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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新娘:老婆大人有点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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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宫炎再好的酒量,这会儿也已经醉意朦胧,此刻端着一个杯子却不往嘴边凑,眼神失焦迷茫。
刚休养好没多久的胃,怎么受得了啊?浓浓的担忧涌上心头,宁卿卿一个冲动,忍不住劈手夺过了南宫炎手中的酒杯。
南宫炎微微一怔,似乎从迷蒙中挣开了些许,把目光摇晃地定在宁卿卿脸上,脱口而出:“小静?”
轻飘飘的两个字在空中旋了一圈,重重砸到宁卿卿心口上。心房剧烈疼痛,向全身蔓延开来,宁卿卿脚下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而南宫炎脸上的神情,对于宁卿卿而言,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宁卿卿很少看到南宫炎做出这样的表情,上一次大抵也是在这间酒吧里。南宫炎一脸的受伤,但仍控制不住流露出甜蜜的深情。
向来冷静自持的面具被摘掉撇在一边,露出锋芒毕露的男人鲜见的脆弱胆怯。
而这样的南宫炎,向来为姜静和独家专属。即使在宁卿卿跟南宫炎关系最融洽密切的时候,她也从未在男人脸上发现过丝毫类似的痕迹。
而这次久别重逢,场景重演,南宫炎的满面深情,当然依旧不是为了她。
不知是不是宁卿卿脸上显现出的悲哀自嘲太过强烈,还是男人恍惚的眼神终于对上了焦距。南宫炎皱起眉头,似乎忍耐着头疼,眼神在变得清明的同时倏然冷淡下去。
“怎么是你?”或许是酒精融化了南宫炎最后的克制,菱形唇瓣不耐开合,短短话语化作一柄锋利短刃,毫不客气地插进宁卿卿的心脏。
第125章 回到原点
不过宁卿卿千疮百孔的心房已经无血可流、无泪可滴,木讷麻木得做不出任何反馈,只机械地开口道:“我看你一直没有回来——”
“宁小姐,谁给你这个权力的?”南宫炎胡乱应答,似乎只是在宣泄情绪,话没说完,又被剧烈的头痛打断。
他索性回过头,扶额拄到吧台上面,谁也不理了。
宁卿卿也终于从难堪的漩涡中挣脱出来,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南宫炎的意识重新被酒精淹没,大抵暂时失去了抨击和沟通两项能力,便转而向一直竖着耳朵在他们附近擦拭酒杯的酒保询问。
“一共多少钱?”宁卿卿客气地问,心中偷偷忐忑,不知自己有没有带够钱。
酒保摇手:“不用了,这位先生已经付完账了。”他说,又无奈地耸肩补了一句:“他把整个钱包都给我了。”
“喏。”酒保将南宫炎的钱包递给宁卿卿,一面解释:“我按酒钱已经拿完了,其他的动也没动。”
“谢谢,实在麻烦您了。”宁卿卿诚恳道谢,脸颊微红,为南宫炎把“财大气粗”写在脸上的任性行为哭笑不得。
“小姐客气了。”酒保反倒被宁卿卿的礼貌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做酒吧生意的,就算知道这位先生有些过量了,也没胆子劝。”
“我本来还发愁他彻底喝醉了,我要怎么联系人呢?幸好您自己找过来了。”酒保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这又是怎么了?”
虽说他这里人来人往,不过像南宫炎这样无论从长相、钱包还是点酒的数量都让人印象深刻的,可就没几个了。再加上两次都是同一个女人来接人……所以虽然中间隔了一段时间,酒保倒是还记得。
宁卿卿愣了愣神,轻描淡写道:“吵架了。”
这得吵成什么样才会叫错人的名字啊。酒保腹诽,但也知道对方没兴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遂乖觉地住了口,还帮宁卿卿把南宫炎扶了出去。
只是要在商业街上叫到车,实在太难了。而酒保送到门口,也只能将南宫炎交给宁卿卿了。幸好南宫炎虽然看上去神智昏沉,可潜意识倒还在,跌跌撞撞还能自己走路。
两人在半条商业街上,踉跄了一路,终于走出灯火辉煌的红尘障,顺利搭上了车。
南宫炎回到家便冲进洗手间,搜肠刮肚地吐,被过喉烈酒呛得满脸通红。宁卿卿轻轻给他拍背,见他逐渐平静下来,才忍不住心疼地迭声问:“你怎么样?头还晕吗?胃疼不?”
南宫炎恍若未闻,往自己的脸上撩了一捧水,抬起头来。未干的水滴向下流淌,滑过呛得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嘴唇,隐没到衬衫衣领里。
宁卿卿连忙拿毛巾替他擦拭,这才发现面前的男人虽然站得挺稳的,但眼神完全涣散,明显沉在粘稠醉意中并未醒来。
她只能将满心的酸涩暂时抛到一边,细心照顾着南宫炎洗漱,换了家居服,又扶着他回了卧室。南宫炎神智昏沉,称得上百依百顺,见到了床,便颓然倒了下去。
宁卿卿替他掖好被子,看着南宫炎闭上眼睛,呼吸平顺,一副安静睡去的模样,提了一晚上的心脏,终于回落下去。
不管怎么样,自己至少不用担心了。她自嘲地笑笑,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含糊的声音。
宁卿卿怕是南宫炎有什么需求,连忙转回身去,见南宫炎也不睁眼,只管口中念叨:“小静。”
大概是梦呓。宁卿卿推测,一颗柔软的心脏又被卷进寒冬。她想加快脚步出门,逃离这片冰天雪地,可足下仿佛是被冻住了似的,半步都挪动不开。
只能就这么僵立在当场,听南宫炎说出诛心的话来。
“小静,当初你执意要离开,我以为你会幸福的。”
“不然我做出的牺牲,吃过的苦难,又有什么意义?”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声音渐渐冷厉起来,宁卿卿攥紧拳头立在床边,看着南宫炎闭着眼皱紧眉头。他没有醒,紧绷的神色慢慢缓和下去,流露出浓重的悲哀。
再开口时,语气中尽是空洞迷茫的追忆:“我爱你,当初以为你也对我同样抱有这种感情。我们会在雨中撑一把伞,会喝同一杯热热的奶茶,会在林荫路上携手漫步。”
“我胃疼时,你会关心我照顾我;失意时,你会安慰我鼓励我;我提出要自己创业时,你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的。”
“我本打算、本打算……”被酒精烧灼到沙哑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艰难吐出:“我原本是想要娶你的啊。”
深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向别的女人倾诉衷肠。宁卿卿再也克制不住,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酸涩来。
滚烫的眼泪砸下来,融化了脚下的桎梏。她再也不敢听南宫炎的低喃,只想落荒而逃。
可刚迈了一步,垂着的手腕却突然被人紧紧攥住了。身后,南宫炎的声音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哀求:“小静,可以不要走吗?”
钳在腕上的手指如同铁铸,不容置疑,不能逃脱。宁卿卿被攥得生疼,被迫回过头去,正对上南宫炎的目光。
他半撑着身子,眼神中满是渴盼和祈求,定定看着宁卿卿,涩声重复:“不要走!”
这句话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强硬的命令,可南宫炎的神色,却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此刻正攥着失而复得的心头至宝,死死不肯撒手。
只可惜他现在神智迷糊,错把水钻玻璃当成了晶亮宝石。宁卿卿苦笑,心中酸楚难耐,眼前更是模糊成一片,将南宫炎并不是为自己展颜的神情阻隔在重重水雾后。
她眨眼,在睫间泪珠滚落的同时用力挣扎,却还是低估了南宫炎酩酊大醉后的执拗。
他似乎一意把宁卿卿当成了自己久别的爱人,见她挣扎,不悦地皱起眉来。手上加力,将宁卿卿轻而易举地拽进怀里。
第126章 你可以走
宁卿卿失声惊叫,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就被一双温热滚烫的嘴唇狠狠堵住。唇瓣紧紧相贴,舌尖攻城略地,宁卿卿步步退缩,终于失掉了全部的自主权,被对方的节奏牢牢控制。
酒醉中的男人毫不怜惜,直把这个吻噬咬出血腥味儿,才气喘吁吁地抬起身来。
身体被抵在柔软的床上,而男人居高临下,如同猎食者的威压将宁卿卿紧紧锁住。他眸色暗沉,眼底翻卷着意味不明的浪潮,咬牙切齿——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说完,他便重新俯下身去,不给宁卿卿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把她所有的话语堵在细细密密的亲吻里,尽情采撷起来。
情热。
空气慢慢滚烫起来,泛起熟悉的温度。男人的动作,也和平日里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宁卿卿闭着眼,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欢愉。
只如同噩梦重演。
原因无他,自己深爱的男人,却在耳畔一遍遍呢喃着别人的名字,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感到愉快。
一声声包含爱意的“小静”,一句句絮絮的爱语,都如同鞭梢鼓起的哨响,重重抽打在宁卿卿身上,用钻心刻骨的疼痛告诫她——这份微薄的幸福,终究只是偷来的,迟早还是要还回去的。
哪怕它曾经看上去,有多么贴近真实。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同舟危机共度,从关系紧张到日渐融洽,甚至缓缓生出爱的可能。
而现在,耳边呢喃的名字,用最清晰直接的方式讽刺,这一切都不过是宁卿卿的妄想罢了。
尽管曾经在心中做过无数次相关的心理建设,但现在事实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心中的情感还是禁不住决堤崩溃。
她倒底还是会觉得委屈,觉得不平,乃至于不能接受。
眼泪簌簌掉下来,沾湿发鬓,在颊边滑过泪雨。咸涩的眼泪被人吻进口里,耳边响起疑惑的询问:“你为什么哭啊?”
然后,熟悉的声音发出自嘲的低笑:“明明是你离开我的。”
我没有!宁卿卿在心中抗议,然而开口就是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愣了愣,终于放弃分辩,心灰意冷地紧紧闭上眼睛,放纵自己沉入如同文火灼烧的情热里。
所以她也就没有发现,南宫炎逐渐清明的神色,和眼底翻卷而起、惊疑不定的浪潮。
情事终了。宁卿卿噙着泪,收起自己惨淡的情绪,叹息着走进浴室,心思如同水流泻下时激起的涌动白气,缠绕错杂。
等她从浴室里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抬头,瞳孔不由紧缩。
南宫炎靠着床头,明显也洗过了澡,发梢残余着淡淡水汽。听见声音,他抬眼挑眉,眸光冷淡,透着绝对的清明。
唇角掀起冷峭的弧度,菱形唇瓣开合,吐出冷淡嘲讽的话语:“宁小姐,就一天而已,你在这个时候,也要自荐枕席吗?”
脚步僵在当场,宁卿卿如遭雷击,对时隔数日猛地又砸在头上的羞辱适应不能,不敢相信地开口:“南宫炎,不是我!”
她咬唇,刚才痛苦晦暗的记忆再度翻卷而起,几乎将宁卿卿柔软的心房彻底淹没在无边苦海里。
苍白的脸上,也克制不住露出明显的委屈:“是你喝醉了,连爱人都分不清了。你想为所欲为,我除了全力配合,还有别的选择吗?”
方才酒醉时的记忆,如同蒙着一层厚厚的帷布,模糊不清,南宫炎想得头疼,索性把回忆的念头随手丢开,开口便烦躁地抛出针锋相对的冷嘲。
“你怎么没有选择?”南宫炎冷笑,“你只需要乖乖待在家里,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南太太,别去管你不该管的事,也别动你不该动的心思。”
话语中明显的敲打之意和冷漠疏离,如同开了刃的刀剑,直直贯穿宁卿卿的心房。疼痛和受伤翻搅折腾,摩擦出零星愤怒的火星,扭成一股质问的勇气。
“那你的?”宁卿卿胸口起伏,从声带里艰难挤出破碎的话音:“那我就任由你去酒吧买醉,不顾自己刚刚恢复的身体,就为了一个不值得去爱的女人?”
“是姜静和先离开你的,是她辜负了你!”酸涩和疼惜缠成眼底的雾气,遮住南宫炎倏然难看起来的神色,也卷走宁卿卿所有的理智,让她不顾一切地破釜沉舟:“南宫炎,姜静和已经不配得到你的爱了。在你为她失魂落魄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会有一分顾惜吗——”
“你要是再说一遍她的名字,就请永远离开我的视线。”南宫炎声音平淡,吐出的话语却像淬了冰,没有丝毫往日的温存。
“而且……”南宫炎顿了顿,唇角挑起玩味的冷笑:“关于我这点爱的归属问题,我不是早就告知过宁小姐了吗?”
冰天雪地,宁卿卿穿着单薄的衣服,几乎抖成一朵风中浮萍。她哽咽了几下,费力吐出最后的卑微勇气:“可是南宫炎,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
“只是契约而已。”南宫炎皱眉,他心中莫名烦躁,有零星记忆从疼痛欲裂的脑袋中闪现出来,逼得她掀唇冷笑:“而且你想要的不也只是这些吗?”
眸中燃起恶意,南宫炎启唇,漫不经心:“不然怎么宁可听我念着别人的名字,也要在我怀里放荡?”
难以名状的浪潮在心中翻腾,携着难耐的醉意,化作漠然无情的乘胜追击:“如果宁小姐对我的评价不满意,大可以离开。”
“逐客令”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南宫炎说完,看着对面女人瞬间紧绷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地说重了话,心中涌起淡淡的懊悔。
可要他改口,更是不可能的事。
主卧里气氛沉重,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数九寒冬里,谁也不肯妥协让步。好半天,宁卿卿突然抬起头来,满面泪痕犹在,但开口时,哽咽已经止了。
“其实你想赶我走的话,不必用这种迂回方式的。”她冷静道,眼底翻卷的痛苦和酸涩爱意尽数冷凝,“直接说便是了。”
第127章 角色颠倒
“宁小姐,欲擒故纵没有意思,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了。”南宫炎挑眉抱臂,又迟疑了一下,勉强补了句解释:“今晚我心情不好,你但凡还有一点自觉,就不要在我面前碍我的眼了。”
“我知道了。”宁卿卿平静作答,转身进了浴室,出来时,脸上只有几滴未干的水珠,没了咸涩的泪痕。
“现在可以回你的房间了吗?”南宫炎不耐道,心中有莫名难解的感情,逼着他步步紧逼,把宁卿卿赶走了事。
宁卿卿点头,把还残留着些微水汽的长发挽到一边,默默离开了主卧。
门关上的一刻,南宫炎把身体靠回到柔软的床头,重重松了口气。紧接着,心中幽深晦暗的情感卷土重来,再次将他淹没。
姜静和……南宫炎无声咬牙切齿,分不清心中是怨是爱。
他没能在这粘稠冰冷的记忆中沉沦多久,就被佣人过分提高声音的惊呼打断了回忆思绪:“太太,您这是又要去哪啊?”
什么?南宫炎猛地起身抬头,被酒意浸透的神经抽搐着抗议,激起剧烈的头疼。他咬紧牙关,摇晃着坐起身,刚刚穿好鞋,就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南宫炎低声胡乱咒骂了一句,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推门出去,紧走几步赶到佣人面前,只觉得脑浆在身体的小幅振动中跟着颠了个个子。
“怎么回事?”他一面用力揉弄眉心,一面没好气地冷声质问。
“太太……刚才出去了,我问她,她什么话也没跟我说。”佣人吞吞吐吐。
“你怎么也不知道拦着?”
“我没敢,毕竟是太太……”
佣人嘴上谦恭,心中叫苦不迭。她哪敢拦啊,谁知道是不是先生自己赶走的?
南宫炎重重吐了口气,好容易缓过一阵针扎似的的头疼,心中情绪翻搅,终于化成一声冷哼:“既然她愿意走,那我就全了她的心愿。”
他扶着额头,随口吩咐:“把门反锁,今晚有谁敲门都不要开。”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回了卧室。心中烦躁不已:也不知道他是做错了什么?非要被人欺骗背叛,一个、两个都让人不得安生。当初口口声声说着死心塌地的那个,也长了脾气,居然说走就走!
酒意冲淡了南宫炎的理智,而如一捧火焰,助长他平日深埋心底的任性妄为,被拘在完美外壳里多年的冲动不成熟,一点点发酵出来。
他闭上眼,只想就这么一睡不醒,把所有的暴躁烦恼全部挥开。可惜天不随人愿,辗转反侧了好一阵,都未能如愿。
南宫炎不耐地猛然坐起,头晕目眩。他克制了一会儿,又缓步走出主卧,敲响了佣人的房门。
门应声而开,佣人早就判断出这一夜注定得不到安宁,已经没了睡意,心惊胆战地等在房间里等候差遣。
这会儿终于等到了,倒有点如愿以偿的意思,殷勤开口:“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太太是怎么出门的?穿了什么?拿了什么东西?”南宫炎头也不抬,做出漫不经心的姿态随口询问。
佣人乖觉,只管恭敬地低着头回答:“太太走得匆忙,我看的也不太清楚,不过穿的不多,似乎还是白天的那套。”
白天和晚上的温度能一样吗?愚蠢!南宫炎在心中咒骂,皱着眉头继续追问:“我不是还问你太太拿什么东西了吗?说清楚!”
“……太太好像什么都没拿。”
“什么?”眉梢倏然纵起,南宫炎沉声,不可置信:“你看清楚了?”
佣人不敢应声,只管低着头,算是基本默认了。
南宫炎回身,心中燥意无处宣泄,终于把茶几上的所有东西一并推翻,全掀在地上。幸而毫不顾忌形象的动作消耗了些许怒火,给理智重新挪出地方。
他开始在客厅翻找,其实也算不上翻,很快就在架子上看到了宁卿卿常带的手包,包里手机、钱夹、各种证件一应俱全。
很好。南宫炎眉心凝起,却几乎气得发笑:看来自己的小妻子,还真是净身出户。
而表面浮着的情绪散开褪去后,不由自主的担忧慢慢翻腾了起来。他原想着,宁卿卿赌气深夜出门,以她的脾气大抵是不会自行回来服软的,多半会到哪家宾馆凑合一宿。
可现在,她的钱包证件都留在家里了。而且手机都没带,也没法联系。她一个弱女子……
些许担忧在心头升起,交错缠绕,逐渐喧嚣。南宫炎坐到沙发上,盯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脸色愈沉。
佣人站在角落里,看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不敢上前收拾。
南宫炎攥着手机,沉吟了一会儿,眼神无意扫到了客厅里的吊钟——都三点了?这个小小的信息在迟钝的心头滑过,如同一根火柴,点起了不安的引信。
终于克制不住地站起身来。南宫炎换掉家居服,面沉如水地把自己装回到西装革履里,佣人迟疑着叫了声:“先生……”
“我去找太太!”南宫炎咬牙切齿,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佣人吓得连忙噤声,只好眼睁睁看着南宫炎也冲进无边夜色里,留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欲哭无泪。
而角色倒错,南宫炎怒气冲冲地出了门,被冷风吹散了残余的酒意,才后知后觉地茫然起来。
宁卿卿能去哪呢?就这么漫无边际地找,要找到什么年月?
眸色渐沉,南宫炎立在门口,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迈动脚步。这种情况下,按照常理而言,应该先行寻找的是宁卿卿常去的地方。
可是甫一回想,南宫炎才发现,自己对宁卿卿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几乎一无所知,手里握着的不过是一份薄薄的生平档案,对她喜欢什么,爱去哪里,毫无记录。
酒意散去,精密严谨的大脑重新快速运转起来,南宫炎条分缕析,竭力分析宁卿卿可能出现的方位:他不知道宁卿卿喜欢去哪。但他知道自己喜欢去哪,而在这其中圈出他带宁卿卿去过的、二十四小时都能营业的地方。
第128章 无边长夜
运算并不复杂,因为他带宁卿卿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南宫炎很快选定目标,直接举步:只能拼一拼了。
直到不安愈演愈烈,心跳撞击胸腔,奔波出一身细汗,南宫炎终于在黎明前的小公园里,遥遥看到娇小女人熟悉的背影。
一颗高高悬着的心脏,如释重负地落了下去。
心中的担忧随着看到远处的身影而烟消云散,而被暂时埋起的愤怒气恼卷土重来。
南宫炎加快步伐,向公园长椅上抱膝而坐的身影大踏步走去,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宁卿卿的手腕,把她拖回家去,像是熬鹰训鸟那样磨平她的脾气,将她关进笼子里,再不放开。
可路走了大半,就快要走到宁卿卿身边时,气势汹汹的脚步却慢慢开始迟疑退缩起来。作为刚刚出口伤人,间接把女人赶出家门的罪魁祸首,南宫炎的立场其实没那么坚定。
而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也随着渐渐减缓的步伐,一点点被收入眼底。
比如宁卿卿背影中吐露出的单薄脆弱,比如她蜷起的姿态,又比如她仰头面朝的方向。
神使鬼差的,南宫炎顺着宁卿卿的视线,向她注视的角度看了过去,前方被夜色笼罩,其实看不太清晰,南宫炎眯着眼狐疑分辨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看出模糊的轮廓来。
瞳孔不由跟着紧紧一缩。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一时间,难以言表的心情迅速攀上心头,凝住他前进的步伐,和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想法。
寂寂冷风夜色里,矗立着一件高大的物事——是摩天轮。
与姜静和亲吻相拥的地方,宁卿卿吐出炙热爱语的地方,他跟宁卿卿交换心意的地方。印证他们的关系变得缓和亲密的地方。
女人仰头抱膝,动也不动,仿佛整个人都在夜风中被冻成了一座雕像,感觉不到痛苦悲伤,也未能察觉身后的脚步,只知道怔怔望着前方巨大的见证,似乎在凝望着自己再次破碎的幻想。
迟钝的心房紧紧收缩,扯起一阵疼痛。从早上起便将大门紧闭的心之堡垒跟着摇晃了一下,终于重新拉开一道狭窄的缝隙。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和层层叠叠的深沉夜色,南宫炎望着宁卿卿的背影,不知道她此刻的神情,不知道她有没有继续绝望哭泣,更无从揣测她的心中所想——
宁卿卿在想什么,其实倒不算难猜。
唇角上翘,在夜色掩饰下勾起自嘲笑意:大抵是怨恨他的喜怒无常弃信背诺,心碎于她自己永远无望的爱,或者为她当初的决定和创作“挚爱夏时”感到懊悔。
万千猜想搅得心脏莫名抽痛,南宫炎恨不得就此几步迈过去,放弃所有关于惩罚教训的念头,从后面抱住女人伶仃的背影。
他想将她打横抱起,听她失声惊叫,嗅她幽幽发香,看她满脸羞怯不安,又因为怕惧,不得不把手臂搭到他的脖颈上。
然后他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如果宁卿卿愿意,南宫炎可以向她解释——他不是故意赶她走的。
他只是……指节绷紧攥握成拳,南宫炎咬紧嘴唇努力克制,可终究还是泄露出扫尽颜面的本心……他只是情难自持。
虚张声势的愤怒如潮水般退去。几乎连自己也一并骗过的伪装终于碎裂,南宫炎看着宁卿卿的背影,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姜静和是潜藏在南宫炎心底的一根尖刺,每每提起,都能让他被浓郁粘稠的黑色情绪淹没,让他难以自控,只想撕碎毁灭所有靠近他的东西,愈是温暖体贴的便愈想粉碎破坏。
南宫炎原本只是想让宁卿卿离自己远一点,因为远处更安全,不会被他四处肆虐的怒火灼伤。
他本想着夜不归宿,通过减少接触,来减少伤害。但他没有想到,宁卿卿会去找他;更没有想到,宁卿卿居然真的找到他了。
从万千人海和铺天盖地的迷离灯影间,准确地将他从冰冷粘腻的感情中抽离,让他不至于失控地醉死在酒精里。
而他向宁卿卿表达感谢的方式是:在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时,喊出其他女人的名字。
其实他都记得的。
在欢爱进行到一半时,南宫炎已经逐渐清醒过来。所以他记得宁卿卿的崩溃,记得她满面的泪痕,更记得她心如死灰似的表情。
这些细小的因素聚拢在一起,点燃熊熊烈火,将南宫炎无所畏惧的心烧灼到退缩。
所以他索性继续在她耳边重复着残忍的折磨,只等着宁卿卿忍无可忍,像这样,将他重重推开。
因为就像宁卿卿自己说的那样,这场爱情来得并不对等,而她的真心,大抵总要被他辜负践踏。
这次零星的信息挑起的感情像是一个信号,告诉南宫炎他根本不可能忘记。那是他第一次爱人,也爱得最痛最深,乃至于即使被背叛也割舍不下,听到姜静和处境不好的信息,还会真心实意地为之忧虑担心。
他们相处的画面,无一不被南宫炎刻进记忆深处,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瞬间到达。他没有向宁卿卿说谎,他的心的确被姜静和占有,无论是爱是恨,都腾不出半点空间。
只是这种深情常年妥帖地隐没在冰层之下,经常没有痕迹可寻,甚至给他自己一种可以重新爱人的错觉。
然而错觉仅仅是错觉罢了,终究还是要被真相戳穿。
手指松松紧紧,在掌心留下无数印痕。而脑神经和胃壁一块儿抽搐个不停,引起昏乱烦躁的疼痛。
南宫炎皱眉,半抵着胃腹,默然站在宁卿卿背后,看着她定定仰望远方。
摩天轮在晚上总是炫目璀璨的,承载着无数爱侣信誓旦旦的浪漫爱情,只是到了夜深人静时,到底还是暗淡下去,像是短暂爱情燃烧过后留下的惨白灰烬。
南宫炎在暗处小小的阴影里望了很久,等了很久,女人的目光都没从高大的摩天轮上离开一分一毫,仿佛摩天轮背后给予的爱情,便是她生命中的全部支撑。
第129章 意外病发
这种浓烈到孤注一掷的感情让南宫炎心生胆怯。从完美无缺、掌控一切的男人迅速退化成软弱无能,患得患失的孩子。
乃至于再也不敢向前跨出任意一步。
尽管他怀有卑劣的信心,明确的知道,只要自己走过去,宁卿卿注定会再一次妥协,像从前的无数次那样。
但这一次,南宫炎不想再放纵自己的贪婪。
夜凉如水,漫漫长夜好似没有尽头,把墨色笼罩下的所有人浸透。只是时间总有明确的刻度,腕上的手表叮嘱南宫炎时光已然不多。
他终于无声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宁卿卿的背影,趁着夜色逐渐稀薄的遮掩,从小公园的小径上落荒而逃。
凌晨四点十五,提心吊胆了差不多一整夜的佣人,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连忙从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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