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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起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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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接受基督教教义的那一刻,他以为这便是自己人生的意义所在。因此,他努力结交言峰久藏、舆石源三郎等人,成为别人心中的虔诚教徒。为此,他甘冒生命之险,破家之厄。然而,当他越是灌输自己这些教义,他却越是觉得迷茫。他的一生难道就是为了奉献给上帝?为了传播上帝的思想,而抛却自己的生命?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他的人生。
在众人眼中身为虔诚者的远坂永人,实际上已经在心底深深否定着这一切。
远坂永人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却被一个老者揭穿了。
他望了望老者,眼神中带着探询。
“你的人生其实是空白的。你在追寻自己的意义,却在不断摸索中失去信心。虽然你可以假装,可以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但你空荡荡的内心却非常的清楚。不是么?”
老者笑了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跟老朽在房间里喝杯茶水怎么样?”
远坂永人感觉自己的双脚似乎不受控制,乖乖地跟老者进了屋。
一进屋,确定门窗都关上了。远坂永人立刻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题。
“老先生……你是基督徒吗?”
“不不,我当然不是教会的人。相反我跟他们也算是敌人吧。”
原来不是同类。
远坂永人失望地垂下了脑袋。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因为我见过你的同类。”
“同类?!”
远坂永人顿时抖擞起精神。
“是的。同类。我见过两个。一个是在魔术的道路上寻求答案的人,一个是委身于黑暗,却期冀光明这样的复杂而矛盾的人类。”
“真是的……这算什么人啊……”
永人的嘴角,不知不觉翘起一丝弧度。
实在太像了。他与他们。同样是在道路上迷茫,同样是那样的矛盾和复杂。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朋友才对。只不过……
“魔术?”
这个名词永人自然不是第一次听说。在和言峰一起的时候,他便经常听到言峰口中说出“魔术”这个词来。但问题是,在言峰的口中,这种所谓的“魔术”,不过是妄图以人的身躯窥探神的秘迹的禁术,曾经一度被教会封杀。
“那个所谓的魔术,到底是什么?”
老者没有答话。他只是从怀里随手拿出个宝石,单手紧握。念了几句永人听不懂的话,那颗火红的宝石瞬间黯淡下来,而老人的背后,立刻燃起一颗巨大的火球,就像是太阳,照得老者全身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
“这便是魔术。以凡人之躯窥探神迹的东西。如果你认识教会的人,他们一定对这东西非常的排斥吧?”
“是的。”
“但是,你觉得呢?”
“我觉得?”
“与其把希望寄托于上帝,寄托于神灵给予能力。不如由自己来掌控。你觉得呢?”
远坂永人哑口无言。
虽然还在摇摆,但他的内心天平,已经向着魔术世界倾倒了。
——这便是远坂永人与他的老师第一次的会面。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也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只有一个饱经世事的老者对一个身居迷途的少年的启迪。谁也没想到,就连永人的老师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仅仅是作为提供旅费的答谢而收下的弟子,将来会在魔术界声名远扬。而他所传下来的远坂家族,也称为魔术世界未来不可忽视的魔道名门。
——永人的老师,名叫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有着“魔道元帅”、“宝石翁”、“万华镜”等众多称号的“魔法使”。亦是将来,大圣杯的制作见证人。
序章(3)
序章(3)
十年前
冰雪尘封的山城,毫无生机的绿色点缀,死气沉沉如一座水晶棺材。
暗红色的壁炉里,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着,整座会议室里都充斥着熏人的暖意。
地上平铺着毛绒绒的熊皮,天花板上水晶灯闪烁着如梦的灯光。
这里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最重要的一块区域,说是爱因兹贝伦的心脏也毫不为过。族长和各个元老,都会在这里探讨关于家族的各个事宜。而如今稳坐在族长宝座上的,却早已不是老族长——他已经于一年前被暗杀身亡。现在暂代族长一职的,是老族长的儿子,年轻的少族长奥利维尔·冯·爱因兹贝伦。
而这次,便是他成年后,第一次以族长身份处理族中的事务。
“第一个议项。”
有着普鲁士人固有的严肃古板,瘦削的仲裁人用冰冷的声音拉开议会的序幕。
“来自阿特拉斯院的艾伯特·塞尔维亚三世,向我们提出申请。希望能够借用爱因兹贝伦在人偶上的成就,来制作新的魔术人偶。”
伴着他的话语,一旁的族长助理将有关艾伯特三世和魔法人偶的资料,一一分发给在座的元老们。资料并不多,只有三张纸。第一张上面描绘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瘦削男子——这就是艾伯特三世的肖像。第二张上面则详细的叙述了艾伯特从出生到如今的各种资料。第三张则是有关魔术人偶的图样。
“众所周知,爱因兹贝伦的人偶虽然已经能达到与真人无二的地步,但毫无魔力和魔术刻印,还能让他们沦为工具。而艾伯特三世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在制造时多添加一个魔术回路,用本身的魔术刻印来代替魔术师的魔术刻印。以此来达到施发魔术的效果。”
“另外,如果这所谓的魔术人偶炼制成功的话,艾伯特三世又提出一个新的想法。譬如,我们有心脏病的,可以制造一个炼金心脏,以此来代替原本的心脏。而且,只要魔术刻印能衔接得上,那么施展魔术也不是问题。”
奥利维尔用着他晴朗响亮的声音叙述着与对方谈判的结果。
自从老族长去世,整个爱因兹贝伦都沉浸在了别样的气氛当中,不少心怀野心的长老们以少族长年轻为理由,来分享族长的权利。这种行为自然是不被允许的。奥利维尔苦心谋划,就是为了在今天好好树立族长的威风,给那些不安分的人当头一棒。
他的手指滑过资料第一面印着的艾伯特三世的肖像,那如同鹰鹫一样锐利的眼神令他极其不舒服,他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那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态度。
他不习惯容忍,即使对方是阿特拉斯院的讲师。
但这次的合作,毕竟是对爱因兹贝伦家族有着莫大的好处,哪怕是一想到那成群结队的魔术人偶,或是通过不断替换器官而延长自己的生命,奥利维尔就觉得自己的退让很重要。
一切为了家族。
“首先,艾伯特三世是来自欧洲的魔道名门,塞尔维亚家族,他同时也是身兼阿特拉斯院的讲师一职。从他的交往上看,他又是经常和负有盛名的魔术师往来,有着极好的名声。因此,可以信任。”
年轻的族长停顿了一下,他在为接下来所要陈述的内容组织着语言。
“然后,这件事对于爱因兹贝伦——相信大家也看得出来,如果成了,那么家族的实力将会一下子上升到很高的境界。”
“如果没成呢?”
“我们提供了爱因兹贝伦的研究,提供了金钱,提供了原材料。若是没能成功呢?”
“那么不就等于白白多了一笔财政支出,白白地送给别人我们的研究成果了么?”
在座的长老们突然以尖酸的语言向着族长展开起攻势。
世上很多事物总是相通的。譬如奥利维尔想要掌握大权,必须树立威信做出成绩。而对于长老们来说,想要夺得族长之位,必须尽一切可能摧毁他的功劳,然后为他的名字下面添上“志大才疏,不堪大用”的印象。
因此,虽然意识到了对方有可能发难,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奥利维尔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这群为争夺族长之位而曝露丑态的长老们。
“爱因兹贝伦……已经沉寂很久了……”
怀着莫名的情绪,奥利维尔只用了这一句话便堵住了所有长老的嘴。
是的。
无论这群长老们怎样涂脂抹粉,来修饰整个爱因兹贝伦。令人无法反驳的是,整个爱因兹贝伦,已经沉寂太久了。
曾经在这块地区赫赫声名的爱因兹贝伦,曾经连那些阿特拉斯院的人们也尊重的爱因兹贝伦,已经越来越消失匿迹。这个有着千年悠久历史的名门,甚至已经比不上那些新兴的贵族了。
这一切都来源于圣杯。
自从某一族长妄图实现“灵魂物质化”的第三法,便动用了整个爱因兹贝伦的炼金研究,抛却了原本的炼金道具,只为了制造出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之釜。
但这种已经不是人的能力所能达到的领域了。
因此,那个族长在不久后郁郁而终。
但即便如此,第三法的强大诱惑依旧使整个爱因兹贝伦沉溺其中。他们没有察觉到,在他们周围,新兴的时代即将来临,他们因为圣杯而落后于他人。
于是,在一个新兴家族为了这地区的灵脉而发生的战斗中,爱因兹贝伦失去了很多优秀的族人。他们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这千年的旅程中,究竟是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他们失去了发展的机会,只为了得到虚无缥缈的圣杯。他们抛弃了原本对于魔术对于炼金术的研究,只为了实现第三法。
然而,当千年过去,他们所得到的,却依旧只是那些成果。
没有圣杯,没有第三法,他们的辛苦,全成了泡影。
然而,代价就是爱因兹贝伦的没落。
但现在,一个大好的机遇就摆在了眼前。如果成功,那么爱因兹贝伦将迎来新的崛起,若是失败,也不过是走上历史的老路。
他们没有选择。
于是,长老们都禁了声。
在家族大义面前,个人的利益,已经无关紧要了。若是爱因兹贝伦没能度过这道坎,那么即使谋夺了族长一职,也没什么意思了。
“既然没有了反对的声音,那么开始下一项议程吧。”
“是。——下一个议程。有关少族长未婚妻的选择事宜……”
仲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声警报所打断。
以圆桌为中心的冰晶石为核心,容纳整个会议室的大型魔术防御结界,被外敌破开一角,以至于整间会议室里都响起刺耳的警报——这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了。
虽然这个防御结界并不精致,甚至是非的老朽残缺,但这里毕竟是爱因兹贝伦山城的核心。
身居腹地,却遭到攻击,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难道说是爱因兹贝伦山城已经沦陷了吗?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自己人生第一次手掌大权,第一次成功地压了这群长老们一头,本想着乘胜追击,却被这个莫名的警报所打断。奥利维尔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甘,然而守护山城击退外敌,却是族长必尽的责任。
这时——门开了。
没有想象的敌人。只有一个戴着白色毛绒帽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诸位长老,而在看到奥利维尔时,小姑娘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她飞似得扑到了奥利维尔的怀里,小脑袋在他怀中不断地蹭着。
“哥哥……哥哥……羽斯缇萨很想你……”
奥利维尔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了下来。
拥有者爱因兹贝伦独有的银发红眸,此时在奥利维尔怀中撒着娇的小女孩,正是与他一脉所系,上代族长的遗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在那次刺杀事件中,为了保护这个血嗣而护送到了其他地方,与他的哥哥分别近一年。
然而再次见面时,奥利维尔却并没有多少欢欣。
“你怎么推开门的?”
会议室的大门,毫无疑问是用魔术封锁着的。区区一个六岁的孩童,是不足以推开它的。
“就这样推开了啊。”
“就这样推开——?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吗?”
“有啊。好像有人在阻止羽斯缇萨打开呢。不过羽斯缇萨用了魔术呢。很快就推开大门了啊。”
奥利维尔的手一下子便僵硬住了。
他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年纪很轻,但仅仅是凭借魔术就能破坏会议室的防御结界。这就代表着眼前这个有着相同血脉的妹妹完全是个魔术的天才。
而奥利维尔,在魔术上的天赋却远远不及他的妹妹。
如果我有着这样的天赋,那么我就不会被长老们所排挤了吧。
然而想到这点,奥利维尔的脸也开始发生了扭曲。
所谓的魔术师家系,指的是以一子相传的方式继承魔术刻印的“魔术刻印的接替”。由于这个接替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即使生物上的血缘断绝了,只要魔术刻印被他人的肉体继承了,那么魔术师家系就算是延续下去了。
也就是说,如果长老们在选择由谁来接替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刻印时,他们首先会想到的,便是有着极高天赋的羽斯缇萨,而非自己。而所谓的族长之位,也必须是由爱因兹贝伦魔术刻印的接替人继承的,而不是依照血脉和年长。
奥利维尔的脸上阴晴不定。
他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即使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艾伯特三世,也容忍着谈完协议。即使面对长老们对族长的垂涎,也不得不守卫着族长之位而与他们周旋。明知自己的天赋并不高,他依旧在背地里苦练魔术,期冀能得到魔术刻印的传递。
然而,这一切就被羽斯缇萨给破坏了?
不,不行。
她还太小,她继承族长之位,只会被长老们操控。作为哥哥,我必须保护好她。
奥利维尔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些话,似乎要说服自己。但他却欺骗不了自己:他是为了族长之位,是出于嫉妒。
“来人。把羽斯缇萨关起来。”
奥利维尔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可怕。
“族长……那是你妹妹啊。”
仲裁人仿佛也知道了什么,他低声地请求。
“不是我要关她。这是族中的规矩——凡是擅自闯进会议室的人,轻则关禁闭,重则废去魔术回路。”
“哥哥……你要关羽斯缇萨么?”
天真无邪的话语,仿佛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奥利维尔的心头上。
他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
“羽斯缇萨……不是我要关你。是你破坏了规矩。”
“可是族长大人,不知者不罪吧?羽斯缇萨那么小,你忍心吗?”
“是啊是啊,毕竟是你的妹妹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这群长老绝对不会怪责她的。”
长老们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奥利维尔知道,他们自然不是在怜惜这个小女孩,而是想培养一个和自己争族长之位的,受他们操控的傀儡。
“把羽斯缇萨关下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仲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招了招手,吩咐一个炼金人偶将羽斯缇萨从奥利维尔的怀抱里拽开。
“哥哥……哥哥……为什么……你不要羽斯缇萨了吗……”
仿佛雪做的精致小人不断吵闹着,拽着奥利维尔衣襟的小手始终不肯放开。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沾湿了奥利维尔的大衣。
奥利维尔在心底叹了口气。
谁叫你出生在了魔术世家呢。
这一切……都是身为魔术世家的悲哀。
“关上个……七八年吧。”
奥利维尔没有再说话,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关于妹妹的一切。只是手指摩挲着大衣的湿痕,感受着那灼人的温度。
◆
为什么呢……
这是为什么呢……
羽斯缇萨抱在女仆的怀里,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嚎啕大哭。
记忆中的哥哥,明明是温暖的存在啊。他会带着羽斯缇萨一起去找胡桃冬芽,会在永冻冰封的山城里和羽斯缇萨一起玩捉迷藏。
然而,再见时,这个哥哥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哥哥了。
他会残忍的对着羽斯缇萨发脾气,会冰冷地关羽斯缇萨好些年……
女孩不知道原因。
她只知道,这个哥哥已经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个了。虽然年纪相同,外貌相似,但他的本质已经变了。
魔术……
虽然年纪还小,但羽斯缇萨还是敏感的记起来了。在自己说出“魔术”这两个词的时候,奥利维尔的手僵硬了。
也就是说,魔术是导致哥哥变化的诱因了?
小小的脑袋里想不通很多事情,但女孩第一次产生了对魔术的迷茫。
——或许,这仅是因为他们住在永冻冰封的山城,被整日整夜的寒风吹着,以至于人的肉心也被逐渐封冻。曾经的奥利维尔是这样,未来的冬之圣女,也是这样。
PS:我犯了一个错误。F/Z里面明确说了“爱因兹贝伦千年追寻圣杯的历史”,换句话说,我原本设定的三百年不成立。特此修改。
Act 1
Act1
虽然目前还是个魔术学徒,但卫宫弦见认为,自己应该具备着常人所不及的才能。
这当然不是他的自以为是。
“卫宫弦见是我所教授的学生中,最大胆,最特别的一个了。”
他的讲师——来自爱尔兰魔道名门的麦金莱·马克雷密斯曾像这样当众夸奖着他的勇气和才能。
卫宫弦见,只是一个来自日本岛国的侨民的儿子。如果没有路过的魔术师,他的一生或许也会像那些曾经的伙伴一样沦入平凡。然而,正是那位魔术师看中了他“对任何好奇之物怀着赤忱的求知之心”这一性格,认为其虽然天资平凡,但若是肯耐下性子不断钻研的话,未必不会在魔术界威名远扬。因此特意推举他进入了马克雷密斯的学院,专门教授“卢恩文字”等一系列密语的地方。
一般来说,像这样平凡出生的孩子,即使进入了时计塔,也只会受到排斥。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便是卫宫弦见的神经大条了。纵然受到别人的排挤和嘲笑,也不过是一笑了之。这样开朗的性格反倒是赢得了不少的友谊。来自芬兰名门的爱德菲尔特姐妹花便是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而处处关照着他。
但是,当他引用导师的话,来证明自己的天赋时,即使是一向关照他的爱德菲尔特姐妹,也是笑作一团。
即使是在下的朋友,也是不能嘲笑我的天赋的!
卫宫弦见第一次生了气。
其实如果单单是天赋被嘲笑,对于卫宫来说也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那些被他称为“眼睛长到脑袋上”的贵族们,是不会放过任何嘲笑贫民来衬托自己这样的机会的。因此,每当卫宫刻错了卢恩文字,他们便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从他的资质一直到他乱糟糟的头发和露出大脚趾的旧皮鞋。
可以说,卫宫弦见的时计塔生活,其实是在嘲笑中度过的。
他之所以对爱德菲尔特姐妹花们的嘲笑而生气,无非是因为这个少年心中的一点绮念在作祟罢了。
根据人的生理学来说,到了青春期的少年,会不断被异性所吸引,从而生出朦胧的情愫。卫宫弦见此时就是这样。虽然碍于身份的差异,他不方便去表白,但他打心底喜欢这对活泼善良的女孩。
他不愿意在自己心仪的对象面前丢脸。
——仅仅是这个原因,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卫宫弦见决定从时计塔逃离出去。
他的打算很简单。既然大家都看不好他的天赋,那么他就自己证明好了。就如同那些史诗赞歌里的屠龙英雄们,以巨龙为献祭,踩踏着白骨与尸骸,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到时候,那对姐妹花便会仰慕自己而投怀送抱。
而幸运的是,魔术协会的委任中,恰好有一条。
康沃尔的魔狼。
据说是有人曾目睹在康沃尔郡出现的小山一样大小的巨狼,而到夜里的时候,当地的居民经常能听到森林里传出的狼嚎。也有人看见,那条黑色的巨狼化作人的样子,在集市上出现……据不可靠消息,那头魔狼已经吃了近百人。
一切的传说,都似乎指向欧洲风传的狼人。
卫宫弦见便花了一天的时间,在时计塔的图书馆里找遍了关于狼人的资料,然后带着所需的工具,前往了去康沃尔的道路。
◆
“还没到吗……”
未来的大魔术师卫宫大人现在可是又饥又渴啊!
虽然提早准备了,但是多是些附子草之类对付狼人的道具,吃的喝的就少了许多。在那个时候的卫宫弦见看来,康沃尔也属于英格兰,那么路程应该不远才对。因此,他的粮食和金钱方面,自然准备的不足。但直到他吃光了所有携带的干粮后,才悲哀地察觉到,自己离康沃尔,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现在无比想念的,已不再是那赢得魔狼之后的荣誉,而是时计塔每天供应的茶点。
但是,如果就这样认输,那么只会给时计塔多添一个笑话的素材罢了。
毅然出走时计塔,接了委托,可在半路上因为想念时计塔的茶点而灰溜溜的回来。这个不管怎么看,都将会成为卫宫弦见人生最大的污点。
或许爱德菲尔特她们发现我不在,已经很着急了吧。或许马克雷密斯导师发现他的得意门生没来上自己的课,一定急坏了吧。这样的话,她们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找到自己的时候,只要装作很不情愿,但拗不过她们,只好回去。那么时计塔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卫宫弦见在心底深深地安慰着自己。
就这么行走了一段路,卫宫弦见突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那应该是烤肉。
卫宫弦见的鼻子通过分辨着香气,告诉着他所知的信息。卫宫的肚子在轰鸣,提醒着他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
咽了口口水,卫宫弦见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如果是在平时,那么卫宫弦见会依照时计塔学生的优雅风范,开口向对方说明理由,然后恳请对方为他留下一块。但到了这饥肠蠕蠕的时候,在对方有可能拒绝的情况下。卫宫弦见则选择了他认为最靠谱的方式。
“打劫!把烤肉全部交出来!”
因为一开始卫宫弦见打算避开时计塔的人们,因此特意挑了田间小路,来往的人很少。按照卫宫的想法,只需将其打晕,并用魔术消除他的记忆。那么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
盘坐在草地上的蓝发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卫宫的话一样,依旧低头吃着刚烤好的肉。皮酥里嫩,虽然没有佐以辅料,但光是被熏成金黄的色泽,就足以令人食指大动。肉质经烘烤而散发的嫩香,以及到处飞溅的肉汁,更是引得一旁的卫宫弦见深深吸了一口口水。
“喂,聋子吗?打劫!把你的肉全部交出来!”
男人总算抬头看了看卫宫弦见,但眼神却显得很迷茫。
“就你?”
这样的话语简直就是在看不起卫宫弦见。
但这也很正常,因为光从体型上来看,对方可是比卫宫要健壮得多,也高大得多。一般人如果遇上这种情况,只会觉得卫宫弦见是个不自量力的疯子吧。
但卫宫自己知道,他还有着底牌。
“我是个魔术师。”
卫宫弦见骄傲地宣称着这一事实。
然而对方却毫无反应。似乎是第一次听说名为魔术师的存在。
“你不信吗?那你可看好了!”
被对方的态度有些着恼了,卫宫决心向对方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他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个小树枝,放在手上紧紧握着,通过最基本的魔力的流动,那根树枝很快便起了一丝火苗。
“看到了吧?这就是魔术师!”
卫宫弦见自认为自己这一手,已经可以震慑到很多的人了。
然而对方只是抬起头来,冲着卫宫露出一丝笑容来。
“巧了。我也是。”
男人拍了拍手。
没有任何征兆的,整个树林里开始震动起来,无数摩挲着的沙沙声开始在森林里回响,像是有什么怪物预先出来的前奏。然后,卫宫弦见发现,从无数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涌出来无数大大小小的虫子。仿佛整个森林里的虫子,都汇聚在了这里。
他们突然围了上来,只留给卫宫弦见方圆几里的空地。
“你……你……”
卫宫弦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景。
无数的虫子都聚涌过来,根本就水泄不通。它们鼓起各自的眼珠,瞪着卫宫,仿佛在盯着一顿完美的午餐。只要男人一声令下,他们便准备开动。
如果有地狱里有虫之地狱,那么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卫宫弦见瘫坐在了地上。
虽然胆子足够的大,但说到底,卫宫弦见也不过是个少年。
而且更令他惊慌的,并不是这无尽的虫潮,而是那能令万虫臣服的男人。
那个蓝发男人。
卫宫弦见总算想起来了他是谁——
“您……您……您就是那位大妖术师……不不,那位青大人?”
在几年以前,一个男人横空出世。
他明明出生名门,是那个家族当代的最具天赋的人物。然而却走上了与家族截然不同的魔术道路。
因为忍受不了背叛,他们家族便花了很大功夫,派了很多的追兵来缉拿对方。然而一次次被对方逃脱,甚至在交战中,不断地削弱了家族的实力。
最后,双方在魔术协会的牵引下达成和解。
但说是说和解,实则不过是魔术协会的变相招揽。
虽然虫魔术并不是那个男人的独创,但他却是已知的现存仅有的虫语者。这样可怕的天赋让魔术协会都为之深深忌惮。一旦对方对魔术协会起了歹心,带领他的虫之军队来征讨。那么就算那群大魔术师不在意,那群魔术协会的学生也会因此而丧命。无论是哪一个学生的丧命,对于魔术协会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因此,魔术协会提出了条件。
可以阻止家族的追缉,也可以阻止魔术协会对他的封印指定的评判。但代价就是,这个男人必须归属于魔术协会,成为魔术协会的一员。
然而,这对于那个追求自由的男人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但魔术协会的实力太过强大了。只要是得罪他的魔术师,即使想要逃,也是无路可逃。
除非加入与魔术协会敌对的圣堂教会——但这样一来,同样是被束缚,不过是对象不同而已。
所以,那个男人提出了个折中的法子。自己加入魔术协会,并且允诺不对魔术协会做出任何危险之事,他也会帮助魔术协会解决封印指定。但代价就是任何人不得束缚他。
魔术协会答应了。
然后,这个男人开始了最臭名昭著的猎杀之旅。
几乎每个被他盯上的封印制定者,没有一个能逃得了的。许多人都束手无策的,都被他一个人解决——用那种几乎恐怖的虫魔术,简直无缝不入。
这样的战绩又为对方铺上了浓重的血色。
在魔术协会方面,明面上做出嘉奖,授予其三原色“青”之色的称号,但在私底下,无论任何人都蔑称他为“大妖术师”。
因为那种玩虫子的下贱肮脏的手段,实在是违背时计塔贵族们优雅的信条。
所以,在贵族们的眼中,那个恶心的妖术师根本就配不上“魔术师”这个称呼。
但作为工具——那个男人却是无比的好用。
因此,虽然对他厌恶,对他鄙视,但这群高高在上的大人还是容忍他在魔术协会的地位。
那个男人——玛奇里·佐尔根。
“我就是玛奇里。”
那个男人,虽然知道别人对他的蔑视,但却从不计较。这倒不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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