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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主粉我不当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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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缈一眼望向窗台,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以前的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那落地窗前,身姿健硕高挑,是初阳。
  初阳丝毫察觉不到对面房子里的他们,照往常一般拉了窗帘,走回了客厅里。
  司空缈想起了那个浅尝辄止的亲吻,只是脸颊,她的眼光追随了身影数秒,旋即垂眸。
  初阳喜欢她,这是她才晓得的。
  要早十四年知道,估计她早就跟初阳一块,估计现在孩子都在幼儿园研究狭义相对论了。
  可惜了……现在的她身心都被狗东西弄脏了,去强力去污池漂个三天三夜都不一定漂得干净那种。
  如果她不能干干净净地迎接初阳的感情,不如一开始就掐断它,有更好的女孩等着他……
  想到这里,司空缈收回目光,跟着陆容上楼,陆容拉开一排木柜,里面竟真的层层叠叠整整齐齐堆满了衣服。
  他上下看了一眼,抽出最前面的一套,“换上。”
  司空缈瞄了一眼,还好,是套绒毛睡衣,她怕这个狗逼东西头铁给了她什么情趣款,她保准掉头就走,还吐口唾沫。
  为了林姨,为了那个梦……司空缈在心中安慰自己,接过了睡衣。
  换上后,她照了照穿衣镜,挺粉嫩挺可爱的,尤其睡衣还是连线帽款,上面有两只长耳朵,而那裤子背后,还有一只——短尾巴。
  司空缈拎了拎这只短尾巴,对陆容的审美更加无语。
  她走下来时,陆容正在沙发上笨拙地换假肢,见她了走过来,向她招了招手。
  司空缈果真走了过去,她可能已经产生了陆容一换假肢,她就蹲下的应激反应。脑子还没跟上,身体就蹲了下去。
  等反应过来时,她只好叹了口气,看在他瘸了二十年,还是笨手笨脚的份上,她替他换好了假肢。
  “嘟啦……嘟啦嘟啦……”
  耳边,有什么东西在叫。
  司空缈顿感不妙,撇头一看,在她为陆容做健复的时候,狗男人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司空缈耳边连线帽上的一根绳。
  绳子一拉,她头上的耳朵竖了起来。
  绳子一松,两只兔耳朵又耷拉了下去。
  狗男人玩得有点不亦乐乎,竖起来、耷拉下去,竖起来、耷拉下去,竖起来、又耷拉了下去……
  “你玩够了没有?”司空缈咬牙瞧了他一眼。
  “很好玩吗?”她问。
  “和你很配,玩不够。”陆容嘴角微挑。
  很像是在调戏她,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司空缈别过了眼,干脆不听。
  “妙妙,这些玩偶,也和你很配。”陆容幽幽地在她耳边道,“我挑了很久的,喜不喜欢。”
  都是司空缈少年时喜欢的款式。
  “土死了。”
  洗澡水是陆容准备的,洗完了之后,她发现梳妆台上搁着很多化妆品,基本都是自己用过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带她穿带好了,打开浴室门,正巧他也从楼下洗了上来。
  青年身段极高,宽肩窄腰,公狗腰上搭了一块浴巾,似乎在显摆自己六块腹肌的身材。
  他向她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你放开。”司空缈见他一副要把自己往床上扔的霸道总裁样,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放开了,今晚别想看文件了。”陆容老神在在地说道。
  司空缈松了一口气。
  陆容果真将她带到了书房,“坐。”
  只有一个软皮座椅,司空缈没说什么,坐了下来。
  陆容伏在她身后,摸了书桌旁的眼镜盒,取出金边眼镜戴上。
  他扶了扶镜框,两只手从她身后支出,打开电脑密码锁,点进了一个文件夹,点开了那个文件。
  文档的第一行字——【郑家】
  不算陌生的名字,这个郑家跟陆家一样,世代累富,甚至在十几年前,比陆家更加厉害,只是近年来遭受市场冲击,才慢慢衰败下来。
  郑家和林姨……
  司空缈心中疑惑大盛,意识到这份文档的机密性与重要性,恨不得一下看完,她留了个心眼,瞄了一眼文档字数——
  乖乖,6752个字。
  她不由转头,瞥向陆容的腿,“还是你坐吧。”
  她一个孕妇,站一会儿没事儿。相反陆容那双金贵的腿,多站一会儿,她怕又出问题。
  陆容仿佛怔了半秒,旋即他弯下腰来,两手往司空缈臀上一搁。
  司空缈只觉自己腾空而起,还没来得及挣扎,娇小的她已经被陆容抱到了大腿上,而陆容,坐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司空缈:“……”
  她叫他坐,并不是这样坐的意思。
  “你方才是不是心疼我?”陆容附在她耳边问,他不由地笑了起来,“妙妙,你果然还是心疼我,你心底真善良。”
  那笑声,沉沉的,苏得要命。
  司空缈感受到她脊椎处,他贴过来的肌肉,心底划过一丝丝的异样,“别给我戴高帽子,这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陆容,你先放我下来。”
  司空缈说道,双脚一蹬,准备跳下来。
  却又被陆容制住了腿。
  “你如果跳下来,我马上关文件。”陆容在她耳边道。
  “无耻。”
  “好妙妙,只需要忍受我六千多字的阅读时间,你就可以解答一直以来的疑惑。”陆容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微微的笑意,“这不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吗?”
  司空缈咬了咬牙,决定暂时无视他,她摸了鼠标,滑动滚动键。
  郑家……郑家本支人才凋零,现在反倒是旁家起了来。
  郑老爷子膝下单薄,只有一儿一女,女儿二十几年前乃是东城第一名媛,天纵英才,能力极好,比起她的哥哥,郑老爷子更倾向于将自己的衣钵传给她。
  司空缈往下滑,文档贴了郑瑛子的照片,就算是二十几年前的老照片,乍一看还是不由得惊艳。
  好一个气质样貌双绝的少女。
  就在这时,司空缈脸部蓦然涨红,低斥,“陆容,你别摸我肚子。”
  陆容却不放手,咬了咬她的耳朵,“我摸摸崽崽,他们刚刚踢我了。”
  温热的大手放在她的腹部,她努力让自己适应大手的存在,毕竟……他是崽崽爸爸,他正在行使看崽崽的权力。
  她继续翻看资料。
  这位郑瑛子小姐,有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她未婚夫是那个时代的歌唱家,两人男貌女才,恩爱非常,可惜天妒英才,郑小姐患了一场重疾,被带走了年轻生命。
  这位歌唱家未婚夫悲痛非常,半年后退出了舞台,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的踪迹。
  司空缈看完这段,唏嘘不已。
  她的手,忽然被大手覆盖住,“往下翻。”
  男人在她耳畔沉声。
  往下一翻,竟然是另一个版本的郑瑛子小姐的故事。
  郑瑛子在这个版本里,有一个深爱她的未婚夫,却依然爱上了有妇之夫陆良。她被陆良的英俊、强势、风流与才华深深吸引。
  不顾自己已经订婚,也不顾陆良早已有妻有子,强行与之结合,甚至不惜将郑家资源全部倾斜给她的情夫。
  然而陆良秉性风流,除了郑瑛子之外,还有另外几个情人。郑瑛子时常与陆良吵架,她妒恨那几个情妇,更恨陆良的原配大房——卫霜。
  陆良的情妇很多,可郑瑛子是唯一一个敢和卫霜争斗,甚至逼宫的女人。
  她怀上了陆良的孩子,一心想要挤掉卫霜,自己上位。
  “那时我妈重病,这个恶毒的女人每天都会打电话来辱骂她,利用自己手上的关系,制造了很多场人为的意外。”
  “我妈也不服输,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
  “只有陆良那个遭天杀的,坐山观虎斗,在期间大吃郑卫两家资源,这个软饭男,噎不死他。”陆容冷笑。
  “你爸……还真是风流……”司空缈咂咂嘴,陆叔叔以前深居简出,完全看不出来,是这种人。
  “是啊,我跟那畜生不同。”陆容的嗓音越来越沙哑,“我只风流你一个人。”
  司空缈胸前一滞,他的大掌攀附了上来,他咬了咬她的耳垂,“我的小妙妙变成了大妙妙了。”
  她以前是平的,现在……因为怀孕的关系,有了起伏。
  司空缈呼吸急促起来,她岂非感受不到这种逗弄,而且这逗弄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了,她身体挣扎,想要跳下去——
  “妙妙,你不听完吗?”陆容再次治止了她的动作。
  “不听了,不听了。”司空缈久旷之身,又是初尝这种快乐,她的理智让她不断推拒。
  “让我讲完吧……我的好妙妙。”陆容的动作停了下来,珍惜拢了拢她的衣服,“她和我母亲争斗,后来两败俱伤。”
  “她在医院小产,未婚夫知晓了,将那孩子的尸体给她看,她当晚大出血,就这么去了。”
  “而我母亲,癌症加重,最后形如枯骨地走了。”
  男人的话语,令司空缈停止了挣扎,她意识到,男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压抑着……压抑着……
  他言罢,将脑袋埋在司空缈肩头,声音闷闷的。
  司空缈楞了,本想抖开肩膀,可那肩头的重量,让她软化了眉眼。
  “郑家恨不了我母亲,从此恨上了母亲唯一的血脉,也就是我,还有我的母家。”陆容嗓音里,讽刺也有,悲凉也有,再也不复之前的调笑。
  “他们找到了林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和陆良发生过一夜情的女人。可惜那些情妇千方百计想怀陆良的孩子怀不上,那个林菀一举得男。”
  “有了陆良的孩子,再有了郑氏的庇护,林菀进了陆家的门。陆良本来瞧不上她,无奈她背后的郑氏做大,又不要命冲击陆氏的产业……”
  司空缈这下终于懂了,林姨进门,为何陆家上下都这么看不起她。
  陆良是被威胁着,收林菀进门的。
  “可笑一个连郑氏千金都敢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眼高于顶,自命风流,倒头来居然要和垃圾都不如的女人绑在一起一辈子。”陆容桀桀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垃圾堆里的小老鼠。”
  “严重的精神疾病、哮喘和一系列先天性疾病,鬼知道那个女人在怀那小崽子的时候做过什么……小老鼠居然活到这么大,真是奇迹。”
  “不……不要这么说陆云。”司空缈有点听不进去了。
  “怎么,心疼了?”陆容嘲讽。
  牙齿轻轻挑着脖子上的细肉,手掐着她的腰,往上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挑在了她最敏感的心弦上。
  “放开我。”司空缈吸了口冷气。
  “好。”陆容蓦然听了动作。
  就像慢慢攀上山顶之时,手中绳索滑了下去,那引起感觉的动作戛然而止。
  男人抱着她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手指便再也没有碰过她。
  他真的放了,就在把她逗弄得浑身发抖,眼眸含水的时候,转头对她说,“放心,我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混球!混球混球混球!!!】
  司空缈被逗弄起了情绪,半瘫在桌子边缘。


第64章 惊变
  司空缈死死抵抗着,蜷缩在床上,心里咒骂狗男人。
  明明勾起了她的情挑,又轻轻放下,毫不脱离带水地离开。欲擒故纵的本事,真是修炼得够够的。
  她转身裹住厚厚的被子,睡在软软的床上,很快进入了香甜的睡眠。
  夜里,她被发干的喉咙闹醒,手伸到床头柜捞水,什么也没捞到,“水……水……”
  她不自觉嘟囔。
  “啪嗒。”
  吊灯开关的声音,温和的光线并不刺人,男人长腿长手地过了来,“想要喝水?”
  一张俊脸,印入司空缈的眼帘。
  司空缈恨恨瞪了他一眼。
  “我给你倒水。”
  他果真去给她倒水,水杯递给她之后,平白握住了一截她的皓腕。
  司空缈喉头一紧。
  男人垂眸,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
  空气中,女人的呼吸,乱了。
  陆容抬眸,眸光里带着暧昧又清澈的色彩,他引向她,“妙妙,你想要我?”
  司空缈心头好不容易熄灭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特别是她眼前的男人……还是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六块腹肌大喇喇地在她面前炫耀着。
  “说你要我,我就给你。”他的声音沙哑又充满了诱惑力,一只手拂过她的脸庞,捏起她的下巴。
  杀人不过头点地,司空缈是个正常女人,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抓起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扯了过来,“为什么?”
  声音都是哑的,她才开荒不久,旱了好几个月了,自然是想的。
  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缠绕。
  “我说过,如果你要用,只能是我。”陆容顺势,轻啄她的眼睑,“我很好用,不会纠缠于你……”
  “比其他那些要资源上位的,好多了……”
  一向高傲的他,这一次,将自己放得很低。
  呼吸灼热起来,他摁了床头上的副开关,顺势将女人推倒在了软绵绵的床铺上,爬了上来。
  黑暗里的纠缠就像是刀枪的迸发,男人却时刻都是小心的,用手护住她的肚子。
  “陆容,你别后悔。”司空缈头脑发热,她想这是陆容自愿的,自愿送上门来的。
  “我不后悔。”黑暗里,陆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轻啄司空缈耳后最敏感的肌肤。
  但在箭在弦上的最后一刻,不知怎的,司空缈想到了一个画面。
  那个午后,顾初阳珍惜而克制的亲吻,只是在脸颊上。
  明明她嗅到了他情欲的气息,可是他还是忍耐着,极端地克制着。
  她双手一撑,阻止了陆容的动作,“真奇怪,别人都对我的人我的心感兴趣,为什么你却总想把我的身体据为己有?”
  “陆容,还是你认为,得到别人的身,是不是就会得到那个人的心了呢?”
  她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是否在陆容的观点里,得到了身子,就能得到一个人的心。
  陆容想了一会,抚摸了一把她如云朵般堆砌的头发,“身和心是一体的,至少我能和你耳鬓厮磨,日日夜夜,和你一起喘息的人,是我。”
  “妙妙,我想你总会念着我的好的,你总会……离不开我。”陆容以为司空缈只是别扭了,将她脑袋揽在自己下巴处,又是啄了一口。
  其实这个回答,并没有错。
  可是知悉了那个梦的司空缈,脸色还是一点点变得难看。
  她不由地套用到了傅灵灵身上,那种女人,是不是一开始得到了,就会馋上……
  是不是陆容秉持着这个观念,才会和傅灵灵在一起。
  毕竟十四年客客气气的朝夕相处,哪里比得上日日夜夜火山迸发一般的耳鬓厮磨。
  “我不会,就算我俩日日夜夜耳鬓厮磨,我也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司空缈负着气,推了他一把。
  【我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这句话就像刀子一般,狠狠往陆容胸口一剜。
  鲜血淋漓。
  陆容眼睛里的火,黯淡了下来。她不会知道,他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做了这一切。
  毕竟他的性格,不擅长这些。
  他只是想,和她有一些特别一点联系,他只是怕……赢不了其他人。毕竟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曾经待她这样不好。
  他是个在她心里有黑历史的男人。
  方才的那一句话,震碎了伪装的玻璃。随之而来的,是长长长长的沉默,“没……没关系。”
  陆容脆弱地笑了一下,原来每一次拒绝,都是这样伤人。曾经的他,也无声地拒绝过她,好多次……好多次。
  “那你还需要我么?”怀中的人,热情逐渐降了下去,陆容感觉得出。
  “不需要了,谢谢。”司空缈冷静了下来,推开了他。
  陆容爬了起来,为她改好了被子,落寞地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顾自己的腿冲了回去,黑暗里握住了司空缈的手。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陆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的陆容,和梦里的绝情人很不一样,司空缈垂下眼皮,不敢看他黑夜里晶亮的眼睛。
  刚刚的话,冲口就出来,她有些懊悔。
  “你问吧。”司空缈回答。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讨厌我吗?”喉中苦涩得不得了,“是单纯的讨厌……还是因为我对你的表达方法让你感到不舒服?”
  司空缈喉头滚动,终于……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她心中竟有一种解脱式的感觉,“陆容,把灯关了。”
  灯果然应声而关。
  黑暗里,司空缈陡然燃起了一股诉说的勇气,“我做了一个梦。”
  “嗯?”
  司空缈紧紧攥着被单,“你可能觉得我匪夷所思,觉得我孕期妄想,甚至还有点仗孕欺人——”
  陆容拳头握在人中,那些悲伤,转瞬被淡淡的笑意取代。
  他的妙妙,很可爱。
  “我梦到,在我们的第一个晚上,那一天你被人算计了。”
  “我没有找到你,你中了招,和那个花钱买来的女人过了一个晚上。”
  司空缈捂住脸,“然后一切都变了。”
  “那个女人来了公司,你们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一个劲地踩我、欺我、负我……她还怀了你的孩子,你为了她离开了我。”
  “最后你把我赶了出去,陆家将我赶尽杀绝……几年以后,你的儿子也长大了,他害我被人侮辱,强迫我沦落为妓,没有人帮我,没有人拉我一把。”
  “陆容,我就这样被你们逼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一双眼睛里燃着火焰,看向陆容。
  “那个女人叫什么?”陆容的嗓音变得很奇怪,闷闷的,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
  司空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听出来。
  “傅、灵、灵。”
  黑暗里,陆容手掌抵住了自己的额头,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额头细细密密全是汗液。
  他头痛欲裂,他在经历着大脑被掰裂开来的痛苦,就在司空缈启唇说起那个梦开始,一股劈开他脑袋的剧痛就开始缠绕着他。
  无声的,克制的,他不想让司空缈担心。
  陆容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跌跌撞撞地走了。
  ……………………
  第二天早上,司空缈起来过后,穿戴整齐了。
  发现隔壁陆容房间的门还紧紧关着。
  司空缈敲了敲,“陆容,上班了。”
  陆容没有应,司空缈心底有点后悔,不应该对他说那个梦,或许……也不该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可随着傅灵灵与林氏关系的步步深入,司空缈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害怕梦里的事情,是不是都是真的……
  门里没有人回答。
  “陆容,再不起来真的要迟到了。”司空缈再敲了敲。
  “知道了……你先走吧……”门里传来了陆容疲倦而嘶哑的回答。
  司空缈只好作罢。
  她不好再劝什么,毕竟她先对他冷漠,她推拒了他,“那我走了。”
  临走时,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血腥味道,她也没多做怀疑,伯利案时间紧迫,只得赶紧上班去了,“你记得吃早饭罢。”
  ……………………
  “嘭!”
  大门关闭的声音。
  房门里的人大口大口喘着气,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上了,佝偻的身影裹着被子窝在一个角落里。
  以那个身影为圆心,血流了整整半个房间。
  一颗酱黄色的眼球滚落在地毯上,同样,地毯上掉落了一些发臭的腐肉,一大把头发,甚至还有一两根断指……
  窝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喉管暴露在空气里,五官凹陷下去,有一半血肉模糊完全毁了,英俊的脸庞变为了恶鬼一般的存在,一只胳膊没了,另一只似有若无地悬空吊着,两条腿沿着腿根齐齐截断。
  他用仅有的一只完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房门,眼底里迸发出的光芒,就像刀山火海里的小鬼寻觅到了佛祖的蛛丝。
  通往花花人间,不再在拔舌地狱中苦挨万千年刑罚。
  “妙……妙……”
  他喉头抖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妙……妙……”
  这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两个字,他的心里,此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就算,此时此刻,他的身体承受着随时随地就要将他撕裂一般的痛苦,他那被尖锐物体切割,已经裂开了的嘴唇,依旧低语着那个名字。
  妙妙。
  妙妙还活着,他的妙妙还活着。
  这个物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张丑脸上露出了勉强称作笑容的表情。
  他终于到了一个……妙妙还活着的世界。


第65章 照顾
  中午时分,‘陆容’给自己做了一碗面,坐到了椅子上。
  动嘴开吃的时候,一截手指头,掉到了面汤里面。
  ‘陆容’一顿,气定神闲地将那掉到面汤里的手指捞了出来,走进厨房倒了面汤,重新打了一碗面。
  吃完后,他走近浴室,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
  这张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脸上淅淅沥沥翻滚着的血肉慢慢不见了,他记得是上一次死于瓦斯爆炸留下的;
  遗落的眼球长了出来,他记得是上上次从大楼最顶层跌落,二十楼的钢化层,生生削掉了一双腿和大半个脑袋,那时他还有意识;
  只是嘴角的豁口还在,那是说不清多久以前的一次死亡,吊灯自他上空砸了下来,玻璃洞穿了他下颚,霎时间,他的嘴被无数玻璃渣子扎得千穿百孔……
  他对着镜子一扯嘴巴,露出不可名状的可怖牙龈,就像漫画里脱了下颚的丧尸那般。
  ‘陆容’并没有在意自己如今的恐怖,以刚刚拼接要的指头,划过下颚,很快下颚的肌肉以更快的速度复原了。
  不到半个小时,他整个人恢复到了昨晚原本的模样,如果仔细看的话,他英俊的脸颊要比之前还要完美,线条还要流畅,还要没有瑕疵。
  ‘陆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镜子里的他,也对他笑了笑。
  至此,昨晚倒灌进他脑海里的所有记忆,全都融合完毕了。
  他现在是陆容,又超越了陆容,他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也同样记得无数个世界里,自己相同又全然不同的遭遇。
  以及……每一场有他自己精心设计的‘意外’死亡。
  在每一个世界里,他都活成了真正的人生赢家,世界财富、傲人权柄、娇妻荫子,完美得就如同小说里的男主模板。
  一切都很好,只有一个地方,出了差错。
  那就是他的人生里,出现了一个坏女人,一个被他的员工唾骂,被人际的规则责打,被世界的善意排挤的坏女人。
  在这个标准故事里,作为男主角的他,会遇到自己理想中的女主角,坏女人作为女配,则需要不断地作恶,用作恶来撮合男女主相爱。
  不知何时起,‘陆容’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他意识到,自己并不喜欢世界为他选择的女主角。
  他爱上了那个坏女人,深深地深深地迷恋上了她。
  这个坏女人就像这个规则的世界,唯一的真实一样。他想要触摸,可每一次都仿若镜花水月,以她的死亡告终。
  他只有随着她流浪,他没法逃避模板世界的意志,只好精心设计自己的意外死亡,去躲避世界意志的追查。
  死亡是那样痛苦、丑陋、触目惊心。
  但他知道,比起令他作呕的完美模板,自己想要的真实到底是什么。
  为了重遇那一抹真实,他宁愿一次次跳入地狱的深渊,抛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妙妙。
  他人生的真实。
  ‘陆容’又笑了,他受够了一遍又一遍地忍受妙妙在他面前身死人灭,这一次,再也不会了……
  ……………………………………
  另一边,司空缈的眼皮一直在跳。
  不知道陆容去上班没有,早晨的那一股血腥味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妙妙,这是昨天所有人的汇总记录。”袁峥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递到了司空缈面前。
  张纤留在《寻找演员》项目组指挥大局,所以伯利策划案,暂且由袁峥作为司空缈的副手兼秘书。
  “谢谢你,袁峥。”司空缈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了,要专注于工作。
  “不客气,妙妙。”袁峥爽朗道。
  袁峥从组长办公室出来,听到项目组的人,纷纷在讨论司空缈。
  “司总的策划案思维,可真棒。”
  “就是,处事严明,跟樊随完全不一样。”
  〃话说,司总除了完这个项目,真的就不回公司了吗?〃
  “是啊,听说艺能部要单独成立经纪公司,司总以后就到那边去了。”
  很多人叹息,经历了中饱私囊的樊随,他们这才发现,司空缈是个多么好的领导。
  可这一切都晚了。
  ……………………
  手机光亮明灭,又一条来自于林菀的微信,发送到了司空缈手机里。
  司空缈瞄了一眼,大致内容是在问她,处理好了自己交代的任务没有。
  对于司空缈,林菀一向以长辈自居,恩威并施,将司空缈治得服服帖帖。
  司空缈揉了揉眉头,她没法林菀现在倒是成了一个难题了。
  让她给傅灵灵于眠介绍资源——做梦。
  “嘟嘟嘟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电话显示的人,是陆云。
  “妙妙,姓林的是不是来骚扰你了。”陆云在那一边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不是很好。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想来陆云似乎一向耳聪目明,消息灵通。
  “阿云,她毕竟是你妈妈。”司空缈揉着眉头劝。
  陆云冷笑,也只有妙妙如此单纯的人,才会在这时候还规劝他,“妙妙姐,听我一言。”
  “把姓林的安排的人选,扔到杨婉如那里。”
  “啊?”司空缈愣了半秒。
  她其实不熟悉杨婉如,只知道员工都说她是个难得的麻烦人物。
  “他们适合相互祸害。”陆容嘴角一翘。
  既然现成的答案递到司空缈面前了,司空缈也却之不恭,“好。”
  听到司空缈乖乖答复了他,陆云心情不由大好,“妙妙姐,今晚回来吃饭吗?”
  ……
  ……………………
  “小鹿,接下来几天,卓老板都会下榻这个宾馆,帮忙接洽好老板的相关事宜。”阿剪拿着手机,吩咐小鹿。
  这几天他家里出了事,照顾老板的重任,就落到了刚来的生活助理身上。
  幸而小鹿平素娇娇弱弱的,做事倒麻利利索,他也好放心把这个重任交给她。
  小鹿双目一睁,十分坚定地点了一个头,“嗯!”
  这把阿剪逗笑了,“你怎么这么老实?!”
  “小鹿啊,你这样单纯,可不能被人骗人了。”他本想揉揉小鹿的脑袋,一想到这女孩是影帝的宝贝亲戚,魔爪还没伸出来,已经萎靡到了意识里。
  就这样,‘十分单纯’的小鹿终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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