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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情万水千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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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星歪头想想,咧嘴一笑:“他们很努力,当然会有造化的。”
  黄导没答话,却学着她的样子,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牙,那样子格外滑稽,惹的有星咯咯笑起来。
  她说:那我先走了。”
  走到外面,回头一看,黄导还眯眼望着她,她便挥挥手:“拜拜。”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有星直奔休息室,急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以安锦成。他们两果然在。此时人少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熙攘。他们二人已换好服装,正在最后整理妆容。
  有星站到他们跟前,兴致勃勃述说。他们听了,却是对望一眼,并不见喜悦之色。
  以安嗤一声:“重用?这句话可是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又问她:“他还说了些什么?”
  有星便道:“他还夸我来着。说我像黄蓉,对了,黄蓉是谁?”
  以安原本正在描眉,听了这句,手中一顿,从镜中凝视她,神色古怪。
  有星不明所以:“怎么了?”
  以安一扬眉,笑道:“没什么。你竟然连黄蓉都不知道,果然是国外长大的小孩。”她站起来,伸展衣袖,说:“改天给你普及下我们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武侠文化。现在我得去候场了。”她行至门口,又回头,对她道:“那个老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离他远点。”说完便施施然走了。
  有星莫名,转头问:“她说谁?”
  锦成看着她,回道:“还能有谁。”
  有星明白过来,疑惑道:“为什么这样说他?我觉得他挺亲切呀、”
  她想着自始至终笑容可掬的面容,还有温和的态度,实在难以将他与以安口中的形容匹配。
  锦成却是敛了笑,想了想,对她说:“以后你别过来了。”
  有星不解:“为什么?”
  锦成道:“哪里这么多为什么。难道我和以安会害了你?“又说:“”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再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
  有星脱口道:“可我想天天看到你呀。”
  锦成听了,笑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以后想见都可以见。”
  有星还要再说,他看一看时间,说:“我也得出去了。”看她嘟着嘴,就弹弹她的额头,“我不会忘了你。乖,听话。”
  有星突然耳朵发热,她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
  幸好锦成已转身离开,没有看见她这幅窘态。
  第二天她便真的没打算去。一半是因为他们的警告,她是温室里的花朵,或许不能分辨一颗藏匿在阴暗深处的心,却能感知到真切的善意,她还是心存疑虑,但正如锦成所说,他们总不会害她。还有一半则是因为言言。
  言言要去往另一座城市,临走前约她吃饭。言言算是她的领路人,没有她,不会那么顺利见到锦成。她也将她当做朋友。有星准备了礼物,为她饯行。只是恰巧吃饭的地方离片场不远。
  一顿饭吃完,回道经过那里,言言突然心生感慨,一定要再最后看一眼那位男二。有星也正遗憾本来就时日不多,还不能朝夕相处,经言言一鼓动,便随她一起走进去。想着待一会儿就走。
  进去后,却没看见锦成,以安也不在。她抓了个人一问,才知两人刚刚都被导演叫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微微疑惑,问:“导演怎么突然找他们?”
  那人耸耸肩:“谁知道。不过导演亲召,不是好事就是坏事,总不会无缘无故找去闲聊。”
  有星听了,蓦然想起昨天那人说的那些话,不由高兴起来。她等了一阵,不见他们回来,只好又随言言一道离开。
  回去后,心里总记挂着这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一路上脑袋里都在想,他们得了什么新角色,是不是增加了重要戏份。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一定很高兴。她虽懵懂,却也清楚他们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何其辛苦与重要。
  谁知到了那里,却没有看见预期中欢欣鼓舞的画面。以安坐在藤椅上,两腿交叠,其中一只不耐烦的晃动,这是她生气的象征。锦成则靠在梳妆台上,低眉垂眸,脸色肃然。他一贯温和,习惯笑脸迎人,眼下这幅模样,倒不常见。
  有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出声道:“你们怎么了?”
  他们这才发现她,一起抬头,向她注目。
  三人都是一怔。
  有星眼睛忽闪忽闪,更是疑惑:“干嘛这样看我?”
  她只觉他们的目光有些异样,却又说不清。

    
第六十三
  有星眼睛忽闪忽闪; 更是疑惑:“干嘛这样看我?”她只觉他们的目光有些异样,却又说不清。
  以安长睫一闪,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有星吐吐舌头:“待在酒店无聊。又想你们了; 就过来了。”她看锦成眉头一皱; 忙接着说道:“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别赶我,过几天我就真的走了; 再也不来了哦。”
  两人闻言,都向她看过来。旋即两人视线一碰; 又马上分开。
  还是以安问:“你要走了吗?去哪里?”
  有星微微耸肩:“是呀; 还有些事要做。我走了; 你们会不会想我?”
  以安应道:“当然。”
  有星又转向锦成:“你呢,费大哥。”
  锦成看着她期盼的双眸,轻轻答:“会的。”
  有星便高兴起来:“等你们杀青了; 我来找你们,好不好?”
  锦成点点头,以安却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嘴里唔了一声; 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脚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星想起来问:“你们刚刚是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
  锦成只说:“没什么。”
  以安却是哼了一声:“有人故意找茬,叫我们怎么高兴。”
  有星不解:“谁?”以安道:“还能有谁?”她点一根烟; 红唇薄怒:“他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想怎样就怎样。”
  有星听的更糊涂,不知她到底在说谁。锦成微微一叹:“他是导演,这是他的戏; 自然他说了算。”
  这下有星终于明白,问道:“他不是说要重用你们吗?”
  以安极重的嗤了一声。
  有星便接着问:“那他昨天找你们做什么?”
  以安手中香烟一顿,停在唇边,一双美目透过淡淡烟雾朝她看来。看她双眼懵懂,一派天真,终是慢慢移开目光,说:“没什么。”
  有星转向锦成,锦成倒是轻轻一笑:“拍戏上的事。”
  有星想一想,便问:“他为难你们吗?”
  锦成一顿,回道:“没有。是我们做的不够好。”
  以安在一旁冷哼一声,张口欲言,门口却出现一人,在门上重重一敲,对他们高声道:“霍以安,费锦成,导演叫你们快点过去,怎么还在这里磨蹭?”
  那人满脸不耐的走了。以安站起身,愤愤踩灭烟头,“狗腿子,也敢对我大呼小叫。”转而对锦成说道:“走吧,还愣着做什么。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折腾。”
  锦成落后一步,对有星交代:“回去吧。别去片场。”
  有星点点头,说:“你没事吧?”
  锦成微微扬眉,似乎笑了一下,那弧度太小,转瞬即逝,只剩一抹苦涩。
  有星想去片场一探究竟,思及锦成神色和他的叮咛,到底还是忍住。没有人困窘时愿意让朋友围观。她只是不明白,为何那人嘴上说要重用,却又刁难他们。她弄不懂其中缘故,料想问旁人也问不出所以然,还是等以后锦成以安气消之后,再向他们求证吧。既然此时他们不在,她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便起身出去了。
  以安跟锦成傍晚才返回。此时众人都去吃饭了,休息时里空空荡荡。以安推门而入,将手中一只手帕丢向妆台,帕子哧溜落在地上,她也懒得去拾,重重坐进椅中,呼呼喘气。
  锦成比她稍显镇静,却也是满脸沉郁。
  两人皆一言不发。
  远处传来一声钟响,惊扰静谧的空气,以安开口道:“我可受不了了。”
  锦成拉一拉领口,望她一眼:“这才一天,就受不了了。以往比这更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
  以安接口道:“那不一样。以前初出茅庐,就算艰苦,我无话可说。但现在却是成心刁难,刻意打压。”
  一想到这两天都是早早通知候场,过去却苦等几个小时,好容易上场,却遭受百般挑剔,众目睽睽之下,直折腾的他们精疲力尽,颜面尽失。以安拆了头上朱钗,一摸额头,一手汗,更是一阵烦躁:“你也说,这才一天,已逼的我们手忙脚乱。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日,就无我们立足之地
  锦成解开衣领,不做声。
  以安越想越气,恨恨道:“什么世道!”
  锦成依旧静默。以安看他一眼,气道:“你倒是说话啊。”
  锦成方抬头,问:“要我说什么。”
  以安便直言道:“要不是你当时一口回绝,我们也不会这么快落到这个境地。”
  锦成望着她,半响,问道:“你想说什么?”
  以安与他对视,嘴唇略一犹豫,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的要求,我们无法拒绝。”
  锦成却轻轻一笑:“是他的诱惑无法拒绝吧。”
  他的嘲讽并不隐晦,甚至明显,以安看了,怒火顿起,她猛的站起,似乎就要破口大骂,下一刻,却又生生忍住,冷冷一笑,对他道:“做他下一部戏的女主,这样的诱惑,有几人能经受得住。你呢,下一部戏的男主,这样的条件,难道你就毫不心动?”她看他嘴唇一动,似要开口,就一摆手,接着道:“如果仅仅如此,心一横,咬牙推掉也不是难事。但你看看眼下的情况,你我二人根本无路可选。”
  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则万丈深渊。谁也不想跌入深渊。
  锦成只觉浑身是汗,默了一默,还是说:“不行,这样不行。她不是圈中人,不能把她拉进这塘浑水。再说,靠这样的手段换取前程,也不光彩。”
  以安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却勾唇一笑,“不光彩?你不说,我倒忘了,只是不知道你现在的角色又是如何得来。”
  锦成猛然抬眸,直直望向她。听她口齿清晰道:“上一部戏虽然赚得一点人气,但毕竟是一部小制作,能翻起什么大浪,更别以为真是你我表现突出,才得以让黄舒慧眼识珠,纳入麾下。”略略一顿,继续道:“那些日子我跟黄舒来往甚密,好几次夜不归宿,你就一丁点没怀疑?我既跟你约定同甘共苦相互提携,便不会违背誓言。其实你早心知肚明,只是你从不挑明,以求心安!”
  捅破这层薄薄窗纸,换她嘲讽他,眼底心底的讥笑一览无遗,锦成浑身一震,竟是无言以对,只手握成拳,气息急促,与她对望,她毫不退缩,双目灼灼盯住他。
  两人四目怒对,突然闯进来一人,看见这阵势,唬的停在门口,不敢进来。
  以安马上反应过来,面容一整,含笑对那人道:“吃过饭了?”
  仿佛刚才一幕只是他人错觉。
  那人回一句:“吃过了。”他知道他二人今日受了不少气,当下不敢久留,一拍脑袋:“哎呀,我外套忘拿了。”转身匆匆离开,还帮忙带上房门。
  听脚步声远去,以安回望锦成,他已微微平息,却是眼神晦暗,沉声道:“对不起。”又涩声道:“谢谢。”
  以安也平静下来,轻轻摇头:“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是不甘心,原以为攀上“高枝”,就此可以时来运转,谁知却只是这么两个小角色。小也罢了,好歹来日方长。可现在看来,却是连这两个小角色恐怕也保不住了。这老东西,真是老奸巨猾,贪得无厌。”顿一顿,看他一眼,说:“这一次,既是磨难,也是机会。是进是退,就在一念之间。”
  她说完,便不再言语,只在房中走来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锦成方慢慢开口:“她还是个学生,才十六岁。”
  以安走到门口,折回头,又绕到墙角堆放杂物的地方,脚尖拨动地上一面旗子,片刻后轻轻一笑:“你我十六岁的时候,在哪里,在做什么。”
  锦成看着那面旗子在她脚下翻滚,渐渐沾染上尘污,他不觉一叹,犹豫着开口:“未必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没有他,也还会有别的机会,我们……”
  话未说完,就叫以安一口打断,“还有什么路?还有什么别的机会?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个更好?更近?费锦成,你不是小孩,你比我更清楚,在这个圈子里,真正的机会有多难得。而它又是多么稍纵即逝。一不小心,就永远错失。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你就准备这样放过?那我们对着星空许下的誓约,我们心里的梦想,何时才能实现?”
  她的话立即勾起锦成的回忆,那时他们一起立下的豪言壮语,历历在耳,彼时年少轻狂,以为付出就会得到同等回报。年岁渐长,阅历积累,才知道这世上其实没有真正的公平,即便有,也不会站在无权无势无背景的这一方。只是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如若机遇降临,却又能一夜颠覆所有。
  他低着头,耳边听见以安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我已走到这一步,就只能往前,向上,否则,以前的那些就白受了。入行多年,除了会吃这碗饭外,还能做什么?以往的生活回不去,也不能回去。”她走到他身边,“你也一样。混迹多年,你算算,到底得到了些什么,难道甘心一直这样下去。”
  这几句恰又戳中他心事。前不久刘拂将两人资产拿去投资,以失败告终。打拼多年,辛苦攒下的积蓄顷刻间化为乌有。他不是巨星,动辄一只广告千万酬劳,所以不能对此事云淡风轻,除了心痛,更是深深的颓丧,还有不安。
  只听以安又说:“或许上天眷顾,我们还有其他机会。可是,锦成,我很怕,怕自己等不起,等不到。青春,在别处或许很长,但在这里,却真的太短。”
  锦成又何尝没有同感,他默默听着,半响,口出飘出一句:“她何其无辜。”
  以安听了,又开始走来走去,从这头到那头,只听见她脚下的木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突然站住,揉了一把脸颊,开口道:“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偏偏被黄舒看上。他看上的人,就算不通过我们,也总会用尽手段得到。”
  锦成一直垂眸,此时微微抬眼,说:“我看她家境优渥,不缺花用。她的家人到时岂能善罢甘休。”
  以安道:“家人?如果她真敢告诉家人,即便到时算起账来,也算不到我们头上。一切都是黄舒所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黄舒也说了,自始至终,我们不会出面。任何人看来,我们也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锦成听了,又是半响不能做声。外面传来阵阵人声,大抵是吃饭的人结束晚餐,过来这边了。
  以安靠近锦成,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也听见了,她马上就要走了。”
  锦成望向她,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也曾纯真无害,如今却蒙上了一层灰,虽然依旧美丽,却不再明亮,带着一种残酷的冷漠和坚定。让他更悲哀的是,它此刻其中映照的那人,也一样面目全非。他只觉一阵疲累,仿佛身体里有两个人,正在剧烈争吵。吵的他头疼,他扶额,沉声:”你让我想想。“
  以安没有再逼他,听见人声纷杳而至,便走过去,打开门,对着门外的人招呼一句:“都回来了?”

    
第六十四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 烈日当空。以安与锦成早候在片场,从清晨到正午,漫长的等待; 早已让人失去脾气。所以最后传来他们的戏份有待商榷; 让他们下午再来时,他们什么也没说; 默然安静的转身就走。
  回到那一方小角落,都只觉疲累。身体的疲累可以休养; 心里的疲累却叫人无力。以安坐在椅中; 看着锦成来回踱步; 一会儿又望向他脸上。谁都看得出来他昨晚没怎么睡好,眼下青色浓重。
  其实以安也一样,只是她今天的妆容浓重; 遮掩了倦色。正是午饭十分,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思吃饭,一径沉默着。沉默的愈久,愈发像一种折磨。
  以安渐渐嘴角浮起一抹淡笑; 开口道:“行与不行,不过一句话,犯得着这么为难。”
  锦成依旧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正要开口,却叫一阵铃声打断。他一看,却是一怔。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良久; 终于还是接起。
  那头的人浑然不知他此刻心境,明朗的口吻一如既往:“费大哥!”
  锦城勉强定了定神,问她:“怎么了?”
  有星道:“就问问你在干嘛。这时候是不是在吃午饭呀?今天的盒饭好吃吗?”
  锦成含糊的嗯了一声,听她继续道:“费大哥,我这几天有点事,就不过去找你了。你别太想我哦。”
  锦成一顿,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仿佛敷衍的应了声:“哦。”
  有星却听的仔细,立即问他:“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
  锦成一抬眼,看见以安正盯着他,听着他们对话。
  他勉强一笑,说:“没有。只是今天拍摄量挺大,有些累。”
  有星喔了一声,没有再问,却是说:“对了,我的一只发卡忘在你那里了,我记得搁在化妆台上,费大哥,你帮我收起来,过两天我让有渔过去拿。”
  锦成闻言,一看,台子上果然有只发卡,七色的彩虹,点缀淡蓝的碎钻,在灯光下灼灼生辉。
  他随口道:“有渔?是上回接你的那个吗?”
  有一次收工的早,远远看见有个男孩子来接她,匆匆一眼,只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背影。后来他就调笑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她明白后,先是满脸通红,后来却又一直瞅着他,眼睛骨碌骨碌转个不停,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他有点莫名,想问她怎么了,正好场务过来他通知上场,他便去忙了,后来也就抛之脑后,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他们是兄妹,听有星在那头解释:“他比我早出生八分钟,所以占了便宜,我得叫他一声哥。实际上,我比他懂事多了。”
  锦成不禁一笑,“也就你自己这样认为吧。”
  有星却道:“才不。我大哥也说过,我比他懂事的多。他就只晓得踢球。”
  锦成心神不宁,没有说话,有星兴却兴致勃勃:“你猜我大哥叫什么名字?”
  锦成说:“我猜不出。”
  他既想赶快结束这一通电话,又希望它永远不要结束。仿佛只要不挂断,就可以回避现实。他低着头,勉力与她闲谈:“有星,有渔,你大哥叫有什么—有钱吗?”
  有星咯咯咯的笑起来,“你真幽默。”她笑了一阵,却说:“不过你也没说错,大哥他确实有点钱,等我回去后,就游说他来国内投资影视,到时候,让你做男主。还有以安姐,她做女主。即便一下子做不了男女主,也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所以,费大哥,你不要不开心,也不要担心,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她说完了,听筒里却是一阵静默,她不由叫到:“喂,你在听吗?”
  过了一会儿他才出声:“你大哥没说错,果然懂事,竟然轮到你这个小丫头来安慰我。”也不知她在哪里,背景十分静谧,只偶尔传来一阵细细的风声,衬的她的声音格外清朗,又含着少女独有的娇嗔:“那你好点了吗?”
  他答不上来,只说:“你这样子信口开河,小心到时收不了场。””
  她却好像一本正经:“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等着瞧吧。”又说:“总之,你不要不开心,看你不开心,我也挺不开心的。这几天我不能去找你,你照顾好自己呀,就算真的不高兴,但还是要好好吃饭啰。身体最重要。费大哥,你记住了吗?”
  锦成低着头,耳边的手只觉发烫。
  挂了电话,他便焦躁的在房内来回走动,仿若一只困兽。
  以安冷眼瞧着,并不发一言。
  直到他开口说:“我们不能这样对她。”
  她才冷酷问他:“改变主意了?”
  他有些狼狈,还是说:“我们不能这样做。”
  以安却问:“这是最终答案吗?”她看锦成停在那里,仿佛怔怔的,便轻嗤一声:“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锦成摇着头,沉声道:“这样会毁了她。”
  以安蓦然叫道:“不毁她,就毁你!你有眼有心,自己看着办!”她站起来,胸口起伏:“做好人还是坏人,谁也不能强迫你。但你如此摇摆不定,却真叫人看不起。”
  锦成一震,听她又说:“我告诉你,不管你什么决定,都不能影响我。有没有你,我都会去做。只是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再不相干。”她看他依旧不说话,便冷冷一笑,指着他道:“已快而立之年的男人,却一点气魄都没有,你就一辈子在污泥中打滚,尘埃里仰望他人吧。”她说完转身就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以安!”
  她回头,只见他手握成拳,气息急促。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锦成终于缓缓开口:“我要怎么做。”
  桃源其实不远,只是在山上,又未修缮完毕,多有不便。拖延到这天,有星才叫了车,去往那里。车子沿着山路蜿蜒向上,一路上青山峦翠,轻风吹拂,带来不知名的的香气,大概是路边的野花香。她闻的沉醉,嘴里不觉哼起歌儿来。司机是个中年人,憨厚老实,看她如此高兴,先是跟着笑,之后却提醒她:“小姑娘,这深山野岭的,你一个人上去,不怕吗?”
  有星嘻嘻一笑:“怕什么,那可是我家。”
  司机摇摇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喜欢住山上。”
  因提前打过招呼,她到的时候那里的工人已被遣走了,只有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在门口候着。有星走进去,看见虽然还没有竣工,却地面整洁,焕然一新,跟上次来时迥然不同。清风徐徐,花圃里的花朵便迎风摇曳。又听那经理在一旁说:“今年冬天就可以入住了。”心中更是欢喜。她跟着经理又看了几处,便打发了他离开,经理倒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天快黑了。”
  有星笑道:“我哥一会儿就来了。不要紧。”
  经理听了,便走了。
  有星四处走走看看,不知不觉将楼上楼上都逛遍了,有渔却还不见人影。打他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她猜他大概又踢球踢的忘了时间,便不再管他。站在天台上,往远处眺望。已近黄昏,落日还余最后一抹光辉,铺洒在天际,美的炫目。她凝目许久,突然想起还有一处地方,此时晚霞映照,不知是何风景。这样一想,便忙下了天台。
  那里却不如庭院里整齐。乍一看,有点荒芜。路边野草蓬勃。还好记性不错,一直将这里铭记在心。沿着路边走了一段,便找了入口。入口处原来被野草覆盖,她左右望望,看见路边有一根枯枝,就捡起来,握在手中,一路抽抽打打,终于走进去。
  里面倒出人意料。几十株桃树集结成林,井然有序的排列成行。不久前刚修剪过,没用的枝丫收拢成捆,安放在尽头的一块大石头旁。地面上野草已除,不似路旁那般杂乱,只有片片新冒的绿意,点缀着褐色的土壤。晚风一吹,桃叶簌簌作响,夹杂着青草的芬芳,直叫人心旷神怡。
  她从这头走到那头,只觉如此美景,一人独享,多么辜负。于是想也不想,就拨给了有鹿。她故作玄虚的问:“大哥,你猜我在哪里?”
  她大哥却很快回答:“桃源。”
  有星略觉沮丧:“一猜就中,真没趣。”
  有路道:“你不是亲口告诉我这两天回桃源的吗?自己忘了?”
  有星嘟着嘴:“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吗?”
  有鹿一顿,接着便问:“那么你现在在哪里?”
  有星这才高兴起来。说:“我在后山呢,桃树林。”
  有鹿听了,却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在后山?你一个人?”
  有心笑嘻嘻说是,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不等他开口,就先说道:“现在天还没有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也不相信鬼神之说。再说即便有鬼我也不怕。你不是常说人比鬼更可怕吗?我连人都不怕,更何况鬼。”一阵风起,她大声:“哥,这里真的好美。我总算明白爸妈为什么看中这里了。”
  有鹿原本还在忙公事,听她如此喜悦,不禁嘴角带了笑意,从文件中抬首,问:“今年开花了吗?”
  有星边走边回答:“没看见呢。今年估计不会开了。不过看长势,明年一定会开。到时桃花满谷,漫山遍野,肯定更美。”
  前面一棵桃树枝干粗壮,她顽心一起,就撩起裙摆,三两下爬上去,坐在树上,双脚凌空,前后晃动。树上的风景与地上又不一样,清风徐来,飘飘然然,她有些陶醉,“这里真好。清幽美丽,妈妈想要的世外桃源就是这个样子吧。”
  其实她对母亲的记忆早已模糊。她是遗腹子,跟有渔还在母亲肚中的时候,父亲便撒手人寰。父亲是华侨,母亲留学时与他相识相爱,在异国他乡一起生育子女,振兴事业。母亲一直思念故土,与父亲商量好,暮年之时,便落叶归根。有一次回国,相中了这座庄园。没想到父亲英年早逝,再不能成行,之后家族动荡,过了几年颠沛流离夹缝中生存的日子。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这便成了母亲的执念。只可惜,到死都未能实现,成为她毕生遗憾。有星那时年幼,并不记得,后来长大,从母亲的日记,还有孙叔等人口中才渐渐得知。她和有渔虽然自幼在国外长大,但血浓于水,十分轻易而自然的理解了母亲。这大概也跟这些年几兄妹相依为命的经历有关,母亲的执念也成了他们的执念。当有鹿购置了这里时,他们马上命其桃源之名,从此多了份挂念。
  有星说:“年底我们就住进来吧。冬天的雪景一定很美。过年时,屋前屋后都挂上大红灯笼,在院子里放烟花爆竹——我还一次都没亲手放过呢。”
  嘭的一声,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然后盛开,多么璀璨,多么热闹。稍稍一想,就让人心生喜悦。山脚下的城市也一定很热闹,不过那份热闹和这里不一样。前者是属于别人的,后者却独属他们。在这山上的一隅,关上门,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无人打扰,无人再能拆散他们。
  “还有桃花,明年我就守着它,无论如何,再不会错过它的花期。”
  隔着电话,几乎可以想象她兴奋的模样,手舞足蹈,双眼闪闪发亮。
  有鹿微笑,答应她:“好。”
  有星欢呼,高兴了一阵,突然想起一事:“大哥,回来后,你投资影视好不好?”

    
第六十五
  有星欢呼; 高兴了一阵,突然想起一事:“大哥,回来后; 你投资影视好不好?”
  有鹿一听; 便问:“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有星倒直接:“我想让你帮帮我的两个朋友。”
  有鹿已然知道她说的谁,微微皱眉:“我还没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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