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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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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哗啦啦响起,整个浴室热气蒸腾。
头发洗到一半儿的时候,咔哒几声,大门的门锁被人拿钥匙打开,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余兮兮搓头发的动作顿住,惊诧回过身,那人刚好推开浴室的门进来。
等看清,她紧着的心口骤然一松,“……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秦峥反手关上门,没说话,黑眸直直盯着她在花洒下的身体。扫过她湿漉漉的长发,莹润的肩头,雪白的丰盈,细细的腰肢,白生生的两条腿。
“……”余兮兮后知后觉,立即面红耳赤地背了过去,喉咙发干,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才问:“之前不是说要半夜才回来么?”
秦峥脱了衣服走过去。
水雾底下,她纤弱的背像一匹雪白丝缎,他从背后抱住她,低头,亲吻她皮肤上温热的水珠,“想你就回来了。”
她脸蛋儿滚烫,轻轻挣了下,“……别闹,我洗澡呢。”
他捏住两只纤细的腕子,往前温柔抵在墙壁上,和她十指交扣,整个人覆上她的背,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质问:“谁先招我的?。”
“……”
她腿发抖,咬着他的手臂娇弱呜咽。
他抱紧她,捏住她的下巴往后拧,深吻她的唇,粗糙的大手抚上她雪白平坦的小腹,抵得更深,嗓音似诱似哄,低哑得可怕:“兮兮,给我生个儿子。”
第65章
第二天天没亮; 纷飞细雨便将城市冲刷一新,酷热的暑气淡去几分,晨风沾染寒意,从街道与林立的高楼间穿拂而过,宣告盛夏将尽。
卧室的窗户没关; 风灌进来,冰凉雨丝落在余兮兮的脸上。她冷得一个激灵; 脚趾蜷紧缩了缩脖子,睁开眼; 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一室安静; 雨珠子敲打窗玻璃; 滴答滴答作响。
雨声轻而浅,听上去迷蒙不真。余兮兮垂眸; 看见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横在她腰上; 背后的人似仍熟睡,沉重平缓的呼吸声紧贴着她的耳朵。
她眨了眨眼; 乌黑湿亮的眼珠咕噜转动,静半刻; 两只小手托住秦峥的胳膊; 轻轻拿开; 动作温柔; 小心不吵醒他。
不料刚坐起身,还没穿鞋就被一股大力捞了回去。
秦峥抱紧她,没睁眼; 坚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脸蛋,唇贴近她耳垂,若有似无地含了下,“醒这么早,不累?”
墙上挂钟的时针才走到“6”。
他这话别有所指,余兮兮脸微热,被子底下的脚踢他,“起开。”
他黑色的眸子里漫上笑意,盯着她,欺身去吻她粉红色的唇瓣;她红着脸偏头躲开,他追上去,她又躲,他又追,圈着她乐此不疲,就是没有半点儿要松手的意思。
余兮兮无语了:“你到底要干嘛?”
“亲一个。”
她好气又好笑,捏着拳头捶他胸,嗔道:“喂,你个快三十的大男人,幼不幼稚?”
秦峥脸色淡淡,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亲不亲。”
她仰着脸态度坚决:“不亲。你都没刷牙,脏死了。”
“……”他挑眉,手指顺着雪白的背滑下去,摸到腰窝儿,不轻不重地揉捏,在她耳畔沉着嗓子说:“敢嫌我脏?余兮兮,你皮子痒欠收拾?”
她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脖子和耳根,背手去挡,摁住他粗糙的指肚和关节,可怜巴巴:“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秦峥舌尖抵着腮肉滚一圈儿,眯了眯眼:“惹了我,说句对不起就完事儿?”
余兮兮咬嘴唇,略琢磨,然后勾住他的脖子贴上去,亲亲他高挺的鼻梁骨和棱角分明的下颔,然后捧住他的脸微微抬高,闭眼,吻住他的唇。
秦峥眸色一深,搂着她压床上,却只渡去小半重量,引导着回吻,舌尖勾挑那羞涩软乎的小舌头,霸道又温柔。半刻,他掐着那段儿细腰往后翻转,她软绵跪趴着,没有丝毫力气抗拒,也一点儿也不想抗拒。
感觉到他从背后覆上来。
床单上的纤细十指用力收紧,她拧眉,像被他直直进到了心肝儿。
他拨开她汗湿的发,亲吻她雪白的后颈,几乎虔诚地膜拜。她的世界变得模糊,所有感官都变成了他,恍惚迷离,听见耳畔一声一声自言自语似的呢喃,喊着她的名字,仿佛无休无止。
“兮兮,兮兮,我的兮兮……”
*
最直接的亲昵,最原始的顶撞,一直持续到天大明。等余兮兮再次醒来,身边的床已经空了,摸一下,温度冰凉,显然秦峥已离开多时。
窗外雨已经停了,熹微的晨光洒满世界。
她疲累,掀起沉甸甸的眼皮瞥挂钟,已经八点整。
基地的上班时间是九点,余兮兮无语,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又赖了五分钟才迟迟爬起来,也没穿鞋,直接光着脚就走进卫生间洗漱。
家和基地分别在云城的两端,地铁穿城过,路上最少也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不打车,她毋庸置疑会迟到。余兮兮没辙,出单元楼后,捂着滴血的小心脏叫了个优步,然后把热好的菜包子咬嘴里,到大门口边玩儿手机边等。
微信和短信箱里又躺满了未读消息。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菜包,点进短信箱,手指随意往下翻。未几,一跳银行发来的消息窜入视野:“尊敬的白金用户您好,您尾号为XXXX的银行卡已解冻,现可正常使用。您卡上余额为……”
余兮兮呆了呆,几秒钟后回过神,顿时兴奋得喊出一声儿。
路边正好两个穿太极服的大爷走过,吓一跳,捂着心口转头瞪她,眼神又惊又疑惑。她悻悻笑了下,不好意思,赶紧小步颠颠儿地跑旁边去了。
然后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往外拨。
几秒接通。
周易的声音含混慵懒从听筒里传出,还在打哈欠,“……小余同志请问有何贵干?”
余兮兮咧嘴笑,一脸的阳光灿烂,兴奋得不行:“老周同志,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与你分享!”
周易那头有点无语,默了默才道:“这么高兴,你一夜暴富啊?”
余兮兮:“对呀对呀!”
周易:“……”顿了下才又问:“中六合彩了?”
“我爸之前生我气,不是还冻了我几张卡么?”余兮兮眉眼弯弯,“我刚才看信息,他给我解冻了。”
周易也笑,“那敢情好,以后又能跟着您余二小姐吃香喝辣了。”说完想起什么,又接着道:“对了,群里说今天下午四点半在市三医院大门口集合,看完程院长就去百草街的‘阳春巴人’吃中餐。你别忘了。”
余兮兮点头,“嗯,不会忘的。你今天去不起宠物店?”
“一会儿就去。”
“那我四点的时候开车来接你。”
“好。”
刚挂电话,优步车的司机也就到了。她把剩下的菜包囫囵个儿塞嘴里,收起手机,拉开后座门上了车。
到基地时还差六分钟九点,余兮兮不敢耽搁,一路从大门飞奔回科室,一进办公楼,老远便瞧见走廊上站着个熟悉人影,踱步来踱步去,面上神色焦灼。
余兮兮诧异,“小李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看见她,李成顿时眉开眼笑,大跨步走过来说:“可算等到你了嫂子。”
余兮兮一头雾水:“等我做什么?”
李成说:“昨儿咱们不是往上报了个申请么?要基地批准给山狼安装动物假肢。”
“然后呢?”
李成绽开笑,一口白牙在太阳底下能反光,“卫生队的队长已经批了,同意把申请继续上报。”然后又皱了皱眉,“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可能得辛苦点儿,要初步估算一下山狼安装假肢需要的费用,做一个经费预算表。”李成声音微低,“而且,费用上面最好控制控制,报太高怕不好批。”
余兮兮眉心拧成个“川”字,正色道:“山狼是特种军犬,对假肢的要求理所当然是非常高的。要么不装,要装就要给它用最好的材料。我已经查过了,现在国际上最好的动物假肢是碳纤材质和合金刚,价格会比较贵。”
李成撸了把短寸脑门儿,“……但是价格太贵的话,怕上头不给批。”
余兮兮倒是一脸的无所谓,道:“总之预算表上的内容我会实事求是。要是领导们嫌费用高不肯批,那也没什么,这个钱,我出。”
李成被呛了下,“什么?你出?”
她说:“对呀。”
“……嫂子,你和峥哥结了婚,所有东西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这笔费用不小,你得提前跟峥哥说一声吧。”
余兮兮淡道,“顶天也就十来万,多大个事儿。不用跟他说。”
李成眼睛都瞪直了,“看不出来咱峥嫂这么有钱……”
“你这么呆,看不出来的事儿多了去了。”她伸手拍拍小战士的肩,说完,转身走人,轻描淡写撂下句话:“我做表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见。”
高跟鞋的声音轻轻盈盈,顺着楼梯往上飘远。
李成同志在原地站片刻,挠了挠头,然后摸出手机,两手费劲儿摁半天,发出条短信。
城市另一端,云城禁毒总队小会议室。
明晚李老四就会在城西废纸厂进行毒品交易,何刚神色严肃,刚给抓捕行动组的核心组员们分完工。秦峥安静坐在一边儿,手里把玩打火机,面无表情。
短信来了。
他拿起手机,垂眸扫了眼。发信人是李成,内容:恭喜啊峥哥,嫁入豪门。
秦峥:“……”
何刚余光瞟见他,见他脸色冷淡眼睛里却有丝儿笑意,不禁狐疑道,“怎么了?”递过去一根烟。
“没什么。”秦峥随手把烟放嘴里,收起手机,咬着烟问:“今晚有没有什么要紧事儿?”
“没什么事。”何刚挑眉,“你有事?”
“嗯。我得请个假。”
“请假干什么?”
秦峥淡淡撩起眼皮看他,“我他妈昨天才娶老婆,你说干什么。”
何刚愣了下,回过神来,咬着烟干巴道:“陪老婆嘛,应该,应该。”
组员魏枭在旁边笑,“没事儿峥哥。等南帕卡一落网,这事儿就算完了。你到时候休个假好好儿陪嫂子。”
秦峥把烟点燃,冷着脸没有表情,也没话想讲。
一个任务结束,下一个任务就会来,这是个圈儿,一没终点二没尽头,永远完不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所有人同时转眸,看见一个高挑美女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个存储器,神色凝重。
何刚蹙眉,“怎么了海燕?”
“何队,”江海燕上前两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我们发现了一个沈荷使用过的手机号码,这是最近一通电话的录音。”
何刚说:“放出来听听。”
几分钟后,一阵电流声从电脑里传出,紧接着便是两个女人的对话。
“老板说了,那批货很重要,你别出什么差池。”
“知道。”
“还有,余卫国和警方接触的事,老板很不高兴。要我们找机会下手。”
另一个女人没有说话。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毕竟余卫国的女儿……”
“沈荷,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这个声音低得发冷,语气平静至极,“少打余兮兮的主意,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别怪我翻脸。”
第66章
录音并不清晰; 对话中时不时便穿插电流的呲呲声,但在场的每个人仍旧听清了这段交谈的字句。
“咔哒”,江海燕把存储器从笔记本电脑上拔出,道:“这些并不是通话的全部。但后面的内容电流杂音太大,听不清; 我已经交给技术部门处理。但是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我们几乎可以确定; 和沈荷通话的女人也是青衣花旦之一。”
周围静了数秒。
边儿上的魏枭眉头紧皱,迟疑道:“……刚才我不是听错了吧?青衣跟花旦儿; 提到了余兮兮?”
江海燕说:“你没听错。她们的确提到了余兮兮。”
“……”魏枭的脸色瞬间微变; “而且听这两个人的意思; 那个南帕卡好像又准备对余卫国实施报复。”
“对。”江海燕点头,“所以沈荷想从余兮兮身上下手。”
“但另一个女人在阻止。”
何刚缓慢说着; 把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 眯了下眼睛,眼尾位置霎时便挤出大片的褶皱; 看上去,沧桑遍布。他转眸看秦峥; 目光平静; 半刻说:“秦老三; 沈荷的同伙认识你媳妇儿。”
语气平静笃定没有起伏; 是一个肯定句式。
会议室里的众人心头一沉,目光在彼此之间往来,惊诧又疑惑。
秦峥却冷静如常; 没答话,只靠在椅背上缓慢吐烟圈儿,脸色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刚才的说法不准确。”何刚点了下烟灰,随后道:“她挺维护她的。看样子,你女人跟她的关系可能还不只是认识。”
有组员接话问:“既然有号码,那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号码的主人。”
江海燕摇头:“我查过,那个号的实名主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婆,并且已经去世半年。不是那个同伙本人。”
“听声音,那女的应该挺年轻,估计和余小姐的年龄差不多。”
“……朋友?同学?同事?”有人推测。
“管她们是朋友同学还是同事,只要是熟人,排查一下峥嫂的社会关系就能确定怀疑对象。”说干就干,魏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何刚道:“何队,排查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这就调人跟我去走访。”
说着就一头往外冲。
何刚皱眉低斥:“给我回来。”
“……”魏枭动作骤然顿住,挠着脑门儿悻悻往回走,很不解:“咋了何队?”
何刚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我让你去走访了么?自作主张。”
魏枭怔楞:“不走访怎么确定那个同伙的身份?”
“明天晚上南帕卡集团和李老四有交易,这个同伙必然就会现身,你现在去走访只会打草惊蛇。”江海燕说完稍稍停顿,又静道:“而且就算真要访,你也完全没必要惊动其他人。”
“啊?”
“……”何刚两指夹着烟,余光一瞟,朝自个儿旁边的位置抬了抬下巴,淡声说:“余小姐的老公不就在这儿么。”
魏枭这才一拍脑门儿回过神,恍然大悟:“对啊。峥嫂的事儿问峥哥不就行了么,我还真够二的。”
江海燕拿眼风瞥他,冷冷道:“你这不叫二,叫又笨又蠢。”
魏枭:“……”
其他组员全都别过头憋笑。
“行了,说正事的时候都给我严肃点儿。”何刚蹙眉斥了句,转头,视线直直落秦峥脸上,沉声道:“老弟,你媳妇儿身边有哪些朋友,你应该都清楚吧?刚才那个声音……”
秦峥随手把烟头扔进纸杯,没什么语气地说:“那个声音我应该听过。”
众人愕然,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会议室里的空气都有半刻的凝滞。
饶是老成镇定如何刚也不由眸光一跳,盯着他,烟嗓子压到最低:“你知道是谁?”
半刻,秦峥平静点了点头,“但是需要进一步确定。”
*
下午要去看病人,按时下班来不及,于是,余兮兮跟科室主任请了个小假,下午两点半左右便从基地离开,坐地铁前往科北路。
法拉利在周易小区的车库里寄放了几个月,没人清洗,车身上早已堆起厚厚一层灰。余兮兮无语又心疼,把车开进4S店捣腾,足足一个小时后才让它恢复本来面貌。
四点整,镶满水钻的超跑从云城闹市区疾驰而过,稳稳停在一家宠物店门口。
风把头顶的云层吹散,没有了遮掩,灿烂阳光笔直照向大地,车身大面积的透明水晶在太阳底下反光,夸张而招摇,引得无数行人和周边店家侧目。
几分钟以后,大家看见宠物店的门开了,年轻貌美的女老板从里面走出,锁上店门,转身径自坐上那辆法拉利。
引擎隆隆,跑车绝尘而去。
余兮兮哼着歌开车,周易坐副驾驶室,看她一眼,眉眼间有种陌生的凝重,“兮兮,我有话对你说。”
“……”余兮兮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弯唇,笑容尽量如常:“怎么了?”说话的同时,伸手把音乐的音量调到最低。
车里安静几秒钟。
然后,周易严肃道:“你下次能不能别开这么骚包的车来接我?知道的是我有个富婆闺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傍大款呢。”
余兮兮无语,飞起一记白眼甩好友脸上,“你这表情,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合着就说这个呀?”
“不然呢?”周易给自己扣上安全带,随口道:“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什么。”
“我以为是大事儿。”
“比如什么?”
余兮兮认真思考了下,平静道:“比如你被野男人睡怀孕了。”
周易:“……”
见好友瞠目结舌被逗得说不出话,开车的人乐了,忍不住,噗嗤笑出一声儿。
周易好气又好笑,骂她:“余兮兮同志,您说话什么时候变这么粗俗了?”
余兮兮扭头,“我刚才说的话很粗俗吗?”
“难道不?”
她说:“我觉得还好呀。”稍顿,拿起随身杯子喝了点水,淡淡补充,“我老公一般就是这么说话。”
周易:“净捡些不好的学。”
余兮兮瞥她一眼:“乱讲。我家秦首长哪儿哪儿都好,哼。”
“行行行,你家首长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周易无奈,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粉饼盒补妆。半刻又想起什么,道:“听说张伟航的小孩儿下个月做满岁酒。”
余兮兮有点儿诧异,“班长都有孩子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可不是,感觉昨儿还在一起听入学讲座,转眼就毕业三年了,结婚的结婚,生小孩儿的生小孩儿。”周易勾嘴角,换上副打趣的口吻:“对了,你和首长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宝宝啊?”
余兮兮的脸蛋儿瞬间绯红。
之前没结婚,她担心怀孕,和秦峥亲密时总会要求他做措施,他宠着她顺着她,再不乐意也会照办。可领完证之后,他便直接把家里的所有安全套都给扔进了垃圾桶,次次负距离零接触……
她用力清了清嗓子,答道,“大概,就最近吧。”
“最近?”这话周易只是随口一问,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惊讶道:“你才刚结婚,年纪又小,干嘛这么急要孩子?”
余兮兮说,“话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也不能只考虑自己。秦峥马上都三十了,再不生,以后他跟小朋友的代沟多大呀。”
“带小朋友很辛苦的。”
“辛苦点也没关系。”她笑得一脸无所谓,“为了我们秦首长,别说生一个,生一窝都没问题。”
周易:“……”
两人东拉西扯地闲聊,就在这时,余兮兮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单手去拿,看见来电显示后顿都没顿就接起来,夹到耳朵和脖子之间,甜甜地喊:“老公。”
周易夸张地搓胳膊,鸡皮疙瘩掉一地
余兮兮咬牙,作势打她。周易笑着往旁边闪。
听筒里,秦峥低沉的嗓音淡而平静,“在哪儿。”
“在开车呢。”
“一个人?”
“和周易一起。”她柔声答道,“我们正准备去市三医院看程院长。”
对方静几秒,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接着干什么。”
“接着就开同学会,吃吃喝喝唱唱歌。”余兮兮说着,换了只耳朵夹手机,晶亮大眼促狭地眨巴眨巴,“你忙完……”
那头忽然乒乓一阵响。
她蹙眉,“什么声音?”
“没什么。”秦峥面无表情,冷着脸组装手里的CF98,动作干净利落。淡声道,“刚蹿过去一只耗子。”
“……”余兮兮默,心想禁毒总队的办公环境也真够恶劣的。然后哦了一声,继续道:“你忙完没有?”
他说:“快了。”
她咬了咬唇,试探着向他发出邀请:“那晚上跟我们一起去玩儿吗?”顿了下,又轻轻撒娇地补充一句:“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呢。”
秦峥嘴角弯起个极淡的弧,“嗯。我晚饭的时候过来。”
余兮兮眸子一亮,很雀跃:“好呀好呀!那我等下把地址用短信发你!”
“行。”随后电话便挂断。
周易转眸,见她握着方向盘眉眼弯弯,不由好奇:“你干嘛笑得这么灿烂?。”
“秦峥要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同学会。”
“……”周易眉心几不可察地微拧,很快如常,扯唇绽开一丝笑来,“是么,那挺好的。”又问,“你不是说他最近很忙么?有空玩儿?”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他良心发现想陪我,也有可能今天比较闲。”余兮兮淡道,抬眸扫了眼挡风玻璃外,说:“给张伟航打电话,就说我们还有五百米就到了。”
*
与此同时,行动组成员们的枪支组装完毕。
何刚撑着腰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半刻才沉声道:“到地儿之后给我们地址。谭同、虎子、大飞和我会在附近接应你,外围有海燕和魏枭,负责应对处理突发状况,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络。”
虎子把枪别腰上,问:“峥哥,嫂子朋友要真是沈荷的同伙,咱们是不是得立刻冲上去拿人?”
秦峥冷静道:“今晚的主要任务是确定周易的身份,以及保证其它群众的安全。抓不抓得看情况。”
众人缓慢点头。
何刚叹气,上前几步,站定,抬手重重拍了下秦峥的肩膀,“但愿那个周易不是。要真是,你那小姑娘恐怕不好受。”
“……”他没答话,清定黑眸透过窗外枝叶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第67章
大城市的医院全都人满为患; 余兮兮的车刚开到门口,医院保安便挥手赶人,不耐道:“没车位了,不能进。”
余兮兮皱了下眉,正要说话; 副驾驶室里的周易便先落下了车窗,问那保安:“师傅; 请问这附近哪儿还有能停车的地方?”
保安说:“旁边儿有个四季酒店,停那儿去吧。”
两个姑娘没辙; 只好把车开过去。那个酒店并不算远; 离医院也只有一千来米; 她们从把车停到地下室到走路返回医院大门儿,总共也只花了十五分钟。
站在门口抬眼瞧; 远远便看见一个穿字母T恤的男人; 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身材瘦削; 相貌白净,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框架镜。
余兮兮眯眼; 便走近边扬了扬下巴; “诶; 那个是张伟航吧?”
周易的目光顺着瞅过去; 点头,“对对,是张伟航没错。”说完便冲那白净男人招手; “班长,好久不见啊。”
张伟航脸上笑盈盈的,“来了啊。”
“嗯。迟到了十几分钟,不好意思。”周易笑着解释,“本来时间都算好了的,结果医院没车位,我和兮兮只好到隔壁酒店去停车,给耽搁了。”
“不碍事。我也刚到一会儿。”张伟航随意摆了下手,转头,视线看向旁边的余兮兮,开玩笑道:“哟,哪儿来一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我咋不认识。”
大学那会儿,张伟航跟余兮兮都加入了院上的学生会,大三时一个当上了主席,一个当上了副主席,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要凑一块儿开会。加上两个人是同班同学,上一样的课,交一样的作业,关系自然不算生疏。
余兮兮勾唇:“几年不见,班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毕竟是大学同学,即使久未联系也不见得生疏,笑闹着打完招呼,三个人一同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周易转头看两侧,问:“对了班长,这次同学会人齐不齐?”
张伟航叹了口气,摇头,“大学一毕业,同学们各奔东西,忙工作的忙工作,忙家庭的忙家庭,哪儿有聚得齐的。”随后顿了下,又道,“不过这次也算不错了,说要看程老,在云城本地的基本都来报了名。加咱们仨,一共有十四个人。”
余兮兮心里还记挂着程院长的病情,不由蹙眉道:“班长,毕业之后基本上就只有你和程老有联系。那你知不知道,程老这次的病……是早期还是晚期?”
张伟航笑,“别担心,是早期,手术一做就能慢慢儿康复。像咱程院长这么负责敬业的老师,好人有好报的。”
闻言,余兮兮顿时捂着心口长舒一口气,又听见班长说:“来,这边儿,程老的病房在五楼。其它同学都先上去了,咱们也走快点儿。”
“嗯,好。”
说着话,三人乘坐电梯直达五楼。张伟航带路,余兮兮和周易则安静跟在后面,顺着鸦雀无声的走廊往前走,几分钟后,张伟航的步子停下。
“就是这儿。”他伸手指了指,随后便推开房门提步入内。
屋子的隔音效果不错,门关着听不清,一打开,欢声笑语瞬间飘满整条廊道。然后便是一道粗嗓门儿,大喇喇质问:“我说张伟航,你刚才跑哪儿去了?程老一直在找你。”
张伟航笑笑,“我下楼接人。”说着转头,目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俯身凑近了点儿,音量拔高说:“程老,余兮兮和周易也来了。”
程院长是退休后又被返聘回华农大的,现年已是七十二岁高龄,耳朵眼睛都不大好使。他没听清,皱紧眉头问:“你说什么?谁和谁?”
张伟航声音更大:“余兮兮和周易!”
“谁和周易?”
“余兮兮和周易!”
“余兮兮和谁?”
班长快哭了,“……余兮兮和周易啊程老师!”
“哦。”程院长迟迟地点了点头。
一阵脚步声传来,屋里的众人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只见两个年轻女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前头那个容貌清丽,穿一件宽松衬衣配牛仔裤,打扮随意中偏向中性,看上去干净,爽利;后头那个则娇美而妩媚,五官精致,眉眼楚楚,一身浅粉色的及膝连衣裙,裙摆下,小腿细弱雪白。
余兮兮抬眸;屋子里数张脸孔有的熟悉有的陌生,她并不能一一叫出名字,只好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走到病床旁边。
程老院长躺在床上,满头银发,脸上的皮肤也干瘪,遍布深深浅浅的皱纹。那双记忆中精明有神的眼眸显得有些迷茫,浑浊,不大清灵,但他的唇角却在笑,和蔼可亲。
余兮兮和周易同时轻声喊:“程老?”
程院长的目光仔细在她脸上端详,有点儿困惑:“……你们俩是?”
“我是余兮兮。”
“我是周易。”
老院长皱眉,还是没想起来。
同学们有人接话:“程老,余兮兮和周易您都不记得了呀?以前她俩经常帮对方打掩护翘课,还帮答到,您发现之后罚她们扫了一个月实验室呢。”
两个人:“……”
程老院长仔细想了下,瞬时恍然大悟:“哦哦哦,是那俩捣蛋鬼?那我可忘不了,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两个人:“…………”
屋子里哄堂大笑。
师生重聚,聊聊过去谈谈现在,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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