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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出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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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你;我们如果相爱,你又有什么理由忍心不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能装作丝毫没有把我放在心间,又怎么不敢狠下心肠和我提起陆流。
  她那么委屈,说,别人总是告诉我,温衡是言家内定的孙媳妇,生下来就是,那么,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么一秒钟,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想起这么个小媳妇,即使你从未与她相识,即使你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头脑昏昏沉沉,伏在他的腿上,轻轻开口。
  言希抚着她的发,眉眼温柔得无法言喻,却再没有开口。
  他无奈,笑,嗳,你就当我从没有想过。
  有过无数次初恋的言希,怎么会想起那么一个被祖父耳提面命念着的小媳妇。
  他从八岁时,知道自己有一个亲妹妹起,就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小妻子,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然后,他专门学了那些拗口的话。
  她说,你告诉我,言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爱陆流,有多爱,爱到可以为了他不做言家太子么。
  他的指节细长,却不动声色握紧,说除了亲情和友情外,这个世界,还有第三种感情,比爷爷更容易亲近,比达夷思莞更容易习惯。
  她点头,脸色潮红,伏在他膝上,望着远方,说我知道,爱情是吗,比阿衡更容易接受的爱情。
  言希淡淡微笑,如果你只能想到这种地步……
  她却伴着明月,净雪,竹鸣,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他抚着她的发,干净的袖角攒去她眼角的湿润,只是无奈,你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呢。
  似乎,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那么遥远的,到达言希的距离。
  永远,永远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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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两夜游结束,回到学校的时候,言希牵着阿衡的手,却意外看到公寓楼下,熟悉的跑车。
  是陆流的雪弗兰。
  言希沉默,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打开。阿衡站在直对角,陆流的侧颜一清二楚。
  她想,这是个自律的人。指甲永远修得干干净净,眉眼惯态冷清,却永远在合适的时候露出合适的表情。
  他望着远方,却冷淡对着言希开口——上车。
  言希笑,你没有猜到我离开会有这么一个结局吗,和阿衡。
  陆流说,言希,你给我听好。你可以娶妻,可以生子,可以喜欢一个女人,我给你绝对的自由,也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温衡不可能。
  言希眯眼,你是有多害怕温衡走进我的心里。
  陆流淡淡笑开,我不怕她走进你心里,我怕她走进你的灵魂里。言希,你没了灵魂,就是死的,我忍这么多年,耗费这么多心血,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他说,你如果只是为了与我为敌,大可以找一个别的什么玩具,在这个女人身上较劲,我没兴趣。
  阿衡黑线,啊这个女人好像是别人。她咳了一声——你们慢慢讨论,我先上楼。
  陆流却打开车门,对着阿衡说——温小姐恐怕也要回去一趟。你温老生病,住了重症病房。思莞联系不到你。
  阿衡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儿,爷爷是什么病。
  陆流微笑,你离家出走半年未接家里电话,思莞闹着要和女朋友结婚,昨夜我去给温老拜年,也是刚知道,他大年三十便住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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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言希二人匆忙赶到病房的时候,也知道温老突然脑溢血,被送到了紧急病房,所幸,出血量不足十毫升,人身体并无碍,昨天已经醒过来。
  思莞坐在病房门口,低着头,胡子拉碴,一脸颓废,眼睛熬得猩红,不知是多久没睡了。
  温老的身份,病房自然是宽敞舒适的,陪护也轮不到温思莞站外头。想必,是温老压根儿就不想看见他。
  他看了一眼阿衡,勉强笑了笑,阿衡,你回来了。
  又看言希,脸却别到一边,沉默不语。
  言希握紧了拳,也不说话,拉着阿衡,敲了病房门。
  开门的是温妈妈,看见阿衡,先是一喜,又看到她和言希十指相扣的手,愣了愣,笑着说,你爷爷已经好了,不必担心。小希我也很久没见了,你先和思莞说会儿话,让阿衡单独见她爷爷。
  温老苍老沉稳的声音却传来,说不必,让他们一齐进来。
  阿衡走了进去,看着温老,仔细端详着,眼睛却湿润起来。
  这个老人,满头银发,为了儿女长孙操碎了心,步步为营,高处不胜寒。
  他早已是满脸皱纹,她却不孝之极,很久没有亲自侍奉在爷爷身旁。
  他靠在病床上,看到阿衡红了眼,满是皱纹的手招了招,握住她的手,眼睛依旧如鹰隼一般,却满是慈爱——好孩子,回来就好,哭什么。
  阿衡吸鼻子,低头,抹了一把眼,一个劲儿地说我不好,我不孝顺,爷爷,我最混。
  温老笑,胡说,谁敢我孩子混,你爷爷没死,谁都欺负不到你头上。
  阿衡摇头,爷爷,我最坏,我不听话,我一直气你,我没有一次听话的时候。
  老人怜惜,摸摸她的头发,爷爷这辈子,就剩你和你哥哥了,你们是爷爷的命,爷爷做什么只有为你们好,再也没有坏的。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疼,我把你放在云家,你奶奶还在的时候就不能提你,一提就哭,总是指着你阿妈寄来的照片对我说,我们的小阿衡又长大了一点。
  阿衡却放声大哭,是我混,是我想不开,是我不懂事,我错了爷爷。
  老人说,我听你妈说,你预备去法国留学,准备得怎么样了。
  阿衡满眼通红,转眼,言希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她说,爷爷,我想,和言希……在一起。
  开始时,有些口吃,后来,却抬起头,眸子温柔似水,却熠熠生辉,爷爷,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我想和他结婚。
  温老却淡淡开口,我答应你千万件事,只有这一件,我不允许。
  他说,言家,不是我们家能配得上的。小希,你说呢。
  老人抬眼,目光如炬,近乎严厉阴狠地看着言希。
  言希默默,不做声。
  温老却说,言希,你即使是我最好朋友的长孙,我却一直瞧不上你,这你是知道的。人道年少纨绔,如若是我们这种家庭,这本是常事,没有什么,可是,我的孙女阿衡,温家的女儿,虽然自幼懦弱无知,愚钝古板,却还算本分,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你们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碰碰,实在算不上良配。况且,阿衡四体还算健全……
  况且,阿衡四体还算健全。
  况且。
  言希脑中混混沌沌,嘴唇干涩,耳中又鸣痛起来,他说,抱歉,我出去一趟,温爷爷,让阿衡陪你说会儿话。
  走了出去,拔了耳塞,随手扔进了走道的垃圾桶。
  到自动贩卖机旁,三元钱,一杯罐装咖啡。
  还是滚烫的。
  放在手心,真暖和。
  五指挤压,铝制的银色罐子,强大的压力,扭曲变形,褐色的液体冲了黑发,眉眼。
  思莞走了起来,他说,我真的,很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言希抬头,思莞看着他的眼睛,却吃了一惊。
  那样的言希,连听不到世界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言希,现在眼中却有比眼泪更加悲伤的东西不加掩饰流过。
  他说,不只是温思莞,还有辛达夷,陆流,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和你们做一辈子兄弟的打算。
  褐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黑发流下,像极了泪滴。
  他说,你们想要什么,权利,金钱,地位,势力,好,老子有的,全部给你们,从来没有吝惜过。就连当时决定救温家,除了阿衡,温思莞你他妈难道真的妄自菲薄到认为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原因吗。可是,你们呢,你们一个个,回报给老子的是什么。
  他忽然大笑起来,达夷想要钱,我给他,三千万,老子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挣的老婆本,全部的积蓄,全部给他,一毛不剩;陆流想要一个可以陪在他身边的人,想要一个一辈子可以不寂寞的人,他设计老子,设计了二十五年还没有放弃,老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呢,给你什么你也不会满足,你从小,就想要和陆流抗衡,所以,他有的,你必须也一定要得到手,金钱,权势,地位,包括我,你也一并跟着他,依葫芦画瓢,设计我。
  思莞皱了眉,言希,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言希手握着铝罐,突出的部分划破了他的手,血色殷红,好像初绽的梅花,触目惊心。
  他望着温思莞,眉眼悲怆,他说,为什么,从没有人,从没有一个好兄弟,问问我,我想要什么。问一问,我攒的老婆本攒没攒够,问一问,我要不要爱一个男人,问一问,我这么设计你你还上套言希你是不是傻啊。
  在雪色的阳光,他抬眼,阿衡走出病房,看着他,微笑起来,山水温柔,一如初见。
  他也笑,对着她,笑出了眼泪。
  他张张嘴,声音那么低,低到自卑的海洋中,他说。
  更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不可以娶阿衡。
  chapter100
  
  
  辛达夷二十四岁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那是远去法国的阿衡听过最想笑的话,结果乐极生悲,哭了。
  他说,老子要是能穿越,一定对我奶奶说,您千万别生我爸,要是生了我爸,您以后虽然能得个大胖孙子,但会气死您老伴儿。
  —————————题记
  这个事儿,必须得摆摆了。
  虽然大家不怎么待见辛陈一对,腻味男男,但是,这事儿,它不说,我没法继续剧情。
  好吧,事情,我们先穿越到很多很多年前,辛达夷还是高一的大小伙子的时候,他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啊不,是男孩。
  这是一个有异装癖的男孩儿,他说自己有一个英文名儿,叫rosemary。
  玛利亚一样的玫瑰花儿。
  辛达夷英语不好,但是小时候四人组,陆流思莞都是贼好贼好的,他爷爷也说,喊兄弟喊得这么亲,怎么不跟你兄弟学学那啥鸟儿语。
  辛达夷坚持,爷,这个问题一定要怨言美人儿,他一颗老鼠屎,坏了老子一锅粥。言美人儿英语也不好来着。
  所以,他一直对英语有一种莫名的情结,对英语说得好的更是情结深重。
  然后,看见玫瑰花儿,情结犯了,初恋扔出去了,末了,才知道是死胡同,不归路。
  他从小到大,身边儿女的,除了一个长得好看爱撒娇不中用的温思尔,就剩一个长得不好看不爱撒娇同样不中用的温衡= =。
  看身边儿,姑娘们也就那样儿,论好看,不如言希眼大,论人品,不如温思莞会装,论做饭,你拉倒吧你,现在的姑娘,除了温衡这样儿的,还有几个不是等着老公伺候的。
  十七八岁的时候,跟园子里一帮哥们儿到高级会所,也就是俗称的高级妓院开了开眼界,知道男女是怎么回事儿了,蓦然回首,才发现AV BV CV之流,不管欧美还是小日,纯属瞎掰,技术含量太高,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
  于是,最后一道防线也破灭了。
  然后,女的,这条路,好像隐约仿佛走绝了。
  这么想的时候,身边儿,还剩一同桌,仇人,哥们儿,初恋,随便丫怎么定位,一扭脸就看见了,一张脸比起言希也差不了多少,笑出来还会撩眼角,整天勾肩搭背,身上还不臭,这是多难得一人。
  辛达夷总觉得玫瑰花儿难得,可到底哪里难得,却说不出来。
  言希耳朵聋了,出了那档子事,他和花儿拿着酒瓶子对吹,喝了大半夜,喝出了风格,从米卢脸上的皱纹说到克林顿加布什合起来智商二百五,喝出了感情,陈倦,我小时候那会儿,那会儿,好像是真喜欢你,喝出了成绩,喝到了一张床上。
  男人跟男人,不知道需不需要负责,或者怎么负责,反正男未娶男未嫁,就凑合着过了。
  该犯的傻也都犯过,蹲在马路牙子上看过星星结果B城沙尘暴,做建筑设计图的冬天吃过大姑娘都喜欢的哈根达斯最后嘴都冻麻了,夏天放烟花矫情一句他妈的真美蚊子直接能往胳膊上搭窝。
  就这么,凑合了两三年,从言希耳聋开始,到言希冒着雪,坐着火车,去江南找一个长得不好看不爱撒娇不中用的温衡。
  言希给他打电话,说达夷我刚刚吃了排骨面,和阿衡两个人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多少年了啊,什么脑子,记这么清。
  转眼,花儿忙着在做公司的企划案,低着头,眼角轻轻向上撩着,清潋潋的,干净明澈。一如他多年前看见一个叫做玫瑰花儿的人。
  辛达夷说,神天菩萨,时光祖宗,我也记这么清。
  唉,造孽。
  2006年,他说,陈倦,我回家过年,陪爷爷。
  辛爷爷,是个固执的老头儿。
  一直,拧在辛达夷职业的问题上。即使,辛达夷已经是个资产上亿的小小富翁。
  可老爷子始终认为,培养这么多年,算是废了。
  他问,辛达夷你什么时候给我领个孙媳妇,你喜欢阿衡你直说啊,我告你,是男人,就去跟言小子抢,奶奶个熊,老子还不信,我老辛家抢不过他老言家了!
  辛达夷直抽搐。心里说您别搁这儿添乱了,要是让言希知道了,我还活不活了,一个陆流,一个温家,就够他堵了。
  门外有人敲门。
  本是惯事,正月初五,正是亲朋走动的时候。辛老爷子虽然退休了,但辛党还在呢,从大年初一,敲门的就没绝过。
  可这时间不对头啊,大半夜的。
  辛达夷开门,皱了眉头,是陈倦。
  他问,你怎么来了。
  陈倦的脸很红,诡异的红,像是生病了。
  辛老在里面大嗓门问着是谁,达夷狠心,装作没看见,说过完初八我就回去了。
  陈倦也没说话,从怀里费力,拿了个袋子,说你的防寒服,忘家了,我去你们这儿的医院看感冒,顺路,给你捎过来。
  辛达夷心疼得直抽抽,陈倦你他妈的可真顺路,家门口就是医院,你走三十里路来这儿看医院。
  陈倦面色疲惫,说我这两天做企划,累得慌,你让我靠会儿吧,我马上走。
  辛达夷心里不是滋味,抱住陈倦,不说话了。
  辛老一到冬天,腿脚就不好,见孙子不回答,拄着拐杖往玄关走,脑子却轰一下炸了。
  他的宝贝大孙子抱着个大男人在门口,搂得跟当年他搂他老伴儿一个样儿。
  老爷子大半辈子了,什么事儿不清楚,大骂了一句小畜生,拄着拐杖就往孙子连同他怀里那个伤风败俗的男人打去。
  达夷护住陈倦,说爷爷,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辛老气得青筋直爆,呸,下流的东西,鳖羔子,我这辈子的脸都让你扔干净了!
  拿起拐杖,往两人身边一阵狠打。
  陈倦在家做设计图,没顾上病,好几天了,头晕眼花的,一个趔趄,倒在了雪地里。
  辛达夷急了,爷爷,您干什么。
  夺了老爷子的拐杖,扔到了一旁,抱着陈倦,就往医院跑。
  辛老眼中爆着红丝,气得浑身颤抖,喘粗气,辛达夷,我跟你说,如果你今天跟这个男人走,这辈子你就不是我孙子!
  辛达夷打小倔脾气,也咬牙了,不是就不是!你从来就没有瞧得起我的时候,做你孙子,我也做够了!
  他想,这一次,别说言希阿衡一块儿劝,就是加上陆流温思莞,他也不回家了!
  却没有,再回一次头,看看已经气得在门畔昏倒的辛老。
  等到陈倦打过针,辛达夷却接到爷爷护理小赵的电话,说辛老正在抢救。
  辛达夷接到电话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分。
  辛老过世的时间,是两点十分。
  当时,他还在路上。
  好了,再也不用做爷孙俩了。
  辛达夷跪在病房哭得血好像要从嗓子眼儿出来。
  摸着辛老的手,已经开始凉了。
  他养了一辈子,就养出这样一个好孙子来。
  达夷撕心裂肺,天都没了。
  爷爷,爷爷,爷爷!!!!
  总是握着他的手,不管工作怎么忙,总是牵着他的手上幼儿园,上小学的有着一双长着厚厚茧子的手的爷爷,在公园给他用小草编过帽子,给他讲越南自卫反击战的故事,在别人都说辛达夷你比你兄弟怎么丑这么多的时候,喷着唾沫星子骂滚你娘的我孙子长得最好看言家温家陆家的算个屁。
  他没有爸爸妈妈,只有爷爷。
  爷爷等于爸爸妈妈,不,比存在着或者已逝去的任何人都亲。
  辛达夷大病一场,没了半条命。
  言老听说老友亡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乘着飞机回来的时候,在灵堂,看到好友的遗照,看到陪着达夷三天三夜熬夜没吃没睡的言希,气到极处,当着众多言党辛派人的面,狠狠扇了孙子一巴掌,他说,小畜生,是不是你教坏的达夷,下一步,是不是把我气死才算如意!!!
  眼神,随即又阴狠地瞪了陆氏爷孙一眼。陆氏和言党,剑弩拔张,一触即发。
  言老身后,一直陪着张参谋父子,张若则是唇角微妙,带着笑意,冷冷看着言希。
  言希身后站着阿衡,阿衡说,言爷爷,您这是做什么。
  言老看着阿衡的眼睛,高深莫测,像一盆冰水,浇在阿衡身上,他说,阿衡,跟你没有关系。
  温老却目光大定,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几人祭奠了好友,一阵痛哭。
  帮衬达夷过了辛老五七,言老拿出一张护照,扔给言希,说跟我走,回美国。
  言希摇头,很认真说,我想要,和阿衡在一起。
  言老却失望透顶,他说,你还要,拿阿衡做幌子吗。
  他说,言希,我培养你一辈子,想着你秉性聪慧,想让你接我的摊子,可是,你为了一个男人,太让我失望了。
  言希眼睛澄澈,他说,我想和阿衡在一起,跟陆流没有关系。
  言老听信了一众老部下的话和满京城上流圈子的风言风语,言希一人之力,不可能敌过泱泱之口,所谓,人言可畏。
  言老看到孙子的耳朵,叹了口气,小希,不要再做狼来了的孩子了。即使是阿衡,你看温老三的态度,摆明不想把孙女嫁给你,你跟爷爷回去吧,啊?爷爷给你找个好医生瞧瞧耳疾。
  言希摇头,说,我要跟阿衡在一起,我要娶她,我想有个家。
  言老却狠下心肠,沉声,言希,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走;二是,和言家断绝一切关系。
  他只当孙子欺骗,断不能允许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让言家贻笑大方。
  他培养这么多年的继承人,不是一个戏子。
  言希看着天,忽然笑了,如果没有三,我选二,我想有个家。
  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不再被辜负,不再被抛弃,有保护自己和可以保护的人。
  言老拂袖,搭飞机离去,随之,冻结了言希的所有信用卡。
  高高在上的言家,和言希再没有关系。
  阿衡返校的时候,和祖父详谈一整夜,第二天,家人问起,温老抱着鸟笼子,充耳不闻。
  阿衡的考试成绩,全院第一,拿到了去法国留学的资格。
  她问,能不能带家属。
  院领导说,可以,但必须自费。
  阿衡打电话说,我在H城等你。等你,嗯,三天,到上飞机的最后一秒。
  言希微笑,那笑容真美,像个孩子。他说,好。
  第一日,达夷出了事。被下了单子,说公司偷税漏税,高达千万。
  辛老尸骨未寒,达夷却被带到了监狱。
  言希问他,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达夷摇头,说账务,一直都是陈倦在管。
  找到那朵玫瑰花儿的时候,正与陆流谈笑风生。
  言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荒谬,你和陆流是一伙的吗,你跟达夷的感情是假的么。
  陆流微笑,胜利者,总有一种高姿态。
  陈倦低着眼睛,声音苦涩,说是,我是,你知道,我一直喜欢,陆流。
  言希大笑,说这一招真妙。连辛爷爷也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吧。瓦解了辛家,而言家因为我这个污点声名狼藉,独剩陆家岿然不动,真妙,真妙。
  陆流眯着眼,说言希,我说过,我不会给别人作嫁衣。
  言希却抬起陈倦的下巴,居高临下,目光冰寒,咬牙切齿,陈倦,你耳朵跟我一样,也聋了吗。听见了吗,为了这种人,你害了朝夕相伴八年的辛达夷。
  陆流淡淡扫了陈倦一眼。
  陈倦病还未好,猛咳起来,是,辛达夷算什么东西,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手却是掐着桌角,稳住身形。
  言希问,陆流,你想要什么。
  陆流微笑,反问,言希,你现在,还有什么,让我瞧上眼的东西吗。你践踏了自己的灵魂,把我耗尽半辈子养出来的灵魂装了别人,已经毫无用处。而温衡,我小瞧了这个女人,她毁了我的心血。她不是说,她想和你在一起吗,我偏偏不让你们在一起。
  言希眼睛明亮,大笑出来,陆流,你什么时候脑子变笨了,只能想出这种八流的电视剧情。不就是温衡么,温衡算什么。
  他打电话,当着陆流的面,目光灼灼,背脊高贵,说温衡,你走吧,我喜欢的是陆流,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改变主意了,不和你一起出国了。
  阿衡沉默,半晌,只有呼吸。
  她说,知道了。
  掐断了电话。
  还有两天。离她上飞机最后一秒还有两天。
  第二日,辛达夷的一千万补齐,撤了案,检察院不再提起公诉。
  陈倦消失。不知去了哪里。建筑公司,全部资产,也随之不翼而飞。
  第三日,辛达夷平安出狱。言希带着他吃了一顿烤肉,兄弟俩兜里的钱,加起来,不足百元。
  吃完烤肉,所谓纨绔,灰飞烟灭。
  言希语气很温柔,抵得过达夷与他相识的二十五年。
  他拍拍他的肩,达夷,我得去见阿衡了,你好好活。
  达夷狐疑,说你怕陆流对阿衡……
  言希微笑,他说我不怕。我想和阿衡在一起,我想要个家。
  他说,你好好活着。
  他开着红色的跑车,上了高速。
  一八十码的速度,松开了穿着白色衬衣的手。
  他微笑着,如此从容。
  车像火色的凤凰一般,高高远远地飞翔着。
  他要看到阿衡,为他曾经唱着山歌的阿衡。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人若有知……配百年。
  人若有知配百年。
  远方,驶来了什么,他闭上了眼睛,嘴角的一抹微笑,像极了绚烂的初开的桃花。
  血色猩红,扭曲了空间,打散在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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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阿衡一直贴在胸口戴着的言希送的戒指,他一直以为她丢了的戒指,断了线。
  她望了他们共同存在的国土,最后一眼。
  chapter101
  
  
  1982年,中国首都,言希在夏季出生,当时,还没有温衡。
  1984年,言希一岁半的时候,温妈妈逗着他,小希,你很快会有一个弟弟了,高兴么。言希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温妈妈的肚子,说妹妹,妹妹。
  1987年,言希六岁的时候,拥有了一架模拟的飞机玩具,当时,价值,三万;四岁的温衡蹲在乌水镇的溪水旁,用小棍儿好奇地拨了拨快死的毛毛虫,被一群顽皮的孩子推倒在地,拍着手骂“野孩子”。
  1989年,言希第一次在宴会上,遇见陆流。陆流问他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他想了想,认真地说,我爷爷让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娶我的新娘子。一旁的林若梅看了言老一眼,抱起他,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希好可爱,做阿姨的干儿子好不好。言希脸很红,眼睛亮晶晶的;当时,阿衡第一次给弟弟熬药,小手上都是水泡。
  1997年,言希在烈火中,含着眼泪拼命往外爬的时候,忽然想起漫长岁月中早已忘记的新娘子,要是,真有这样一个等着他的人,该有多好;当时,阿衡考了奥数第一,可是,看着弟弟碗中的红烧肉,依旧会垂涎,要是,能一日三餐都有肉该有多好。
  1998年,言希在学着拉小提琴,楼下有温思莞的嘲笑,他泼了一盆水,隐约,好像看到,他身旁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时,阿衡第一次遇见言希。
  1999年,言希带着温衡回到了乌水,是他很久以前小小许下诺言要来迎娶新娘的地方,他的小新娘在他身边,乖巧地吃着白糖糕,他第一次,看着她,唇角有了温暖的笑意;温衡和言希熟悉了起来,爷爷把她安排在他的身边,放心地出了国。而她,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觉。总是,有人在她身边。总是。
  2000年,言希到了维也纳,林若梅问你是不是很在乎温衡,他说温衡算什么,可是,她却拿出一副相集,说所以,我把这些寄给温衡也没什么,对不对;阿衡在家里等了许久,却等到了手中握着门牌的疯了的言希。
  2001年,言希努力了很久,战胜了匹诺曹,又重新看到了他的阿衡,他第一次,看到她,心的跳动都会比平常快半拍,砰砰的声音,C调起,A调落,不伦不类;温衡感冒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温衡啊温衡,你是有多爱他。
  2001年夏,陆流出现,要带他去美国彻查身体,他想,顺便和爷爷说一声,选个良辰吉日,娶了阿衡好不好。温叔叔的死讯传来的时候,他飞回国,躲在角落,阿衡抓着别人父亲的棺木,满手是血,他跟在她的身后,她却没有转身,看到他的怀抱;那时,阿衡第一次遇到顾飞白。
  2003年,他做了许久的DJ YAN,每次都会说,我是言希,言希的言,言希的希,请……不要忘记;她卡在电梯中,哭着说,言希,我想你。
  2003年夏,言希的耳朵益发不中用了,他想,他快要听不到阿衡的声音了,于是,辞掉了电台的工作,陪在她的身边。他对她说,你想要什么,还想要什么,告诉我;那一年,温衡说我喜欢你,言希。
  2004年,言希的耳朵已经微弱到听不到阿衡的呼唤,她爱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喊着言希,方方正正,含蓄而充满爱意,他的心忽然很疼,说,阿衡,我们分手吧;那一年,阿衡得到了亲人的爱,得到了朋友的爱,得到了一切,得到了她白日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却失去了言希。
  2006年,他们和好,却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他们对他说,言希,你是个聋子。阿衡说,我们一起去法国,我等着你。他却因为不想再受陆流时时刻刻因为阿衡带给他的威胁,放开她的翅膀,在车中自杀;阿衡没有等到言希,去了法国。
  2007年,他捡回了一条命,却被陆流囚禁在了身边,身边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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