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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痒(奈菲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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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过去把她拽起来,怒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朝朝突发状况被送去了医院。”
  “那还不快去啊,在这干什么。”她急乱了方寸,就打算跑出去,被章怀远一把拽回来,呵斥:“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今夏这才惊觉自己只穿着睡袍,也只是愣了一秒,接下来换衣服,又跑去用冷水冲了一把脸,不知是因为急还是忙,额头冒着汗,声音在颤抖,“我们走。”
  看她这样,章怀远有些诧异,她就这样素颜出镜?她一向不是最爱惜自己皮囊吗。
  今夏没有他这些纠结,见他站着不动,也不管了,拽着他就往下走,力道大得吓人。
  “我刚从医院回来。朝朝已经没事了,妈抱在楼下。”他微不可闻的叹,想着他孩子妈,嗯,脑子不见得多聪明。
  “没事了你不早说,你要吓死我啊。”
  “盛今夏注意你讲话的语气,什么是我想吓死你?第一,朝朝不舒服是实情,第二朝朝确实去医院了,这我也没骗你。”章怀远有理有据地说,一副你傻啊的表情,气得今夏磨牙攥拳,这男人还是不是人?
  “难怪爸会说你莽撞,一点长进也没有,也不知怎么会是我孩子他妈。”他讲这句话时,在自然不过了,随手拈来‘老丈人’的定论。
  今夏心思不在这上面,自然不会去注意他口中的爸是哪位,只是突然松懈下来,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甩开他蹭蹭往楼下跑去。因为她听到了章夫人哄朝朝的声音,还有朝朝哭闹。
  丢下章怀远一人在楼梯口看着她跑远,慢慢回味着她的表情,确实是吓着了。他没有见过这样气急败坏的盛今夏,居然敢对他大吼大叫,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不过,他不想追究,想着先冲个澡,马上去公司,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去决策。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来了。。
  不霸王的是好孩纸,某菲爱你们!


☆、第十四章 外房

  章怀远去公司了,今夏陪着章夫人用餐。这顿饭吃得很沉闷,章夫人有意问起一些话题,今夏斟酌着好的回答,倒是让章夫人无可挑剔,看着这位识大体又不计较的今夏,心里安慰,又感到遗憾。
  她有几次暗示,希望今夏考虑一下复合的事,都被今夏插诨打竿的略过去,她就不好意思追问了,只能问及她工作上的事。今夏一一为她解答,唯有章怀远让她暂停工作这件事瞒过去,她也说不上来原因,只是不想说。
  章夫人听了欣慰,就慢声细语的对今夏说,说着她从生活中领略的心得,她对人生微小的感悟,以及章怀远一些‘荒唐’事。
  今夏是清楚的,章夫人心思的是及早怀孩子这档子事。今夏细心的琢磨着章夫人说出的每一句话,要怎么应对才合适。因为这件事,不是她可以操控得了的,她同样盼着早一点到来。
  午后,章夫人建议出去逛逛,年关了,该添置一些衣物,今夏今天有些乏不想动,章夫人也不勉强,抱着朝朝离开。
  她也知道章夫人抱着朝朝来的心思,她只能苦笑一下。
  下午时,雪停了,她在书房看书,念安的电话打进来,约她逛街。今夏抬抬头,看时间尚早,总不能这样足不出户,便答应过去。
  开车过去,念安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她从车上下来,还戴着墨镜不免嘲笑,今夏不以为意,拖着她直奔商场二楼化妆品专区。因为是老顾客,店长笑着迎上来,告诉她有新款,很适合她这种性质的皮肤。今夏只是笑笑,倒是念安,急着让店员拿出来。
  念安问着细节,今夏坐着翻看目录,又进来两位客人,很熟稔的样子。今夏听着声音觉得耳熟,稍抬了抬眼,便看到商瑗和一位面生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和店员谈笑着。于此一时间,念安也看到商瑗,脸色微变,睁大眼直直地瞅着她,好像商瑗和她苦大深仇似的,那眼神里闪着寒芒。
  有说有笑的几个人,突然停下来,电光石闪间几双眼睛如火苗一样串到一起。
  商瑗的朋友看着今夏的眼神要冒出火来,她拍了拍商瑗,掂着一瓶乳液,阴阳怪气地说:“真是倒霉,媛媛,改天出门可要挑个好日子,不然什么人都碰到,怪倒人胃口的。”
  今夏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念安脾气上来,又看着今夏笑而不语,火气更是蹭蹭往头顶上挤,要不是顾及今夏,怕是早就甩耳光过去了。她走过去,笑嘻嘻地说:“怎么说空气突然变了呢,原来是有苍蝇在下蛋。商小姐,这位是你朋友?挺面生的。”
  今夏想笑,微侧了侧脸,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
  商瑗面子挂不住,沉不住气,“是吗,有的人那么好,怎么就是抓不住男人呢。”
  这话无疑就是揭人伤疤,不管是念安还是今夏,两人在感情上都是失败者,是的,在所有人看来,他们都是被人抛弃的那一位。
  今夏抬起头,透过墨镜打量商瑗,在心里肯定她的进步,知道拿捏人七寸了。很好,她在心里对商瑗这样评价。
  “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商小姐这话不觉言之过早?如果你真那么行,怎么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外房?”
  外房无疑是商瑗心口上的伤,哪怕结成了疤依然是伤。她脸色骤变,愤怒地瞪着念安。
  今夏没有忽略商瑗眼中的寒光,她想,如果此时她手中有一把刀,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捅向念安。对此,她没任何怀疑。今夏觉得有点好笑,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些。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商瑗居然甩了念安一巴掌,把在场的人都打懵了。念安怒气上来,抬手就要拍过去,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收住了手,对着商瑗笑了笑,“真想让自视清高的章怀远看一看,他温柔可人的小天使这样火辣的一面。”
  商瑗脸色更难看,女伴扯了扯她衣角,不知说着什么,商瑗脸色大变。
  今夏闭了闭眼,颤着手慢慢地松开紧握的拳。突然拥进几个人,在然后盛时今出现了,他几乎是冲过来,把今夏护在怀里,拥着她快速离开。
  一路护着,直到车上才放开她,“念安呢,念安她没有来,哥,有记者,念安她……”
  “没事,还有你二哥在,他会处理好。”
  今夏这才舒口气,想起清脆绵长一声,她心头微微的颤着。她看到念安要回击了,可在最紧要关头,她收住了手。今夏知道,她是顾忌自己。
  盛时今扳着她肩关,她在微微颤抖,温热的手拂过她脸颊,浑厚的声音有镇定人心的作用。他说:“无论什么事都有哥在,你不要一个人撑着,你难过委屈就说出来。”
  “我不难过。”她早已不知道该怎样去难过了,只是有些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压抑的、窒息的、一层层如雾瘴紧紧的将她缠着绕着,她挣不开,拨不去。
  盛时今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他不知道吗。重重地收拢手,只想着把她护着疼着,可是,不行啊,固执倔强的今夏,她有她的坚持。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她抬起头望着时今。
  “你二哥我们在对面吃饭,看到你的车子,你手机又不通就过来看看。”
  今夏点头,庆幸的想,还好他出现,不然她不知怎么脱身。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知道有一家新开菜馆。”
  “没胃口,先送我回去吧。”
  盛时今默默地看着她,“不要逞强,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今夏苦笑了下,“哥,朝朝也是我孩子呢。”
  盛时今心里叹了口气。今夏,你就这样狠心让我心疼吗,你……
  拧不过盛时今,由着他载着自己,不想车子最后停在紫竹园,彰显古香古色,环境静雅。
  今夏被盛时今紧紧地攥着,一路往里走,有侍应生认出他,笑着迎上来,“盛先生,章先生已经到了有一会了。”
  今夏感觉得到盛时今握着她手的力道颤了下,只是略点头,“我们不一路。”
  不等对方反应,便走到了一个雅间前,有人迎上来,微笑着接过他们的外套,领着两人走进去,“盛先生,现在上吗。”
  盛时今挥手,“嗯。”
  侍者微微鞠躬,拉着门退出去。
  今夏坐下来,“哥,还生气呢。”
  盛时今紧抿着唇,微敛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今夏心里没谱,缓了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心底没那么堵了。
  一顿饭下来,盛时今基本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今夏在讲。今夏是怕他去找章怀远,她不能让两家在陷入僵局,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哪怕是对不起念安,她也是这个想法。
  她不敢想,惹火章怀远的后果,他们都承担不起。
  “哥,改天你也去看看朝朝吧,你不知道,他有多乖,我都没有听到他哭闹过。章阿姨他们把孩子带得很好很好,知道吗哥,我现在想,要是当时我把朝朝做掉,我们是不是都好过了?”
  盛时今闷闷地看她好一会儿,说:“吃好了吗,先送你回家。”
  两人结账,被告知已经结过了。今夏想,大概是章怀远了,这样想着,抬起头就看到章怀远一手拎着外套,慢慢地走过来。大概是喝了些酒,脸色潮红直染到两鬓深处。走近那一刹,今夏顿感被他强大的气息包裹了,她微微后退一步。
  章怀远见她唯避不及,心下一沉,抿着唇不出声,眉波里敛着冷芒。
  “怀远,我有话要说。今夏,你先去车里等我。”盛时今对着今夏又看看章怀远说。
  今夏点头,转过身走出去。
  章怀远目光追随今夏,看不见了才问:“什么事?”
  “我希望你对今夏她好一点。”
  “这话你有讲过,时今,我没有忘。但是……”章怀远看着他,“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很懂得保护自己。今天的事我看到了,媒体那边,我也打过招呼。”
  盛时今愤怒,“你是担心她吧。”
  章怀远微微蹙眉,眉目沉寂,“就算是这样,对今夏也没坏处,你想她再一次卷入这些是非里?不管我出发点是什么,今夏她始终是朝朝的妈妈,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时今,还是你有什么想法?”
  盛时今一怔,“怀远,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看到今夏没有在车里,章怀远眼角一沉,心下恼她,步伐稍稍跨大了些。盛时今紧跟其后,眸光停留在章怀远略急促的步伐上。他想,章怀远或许也是在乎今夏的,只是不是爱情。可他们这些人,有几个能拥有纯净的感情?谁又不是举案齐眉?
  看着章怀远为了商瑗,盛时今也想欣慰敬佩,可他心尖上像是倒了酸水一样。
  今夏看着章怀远走过来,对盛时今说:“哥,开车小心一点。”
  盛时今点头,沉默地站。
  “不知道回车里等?”章怀远瞪着她,拉开车门把今夏塞进去。今夏拧着不肯进,“你喝酒了。”
  章怀远嗯了声,觉得她舌燥,有些不耐烦,“还不快进去?”
  今夏告诉自己不和他计较,她顺了顺气,“今晚我来开。”
  兴许是知道自己开不了,没有勉强,安妥好他,今夏看盛时今还站着,“哥,到家给我一个电话。”
  “路上小心。”
  一路上,章怀远都是阖着眼,气定神闲。今夏开车很小心,车里很安静,她轻轻呼出的鼻息都听得真真切切。
  这一路,她也在想,章怀远就没什么话要讲?
  直到把车开进玫瑰园,他也没问,好像不知这回事。今夏想笑,什么事儿能瞒过他,这会儿不说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让她难堪?她在心里想。
  他没有动,这情这景,今夏到底是沉不住气,用力掐着掌心,痛感传来她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今天碰上商瑗了,我们起了冲突,你一点也不好奇?”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四个。”章怀远说。
  这样的章怀远,她是第一次见着。这一路回来,脑里盘飞着的是一年前的那件事,今夏知道,如果没有那件事,章怀远应该不会和她离婚。所以,想起那件事,她还是心有余悸。
  “媒体我已经打过招呼。”
  今夏默了下,“喔。”
  章怀远坐直,听她的回答很不是滋味,觉得今夏是故意拉长尾音,瞪了她一眼,想着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今夏只觉脖子一凉,拎包,推开车门,在她关门时好像听到章怀远说了什么,她走得太匆忙,没有听清楚。
  章怀远凝视着她急急迈开的步子,用力地按了下眉尖。
  作者有话要说:听某菲说,不霸王的孩纸是好孩纸,有饭吃。于是,据说某菲明晚有一更!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二楼卧室的灯亮了,章怀远仍坐在车里,车顶小窗口,是夜和雪的缠绵。他烦躁地摸出一支烟,机械地点燃,用力吸了一口,被吸进肺里狠呛着了。激烈地咳了几下,腹部才慢慢趋于平缓。
  他回味着盛今夏仓惶的脚步,那是近乎踉跄的。他知道,她一直是优雅的,无论何时,她只会展现她最完美的一面。章怀远知道,她在忍让,他清楚念安在她心中的分量,他以为她会大发雷霆,他已经做好了嘲讽的准备,不想她逃了。
  章怀远很不爽,也说不上来原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尖上,拨不去。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禁想起商媛,她遇到这事的种种反应,一种无力感瞬间就漫过全身。商媛依赖他,几乎把他当成天和地,从前的盛今夏,哪怕爱他,也没有依附过他,她有她的坚持,或许叫骄傲?他不知道,有一点他清楚了,盛今夏很聪明,如果她和他据理力争,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只是,她这样不软不硬着实令他不舒服。
  真他妈贱,章怀远鄙夷地骂自己一句。
  正当他准备下车,手机在静谧的车内响起来,没任何修饰的铃声,振的心有些麻痹。
  拿过手机看,显示商媛,不想接听,因为不知道要讲些什么,他发现面对商媛,他越来越吃力,简简单单的一句安慰都好像是要涉千山万水才能说出口,他厌烦这种无力感,偏偏没办法改变。
  商媛也是锲而不舍,章怀远知道,她肯定喝了酒,不然也不会这样。他按下接听键,不是商媛的声音,“章先生,媛媛喝醉了,你能过来看看吗。”
  章怀远问在哪里,对方答了,他没有说什么,直接挂断。
  走进屋子,管家迎上来。他上二楼去,书房门没有关,有灯光照出来。走过去,看到今夏在讲电话,也不知对方是谁,轻言细语,他听得不慎真切,但那模样让章怀远腾升怒意。
  今夏回头时,看到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她点了下头,侧着脸似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侧脸很美,尤其是在这盏灯光下,变得很柔和。章怀远看得很郁闷,因为他最近常常因盛今夏一言一行变得很不像自己。意识到这问题,章怀远很不悦,盛今夏竟然影响着他的情绪。
  章怀远脸色微变,在今夏想要张口说什么时猛然转身,看得今夏莫名其妙。是的,这个男人,很莫名其妙。今夏这样认定。
  章怀远下楼,管家看他还要出去,急急上前,“先生,商小姐有电话。”
  “嗯。”没有停留,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没一会,伴随汽笛声渐渐远去。穿越半座城池,来到商瑗住的公寓楼下,突然觉得很茫然,那层楼灯已熄灭,她,睡了吧。
  章怀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从未这样进退不得,挣不脱前进不了。呆了片刻,不知要去哪里,正打算离开,不想看到商瑗的车子缓缓驶进来,他顿时就没动了,睁着眼看车停下,在然后就是车门被拉开,看到的人居然是梁纪。
  他怎么在这?
  紧接着他把商瑗从车里半拖半抱地弄出来,看样子怕是醉得不省人事。这样一幕,章怀远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反应,不该这样平静,他酝酿了下情绪,依然很平静。
  看着梁纪抱起商瑗往里走去,章怀远还是坐着不动,他不知道要不要下车。直到楼上的灯亮起来,他也抽完一支烟,决定上楼看一看。
  梁纪什么心思,他以为自己清楚,也许是他错了。
  盛今夏怎能入梁纪的眼?他本能的排斥这个可能性。
  他又想,梁纪喜欢商瑗?
  十几分钟,章怀远还是上楼了,他在想,等一会梁纪来开门会是什么反应。
  敲了半天门,终于有人来开门了,是梁纪。他看到章怀远时,愣了一下,解释说:“在忘川碰到商小姐和她朋友,两人都喝多了,所以送回来。你既然来了,我这先走。”
  章怀远笑了一下。
  梁纪走出去,从章怀远身前走过,他顿了下,“怀远,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不管你怎么想,对今夏有什么看法,也请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待她,还有,我不怕告诉你,我喜欢她,我更不怕告诉你,我想和她在一起。”
  章怀远只觉心里酿起一股怒火,他喜欢盛今夏?
  “梁纪,她是盛今夏。”
  “不要你提醒我也知道她是盛今夏,我很清楚。”
  梁纪走了,他走进去,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本能的去摸烟,颤抖着手燃火。过道的灯突然亮起来,章怀远侧过头,看到商瑗,她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衣,白皙的臂膀裸在空气中。
  她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肩头两侧,脸更显得消长。章怀远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商瑗走过来,跪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把半个身都靠近他,缩进他怀里。章怀远没动,他不知要怎么反应,任由她这样靠着,泪流满面,泪染他胸膛。
  商瑗的哭声渐重,最后抱着他哽咽:“怀远怀远怀远……”
  章怀远动了动手指,商瑗哭,商瑗伤心,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不知要怎么去安慰她。他早知道,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不能随心所欲,纵使他曾许诺会好好待她好好补偿她,可是章怀远知道,他的补充和商瑗所要的不能对等了。
  “怀远,明天你不能陪我一起去吗。”
  “乖乖过去,你最近心情不好,好好散心,想我了就给我电话。照顾好阿姨,别让她担心你。”
  商瑗点头,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慢慢地直起身,小心翼翼想去吻他,章怀远侧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避开了……
  在盛家院子外,念安蹲在地上,一脸的木然。一盏车灯照过来,她用手去遮挡光亮,但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来的人是盛时今,他看到念安蹲在他家门口,愣了下,把车停稳摇下车窗。
  念安看到他,茫然的脸慢慢地染了些光泽。
  盛时今只是看着她,头很痛。念安好像没发觉他的不适,站起来走向他,在车旁弯下腰,目光定格在他侧脸上。
  “你有事?”盛时今问。
  念安想点头又想摇头,她更想开口说话,才发现唇哆嗦得厉害,心刀刮过的疼。她想伸出手去抚摸,抚摸她的爱人,他近在眼前,就在眼前了。念安克制着心里的狂乱,用力地攥着指,太久没开口说话,声音都沙哑了。她说:“忘了介绍,我是念安,今夏的朋友。”
  她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用力,念安告诉自己,她是念安,天不怕地不怕的念安,盛今夏的好姐妹。她这样出现在盛时今面前,不会很唐突。她两眼有些模糊,没有看到盛时今紧绷的脸微微松动,他说:“我知道。”
  “今夏她还好吗。”念安在心里苦笑,多拙劣的借口,若想知道她好不好不就一个电话就可解决了吗,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她怕盛时今看出她心里这点想法,她欲盖弥彰地说:“她手机关机,我很担心她,所以……”
  拙劣的借口,盛时今没什么波澜,点头:“她很好,谢谢关心。”
  两人无话可说,风呼呼在耳边刮过,像一把利刀。念安想,在痛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她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那,再见。”
  盛时今没有说话,念安背转过去,背后才传来:“你,去哪?这么晚了,很不安全,我送你。”
  念安松开紧攥的拳,“方便吗。”
  她告诉自己,就让自己在任性一回,就这一回了。
  “没什么不方便,今天的事还没谢谢你呢,上车吧,去哪里?”
  车子驶出去,再没人开口。念安用余光打量他,有多久没这样近距离看他了?
  念安想到心痛,盛时今好像感受到她的观察,在红灯时,他侧头,“你是今夏的同学?”
  念安点头,曾经的他们何止是同学,只是……不过是变故。
  “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我会的。”
  她会的,只要可以靠近一点,哪怕一点点就好。
  “我不会常驻家里,你也可以找我二弟,就是今天那位。”
  念安急急打断:“我知道。”
  她不敢听下去,怕他说什么自己忍受不了的话,哪怕是知道他已经选择忘记和她有关的记忆,她还是怕。
  今天盛今生对她吼,他说念安,你他妈没心没肺是不是?你眼里只有盛时今是不是?你就不能回头看看吗,我在你后面啊,念安,你这死女人,你要胆敢再次伤害今夏,伤害我大哥,看我敢不敢动你。
  念安心尖都颤了,哪怕是时今出事,他都没对她嘶吼,他对她失望了吧。念安笑,失望了好,这样一来,就不欠他什么了不是吗。
  盛今生,如果早一点遇到你,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呢。
  她再也听不下去,今生的话字字敲在她心尖上,连疼的力气都没有。她又有什么资格喊疼呢。
  在十字路口,她下车,转身唤了一辆出租车,再也不回头,看着他站在原地,缩成到后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
  在那一刻,她强烈地只求见盛时今一面,哪怕这一面后,从此各自高飞,也要见他一面。只因她怕,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盛时今把她送到酒店就驾车离开,念安在原地站着。真的已经来不及从头喜欢你,盛时今。
  这个认知,瞬间就打垮了她。她再也忍不住,捂住眼睛,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明晚有一更,有木有奖励?
  其实吧,看到同学们说楠竹渣,我还是那样的观点,不觉得楠竹渣。如果我以女配的角度写,那么,女主肯定也是渣的,咳!可惜,我就坚定地以今夏角度去写了!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2

  在机场,章怀远看着泪眼朦胧的商瑗,时光如惊雷,似透过那一层迷雾,看到多年前的他们,那时恨不能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此情此景,他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在她泪光中只是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媛媛,好好玩,你回来,我……”
  商瑗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手覆上他的唇。
  直到她登机,那些话,他都没有说出口。当飞机滑出跑道冲向天空,章怀远心情愈发沉重。昨晚,他本是要摊牌,可到最后,最后在她泪眼弥漫中不了了之。
  他告诉自己,等她回来务必要谈清楚,这事不能这样拖下去。他不愿她这样不清不白跟着自己,如果她有更好的选择,他可以祝福她。
  他在车里静坐了小会才离开,去到公司又忙到中午,秘书提醒他下午要去看章老爷爷,他这才记起今天是今年和今夏一起过去的时间。
  他正想拨号码,秘书告诉他已经通知了,章怀远怔忪片刻,慢慢把手机放下对秘书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枯坐了片刻,点燃一支烟云吞几口,那不安的躁动渐渐平复。突然记起离婚时他提出的苛刻要求,因为章老爷爷极喜欢她,他一度以为她会利用老爷爷的疼宠来打压他,不想她什么都不做。那时候他是茫然的,她用尽手段不就是为了嫁他吗,为什么到最后,离婚反而是她提出来。甚至,在他苛刻的条件下,镇定的签下她的名字,连朝朝她都不争取。
  章怀远其实也清楚,如果她强硬咬着他不放,他是会厌恶她的。可她连挣扎一分都不会,只是平静的接受和离开。章怀远知道自己卑劣,还要求她哪怕是离婚了,也不能告诉爷爷。
  她只是默然片刻,点头答应。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过去时,她已经离开,不过他看得出,爷爷被她哄得很开心。
  心中缠绕着往日云烟,好似决定了什么,无视秘书已经告知她,拨通她号码。
  她手机彩铃让他蓦然一蛰,就像一个孤独的旅行者徒步于茫茫沙漠之上,眼前突然腾现一片绿洲,他拔足奔去才发现那是幻象。
  手机在最后一刻被她接起来,声音哑哑的,她问:“有事?”
  那样的口气如若两人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路人,章怀远有些气结,总觉得她有些故作姿态。自己又稀里糊涂把电话拨过去,解释不了原因,更是不悦。声音也冷下来,提醒她道:“下午去看爷爷。”
  “我记得。”
  章怀远郁气地哼了声,“在哪,我过去接你。”
  今夏听不出他的别扭,茫然地看着苍凉的白雪,“不用,我在医院,等一会就走。”
  昨夜他莫名离开,她也没睡好,一大早爬起来,匆匆打扮就来医院。也说不上什么心情,想装着应酬一样,在面对爷爷时竟又全功尽弃。今夏鄙夷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裹足不前,为此,她很沮丧。
  章怀远突然发难,他命令道:“你敢走我让你好看。”
  今夏非昔日今夏,她并不买账,“章怀远你能不这样别扭吗,我又不是不肯来,我都在医院了,何必要一起出现?反正爷爷高兴,他就算有点小计较也是可以忽略的。”
  “盛今夏你烦不烦,我说了等我过去。”他压着声音,瞪着眼,好像她就在眼前。
  “随你。”没任何结束语,单方面结束通话。
  嘟嘟声传来,章怀远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若不是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让她影响一天的好心情。纵使这样安慰自己,心坎上仍堵着一股气,压也压不住。
  秘书吴江送文件进来,就见他拎着外套面无表情往外跨步。吴江还没开口就被这气势震住了,低头看看文件又看看他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
  他很快就来到医院,来到高级病房外,半掩着的门里传来爽朗的笑声。章怀远收住脚,静静的立在门外。
  在爷爷这里,她一向知道自处,这样的笑声不知是不是也加以掩饰的。章怀远有些恨意,觉得今夏太懂收放情绪。在他迁怒她时,更是忘了自己也是此道中高手。或许就对应那句,你若喜欢,即便是缺点在你眼里也可以发光。
  他立足半刻,不想爷爷便提起他。爷爷敛了笑,严肃地问:“丫头,怀远是不是欺负你啦?你不要委屈,有什么都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收拾他。”
  章怀远皱起眉头,下意识想要去阻止,刚动了一步又颓然地放弃。
  “爷爷,他,对我很好,就是年关了公司忙。”
  “他敢对你不好,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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