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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回到七零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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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季节原因; 王家选择在十月份这个凉爽又丰收的月份摆满月酒。
秋高清爽,温度适中,适合摆酒席。尤其是对未满一岁的孩子来说,不论满月酒还是百日宴,气候天气很重要。
满月酒,在古代,汉族人认为婴儿出生后存活一个月就是度过了一个难关。这个时候,家长为了庆祝孩子度过难关,祝愿新生儿健康成长,通常会举行满月礼仪式。该仪式需要邀请亲朋好友参与见证,为孩子祈祷祝福。
在这个年代,除了传统风俗意义上的邀请亲朋好友来沾沾喜气外,更多的是形式上把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联络感情,顺便收收份子钱。
或许,后者居多。
又一个月,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微凉。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悄悄滑过的年末尾巴。
“爸,我今天没活可忙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县城吧?我帮你挑担子。”赵爱华穿着一身整齐黑色中山装,寸头,崭新干净的布鞋,笑咧着嘴憨厚傻笑的杵在门口。
望着屋外朦朦胧胧微亮的天色,赵国生想不通的眉头紧锁,莫名其妙的打量着神经病一样神出鬼没出现在他眼前的赵爱华。
过了半响,漫不经心的说:“你这是去县城有事?”起这么早?
这么郑重其事的穿着,傻子也能猜得出去县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要不是赵国生知道刘兰秀最近没动静,真怀疑这一身浓重的打扮是不是准备去相亲?
怀疑归怀疑,赵国生终是没把质疑说出口。
大概是平时忠厚老实的性子给赵国生留下来固定的印象,不会无端猜疑。
就是有猜疑,赵国生也只当自己多心了,想太多了。
“没事啊,就是觉得爸你每天都很辛苦,想帮你分担分担。”赵爱华摸着后脑勺,憨厚的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傻笑。
“噢,那行,你来挑吧,动作轻一点,别惊醒你姆妈。”能有人赶着上来挑担子,再好不过了,赵国生难得去猜想他的奇怪行为。
去县城嘛,穿的整齐浓重点,也很正常。
“嗯”赵爱华乐呵乐呵的点头,看起来有点小兴奋。
粗枝大叶,不拘一格率性而为的赵国生乐得清闲的晃着两只空荡荡的胳膊,大摇大摆,心情极好的跨出门外,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在前头。
好像,晚一分钟,害怕赵爱华回过神来反悔。
所以,完全没看到赵爱华脸上达到目的后得逞的笑容,乐在其中。
一路上,赵国生好不清闲的把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观景者,神情轻松的眺望远处,感叹着好一副美丽的图画,朦胧又柔和的微晨,薄纱烟雨迷糊的云彩,横卧在不远处的天边群山上,回望身后,倚山而建的一簇簇村落,一家家房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
恩,去县城的这条山路,真美。
前所未有的美,无与伦比的舒畅。
有着咬着坚持,汗流浃背,狼狈不堪赵爱华的对比下,感觉更加双倍舒坦了。
一半路程过后。
“还挑得起吗?要不你歇歇?换爸爸来挑吗?”欺负刚成年的儿子,虽说谈不上虐待儿童,赵国生心中还是有丝于心不忍,便开口提议道。
“不用,爸,我挑得起,这才多重啊。”心口不一,死要面子的赵爱华咬牙坚持,故作淡定的说。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轻易说放弃?
“噢,那你能走快点吗?”赵国生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丝毫不客气的催促着赶路。
既然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就不要怪赵国生铁石心肠不体贴了。
对这种不懂得说“不”说拒绝的人,赵国生从来不会虚伪的去安抚。
活该受罪。
赵爱华硬是凭着一股韧劲和毅力,一鼓作气的挑到了县城水产供销社,半句抱怨都不曾有。
他这番行为,不但没有得到赵国生的另眼相看,反倒是摇着头,暗暗叹息他傻帽。
年轻气盛,性子倔,说的就是赵爱华。
“爸,这里就是水产供销社啊,怎么没看到德胜叔啊,你不是常说,你们一起的吗?”抹了把汗,在水产供销社门口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的赵爱华偷偷的低声问道。
“你说王大哥啊,要不早来了,要不晚点才来,待会去吃面条就知道了。”赵国生耸耸肩,不在意的说。
他们常碰见的地方,与其说是县城水产供销社,还不如说早餐店。
“哦”赵爱华听了皱着眉头低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你找他有事?还是说你最近有木匠的活在他们村忙?”无缘无故提到王德胜干嘛?赵国生记得他在孩子们面前很少提到这个人啊。
贩卖泥鳅,黄鳝又不是正大光明的光彩事情,赵国生哪敢咋咋呼呼到处说。
“没,随便问问。”赵爱华矢口否认,神色有点慌张。
赵国生心粗,人又不傻,这时候还看不出有问题,那他的智商真的很配脸上那扮猪吃老虎的憨厚傻气了。
“真的?”赵国生疑狐的瞄了眼。
到底还是轻轻放过了,没有学刘兰秀抓着不放,死死深究。
十八岁的男孩子,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
这个年纪的秘密,无非就是男孩,女孩那点朦胧好感青春期的故事。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犯原则性的问题,赵国生一律不会揪着不放,死活威逼着刨根问底。
“呵呵”赵国生意味深长的笑了。
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说:“爱华,你不是比爸还要高了?”说着用手在头顶比了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超过了他的身高,这意味着赵爱华有一米八了。
一直自信着一米七八身高的赵国生郁闷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不是说,再过几年,家里熊孩子们都成长起来了,他会不会变成赵家男人中最矮垫底的那位?
“爸,我饿了。”赵爱华满头黑线的看着注意力永远在奇怪地方的父亲,很无奈的转移目标。
“那吃面条去吧,我也饿了。”赵国生瞬间被食物给迷惑了。
郁闷身高什么的,都抛在脑后了。
“国生,这里,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晚啊,我都快吃完了。”隔着面食店还有好几米的距离,眼尖的王德胜立马从人群中发现他们了。
“王大哥,你挺早的啊。”赵国生大声笑着大步走了进去。
“不是我早,是你今天晚了,你姐让我托句话,要是你有时间,今天过去一趟。”要不是赵芬娟托他带句话,那等到现在,早回去了。
“对不起,王大哥,急忙了吧,还不是这臭小子,偏偏要争抢着挑担子,耽搁了些时间,你有事你先去忙,我晚点去趟我姐家。”迟到的黑锅赵国生顺手一抛,很安稳的落在了赵爱华的头上。
“哟,这是你家小子啊,长得牛高马大的,结实,乍一看,还能吓唬到几个人。”王德胜说着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赵爱华的手背上。光听声音,赵国生都感觉得到疼痛。
不过,用牛高马大来形容赵爱华合适吗?明明很秀气啊,用后世的话来说,奶油小生,小鲜肉,妥妥的男神,腿长两米八。
还有那乍一看,能吓唬到几个人又是什么个意思?
赵国生有点蒙圈,谁能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吗?
“呵呵”赵国生尴尬的摸着鼻子笑着,接着看到旁边的小姑娘,又说:“王大哥,这是你女儿?长得真水灵,好看,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臭小子。”
真没看出来,五大粗的王德胜居然有这么个秀丽可人的女儿。
估计是像王德胜老婆,基因很会遗传嘛。
“可别瞎说,我女儿还小呢,才十六岁,等她嫁人,还有好久年。”提到他女儿,王德胜像只护崽的老虎,立刻警惕起来。
怀疑的眼珠子不停在赵爱华全身上下扫描,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赵爱华。
呵呵。
陷入青春期爱恋,可怜的赵爱华傻乎乎的看着对面秀丽可人的姑娘,目不转睛的傻笑。
郎有情妾有意的小姑娘同样娇羞的红这张脸微微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的低头偷看。
赵国生:“……”
情商再低,这种情况,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明白。
他说今早赵爱华跟个间接性抽风病人一样,一大清早的杵在门口等着帮他挑担子,合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亏得赵国生内心欣慰的感动了许久。
还有身上那套一年到头舍不得穿一次的中山装,整整齐齐的穿着身上。
稀里糊涂被王德胜压住火气刺了一顿的莫名其妙,这都能找到源头了。
别人家精心照顾,养了十六的好白菜,等来了看不顺眼的臭猪。
搁谁,谁没火气。
看来,他之前对女婿王建军还是太好了点,应该让他也如此体验一番的。
哎,为时已晚,他们家的好白菜已经让臭猪给拱了,还下了小崽子。
“咳咳咳”王德胜不爽的斜视着赵爱华,重重的故意咳嗽。
在他面前,这臭小子还敢勾引他的宝贝女儿?
王德胜绝不会承认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眉来眼去,单方面判决是赵爱华一个人的错,是赵爱华厚着脸皮引诱他的乖乖女。
“同志,一碗猪肝面,多点放点辣椒灰。”弄清楚事情原委的赵国生撇过脸,翻了个白眼,眼不见心不烦的只要了一碗面条。
赵爱华现在是饮情自饱,哪里还需要面条填饱肚子?
一开始没打算告诉他,他也不想掺和进去管他的事。
有本事自己找对象,有本事自己搞定老丈人,把心上人娶回家呗。
明知道他和王德胜关系不错,提前说一声,打声招呼会浪费时间精力吗?这么突然,让他这个局外不明真相的云里雾里,多尴尬啊。
以赵国生对未知未来亲家王德胜的了解,赵爱华要吃一番苦头了。
“爱华,你吃过早饭了吗?”王巧儿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轻轻的询问。
“我……”赵爱华还没说出口,便被王德胜更洪亮的声音覆盖了:“我吃好了,巧儿,我们走。”他一眼都不想看到赵爱华。
这小子就是芝麻馅的包子,表面看着老是本分,里面黑着呢。
凭着八竿子远东扯西扯的关系,介绍他给村里一户人家打造家具,他倒好,借着打造家具的理由,接近他女儿,引诱他女儿,名利双收的同时,又人财两得。
没有人比王德胜心中更苦的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这个年代,由媒人介绍,和自由恋爱是两码事。
经由媒人介绍的对象,当事人双方同意,做父母的长辈一般而言是不会有反对意见。
若是自由恋爱促成的好事,但凡不不太开明的家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不乐意。
不是人人都是赵国生,提倡自由恋爱。
“别走呀,王大哥,我还有事和你说呢,你别急着回去啊。”顾不上筷子上已经夹起的面条,赵国生急忙站起来拖住王德胜的手臂阻拦。
与此同时,赵国生偷偷的使了眼色给一脸不知所措的赵爱华,说:“爱华,你早上不是吃过饭来县城的吗?我和你王大伯还有事,你陪巧儿出去转转,记得晚点送她回去啊。”
本来想吃着面条,悠闲的看着王德胜为难木头疙瘩的赵爱华,责罚他不提前知会一声产生的尴尬,置身事外的看一出好戏。
终究是自家的臭猪,好不容易开窍的自己寻到了一颗好白菜,怎么着也得让他拱上不是?
于是,看不下去的赵国生出手推一把了。
杵着跟个棍子一样的赵爱华终于机灵了一回,或者说青春期热恋中的人比较冲动,猛的一刹那,牵起王巧儿的手,两人飞奔狂跑的夺门而出,消失的无隐无踪。
手里还拽着二十块钱,想给赵爱华零用当恋爱经费的赵国生:“……”什么情况?
是不是傻呀,千万种选择离去,为什么要选这一种火上添油,自取灭亡的行动?
默默收回二十块钱,又揣回裤兜里赵国生,抽搐着嘴角,装着什么都没看到的继续吃桌上的面条。
在求得老丈人看他顺眼的道路上,请自求多福吧。
王德胜:“……”整个人懵了,怒视着瞪着铃铛般的大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店门外。
很好,又多了一条罪证。
敢当着他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拐跑他的女儿?
空气中凝结的气氛,有丝丝狼狈的窘态。
造成这出意外事件的赵国生有点心虚的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生怕王德胜会因此迁怒到他身上来。
古话曰,父债子偿。
这话同样适用于,子债父偿。
“老弟,什么事?很重要吗?”王德胜尽量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语气平淡的说。
他是很生气,火气很大,这是建立在疼女儿的基础上,不高兴赵爱华拐跑他未成年的宝贝女儿。
从赵国生先前一脸茫然的眼神中,王德胜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赵国生也不清楚这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气愤。
不是奔着结婚为目的而交往的对象,有什么好处的?
要是奔着结婚而去的,为什么他父亲不清楚这件事情?
“噢,我就是想问,我姐这么急找我,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赵国生睁着眼睛说瞎话,现编谎言的水平愈发高明。
没办法,原本是借机拖住王德胜,给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临时胡乱编造的一个借口。
赵国生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姐找他是什么事情。
上次说过了,还是赵国生主动提到的,建议他姐早些起房子,外甥崽一年比一年大了,没有房子,很难娶媳妇。
要是没有钱,可以找赵国生借。
不出所料,赵芬娟这次找他,应该是为了借钱的事。
“不知道,我没听你姐提起是什么事,他只说让我找你去一趟。”具体什么事情,王德胜一个外人怎么知道?
“噢”赵国生应了声,低头喝面汤。
气氛又尴尬起来了。
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开口说话。
过来很久,久到赵国生把满满一碗面汤喝见底了,撑得硬生生的打了个饱嗝。
“王大哥,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家爱华这小子真不错,老实本分,脚踏实地,从来没有想看过对象,一天天劲跟着他师傅在外面做木匠活。”最先憋不住的还是赵国生,索性摊开了来说。
“呵呵”王德胜沉默了会,然后和蔼的笑了。
笑了,是的笑了,笑得很随意,笑得很释怀。
赵国生:“……”到底哪个笑,是几个意思?
“我知道”这是他当然知道,不知道的话,今天他就不会让女儿跟着出门了。
为此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漂亮的新衣裳,他猜不出来?
“那你的意思?”看样子有希望,赵国生凑近眉毛一挑,问道。
“我就是看你儿子不爽,看他哪,哪都不爽。”反正就是看不顺眼,怎么你有意见?王德胜当着赵国生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叹了口气又说:“哎,谁让我女儿眼瞎,看上了。”
“呵呵,王大哥,以后我是不是得喊你亲家了?你看我儿子不顺眼也没有办法,一个女婿,半个儿,慢慢的,你会习惯的。”赵国生笑着心满意足的拍拍他的肩膀。
“哼,亲家?还早着呢?我家巧儿才十六岁,我可舍不得嫁出去,要是你儿子真有那份心,就让他等着吧。”日子还长着呢,指不定他女儿过一两年,眼睛又不瞎了呢?
再说,老丈人看女婿不顺眼,想整他,那还不简单?
赵国生:“……”他是看出来了,故意的。
管他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子的老丈人,让他自己头疼去吧。
他呢,好好在一旁看着吧。
真好,又省去了令人头痛的事,过去跟刘兰秀提一嘴,让她别成天在外面打听谁家有好姑娘,像选妃子一样,挑的眼花扰乱的。
以为他儿子是人民币,谁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伙伴的关心,今天出去在太阳下跑了几圈,出了身汗,感觉好多了。
小伙伴们,在这个忽冷忽热的季节,请多多注意身体。
第92章
忍受着王德胜一番明里暗里不满的吐槽后; 身心疲惫的赵国生终于耳根清净了。
“我在县城还有点事要办,你先走吧。”为了避免新一轮的啰嗦和吐槽; 赵国生推辞着寻找借口赶人。
才不要同王德胜一起相伴而行,正在气头上无法平息心情的人,注定是废话连篇; 槽点满满。
“那行,我先走了; 记得跟你儿子说一声,早点送巧儿回去。”王德胜不疑有他; 没有强求着同赵国生一起回去。
“哎呦; 你就放心吧。”赵国生无奈的摇着头,抽搐着嘴角笑着说。
偌大的县城,他哪知道赵爱华带着心爱的小姑娘在哪个角落谈情说爱?这不是难为人吗?
再说了; 有必要催得这么紧吗?还怕拐跑他宝贝女儿不成?两家人熟悉的很;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能出什么大事?
净瞎操心; 白费劲。
摆脱王德胜的魔音唠叨后,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赵国生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 似乎,有种旧电影里的文艺情景。
熟悉有陌生,真实又缥缈。
不论来过县城多少次,每次站在建筑年代感的街道上,赵国生心中都会生出一种抓不住的不真实感; 像一场梦。
祛除脑海中无乱的幻想,收回猜测的心神,该办正事,活得真实的赵国生摇晃着脑袋,笑着进入了一家常去的银行。
在银行工作人员费解的眼中,掏出一大把零零碎碎,皱巴巴,带着鱼腥味的零钱和存折一起递过去,存好以后,又傻乎乎的憨厚着笑着取五百块整钱。
这种多此一举,费力不讨好的行为,站在赵国生的角度,很好理解。
既然是要借钱给别人,还是主动的那种,总不能兜着一大堆分票,毛票吧?那样会让人误会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硬撑着,没底子。
借你钱的人,心里会愧疚和不舒服。
赵国生不想产生这样不必要的误会,难费口舌去解释。
十一月份,南方的秋天,没有漫天飞舞想象中那般极其夸张的落叶,还有不知名的野树花在大片明艳的开着,偶尔有许些枯黄的落叶随风飘散在凹凸不平的泥土道路上,彼此相印着,别有趣味。
在前往山林村的路途中,赵国生挑着一对空木桶,优哉游哉的吹着口哨,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一阵风拂过,木桶里落下一两片半青枯黄的叶子。
“哎呀,这不是芬娟她娘家弟弟吗?是赵家大兄弟,对吧?”身着花色偏红衣裳的一中年妇女满脸笑容的扛着一把锄头,同赵国生正好在村口碰上。
接着她又自来熟的笑着继续说:“大兄弟,你是来同你姐商量大外甥定亲的事吧?我就说芬娟满意那家姑娘,人勤快又老实。”
听了莫名其妙一席话的赵国生,一脸懵逼的讪讪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傻傻乐呵呵的只笑不语。
什么情况?什么定亲?大外甥李勇兵定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他姐提起过?
还有这自来熟的热心者是谁?记忆混乱的赵国生没有一点印象。
“哟,大兄弟,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德胜家的啊?上次你来过我家的呀?”看出赵国生一头雾水的唐秋玉单手把锄头从肩上轮下来,索性停下来慢慢解释。
“噢,是大嫂你呀,你瞧我这破记性,一下子没想起来,你扛着锄头这是要去松土?”差点吐口而出一句雷人的亲家母了,幸亏赵国生脑子转得快,立马改了口。
要不然,一出乌龙少不了。
换成小肚鸡肠的,好事也得变坏事,把这门看好的亲事给搅黄了。
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又没过明路下定,一句亲家,这不败坏人家姑娘名誉吗?
“是啊,前些日子种的那些菜啊,地里光长草,不长菜啊,我这不有空闲时间嘛,松松土,除除杂草。”杂草多了,不利于菜成长,还霸占养分。
“那行,嫂子你去忙,我找我姐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看样子唐秋玉还不知道她家女儿有对象那门子事,赵国生不好多说什么。
对于自家木头疙瘩的儿子,难得铁树开花的学头笨猪,拱了颗别人精心照料的好白菜,理亏在前,哪敢还多说什么。
“好,嫂子去忙了,有时间你来我们家找你王大哥喝酒啊。”唐秋玉很客气的笑着说道。
就是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她,这句客气话还算不算数。
大概是算数的吧,就像刘兰秀那样,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为什么王德胜就不能像他一样,放任在家女儿自由恋爱,尊重女儿的选择,不戴有色眼镜,公平的对待女婿?
在撞破儿子少年怀情的感情后,被未来亲家公明里暗里吐槽一番,相继又遇到未来亲家母,赵国生有种上天注定的命运安排感。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总不能还是巧合吧?
巧合多了,就是必然,是大势所需。
不过,未来亲家母的巧遇,不会是故意安排的桥段吧?帮她女儿试探这个未来公公是否好脾气?好相处?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
若不其然,奥斯卡欠她一座奖杯了。
心中有事的赵国生挑着一旦空木桶,晃晃悠悠的低头想了很多,一不留神到了他姐的家门口,愣愣的发呆,过门而不入。
“国生?国生?你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赵芬娟见此情景,心中一紧,紧蹙着眉头,不安的强笑着喊道。
不会借钱的事情黄了吧?莫非弟媳不同意?所以他才情绪低落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惴惴不安的赵芬娟有点患得患失的想着。
“啊,姐”深思被打断的赵国生愣愣的抬头,然后笑着问:“姐,大外甥是不是定亲了?这么重要的喜事,你怎么还保密啊。”提都不提一声,还从别人嘴里听到。
“昨天才和女方家谈好,还没请媒婆下定呢,你怎么知道了?”能不能定下来,还得看他们家有没有钱起新房子。
几间破旧要倒塌的烂房子,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结婚后,小两口住哪里?总不能婚后还跟弟弟一个房间吧?
哪怕女方不要求,他们家也不能这么做。
起房子是目前当务之急的头号事情,耽搁不得。
“哎,刚听王德胜他老婆说的,不然我哪知道啊。”赵国生放下肩上的担子,笑呵呵的飞速扫了眼屋里的摆设。
和过年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破旧,却又干净整齐。
“姐夫和孩子们呢?怎么没看到?”连亲家婆婆也不在家?有点奇怪?这个季节不忙才对啊?怎么一个个都不在家?
“噢,他们啊,跟我婆婆上山挖药材去了,听说县城的医院收购。”村里大部分人都争抢着去山上挖药材去了,是村里党支书在中间牵的线。
这些日子,山林村的人都跟疯了一样,男女老少满山偏野的挖药材,成天不着家的忙碌着,要不是这样,赵芬娟作为借钱的一方,哪能让赵国生送过来?
说是自家姐弟,不在乎那些虚理。
可该讲究的还是得讲究,怕弟媳有意见啊。
“那挺好的啊,药材能卖钱,也是一笔收入啊。”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积少成多的攒钱呗,难不成想天上掉馅饼?
跟着赵芬娟进屋歇息,一点不拘束的跨坐在缺了一边角的长板凳上,不嫌弃的接过被油烟熏的有些发黑的大水瓢,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凉水。
“国生……”有点难为情的赵芬娟不好意思开口。
“噢,对了,姐,这五百块钱你先收着,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有意无意,不知道是赵国生涨了眼见力还是碰巧,很自然的赶在赵芬娟开口的同时,大声的盖过其声音,憨厚的傻乎乎笑着递过去。
虽说打算只借五百块钱,但是起房子这事,用钱的多少可说不准。
赵国生可没忘了,他那两个大外甥正值当年,处在男大当婚的适当年龄。
这个年代不比后世,男女结婚一定要有房有车,缺一不可,可起码也得有婚后单独住的的婚房吧。
“够了,够了,这些钱足够了,家里还有些存底,我婆婆也补贴了些,我家不跟你家那宽敞的房子比,哪怕我家起九间房子也比不过你家七间房子占地面积大。”赵芬娟喜出望外的接过塞到她手里这几张崭新的票子。
有了这五百块钱,两个儿子同时娶媳妇也不担心没地方住了。
学着节省点,五百块钱,三间普通的砖瓦房完全没问题,才不眼红她弟家那空旷,宽敞的有点过分的房子,除了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
第93章
“九间房子?你起那么多间干嘛?”赵国生不解的视线;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姐身上。小说
又不是旧时代的地主,谁家没事一次性起九间房子?赵国生想不明白。
要说赵国生家; 包括堂屋在内也就七间房子,都住下远远超生过多的五个熊孩子了。
而且,他姐不就两个儿子吗?
“哎; 国生,你是不知道啊; 你两个大外甥年纪相差不大,今年勇兵结婚; 明年还不轮到勇文?”总说养儿防老; 这下子赵芬娟懂得了养儿啃老还差不多。
尤其是年纪相仿,同一阶段娶妻生子的。
现在他们兄弟感情好,拥挤的住在一个房间里; 结婚后; 还不得一人一间新婚房?
与其这样; 还不如在他们结婚的同时; 当机立断,有魄力的给他们分了家; 以免往后伤了兄弟情分。
这也是为什么赵芬娟咬牙坚持向赵国生借钱的原因了。
长痛不如短痛; 反正要出钱给他们起新房子的。
“我打算等勇兵一结婚,马上分家,把他们两小口给分出去,到时候勇文结婚也一样。”有了儿媳妇,儿子和父母感情再好; 住在一起,多多少少会因为彼此各种不能忍受的小毛病而有所摩擦。
这方面,赵芬娟看得很清楚。
更重要的是,赵芬娟还有一个年迈老衰的婆婆,不能因为和儿媳之间的不愉快,导致安享晚年的婆婆拖着老身子骨为其操心。
“分家?一结婚就分家?会不会太早了点?”赵国生皱着眉头不太赞同。
二十岁左右的小年青,一直跟着父母生活,从来没有学着独立,刚结婚,你就让他们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
又没有一门拿得出手吃饭的手艺,光分给他们一座三间砖瓦房,一两亩土地,能养活自己吗?
赵国生很怀疑,很担忧。
“早点分比晚点分要好,儿子多了,一碗水不好端平。”这是赵芬娟两口子早就商议好了的结果,不会有改变。
别人家的事,赵国生哪怕再有想法和不同意,也只能在心底吐槽两句,绝不会讨嫌的说出来。
可惜,他不说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说他家的事。
“国生,你也该想想了,爱华差不多也该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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