乎是无意识的; 陈乃昔抓住了宁憬的手。
女孩子柔软的掌心包住他的手指,温热的感觉从指间蔓延开,顺着肌肤慢慢游走到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宁憬望向怀中侧仰着头看他的陈乃昔,那一汪春水清澈明亮,却难掩几分忧思,俏丽乖巧的小脸被这几分愁绪给感染,不似平时活泼开朗的她。
对视间,两人好像忘记了一切,只用这灼灼目光来表达内心的情感。视线从她的眼眸转移到面颊上的其他地方,细看之下,宁憬觉得陈乃昔似乎比他认为的还要好看。
她虽没有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之貌,但胜在娇俏灵动,可温顺乖巧,也可明艳动人。
目光从她圆润的鼻头滑下,落到粉嫩的唇间,少女樱唇微张,唇形极佳的两片唇瓣看起来水润柔软,只要低下头,便能轻而易举吻住。
脸上顿时‘腾’的一下涌上热气,耳根和脖颈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宁憬猛地松开抓着陈乃昔手臂的手,匆忙地收回视线,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他的手一松,陈乃昔随即感知到,看着宁憬别开脸,她眨了两下眼睛,连忙离开他的怀里从地上起身,余光看到少年握着拳头放在嘴前咳了咳,再向他看去时,瞥见他变得通红的耳朵。
不就在怀里坐了一会儿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乃昔想着,肚子却‘咕噜’一声,打破了这片静谧。
宁憬看了看她,陈乃昔揉着肚子傻笑两声,然后跑到窗子边把窗帘拉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居然已经四点过了,怪不得这么饿!
沙哑的男声从后面传来:“去叫阿姨弄一点吃的端上来吧。”
陈乃昔呆愣两秒,点点头,去楼下找阿姨弄吃的。
走出宁憬房间时,她看到放在墙角的菠萝,顺手拿了两个一起下去。
去请了阿姨做点吃的一会端上去,陈乃昔又找了刀削菠萝,在阿姨的帮助下,把两个菠萝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乘在碗里回到二楼。
宁憬稍稍洗漱了一下,还换了上衣,陈乃昔进屋时正看到他在用棉签蘸药擦手腕上的伤口。
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长在她心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手下意识地用力扣住碗,在碗口边沿的大拇指都有些泛白,她三步跨做两步走到宁憬面前,啪的一下把碗放在桌子上,里面的菠萝还被震出来两块。
宁憬被陈乃昔放碗的动作吓了一跳,掀起眼皮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女生,只见陈乃昔沉着脸,死死咬着嘴唇,说不上来是在生气还是其他。
他知道陈乃昔在想些什么。
还记得上次陈乃昔在陵园看到他自残留下的伤口便哭了起来,这一次……
算了,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他用肌肤上的疼痛来转移心里的痛苦是真的,想一了百了也是真的。他现在能说的,无非就是承诺以后不再这样做,可真到那种情况,他能控制住吗?
所以,多说无益。
宁憬低下头,又继续给伤口上药,陈乃昔站了一会,忽然双手抱着桌上乘菠萝的碗,一屁股坐到宁憬面前的沙发上,叉了一块菠萝就往嘴里送。
菠萝很酸,特别酸,陈乃昔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酸的菠萝。
因此,宁憬一抬头就见陈乃昔被菠萝酸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模样。
但她却没有停下,那块菠萝没吃完,又叉一块送进去。
宁憬知道那箱菠萝都挺酸的,尤其是陈乃昔刚才被酸得龇牙咧嘴,明显是味道不行,可她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菠萝块,那架势是不吃完不罢休。
看她苦着一张脸却没有停下的打算,宁憬说:“酸就别吃了。”
陈乃昔没有理会,咽下口里的菠萝,拿着水果叉连戳三下,扎了三块菠萝一同放进嘴里,两只眼睛被菠萝酸得噙满了泪水,她轻轻一眨,就从脸上滚滚落下,滴进碗中。
宁憬算是看出来陈乃昔是故意的了。
叹了口气,宁憬走去拿过她手中的碗放到桌上,揉揉陈乃昔的脑袋,像是在承诺:“以后不会这样了。”
陈乃昔嚼完嘴里的菠萝,泪眼涟涟地问:“真的?”
“嗯。”
“不止手,哪里都不行,还有,不开心了要给我说,”她把头上的手拿下来,小声道,“我会陪着你的。”
陈乃昔回家的时候已是傍晚,落日的余晖在天空中泼了一片暖橙色的颜料,空气中还夹杂着没有褪去的燥热。宁憬把陈乃昔送出家中,走了两步,陈乃昔便让他不用再送,独自一人沿着街道向前离去。
垂在地面上的身影跟随主人缓慢向前移动,她本就娇小的身躯变成影子后更显苗条纤细,夕阳下,似乎可以看到流光溢过那头乌黑莹亮的发丝。
宁憬恍惚了一下,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跑上前抱住了陈乃昔。
怀中的躯体顿时僵住,隔着衣料,宁憬都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背脊。
短暂的怔忡后,她欲转过头,宁憬一手搭上陈乃昔的脑袋,沙哑着声音说:“不要看我。”
说着,他低下头,靠在陈乃昔的肩膀上,轻轻道了一句:“陈乃昔,谢谢你。”
谢谢你一次次义无反顾地赶到身旁;
谢谢你的陪伴;
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喜欢。
除了痊愈,他无以回报。
沉默间,少年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份静谧:“我……会好起来的。”
眼睛微微睁大,余光里的影子不再是孤单的一只,陈乃昔望着他们,从那个拥着她的黑色倒影上似乎看到了他的挣扎。
解铃还须系铃人,宁憬对母亲多年的愧疚需要已由母亲化解,而他亲手为自己封上的高墙,也要由他亲自推开。
*
那之后过了两天,月考到来,宁憬才回学校。
他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好转得那么快,情绪一直比较低落,陈乃昔说话逗他开心都没什么效果。
所幸他平日里性格就比较孤僻,也没什么朋友,旁人倒是没察觉到什么端倪。
那天从宁憬家回去后,陈乃昔和宁憬聊了聊治疗抑郁症的事。因为不想让宁书衡插手,宁憬决定自己去找医生,恰巧陈乃昔之前认得一位任医生,便帮宁憬去联系了,最后预约了周末的时间让患者和医生见面。
周日那天早上,陈乃昔和宁憬在约定好的地点碰面后一起去心理咨询中心。
咨询中心在市区的一个小区里,周围环境不错,咨询室四周更是幽静,陈乃昔和宁憬到了后,便有人领宁憬去找任医生,陈乃昔没有凑热闹,独自一人在休息室里等待。
没过多久,刚才接待他们的女护士回来,给陈乃昔倒了一杯白开水,笑着和她搭话:“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陈乃昔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到,呛了一大口水,半晌才缓过来摆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同学。”
“哎,我当年读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碰到这么帅气的同学,”护士小姐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紧接着满脸戏谑地对陈乃昔道,“要是我晚生几年就好了。”
“姐姐你没希望了,死心吧!”
少女的声音坚定又自信,说话时嘴角还扬起了一个骄傲的幅度。护士小姐看着她那双可爱的狗狗眼,阳光聚在她黑色的眼眸中,像一颗颗自信的星点,闪闪发亮。
真是个好玩的小姑娘。
护士小姐笑了笑,玩笑话也到此为止,岔到了其他话题上。
于是,宁憬从诊疗室里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熟稔到讨论哪个牌子的粉底液好用哪个牌子的睫毛膏哭死过去也不会晕,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咳咳。”宁憬走上前,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两声中止了她们的对话,随手从椅子上拿过陈乃昔的包和太阳伞,“走吧。”
陈乃昔点点头,跟护士小姐道了再见,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去追宁憬。
和护士聊完,陈乃昔还没过瘾,又叽叽喳喳地和宁憬说个不停,少年虽神情冷淡,却一直认真侧耳倾听。
“年轻真好啊。”护士小姐看着两人的背影轻声感叹。
走出咨询中心,晌午时分的太阳耀眼得让陈乃昔下意识用手挡在眼前遮挡光线。
深呼一口气,胸腔里似乎都充满了燥热的气息,看宁憬撑了伞等她进去,陈乃昔问:“你要吃冰淇淋吗?”
宁憬说:“你想吃?”
陈乃昔忙点头。
“那走吧。”
不一会,两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冷饮店,踏进店面,空调的冷风和夹杂香味的凉气扑面而来,瞬间熄灭了在身上灼烧的热感。
找到桌子坐下,跟上来的服务员递来菜单给陈乃昔,直接翻到冰淇淋的那一页,陈乃昔扫了一眼抬起头,看见服务员在偷偷打量宁憬,丝毫没察觉到她要点餐。
皱了皱眉,她问宁憬:“你觉得抹茶味和巧克力味的哪个好啊?我好纠结,都想要。”
宁憬沉吟片刻,说:“菠萝味吧。”
听到菠萝两个字,陈乃昔感觉自己的牙龈连着牙骨都在冒酸气,忍不住捂着下巴‘嘶~’了一声。
宁憬看着她龇牙的模样觉得实在好笑,抬头对服务员说:“两份冰淇淋,抹茶味和巧克力味的。”
陈乃昔微微一愣,没想到宁憬两份都点了,等服务员走后,问:“你要什么味的呀?”
“都给你,我不吃。”
陈乃昔感动得眼泪汪汪,决定一会冰淇淋上来分给宁憬一小口。
想着,她迟疑一下,缓缓说:“宁憬,今天早上任医生都说了些什么吗?”
说到这事,少年的表情沉了沉,俊秀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晦暗。陈乃昔以为他不愿说,正想打哈哈揭过,宁憬便已开口:“陈乃昔,我会努力好起来的。”
她笔直地望进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看见了里面那潭波动的湖水,或许那就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想面对、想逃避、想要克服,又惴惴不安。
陈乃昔抿直唇线,和他对视着:“我会陪你一起好起来的。”
☆、四十四分甜
陈乃昔原本是想了解一下宁憬今天看了任医生之后的情况,可话已至此; 宁憬表示了不想详细说明的态度; 她也不好强求。
没过多久; 服务员端上了那两份冰淇淋。
早已等候多时的陈乃昔顾不得矜持,把两份冰淇淋拉到面前来用勺各自剜了一口,然后瞅了一眼已经低下头玩手机的宁憬; 递过去一根勺:“你也吃一点嘛; 味道还不错诶。”
“不用了; 你吃吧。”
“哎呀客气什么; 我刚才试用勺子舀的; 你也不至于嫌弃吧。”
“没有嫌弃……”
宁憬两个字刚出口,就见陈乃昔快速舀了一勺冰淇淋递到他的嘴边。冰凉的触感碰到嘴唇; 淡淡的巧克力味顺着嘴唇滑进口中,坐在对面的女生已经笑道:“尝一尝嘛。”
都碰嘴上了; 也不好让她扔掉; 宁憬犹豫两秒; 没想太多,直接张口吃掉了那勺冰淇淋。
陈乃昔顿时一愣; 举着勺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才收回来; 迟疑片刻后猛然发现——
她刚才是在喂宁憬?
哦不对; 是宁憬居然允许她喂?
怔忡两秒,陈乃昔低着头笑了起来。
把她窃喜的模样悉数收进眼中,少女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显而易见的欢欣,宁憬恍然反应过来她高兴的理由; 方才意识到他之前的做法,的确是……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的。
故作正经地咳嗽两声,宁憬刻意转移话题:“你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
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陈乃昔往嘴里送了两口冰淇淋,答非所问道:“我觉得我脱离年级倒数十名还是有机会的!”
宁憬训她:“没点目标。”
陈乃昔不服:“脱离年级倒数十名怎么就不是目标了!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我这叫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慢慢来!”
“那行,我今天给你摸个底,看你脚踏到哪里了。”
“喂!今天周日诶,我英雄联盟首胜……当然是拿不拿都没关系。”看到宁憬神情不对,陈乃昔立马改口。
于是乎,两个小时后,陈乃昔坐在宁憬家客厅里,一手拿笔一手托腮,看着宁憬走过来,放了一张试卷在她面前。
“这是一张中考英语卷,你先做做看。”
这摸底摸底,怎么还摸她初中的底了?
“我好歹是个高中生,拿初中生的卷子给我做,太瞧不起人了吧!”
宁憬没有理她,叫阿姨打杯果汁后拿了本书去沙发上坐着看书。
陈乃昔看他那副抓准了她只有初中生水平的模样,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把这套卷子做出来给他看。
结果,十分钟以后,她便光速打脸,笑嘻嘻地扭头问宁憬:“这真的是中考卷?”
宁憬:“嗯,你先做完,我看看你能蒙对多少个。”
“……”
这太伤自尊了!
陈乃昔嘟起腮帮子,如临大敌般地快速浏览了一下那些题目,咬咬牙决定继续往下蒙……哦不,往下写。
在各种连蒙带猜后,她终于把这张卷子搞定,双手把试卷给宁憬奉上,陈乃昔很受打击地问:“连中考卷都答得模棱两可的,我是不是完了?”
“来得及。”
“真的吗?”
“你能完成我布置给你的任务就是真的。”
“好,宁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模样,宁憬笑了笑,拿过红笔给陈乃昔改试卷。
改完卷子,宁憬给陈乃昔说了一些做题时的方法和技巧,然后根据她的情况重新整理了一个英语的学习计划表,等宁憬去书房打印表格时,在客厅探头探脑的宁忱才拿着一张白纸跑了过来。
“奶昔姐姐!”小男孩一路跑到茶几旁,陈乃昔注意到他脸上又蹭了铅笔灰,笑着说:“咦,小忱你又把自己弄成画成大花猫了?”
“我给奶昔姐姐画了一张画哦!”宁忱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成了花猫,忙把手上的白纸递给陈乃昔,那喜悦的表情就差没写上‘快夸我’三个字。
听到宁忱给她画了一张画,陈乃昔还以为会是她的形象素描,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鸟。
“这是我吗?”陈乃昔非常不解。
“嗯!老师说百灵鸟的声音好听,哥哥也说奶昔姐姐唱歌好听,所以姐姐是百灵鸟!”
宁忱的解释逗笑了陈乃昔,道谢接过了他送的画,陈乃昔让他赶快去洗脸,这小家伙前脚刚走,宁憬后脚拿着打印出来的计划表和一套数学试卷来了。
让陈乃昔务必按照计划表上的完成学习任务,宁憬又叫她晚上把数学卷子做完明天给他看。
该吩咐的事吩咐完,陈乃昔也打算收着东西回家了。
宁忱那个小鬼头嚷着要把陈乃昔送上车顺便去买冰棍吃,在陈乃昔换鞋的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起出了家门。
陈乃昔和宁忱走出宁家大门没几步,两人正在说起什么时候去喝草莓奶昔时,迎面走上来一个女人,温声温气地对宁忱说:“小忱,你要去哪呀?”
女人的声音温和,和她的容貌一样,柔软得没有任何攻击性。
陈乃昔瞥了女人一眼,听到宁忱答:“容慧阿姨你回来啦!”
容慧看了看陈乃昔,笑着问:“这位是?”
陈乃昔还以为这个年轻的女人是宁忱的邻居,拍着胸脯就说:“我是他嫂子。”
容慧微讶:“嫂、嫂子?”
“奶昔姐姐骗人,你是奶昔姐姐,不是嫂子!”宁忱大喊着。
即便知道小孩子不懂事,陈乃昔还是被这实诚的小家伙给气到了,偏偏宁憬在这时赶来,把弟弟的这话听进去,疑惑地问着:“小忱,你们在说什么?”
“奶昔姐姐说她……”宁忱指着陈乃昔正打算复述她刚才的话,却被陈乃昔捂住了嘴:“没什么没什么。”
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一下两人,宁憬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容慧。
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少年神情淡漠,俊朗的面容上似是多了几分冷峻。
容慧早已习惯宁憬的视若无睹,此时她明显是更在意那个自称‘宁忱嫂子’的女孩儿,对着陈乃昔笑了笑,她说:“你是小憬的朋友吗?一会就吃饭了,留下吃晚饭吧。”
“啊?”擅自把容慧当成邻居的陈乃昔哪知道接下来会是一个邻居都会如此热情的剧本,愣愣地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宁憬那边已经帮她回答:“今天就不用了。”
说罢,宁憬又看向陈乃昔:“走吧,我送你上车。”
陈乃昔点点头,顺着宁憬的话谢绝了容慧的美意,和这两兄弟一起离开。
走了一会,出来买冰棍的宁忱看到便利店,从他哥这里拿了点零钱就飞快过去觅食,而陈乃昔想到刚才自己八成是误会了容慧的身份,便问宁憬:“刚才那个姐姐是谁啊?你的亲戚吗?”
提到这,少年的目光稍稍向女生那边瞥了瞥,原本没有表情的面颊上好像冷了几分,远方的光线落在他的眼眸中,与复杂的情愫交织,沉在了一片深邃的海洋里。
察觉到他的迟疑,陈乃昔不敢多说,正想着找其他话题岔开,宁憬的声音便至:“她是我继母。”
搜寻新话题的大脑顿时一阵恍然,陈乃昔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答案有点超乎想象。
刚才那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岁左右,顶破天也就比他俩大个十岁,居然是宁憬的继母?
蓦地,陈乃昔想到之前宁憬情绪崩溃的那件事,会是和她继母有关吗?
“那你……”
“没事,她的身份是什么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你不用担心。”
“……好吧。”
过了一会,买冰棍的宁忱举着自己的冰棍回来,陈乃昔正好打了辆车,走过去开车门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两兄弟,对宁憬招手。
走上前,宁憬看陈乃昔一只手做成喇叭状放到嘴边要说悄悄话的模样,俯身迁就她的身高,把耳朵凑过去,听到她问:“宁憬,我唱歌好听吗?”
宁憬极其不解:“怎么突然这样问?”
“你快说嘛,好不好听!”
“我怎么知道。”
“哼!”陈乃昔轻哼一声,转头就钻进了车中,直到车开走都没看他一眼。
望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脑海里是她佯装生气的模样,宁憬忍不住轻笑一声。再注意到正认真吃冰棍的宁忱,他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这小家伙,还学会出卖他哥了,什么话都捡陈乃昔面前说。
次日上午,把宁憬布置的数学卷子写完了的陈乃昔趁着课间时分,去了一班拿卷子给宁憬检查。
高宥文上次碰到陈乃昔在背单词已经够震惊了,还以为那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她还真的洗心革面,认真学习。
这不,连数学卷子都主动交来检查。
只是看到卷子上的题目是初中的内容,高宥文发自内心地问:“宁憬到底是在帮谁补习?”
陈乃昔觉得他这话问得搞笑:“当然是我啊。”
“可这,不是中考卷吗??”
摸底做中考卷这事对陈乃昔已经是一个够大的打击了,高宥文还说出来对她公开处刑,别提有多扎心。
看到陈乃昔要喷火的两只眼睛,高宥文连忙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转移到宁憬身上:“哎我说宁憬,既然你都帮陈乃昔补英语了,要不要顺带捎上我?我还是有点基础的,很省心。”
说中考卷就算了,还要来和她抢宁憬,陈乃昔哪肯干,摆着手嫌弃道:“去去去,宁憬自己也要学习,哪有时间管你。”
然而宁憬却说:“如果和陈乃昔一起的话,也行。”
他停顿一下,补充:“不过,陈乃昔来找我不在的话,你得帮忙给她讲题。”
高宥文还惊讶宁憬这么热心,结果下一句话瞬间让他看透一切,半诧异半确认地问:“合着你是为了这个?”
宁憬:“不然呢?”
对上同桌轻轻瞥过来的双眸,不知道为何,高宥文有种冷冷的狗粮在脸上拍打的错觉。
就这样,宁憬又顺手帮了一个人的成绩,陈乃昔也得到了新的数学学习计划表。除去她上课和写作业的时间,宁憬给她安排的学习内容也不少,除了每天的睡觉时间要拿出一点外,课间、吃饭、回家的碎片时间都被她安排来背单词。
身上随时带着一本便携的单词本叽里咕噜地背着,姜妍看她这样认真,下课都不找她闲聊,甚至有时候还会给她提问几个单词。
六月慢慢过去,在高三学子的高考成绩下来后,高二年级的学生也渐渐敲响了学习的警钟。
某天下午放学回家时,陈乃昔一贯是边背单词边走路,正忘了单词怎么拼写低头去看时,一个人迎面撞上来把她装了个踉跄。
若是以前,陈乃昔那暴脾气肯定是二话不说破口就骂,现在可能是性子收了些,她皱着眉头要去看那人是谁时,便已经听到对方说:“哎哟,我就说我们昔姐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原来是走路都在忙着背单词啊。”
☆、四十五分甜
这声音有些熟悉,又因为太久没听过; 陈乃昔记不得它属于谁。
合上手中的单词本; 少女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染着各色头发,吊儿郎当的少年。
呼吸一滞,陈乃昔沉下眼眸; 快速扫了一眼前方的几人;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没想到; 居然现在还能碰到以前一起玩的小混混们。
之前她和阿彩闹翻; 和社会上结交的那些人也慢慢淡了; 下学期开学以来,她在学校还算守规矩; 平时有点时间都去关注宁憬了,自然也没和他们有什么来往。
看到陈乃昔这幅反应;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却搭了运动鞋的少年笑了笑; 凑到陈乃昔面前说:“哟; 怎么啦?昔姐不会认不得我们了吧?”
扯了扯嘴角,陈乃昔把单词本放回包里; 故作熟络:“怎么会呢; 好久没见了; 小猪哥你没忘了我就行。”
被陈乃昔叫做小猪哥的人姓朱,在他们这群人当中相当吃得开,当年陈乃昔就是认识了他才踏上不良少女这条路。只是和陈乃昔相比,这个小猪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混; 勒索抢劫没有他不干的,之前他被送进少管所改教,看来是前些日子刚出来,现在特地跑来找她了。
“昔姐客气,听说你和阿彩为了一男的闹掰了?总不能和一个人闹矛盾就把大家伙全扔了吧。”小猪哥咧着嘴,脸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语气里却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陈乃昔不想和这些人起什么矛盾,好脾气地说着:“哪能啊,我这不是没有时间嘛,最近事情多。”
“可不是,还为了别人打架差点被学校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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