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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船共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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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在会议室门口,何心武叫住何清晖,说:“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何清晖冷淡的说:“我还有事。”

    何心武脸色非常难看,但还是耐住性子说:“明天一起去看你妈妈。”

    何清晖心里忽然觉得荒谬,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吗,不,当然不是,即使现在,他想要的也依然是让何心武一无所有。只是他无法再那样做了,因为他终于开始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他说:“我不去了。”回答的已经非常克制。

    何心武一阵气闷,眼看何清晖迈步要走,他又问:“你妈妈的保险箱里给你留了什么?”

    何清晖一愣,“什么保险箱?”

    “那份基金里还有一段关于保险箱的内容说明,你没看到?”

    事实上,何清晖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那份文件,他这会儿一听说居然还有一个保险箱,不禁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母亲当初就那么去了,将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他翻遍她所有遗物,也没能找到他想知道,而现在,也许这个保险箱真的会给他答案。

    何清晖回去将文件翻出来,带着各种证件立即去了银行。当银行职员将保险箱里东西摆在何清晖面前时,他第一眼就从一堆首饰中,看到一个黄色信封,信封上黑色钢笔字写着“我儿清晖亲启”。何清晖拿起信封,手已经开始颤抖,银行职员看他情绪激动,为避免尴尬,便说:“何先生,你慢慢看,我去帮你拿杯水。”

    何清晖点了点头,待那职员走开,他拆开信封,果然里面一封手写的信。黑色笔迹落在白色纸张上,痕迹宛然,仿佛有一只手穿越时空,抚摸何清晖孤寂的内心,他的眼睛已经湿润。

    那信上写着:清晖我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看到这封信,那么妈妈在这里,首先请你原谅我的自私。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一想到也许有一天我可能弃你而去,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痛。你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聪明,你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礼物,可是我却没能好好的珍惜你,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无论如何,我却希望我儿能够理解他自私而又软弱的母亲,了解到她的内心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煎熬。

    我与你父亲的事,你可能从姥姥姥爷那里听说过一些,在这里,我希望能从头跟你讲清楚。我与他在上海相识,那天,我上完上午的课,去附近的市场买衣服,刚好走进了一家店,他正在里面跟人谈生意,我一进去就注意到他了,因为他长的高大英俊,侃侃而谈,看起来精神奕奕,与这市场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甚至与我认识的学校老师也很不一样。我挑了几件衣服正要去试,他却忽然打断了与人的谈话,从架子上拿了几件衣服,笑着递给我说:“我觉得这几件可能会更适合你。”

    我看了看他挑的衣服,都是颜色很艳丽的裙子,与我平时的着装风格差别很大,我拒绝了他的殷勤,也没有试其他的衣服,就走出了那家店。谁知刚出店门口,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就拿着雨伞从里面出来说:“去哪里?我送你啊。”脸上还是那样的笑,开朗而自信,但是我却感觉到一种压力,我无法拒绝他。

    他送我回学校,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说,跟我说他是从北京到上海来进衣服的,说他在北京秀水街有个摊档,说他正在跟人学俄语,因为要跟俄国人做生意,他甚至给我唱了一首俄文歌曲。他的声音温柔而上扬,有一种愉快的调子,轻易让我沉迷。

    到了学校门口,他把伞放到我的手里,说:“后会有期。”然后就跑进雨里,我当时只觉怅然若失,他甚至没有问我的电话号码,还有我住在哪里。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放学的时候我居然又在学校门口见到他,那个时候天已经晴了,夕阳很美,天边还挂着一条彩虹。他靠在学校大门口的柱子上抽烟,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到我出来,在夕阳下眯起眼睛笑,美好的就像是一个梦。

    我走到他面前,他将袋子递给我,说是上午他挑的那几件衣服,还是觉得适合我,希望我能试试,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直接扔掉。我当然收下,要给他钱,他说算是送我的。他又说当天晚上要回北京,下周才能再次来上海,到时候来请我吃饭。我答应了他。然后就看着他又跑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个星期是怎么过的,我与他不过是陌生人,全部相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可是我的心却全部放在他身上。

    我知道,我可能显得有些喋喋不休了,但是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跟他的开始也曾经非常的单纯而美好。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爱我的,他每个星期都会来找我,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只是跟我吃个饭,散个步,送我衣服首饰,价值越来越贵重。我总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从未想过那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被他这样对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终于,半年之后,他求婚了,我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他,事实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他一起生活了。我带他去见你姥姥姥爷,然后跟他回了北京。

    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还很穷,生意上急需用钱,可是他仍然给我买了当时北京城里非常少见的卡地亚钻戒,我拒绝,他却说他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必须把最好的都给我。那时候我们刚结束以前的异地生活,彼此都非常激动,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他跟人谈生意,我便在一旁或者看书,或者听广播,等他谈完生意,我们便一起坐车回家,记得每次车子经过长安街的时候,他都非常开心,他说总有一天,这条街上要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喜欢他这种野心,正是这种野心使他与众不同,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

    但是我没想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我们结婚不过两年,也就是在你出生之后,他的生意就起来了。我们搬进了月坛17号,他就开始忙起来。我知道,一开始是真的忙生意,后来也开始忙其他的。

    我第一次见到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时,你才五岁,我当时根本无法接受,我无法相信,我们曾经那么的好,他曾经对我说过那么多山盟海誓的话,原来都是不算数的。那时我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但是当我看到你时,我知道不可以;我说服自己,那不过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我甚至不敢去质问他。

    可是后来,他却变本加厉,我想过要和他离婚,带着你单独过。可是我却没有那样的勇气,我那么爱他,我根本无法想象与他再无瓜葛的生活。

    就在上周,我再次见到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在他的公司里,我没办法描述那个场景,一想起来,我的心就忍不住收缩,可是我仍然无法去跟他争吵,我没办法告诉他我有多伤心,我也不能跟他说离婚,我将自己逼到一个角落里,堵住所有的路,只抱着一个执念过活。

    我再次动了轻生的念头,我想也许我死去,他的心才会有一点点内疚。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蠢,如果我那么做了,不过是伤人伤己。我抑制住了那个念头,可是我仍然很害怕,我怕再有一次,我会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前天,我跟他商量给你建一个基金,他始终是爱你的,便欣然同意。

    清晖我儿,我真的希望你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这封信;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还是必须看到它,那么我想让你知道,我做这个自私的决定有多么的身不由己;但是请你也不要将它归咎于你的父亲,我与他毕竟曾经相爱,我们也有过那么美好的过去,后来他不爱了,并不是他的错,是我不应该一味沉溺在过去的时光里。

    而给你建立的基金之所以会要求你到结婚一年之后才能动用,也是由于我的私心,我怕我做了傻事之后,以你的性格,肯定会恨他,然后不停跟他作对,令你们彼此伤害。而等你结婚之后,你身边有了爱你的人,也许你就会忘记妈妈的离去给你带来的伤害,从而能够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清晖我儿,此时此刻,妈妈写下这封信,满心都是对你的歉意。我无法想象,我的离去将给你带来怎样的伤害。但是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珍惜自己,珍惜那些你应该去爱的人,千万不要像妈妈这样,只想着如何通过伤害自己来伤害他人。我儿切记,珍重!珍重!

    何清晖看完这封信,眼泪已经流了满面。从落款日期上来看,这封信写于母亲自杀前两年;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想,为什么那天他离开月坛17号时,母亲还好好的,等他回来时,母亲已经离他而去。看到这封信,他才明白,原来她一直在煎熬之中,原来她早就为他打算好一切,原来她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尽管此时他非常的伤心,然而他同时也被抚慰了,他一下子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他不需要去原谅何心武,但是他需要追回袁明月,那是他的爱人,他应该去珍惜的人!

 第65章 清晖明月(三)

    何清晖从银行出来;外面的天空仿佛突然亮了起来;自从袁明月离开他以后的迷茫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第一次看清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打扮的五颜六色;脸上表情各异。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者幸福或者悲伤;或者无奈或者昂扬;而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正如母亲信中叮嘱的那样;他要做的应该是珍惜眼前;珍惜那些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他迫不及待的开车去了百年;他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他只是想见到她,拥抱她,确认自己还可以再次拥有她,还可以重新找回曾经的温暖。

    他将车子开到百年的地下车库,刚要下车,忽然见到两个人从电梯口出来。其中一个当然是袁明月,走在她旁边的却是一个男人,他恰好也认识那个男人,是最近正当红的音乐家沈半生,留着齐肩的黑色卷发,儒雅温和,气质不俗。只见他们在电梯口停下来,男人很温柔帮袁明月披上外套,何清晖看不清楚袁明月的样子,可是沈半生脸上的表情却一清二楚,那是对一个人已经产生爱慕的表情。

    何清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袁明月当然会有男人追,只是以前他们一直是婚内状态,男人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她回复自由身,那些人再没理由错过时机。

    袁明月跟沈半生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何清晖想下车追过去,可是突然意识到他已没了资格,他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然后,他看到袁明月回头冲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的目光瞬间对上,她很快的又回过头去。他看着她的背影,想刚才那一瞬间也许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毕竟他们离的那么远。

    ***

    袁明月坐在自己屋里的红色沙发上,对着袁明朗说:“我今天看到清晖了,他在车库里,没有下车,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

    袁明朗最近俨然成了姐姐的情感顾问,他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袁明月说:“我听说他最近不仅拿到他母亲留给他的钱,而且还有武鑫集团10%的股份,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行动。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想开了。”

    袁明朗没好气的说:“你想回去找他是不是?可是你别忘了,昨天你还对着那离婚协议哭呢!”

    袁明月只得闭嘴。

    袁明朗拿着ipad看他的电影剧本,过了很久,见袁明月不说话,他说:“总之,不准给他打电话,更不准回去找他,否则下次你们再分开,我都不理你。”

    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管弟弟,现在弟弟反过头来管姐姐,袁明月觉得好笑,她冲着袁明朗说:“喂,你最近吃了什么速成药,怎么忽然长大了?”

    袁明朗放下ipad,抱着姐姐的肩膀说:“是你们以前总爱拿我当小孩子看,没发现我早成大人了。”

    袁明月低声说:“我之前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

    “当时真的不想再理你了,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后来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不过你也要原谅爸妈,他们并不是故意的。”

    袁明月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她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居然会被弟弟道破她多年的委屈,她在袁明朗肩膀上打了一拳说:“拍什么艺术片,去拍家庭伦理片好了,肯定能票房大卖!”

    袁明朗看着她说:“现在你知道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家人总是在你身边的。所以,不要因为那个何清晖对你稍微好一点,就被他骗了。”

    ***

    何清晖回到月坛17号,脑中不停回想刚才见到袁明月的那一幕,也许她真要开始新生活了,他还有必要去打扰吗?

    他不自觉的就走到游戏室,这里他已经许久不来,可是里面却异常的干净,一点积尘也没有。他叫来张姐,问:“这里每天都会打扫?”

    张姐说:“是的,太太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过。”

    何清晖心里忽然跳了一下,他忙去看球台下面的球杆,只有一支,那么,是她拿走了另一支。他欣喜异常,原来她没有放弃他们的过去!

    他拿出那只球杆,是“但愿人长久”,他对照球台比了比,发现以前的球感又回来了。他立即就想开始打一盘,可是又放下球杆来;要等到明月回来,一起打。他想。

    ***

    袁明月这天在公司开完会,沈半生又在等她。这个沈半生是袁明朗新交的艺术圈朋友之一,她前段时间心情低落,袁明朗陪她去听了场音乐会,认识这个音乐家,自此,他就经常来找她。跟他在一起不是不开心,毕竟他儒雅,感性,有风度,知识渊博。可是,他不是何清晖。

    袁明月拿了外套,正要跟沈半生去停车场,很突然的,何清晖就出现了她办公室门口。他还是一贯的表情,冷漠而犀利,可是袁明月总觉得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她不自觉的叫:“清晖。”

    何清晖根本不看那沈半生,盯着袁明月说:“我找你有事。”

    沈半生立即过来说:“对不起,我先约的明月。”

    何清晖不说话,只是盯着袁明月。

    袁明月一点办法都没有,抱歉的看着沈半生说:“不好意思。”

    那沈半生倒也没生气,笑说:“没事,回头我给你打电话。”然后又对何清晖说:“何先生,后会有期。”

    等到沈半生走后,袁明月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离婚的事情律师应该已经办好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何清晖拿出两张斯诺克比赛的票说:“我请你一起看球。”

    袁明月生气,“就这事?我是先答应跟别人去看歌剧的!”

    “你不喜欢看歌剧。”何清晖说的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我就是知道。我们去吃饭,然后去看球,之后我送你回家。”

    “何清晖,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我在追你。”

    袁明月脸忽然就发烧起来,她心想,真该死,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居然还会对前夫脸红。她没好气的说:“你这么有空?”

    何清晖从她手中接过外套,帮她穿上说:“先去吃饭,我慢慢跟你说。”

    何清晖选的是一家普通的中餐厅,离球馆很近,吃完直接进场。他点完菜,服务员问:“请问需要什么酒水饮料?”

    何清晖说:“白水可以了。”

    袁明月一惊,没有说话,他不喝酒了。何清晖当然注意到她的表情,他说:“明月,我妈给我留了一封信,是她出事前两年写的。她不希望我与何心武为敌。”

    袁明月本能想去握住他的手,但是不知为什么竟一下子想起袁明朗的话来,到底忍住,说:“伯母是爱你的。”

    何清晖点头说:“嗯。”

    然后他们又沉默下来,袁明月腹诽,还说追人,都不知道找个话题,跟沈半生差远了,人家可是从来不冷场的。她想了想说:“明朗最近长大了。”

    何清晖又点头说:“我知道。”

    袁明月惊奇,“你怎么知道?”

    “他去找过我,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好像是事先写好的。不过说的很在理。”

    袁明月不禁笑起来,“他说了什么?”

    何清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袁明月不愿意,“告诉我嘛!”

    “等我重新追到你,就告诉你。”

    “说的好听,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何清晖看着她认真的说:“我只知道该怎么追你。”

    袁明月无语,你根本听不出他讲的是甜言蜜语还是客观事实。正在这时,袁明月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起来,只听袁明朗大声说:“我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

    袁明月说:“会回去的,你忙你自己的吧。”

    “袁明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袁明月无语,“袁明朗,请问你今年是70,还是80?”

    袁明朗生气,“在哪儿?我去接你!”

    袁明月正要再骂他,何清晖接过手机对着话筒说:“应该十点钟就会送你姐回去,你不用担心。”

    袁明朗听到何清晖的声音,不禁一愣,说:“十点钟准时,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何清晖说:“好。”挂了电话,将手机递回给袁明月。

    袁明月接过手机,突然笑了,说:“像做梦一样,忽然有人开始在乎我了。很担心不是真的。”

    何清晖卷起袖子,将胳膊递给她说:“咬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袁明月眼泪都出来,脸上却还是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说:“咬完了你该难受一晚上了,肯定满脑子都想着留在你胳膊上的口水。”

    何清晖的胳膊却没有撤回去,很认真的说:“咬一下,也许今天我就不想了。”

    袁明月知道他真的想证明他在为她改变,她到底捉着他的胳膊咬了下去,开始还不敢使劲,后来尽慢慢的狠起来。可是他却不叫,手也不动。袁明月放开他说:“你都不疼,果然是假的。”说着又要哽咽起来,心里骂自己,气氛好好的,到底在难过什么。

    何清晖收回手臂,将袖子放下来说:“明月,你是不是在恨我?”

    袁明月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说:“我是恨你,我恨你伤害自己。”

    “你不仅仅恨我伤害自己,还恨我因为心悠的事情要跟你离婚,是不是?”

    袁明月抬头看他,她说:“我理解你,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在你知道我删了心悠短信之前的那段日子,我们那么好,我一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可是你却说变就变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虽然我之后做了许多事情挽回我们的关系,可是心里却一直很害怕,我怕即使我们重新开始,万一某一天,我不小心做错事,你还是会决绝的离我而去。清晖,我怕的事情那么多。”

    何清晖拿出纸巾,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说:“明月,我们来个约定,这一次我会一直追你,但是你要直到感觉不到害怕的时候,再答应我,好不好?”

    袁明月眼睛依旧是红的,她抱住何清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问:“你真的会一直追吗?以你的性格,肯定吃两顿饭就不耐烦了。”

    何清晖轻轻摩梭着她的脸说:“我保证会一直追到你心甘情愿答应嫁给我为止!”

    袁明月又笑了,“你说的!”

    何清晖再次笃定的说:“我说的!”

    ***

    袁明朗听完姐姐的复述,总算对何清晖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他说:“我跟你说,这次你必须要把持住。看看你刚才,一副恨不得立即跟他回家的样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袁明月抗议,“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拜托你,你们床都上过了,你能不能不要他说两句好听的,你就脸红!”

    “袁明朗,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不说直白点,你就不长记性!我也不要求高了,总得让他追够三个月吧。”

    “三个月当然不够,至少半年!”

    “你说的!”


 第66章 明月清晖(四)

    第二天下午;何清晖一下班就开车去了百年,好巧不巧;居然在地下车库遇到那个音乐家沈半生。沈半生主动跟他打招呼,“何先生。”

    何清晖没想到他还会来,立即就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明知故问的说:“沈先生来这里有事?”

    沈半生很有风度的笑了笑,“我来等明月下班。”他年纪比何清晖大一些,话说的很沉稳,不像何清晖那样咄咄逼人。

    何清晖往电梯走,“明月今天没空。”

    沈半生也一起往电梯走;“我刚才打过电话;她今天不用开会。”

    何清晖不再说话。

    他们一起乘电梯上去,沈半生忽然笑了笑说:“对于那些丢弃的东西;人们偶尔也会怀念,一时忘记当初丢弃的原因,但是并不代表她真的还想要。”

    何清晖依旧沉默。

    在电梯门打开时,沈半生突然又说:“强烈的自尊在有些时候或许是高贵的品质,但是当你真的要爱一个人的时候,最好还是先放下你的自尊。”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何清晖心一沉,这个人看透他,他不愿意与他说话,当然是基于一种自尊。他不觉得这个人有资格跟他竞争袁明月,他理所当然的认定袁明月只属于他一个人。可事实上,这个人有资格,无论是外表还是成就,无论是谈吐还是气度,沈半生并不输于何清晖。不一定只有何清晖才能配得上袁明月。

    何清晖站在电梯口停了一会儿,随后走进袁明月的办公室。袁明月看到沈半生跟何清晖前后脚进来,无比惊讶,“你们怎么不先打电话?”

    沈半生笑说:“下午给你打电话了,你说下班不用开会;刚好我有个朋友家里今天有聚会,就来叫你一起去放松一下。”

    袁明月看着他无比为难,因为昨天已经爽约了,可是现在何清晖在这里,她还是不能跟他出去,她迟疑的说:“嗯,可是……”

    还没等袁明月说完,何清晖突然说:“你今天跟沈先生去吧。昨天是我害你爽约,不好意思。”

    袁明月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昨天还说要一直追自己,难道今天就反悔。她看向他,眼神里是不解和微微的埋怨。

    何清晖对着她笑了笑说:“晚上给你打电话。”

    沈半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何清晖一眼,温和的看着袁明月笑说:“走吗?”

    袁明月心里郁闷,根本不知道何清晖是什么意思,赌气般的对沈半生说:“走吧,你帮我拿下外套。”

    沈半生自然服务周到,两人一起出门,将何清晖留在了办公室。

    在车上,沈半生兴致很高的说:“我这个朋友是个服装设计师,我看你平时对穿衣很有心得的样子,应该跟他能聊的来。”

    袁明月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哦。”

    沈半生开着车,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呆呆的坐在副驾驶上,眼神虚无焦点,他知道她的心里应该全是那个叫做何清晖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跟这个女人应该是缘分渺茫了,不过他还是希望能跟她做朋友;他说:“我刚才跟何先生一起从地库上去的。”

    袁明月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跟他说什么了?”

    沈半生异常无奈,心想幸亏没跟何清晖说什么不好的话,要不然恐怕袁明月立即就要下车了。“我跟他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首先需要放下自尊。”

    袁明月一听急了,让何清晖放下自尊,那恐怕是要他的命吧。她立即就想找借口,甩脱这个沈半生。

    沈半生却依旧装作不知,边开车边说:“我猜他是个很霸道的人,一直以来,你们相处,主动权都在他手里,是不是?”

    袁明月不想听他说何清晖的坏话,她无比笃定的说:“他对我很好!”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会愿意对你更好?或者,你怎么知道,他的那些所谓的好就正是你想要的?”

    袁明月以为这沈半生要表白了,可是她跟他并不是很熟,她说:“不好意思。”是委婉的拒绝,不希望他说出去下面的话来的。

    沈半生却包容的笑了笑,说:“明月,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个人对你好,并不是你要爱他的理由,好是一个无法界定的词,此时的好换作彼时,也许什么都不是。所以,爱应该是一种温柔的情感,是两个独立的人之间的互相尊重,互相包容,是一种给彼此都留有余地的相处方式。看得出来,你跟何先生心里都有对方,但是他不该将你看作他的私人所有物。他应该知道,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你是有选择的。”

    袁明月脸突然红了,因为误会了沈半生的意图,但同时心里又非常的感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说:“所以,他之所以会让我跟你出来,是因为听了你的话?”

    沈半生点了点头说:“我想应该是的。他很聪明,而且他愿意尝试用一种更好的方式去爱你。他不应该利用你对他的爱来胁迫你。”

    袁明月很是欣喜,说:“谢谢你!”

    沈半生说:“那你应该好好的跟我去玩了吧,不用担心他误会,也不用担心他不再来找你。即使没有他,你也可以活的很好,不是吗?”

    袁明月知道他说的对,即使没有何清晖,她也可以活的很好。可是,何清晖依旧是不一样的,就好比没有月亮的夜晚也可以很美,可是有了月亮的夜晚才有灵魂,而他就是她的月亮。

    袁明月晚上到家,洗了澡正准备上床睡觉,何清晖的电话就过来了,“晚上玩的好吗?”他语气平静温和。

    袁明月异常兴奋,“认识了一个服装设计师。他的设计我特别喜欢,以后我可以从他那里订做私人服装,就不用怕跟别人撞衫了!”

    何清晖问:“为什么那么喜欢买衣服?”

    以前他总是嫌她衣服太多,从没有问过为什么。她也没想过解释,反正女人爱买衣服,在一般人看来,无非就是爱慕虚荣罢了。但是他既然问了了,她便好好答说:“我小的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在学校里总是被人笑话。但是有一次,我爸来看我,给我带了一套特别漂亮的裙子,我穿上之后去上学,全班同学都很羡慕,再没人笑我。所以,我觉得漂亮衣服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古代战士的铠甲,可以保护自己。”她说完自己又笑,“是不是挺扯的?其实女人爱漂亮衣服是天性。”

    何清晖也轻轻笑了,“其实我也有铠甲。”

    袁明月好奇,“是什么?”

    “我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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