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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船共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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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欣欣看到他,将烟丢在地上踩灭,说:“清晖,我特意在这里等你。”

    何清晖站在车门前问:“有事?”

    范欣欣走到他面前,与他靠近,眼睛含着泪,楚楚动人的说:“清晖,你知道,我一直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是有苦衷的。可是你不能随便就去找个女人来气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何清晖想说真是天大的误会,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说:“欣欣,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我跟明月是真心的,希望你祝福我们。”

    范欣欣双手攥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却是真的要哭了,她颤声说:“清晖,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欣欣,你是聪明的女人,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何清晖说着打开车门,“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黑色车身从范欣欣面前无情滑过,她心里瞬间涌起了无穷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湮灭。

    何心武的电话果然是有用的,这天袁明月伤好后第一天来上班,袁庆年就召开大会,宣布为她新增一个董事席位。这一次袁明月没有准备发言词,她只是站起来,微笑着向大家点头致意。袁明俊与她相对,脸色难看,她同样不给他好脸色。

    谁知冤家路窄,中午袁明月在公司旁边的一家日式餐厅吃寿司,又碰到袁明俊。他穿一件蓝色衬衣,外面套一件V领暗红色的毛衣,袁明月觉得他这身打扮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日式餐厅,而应该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建筑工地上。袁明俊自己当然不觉得,他主动坐在袁明月旁边说:“明月,我还小看你了。叶圣非刚走,马上就能搭上何清晖。”

    袁明月在面子上一向与人为善,可是这个袁明俊最近三番五次触她逆鳞,她实在难忍,说:“人各有路。你要是看不惯,大可以也去找个什么张清晖,马清晖的,我可不会对你说三道四。”

    袁明俊不提防平时那么好说话一个人,忽然口齿伶俐起来,他说:“你别太嚣张了!他不过是个公子哥儿,爱你一时不见得能爱你一世,我等着看你做弃妇的那天。”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跟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就算以后跟他离婚,我也能分到何家财产,他们家拔一根毛也够你干一辈子的。想和我比,你就先歇了吧,怪只怪你没生成女人!”

    袁明俊在旁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再说不出半个字,只得愤然起身走人。

    袁明月这一番话出尽最近胸中恶气,无比爽快,想想又觉得,似乎毒了些;脑中瞬间闪现出一个人,不禁暗叫,完了,不能跟何清晖那个混蛋学,这么说话太得罪人了。

    何清晖与袁明月协议达成,便立即行动起来,赶上一个星期天,他带了礼物过来拜会袁家父母。

    陈晓云兴致高昂,吩咐厨房做各种花样菜式;吃饭的时候何清晖说:“我跟明月打算结婚了,伯父伯母这边需要走什么礼仪,可以先跟我说。”

    陈晓云虽然盼着这一天,可是真的到来,也觉吃惊,她说:“这么快?”

    何清晖看袁明月,她正在跟一根排骨做斗争,觉察到他的眼神,才知道轮到自己说话。她说:“我跟清晖一见钟情,都想尽快生活在一起,还望爸妈成全。”

    何清晖绝倒,这一番说辞不知道是哪本武侠小说里的,听起来简直怪极了。陈晓云却丝毫不觉得,“好!好!庆年,你说呢?”

    袁庆年搁下筷子看着二人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做了决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夫妻生活与谈恋爱又不一样,你们日后要知道互相体谅,互相宽容,多为对方着想;尤其是月月,不能一直这么任性!”

    袁明月想着本来好好演戏就是了,居然借机又来唱衰她,她不禁来气,放下筷子就要反驳;何清晖在旁边看她架势,转脸瞪了他一眼,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居然有点害怕,想说的话到底忍住,心说老娘要不是为了钱,用得着看你这一张丧脸。

    他们吃了饭,结婚的事情礼仪流程说定,何清晖要走。陈晓云说:“月月,去送送清晖。”

    这会儿正是冬天,外面很是寒冷,袁明月根本不想动。可是何清晖那样子,好像也想让她送,她无奈换了衣服,送他出门。到了别墅大门口他的车前,袁明月说:“我回去了。”说完就要往里走。

    何清晖一把捞住她,小声说:“看在我们是合作伙伴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别跟你爸妈关系搞的太僵了,你现在不是三岁小孩子,撅个嘴摸把眼泪,不过徒增难看姿势,让人讨厌而已。”

    袁明月对着他做了鬼脸说:“要你管!”说完跑进屋子。

    他们自决定结婚,就开始做各种婚前准备。何心武见过袁明月一面,很是喜爱,亲口应承,想要什么尽管跟他说,婚礼的费用他也答应全部报销。杨慎一听,眉开眼笑,心里已经拉了一个单子出来,数额刚好到达何心武可能给出的最大额度,而且都是可以立即变现的物品。

    袁明月从何心武嘴里知道他们婚后会住月坛17号,很是好奇,单是名字她已经觉得喜欢,尽管那只是一个地址。

    她缠着何清晖带她去看那房子,何清晖冷冷的说:“里面有人在装修,你自己去看吧。”

    袁明月早已习惯他这样冷口冷面,他的话并没有浇灭她的激情。有天下了班,她自己按着地址找过去。车子开进那一代,大都是平房和老旧的四合院,周围人烟稀少,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缺乏人气,根本不像是在内城,她不禁有些失望。

    按着门牌地址一家一家找过去,14号是间杂货铺,售卖一些方便食品;15号是个小四合院,门庭大开,通往里面的走道里摆满杂物,显然是很多户人家杂居的;16号是个小面馆,褐色木牌子上写“醉然居”,里面稀稀拉拉坐了两三个人,非常冷清;走过16号,旁边一样是灰色墙壁,可忽然有一种压迫感逼来,袁明月不禁抬头,看到一面高墙,总有五六米高的样子,严严实实,没有一面窗户。她往前走,找到正门,只见墙壁上嵌着两面大红色铁门,左边门旁边陷进去一个正方形,上面蓝色铁牌子上一行白色小字,写“月坛17号”。大门打开,听得见里面电钻的声音,她知道正是这里了。

    她站在门口又抬头看了一眼那高墙,不免感叹,原来在这以“土鳖”著称的国际大都市里,居然还有这样一座外观像城堡的建筑。她跨过高高的门槛,往里走,门洞很高,两边砖石裸&露在外面,砖缝里长出青苔,在北方这种异常干燥的气候里,未免显得诡异。

    穿过门洞是一个天井,她站在天井中向四周望去,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两层的长方形四合院,南北稍宽,东西显窄,正屋三间,偏屋五间。四个方向两层房子加在一起,一共有31间房,不折不扣的豪宅。天井顶上对铺了灰色屋顶,只在中间留出一条窄小缝隙,铺上玻璃,只有微弱光芒透进来,整个院子都异常的阴暗。

    她一眼看出这是一栋民国建筑,天井上的灰顶应该是后来才加上的,原本里面不该这么暗。装修工人在正屋铺地板,一派灯火通明;西边和南边也各有工人作业,东边的房子却用一层绿色幕布封了起来。

    她是做房地产的,心里快速对这件屋子做了一下粗略报价,那个数字一出来,她几乎要叫出声来,何清晖的有钱程度果然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袁明月走进正屋,只见里面正在往地下铺白色的柚木地板,她一阵暗叹,这么好的房子,看来要被装修害了。

    她从正屋出来,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跟何清晖假结婚这件事,她自始自终都是被动,从未有认真考虑过;直到此刻看到这间让人吃惊的房子,心里的疑问才一个一个出来,容不得她再糊涂下去。

    她立即开了车去何清晖的公司找他,何清晖和杨慎都还没走,他们办公室里有一间台球室,两人正玩的投入。何清晖看到袁明月不禁皱眉,他最近实在太经常见到她,本能的觉得有危险靠近。

    他从球台上直起身,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袁明月一看到绿色台球案子,立即兴奋起来,说:“你们居然有这个?太棒了!我以前也想在百年办公室搞一个,我爸不让。”

    杨慎笑说:“原来嫂子也爱玩儿,来一局?”

    何清晖开始烦杨慎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狠狠的瞅了他一眼。杨慎立即明了,放下球杆说:“ok,ok,不阻碍你们二人世界,我撤!”说着退出门去,只听袁明月在里面大声说:“今天我找何清晖有事,改天咱们一定打一局啊!”

    杨慎开心应道:“没问题!”

 第7章 明月清晖(七)

    杨慎一走,何清晖放下球杆,在椅子上坐下来,也不招呼袁明月,一贯冷清的语气说:“有什么事,说吧!”

    袁明月站在她前面,背靠着台球案子,说:“何清晖,我去看了月坛17号,那房子现在保守估计至少可以卖到两亿,你根本不缺钱。你跟我说的那个结婚理由是不是假的?”

    何清晖讨厌极了这种不得不向人解释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房子我不可能卖,所以你说的两亿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那去银行抵押贷款,也能贷出不小的数目吧。”

    “我没这个打算。”

    “为什么?那房子对于你有什么特别意义?还是房子本身有问题?”

    何清晖失去耐心,“你不觉得你好奇心太重了吗?”

    “何清晖,我们现在是要结婚,至少要在一起生活一年,跟我说一句实话就那么难?”

    “袁小姐,让我提醒你,我们是假结婚!就算是真的结婚,也不见得需要事事交代;叶圣非拿走你五百万,有没有跟你交代过?收起你的好奇心,一年以后你就可以顺利拿钱走人。否则的话,你有没有听说过,好奇害死猫?”

    他语气生硬,眼神冷酷,再加上那栋阴暗的房子,吓得袁明月一愣一愣的,她瞬间怂掉,无精打采的在何清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不好奇也行,但是房子现在这样装法我是不会住的。我怕到时候在里面吓出个好歹来。”

    她这话对于何清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他说:“那就不住那里,我们住其他地方。”

    袁明月听他这么说,心又有点痒痒的;她喜欢那房子,看到它的时候,她脑海中立即就闪现出它本来的样子。她读书时候学的就是室内设计,第一次碰到这种让她想亲自做装修设计的房子。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再说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假结婚,她去要求这些未免幼稚。

    袁明月垂头丧气回家,谁知道第二天居然接到何心武亲自打来的电话,他语气俨然一个慈爱父亲,说:“我听清晖说,你不想住月坛17号的房子?”

    袁明月实话实说,“也不是不想住,我昨天去看了下装修,觉得那样有点毁房子。”

    何心武一笑,“所以还是喜欢那个房子?”

    “当然,很喜欢。要是能让我装……”说完这里发现自己造次,立即闭嘴。

    何心武那边却哈哈大笑,“这样,你来主持装修那个房子,尽管按着你想的来,费用全部由我出。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的秘书。”

    袁明月一听,立马高兴起来,不禁又问:“真的吗?那房子是何清晖的吧,他会同意吗?”

    何心武说:“放心,我跟他说。”

    何心武的电话挂了没多会儿,何清晖的电话就追过来,“袁明月,你跟何心武说要亲自装修月坛17号?”完全是问罪的架势,即使隔着电话,袁明月也能想象出他那令人讨厌的样子。

    袁明月见过何心武一次,自然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不是那么和睦,要不然何清晖也不会缺钱。她态度很好的说:“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让我装的。我有什么办法,他是你爸爸,我要是不同意,他一生气,我怕影响到你的计划。”

    何清晖那边沉默良久,终于说:“不准动东边侧屋!”

    袁明月心里骂神经病,难得还要上演蝴蝶梦不成;嘴上却是乖乖的说:“我知道了。”

    杨慎听到这个消息,却是高兴坏了。他当即约袁明月面谈,问:“何心武原话怎么说的?”

    “他说装修的费用他全部出,我可以随时给他的秘书打电话。”

    杨慎听完大笑,“哈哈,太好了。”说着拿出手机,在上面啪啪的打字,很快打完,发出去,说:“收邮件。”

    袁明月打开手机邮箱一看,一长串的单子,粗略瞄了几眼,只见都是一些当红艺术家的画作和雕塑,后面跟着画廊和报价;她疑惑:“这是什么?”

    “你照这个单子报给何心武的秘书,说这是装饰房子需要的艺术品。”

    “我没说要这些东西啊。”

    “当然不是你要,是我要。我本来还想从你们婚礼的婚车,餐单,礼堂装饰费用上去撬出来的,看来现在不用了。恭喜你,你们将有一个质量保证的婚礼。”

    袁明月再低头去看那份单子,心里一合计,大致明了,问道:“杨慎,你跟何清晖到底是有多缺钱?”

    “缺到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来搞钱,你说呢?”

    “光买艺术品就花这么多,何心武会信吗?”

    杨慎笑说:“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何家父子尽管身上有许多让人无法忍受的缺点,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就是对女人都很大方。”

    “装修完了何心武肯定会来看的,到时候不就露馅了。”

    杨慎老奸巨猾的说:“我会找人做一批很好的仿制品,只要何心武最后不会穷到想来卖这些艺术品,就永远都不会被发现。当然,前提是你不会说出去。”

    袁明月立刻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说:“我当然不会说,我可没忘,咱们是一边的。”

    杨慎点头笑,对这个女人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袁明月看气氛和谐,就忍不住说,“你应该知道,何清晖为什么不愿意卖掉月坛17号吧。”

    杨慎站起来说:“嫂子,有点耐心,我相信最后他会亲自告诉你的。”

    袁明月听他嫂子喊的那么顺嘴,不禁脸红,“我又没说真的想知道!”

    “你现在不想知道,也许以后会很想知道呢!世事无常,不是吗?”

    因为资金和人力充足,月坛17号装修很快完工。这天袁明月先跟何清晖打招呼,“你要不要先过来看看?回头你爸肯定会来,你先了解一下,免得到时露馅。”

    何清晖傍晚的时候开车到达,一到门口,就发觉不同,原先蓝底白字的公共铭牌被摘除,露出房子下面字体,是隶书阴文刻着同样的字:“月坛17号。”

    门是开着的,他往里走,门洞内壁和地板都重新清理,在原有基础上做了防水防潮,两边墙上了分别装了壁灯,甚是清爽。从门洞看进去,夕阳撒在天井里,一片柔和光辉。他脸色立即变了,连忙走进去叫:“袁明月!”

    袁明月穿着米色的背带工作裤,双手带着胶皮手套,从西边厢房出来,应道:“我在这里呢!”

    “谁让你把天井上的顶子掀掉的?”

    袁明月打着手势解释说:“这房子用的墙砖花纹精致素雅,特别难得,可是因为缺乏通风,变的潮湿,影响了原本的样子,很是可惜。我现在将原有屋顶掀去,做了智能屋顶。天气好的时候屋顶就可以打开,要是下雨或者有大风,又能关上,非常方便。”

    她解释的空当,何清晖却看到焕然一新的正屋,阳光投射在暗色大理石地面上,泛着氤氲光芒。他一瞬间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也是这样一个黄昏,他在院中玩耍,妈妈叫他吃晚饭,他有心恶作剧,躲在院中花坛后面,只是不应。从那花坛看进正屋,正好看到室内大理石地面光芒,他就一直盯着地面看,直到妈妈的影子出现。可是后来的后来,她再不会回来找他,而那片大理石地面的光芒也被埋葬。此刻看到,猝不及防,他来不及带上面具,柔声问身边人:“你怎么想到用大理石的?”

    他刚才还凶神恶煞,这会儿忽然变温柔,袁明月吓了一跳,扭头看他眼神,更是奇怪,那里居然有了温度,她镇了镇心神说:“如果我没看错,主屋最开始的地面就应该是大理石的,不知道后来怎么给改成了木地板。其实不适合,这房子气质古朴大气,木地板难免有些局促。”

    何清晖听到她颇具专业性的解说,瞬间回过神来,恢复惯有神色,应道:“哦。”

    何清晖进了屋子,只见正屋三间房格局重新设计,分割出来大小不等的功能区域,分别有主客厅,茶室,小会客厅和游戏室;令他意外的是,游戏室里居然已经摆了一个台球桌。他看向袁明月,她立即像个小跟班似的解释说:“我最近老在这里,所以就先让人摆了张台子,休息的时候可以玩一下。”

    何清晖走过去,拿起球桌下面的球杆说:“玩一局?”

    袁明月赶紧脱掉手上外套,屁颠屁颠的说:“好啊好啊。”

    一局很快打下来,袁明月只得了12分,要多惨有多惨。何清晖放好球杆说:“还以为你真的会!”

    袁明月自信心遭到巨大打击,当即反驳说:“我当然会!你不过运气好罢了!”

    “是吗?那你应该知道,运气也是一种能力。”

    袁明月气结,当即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练习,总有一天要打败何清晖。到时候她也摆出一副傲慢神情,狠狠踩着何清晖那张丧脸说:“知道吗?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运气那么好的!”

    何清晖当然无法知晓她心中所想,他在屋里看了一圈,除了一开始对天井屋顶表示过质疑外,对其他都显得不是很在意。袁明月知道他挑剔,本来对各处细节都准备了一番说辞,谁知居然没用上,不禁骂他反复无常。

    房子最后完工那天,屋里各种公事都陆续拆除,袁明月跟何清晖报备说封住东边偏房的幕布也要拿下,何清晖说:“你看着办吧。”待到幕布拿下,袁明月一看那东边偏房的外观跟其他三面外观也是一样,只是门上全都上了锁,窗户也被里面厚厚的窗帘挡住,完全不知屋内情形;她想这里不知是藏了什么宝藏,还是住过什么重要的人,或者真的像《蝴蝶梦》里那样,何清晖曾经有过一个神秘高贵的前妻,他被那女人伤了心,才变成现在这种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她到底没有太过追问,因为“好奇害死猫”。

 第8章 明月清晖(八)

    房子装好,家具陆续搬进来,他们的婚礼也进入最后准备阶段。因为何心武之前说过,婚礼的费用由他来出,所以他们的礼服也都是在法国专门订做,然后由设计师助手亲自送上门来。他们在袁家试穿礼服,何清晖换好礼服等在袁家客厅,袁明月的弟弟袁明朗因为姐姐结婚,早就回家来。他是个长相俊郎的年轻人,一派阳光天真,不停缠着何清晖说话,“清晖哥,你说车子的话,是买法拉利好,还是买兰博基尼好?”

    何清晖说:“我有一辆阿斯顿马丁。”当然,那辆车不知现在归谁了。

    “英国车啊,好像太老式了,不够时尚。其实想想,我还是喜欢兰博基尼……”他正纠结不清的时候,只见设计师助理从楼梯上下来说:“新娘子要来了。”

    何清晖自然而然的走到楼梯口,一手背后,微微抬起头向上看,他演这一套已经轻车熟路,姿势越来越潇洒。设计师说完,过了一会儿,只见袁明月出现在楼梯口,穿一件白色抹胸拖地婚纱,上了妆,头发在后面高高挽起,露出莹白脖颈和锁骨,整个人散发诱人魅力,美丽异常,周围众人一片喝彩。

    何清晖被那白色恍了眼,稍稍出神,立即反应过来,脸上摆出适当笑容说:“很美!”

    袁明月虽然知道不过是做戏,可是大家都夸她美,她依然高兴。她款款摆摆的从楼梯上下来,后面跟着一个助理帮她扶住裙角,她难得矜持的笑着,俨然一个公主。何清晖伸出手给她,她看了一眼那只宽大的手,不情不愿的搭上去,婚礼公关说:“来来,新郎新娘站一起让我们先感受一下。”

    何清晖和袁明月并排而立,婚礼公关立即发愁:“不行,袁小姐,你的鞋跟太高,身高与何先生不太协调。”

    袁明月也知道她穿了高跟鞋比何清晖高一点,她得意的看着他,眼睛快要笑成一条缝,自然是嘲笑他矮。

    何清晖恍若未见,很沉稳的对婚礼公关说:“这衣服就要配这双鞋才好看,身高上没什么关系。”

    袁明朗忙在旁边拍手,拿肩膀撞袁明月说:“姐,你这次终于找对男人!记得吧,你从小到大交的那些男朋友,个个嫌你个子高,不让你穿高跟鞋。看清晖哥多大方,有自信的男人就应该这样!我以后也要找个比我高的女人!”

    何清晖在心里翻白眼,她只是穿上高跟鞋比他高好吗。

    袁明月却知道,何清晖这个人最会做戏,在外人面前,他一向都表现的完美无缺。

    婚礼前一晚,袁明月心里想着明天一早就要起床折腾,不免头疼,只想早早睡觉。她的父母却因为女儿就要出嫁,未免伤感。陈晓云眼睛红红的,坐在袁明月的床边,拉着她的手说:“养你这么大,谁知转眼间就要嫁出去了,我真舍不得。”

    袁明月心说不就是你想我嫁的吗,有什么舍不得的;按她一贯为人处事原则,怎么着也应该说个“我也舍不得你”之类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跟父母赌气这个事情好像永远也过不去了,她说不出话来。

    陈晓云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她小时候的事,她听的都快要睡着。忽然陈晓云叹了一口气说:“月月,原本我跟你爸是为你准备了丰厚嫁妆的。可是叶圣非那么一闹,公司最近的情况也难免受影响,嫁妆就只能亏待你了。”说着从身后端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黄金首饰。

    袁明月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自己知道是假结婚,这个家迟早是要回来的。可是陈晓云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把她嫁出去了,而且陪嫁只得一套黄金首饰,价值数万。她以为叶圣非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原来不是,他们让她赔,从她的嫁妆里赔。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根本来不及隐藏,陈晓云见到连忙说:“我们不是不想给你,是实在没有。”

    袁明月转过脸去,说:“我不是为这个哭的,想着明天就离开你们了,我舍不得。”话说出来,她自己也惊了,刚才都说不出口的话,居然在这个无比委屈的时刻顺利出口。

    陈晓云当然宁愿相信她这话是真心的,她拍着女儿的手说:“别难过,家里随时有你的房间。”

    袁明月点头。待到她母亲离开,袁明月看着这件熟悉的屋子,不禁开始发抖,原来这个给了她那么多美好记忆旳地方,竟然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那么那些美好记忆呢,不过是自欺欺人吗?而她的家又应该哪里呢?月坛17号吗?不,那只不过是个临时的客栈罢了。可是此刻想到那里,却比这里更觉温暖。

    她起来穿上衣服,偷偷开车去了月坛17号。她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门,看到这座她亲手装出来的房子,忽然所有的委屈都压抑不住,她坐在为自己设计的衣帽间里大哭起来,房子很大,密闭性良好,她并不担心被别人听到,只是一味痛哭,在心里告诉自己,哭完这一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哭。

    何清晖这晚被杨慎拉去单身派对,他觉得异常荒谬,事实上就算过了明天,他也只是一个结了婚的单身男人而已,与以前没有区别。他中途逃出,开着车刚好经过月坛17号,不禁想进来看一眼。

    他打开大门就听到里面有嘤嘤哭声,他几乎瞬间涌出眼泪,以为母亲回来,他慌忙往里面跑,到了天井才听清楚哭声并不是嘤嘤,而是哇哇,他立即知道不是母亲,而是袁明月。

    他异常恼火,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简直像个白痴,他站在楼下一会儿,等到眼睛恢复正常。才走上西边的二楼,找到袁明月,只见她正坐在一间房子中间的沙发上大哭。

    袁明月抬头看见何清晖,先是一愣,止住哭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哽咽着说:“何清晖,我父母不要我了。事实上,他们从来都没有打算要我。”

    何清晖站在门口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说:“你已经26岁了,还想父母怎么要你?给你喂奶换尿布?”

    袁明月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声又起来,“呜呜,何清晖,你个大混蛋。你难道就不会说一句好听的吗!”

    何清晖看着她脸上眼泪,一阵厌烦,他转头四顾,忽然发现这间房子周围都是各种形式的柜子,总有十几二十面,他说:“袁明月,这是你的衣帽间?”

    袁明月带着哭腔说:“是啊,怎么了?”

    “你不觉得太大了吗?”

    “我衣服多不行吗!”

    何清晖从鼻子哼出一声说:“想想那些衣服是用多少钱买的,也许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你个冷血动物,人家那么伤心,你还跟人家讲钱。”

    “伤心?你不如想象一下,这个时候如果你是在隔壁那间杂货铺里,会不会更让人伤心。”

    袁明月记得那件杂货铺,不过十几平方,靠门是一个卖货收银的台子,后面树着高高的架子,上面摆着方便面饼干等常见食品,再往后有一个门,拉了一个帘子,隐约可见是一个床铺,经常在这儿看店的是一个女人,年龄不会比她更大,穿一件蓝色的运动衣,有几缕头发总是垂到眼前。她去买过水,那女人从不抬头看她。如果她是她?袁明月想到这里,忽然打了个寒颤,止住哭声。

    何清晖见她识时务,也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家。”

    袁明月站起来,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她心情翻滚,难以平静。这一场大哭之后,她终于自最近的混乱状况中清醒过来,不禁庆幸遇到了何清晖,与他做了这个交易,她有了巨大筹码,之后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经营。何清晖说的对,没有父母会喜欢跟他们赌气的孩子;她想要的东西那么多,哭是哭不来的,她得尽自己一切努力去争取。

    到了袁家,袁明月下车,何清晖在后面叫住她说:“弄个冰块好好覆下眼睛,我不想明天在婚礼上丢尽脸面。”

    袁明月撇嘴,“装模作样!我才不相信你会真的在乎!”

    何清晖没有说话,总要让她占一回上风。

    他们的婚礼在武鑫集团旗下酒店举行,这天何袁两家亲友聚集一堂,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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