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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陌生人:与狼同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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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肇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仿佛要触摸兰淑云的额头,可他的手颤抖得那样厉害,只得收回来。但,兰淑云似乎心有所感,就在此时,缓缓把眼睛睁开一线。
  她的目光浑浊而茫然,带着深深的疑惑,好像不明白她身在何处,又为什么明明踩到死亡的边缘,却又活着回来。
  计肇钧没提防病人突然醒来。居然吓得连退了两步。
  “小敏。”好半天,兰淑云的目光终于聚焦,落在傅敏身上。
  她微笑着,残留的温柔映照出她年轻时的美丽。
  “妈,妈你好些了吗?”傅敏努力忍住眼泪,连忙快步上前,握住兰淑云枯瘦的手指。鼻音浓重。
  “都上高中了。还这么爱哭,不怕被同学笑啊。”兰淑云慈爱地说。
  傅敏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计肇钧。
  因为,兰淑云真的没有半点好转。那残缺的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她已经大学了,妈妈却还以为她才十六岁。
  而她的动作仿佛是一条线,牵引着兰淑云的目光落在计肇钧身上。她眼睛亮了亮,问傅敏。“这位是……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真好。”
  计肇钧喉咙动了一下。抿紧着唇,一言不发。
  傅敏只得道,“妈,您不记得了?这是我哥的朋友。”
  “哦。你哥的朋友啊。你哥……你哥……你哥哥呢?把他给我找来!”兰淑云呢喃了两句,猛然瞪大眼睛,叫了起来。
  “妈。你别激动,别激动。”傅敏吓了一跳。试图安抚。
  兰淑云却死盯着计肇钧,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腾地一下坐起来。她那样虚弱不堪,谁能想到有这样的爆发力,一下把傅敏掀倒在一边。
  傅敏倒下时,撞到某仪器的小桌,发出巨响。而这响声,又刺激了兰淑云。
  “朋友?”她尖声大叫,“什么朋友?!不就是那群狐朋狗党!全是没出息的混子!街上的小流氓!早晚去坐牢!我早说不让他跟这群小混蛋一处混,我早说了!我早说了!他怎么就是不听。”一边说一边抓起床上以及桌边的无论什么东西,向计肇钧扔过去。
  “你给我滚!离我儿子远一点!我家小诚很乖的,全让你们带坏了。小诚你到妈妈这里来!傅诚!傅诚!傅诚!”她拼命大叫,由于身上还连着各种管子和仪器,不仅带累得管子被拔出,身体出血,仪器也东倒西歪,在医院这种安静的环境里,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响声。
  计肇钧先是在傅敏倒下的时候,下意识的去扶,之后就完全处于震惊的状态之中。平时那样冷静镇定,甚至冷酷无情的人此时却手足无措,即无反应,也不反抗,任由兰淑云疯了样要扑过来打他。为了免得兰淑云伤到,他自己不惜被摔倒在地上。兰淑云却拉下正输的一瓶液体,隔空砸向他的头。
  额头,有血流了下来……
  “钧哥!”傅敏尖叫。
  还好,听到动静的医护人员终于赶到了,计肇钧被挤到外围。
  他坚毅黑沉的眸子中有水光泛起,一边后退,一边轻轻摇头,仿佛无法相信这一幕。他目视着兰淑云被强行按到床上,却仍然踢打叫骂。他看着她被注射镇静剂,被重新插上管子和仪器,慢慢安静下来,那种锥心之痛和被打击到绝望的感觉,在他周身弥漫,似乎永远都不会散去。
  他机械的任由护士拉着他,帮他处理头上的伤口。他好像都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都痛得没有了知觉。
  “钧哥,妈妈她……只是还想不起来。可是,她一定会想起来的。”尽管私下里对着陆瑜,傅敏对兰淑云的病情感到绝望,但对计肇钧,她却只能安慰。
  计肇钧摇摇头。
  看着他悲伤,却硬要强装无事的表情,傅敏忍不住,“为什么会这样?这简直是活在地狱里,比死了还难受。”她痛哭。
  “没关系,我会在地狱里陪她的。”计肇钧却笑笑,眼神里突然涌出一种无所谓,或者说是放弃后的苦涩。
  “所以……”他抚抚傅敏的头,“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得幸福点。咱们这么多人不能都这么惨,是不是?那也……太冤枉了。”
  “你的伤?”傅敏抬头。
  计肇钧偏过脸,不给她看,继续顺着自己的话题说,“对陆瑜好点,你慢慢会发现他是很值得你认真对待的。”
  “我和陆瑜不是……”
  “我说了,我们的关系不会变。”计肇钧打断傅敏,神情虽然平静,可傅敏知道他的坚决和坚定,“钱,还够用吗?”
  “我不要你的破钱!”傅敏气得大叫。
  计肇钧却平静的拍拍傅敏的肩膀,向外走去。
  “你别走!”傅敏在他身后喊。
  “我不走。”他半回过身,“在她身体没有稳定之前,我就守在这儿。你放心吧,我只是去外面透透气。”
  傅敏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眼睁睁看着计肇钧高大的背影慢慢远去。
  温暖的阳光照在清净的走廊上,大理石地面把光线折射成浅金色,也把计肇钧的身影拉得越来越长,直到模糊不清。
  
 
  第八十五章 他的债
  兰淑云的主治医生是当晚的值班医生,所以在入夜后,疗养院没这么忙碌的时候,计肇钧找他谈了一次。
  医生告诉计肇钧:兰淑云虽然身体很糟糕,内部的各项机能都很差,但如果保持稳定的话,还是很可以好好生活几年的。而且,她最近一年来的情况也确实比较平静。昨天她的心脏衰弱症状突然加重,并伴随精神情况波动,具体诱因还不清楚,但今天因为剧烈的情绪变化所导致的再发作是很可怕的。
  “她这样会影响到寿命吗?”计肇钧问。
  医生斟酌了半天才说,“实话讲,病人所患生理上的疾病是不可逆的,加上身体底子已经全毁了,就像油尽灯枯。目前我们做的只是尽力保养,让火苗烧得小一些,油耗得慢一些。乐观点讲,暂时生命是有保障的。”
  “我是刺激到她的因素吗?”
  医生又斟酌了半天,“计先生尽量还是少出现在患者面前,至少……别在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露面……”
  “哦。”计肇钧点头,“谢谢医生。”
  他起身离开,他的背影就连医生看了都感觉很是落寞。
  医生也看财经杂志或者八卦新闻的,深知眼前的男人是谁。不过医院有严格的规定,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他们什么也不能对外透露。这是职业道德,也是不能违反的纪录。
  “病人家属走了?”正翻着兰淑云的各项身体检察报告,发现她血钾含量过高,护士小胡探进身来问。同时,还伸长脖子向计肇钧离开的地方看。
  “跑过来看帅哥啊!”医生笑骂,自以为了解这些小姑娘。“已经走了。不过你是兰淑云的专职护士,要留心她的情况,昨天那种情况再发生一次,患者会有生命危险。”
  小胡脆生生应了声,也走了。
  但当她转过走廊,看左右无人时就拿出手机,快速拔了个号码。只说了一句又挂断了。
  她说:朱小姐。计大少已经过来了,三天内不会离开。
  而此时的计肇钧,正在走廊里犹豫徘徊。好半天。他最终还是决定去监护室看一看。他觉得这时候兰淑云已经睡了,然而他猜错了。傅敏是累得在监护室外的椅子上睡着了,兰淑云却醒着。
  他吓了一跳,连忙闪到门后。又极小心的探出一点身子向里看。幸好兰淑云正半侧着身体,坐在床上。根本没有看到他。
  她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环有胸前,一晃一晃的也不知干什么。
  计肇钧换了个角度,终于看到兰淑云抱着个枕头。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嘴里哼着摇篮曲。医院里明亮却无情的灯光下,她侧脸温柔极了。就像一个年轻的妈妈在哄着自己的宝贝入睡。
  计肇钧心中绞痛不已,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慢慢向医院外面走。
  夜已经深了,因为在郊区,繁星似海。
  他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让那有毒的烟火气在肺部转了一圈,再彻底吐出来。
  谜般的烟雾,氤氲着他的眼。
  那是他在医院小卖部买的,因为他平时不抽烟。可在此时,他必须做点什么事分散注意力,哪怕最小的事也行,不然他会被逼疯的。
  为什么要活下来呢?为什么?不不,他必须活下来,还要拼命活得好些!否则,依靠他的那些人会如何,他简直不敢想象。
  他得活着,不管多难,那是他的债!
  仰望着星空,那片干净的黑蓝色被星子点缀,美得无法形容。世上万般喧嚣纷乱,都无法打破它的宁静与宽广。
  这美景让他突然就想起了路小凡,她的脸就那样浮现在他心里。就算在这样艰难的时刻,也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他思念着她。
  很奇怪是不是?他和她,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在他拒绝外界的时候,她就那么磨磨蹭蹭的闯进来了,因为没发出动静,那么小心翼翼,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提防,更没把她当回事,心防却一下就松了。然后就是莽撞的求婚,内心挣扎着相处。到如今,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他却奇异地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就像春天的细雨,润物无声。不起眼,没什么存在感,却一旦接受她,就再也离不开,最后变成活命的那点点水分。
  此时,他就想坐在她身边,听她说些没底气的傻话,吃她做的美味可口的饭菜。那样身体会舒服,心灵会熨帖,仿佛再困难的事也会熬过去的。
  说不准爱不爱她,可现在他很清楚,他喜欢她,深深的喜欢。
  他不知道的是,远在城市的那一边,身处计家大宅的路小凡也在思念他。
  朱迪就算在病床上,计老先生的饮食也只能她负责。侍候完一顿饭,朱迪差不多面色苍白得直打晃,只能立即上床躺着。她的病号饭是路小凡精心特制,而后亲自送上楼的。
  于是,餐桌上就只有江东明和路小凡两个人。
  这让路小凡有点尴尬,特别是江东明吃饭的时候还不住望着她,脸上笑眯眯的,看得人心里发麻。
  “我吃好了。”不得已,她放下碗筷。
  “吃那么少啊。”江东明挑挑眉,“你已经很苗条了,不必节食。真瘦成朱迪那样就没有女人味了,就像钢笔画似的,到处是棱角。”
  “江先生,别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啦。”路小凡提醒。
  “表哥!跟阿钧一起叫我表哥。”江东明不满,“一家人,叫什么先生!还是你这是拿我当外人,要赶我走?”
  “没有没有。”路小凡连忙摆手,“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叫表哥。”
  “表……哥……”
  “乖。”江东明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你等我会儿,我吃完陪你一起给老钱和老冯送饭。”
  “啊?!”路小凡抬头,疑惑。
  自从她接手了厨房的工作,每天来上工的大嫂大婶们就乐得少些任务。她们平时是要把老冯和老钱的饭一起做出来的,现在路小凡自然也不能落下。鉴于老冯和老钱未经召唤不得进大屋,她也只能送过去。
  
  
  第八十六章 凭什么确信
  “才落过水,你不怕吗?”江东明问得意味难明。
  她当然怕,心有余悸。
  不过,除了那天的例外,计家的晚餐时间都比较早。下午五点在夏末时,天还大亮着呢。一般来说,就算有鬼也不会大白天跑出来吧。
  再说,她还可以打电话叫钱叔到大门口来取。
  “所以,我陪你吧。”她还没回答,江东明就又说。
  路小凡心软,善良,脸皮薄,这种人大多不会拒绝。现在江东明这样说,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她也只能默许了。虽然这个男人总让她不自在,好在从主屋到佣人房的路也不远。而且看样子江东明暂时会住在计家,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得适应和他见面。
  “你是在这儿遇鬼的?”走到一半的时候,江东明突然问。
  周围,花木婆娑。即便天气有些微热,身处花园里也凉爽了起来。
  路小凡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也骤然停下。但随即,她不满道,“那天……那就是幻觉啦。既然不是真事,还问来干嘛?”
  “幻觉?幻觉也分时间地点呀。”江东明说得真假难辩。事实上,他这个人说话一向让人捉摸不透。
  “这里的花枝和树丛是茂密了些,光线不好的时候是会看起来阴影重重,但白影一闪什么的……”他向四周看看。
  如果大脑缺氧造成的幻觉,那应该是她溺水之后。但之前,她确实感觉有东西跟着她来着。难道,是视线欺骗了她?
  但路小凡不愿意多想,干脆也不理江东明了。提着食篮往前走。可是到游泳池边的时候,江东明又站定了,问她是从哪里掉下水的,然后又回身向树丛深处看,甚至自己还钻进去,像是测量与路小凡之间的距离。
  “这不好玩。”路小凡有点生气了,“你这样子像是警察在查案。”
  “我小时候的梦想还真是当警察。”江东明很会察言观色。看出路小凡的不开心。立即停止了一切行为,“你怎么知道的?诶,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我乱猜的。”路小凡下意识的离游泳池远了点。
  “那你猜下阿钧小时候想做什么来着?”江东明追上来说。“我比他大三岁多点,小时候算是一起长大的。”
  “他?想当军人吗?”路小凡脑海里浮现出计肇钧的样子,以及他那雷厉风行的风格和永远笔直的腰板。
  “他想当皇帝。”江东明笑笑,“因为皇帝可以有后宫啊。这样他就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女人了。当他对我说这个时才五岁,哈哈。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色心。”
  路小凡一怔,没想到计肇钧儿时的梦想是这样“伟大且与众不同”。
  “他做到了哦。”江东明继续说,“对于计氏王国来说,他一直就是无可争议的皇太子。未来的皇帝。奇怪的是,车祸之前他是有名的花花大少,你可以翻翻五年前的八卦新闻去。换女朋友就像换衬衣。可车祸后,他突然转了性。几乎不近女色,性格也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冷酷无情,话也非常少。”
  路小凡想想,计肇钧确实惜字如金,整个是冰山霸道总裁范儿。想到他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她感觉又是沮丧又是幸运。
  沮丧的是,跟他比起来,她无论精神恋爱还是肉体恋爱,她都没有太多的经验。实话说,她跟他在一起很紧张,一是因为他身上的压迫性气势,二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恋人之间要怎么相处。
  幸运的是,他浪子回头。如今她遇到的,是个经历繁华的沉淀,滤去残渣的绝好男人,专一、负责又坚定,很难被诱惑。
  “听说那起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路小凡把食品篮换了只手拿着,“人经历过生死,总会发生改变吧。”
  “说的是。”江东明却很绅士的把篮子接到了自己手里,“不过他转变太剧烈了,我都怀疑他被人冒充。”
  “怎么可能?!”路上凡惊讶。
  “怎么不可能啊?你要知道,生活有时候比影视剧还夸张呢。”江东明又露出那种莫测的神情,“你知道那车祸严重到什么程度吗?据说,他整个身体都差点给撞碎了。”
  “据说?”
  “当时我在国外公务。”江东明叹了口气道,“是我姑父在朱迪的陪同下赶到医院,看到他那样子,我姑父当场就发病了。我赶回去的时候,他差不多全身都裹在石膏和绷带里,若不是朱迪确信他就计肇钧,我根本认不出那是我表弟。”
  路小凡顿住脚,“天哪,那得多严重!”她心疼了。
  “是啊,他是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还是好大的一圈。”江东明夸张的比划了下,“因为撞车时伴随爆炸,他的脸上多处骨折,扭曲得看不出原貌,还有不算太严重的烧伤。虽说现代的医学技术发达,朱迪又从巴西请来了世界上项尖的整形专家,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他做了恢复性的手术,但你仔细看,哪怕过了五年多了,还是有非常浅的印迹的。”
  真的有!路小凡想起那次两人在床上并排而卧时,因为他们的脸近到几乎贴在一起,还是看得到极浅极淡的痕迹。
  还有,他左肋下那处无法去掉的伤疤,是那么狰狞可怕。
  “所以你怀疑他不是他?”她问,心中却关注到那句话:朱迪确信。
  朱迪确信?朱迪凭什么确信呢?她只是家庭护士,这种事应该最亲近的人才能确信吧?比如夫妻,情侣,父母。照理,脸无法分辨,就得从身体的细节和特征处下手,那是连亲生的兄弟姐妹也应该没办法知道的呀。
  朱迪到底和计肇钧是什么关系?她看得出计肇钧对朱迪特别冷淡,之前还觉得是他性格使然,但细想起来,对一个为计家工作八年的人,哪怕只是普通的员工,他也不会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样子。何况,朱迪是尽心照顾他父亲的人啊。
  所谓反常即为妖,总感觉哪里不对。
  
  
  第八十七章夜半猫敲门
  “你要知道,我表弟的身份关系到整个计氏集团,几百亿的身家,不得不慎重。”江东明站定,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佣人房前面,“我姑父那时虽然中风了,但公司有律师,有元老,为了准确无误的确定继承权,就算朱迪一再确信,还是验了dna。结果很自然,当时躺在病床上那个不知死活的人,绝对是我姑父的亲生儿子。而我姑父,此生就一个独子。”
  呼。不知为什么,路小凡暗中松了口气。大概因为,他终于被承认。
  “之后整整一个月他才苏醒,又过了一个月才能开口说话。然后……”江东明顿了顿,“他亲口承认,他就是计肇钧,公司和家里的所有事,他都记得。又过了一个月,戴欣荣和病床上的他结了婚。”
  路小凡闻言,又是吃惊,又是紧张。
  其实,她对计肇钧的过去,尤其是过去的婚姻是很好奇的。当你爱上一个男人,自然就想了解他的过去,特别是他的感情生活。但因为戴欣荣是被法律宣告死亡的,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一直怕这件事是计肇钧内心的伤口,于是说服自己,从来不曾尝试去触碰他这第一段婚姻。现在江东明主动提起,她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
  然而这时,老钱却从房间内看到他们,迎了出来,对话被迫中断,接下来就再没机会提起了。可这件事就像楔子,牢牢钉在了路小凡的心里,到了很晚的时候,她仍然觉得被压得透不过气。
  她走上宽大的阳台,感觉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花草暗香浮动,空气中似乎有泥土的芬芳,令人无比惬意。就是在这一刻,在同一苍穹下,她和计肇钧在彼此思念。她拿着手机犹豫半天,考虑到计肇钧在探望病人,尽管那么想听到他的声音。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而后。她感觉皮肤发紧,鸡皮疙瘩似乎从脚底迅速地、又悄悄地爬上来。那是一种本能,似乎有什么正在暗处盯着她。有点毛骨悚然。
  猛然四望,黑暗的深处有点点幽光闪过,看不清是什么,转瞬即逝。
  又有幻觉了!或者。就是不知哪里的光线映在窗玻璃年的反光。路小凡,你别再自己吓自己了。很可笑的知道吗?她对自己说。
  其实对计家大宅算是熟悉了,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整幢房子都黑漆漆,只有几个房间有闪烁的灯火。还是会令她有不安和恐惧感。此时她站在阳台下,更像个靶子似的,看不清楚的地方仿佛隐藏着危机和阴谋。
  于是她赶紧回屋。把窗帘都紧紧拉上,宁愿不享受夏末的凉风。也要隔绝或者并不存在的窥探。这样,总没事了吧?
  洗漱完毕,铺好了床,又躺在那翻了会儿白天从大书房找到的一本书:爱尔兰小说家詹姆斯?乔伊斯的。这本书以晦涩难懂著称于世,曾被翻译家们称为“天书”。她故意找这一本,因为看不懂的书容易让人入睡。
  说到底,她看书是为了催眠,可结果她却失眠了。毫无办法之下,她戴上耳机,改用手机听音乐。她希望,那些舒缓的钢琴曲能助眠。可是正当她终于听得迷迷糊糊,感觉就像躺在花丛里,鼻端全是好闻的香气,眼看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耳边传来敲门声。
  当当……当当……当当……很有节奏。
  路小心惊跳,下意识的扯掉耳塞。
  敲门声没了。
  难道是做梦?
  她轻轻长出了口气,打算把手机关掉。然而那敲门声虽然微弱,却又传了来。
  当当……当当……当当……
  路小凡的心脏揪紧,全身的感官都警惕起来。她大气也不敢出,用力分辨着声间的来源,因为不是真的有人敲门啊。
  当当……当当……当当……
  居然是手机里传出的!
  她很确定,她的手机铃声,短信、微信,qq提示音里面都没有敲门的声音!
  然而催命般,那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响着,响着。
  路小凡一咬牙,猛地抓起手机,逼着自己低头看。
  是有短信过来,但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抖着手,感觉手指比冰还凉,于是手机就像烫手般的热。点开短信时,还有新的短信不断发过来,手机震动得差点脱手,连着她的心一起发起颤。
  陌生的号码,一个字就发一个短信,一条条看下去,连起来就是:我是戴欣荣。救我!救我!救我……
  一连串的救我,字字触目,句句惊心,就像有人在地狱里无助的哭喊!
  路小凡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从床上跳下来,直冲了出去。
  江东明就住在这一层最底的房间,她必须找人求助。她必须!
  门,轰然打开,她拼命向外跑。可脚下一空,她掉下无底的悬崖。
  然后,她在床上醒来,一身的冷汗,头疼欲裂,嘴里发苦。
  天,做噩梦了!一定是今天江东明跟她说起戴欣荣的关系,她是很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说白了就是特别容易被催眠的人,所以自己吓自己了。
  她坐起来,感觉睡衣都湿透了,也不知是噩梦带来的冷汗,还是窗帘挂得太密闭引起的热汗。
  身上黏黏的,她决定去浴室擦洗一下。
  可是双脚才落地,当当当的敲击声又来了!
  这回不是手机,而是来自门边,轻悄悄的,却绝对没有听错。
  路小凡像被施了定身法,整个人都僵了。
  怎么回事?梦中梦?她还睡着吗?她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幸运没有如约降临,她没有醒。或者说,她一直是醒着的。
  当当……当当……当当……
  同样的节奏,不同的方向,这一次会是谁?有人找她?还是戴欣荣的鬼魂?
  路小凡很想躲起来,但她挪不动步。她心跳如擂,恐惧就像鼓槌,一下下用力砸在她的心鼓上,令她的血液都随着那节奏跳动,忽紧忽慢,忽动忽停。
  最后她实在绷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拉开大门。
  门外,空空如也。
  视线向下,看到黑黑的一团,有一蓝一绿两只诡异的眼睛。
  是那只黑猫在敲门。
  
  
  第八十八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下意识的,路小凡猛的把门摔上。
  静夜中,发了咣的一声巨响。甚至,用力之大都让人感觉到了震动。
  随后就是很轻微的撞击声,接着是一下紧似一下的挠门声,还有黑猫开始发出的喵叫声。它似乎很急切,可它为什么一定要进到她的房间?
  路小凡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直倒跌坐在床上。
  老冯说黑猫会附身鬼魂,这一只附身了前小计夫人的鬼魂。此前她做噩梦也梦到了戴欣荣,这一切有什么关联吗?如果有的话,戴欣荣为什么找她?因为她胆子特别小,还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她抱住头,捂住耳朵,因为那挠门声刺耳之极,好像抓在她心上似的,令她坐立难安。可这时候,清晰的敲门声却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明显的节奏感,杂乱中夹杂着呼叫,“小凡?小凡你没事吧。”
  江东明!路小凡听出来。
  她跳起来冲过去,手按在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问,“你是谁?”
  “小凡凡,是表哥我啊。”江东明说着,同时伴随着赶猫声,“死猫,快走快走,不然我明天带条狗来!我有一只海盗眼牛头梗,连黑背都怕的,专门收拾猫。”
  路小凡惊恐之下,本来还想让江东明再说句话以证明他确实是本尊。不然的话,万一是“鬼魂”冒充呢?模仿声音对那种飘来飘去的生物不是大问题吧?
  可是当听到外面的声音,却再没有怀疑了。因为除了江东明,没人对她说话用这种贱贱的语气。而且还有黑猫发不出的不满声,愤怒声及惨叫声,显然是被拎起来远远丢开了。
  她打开门。看到大活人,简直像见了救星一样。
  “你怎么了?脸这么白?瞧你这一头汗,头发都湿了。”江东明摸了一下路小凡的额头,动作自然极了,就好像两人多亲近似的。
  不过路小凡惊魂未定,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
  “你怎么来了?”她定了定心神问。
  “刚才是你关门吧?声音超级响,我还以为是打雷呢。自然被吵醒了啊。然后。这死猫就一直叫叫叫。话说回来,你怎么它了,它这么拼命想要进你房间?”
  路小凡嗫嚅了两下。却没说出话,因为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只闪开身子,让江东明进来。
  “什么味?哪里来的鱼腥味?你在屋里偷偷摸摸烤鱼吃了吗?”他一边往屋里走,一面抽抽鼻子。
  再看那门。已经被黑猫抓出了好多痕迹。
  “没有啊。”路小凡心不在焉,也确实没有闻到。
  江东明皱眉。疑惑的又盯了那扇门两眼,反手关上,“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到底是怎么了?发噩梦?”
  这一句说到了路小凡的心坎上。她点了点头,眼睛情不自禁的瞄向手机。
  “梦到了什么?”江东明和路小凡并排坐在床上,绅士的保持了距离。并没有借机揩油什么的,而是轻轻拍了拍路小凡的手。“讲出来就不怕了。”
  “我梦到……”路小凡犹豫了下,“梦到戴欣荣。”哪怕有人在身边,大半夜的说起这个名字,还是有点心头发寒。
  看了看表,凌晨三点。
  戴欣荣是被宣告死亡,说不定是横死。听说,横死的灵魂很凶的。
  “你见过她?或者她的照片?”江东明有些吃惊。
  “没有。”路小凡摇摇头。
  “也对,有时梦里的人虽然看不清脸,却心里明明白白知道她是谁,并不需要你真正见过她。”
  “不,我没看到她!”路小凡再摇头,“我只是梦到她发短信给我,短信铃声设置的是敲门声那种。她告诉我她是谁,然后……她求我救命。”
  江东明蓦地转过脸看路小凡,那震惊感藏都藏不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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