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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船共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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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明月撇嘴,“装模作样!我才不相信你会真的在乎!”

    何清晖没有说话,总要让她占一回上风。

    他们的婚礼在武鑫集团旗下酒店举行,这天何袁两家亲友聚集一堂,热闹非凡。婚礼现场依次摆开几十张大圆桌,桌上铺着白色桌布,上面摆放大捧蓝色百合;靠近舞台的方向留出大片空地,供宾客们餐前交流及观看仪式;礼堂周围均有白色百合及红色玫瑰交叉装饰,室内灯光经过精心设计,一束束倾泄下来,映照着这一切,显得那么富丽奢华;每个到场宾客均有礼物相送,自然超过他们所给的彩礼钱;现在宾客皆是一脸喜气,围着何心武和袁庆年夫妇道贺。

    门外有记者守候,被婚礼公关特意带进室内,热心招待,送上车马费,并交代说稍后自有婚礼照片奉送,不用他们那么辛苦拍照,记者们自然乐得清闲。

    仪式开始前,袁明月忽然在休息室着急起来,她让人去找何清晖,那人嘲笑说:“我们可听说你昨晚跟清晖在一起很晚才回家,早上也是他接你过来的,这才分开几钟头,又想了?”

    袁明月知道昨晚的八卦一定是她弟弟传出来,他小时候就爱观察她的各个男朋友。终于何清晖过来,被袁明月一把捞进室内,她把门关上,火急火燎的说:“何清晖,我忽然想起来,待会儿是不是要有一个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怎么办?不会真的要亲吧?”

    何清晖看她穿着洁白婚纱,头发被高高盘起,带着长长的钻石耳坠,本来是高贵典雅的装扮,人却总是一惊一乍,不禁皱眉,“借位你不会吗?”

    “借位?那么多人,会被发现的吧?”

    “你想真亲?趁早别做梦了,我可没有随便亲吻女人的习惯。”

    袁明月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急中生智,总算填上:“我也没有被狗咬的习惯!”

    何清晖不屑的看了看她突出的锁骨和平坦的胸脯,淡淡的说,“我恐怕狗也不会喜欢没肉的骨头!”

    胸小这件事一直都是袁明月的心头恨,现在居然被这样嘲笑,她简直想立马悔婚,可是想想那个“想像不到的数目”,她只得握紧拳头,告诉自己,打落牙齿活血吞。

 第9章 明月清晖(九)

    袁明月何清晖两人正吵的不可开交,忽然外面有人大声敲门,何清晖打开门,杨慎出现在门口一脸严肃说:“糟糕,你猜谁来了?”

    “谁?”

    “范欣欣。”

    何清晖一愣,“我们没请她吧?”

    “她跟你爸一起来的?”

    何清晖皱眉,“什么?”

    袁明月的头忽然插&进来,“你们在说范欣欣?她来了?太棒了,我是她影迷!”

    何清晖一把将她头按回去,往前跨出一步将门在后面带上,说:“她什么时候跟他一起了?”

    杨慎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她是争对你而来的。”

    何清晖说:“看看去。”

    他跟杨慎一起到了前厅,何心武穿一身体面正装,左边口袋插着一只红色玫瑰,正被一群人围着连说恭喜,只见他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对围着他的那群人说:“说不定过几个月我就抱孙子,到时候你们还得跟我说恭喜!”那些人连忙附和。范欣欣就在何心武旁边,亲密的挽着他的臂弯。她化了浓妆,衬得一双眼睛精气十足,身着火红色长裙,挺着高高的胸脯,一双长腿在裙下若隐若现。她看到何清晖,笑着在何心武的耳边说了什么,何心武拍了拍她的手,她离了他,一摇一晃的向何清晖走过来,性感姿态瞬间吸引在场男性目光。

    杨慎在何清晖耳边小声说:“真的是个美人啊,看着人心痒痒,你放弃她真是太可惜了!”

    范欣欣走近,笑说:“清晖,恭喜!”

    何清晖说:“谢谢!”

    杨慎皮笑肉不笑的说:“范大美人,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你也敢跟?”

    范欣欣嫣然一笑说:“是吗?说不定我有本事让他娶了我呢。清晖,你是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

    何清晖一双眼冷的能把人冻成冰,“范小姐,请你自重。”

    范欣欣不甘心,与他纠缠起来,“我怎么不自重了!何清晖,不见得你一辈子都得占上风。”

    她话音刚落,何心武走了过来,他一手很自然环住范欣欣纤细腰身笑说:“清晖,放心好了,欣欣可不是来抢新娘子风头的。”

    范欣欣立即挽了何心武胳膊,眉开眼笑的说:“心武,等清晖和明月渡完蜜月,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好吗?”

    杨慎一听完了,都住到家里了,说不定过几天何清晖真的要张口叫“妈”了。

    何心武说:“清晖,你看呢?”

    何清晖知道范欣欣不会饶他,只得接招,点头说:“好。”然后又说:“你们聊,婚礼快开始了,我去看看明月。”

    范欣欣说:“吆,还真是一刻都离不了啊。”

    何心武轻描淡写说:“你这醋打算吃到几时去?”

    范欣欣一听,脸色苍白,忙放软身段,整个人贴在何心武身上,娇滴滴的说:“谁说人家吃醋了?要吃醋也是吃你的醋,快说,昨天晚上跟柳依依去哪儿了?”

    何清晖再看不下去,转头就走,杨慎跟在他身后说:“这下你跟嫂子得小心了,要是被范欣欣发现你们是假结婚,恐怕有得闹,那笔钱还能不能拿到也是问题。”

    何清晖说:“我知道!”

    婚礼开始,礼堂灯光变暗,人群都聚集到舞台前方的空地上,只听司仪说:“现在让我们有请新娘!”

    他刚说完,两束耀眼追光打在红毯两头,袁明月挽着父亲手臂走上红毯,正看见红毯另一端站着何清晖,他穿白色衬衣,黑色燕尾服,戴浅紫色领结,双手背后,风度翩翩。袁明月心说人模狗样,说完又想起他们刚才关于狗的一段对话,不禁恼怒起来,很在意的挺了挺胸脯。到了何清晖身边,袁庆年将她的手交给他,他轻轻握住,在喜台前站定。

    司仪念结婚誓词,两人分别宣誓,说我愿意,交换戒指,这一套他们之前彩排过几次,这会儿做起来无比顺利,丝毫不走心。好在袁明月手上戒指钻石巨大,耀眼夺目,一直吸引众人目光。

    仪式完结,司仪请两人讲诉恋爱经历。他们彩排时,觉得这个部分尴尬,一直没有认真练过,婚礼公关也以为他们留有惊喜,没有强求。这个时候只听何清晖说:“我跟明月一见钟情。”

    停了好一会儿,司仪才反应过来,“啊?说完了?看来新郎有点腼腆,那我们请新娘来说。”

    司仪将话筒递给袁明月,她也说:“对,我们一见钟情。”说完也没下文,一脸理所当然。

    杨慎在下面不禁捏了一把汗,心骂两个祖宗,你们他妈这也太敷衍了。

    司仪更是快要石化,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恢复高昂情绪说:“我们有请新郎亲吻新娘好不好?”

    下面一帮年轻人大声叫好;司仪忙从两人中间撤出,何清晖转过身看袁明月,只见她也转过身看着他,嘴巴开合,是在用唇语说:“借位。”

    何清晖在下面起哄声中,搂过她的腰,使她靠近自己,她瞪大眼睛看他,他厉声说:“闭上眼睛!”

    她听话闭上,耳边都是起哄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有凉凉软软的东西落到自己唇上,她吓坏了,连忙睁开眼睛,只见何清晖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睫毛几乎要拂到她的眼睛,而他的嘴唇正覆在她的唇上。她想挣扎,却被他死死搂住腰身,拖住脖颈,动弹不得。她心里大骂何清晖该死,几乎要用上脚,可是穿了拖地婚纱,行动不开。不知过了多久,何清晖终于松开她。她心里气急,大庭广众之下,却发泄不得,只得用一双可以杀死人的眼睛看着他,他却面不改色。

    司仪上来说:“真是甜蜜啊,不过看来二人意犹未尽啊,要不要再来一个?”

    下面又是一阵起哄,齐声叫:“舌吻!舌吻!”

    袁明月直想杀人,先杀司仪和下面起哄的人,最好是捂死!再杀何清晖,当然要暴打而死!

    何清晖却接过司仪话筒说:“对不起各位,我们稍后的飞机去夏威夷度蜜月,现在时间有点紧,今天就先不给大家表演舌吻了。”他们之前已经料到婚礼会被纠缠,如果待的时间太长,难免出现漏洞,所以简化一切仪式,并决定结合仪式完结立马去渡蜜月,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婚礼公关去应付。

    司仪见风使舵,“看来他们迫不及待要去二人世界,也能理解,年轻人嘛!不过再赶时间,也要做完接下来这个环节,就是——新娘抛花球。”

    说着有工作人员拿了一个玫瑰花球递给袁明月,因为那一吻,她不免赌气,非常不想合作,拿着花球只是不动,何清晖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如果你不抛,我们就舌吻!”

    袁明月瞪他一眼,敷衍将花球抛出,正落在前排站着的范欣欣手中。追光灯立即打过来,范欣欣表情瞬间由一脸尴尬变为假笑。

    司仪说:“居然被我们的大明星接到,真是巧啊。欣欣,请问你有什么对新郎新娘说的吗?”

    立即有人拿了话筒递给范欣欣,她没有接,只是笑着摇头,心里却是气极恨极。

    司仪再一次陷入尴尬境地,无奈说:“看来今天大家都很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好吧,我宣布,让我们欢送新郎新娘去开始他们的蜜月旅程!”

    何清晖拉着袁明月的手穿过大厅,一路跟人招呼听人说:“恭喜!”终于披荆斩棘,解脱出来,去酒店房间换衣服。袁明月换好衣服打开门,看到杨慎站在门口看她,她偏头说:“婚纱首饰都在里面!”

    杨慎指了指她手上那颗大钻戒,袁明月无奈脱下递给他,“杨慎,你就是周扒皮。”

    杨慎下巴对着她身后抬了抬,笑说:“我是长工,他才是周扒皮。”

    何清晖不跟他们废话,整理好自己的衣袖,拉着袁明月出了门口。有司机开着车在等他们,两人正要上车,忽然一个女孩走上前来叫:“清晖哥!我来晚了!”

    何清晖有些意外,笑说:“心悠!”又对袁明月说:“你先上车,我一会儿就来。”

    袁明月甩开他的手,心说最好永远不要来。

    袁明月坐在车里等何清晖,她被拖着忙了一个上午,饭也没吃,胃有点难受,想尽快去机场吃点东西,谁知他却是久等不来。她不耐烦摇下窗户想去催何清晖,却见他带着那个女孩早就离开车边,远远的站在酒店大堂里面;那女孩看上去非常年轻,个子小巧,一张清秀瓜子脸,皮肤很白,样子楚楚动人。何清晖低着头与她讲话,表情异常温和,那女孩说了什么,他轻轻笑起来,是袁明月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带着温度的笑。袁明月心说原来混蛋也有人的一面。不过想想刚才他居然真的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连用纸巾擦嘴。

    何清晖上了车,对司机说:“去机场。”汽车开出,车厢里异常安静,过了很久,终于袁明月说:“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何清晖靠车后座,揉着自己睛明穴说:“没有!”

    袁明月大怒,“何清晖,我们事先说好借位的!为什么要真的吻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借位,难免会被发现。”

    “何清晖,你狡辩!你还说不会随便亲吻女人!”

    “你就当是我不小心随便一次好了!”

    袁明月气结,头一次发现何清晖居然还是个无赖,她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10章 明月清晖(十)

    他们到了机场,去换机票,袁明月见他们走的是国内通道,她问何清晖:“我们难道不是去夏威夷?”

    何清晖头也不回的说:“我们去苏州!”

    本来就是做戏,去哪里对袁明月来说也没区别,不过她觉得蹊跷,他们去夏威夷旅行早就定好,怎么突然改变。她忽然想到,去夏威夷的费用是算在婚礼费用中,都是何心武那边出的钱。想到此,她立马明了,一定是夏威夷的奢华之旅被杨慎换成了苏州的省钱之行。

    她忽然担心起来,问何清晖:“我们去苏州住哪里?不会是如家吧?”

    “我们去的地方没有如家。”

    袁明月一听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何清晖该不会因为太缺钱,要把她也拐卖了吧。她当即站住说:“你不说去哪里,我就不走了。”

    何清晖一看表,登机时间快过了,他边往前走边说:“苏州陈家镇。”

    袁明月还是不走,苏州她知道,陈家镇是什么地方,她从来都没听说过。

    何清晖无奈回头,说:“是我母亲的故乡。”

    袁明月知道何母去世多年,可她还是第一次听何清晖说起母亲,她不禁好奇,赶紧跟了上去,没话找话似的说:“苏州现在应该很冷吧。”

    他们从上海虹桥机场下车,有人给他们送了辆越野车来,何清晖开着车带袁明月奔赴苏州陈家镇。

    他们到地方已经是晚上,车子停在一个二层小楼前面,袁明月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下了车站在门口等何清晖往下搬行李。

    这房子门前是一条小河,袁明月虽然怕水,可是这么窄的河比起无边无际的大海来说,对她杀伤力有限。她不知这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有人在放河灯,她小心走近河边去看,只见小小纸船,上面放一根蜡烛,飘飘荡荡,顺流而下,异常孤寂。她原本是大大咧咧的人,可是这一刻,伤感忽然袭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像极了那河灯,顺流而飘,不知将会去向何方。

    何清晖将行李都拖进屋里,站在门口喊她:“进屋了!”

    她这才觉得身上有一点冷,忽然想起什么大叫说:“何清晖,完了,我准备都是去夏威夷的衣服,没带厚衣服来!”

    何清晖边往屋里走边说:“带的不是你自己准备的那份。”

    袁明月慌忙进屋,打开行李看,果然见到里面都是仲冬衣物,洗涮用品齐全,可是没有化妆品。她抗议说:“何清晖,你没给我准备化妆品!”

    何清晖一想,确实忘了,嘴上却说:“这地方谁会看你!”

    他们住的这所房子说是何清晖外祖家的,老人家已经不在。房子收拾的很干净,楼下是客厅厨房和厕所,楼上是两间卧室。何清晖将袁明月的行李送到楼上一间卧室说:“你睡这里,这几天会有人来这里做饭,你早上起来自己下楼吃饭。白天我有事出去,你自己随便逛逛。”

    袁明月已经累到不行,躺倒在床上,翘起一只脚去脱鞋。

    何清晖说:“你干嘛?”

    “睡觉啊!”

    何清晖在她鞋子上踢了一脚说:“起来!去洗澡!”

    袁明月知道他又开始犯洁癖,只是瘫着不动,想糊弄过去。

    何清晖说:“我们会在这里待半个月,床单被褥都不会换。你要是不怕脏,尽管这样睡!”

    袁明月心说我真的不怕脏啊,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去洗澡,他一定会想各种办法来折磨她。她大学住校,同寝室有个女孩就是洁癖,她早领教过这一种群的威力。她懒得再花力气与他斗智斗勇,只得屈服。

    他们在小镇住下,何清晖果然每天都不在家,袁明月一个人无聊在镇上闲逛,这个镇子不算大,基本都是沿河建起,白天也没什么人。河上修了几座小桥,可是袁明月根本不敢上桥,就只能在他们住的这一边走。

    有一天午休过后,外面阳光很好,袁明月自己出门,逛到一个卖花鸟鱼虫的店,里面难得挤满了人,还有大声的喝彩声,她也挤进去,原来是在斗蟋蟀,旁边还有人下注,非常热闹。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起身要走,忽然看到人群外边有一个人的背影像极了叶圣非,高高大大,剔着平头,穿着一身黑色外套。

    她连忙挤开人群,向那人走去。那人感觉到她的靠近,忽然转身就走,她在后面喊:“叶圣非!”

    那人一听跑了起来,袁明月也跟着跑起来,前面正有一座桥,那人迅速跑到桥上,袁明月站在桥边有一瞬间的犹豫,眼看那人快过了桥,她不管不顾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脚上只穿着袜子就追了过去。上了桥,她只觉身上汗毛直立,脑子快要炸开,还好桥短,很快跑过。她边跑边喊:“叶圣非,你给我站住!”

    那人似乎对这一代非常熟悉,过了桥就串进一条小巷子,袁明月加快脚步跟上,被他带着在里面绕了几条巷子,忽然转过一个拐角,面前是几级窄小台阶,她连忙跑上台阶,却再见不到那人踪影。她转身四顾,这里正好处在一个岔路口,旁边巷子总有三四条,她不知道那人进了哪一条。她知道那一定是叶圣非,她记得他老家是在这一代;她这才想起与他一起也有过快乐时光,他们去游乐场玩过山车,她怕的尖叫,他紧紧的把她裹在怀里。不过几个月,就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他见到她,居然只会逃跑。

    她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这一篇陌生的地方,刚才一路前奔的劲头换做一种深深的恍惚与迷失,她觉得异常无助。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袁明月?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男人穿一身黑大衣,站在台阶下面望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轻轻皱起眉头。

    她看着他,熟悉而陌生的,“何清晖?”

    何清晖上了台阶,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脚不耐烦的说:“你在搞什么?”

    袁明月低头一看,有血从袜子里渗出;她不知在路上踩到什么东西,划破双脚脚趾,这个时候才觉得疼痛难忍。她一屁股坐在路边石阶上说:“何清晖,我受伤了。”

    何清晖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但也不能任她的脚一直流血下去。他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像你这么笨的女人,动辄弄伤脚。”说着背对着她蹲下身体。

    袁明月一愣,到底还是趴在他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他背着她,七拐八转穿过巷子,上了桥向河对岸走,袁明月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身体在他背上颤抖,他这才真切感受到她怕水的程度。到了镇上的一个诊所。医生查看,伤在两脚大脚趾,伤口并不深,止了血贴上创可贴就行。

    何清晖问袁明月:“还疼吗?”

    她摇头。他说:“那你自己走回去吧。”

    她坐在诊所的床上,看了看四周,说:“我的鞋子丢了!”

    何清晖非常无奈,只得又背她回家。他们沿着河边道路往回走,经过一个摆着杂货摊子的门前,何清晖往河边让了让,刚好有柳树枝条拂到袁明月脸上,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春天景色,河边的柳树长出绿色嫩芽,随风而摆,摇曳生姿;她不禁伸出手去够那柳条,人便在何清晖背上失去了平衡。他紧紧扣住她两只腿,威胁说:“你要是再乱动,就自己走回去!”袁明月忙收回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感觉糟透了,为着自己不得不依赖他。她这才发现,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他们的关系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她不禁更唾弃自己。

    到了屋里何清晖问:“你刚才干嘛呢?”

    她说:“我看到叶圣非了,他就在这里,他见到我就跑。”

    “所以你就脱了鞋追?你这双脚长你身上真是倒霉透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好休息吧,我找人帮你查。”

    到了晚间,何清晖回来说:“我找人查了,你白天追的那人,是本地的一个小偷,叫李小亮,根本就不是什么叶圣非。”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他听见我叫他名字才跑的。”

    “他是小偷,当时正在花鸟店里作案,你离那么远,他听的清楚你叫什么,说不定他听成了‘抓小偷’。你也不想想,叶圣非拿走五百万,警察都找不到,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小镇上!”

    袁明月这才发现,原来何清晖是对的,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女人。接下来几天,她异常低落,食欲也变的很差,整个人都消瘦下来。

    有一天吃早饭,何清晖问:“你这几天都没出去?”

    她点头。

    “吃完饭去换个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吧。”

    “不想去。”

    “帮我们做饭的阿姨今天中午有事,你不跟我出去,就没饭吃。”

    袁明月怀疑他骗她,于是问那阿姨:“他说的是真的?”阿姨点了点头。

    这天何清晖带袁明月去了当地一个食品加工厂,厂里的管理人员来接待他们,何清晖与他们对话,说的都是苏州话,袁明月一句也听不懂。就只能跟着他们在工厂里瞎逛,工厂破旧,机器老化,也没几个工人,一片萧条。

    他们在工厂待了几个小时出来,何清晖带着她回家,屋里饭菜已经备好,阿姨正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袁明月说:“何清晖,你不是说阿姨中午没空帮我们做饭!”

    何清晖洗了手坐在餐桌前说:“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又没事了!”

    袁明月来气,“何清晖,这么小的事情上你都耍我,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那阿姨看他们两个吵架,赶紧过来说:“袁小姐,何先生是看你这几天一个人闷在屋里,都不吃东西,才想办法带你出去转转,改善心情的。”

    袁明月第一反应是何清晖能有那么好!又想谁知道,也许混蛋也会转性,不过她才不会领情。她说:“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啊,耍这种小把戏!”

    “你要是不想吃饭,就该干嘛干嘛去。”

    他一句话落下,袁明月气势全无,她赶紧拿起碗大口吃饭,在工厂里走那么久,早就饿了。

 第11章 月坛17号(一)

    袁明月何清晖在陈家镇待了半个月回京,车子直接开去月坛17号,屋子里的一切早就安排好,他们的衣物用品也都被搬了进来。杨慎等在屋里,他们刚坐下他就说:“因为经济原因,你们这间屋子只能用一个佣人,包括做饭洗衣和打扫,你们最好只在正屋一楼和各自房间活动,因为其他地方都不会有人来打扫。”

    袁明月开始怀疑她到底能不能拿到传说中的那笔钱,她说:“一个人怎么够!我出钱再请一个好了!”

    何清晖说:“据我所知,你是没有嫁妆的。你银行里那点钱趁早留着防身吧。”

    “我才不用留钱防身,我迟早会有很多钱的!”

    杨慎摆摆手笑说:“清晖,嫂子,先别吵,听我说完!其实用一个佣人也不全是因为钱,你们的情况你们自己也知道,除非你们不介意真的做夫妻,否则平时生活难免被人察觉。佣人一多,必然口杂,传了出去,被老爷子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你们也知道。我找的这个佣人是我的一个老乡,人信的过,保证不会多嘴。这样大家都好做事,你们说是不是?”

    袁明月这下彻底服了杨慎,她不知死活的说:“杨慎,何清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你来百年地产帮我好不好?”

    何清晖一听,眼刀立即飞到她身上,“死了这条心吧,你给不起!”

    杨慎发现何清晖最近话说的越来越多,他识趣的站起来说:“二位慢慢吵,我先走了。对了,别忘了,明天去望水园吃饭,礼物给你们准备好了,夏威夷直购。”

    袁明月一愣,“望水园?”

    “老爷子家,现在也是范欣欣家。”

    望水园是靠近东四环的一处高级别墅区,独栋的欧式建筑,房子之间用绿化带隔开,私密性非常好。何清晖带着袁明月在门口按门铃,窄窄高高的前门,门前两根灰色石头柱子,门廊顶灯大亮,照出厚重红色木门,威严神秘;穿着制服的中年男性管家来开门,一眼看进门里去,深不可测。那管家说:“少爷少奶奶来了,请进来。”

    袁明月倒不知道现在真的有人还被叫“少爷少奶奶”,他们家佣人都直接叫他们姐弟名字。

    袁明月被何清晖拉着手进门,穿过一个长长的玄关,进到室内,只觉眼前一片金碧辉煌,室内开阔,装饰华丽,异常耀眼。屋顶吊灯大开,墙面四周挂着巨幅名家油画,地上铺着花纹精致的羊毛毯。袁明月职业病发作,想如果这些画都是真的,那么何心武这一间屋子装修花的钱恐怕比她装整个月坛17号用的还多。

    范欣欣穿一身浅金色长裙,头发松松的挽着,脸上化了淡妆,优雅的从里面迎出来,招呼说:“来了,快进来坐!”

    袁明月与范欣欣虽然在婚礼见过,可是那时候台上灯太亮,她根本看不清下面也无心看。现在当面相对,她简直惊呆,不禁说:“你真美!比电影里美多了!”

    范欣欣扫了何清晖一眼,笑着拉了袁明月的手说:“来来,这里坐。”说着将袁明月安置在厅间一个红色的欧式沙发上,又说:“清晖,你也坐!”然后叫佣人上茶,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差管家去请老爷,俨然一副女主人模样。

    不过一会儿功夫,袁明月发现这屋里来往佣人已经有三四个,她趁着范欣欣跟管家说话的空当靠近何清晖耳边说:“你爸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何清晖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范欣欣交代完事情转头,看到沙发上两人交头接耳,异常亲热,她心里一阵难过,过去拉了袁明月起来说:“走,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房子。”

    袁明月立即起来跟她走,边走边说:“你上次在金马红毯穿的那条裙子特别美,我就是看你穿,后来也去买了一条。”

    范欣欣昂着头走在前面淡淡的说:“哦。”

    袁明月被她带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走过去,听她面无表情介绍说:“这是书房,这是视听室,这是茶室……”袁明月觉得奇怪,刚才她还是一副热情模样,怎么转眼变的这么冷淡,又想想也对,她是大明星,难免要摆个架子。

    参观完室内,范欣欣带她去后院,远远看着一个很大的圆形不透明玻璃房子,室内灯光照在玻璃外墙上,反射出一道一道耀目光线,很是特别。袁明月兴奋起来,边往那边走边问:“那是什么?”

    “游泳池。”

    袁明月立即停住脚步,范欣欣看她没有跟上来,回头问她:“怎么了?”

    袁明月讪讪的笑着摆了摆手说:“我不去看了,我怕水!”

    范欣欣也没勉强,只是说:“那好吧。你自己逛逛,我去厨房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也不看袁明月,径直从旁边的一条路走进室内。

    袁明月一个人被搁在这里,她抬头看了看这栋宅子,自然是富丽堂皇。可是与月坛17号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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