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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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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怀栩低头看着护身符,手指捻动,“那为什么还给我?”
“我觉得我可以不需要它了。”刑嗣枚笑得眉眼弯弯,“因为,我现在有新的护身符了。”
刑怀栩笑道:“新的护身符,是段琥吗?”
刑嗣枚脸颊微红,脚尖在医院明亮的瓷砖上滑来滑去,“我知道他的顾虑,所以我不强求什么,一切按照他的想法去走吧。既然我做出决定找他,将来结局是好是坏,我都会坦然接受的。”她看向刑怀栩,有稍许迟疑,“倒是你,为什么不反对?”
刑怀栩反问,“我为什么要反对?”
“因为有太多不合情不合理的地方啊。”刑嗣枚挠挠下巴,“像我妈妈,就坚决反对。”
“你妈妈坚决反对的事,我不是更应该促成吗?”刑怀栩开玩笑。
刑嗣枚噗嗤一乐,“才不是呢。”
刑怀栩移开花束,突然伸手拥抱刑嗣枚,刑嗣枚吓一跳,很快也抱住她。
“怎么突然抱我,”刑嗣枚笑道:“怪不好意思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刑怀栩说:“从你出生起,我就没好好抱过你。”
= = =
伤筋动骨一百天,段和祥年纪又大,这一躺,便在医院躺了四个月,从早春躺到夏至,从桃花开躺到湖莲盛。
骨折痊愈后,为了治疗肝病,段和祥需要北上找专家,段家食铺处于事业上升期,段琥脱不开身,刑嗣枚自告奋勇陪段和祥千里求医。
好在段琥把行程里的大小事宜都安排妥当,刑嗣枚带着段和祥离开一星期,基本顺利。
这期间,最惊天动地的事,莫过于刑怀栩怀孕了。
刑怀栩的早孕反应格外严重,整日昏昏然嗜睡,稍微沾染些油腻腥荤便能把一整天的食物全吐光,每天清晨更是和卫生间难分难舍,食欲不振,无精打采。
不出一个月,她先前半年为备孕养胖的身体便迅速消瘦,看得康誓庭格外心疼。
刑康两家都找了经验丰富的月嫂来照顾,尤弼然嘲笑刑怀栩本来就四体不勤,如今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人是待宰的羔羊,她是待产的小母猪。
刑怀栩早上吐过一阵,没力气和尤弼然斗嘴,只靠在床上蔫蔫地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早前邀请康誓庭做嘉宾的财经节目,尤弼然歪在刑怀栩身边,边剥荔枝边评价,“康誓庭挺上镜啊,你看那女主持,盯着他的眼都要开出花来。”
刑怀栩撩眼皮瞅了一眼,果然瞧见女主持炯炯有神的眼。
尤弼然促狭笑道:“康誓庭婚前身家不比现在的时候,单凭那张脸都笼络了无数少女芳心,现在事业有成,光我听说的,就不少女人在打他主意。上回还有个漂亮妹子故意追尾他的车,想制造车祸偶遇,笑死我了。”
刑怀栩问:“然后呢?”
“能有什么然后,找保险公司呗。”尤弼然乐不可支道:“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刑怀栩嗤之以鼻,觉得无聊。
两个人就最近琐事八卦一阵后,刑怀栩迷迷瞪瞪又想睡,尤弼然见状,给她掖了被角便悄悄离开,等刑怀栩醒来,康誓庭已经下班回家,正和月嫂之一站在卧室门口小声交谈刑怀栩的营养问题。
刑怀栩闭着眼睛听了半晌,房门口的声音和早前电视里的声音汇合在一处,让她莫名其妙想起财经节目里那个虎视眈眈的女主持人。
她没来由觉得烦躁,侧过身子继续睡。
门口说话的声音停止了,刑怀栩听到康誓庭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大概还往她这儿探头看了几下,便又出去了。
刑怀栩掀开薄毯,卧室里果然没有人,她坐起身,想了想,独自往楼下走。
一楼厨房里,康誓庭和月嫂还在交换食谱意见,刑怀栩摸着空洞洞的肚皮,百无聊赖,便走到客厅钢琴前坐定。
第一个音符从琴键上飘走时,厨房里的交谈戛然而止,刑怀栩十指翻飞,动作娴熟,弹出的曲调却毫无章法,又吵又闹,堪称噪音。
放肆胡弹了会儿,刑怀栩一抬头,就见康誓庭已经站在她身旁,正低头关心地看着她。
“不开心?”他问。
刑怀栩摇头,“心烦。”
康誓庭和她一起坐在琴凳上,由着她乱弹。
刑怀栩弹了好久,终于松开手指,长吁一口气,“你不嫌吵?”
康誓庭笑道:“比吹笛子好。”
“哼。”刑怀栩垂下手,无意识轻抚肚子。
康誓庭坐正身体,将双手放在琴键上,开始弹奏。
他的手指修长匀称,是很适合弹琴的手,就连弹出来的曲子,都灵动优美,绵延动听。
刑怀栩第一次见康誓庭弹琴,颇为惊异,“你还会弹琴?”
康誓庭笑道:“我可是差点被送去学芭蕾的人啊。”
刑怀栩想起佛罗伦萨,笑了,“这曲子叫什么?”
康誓庭笑答:“一去不返的时光。”
刑怀栩遗憾道:“我从来没有听过。”
“你当然没有听过。”康誓庭边弹边说:“这是动画片里的插曲,男主角是一头人到中年的猪,心里藏了个女人,敢拼敢闯敢死,却不敢走近她。”
刑怀栩点头,“有点意思。”
一曲终止,月嫂来问晚餐,康誓庭握住刑怀栩的手,带她去吃饭。
= = =
康誓庭和财经知名女主持的绯闻被曝是在一个月后,那时刑怀栩刚从医院产检出来,迎面碰见娱乐记者扛着大炮一顿咔嚓。
记者显然专挑刑怀栩状态不好来拍照,旁边保镖要去抢相机,记者拔腿就跑,月嫂气得直跺脚,连声喊快追。
“回来。”刑怀栩倒平静,把保镖叫回身边,“那边绿化带里还藏着个人,就等你和这个诱饵发生肢体接触,再倒打一耙说我恼羞成怒。”
保镖和月嫂一起看向绿化带,果然瞧见一鬼鬼祟祟的男人蹲在树后。
保镖问:“那照片怎么办?”
“照片这会儿早上传网络了,你捉到也没用。”刑怀栩自顾往车走,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在意。
月嫂跟着刑怀栩的时间短,叹为观止道:“太太,你怎么知道的?”
刑怀栩冷笑,没有回答。
一上车,康誓庭的电话便来了,语气颇无奈,“栩栩。”
旁边月嫂已经竖起耳朵好奇,刑怀栩揉揉眉心,“就这一次你没陪我产检,人家就追过来,你身边的人是得查查了。”
康誓庭听她语调,一时揣摩不透她的情绪,“你在家等我。”
刑怀栩回到家,暴风骤雨般弹了一首命运交响曲,把月嫂吓得躲在厨房不敢出现,接着返回书房,抽了本佛经到卧室慢慢地看。
康誓庭来到卧室门口,刚要迈进去,刑怀栩头也不抬道:“让你进来了吗?”
康誓庭愣住,举手投降,“是误会,我是他们节目的赞助商,那几张照片是庆功宴上的抓拍,我只到场五分钟,他们特地找了角度来炒作。”
刑怀栩翻过一页佛经,懒得理他。
刑怀栩是个自控冷静的人,会不高兴,但鲜少发脾气,更不会无理取闹,康誓庭看她模样,知道这回是摸到老虎屁股,便走到她身边坐下,拉了她一条腿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地揉。
“今天产检怎么样?”他问。
刑怀栩答:“挺好的。”
康誓庭安静给她揉了会儿,刑怀栩终于放下佛经,冲他伸手,“给我看看照片。”
康誓庭哭笑不得,“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刑怀栩踹他肚子,力气不大,却专挑刁钻角度。
康誓庭单手捏住她脚踝,另一手摸出手机,搜索出新闻图片给她看。
那照片确实拍得讨巧,看起来就像康誓庭秘会女主持。
刑怀栩冷笑,“呵。”
康誓庭头皮一麻,决心负荆请罪,“大意失荆州。”
“这女主持是吕蒙,那孙权是谁?”刑怀栩问。
康誓庭答:“不想让你我痛快的人。”
刑怀栩拿另一脚踹他,“他们算找着点了,全世界最能让我不痛快的人也就你了。”
☆、第62章 养神养身
第六十章养神养身
刑怀栩预料到这事会让自己不痛快,却没想到会如此不痛快。
那天刑怀栩独自产检的照片被曝光在康誓庭和女主持的密会大版面旁,故意把刑怀栩拍得憔悴浮肿也就罢了,媒体娱记居然还捕风捉影抖出刑怀栩先前被绑架囚禁半月的秘事,措辞含沙射影,充分挖掘看客们的联想力。
刑怀栩和康誓庭对这事虽然都没太上心,康老爷子却动了真怒,不仅把康誓庭叫回家狠狠训了一顿,还让康炎出面摆平新闻。
康誓庭试图劝阻父亲出面,结果话刚出口就又挨了老爷子一顿批。
老爷子口若悬河从他小时候的粗心没考满分开始株连,直骂了一个小时,最后累了,灌了杯热茶吐顺气,无限惆怅道:“阿庭,栩栩虽然聪明,为人也大度,但终究是个女人,你自己着道就算了,还拖累妻子,真是太叫我失望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弥补栩栩,别让她心寒。”
康誓庭应了声好。
康老爷子略一沉思,问道:“栩栩的两个娘家,刑家不用你帮衬,段家的食铺现在怎么样了?”
康誓庭答道:“已经步入正轨,段琥虽然学得快,也努力,但经验太少,经营管理方面大部分还要靠人带着。”
“栩栩自己没插手吗?”康老爷子问。
“在大方向上会插手,段琥也会请教她,但多数时候不爱掺和。”康誓庭心说就刑怀栩懒惰本性,当年能凭一己之力做起尤弼然的公司,全靠危机感鞭策,如今刑家没落,段家崛起,康家重盛,她自然是能躺就躺,能游手好闲便绝不悬梁刺股。
更何况,她现在还辛辛苦苦怀着孕,谁也不忍心叨扰她。
想到这,康誓庭也很懊悔,觉得这一智长得代价太大。
康老爷子再次捧起热茶,轻呷一口,“我记得当初投资段家食铺,你是最大的股东?”
康誓庭点头,“是。”
“那好,这次你没照顾好栩栩,就把过错弥补在她真正重视的地方吧。”康老爷子放下茶杯,不容置疑道:“我旁观了段家食铺这些年,前景是有的,你不如加大投资,成立董事会,扩大他们的规模,帮助他们上市。”
“可以是可以,但是……”康誓庭犹豫道:“当初投资的是我个人,如果继续扩展,段家食铺和咱们家就会有利益牵扯。”
他不认为这是刑怀栩真正想要的。
刑怀栩要的是给段家父子一个港湾,要的是他们独立自强。
“这话说的!”康老爷子气道:“栩栩和你是什么关系?段家和咱们家是什么关系?做错事的难道不是你?让你弥补你还计较上利益了?糊涂!”
这分明是误会康誓庭了,偷听半天的赵祈趁老爷子第二顿火还没发起,忙冲出来拦住要解释的儿子,责怪他不懂事,推推搡搡挤眉弄眼,让他回去伺候儿媳妇。
康誓庭还没离开康家别墅大门,康炎便追出来和他说:“爆料的媒体不买账,看来是背后有人撑腰,故意整你。”
“所以才让你别白费功夫。”康誓庭说。
康炎挺吃惊,“你知道是谁?”
康誓庭没有正面回答,“就算现在能藏着,再过不久也会露出狐狸尾巴。”
康炎皱眉,试探地问:“难不成又是刑家?”
康誓庭摇头苦笑。
康炎拍拍他的肩膀说:“段家那提议我觉得挺好,比起刑家,段家这亲戚显然更靠谱,你也别怪爷爷,老人家思想都比较老派,你们年轻人各自独立的想法在他那儿都是大逆不道。”
康誓庭笑道:“我明白。”
“明白就好。”康炎也笑,“去吧,路上小心,回家好好照顾栩栩。”
= = =
康誓庭回到家和刑怀栩讲述被骂经过,刑怀栩笑得挺开心,“谁让咱们过去玩惯了舆论,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康誓庭喂了颗酸梅进她嘴里,提出康老爷子的建议。
果然如康誓庭所料,刑怀栩并不赞同这个决定,但也没立即否定。
她摸着肚子在床上躺了半晌,最后才问:“你觉得段琥怎么样?”
“是可塑之才,但还没到火候。”康誓庭说:“但就市场形势而言,段家和刑家一直存在竞争冲突,此消彼长,目前段家确实是发展良机。”
“段琥和尤弼然不一样,尤弼然本来就是个甩手掌柜,段琥却不需要第二个虞泓川。”刑怀栩从床上坐起来,“段家是段琥的,你问问他的想法吧。”
康誓庭扶住她的肩,“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刑怀栩耸肩,“我的想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抿了下嘴唇,正要再说,卧室门外月嫂端了个碗轻声招呼,“太太,汤好了,趁热喝吧。”
刑怀栩一听有汤要喝,登时皱眉,重新躺回床上,拿枕头蒙住自己的脸。
康誓庭抽走枕头,哭笑不得,“就喝一点。”
刑怀栩唉声叹气,“我虽然肚子饿,但一点食欲都没有,吃的喝的到了嘴里,还想吐。我以前也不怎么挑食啊,现在都要直接进化成厌食了。”
康誓庭被逗笑,“你以前还不挑食?一顿饭吃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在往外挑东西的人不是你?”
刑怀栩哼了一声,蔫蔫站起身,去接月嫂手里的汤碗。
康誓庭看着她的侧影,那么近的距离,还是看得出瘦,尤其腰腹盈盈不堪一握,哪里是怀孕两三月的模样。
医生说刑怀栩是思虑过甚,精神压力大,对此,连刑怀栩自己都有意识不再参与琐事,她也确实累了,怀孕后心态不知是平和还是疲懒,能推的事尽数推了。
喝过半碗汤,刑怀栩挪开汤碗再不肯喝一口。月嫂收拾碗勺时想起一件事,“太太不是说今晚要回刑园吃饭,还去吗?”
“今天是刑柚生日,当然要去。”刑怀栩转向康誓庭,“礼物准备好了吗?”
康誓庭点点头,“你睡一觉吧,我去找段琥谈谈,回来正好接你过去。”
= = =
刑园还是那个刑园,明明初夏草木繁荣,花园里灯影绰绰,一路开进去,刑怀栩却觉得冷。
开车的康誓庭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轻声问:“怎么了?”
“刑园过去只是一栋小别墅,经历过两次翻修才变成现在这样。”刑怀栩打开车窗,伸出手感受夏夜黏热的风,“我爷爷一次,我爸爸一次,现在总算到了真栎手上,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
“再怎么变,也还是刑园。”康誓庭说。
刑鉴修一早等在主楼大门口,见到刑怀栩下车,率先伸出胳膊,让她挽住自己的手,并小声提醒她注意脚下台阶。
刑怀栩觉得好笑,“我不是小孩。”
刑鉴修笑道:“可你肚子里住着个小孩。”
刑柚也等在门口,满脸雀跃,要不是刑鉴修就在旁边,她早飞奔抱住刑怀栩,现在只能规规矩矩跟在大姐和大伯身后,并偷偷冲康誓庭吐了下舌头。
刑嗣枚还在外地,刑家这顿饭只围了半桌人,刑柚在刑园的地位向来可有可无,如今能特地为她举办家宴,小姑娘嘴上不说,面上的高兴已经瞧在所有人眼里。
饭后,刑鉴修被一通电话叫到书房。刑怀栩给刑柚送了条今年时装周的高订礼服,烟紫色的仙女裙子,礼盒刚打开,刑柚的眼便亮得发光。
夏蔷轻蔑笑过后,和蔼地让刑柚去换上。
刑柚抱着礼盒刚走,夏蔷抚了抚头发,漫不经心问起康誓庭和女主持人的绯闻。
刑怀栩放下茶杯,瞥了对面刑真栎一眼。
刑真栎立即笑道:“怎么?你怀疑是我捣鬼?”
刑怀栩轻轻耸肩,不置可否。
刑真栎翘起腿,笑道:“我本来也怀疑是有人幕后捣乱,可你一来就怀疑我,反而让我忍不住相信绯闻的真实性,毕竟你现在有孕在身,听说状况也不是很好。”他的视线瞟向康誓庭,意有所指地嘲讽笑,“男人么。”
康誓庭握住刑怀栩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怒。
刑怀栩没有动怒,她只是盯着夏蔷看,目光冷得像冰,又掺杂了点笑意。
夏蔷被她多看两眼,忽然醒悟过来她眼神寒意,脸上顿时烧起火来,那边刑真栎还要说什么,她立即打断他,表情已经由刚才的幸灾乐祸,变得尴尬扭曲起来。
刑真栎一开始没明白,稍一思忖,神情也僵硬住。
他挤兑刑怀栩的那番话,不正是他母亲夏蔷当年趁三婶怀孕然后和三叔通奸的写照吗?再往前数数,她夏蔷、许珊杉和刑鉴修之间不也有过此类传言?
刑真栎一句话,骂没骂到刑怀栩不知道,倒结结实实把夏蔷和他自己骂进去了。
刑怀栩看他们母子俩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微笑,心情大好。
刑鉴修从书房出来,走到他们身边坐下,见刑怀栩笑得开心,便问:“怎么了?”
“听到了一个笑话。”刑怀栩笑吟吟看向夏蔷。
夏蔷扭过脸。
刑柚穿着新裙子下楼,她把原先束起的马尾打散重新挽成髻,被高贵仙气的裙子烘托,肤白胜雪,红唇点印,十九岁的女孩往灯光下窈窕一站,年轻漂亮的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刑柚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从未受过如此瞩目的她有些羞怯,悄悄往刑怀栩身边靠,并小声问她:“不好看吗?”
刑怀栩笑道:“好看。”
刑柚又去看自己父亲。
鲜少说话的刑銮平也笑着鼓励,“真的好看。”
刑柚这才笑了,手指抚摸裙身,想坐又心疼裙子,有些为难。
夏蔷看不下去,清高道:“坐吧,一条裙子而已,别这么小家子气。”
刑柚脸薄,马上乖乖坐下,垂着脸,面皮发热。旁边刑怀栩轻拍她的手背,无言安慰。
晚上刑鉴修送刑怀栩夫妇出门时,趁着康誓庭去开车,他问刑怀栩,“阿庭的事,不是真的吧?”
刑怀栩摇头,“不是。”
刑鉴修松了口气,自顾自点头,“我猜也不是。”他盯着刑怀栩看了会儿,严肃道:“你是不是怀疑夏蔷和真栎?”
刑怀栩坦荡道:“嗯。”
刑鉴修说:“这次的事,我可以保证不是真栎做的,我一直盯着他。况且,现在诽谤你们夫妇,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他有自己的事要忙。夏蔷也是,她最近很安分。”
刑怀栩反问:“如果不是他们,还有谁?”
刑鉴修说:“你们夫妇这几年风头挺盛,得罪的人也不会少,你现在怀着孕,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别想了,好好养身体最重要。”
刑怀栩心说她也想清心静气好好休息啊,奈何,奈何。
大门里,刑柚探出头,她已经换回自己平日的衣服,长发披肩,小心翼翼道:“大姐,我暑假能不能去你家找你玩?”
未等刑怀栩答应,刑鉴修便道:“你们俩姐妹互相做伴也好,小柚比较单纯,和她在一起,你才不会想太多。”
刑怀栩看向刑柚,见她殷切地看着自己,当即点头答应,刑柚小小欢呼一声,笑着冲她挥手。
= = =
刑鉴修出面否定了刑真栎母子的嫌疑,康誓庭尽管怀疑,但也确实没查到幕后主使的身份。尤弼然听到消息后义愤填膺,找人跟踪调查女主持人,也一直没有收获。
刑怀栩还让康誓庭清查身边的人,也未找到刑家的蛛丝马迹。
“难不成真不是刑真栎干的?”尤弼然郁闷至极,和刑怀栩汇报结果时气得眼角皱纹都多出一条,“而且那个女主持居然辞职了,请了最后几天假直接出国了,这算什么?拿了钱拍拍屁股走人?”
“任务完成自然要走。”刑怀栩问:“刑真栎呢?最近在做什么?”
本来在房间里四处游走的尤弼然猛地凑近她,摆摆手指,“康誓庭和我说了,不许你再操心这些事,所以我不告诉你。”
刑怀栩挑眉,“确定不告诉我?”
尤弼然正经点头,“坚决不。”
“好吧。”刑怀栩笑,“希望你不会后悔。”
☆、第63章 兄弟姐妹
第六十一章兄弟姐妹
大学放暑假第三天,刑柚果然推了个小行李箱,高高兴兴跑来陪刑怀栩,最叫人吃惊的是送她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刑真栎。
刑柚一路不敢说话,进门先去整理客房,半天不出来。
刑真栎是第一次到康誓庭和刑怀栩家做客,刑怀栩招待他喝茶,他坐了会儿,忽然问:“康家入主段家食铺董事会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刑怀栩说。
“那我最近要并购韩国k食品加工公司的事,你也知道吗?”刑真栎问。
刑怀栩摇头,“不知道。”
刑真栎嗤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刑怀栩也笑,“我虽然是你姐姐,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关心你。”
“你是不怎么关心我,你最好的朋友尤弼然却相当关心我。”刑真栎摊手冷笑,“否则段家为什么急着投靠康家?不惜牺牲自己的独立?难道不是担心我这次并购壮大声势,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们?”
刑怀栩并不了解刑真栎和韩国公司的并购项目,但她知道k公司确实属于韩国几大食品公司之一。
刑真栎靠在沙发上,从容得意,“都是马上要公开的消息了,我也不介意和你聊聊。我们此次并购不仅能控股k公司,还可以直接获得该公司的国外市场份额,和k公司其他控股公司的谈判也基本完成,既增强刑家海外融资能力,又提升了与上游合作的稳定性。”
刑怀栩把这段话在脑袋里滚了一遍,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刑真栎问:“像什么?”
刑怀栩说:“像考好成绩来求表扬的小学生。真栎,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该做什么想做什么,那就去做,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得到我的肯定,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刑真栎的神情有短暂的僵硬,随即阴沉下来,“你别高估自己。”
“我没有高估自己。”刑怀栩说:“是你一直在高估我,你从小就把我当成竞争对手,事事必须强过我,难道不是吗?”
刑真栎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刑怀栩淡然道:“竞争的过程其实很无趣,胜负最关键,不是吗?”
刑真栎轻笑点头,“对,胜负最关键,刑怀栩,希望你将来不要输得太难看,你亲手捧起来的段家食铺,我也会亲手毁给你看。”
刑柚直到刑真栎离开,才敢溜出客房,拉着刑怀栩的衣袖轻轻摇,委屈道:“大哥突然说要送我来,我想拒绝,但不敢。姐,你别生气啊。”
刑怀栩并不认为这值得生气,她不是很舒服,交代了刑柚的起居后,让她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就躺回卧室,想静下心休息片刻。
可刑真栎的话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让她越来越清醒,期间刑柚蹑手蹑脚进来过一次,她闭眼装睡,感觉刑柚悄悄替自己掖了薄毯才离开。
房间里的温度湿度都被电脑调控在最舒适区间,刑怀栩仰面朝天,无意识抚摸肚皮,摸着摸着,竟然真睡着了。
等她睡醒摸到客厅,康誓庭的鞋子就在玄关,人却看不见。
刑怀栩问月嫂,“先生呢?”
“已经回来了,好像去小姐房间了。”月嫂说:“小姐的电脑好像坏了。”
刑怀栩上楼,走到刑柚卧室门口,就见康誓庭坐在书桌后捣鼓一台笔记本电脑,刑柚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杯水,时不时说两句电脑的问题。
康誓庭最先察觉到刑怀栩,抬头见到她,习惯性问:“醒了?饿不饿?”
刑怀栩也走到书桌旁,“为什么不送去店里修?”
“不是什么大问题。”康誓庭重启电脑,笑道:“已经好了。”
刑柚把水杯递给康誓庭,感激道:“谢谢姐夫。”
“看看你的论文还在不在。”康誓庭让出位置,和刑怀栩站在一起,问她:“我妈妈送来一堆补品,月嫂拿去炖汤了,你晚上多喝点。”
刑怀栩拍拍额头,唉声叹气。
刑柚抬头笑道:“姐,我也会做饭,手艺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你会做饭?”刑怀栩很吃惊,“我从来没吃过你做的饭。”
康誓庭见刑怀栩难得对吃上了心,忙怂恿道:“那就让刑柚试试看,好不好,刑柚?”
刑柚笑着点头,“当然好。”
刑柚的手艺远超所有人想象,不光月嫂啧啧称赞,就连刑怀栩都破天荒多吃了一碗饭。
康誓庭很开心,既想让刑柚以后多做饭,又深知这样不对,正烦恼如何开口时,刑柚已经主动揽下重责,温柔笑着说她就喜欢下厨,有人愿意吃,她就愿意做。
康誓庭看见刑怀栩空了的饭碗,很是感激地冲刑柚笑。
刑柚笑着低下头,有些羞怯。
= = =
一个好厨师,对食材也任重道远,刑柚每天早早和月嫂出门,把逛早市当成早课来做,而且亲力亲为,从不叫苦抱怨。
康誓庭观察了几日,晚上睡前又惊又奇地问:“刑柚好歹也是刑家小姐,看起来还挺能吃苦,很多事都不像第一次做。”
刑怀栩躺在他旁边玩手机桥牌游戏,“四叔在刑园不得势,为人又斯文内向,不争不抢,连带刑柚的日子也不好过。”
刑园除了刑鉴修一家居住的主楼外,还有一栋三叔和四叔两家生活的副楼,三婶虽然不比夏蔷强势,也不是善茬,待人绝不平和。刑柚生母去世得早,生父又两耳不闻窗外事,让她一个女孩从小看人眼色,唯唯诺诺长到现在,因此她现在即使出落得干净美丽,骨子里的自卑和小气还是难以掩饰。
康誓庭过去一直没关注过刑家四叔,这时忍不住问:“家族企业里,就算你四叔再无能,也可以给他一个闲散职位,有名无实的领导那么多,很少有像他这样的,一心一意只呆在家里,又没什么健康问题,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听不到消息。”
“四叔的性格就是那样,话少,常常一个人呆着。”手机游戏响起胜利的背景音,刑怀栩嘟哝一声,“玩家又跑了,难得有人愿意和我玩。”
康誓庭凑过来看她手机,发现系统显示刑怀栩的胜率是百分九十六,他笑,“你最好重新注册一个号玩,再偶尔失手一两次。”
刑怀栩摇晃手机,满脸不忿,“你以为为什么是九十六,而不是百分百?我已经故意失手很多次了。”
康誓庭凑过去亲她温热的脸颊,笑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玩牌了?”
“我不喜欢啊。”刑怀栩丢掉手机,钻进被子抱住康誓庭的腰,“打发时间而已。”
康誓庭摸摸她的头发,“很无聊吗?”
刑怀栩点点头,“无聊容易放松,放松就会懒怠,这种日子过久了,总觉得要出事。”
“居安思危也不是这样用的。”康誓庭抱住她,“为了获得幸福,我们首先得相信幸福的可能。”
刑柚厨艺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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