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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陌生人:与狼同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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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家,并不需要你迎接。”计肇钧冷冷的道。
“计先生,我不是迎接您。”朱迪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却流露出一点恶意。
“那你是等谁?有谁要来吗?”计肇钧很纳闷。
计维之是个活死人,整个计氏,加是计家,都是他当家作主的,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越过他去就做了决定?
朱迪动了动唇,眼里似乎有一点讽刺的笑意,却没有出音,而是指了指不远处,“计先生自己看,人已经来了呀。”
计肇钧回身望去。
正巧这时候。花园小径两侧的莲花灯柱依次亮了,照着那一行人的脸。说是一行,因为来人有七、八个之多。
为首的是三名老者,这么晚了却穿着西装,显然是正式的拜访。可是,这个时间正式拜访?太奇怪了点吧?
再看他们的年纪,都很大了。至少有七十岁上下。所以每个人的身边还跟着像是秘书的人。除此之外的另一个人,计肇钧再熟悉不过,正是江东明。
“又出什么幺蛾子。”计肇钧低骂了声。但还是转过身去站定。
这样即显示出身为主人的风度,也不会太没有礼貌。来者毕竟是老人,看起来还似乎有头有脸的。再者,江东明此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他既然大张旗鼓地唱这样一出,就不会无的放矢。
“几位爷爷。这位就是咱们计氏的新继承人,我姑夫的独子。”快到跟前的时候,江东明快走几步,亲自介绍道。“阿钧,这几位是公司元老。”又故意装作很亲近似的凑过来,低声道。“都是捏着股权的。”
计肇钧脑海里飞速自动搜索,确定自己对几个老人没印象。就是说之前并没有见过。而公司的控制权大部分在自己手里,握着关键股权的几个人,他是熟悉的。那么,他们很可能是那几位要员的家中长辈。因为早就退居了二线,所以连股东会或者公司活动都没有参加过,他自然不认识。
江东明把一些老爷子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就算要抢班夺权,这几位老爷子也未必做得了他们晚辈的主。他坚信他对公司的控制是绝对的,而且就算有“政变”,也不可能在计家大宅进行。
“欢迎爷爷们,先请进吧。”他露出了笑脸,虽然因为不常笑而显得有些僵硬,但看起来也能令人如沐春风。再疑惑,基本的礼节还是要保持。既然江东明叫爷爷,他就跟着这么称呼吧。
“这么晚了,不知几位爷爷怎么有兴致过来?休假吗?这山顶的风景还不错的。”在客厅坐定,朱迪适时充当女佣,送上了茶点,计肇钧问。
其中一个老者就皱了眉,并没有直接回话,还瞄了朱迪一眼,“这一位看样子是护士吧?”
“是啊,您老好眼力啊。”计肇钧还没回话,江东明就笑着接口,“难不成还是和咱们计少爷玩角色扮演的。”后半句说得极小声,只有计肇钧和几个秘书听得见。
那几个秘书交换了暧昧的神色,计肇钧则面无表情。因为在他看来,江东明实在无聊得很。
“阿钧啊。”又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者说,“公司做得不错,我们每年的红利都拿到手软,你爸爸有眼光,给计氏培养了这么好的接班人和掌舵人。不过家里也得顾一顾,你看看,这么大个房子,连个佣人也没有,咱们这样的人家,成什么话?端茶倒水的要用护士帮忙,她身上有没有病毒啊。我一把年纪了,身体特别娇气来着。”
朱迪正端着水果上来,闻言就愣了愣。也幸亏她涵养好,脸上居然没变色。
“我不常回来,家里也经年没有客人。有朱护士侍候照顾我父亲,也算尽职尽责的,倒是还好。”计肇钧仍然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些看在几个老家伙眼里,倒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因为像这个年纪的人,又手握这么巨大的财富,却能修炼出这样镇定如恒的态度,很不一般。
“男人呢,花心一点没关系,尤其你还年轻。可是,身边却要搞搞清楚。越是近,越是不能乱。”其中,面相最严厉的老者狠狠瞪着朱迪道,“这个就是你的地下夫人?她一心扑在你身上,还怎么照顾维之啊?而且这种一心二用,勾三搭四,借机攀龙附凤的女人,怎么能进计家的门?”
江东明咬着唇,想笑,没敢。
哎呀呀,真希望这一幕被看到。没错,事先他给这些老家伙灌输了很多有关狐狸精的不良信息,他这是帮某只小白兔变向报仇啊。白兔的亲戚,那只老鸭子看到,应该会心情好点吧,不至于再对白兔返家的事反对得不要不要的。
唉,他又乱比喻的,搞得像动物园似的。
再看计肇钧,好风度的不怒不气,仍然很平静的一脸受教的样子。他的态度让那几个老头子非常满意,岂不知他根本就在乎朱迪,所以根本就无所谓。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
朱迪的目光中快速闪过愤怒,却很快恢复常态。人心,最善变的东西,很容易笼络和哄骗,她怕什么呢?
第五章专业人士
“您老这是对我有多深的成见。”她弯下身,轻轻放下水果,脸上的笑纹半丝不变,态度也非常坦然,倒像是被陷害的似的,“看来您是看了不少娱乐八卦新闻,以您老的智慧来说,怎么会相信那些胡说八道?我就是个护士,负责照顾计老先生,跟计先生没有任何关系的。”
“真这样就好。”严厉老者哼了声,“不然,你也别在这个家待了。”
“是。”朱迪很温顺的道。
江东明牙酸。
这个朱迪还真是够隐忍,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并转移危机啊。
男人么,除非吃过大亏,或者非常睿智的,不然但凡是个女人,采取示弱和讨好的态度,若长得不差再多笑笑,十之八九会对她放松警惕,轻易放过。这几位还号称人老成精呢,不也乖乖落入陷阱了?
“几位老爷子今天来,不是就为了管我的家事吧?”计肇钧终于开口,态度虽然还和气,但语意却带着骄傲,带着一股子不容侵犯的劲头。
他不是为朱迪出头,更不是要保护她。但他毕竟是计家的家主,被几个老头子管到鸡毛蒜皮的家事上来,还指手划脚的这么“直率”,他不得不还击。
无论如何,这里是计家,这是他的尊严。
“我们是来看看维之的。”慈眉善目的老者说,直呼计维之的名字,那意思就是说:小子,你爸爸还是我们晚辈呢?我知道你不乐意了,但那也没办法。
“谢谢几位老爷子的好心,不过我不知道我父亲现在适合不适合见客。他身体非常虚弱,每天不是总在清醒状态的。”计肇钧倒不是有心推托。说的是事实。
计维之病了八九年,纯卧床乃至变成半植物人都四年了,从来也没有什么公司耋老来探望。如今莫名其妙出现,身边还跟着江东明,事情能简单就怪了。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就不可能轻易放过,自然也没那么容易打发。
他看了看朱迪。
朱迪是计维之的贴身护士。自然最熟悉计维之的情况。他并不怕有人来调查计维之的情况。因为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哼,他可能是不孝,但他还没有没品到虐待一个病人和老人的程度。计维之得到的。是他所能给的最好的照顾和治疗。
只是朱迪还没说话,先头说话的老者就说,“正好,我侄子是医生。让他给看看吧。”他指了指一个中年男人。之前,计肇钧还以为是秘书的。
“您这是觉得我没给我父亲很好的医疗吗?还是觉得。可以干涉我们计家的私事?”计肇钧神情平静,可态度却强硬起来,“如果您们是来探访,我非常欢迎。若要见我父亲。不如下次提前约好时间。”
人老了,有时候就会变得刚愎,更有时候会倚老卖老。于是。计肇钧这样不客气,脾气差那位就要发起火来。但计肇钧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就连唯恐天下不乱的江东明,也觉得几个老家伙做得有些过分。
在谁面前摆谱啊?还不是全靠计家吃饭的窝囊废?计肇钧之前低调有理,不过是尊重他们的年纪,并不是软弱可欺。不过这几个老家伙有大用处,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忽悠他们来了。
“几位爷爷别急,阿钧说得有道理,我姑夫确实时醒时睡的,倒不是故意刁难。”江东明连忙两边劝和道,“阿钧,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出个门不容易。不然你看这样如何,我上楼去看看,如果姑夫醒着,大家就见一面,说不定姑夫高兴,对身体是有好处的。万一姑夫睡了,我立即送几位老爷子回去,你看怎么样?”
他这样和稀泥,态度又诚恳无比,老人们那边没话讲,计肇钧有台阶下,正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都点了头。
但是他才要上楼去,朱迪却说要一起去。
“这么不放心啊。”江东明说得意味深长。
“只是正好喂水的时间到了。”朱迪则再正经不过。
“那我也一起吧。”中年医生在得了自己亲叔的眼神暗示后说,“计叔看着我长大的,我也很久没拜见他老人家了。哦,对了,我是中医,专门研究脑中风后遗症的。说起来对这种治本的事,还是咱们中医有效果。如果能帮上忙,也不枉计叔之前对我那么好。”
说是医生,计肇钧不会随便放他上楼,但人家自认是子侄辈,他难道还能阻止吗?况且,他其实没有要阻止的理由和意愿,只是不喜欢对方的态度罢了。
“那请。”计肇钧做了个手势。
“你先请。”江东明让了让朱迪,“女士优先嘛。”
一行三人上楼,计肇钧就陪着留下的人说话。他态度虽然冷淡,却完全不会失礼,场面也没有太过冷清。幸好,没过多久江东明就下楼了。
“我姑夫醒着呢。”江东明笑说,“不知是不是预感有老朋友来探望,精神还很好的样子。”
有朱迪在,计肇钧知道江东明不会瞎编,于是就站起来道,“那几位老爷子这边请。虽说这宅子只有三楼,但为了我父亲上下方便,是加了室内电梯的。”
他亲自带路,一行人很快来到计维之的卧房兼病房,就见那中年医生正闭目给计维之诊脉,肥肥白白一张脸上略有忧色,眉头也皱着。
甭管真假,三个老家伙上前看望计维之,免不了的一番唏嘘和慰问,还掉了几滴感慨的眼泪。直到朱迪宣称围着计维之会令他呼吸不畅,才把几个人劝得坐到旁边沙发上。
“他怎么样?”那老者就问他的中医侄子。
“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可是这种病重在调养。”中年医生斟酌着词汇,“长期卧床,没得褥疮什么的,倒是难得,可惜肌肉萎缩得太厉害了,需要经常按摩。”
“阿钧啊,再给请个护士吧。”慈眉善目的老者就说。
“正在考虑,只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计肇钧回答,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觉得计叔还需要一位营养师。”中年医生道,“这位朱小姐护理方面非常不错,但计叔明显营养不良,还需要一位专业人士来做这件事才行。”
第六章他的希望
“这么说,是有好人选了?”计肇钧淡淡的望着江东明,意思很明显。
其实他并不愿意让计维之死,她没有那种弑父夺位的狼子野心。计维之越早离开这个世界,他就越早的迎接自己的罪恶。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要再不明白是江东明在捣鬼,那就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只是他不明白江东明这样做的用意,所以好奇之下,倒不如顺势而为,看看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为了夺取公司?这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用处。计维之是个活死人,除非有神仙亲自下凡来给他重塑身体,否则仅凭一个小小的营养师,是绝对无法恢复那残破之躯的。好吧,就算出现奇迹,计维之立即就生龙活虎了,可是以他目前对公司的掌握力来说,计维之完全可以被就地架空。
就为了安插个人进来膈应他?这风格倒像是江东明的手笔,不过于他而言只不过是隔靴搔痒,够不成威胁力。若说真是为了计维之好,纯粹出自于一片孝顺之心,那又未必太矫情了。计维之躺在床病是不是一天两天,这时候再尽孝,不嫌太晚了点吗?
“我正好还真认识一个特别好的营养师。”江东明直接迎上计肇钧那锐利冰冷中带着嘲讽和轻蔑的目光,并没有半点闪避的意思,显得比朱迪还坦荡,“那个人嘛,说起来阿钧和朱迪都认识的。”
他顿了顿,给计肇钧和朱迪回想的时间,想想有什么人是他们都认识,而且还在营养学上有点本事的呢?
结果是,他们谁也想不出来。倒是朱迪考虑到某种可能性。脸色略变,眼神也不断的变幻。
“想不起来吗?不如我提示一下。”江东明笑眯眯的说,“这人工作认真,性格温柔又细心,长得还很可爱。重要的是以德报怨,心地非常善良。”
他强调了“以德报怨”四个字,又挑了挑眉。那意思是:还不明白吗?
朱迪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正脑筋急速转动,想要怎么办,计肇钧已经有点不耐烦道。“好了,别卖关子,你可以直接说了。”他的心很累,实在不愿意再和这些人纠缠。只觉得无聊透顶。
江东明耸耸肩,“好吧。”他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你来吧。待你真正的老板点了头,就可以直接进入工作了。”
“营养师已经跟着来了吗?”计肇钧皱眉。
“总得让你见一下才好,毕竟你才是姑夫的亲生儿子。是计家和计氏的掌门人。”江东明一脸诚恳,“你不点头,谁也做不了主。”
计肇钧差点冷笑。“表哥,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好像早知道我父亲营养不良,需要另请个人来安排他的饮食,连人都找好了。”
这是先斩后奏吗?计肇钧有点火大,再看看那几个老家伙,以及江东明笑容里只有他才看得懂的挑衅,明显是联手逼宫啊。本来,他不屑跟他们对着干,实在是太幼稚可笑了,不过这种安排好了一切,强制他点头的做法令他极其反感。
不是要他点头吗?他不点头又如何呢?
江东明耸耸肩,心里乐开了花,非常期待待会儿计肇钧的神情。
另一边,几位老者志得意满。
朱迪目光闪烁,脑海中迅速权衡着什么。
就是没有人注意到计维之。
他本该是真正的主角,毕竟营养师是为他请的。若各自有什么目的,他也是那个借口。可是结果呢?他反而成了最无关紧要的。
一个叱咤过风云的人物,一个大半辈子强势狠决的男人,一个曾经亲手扶起危重商业帝国的强者,却只能歪在一边苟延残喘。但此刻,他浑浊的眼睛居然是明亮的。就像当年计氏就要倾倒时,他临危受命,看到转机时眼睛的光亮。
那位营养师,不仅会调理他的身体,本质上,是他的希望!
脚步声由远及近,显得有些怯生生的。
不知是不是有心灵感应,计肇钧只听到这脚步声,心头就倏的紧了起来。他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也没有想到什么,就是一种本能,致命的第六感。似乎有根特殊的心弦被轻轻的拔动,令他整个人都进入一种屏息的状态。
那根心弦可不是谁都能触碰,并且能让他产生震颤的。
门敲了几下。
奇怪的是,就像计维之自己在房间时那样,完全没人应答。于是,门被轻轻的推开,新任的营养师走了进来。
她穿着裸色软底半跟鞋,藕色轻薄的长袖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她的衣着和装扮散是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却无意中呈现出最吸引计肇钧的性感。好像她的全身都散发着早秋凉爽的气息和果子初成熟的甜香,令人那么舒服和喜悦。
朱迪在那一瞬间妒忌到死,因为她眼里平凡不起眼的姑娘,居然是这么美丽!
计肇钧则整个人都僵掉了。
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反应。好像时间和空间都停顿了下来,周遭的一切都是不能动的,只有那个姑娘缓缓走进房间。
路小凡。
他朝思暮想的人。
自从她还给他订婚戒指的那刻起,他可笑地发觉自己爱上了她。然后,他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思念。但理智告诉他,开始就不该招惹,既然远离就绝不能再靠近。那样会害人害己,他无法承担悲剧性的后果!
所以,他忍耐!
都说百忍成金,可他在短短数日内何止百忍,结果却是在看到路小凡的那一刻,已经碎掉的心全部化成了水。
他知道身为主人,身为“营养师”未来的老板,他应该说些什么,可他完全说不出来。其实早就想好拒绝,但现在连心带脑子全乱成了一团麻,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扯得他整个人要裂开了。
理智说:让她走!
心却说:拥抱她,让她留下来……
而他这样的内心剧烈挣扎,因为习惯了长年掩藏感情,看在旁人眼里就成了面无表情,或者是苛刻的审视。
在路小凡眼里却是:他这是讨厌她出现吗?那目光是拒绝的意思?天哪,她为什么听了江东明的忽悠,真的就回来了呢?
有没有时空隧道啊,她想逃走!
第七章特殊关系
江东明在旁边观摩着自己一手导演的戏,只觉得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
看到计肇钧失态真是难得啊。
不,应该说四年前的车祸之后,就再也没看过他失态了。那场生死事故似乎把他锻造成了铁人,若以下棋比喻,那就是棋风凌厉冷酷,举手无悔。
可如今呢?看来路小凡对他的影响很深啊,大概深到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原来是小凡。”诡异的寂静中,朱迪率先开口。
她走过去,亲切的拉起路小凡的手,“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吗?自从你离开后,计先生一直脾气很差呢。”
“你们认识?”路小凡还没回答,严厉的老者就问,同时目露怀疑,眼神也带着一种尖刻的审视。
朱迪自然是有意引导的,她的话隐含着暧昧的意思,轻轻巧巧就把路小凡和计肇钧联系在一起,又表示出路小凡才离开不久,目光还配合性的在他们身上快速睃了一圈,意味深长。
试想,什么样的女人能影响一个男人的情绪?再明显不过:有特殊关系的!
再加上一向冷静自持的计肇钧到现在还没回魂,处于表面上沉默,实际上呆若木鸡,紧盯着路小凡的状态,就很容易让人怀疑。
然而她的话,却令计肇钧清醒了些。不过他仍然不知怎么对待路小凡,只对朱迪皱眉道,“朱小姐,请不要插嘴,做好你护士的本份。”是告诫某人,计家还轮不到她说话。她只是个特殊工种的工作人员而已。
路小凡抿了抿唇,保持沉默。
而计肇钧对路小凡出现在身边的事,也终于相信是真的。虽然他已经不再望着她,却必须努力克制才做到这一点。于是,他就只能僵着身体站在原地,还保持着一手插在裤袋里的姿势。
“对不起计先生,我只是见到小凡一时高兴。有点忘乎所以。”朱迪表现得好像没有被激怒。完美的控制了情绪。
“之前朱迪受伤,小凡临时照顾过我姑夫几天。”江东明接过话来,免得被不怀好意的人越绕越远。
小白兔的情绪不稳定。他不能让她半路逃走。
不过他也知道,他这话无法抵挡朱迪之前造成的影响,所以终于想起把枪口对准此次事件的中心人物:计维之。
“姑夫对小凡还挺满意的,是吧姑夫?”他问。
“计老先生没办法说话。”朱迪“同情”的说。
“那没关系啊。语言又不是惟一可以交流的方式。”江东明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把病床的床头摇起一个角度。使计维之变成半坐半躺的姿态,“姑夫,我们说的话,您听明白了吧?若是明白。就眨下眼睛。若不明白,就不要反应。”
众目睽睽之下,计维之吃力的眨了下眼。
别人倒罢了。三位老者齐齐发出了惊叹,“维之还可以呀。至少脑子没糊涂。”
“说不定多保养保养,以后还能重新说话。”
“我看行!”
其实,朱迪和计肇钧也非常惊讶。
朱迪因为每天面对的,永远是那张就像痴呆的脸和浑浊的眼,从没见过“活的”计维之。现在这种情况出乎她的预料,她没来由的感觉到了危机。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计维之没有死亡又无法开口为前提。
计肇钧呢?虽说经常能在计维之脸上看到情绪,但他无法面对,所以很是忽略。而且,计维之的反应力也从没到达到过这个程度。
“看吧,我就说有姑夫只是身体太差而已,智力仍然很过人。”江东明洋洋得意,之后又转头对着计维之,温言道,“那,姑夫我再问您几个问题。您同意就眨眼,不同意就瞪眼好不好?”
计维之眨眼。
“刚才大夫说了,哦,就是这位,也是您的子侄辈,现在是著名中医,专攻中风后遗症的。他说,您长期营养严格缺乏,于是我想给您请个营养师,就由小凡来做,好不好?”他把“长期”两个字说得极重,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正所谓兔死狐悲,只有条件相当的才会对某种情况感同身受。在场有三位年纪很大的人,最怕的就是老无所依,儿女不孝,闻江东明此言,齐刷刷瞪了计肇钧一眼。当然,也捎带上了朱迪。
计肇钧皱眉,真没想过这问题。
而计维之,这次几乎是“用力”的眨眼。若那只黑色的野猫在,连它也能看懂计维之的意思:他要路小凡!
“那还有什么问题?”话比较少的那位老者说了很长一段话,“维之是家里的长辈,又是计氏的董事长,哪怕是名义上的。要尊重长者和尊者,何况他还是病人。他自己选定的,为什么要不同意,让他不开心?这对养病也不利吧?”
“对啊,维之这种表情,可见这姑娘之前照顾的是不错的。”严厉老者附和。
“阿钧,你怎么说?”慈眉善目的老者问。
计肇钧瞬间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可向来性情刚毅的他却难以决断。
他看了一眼江东明,心中涌上苦涩。
如果江东明的目的是打击他,扰乱他,那他得恭喜江东明。因为,两人对峙了四年,这是江东明第一次赢他。但就这一次,赢得却是如此漂亮,又是如此彻底干脆!找准了他的软肋,这一刀刺得又稳又狠,令他无法透气。
理智的讲,他不能答应。他好不容易才让小凡远离他的生活,怎么可以让她再一脚踏进来?可是,他的心却叫嚣着让他点头。他那么想她,只要看她在身边就很开心了,为什么不接受?
况且,若他说不,小凡一定会很伤心的。她那样自尊又自卑的姑娘能主动迈出这一步,即便他算定是江东明撺掇和唆使的,他也能体会她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障碍才做得到。
但,真的点了这个头,她就会陷入计家这一雾肮脏的烂泥,再也无法拔出脚了。那样,她怎么去找个清白忠厚的好男人过她的人生?她怎么在一条平坦温暖的路上重新开始?
所以狠下心肠,长痛不如短痛啊计肇钧。
第八章你有证吗?
“是我的疏忽。”他开口,自己都感觉得出声音有多干涩难听,“因为我父亲无法进食,我以为只要打营养剂和服用维生素就可以。”
“药补不如食补,没听过吗表弟?”江东明见缝插针地说,“别说只是进食流质的食品,就算是鼻饲,也能做得营养一些。不是我说,朱小姐业务水准是很有的,绝对是一流的家庭护士,这点我可以做主。可是在饮食方面……咳,在这个家里,有谁吃过她做的一顿饭?她朋友们不也说过,她是厨艺无能星人吗?”
朱迪暗中咬牙。
她就像个藏着幽灵的壁画一样,在计家那冰冷的墙上挂了八年。外面的关系除非必要,差不多都断了,哪里来的朋友?还朋友说?这不过是那些八卦娱乐的狗仔记者,采访来的似是而非的消息!
可这时候,她真的什么也不方便说。但她相信,计肇钧就算想,也不会让路小凡回来,那她又何必当这个出头鸟呢?
“表哥说得对。”计肇钧深吸了一口气,迎向江东明的目光,“我真是个不孝子,到今天才发现亏待了父亲。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几位老爷子,若不是你们好心来探望,我还要愚蠢下去。将来死了,只怕也要下地狱。”他道谢又忏悔,眼睛却仍然望着江东明,“请个营养师的建议我觉得很好,确实有这个必要。”
“我就知道表弟是个从善如流的人。”江东明拍了拍掌,“那么小凡可以留下了吗?”
情不自禁的,计肇钧又看向路小凡。只是他有了心理准备,为了防止目光再度沉迷,只极快的瞄过。又转向江东明,“对于好的意见,我从来会接受的。不过,我父亲身体已经毁坏到这个样子,我不得不谨慎。营养师的话,找个专业的会比较好。路小姐虽然细心,却未必够格吧?”
可是这样如蜻蜓点水般的眼神流连。路小凡也感受到了。只可惜。像以往她对计肇钧一样,她完全抓不住。而他的话,更是打击了她。
他不愿意我回来!他不愿意我回来!一直当透明人的路小凡突然就感觉所有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勇气就要消散掉了。
她动了动脚。几乎立即就夺门而出。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朱迪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瞬,但充满了轻蔑和优越感,令她想起上次在花园。朱迪盯着那只蛛网看,以一种残忍和理所当然的态度嘲弄着那只挣扎的小虫。
难道她要一辈子这么胆怯和退缩吗?难道她连尝试着了解真相和努力追求也不敢吗?难道她连这点脸面也拉不下来吗?那她怎么配和小舅说那样的话。
来之前她说: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清楚明白!我不想怀着疑问过日子,我要擦亮我的双眼,看懂我的心。
想到这儿,她握紧了拳。把自己的双脚拼命钉在地上。不管以后有多么难以忍受,她也要努力留下来。直到,她真的觉得要离开为止。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主动争取。她不能那么没种,就这样半途而废!
“也对。要有证啊。”江东明似乎早有预料,因此很受教的点头,“证书虽然不代表一切,却是工作的资质,非常必要。小凡,你有证吗?”
路小凡才做好心理建设,正巧江东明就问了。于是,她又被转移为焦点人物。
计肇钧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她,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点直接走过去。幸好他动了一下又及时停止,掩饰性的以拳按在唇上,无声的咳嗽了两下。幸好,没人听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
“我有营养师资格证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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