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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渣灵魂互换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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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班的同学看到学渣班都已经突飞猛进,有些松懈的大脑顿时被上紧了发条,争先恐后地冲刺起来。
刚刚处理了自己女婿烦心事的朱校长瘫在老板椅上,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秃头。
现在全校学生都好好学习,以后一定都是国家的栋梁,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桃李芬芳满园,他这一辈子,要是能看到这群学渣们都学好,那等退休之后,可是有吹嘘的资本了。
毕竟优秀学生太多了,然而这些已经被认定是不学无术的学生们都学好,可真是少见。
这次模考十分重要,模考之后就要举行家长会。
江耐烦不胜烦,本来以为教教课就行了,没想到教师竟然还有这么工作。
前期的家长会准备工作都要江耐亲力亲为,他指挥着文艺委员重新办了黑板报,劳动委员带领值日生打扫卫生,整个教室都变得干净整洁,光可鉴人。
整理成绩单,熟练运用各种word软件,有时候江耐觉得,万一真的换不回来,他也能变成一个合格的社畜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家长参加家长会,打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他的手指停顿了。
最后一个是自己的名字。
江云霄这些年基本不出门,更不会来参加自己的家长会。
预备铃早就打过了,他把手机收了起来,拿起教案就准备出门上课。
走到门口忽然站定,半晌没动。
上课铃声催命般地响了起来,江耐的脚尖就像是灌了水泥,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他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给游禾禾发了消息:
“你给我哥发个消息,说开家长会了,他知道我的号码,我没法发。”
这一次,不知道为何,进班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歌曲:《like a 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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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当年
凤阳外国语第一学年的家长会如期举行。
高三五班,江耐站在讲台上点名,点完了最后一个名字,他放下花名册,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学生家长都到齐了,只除了一个学生的家长,就是他的。
他垂眼看去,最后一排,“江耐”的座位上,空荡荡的。
心头的失落很快就消失了,他勾出一个淡漠的笑,“各位家长们,欢迎大家百忙之中参加家长会,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忽然之间,他心有所感,向外看去。
阳光洒在窗户,皮肤白皙到几乎是透明的青年男子,矜贵而疏冷的坐在轮椅上,身后管家推着他,缓缓地从后门走进来。
推着轮椅来开家长会,这样的画面委实有些奇怪,循着江耐的目光,大家纷纷看去,一时间议论纷纷。
视线交错,轮椅上的江云霄佁然不动,脸上淡漠,并未露出半分异常。
他只是稳稳地停在了最后,随后,淡笑着看向班主任“江耐”。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江耐死死咬了咬牙,没有露出半分倪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隐约含有一丝微不可见的颤抖,“没关系。”
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含笑对台下的28位家长说,“接下来,家长会正式开始。”
……
家长会的内容很多,重头戏还是放在了学习成绩上。
能上凤阳外国语的家庭非富即贵,成绩不过是点缀,即便是学习不好,也有别的出路,可是中国式的父母,哪能对成绩没有点儿情节呢?
突然之间,烂了无数年的成绩突飞猛进,这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一次可怕的冲击波。
平日里非富即贵的这些人都凝神倾听着江耐的讲解,等到家长会结束的时候,一波一波的都将江耐给围了起来。
“游老师啊,我想问问你们这个学习方法到底是什么啊?我想给我小儿子也来一套,太神了!”
“是啊!!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提高分数!”
“我还跟他妈打赌,看什么时候全部零蛋,没想到我们俩都没猜中结果。”
“还是游老师厉害,我听孩子说了,说游老师是个特别特别的人!”
江耐站在讲台上给他们解答,眼神已经溜到了台下江云霄身上。
他微微出神。
他看到江云霄轻轻地拿起桌上的成绩单、家长须知等各种通知单,珍而重之地将它们折叠一下,放在手心。
管家推动轮椅,他似有所觉,对着江耐微微点头,启唇:“谢谢游老师。”
隔着一个教室的距离,江耐下意识地说:“不客气。”
管家推着江云霄缓缓离去,就像是一阵轻柔吹过的风,这风从弄堂穿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离去了。
江耐忽然眼睛一酸。
…
周末。
游禾禾在公寓里写完了作业,做好了本周的复习之后,又去背了一下单词,时间已经逼近了下午三点钟。
这两个月来,每到周末的时候她都会回一趟江宅。
江云霄从一开始看到他的神情阴郁难辨喜怒,渐渐的,竟然好了许多。
游禾禾一开始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接近他,现在胆大包天的,都敢代替管家推江云霄的轮椅了。
这次家长会,虽说是江耐主持的,游禾禾身为真正的班主任,一点都不敢放松,在楼下溜达了好久,还在中间偷偷上了一次楼。
江云霄竟然肯给江耐开家长会,这让游禾禾心底对于兄弟俩的感情又多了一分把握。这兄弟俩,并不是无可救药,也许……真会迎来什么转机。
想到当初看到的照片,与这些时日对于江家事情的打听,游禾禾不由自主地停下笔。
她低头,拉开了抽屉,打开了小铁盒子。
铁盒子是江耐前段时间给她买的零食,说是在网上很有名,她吃完了零食没舍得扔铁盒子,用作储物盒子了。
打开铁盒子,那张照片放在最上面,下面是游禾禾做的分析兄弟俩的笔记。
——9月21日。
江耐不想看到江云霄,甚至想当江云霄不存在。两个人见面就吵架。
——9月30日。
江云霄表面对江耐无所谓,实际上一直在关心他,但是脾气很差,对江耐言辞毫无顾忌。
——10月8日。
向管家旁敲侧击,得到消息,当年的事情发生距今已经十一年了。
——10月27日。
查到了当年的报纸新闻,11年前雨城市绑架案,两名男孩一名女孩被绑架,女孩逃脱,两名男孩被抓,半个月后被专案组解救。
——10月28日。
查到后续新闻,绑匪绑架江家两个孩子后勒索,索要赎金,匆忙回国的江家父母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当场死亡。
——11月13日。
向江耐沟通,无果。向江云霄说起当年的事情,江云霄当场黑脸推轮椅走人。
距离11月13日,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
高层外,是暗灰色的天幕,凛冽的风掠过窗台,吹起一层模糊的光。
她想了想,将储物盒子里的东西小心收好,站起身来。
她要再去看看江云霄。
十一年前,不仅是她已知的事情,一定在这中间还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个意外不仅使江云霄双腿残疾,还导致遭受变故、本该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形同陌路。
…
江宅。
游禾禾小心地推着那辆多达好几个零的自行车进了别墅,管家伸手接过,含笑说大少爷正在房中看书。
每次看到二少爷进来,他就觉着心底宽慰了许多。每次二少爷来,大少爷虽然不说什么,还依旧是一副阴沉沉的模样,可是当少爷走了之后,大少爷心情都会好很多,至少能睡两天的好觉,还会多用一点饭。
要是允许,他真的想看到大少爷和二少爷重归于好,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这一幕。
……
“咚咚咚。”
游禾禾敲了敲江云霄的房门。
三秒后,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进来。”
推开门,一阵凉风扑面,视野尽头的落地窗大开着,白色窗纱随着风飘舞起来,凛冽的寒风冷到骨髓。
江云霄竟然开着窗户。
而他背对着游禾禾,手中隐约持着一本书。
游禾禾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快速地跑过去关上窗户:“大哥,你怎么这样吹风,着凉了怎么办?”
一声略微压抑的轻咳,江云霄将书反扣,侧脸看向江耐。
眸中闪烁,复杂难鸣。
被这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看着,游禾禾一时间竟然有些被他看穿的恐惧。
然而那目光,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了,他淡淡地说,“屋里闷。”
游禾禾一怔。
是啊,这些年江云霄鲜少出门,自己在家时间久了,也不出门,闷的话只能开窗户了。
她想了想,“大哥,我推你出去散散步吧?”
换做是以往,她绝对没有胆子这么说,然而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她明白,江云霄也不过是嘴硬心软而已。有些过界的举动,有时候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做出来了。
而江云霄只是略微带些若有所思,任由游禾禾折腾。
这次,也不例外。
他略有些惊讶,眉头死死皱着,顷刻,竟然点头:“好。”
…
幽幽林道,宽阔无比,四季常绿的高大树木给整个冬天增添了一抹绿意。
不愧是豪华别墅区,出门都迎面碰到了散步的黑天鹅。
游禾禾缓缓推着轮椅,与江云霄走在落叶缤纷的路上。
轮椅是特制的,走在路上丝毫不颠簸,恍如平地。
出门的时候游禾禾贴心地给江耐披上了厚厚的外套,暖暖和和的,一点都不会着凉。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游禾禾:“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家长会。”
按照江耐的个性,肯定依旧不会跟江云霄说一句话,江云霄肯来参加江耐的家长会,不论如何,要代替江耐谢谢他。
江云霄略有些沙哑地说:“你的成绩,很出乎我的意料。如果给我丢脸了,我是不会去的。”
这话就是说如果江耐考得依旧是倒数,他才不会去家长会。
可是游禾禾却觉着,不论江耐考多少分,哪怕他门门零蛋,只要江耐说了,他就一定会去。
他只是从来不承认而已。
“其实,”游禾禾抿了抿,“我有在变得更好。”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引入话题。
江云霄眼睛眯了眯,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深意。
这别墅区像是野生动物园,路的尽头竟然冲出来了一只鹿。
刚才的黑天鹅十分温顺,这鹿明显是逃出来的,横冲直撞地就往两个人这里来。
慌不择路的梅花鹿直接撞向他们这里,要是不闪躲,怕是要撞到江云霄身上!
游禾禾推着轮椅的手一紧,刹那间调转轮椅,然而力道太猛了。
江云霄身体一晃,险些就要摔下去!
游禾禾下意识地去拉江云霄,可是,她的手指不听使唤。
与人心意相通的手指就那么蜷缩着,像是抓紧了满腔的恐惧,停留在一个绝望的弧度,滞在空中。
她,或者说江耐的身体,在本能地抗拒拉江云霄。
这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已经形成了可怕的条件反射。
一只冰凉的、瘦削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游禾禾的上衣。
“阿耐,别怕。”
江云霄的声音里,是深到极致的痛苦与安慰。
游禾禾:“……”
她咽了咽吐沫,看着近在咫尺的鹿角,快速反应过来。
手在拒绝接触江云霄,那么她就用胳膊!
胳膊揽住了江云霄,身体一侧旋转,用她的后背完完全全、结结实实地圈住了江云霄。
现在故事时间是11月底,即将12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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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拆墙
有风从背后掠过。
奔跑的鹿跑向了尽头,从拐角处不见了。
有人追赶着出现,看到这一幕低声下气地赔不是,一时间慌乱成一团。
游禾禾放开了大哥,蹲下身看向江云霄,“大哥,你没事吧?”
他微长的头发的头发有些凌乱,就那么随意地搭在额上,笼罩出一片清浅的阴影,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良久,江云霄霍然抬头,与游禾禾视线相对。
略有些探究的目光扫视在她的脸上,游禾禾心底一咯噔,又来了……
这些时日,总是能感觉到江云霄这样的神情,然而现在尤为浓烈。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游禾禾尽量坦然而无辜地看着江云霄。
“大哥,怎么了?”
许久,略带些审视的目光被收回,修长苍白的手略整了整衣服,他沉默不语地驱使轮椅往回走去。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开。
只有他孤独而沉默的背影。
他在抗拒。
游禾禾心底蓦然有些发慌。
她咬了咬唇,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握住了轮椅把手,“大哥,我推你,我们一起回去。”
那双苍白的手,骤然间收紧了。
顷刻,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平静而无一丝起伏:
“好。”
…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游禾禾咬着吸管喝奶茶,向江耐说起来今天的情况。
“所以你就怀疑大哥知道些什么?”
江耐身体放松地依靠在沙发背倚上,“游禾禾,你是不是神经过敏?”
今天是周六,平常两个人在周末都要学习,忙的不可开交,一般都是各干各的,等周日才会见面。结果到了晚上,就火急火燎地要让自己过来,两个人在奶茶店一碰头,这才知道有游禾禾又干出来了惊天大事。
游禾禾竟然还说最后觉着大哥发现她不是江耐了。
怎么可能呢?
“就是直觉而已。”
游禾禾垂着眼睫,又吸了一口奶茶,“你不相信算了。”
???
江耐霍然坐直身体,“……不会真的吧?”
仔细想了想,他摆了摆手,“我跟我哥都多少年没相处过,怎么也不可能看出来的,你放心。”
游禾禾:“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诶?”
江耐看了看透明玻璃外的暗夜风景,一个女孩子邀请男孩子夜晚散步……这意味着什么?
打群架心跳都没有加速过的小心脏,忽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
夜市烧烤摊位。
带着人间烟火的小木桌上,放着刚烤好的烧烤,以及江耐叫的啤酒。
江耐一口没吃,一口没喝,木着脸坐在游禾禾对面。
两个人的手机都被打开了跳一跳,接力跳格子。游禾禾说的很清楚,谁带着对方跳下去了,就要接受真心话提问。
只被允许试玩一分钟,屡屡跳进了沟里的江耐有些委屈:
……他打的都是电脑游戏或者是团战游戏,这种小游戏有什么好玩儿的?
游禾禾精准地带着两个小人跳过了格子,稳稳地落在了正中央。
“该你了。”
江耐:“……”
沉默了一下,控制着小人跳过去。
游戏传来提示音,失败了。
两个小人落在了沟里,扣分。
“你想问什么,问吧。”江耐被寒风吹得吸了吸鼻子。
游禾禾抬眼看江耐,不知道为什么,江耐有种自己这个小白兔落在了她这个大灰狼掌心任人把玩的错觉……
打开旁边的书包,“啪”一声,小铁盒子放在烧烤旁边。
江耐:“……你还吃糕点加餐啊?我说游禾禾,我的肌肉都被你吃成肥肉了!”
游禾禾:“这是上次你给我送的糕点,我把盒子留下来了,不是加餐。”
江耐眼睛一亮:“你还留着呢?游禾禾你可真够有心的啊。你说吧,你是不是暗恋我?”
游禾禾脸微红:“瞎说什么。”
她用手贴了帖自己的脸降温,将自己神情严肃下来,打开了铁盒子。
最上面,是一份老旧的报纸,赫然是当年绑架案的报道。
笑容在缓缓凝滞,许久,江耐的唇角崩成一个淡漠的弧度,“游禾禾,你找死?”
“愿赌服输,江耐。”
手指在收紧,半晌,江耐冷呵一声,“在我面前这么大胆的,也只有你了。”
谁都怕他,只有游禾禾,从认识他的第一天,从头到尾,都在找死。
游禾禾敛了敛眼睫,似是没听到江耐的威胁:
“江耐,第一个问题,11年前雨城市绑架案,两名男孩一名女孩被绑架,女孩逃脱,那个女孩,是不是容晴雪?”
“你问这个干什么?”
游禾禾平和地看着他,“我早就说了,你哥已经发现了异常,不出几天,他会将我们调查个透彻,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觉着,我需要知道点什么。”
“你可以试着信任我,阿耐。”
……信任她?
她这段时间,知道可并不少了。
不知道是被游禾禾要求信任她打动,还是被那声“阿耐”触动心肠,江耐的眸光晦暗下来。
他手中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对瓶吹。
一瓶饮尽,眼圈发红,“是。”
游禾禾抿了抿唇,“该我跳了。”
小人被往下压,极为轻松地跳到了格子上,这次有些远,小人有些危险地跳在了边缘,但是没有掉下去。
江耐吸了一口气,继续跳。
游戏声一响,又掉进了沟里,江耐脑壳发痛:
“草,游禾禾你故意的是吧?”
游禾禾不答,只是问:“容晴雪,是被你救的,对吧?”
江耐的脸色苍白起来,他下意识地游走视线,却又被自己硬生生地按住,半晌,略有些不安地说:“是。”
游禾禾心头一跳,忽然觉着自己已经触摸到了核心。
她平静地又开一局。
果不其然,下一局,江耐又输了。
“我就不该答应你,有本事玩儿CS啊!”江耐翻了白眼。
游禾禾低头,将最上面的报纸挪开,露出残缺的全家福。
“所以在绑架案中,一开始虽然有三个受害人,但是经过了一场波折,实际上只有你哥哥江云霄和你落入了绑匪手中。警方解救了你们之后,江云霄的腿已经无法救治,自此瘫痪,绑匪说不是他们打断的江云霄腿,那么,江云霄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游禾禾话语清晰地说着,“不仅仅如此,你父母接到消息赶回来,却遭遇了意外,从那之后,你跟江云霄势如水火,等再大一点,你直接搬出来住,从此势如水火。”
“江耐,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导致容晴雪逃脱,导致你跟江云霄决裂,甚至跟他的残疾有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再掩饰,刚才的游戏只是前奏曲,揭开面纱,直接指向了核心。
“砰!”
江耐遏制不住地拍了桌子,他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游禾禾,那双狠厉的眸子,似乎隐藏着无边的怒火与波涛,将人席卷其中,吞噬殆尽。
“游禾禾,你别逼我!”
一字一字,从齿缝间溢出。
任谁被江耐这样看着,都会害怕。
可是游禾禾不,她不想伤害他,在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
“阿耐,我说了,你再信任我一点点,再多一点点……”
她咬了咬唇,缓缓地伸手,握住江耐的手。
凉意在指尖流转,游禾禾努力传给他些温度。
“这么一点点,一点点,你迈出第一步,就会发现剩下的路,可以多一个人陪你走下去。”
“试着去,相信一个人吧。”
这些年,江耐的生活她都有去了解过,与其说是闻风丧胆的校霸,不如说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他那么小,就天天跟雨城市的凶神恶煞的地头蛇们打架,不管是群架,还是单挑,他有没有害怕过?
那些受伤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家里有人在牵挂他?
电梯故障的时候,他那么惊惧地躲在一角,这些年,他是不是都是这样度过的?
孑然一身,居住在公寓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开放式的,有没有停电的夜晚,江耐独自蜷缩在一角,等待着天亮?
而今天……他本能地抗拒着接近江云霄,即便是江云霄危险来临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第一反应是宁死也不肯再触碰江云霄。
人的第一反应是救人,第二反应才是不能触碰,而江耐的反应竟然能压过本能,克制自己不要触碰,这是历经了多少年,才能压倒本能?而这一个反应,又是多么可怕的煎熬?
他还要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生命尽头、死亡的降临吗?
与江云霄不死不休,甚至这辈子,都拒绝别人的靠近吗?
所谓“校霸”,真的是他表面表现出来的生人勿近吗?
不是,而是他已经建立了一座连自己都无法翻阅的墙,这堵墙挡住了别人,也挡住了自己。
而现在,游禾禾想要拆掉那堵墙,让“江耐”,走出来。
紧绷的肩头在缓缓的松懈。
江耐有些痉挛的眼皮平静下来,他缓缓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多了几分平静。
他重新坐下,将铁盒子拉过来。
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游禾禾平静地任由他翻看。
一张一张的笔记和资料被打开,江耐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你对我,还真是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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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恨我
“十一年前,我七岁,大哥九岁,容晴雪七岁,我们偷跑出去玩儿,半路上被三个男人绑架了。”
第一句话说出口,本该觉着难以启齿,甚至隐瞒到生命尽头的事情,仿佛洪水滔滔,决堤之后,势无可挡。
江耐的声音在寒风中极为缥缈,几乎听不真切。
隔着十一年的光阴,隔着烧烤摊位升起的云雾,当初的事情恍如烟中迷雾,被揭开了布满灰尘的一角。
“从小到大,大哥一向聪慧沉稳,是我们这里的天才,爸妈都说,他以后未来不可限量。然而我从小就无法无天,打遍了几条街,几乎没有我干不出来的事情……容晴雪老是跟在我身后,烦都烦死了。”
“那天,下了大雨,我们被绑在面包车的后面……”
……
十一年前。
省道。
大雨倾盆。
哗啦啦降下的雨织成可怕的雨幕,冲刷着视野所及之处,面包车在省道上横冲直撞,大灯破开雨幕,只能照耀出前面的一点光晕。
络腮胡司机跟着车内震天的音乐声打着节拍,漫不经心地挂到了五档,面包车在雨中加速。
副驾驶座的刀疤男骂了一声,“你特么找死啊?下着大雨开这么猛,别忘了后面还有三个肉票!”
“怕什么,我车技杠杠的,你还不知道呢?”
络腮胡没当回事儿,“咱们得赶紧出了雨城市,不然还是在他们势力范围之内。老狗呢?给消息没?”
“妈的破信号,”刀疤男又看了看手机,“才收到,已经跟容家联系上了,江家父母在国外,还没有联系上。”
漫天雨声中,后面传来呜呜的声音,刀疤男不耐烦地用铁锤敲了敲后座,“三个小崽子,安静一会儿!”
他扭过头去,凶神恶煞,手中持着铁锤,面包车后面空间里三个小孩子惊恐地看着他,刹那间一动也不动了。
刀疤脸这才满意:“这就对了。”
他把座椅往后调了调,舒舒服服地斜躺着玩手机。
面包车在越来越大的雨中穿行,车后面陷入到了寂静中,三个小孩子似乎怕极了,不敢再闹腾。
而在黑暗中,黑色胶带封住了三个小孩的嘴巴,脏兮兮的脸上全都是冷汗。
他们的手被背过去反剪,粗糙的麻绳死死地捆住了他们,连脚腕上也不能幸免。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江耐亮的吓人的眼睛。
他小小的身体斜倚着车身,有些微不可见的颤动。
江云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两个人从小到大感情很好,江耐做错了事情都是江云霄帮忙揽着,现在他看出来,江耐在解绳子。
可是怎么才能割开?
眼神问询江耐,江耐的嘴被黑胶带封着,只是对着江云霄眨了眨眼睛。
容晴雪刚才一直在呜咽着哭,刚才被刀疤脸的锤子给吓了一跳,现在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不住地流着泪水,怎么办?怎么就被绑架了呢?他们会不会死?
呜呜呜呜……她还有好多漂亮的小裙子没有穿,还有好多好吃的糕点没有吃,她不想死……
即使跟耐哥哥死在一起,她也不想死……
这么想着,眼睛里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
江耐忽然不动了,江云霄心有所感,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眼睛眨了眨,江耐小心翼翼地避开后视镜范围,悄悄地将背在后面的手伸出来。
江云霄:“!!!”
容晴雪:“!!!呜呜呜!”
“——砰!”
刀疤脸正看片子到精彩处,小姑娘又叫起来,烦不胜烦,直接重重敲击车身,“再听见一次,老子弄死你们!”
络腮胡嗤笑一声,把音乐声又调大了,车里恍如蹦迪一样。
而车窗外的闪电、暴雨,无非是增加了几分刺激的点缀。
面包车后再次安静了下来,三个小崽子被吓到了一样,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容晴雪死死地盯着江耐抓住她胳膊的小手,江耐竖起食指,在唇边无声地:
——“嘘。”
小小的掌心伸开,里面是一截断了的美工刀片。
任何正常孩子的身上,可能会携带玩具零食,却不会携带一截已经断了的美工刀片。
刚才绑匪实际上已经给他们搜过身,谁也没想到江耐竟然在身上藏了一截不到一厘米的美工刀片。
这小小的一截割破了绳索,放出了江耐的胳膊,大雨声很好的掩藏他们割断绳索的异样。
江耐先是给江云霄割断了绳子,随后又给容晴雪割断了绳索,他们撕开了嘴上的胶带。
此时面包车的车速已经飙到了一百四十码,不时有闪电闪过,劈开了一段光阴,而会车时的闪亮灯光,照亮了他们惊恐的小脸。
江耐指了指外面,无声地说,“我们跳下去。”
江云霄拉住了江耐的手,“不能跳,车速这么高,跳下去的话,一定会受伤,”
“保护住头,受点伤不要紧,不能死在他们手里!”
江耐拒绝了江云霄的要求,如果不跳下去的话他们不知道会被绑到哪里,甚至可能会被撕票,现在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等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三个小孩子无论如何是对付不了两个彪形大汉的。
“就按我说的做。”
江云霄深深地看着江耐,紧绷的小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坚定,他点头:“好,我相信你。”
江耐一愣,随后用力点头,“我们都会没事的。”
容晴雪眼睛里全都是泪水,死死地咬着牙,“……好。”
那面包车的后备箱怎么打开呢?
江耐小心翼翼地趴过去,去动锁和锁扣连接处的连接杆,轻轻一拉,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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