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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船共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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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月走近看她,正听到导演叫:“action!”
这一场是室内戏,现场搭出场景,可以看出是一个卫生间,范欣欣在照镜子,她的表情从平静慢慢变的忧郁再到激动然后是痛苦,直至痛苦的极致,现场每个人都凝神屏气,尽管她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人人都觉得已经听到她的哭声。
袁明月好奇的站在导演后面看监视器,只见范欣欣的表情没有一刻是相同的。即使她不知道这个电影是讲什么,也不知专业的演技是什么样的,但是依然被她的表情所感染。
范欣欣这场静止的独角戏大约持续了有五分钟,只听导演一声:“卡!”现场爆发出热烈掌声,导演坐在椅子上喊道:“欣欣姐,太棒了!我保证这一场一刀不剪!”
范欣欣冲着导演笑了笑,这才看到袁明月,也很礼貌的对着她笑了笑。袁明月走近她,完全由衷的说了句:“你还是那么美!”
范欣欣说:“谢谢!”
“一会儿有空吗?一起去喝杯咖啡。”
“还有戏要拍。”范欣欣语气平实,眼神淡然,跟以前大不一样。
袁明月只觉得她身上以前的那种妖艳全都不见,现在整个人竟是脱俗的,她问:“这一年还好吗?”
范欣欣回头看了看说:“下一场马上要开始,我进去准备了。”
袁明月说:“等你收工,我请你吃饭?”
“袁小姐,不用了,我们不熟。”
袁明月以为她心里还在怨恨她跟何清晖,可是她毕竟在月坛改造项目上帮过他们,而且之后她的境遇确实让人同情,为了何清晖,袁明月决定与她搞好关系。她说:“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
范欣欣看着她,停了一会儿才说:“袁小姐,这一年我是在失去自由的状况下渡过的,过的一点都不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闯进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现在你也看到了,这里才是我的世界,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瓜葛。麻烦你也回去跟何清晖说,我去美国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不记得了,请他也不要记得。不好意思,我要去后面准备了,你随意。”她完全是陈述的语气,而且全程没有问过何清晖跟袁明月现在的关系,甚至侧面敲击都没有,说明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既然如此,袁明月自然也没必要纠缠,她跟袁明朗打了招呼,便离开片场。
晚上袁明月晚上跟何清晖吃饭的时候,便说起去见范欣欣的事儿。
何清晖问:“她怎么样?”
“还不错,看她演了一场戏,被感动了。”
何清晖给袁明月夹菜,说:“很多电影圈的人都说她是一个好演员。”
袁明月放下筷子,看着何清晖说:“看来这次老爷子是真的想开了,居然主动放范欣欣回来。”
何清晖说:“我去美国之前去找过他,想说范欣欣的事儿。他刚好有事,离开北京。我也没想到他一个多月以前就已经给范欣欣自由了。”
“老爷子其实真的变了对不对?”
何清晖也放下裤子,对袁明月说:“当初是他残暴的将范欣欣软禁,现在他或许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把她放回来,确实是好事。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跟他冰释前嫌,所以明月,以后不要再提他了,好吗?”
袁明月在桌面上握住他的手说:“可是清晖,你也需要家人。”
何清晖回握她的手,两人手心相贴,他说:“从今往后,我的家人只有你。”
袁明月说不清楚是心疼还是感动,只是更紧了握住他的手。
过了一会儿,袁明月又说:“我今天去片厂约范欣欣出来吃饭,她拒绝了。”
“那就算了。”
“清晖,你对她还有内疚吗?”
“内疚算不上,我承认我欠她一次,以后我会找机会还给她的。”
袁明月想了想,又说:“清晖,范欣欣那么美,你难道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吗?”
何清晖隔着桌子敲了敲她的脑门说:“这是什么问题?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以前就觉得她长得美,今天见到,仿佛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惊艳,我想如果被这样一个美人喜欢,是人都会动心的吧。”
何清晖却看着她说:“我只觉得你长的美。”
“不要标准答案!”
何清晖知道她在想什么,范欣欣在的时候,他们对彼此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而且她也知道范欣欣是喜欢他的;现在范欣欣回来,她被她美貌震惊,心里自然不免犯嘀咕。他说:“范欣欣的美是在理性范畴的,可是爱一个人是非理性的。”
袁明月不解,“什么意思?”
何清晖解释:“就是说,如果你非要问我,范欣欣是不是美人,我会说是,因为她确实符合标准审美。可是如果有人问我,袁明月美不美?我却根本就会忽略这个问题,我会想某一次明月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某一次明月向我走来的样子,某一次明月在耳边说了什么,她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就这样,我会陷入这样的回忆之中,根本不记得美不美的问题。”
袁明月听他说的这么清楚,又不好意思起来,“我最近是不是被你宠得越来越矫情了?”
“我也被你问得话越来越多了。”
“是不是挺糟糕的?”
“没准这才是我们的本性。”
“不会吧,矫情的人多让人讨厌。”
“没关系,你变成矫情怪,我变成啰嗦鬼,最后只有我们能忍受彼此,就只好一辈子在一起了。”
第70章 清晖明月(八)
望水园的管家打来电话的时候;袁明月并没有太意外,她只是有点为难;她不知见到何心武的时候要说什么;然而她到底还是去了望水园。
管家将袁明月带进茶室,何心武正在里面等她。这间茶室处于别墅一层,有玻璃门与外面小花园隔开;现在春日正好,玻璃门打开,阳光照进来;一室的盎然生机。
何心武正坐在一个圆桌前用玻璃器皿泡茶,手势利落;表情专注;身上没有一点老年人的颓态。袁明月想,等何清晖老了,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何心武招呼袁明月在他对面坐下,将泡好一杯绿茶放到她面前说:“尝尝,今天的新茶。”
袁明月拿起杯子小抿了一口,“还是碧螺春。”
何心武笑说:“明月就是聪明。”
袁明月也笑说:“我就只喝过这一种绿茶。”
何心武自己也端起小小玻璃杯,喝了一口茶,仿佛陷入某种回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第一次喝碧螺春,还是跟清晖妈妈一起,在上海豫园的一个茶馆里,差不多也是这样一个下午。”他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感伤,但也不是他平时那种强势浮夸的语气。
袁明月说:“我听清晖说过您跟伯母相识的过程。”
何心武惊讶,“他怎么知道?”
袁明月便将陈眉紫留了信的事儿跟何心武说了。
何心武听完问:“你知道信里还写了什么吗?”
袁明月说:“伯母说让清晖不要恨您。”
何心武听到这一句,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居然抖了起来,他握住拳头,努力抑制,好不容易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站起来,走到玻璃门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明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实话跟你说,我这辈子可能对不起清晖,但是我不觉得我有对不起眉紫。”
袁明月没料到他居然还是这个想法,不禁生气,也不顾他是长辈,直接说:“作为一个男人,不顾自己老婆孩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令自己老婆含恨而终,这难道还不是对不起?”
她的话说的激烈,何心武却并没有生气,只是苦笑。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后仰,并不看袁明月,只是凝视着外面花园里正开着的一丛紫罗兰花,过了半晌才说:“你知道眉紫是什么样的人吗?”
袁明月一心要使何心武愧疚,便说:“虽然我没有见过伯母,但是从清晖嘴里,我已经知道,她是最善良,最温婉的女人,而且她深爱您,即使您的作为让她绝望,她也叮嘱清晖不要恨您!”
何心武轻轻摇了摇头,“明月,如果我说,到她去世,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我,你会不会觉得意外?”
袁明月当然觉得意外,“什么?”
何心武又笑了笑,“你不知道我当初有多么迷恋她。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她推开那间服装店的门时候的情景,她穿一件素色的印花长裙,皮肤很白,眼睛黑亮,全身像闪着光。我站在店里跟人谈生意,可是自从她进来,我就再也听不清楚那人说什么。我想了很多引起她注意的办法,后来终于随手从身边的衣架上拿了几件衣服给她,跟她说这些很适合她。其实我根本就是在胡扯,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的目光与意识全都都被她一举一动吸引。她举止温柔大方,表情柔和,光洁的额头边缘乌发如云,我的心很轻易就被撩动。我满心希望自己的举动能引起她的注意,谁知道她居然拒绝了我示好,连之前挑好的衣服都不打算再试。我想我一定令她讨厌了,只有眼睁睁的看她走出门去。谁知道外面竟突然下起雨来,她没有带伞,我便拿起店里的伞说要送她回去,她居然没有拒绝,我高兴极了,心脏跳动的频率简直可以跟雨点打在雨伞上的频率相比。”
“在那以前我不是没有追过女孩子,可是我总是知道该如何讨他们欢心。但是对着她,我完全傻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一路不停的说话,还傻傻的唱了一首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只是觉得时间过的太快,转眼就到了她任职的学校门口,那时候天已经晴了,我没理由再耽搁下去,只得跟她告别。等到走开一会儿,我才意识到,我居然不记得问她要一个联络方式。等我回去时,她却已经进了学校。我没有办法,只得傍晚的时候我拿了几件衣服,再去学校门口等她,再次看到她,我的心依旧抑制不住的跳动。但是我当天晚上就要回北京,于是与她定下下周的约会,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答应。”
袁明月听这一段,与何清晖跟她讲的,陈眉紫信上写的那一段是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居然都记得这么清楚,连细节都对得上,她说:“你们应该是一见钟情,为什么你说不知道她是否喜欢你呢?”
何心武摇头,“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可是她却总是那个样子,淡淡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兴奋的表情。我把衣服给她的时候,她甚至还要给我钱。”
袁明月沉默下来,她想起自己刚爱上何清晖时,也总怀疑他对自己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可是后来她答应了你的追求,甚至放弃了上海的工作跟你来了北京,你难道还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何心武抚摸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一枚古董戒指,依稀看到戒面上有花纹,袁明月以前从未见过。何心武的手从戒面上一次一次滑过,让他显得有些焦虑,他突然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两步,重新又回来坐下,他说:“明月,你知道吗,有一种女人,她们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仿佛怎样都可以,你对她好她接受,你对她无不好她也无所谓。在我眼里,眉紫就是这样的女人。”
“我们一开始在一起时,我想尽办法的对她好,我们刚交往时,我还很穷,却愿意花钱给她买从日本走私过来的walkman;我每周都坐十几个钟头的火车去上海看她,不管有没有生意要做;我们结婚时,我几乎拿出当时所有的钱给她买了第一枚卡地亚戒指;等我终于开始賺钱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给她买了月坛17号,房产本上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然而无论我做什么,她的态度始终都是淡淡的,我看不到她欣喜的表情。”
袁明月无法理解,“可是她为你照顾父母,为你生育孩子,难道还不能证明她爱你吗?”
“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这一点都不特别,明月。我希望的是,她能够在我给她买一件贵重物品的时候,至少表现出雀跃的神情;我想她在我说了许多甜言蜜语之后,至少能够也用同样的甜言蜜语回应我一两次;我想她也能够为我做一些浪漫的事情,来表示她是在乎我的;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你可以这样直接跟她说。”
“不,我爱她,但我并不愿意通过乞求的方式让她来爱我。”
袁明月依旧无法相信他,她觉得有必要戳穿他的自我辩护,“这些只是你的借口,因为你后来的作为让她走上绝路,所以你找这样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何心武依旧是苦笑着,“你觉得是因为我发达了,所以被野花迷了眼,只顾着找其他女人,不再爱她了?”
“难道实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何心武摇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再没有娶第二个女人?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非要清晖回到武鑫来?我完全可以再要其他的孩子。”
袁明月还是觉得荒谬,“这么说,虽然你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你的心里还是爱着伯母的?”她说完又摇头,:“不,我不会相信的。”
何心武并没有反驳,他依旧在抚摸那个戒指,过了很久,才说:“事实上,可能比你想的还要更可悲一点。”他话说的艰难,已经完全不像平时的他,倒是有些像何清晖为难的样子。
“那是为什么?”
“我只是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出嫉妒的神情,可是从来没有过,一次都没有。她看到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只是避开,更不要说质问哭闹。”
袁明月再次想起陈眉紫那封信的内容,她也是那么说的,她看到何心武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心里难受,却不愿意跟他说出来,可是她还是有疑问,“可是伯母出事的那晚,清晖都去找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回家。”
何心武惊讶,“清晖连那个事情都跟你说了?”
袁明月点了点头。
何心武的手又开始抖起来,袁明月不禁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但她还是听他解释那一晚的事情。
“那一天,是我们结婚15周年。武鑫刚刚上市,我打算将武鑫集团10%的股份送给她作为礼物。我打了电话回去,跟她说要回家吃饭。她只是回答好。我下班正要走的时候,却被一个客户缠住,脱不得身,等到终于摆脱那人,准备回家时,却发现其间有两个多钟头,她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明月,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为了那晚,我头天特意去理了发,还买了一身新衣服。可是对于她来说,仿佛根本就无所谓。我一时气愤,就决定不再回家,叫了人去夜总会。我没想到清晖会来,他对我一向不理不睬,像极了他妈妈,平时也只跟她亲。我当时喝醉了,心里满是对她的恨意,于是都发泄在清晖身上。”
“后来司机打电话给我,说她自杀了,我当时不是伤心,也不是震惊,我只是茫然,我摸不到头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回到家里,看到她躺在那里,清晖在一旁不停的叫妈妈,可是她呢,还是一贯的表情。她那个样子,只有让我更恨她,因为爱恨生死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清晖那么爱她,她尽然都舍得离他而去,而我呢,我对于她来说,可能什么都不是。她都死了,都不愿意给我留下只言片语。明月,你能想象吗,那种所有付出都石沉大海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人人当我是负心汉,包括清晖,都觉得是我辜负了她。我从来没有反驳过,因为我宁愿是这样的,至少意味着她是爱我的。”
第71章 清晖明月(九)
袁明月听完何心武的话;心内无比震动;然而还是有疑问;“你难道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自杀?”
“我不知道;也许活着和死去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区别。我后来看过很多关于自杀的书;大部分自杀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不爱别人,也不爱自己。”何心武脸上是深深的痛苦;那种痛苦的表情对于袁明月来说很容易辨认,因为与何清晖是一样的。
袁明月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原来这是两个人的悲剧,他们互相爱着;却因为没找到合适的表达契机;而令误会越来越深,直至再也无法挽回。她问:“到现在,你还是觉得她不爱你?”
何心武走到茶室的储藏柜前,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打开来,里面有四枚戒指和一条项链,她说:“这是清晖前几天让人送过来的,都是我以前送给她的礼物。我不知道清晖是什么意思。我让人找他过来,他拒绝了,我才叫了你来。”
袁明月想起何清晖跟他提过这件事,她说:“应该是伯母连同给清晖的那封信一起,放在保险箱里的东西。她这么珍视你的礼物,你难道还不相信,她是爱你的吗?”
何心武再次摸了摸他手上那个戒指,袁明月终于忍不住了,“你手上那个戒指,是不是也是跟这些是一起的?是她给你的礼物?”
何心武一下脱下戒指,扔到盒子里,“我才不信她是给我的!如果真的是给我的,为什么只给清晖留信!我猜这枚戒指应该是给清晖的,而其他的应该是给你的,你都拿走吧。”
袁明月想不到他竟固执到这个程度,她说:“您还不明白吗?伯母当然是爱您的,她只是不像有些人,那么感情外露而已。”
何心武依旧摇头,“不,爱一个人是可以看出来的。就像你爱清晖,你总是为他说话,你为了清晖来跟我争论,清晖被绑架,你毫不犹豫的去海上救他,完全不顾自己危险。你这样,才是爱一个人的样子。”
“可是,那也只是因为我跟清晖遇到了这样的事而已。如果清晖没有被绑架呢,难道就无法证明我是爱他的吗?”
“你们之间我只知道这些事,我相信你们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清晖肯定知道,他知道你是爱他的。可是眉紫对我,从来没有过。”
袁明月不知该怎么劝说何心武,如果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个想法可能已经根深蒂固,再无法被改变。她说:“您的这些话,我会跟清晖说的。”
何心武又重新站了起来,“无所谓了,我这一生也快过完了,如果非要孤独终老,那就孤独终老吧。至于武鑫,等我死了,总会有人来要的。你走吧,把这些首饰都带回去。”他语气非常的寂寥,在他这样说之前,应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一向嚣张霸气的何心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而,这也正该是他该说出来的话,他好强坚韧,永不言悔,更不可能向儿子低头。
袁明月站起来告辞,然而她到底没有带走那些首饰。
袁明月出了望水园,天已经黑了下来,她直奔晖达办公室。何清晖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来笑说:“我正要去接你下班。”
袁明月走到他面前,说:“我从望水园过来。”
何清晖若无其事的说:“去那边有事?”
袁明月看着他说:“清晖,原来一直以来,你错怪你爸了。”
何清晖不悦,“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袁明月于是将何心武说的话,全都跟何清晖说了一遍。何清晖面无表情听她说完,反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
“为什么不信?我觉得他说的合情合理。”
何清晖将袁明月扶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么她离开自己的父母,跟他从上海来到北京;她跟他过苦日子,为他照顾父母;她生下我,对我悉心照顾;这些事情难道不能证明她爱他?最多她只是没有按着他想要的那个方式爱他罢了,他就完全看不到她其他的付出。你去这样问他,看他能不能为这样的自私再找一套说辞出来?”
袁明月觉得何清晖太过固执,“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是何心武辜负了伯母呢?难道现在证明,他们之间其实深爱彼此,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才导致误会,对你来说,不算是一件好事吗?”
何清晖也生气,为着袁明月居然相信何心武那样的说辞,“妈妈为她受了那么多苦,他现在随便编出个这么动听的理由来想让我原谅他,他不觉得这也太容易了吗?”
“清晖,你到底是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还是不愿意相信,其实伯母自己也有错?”
何清晖一下子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背对着袁明月,不再说话。
袁明月见他又来冷战这一套,火气也大,拿起包说:“我先走了!”
袁明月走到车库,正看到杨慎从车上下来,看到她立即说:“嫂子,正要去找你。”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来递给袁明月。
袁明月一看,居然是一张喜帖,她非常意外,“杨慎,你要结婚?”
杨慎面有喜色,点头说:“是啊,我刚去把喜帖拿回来,你是第一份。”
袁明月翻看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年更夕女士与杨慎先生于5月28日在三亚海棠湾喜来登大酒店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恭请莅临。”
“年更夕?证监会那个年更夕?”袁明月简直不敢相信,年更夕名校毕业,任职证监会,从研究员一路升为目前的上市公司监管部主任,人不仅能干,而且长的漂亮,一直都是证券界的话题人物。
杨慎颇有些不好意思,“是她!”
“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过!”
“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一个月吧。”
袁明月嘴巴长的更大,“什么?”
杨慎无奈,“用得着这么惊奇,你跟清晖认识不到一周,就打算结婚了。”说完忙打嘴,“说错话,不能跟你们比。我们是认真的,而且不会离婚!”
如若平时,袁明月肯定要跟杨慎斗嘴了,可是她刚跟何清晖吵过架,杨慎的话跟让她郁闷,便说:“那恭喜你了,到时候我一定去。”
杨慎这才发现她不对劲,问说:“怎么一个人走了?清晖呢?”
“清晖还有点事。”
“不是吧,他最近除了追你还能有什么事?”
袁明月没有说话,正要跟杨慎告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说:“杨慎,你能确定年更夕是喜欢你的吗?”
杨慎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说:“能确定啊?”
“凭什么确定呢?”
“她都答应嫁给我了,难道还不是喜欢我?”
袁明月组织了一下措辞,问说:“如果,她不是按你想的那种方式爱你,你会不会觉得她是不爱你的?”
杨慎已经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在问他这个问题,而只是想与他探讨自己的感情困境,或许跟何清晖有关吧。不过他这个人处理任何一种感情问题,都游刃有余,从无疑问,他说:“如果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男人,关心他的生活工作,那这个女人当然是爱这个男人的;同时,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女人,给她最好的生活,那这个男人也一定是爱这个女人的。我不知道一个人会怎样要求别人按他想要的来爱他,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那么他不是太自私就是太自恋。”
袁明月觉得杨慎的话说的很对,而且她也非常认同,何清晖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为什么她还会跟何清晖吵架呢。
她闷闷不乐的告别了杨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压了一堆文件等着签,她打开一份,却无论如何不能集中注意力。她坐在那里,忽然听到外面有救护车的声音过去,她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原来她之所以会跟何清晖吵架,根本就是由于自己的私心,她潜意识也将陈眉紫的自杀与王心悠的自杀联系在一起,两人自杀的原因是很像的,如果陈眉紫的自杀有很大一部分是她自己的原因,那么王心悠的自杀自然也是一样的,她想让何清晖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件事始终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梗。
想通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她更加郁闷起来,她推开文件,打算回家。正当她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何清晖却已经站在了外面。
他穿着白衬衣,领口解开,没扎领带,西装拿在手里,头上有汗,显然是匆忙上来。看到袁明月,立即说:“对不起!”
袁明月一怔,低头说:“是我错了,何心武的话是站不住脚,该我说对不起。”
何清晖说:“无论如何,我不该不理你。我知道这是个坏毛病,你可以罚我!”
袁明月还要再说什么。
何清晖却突然在地上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打开捧在手里说:“明月,请你嫁给我!”
袁明月只觉太过突然,难道他原本就预备今天求婚?可是之前一点兆头也没有。
何清晖知道此举令她意外,他抬头看着她说:“本来我重新订了一个戒指,也包好了一家餐厅,准备下周就正式向你求婚。可是刚才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我不能再等到下周了。我现在就请求你,嫁给我!”
他语气急切,表情紧张,袁明月这才明白,原来被他追了这么些日子,尽管有过非常坦诚的交流,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存在;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知道他爱她,她也知道他爱她,无论有什么问题,总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消弭掉的吧。
她接过戒指,将何清晖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我愿意,我愿意。”
何清晖回抱她,“明月,我真高兴!”
“我也是。”
第72章 清晖明月(十)(大结局)
杨慎与年更夕的婚礼如期举行;此时三亚海边温度适宜,婚礼现场布置在酒店海滩;何清晖与晖达全体员工早就到场帮忙,伴郎团都是晖达的小伙子们,个个穿着质量上乘的西装,神气活现;而伴娘团却是年更夕手下的姑娘们,平时也都是对着数字指点江山的女汉子;今日个个穿着粉色小礼服;胸是胸,腰是腰,妩媚万千。两家门当户对,伴娘与伴郎很快打成一片。
袁明月跟杨慎开玩笑,“你何止新郎;简直就是月老。”
杨慎穿着特意订制的黑色礼服,凭添许多帅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气,他笑说:“要说月老,你们也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拉着清晖来三亚找资金,你们也遇不上。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爱的死去活来。”
袁明月脸红,何清晖在旁边看了,不禁笑开,趴在她耳边说:“他说的不对,不是死去活来,是欲&仙&欲&死。”袁明月知道他们今晚有约会,他竟然现在就开始挑逗她,她脸色更红。
杨慎摆了摆手说:“看不下去了。我去找我的夕夕去,你们自便。”
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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