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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痒(奈菲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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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商瑗处离开,街上行人几乎绝迹了,偶尔有几辆车缓慢驶过。他把车开往玫瑰园,依然是管家为他开门,屋里的温暖,阻隔室外一团漆黑和寒冷。
  “她休息了?”
  “没有,但她说要和你谈一谈。先生打扰你了吗?”
  章怀远不语,漠然地往楼上走去。管家有些担心,怕两人言语不和又吵开来,但她没权利过问。
  章怀远走进主卧室,看到她坐在橘黄的灯光下,低着头不知在专研什么。他故意咳了声,她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你拟定的条件太苛刻了,我们得重新协商。”
  章怀远不想她有胆量和他谈条件,一年沉浮果然变了不少,在离婚前,她可不敢忤逆他。他走过去,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纸张,圈圈叉叉勾出她认为不合理的地方。
  “盛今夏,你觉得自己胜算大吗。”他抱着双臂,讥讽地看着她。
  今夏顿时一僵,面部石化了似的。她清楚自己没筹码可以谈,但是她不想就此认输,朝朝她不会放弃,但是这条件也太苛责她了。他凭什么要求她,凭什么?这样的羞辱,她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事实上她无泪可流。
  “章先生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你没权利干涉我的人生。”
  “人生?盛今夏你以为你走到今天是凭自己实力?”
  今夏听出言外之意,抬头惊愕地望着他,“你会好心帮我?”
  “我只是不想朝朝生母太狼狈,并不是帮你。”他不屑地往下看她圈圈叉叉的地方,目光越来越沉,不由分说的三两下全给撕碎,一扫全飞向地上,“朝朝的命比你事业更重要?盛今夏,我只是知会你一声,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得选择,知道吗。”
  “那也不用伤害泽昊,你无权伤害他。”
  “你是爱上他了?”章怀远嘲讽:“你的感情还真廉价,还是你一向如此?”
  盛今夏颓然地闭紧眼,颤抖着说:“章怀远,你不要逼我。”
  “不叫章先生了?”他哼了声,大步走向洗浴间,“洗洗,我可没时间陪你耗。”
  今夏抹了把脸,几乎是认命的摇晃着这具破败的身体走过去。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朝朝,一切羞辱都可以忍受。
  她在外间徘徊,章怀远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她无措茫然,忍不住怒火焚烧。怒不可遏一把扯上她,在她惊惧的目光中利落剥掉她衣物,用喷头将她淋湿。她没遇到这种情况,包括昨夜,两人也只有两次,第一次他喝醉了,第二次他没任何解释直接强要她。
  这事于她完全没有美好可言,刻在心尖上的只有无休止的胀痛。她往后缩,又故作镇定地说:“你先出去。”
  “一起。”或许是为了扳回昨夜的失败,身体竟然起了反应,他声音低沉的握住她手腕说。
  今夏浑身陡然一僵,心慌意乱的要去拨他的手,章怀远却突然拢紧了手指,双唇也贴到她湿漉漉的后颈上,另一只手顺势她轻微的挣扎兜住她胸前柔软的两团。这样的挑逗,她应付不了,这方领域,对技巧高超的章怀远自然是得心应手,菜鸟今夏哪会是他的对手。
  “放松……”他的唇在她后颈上缠了许久,眸孔染上欲望的氤氲,声音低沉暗哑。
  在这方面,可以说他是温柔体贴的,时时顾着她的感受。纵使她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这是做戏,只是为了朝朝,可她还是沦陷在他逗弄下。
  在她情潮/喷薄而出时,他一举攻陷她,力道太重,她柔软的腰肢快要被他撞飞出去。一手托着她,把她按在浴室门背上,张开她修长白皙双腿,深深顶进去。
  起初她还有些抗拒,在他全力进攻时,渐渐地配合他,甚至一手插/进他浓黑发根处,主动勾下他的脖子,热烈地吻住他的唇。
  指甲在他的背上抓出明显的红痕,他则一次次用力把她撞向门背,偶尔传来她几声闷哼,他也不顾得。他觉得自己疯了,进入她后动作渐渐失控,只想要更深入。
  今夏半阖着眼帘,断断续续□从她微张的嘴发出,无意识地轻轻舔着红唇。她唇很性感,这是见过她的人给予的评价,他不以为然,今天这一刻,她这无意识的动作令章怀远的大脑“轰”的一下,四肢百骸顿时犹有电流击过,他压着她的臀用力地按下,微伏着身,压住她的唇。
  在一阵近乎粗暴的撞击下,积货尽释。
  章怀远还算体贴,抱着瘫软的她回到主卧室。今夏拨他的手,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起来,背对章怀远躺着。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激情的余温未褪,她在微微颤抖。
  章怀远看着她,微皱眉头,脑里再次响起昨天她口中喊着的名字,又看她这样子,身体某一处竟然又昂起。
  直接扯开她紧拽着的被子,钻进去,她的皮肤很好,又白又细。他忍不住再度抚上她柔软的胸,缠着弄着,指尖慢慢地往下滑去,轻轻揉捏着她柔软光洁的小腹,试着重新挑起她的欲望。
  今夏按住他的手,“不需要这么卖力,忘了吗,上次我们只做了一次就有了朝朝。”
  章怀远恍若未闻,俯身去吻她,“为了保险起见,多几次更有保障。还是,你这在想他?”
  今夏知道反抗只会让自己受伤,而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章怀远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你有给我选择吗。你要遮住我的太阳还不是动一动嘴皮子的事?你没必要委屈自己,或许我们运气好……”
  “就迫不及待要和他双宿双飞了?可你忘了协议中一条是你们暂时分开,如果他够爱你,自然不会放弃。”
  今夏凄凉地笑,世间哪有不离不弃,爱又算得了什么,他也没有义务理解她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他就会珍惜你,如果不爱,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感谢幸福和红桃姑凉的地雷!!
  看文愉快!


☆、被迫放弃

  第二日醒来,天地裹着银装,她头晕脑胀。掀开被子坐起来,理清了头绪要下床,不想跌坐到地毯上。章怀远早醒来了,被窝里暖和他不想动。其实今早有一个重要会议要他亲自主持,昨天睡前他已经通知秘书延后。
  他对今夏的感情复杂难以辨清,这次怀孕生下孩子,两人势必有更多牵连,可他也别无选择。他以为自己会很排斥和她亲热,事实上,身体诚实得令他反感。
  他冷眼看着她,见她站不起来,不由恼怒:“地上凉,这点常识都没有?”
  今夏不想和他吵,没胜算不说,觉得没意思,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洗浴间。腿间黏糊糊的液体顺着白嫩的腿淌下来,她皱了下眉。
  章怀远在床上躺了一会,顿时失去了继续懒床的想法,起来去冲洗。待他更衣好,也没见她出来,不免担忧,敲门问:“盛今夏你没事吧。”
  “没事。”鼻音很重,哭了?章怀远郁郁地冷哼,矫情什么呢。不在想她,转身下楼,管家已备好早餐。他走过去,用湿巾擦了一把手,看着桌上餐点没什么胃口,又朝外看了看,雪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管家顺着他目光,解释:“天气预报说这场雪至少还要下一周。”
  “联系季律师,告诉他明天盛今夏要出现在记者会上,记得不能出乱子。”
  “好,我记下了。章先生,今天一早商小姐打电话过来,她说下午商太太要来C市,问先生能不能陪她去机场。”
  “下午很忙,抽不出时间。”
  管家不由再次斟酌外界传言虚实,她总觉得章先生和商瑗的感情并非外人看到的,但是如果感情不好,怎么能走过这些年?并且前章太太离婚也是和商瑗小姐脱不了干系,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而离婚,不管他对原配有没有感情,在他心中你肯定是特别存在的。
  管家知道自己立场所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避而不谈。
  今夏洗漱好重新躺回床上,她头晕得厉害,也许是感冒了。她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一边有气无力地想,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
  就在她要昏睡过去时,章怀远推门走进来,看到她蜷缩在被窝里,不由皱眉。走过去正要掀开被子,看到她脸色绯红,心下一凛,伸出手去抹了一把她额头,温度灼了他一下。
  “我想见见朝朝。”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她的声音柔软的不像话,章怀远怀疑自己幻听了。“感冒了怎么不知一声?麻烦的女人。”
  不满归不满,他还是没办法扔下她不管,毕竟现在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救朝朝。他吩咐管家来照顾她,他在书房呆了片刻,不知该做什么,一下子空下来,人生一片茫然。
  直到管家敲门,告诉他盛小姐已经吃药睡过去了,他才站起身。出门时,想起盛今夏说想见朝朝,于是吩咐道:“盛小姐要见朝朝你来安排。”
  “可是盛小姐生病了,我担心会感染朝朝少爷。”
  章怀远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下,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改口说:“那改天吧,记得督促她吃药,她若是问起我就说公司有事。”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闷着头走了。
  在公司里处理要事,一直心神不宁,私人号码一直没动静。有几次他想打电话回去问一声,也只是瞬间冲动的想法,很快被理智遏制。
  兴许是因为朝朝的病,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名字在他生活中频繁出现,以至于他都生出幻觉。可他清楚,他要的不是盛今夏。
  会议结束,秘书告诉他说有两通商瑗的来电,他握着手机一直下不了决心打过去。他知道商瑗想他今晚出席,如果在以往,他不会犹豫,现在,他不知道能给商瑗什么,越来越力不从心。
  枯坐了半刻钟,还是拨通熟悉的号码,商瑗的声音一直很柔,听了这些年,也不觉腻,有人评价商瑗的声音说,太爹了,起初他也有这种感觉,只是相处时间长了,竟成了习惯。
  “秘书说你在开会,现在忙好了吗。”
  “嗯,刚结束。”会议早在一小时前就结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借口,不就是去见她妈妈吗,但眼下时机不对,他烦躁地粑粑头发。想着风雪交加,不由问:“还在机场?”
  “已经回市区了,我想问你今晚过来吗,我妈妈下厨。”
  “今晚有应酬,肯定会很晚就不过去了,开心点。”他觉得自己真他妈虚伪,一切可以摊开来讲,商瑗肯定会理解他,若不理解呢,他难不成要获得她谅解而继续等待?显然不会。
  “我知道你忙啦,那记得少喝一点酒,不要开车,路滑。”
  章怀远无力地笑了下,秘书正好进来,他轻声细语说了句草草结束。
  “证件明天就能下来,章总,您也过去吗。”
  “不,两张机票,商小姐陪她妈妈去散心。”
  秘书疑惑了下,只是老板不去?以前都是老板和商小姐一起。虽有不解,还是说:“好,时间安排在下周可以吗。这一周境内航线基本停飞,境外也一样。”
  “你来安排。”章怀远皱了下眉,“晚上的饭局给我推了吧。”
  “可是,我们约对方已经很久了,他难得回来一趟,要是错过这几次,下一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推了。”一点也不犹豫,秘书迟疑,看着章怀远脸色,知道多言无济于事,想想也只好作罢。
  章怀远走出公司,室内暖气很足,室外气温极低,刚走到公司大楼门口,迎面被冷风一吹,立即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来得突然,他微微拧了下眉头,站在门口的保安关切地说:“章总您没事吧,天晚路滑,让司机送您回去。”
  他摆手,坐上车。途中商瑗发短信过来嘱咐他开车小心,章怀远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座位上,没过多时手机再次响起来,他减速捡起手机,显示他妈妈来电。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不想电话接通了是今夏,她声音比早上他离开时好了一些。
  “今天阿姨带朝朝过来,但她老人家今晚要陪你大嫂出席慈善活动,你过来把朝朝接走吧。”
  章怀远说不上什么原因,有些烦躁地低吼:“朝朝也是你孩子。”
  “我感冒了,如果你不怕传染的话……”
  章怀远心下冷笑,直接扔了手机,随后又觉自己可笑得令人发指,他在怄什么气?盛今夏值得他动怒?
  回到玫瑰园,已经七点了,屋里暖暖的灯光透射出来,管家听到车子声,训练有素的站在大门外,撑着伞接过他手中公文包,“章老夫人刚走,小少爷和老夫人一起离开了。”
  章怀远点头,走进去看到盛今夏坐在暖灯下,低头翻阅着一本书,对他的到来不置一词。章怀远有些不快,走过去瞟了一眼,不想她揣着书发怔。这是一本外国名著,大概是从他书房找出来的。
  “妈回去了?”
  今夏淡淡瞥了他一眼,认为他没话找话。她今天心情不好,报纸上对她不利言词铺天盖地,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罪名定在头上。她并不是有多热爱这行业,然而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就这样放弃她心有不甘。
  “盛今夏涨行市了啊。我问你话呢。”章怀远压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孔来。
  “不是有人汇报了吗,废话还真多。”今夏心头有气,把书一扔,烦躁地站起来,“我不想和你吵,据说心情不好,会影响受孕,如果你也希望这一切早一点结束,就算不能和睦相处,也不要战火硝烟。还有,我们得签一份协议,这孩子不管男女,生下来只能属于我。”今夏无畏无惧地看着他。
  章怀远只觉眼角突突地跳,今天心情不好连着反应也迟钝了。她能底气十足提出要求,不,应该说是通知他,看来已经在他妈妈那里通过气,得到了许可才无所顾忌。
  她不提,他也会主动提,但她用这种口吻说出来,章怀远不禁怀疑曾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盛今夏并非身前的女人。这种无畏无惧的眼神,他一点也不熟悉。曾经的盛今夏对他言听计从,在朋友背后捅刀是常事。这样的女人,能抚养好一个孩子?也不知他妈妈怎么想,更不知中了她什么迷药,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你敢保证你会把孩子教育好?”
  面对他质疑的口气和不屑的眼神,今夏强忍怒火,不软不硬地说:“章怀远,我不是你家的工具,有用时一声招呼就贴上来,我是人,我有尊严。为了朝朝,我放弃事业,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是不是?但是为了他我同意你这苛责的条件。可我也总不能让你好事占尽,我不是商瑗,你看清楚了。”
  章怀远头疼不已,女人一旦蛮不讲理,论你口才在好也是枉然。“可以,只要你保证你不嫁人,孩子可以跟着你。”
  今夏脸色几变,忍不住愠怒道:“这你就管不着了吧,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如果真要双重标准来衡量,如果你再婚朝朝是不是就得跟我了?”
  章怀远想,女人出去混久了果真不好,口齿伶俐得理不饶人。
  管家听两人在争,犹豫了下,出声问:“盛小姐,章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开饭吗。”
  今夏深吸了口气,不在理会章怀远无理取闹,应道:“给我一碗粥就好。”
  这样一句话,又引起章怀远呵斥,她就想不明白,章怀远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处处和她作对。她实在不想吵,更是不明白,两个离婚的人,婚姻尚在时没有红过脸,离婚后竟然还能吵起来也算是旷世奇葩。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有同学说楠竹渣,某菲不否认,虐吗,应该木有吧,没有刻意想去虐谁!


☆、第五章 诀择

  “盛小姐据我所知,你同意跟何李泽昊先生结婚是为了报复前夫对吗?”
  “盛小姐……”
  “盛小姐……”
  灯光,质问,重叠与交错嘈杂于耳,今夏强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她的经纪人向晚避重就轻周旋。今夏麻木的承受着所有不屑,不知是不是承受过太多不堪和背黑锅,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真的不在乎。
  时间就在这样嘈乱中一分一秒地走过去,后来场面有些混乱,今夏由向晚扶着离开,留下章怀远私人律师应对。
  回到休息室,不想看到憔悴的李泽昊。今夏当场就懵了,记者会直到今早才发布要召开才放消息,不想他找过来。
  向晚推了把她,“是我告诉他的,今夏,这几天我们谁都联系不上你,他求我得知你的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我……”
  今夏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欠李泽昊这一生恐怕都没有能力偿还。这几天她无数次想过他,他的痛苦和难堪,可章怀远一句话,一句话就打消她所有的念头。她太清楚章怀远的手段,只要他想,没有办不到。而她,不能丢下朝朝不管,所以李泽昊,她只能欠他了。
  向晚识趣地退出去顺带把门也关严,守在外面。今夏攥拳松了又握紧,反反复复动作。李泽昊慢慢走向她,双目猩红,看得今夏难受不已,却不能心软。她想解释,可是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她不能连累他。
  “婚礼还举行吗。”
  她以为他会问原因,这一样一句话今夏差点泪如雨下,想着残酷的现实,她微扬起头强忍在眼眶里流转的泪,在即将模糊的视野里,她故作镇定地笑:“对不起。”
  对不起?李泽昊自嘲一笑,原来所有疼爱,只需要这三个字就可以划清,她不爱自己,他一早就知道,但她答应自己的求婚,他以为自己可以给她未来,现在她对他说对不起,原来她真不稀罕他,一点也不。
  “今夏,我不信,真不信。”
  今夏痛苦地别过脸去,她也不信,难道真印证那句话,人在云上走,凄离一生吗。她不怕的,孤独无所谓的,她抗得过去。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扭过脸来看着李泽昊,心绞着一阵阵剧痛,强抑胃里的翻江倒海,“李泽昊,今天起你做回你的李泽昊,我做回我的盛今夏。”
  “一切划归为零?我告诉你不可能。”李泽昊突然暴怒,也许是恨极了,他没有受过这种屈辱,还是最爱的人给的屈辱。这几天来,他满世界找她,只担心她出事,现在她告诉他桥归桥路归路。
  “盛今夏,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招惹你就得用一辈子来补偿我,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明明强势愤怒的话,她听出了无奈和哀求。今夏想,她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告诉他,章朝朝患病了,眼下的情况,她没有选择。他能理解吗,如果理解了,他能接受吗。
  她知道,再次和章怀远生活扯上交集,她视为平稳的日子就到头了。
  “我不求你原谅,李泽昊我们就这样吧,忘记也好,痛恨也罢,都这样吧。”
  “我不同意,盛今夏我说过我不同意。”他跨步上前,扳过她身用力摇晃着,今夏被晃得头昏眼眩。
  向晚担心,敲了下门就进来了,看到这个场面脸色大变,赶紧上来把李泽昊拉开,她的助理跟着进来,搀扶着今夏离开。
  李泽昊挣脱向晚,要去截住快步离开的今夏,又被向晚死死的抱住了,她哭着哀求:“李泽昊,你能不能别这样折磨人,你知道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不就一个盛今夏吗,至于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吗。你看看,没有她,你还有我,还有我。”
  李泽昊不顾一切地甩开向晚,往外冲出去,被章怀远派来的保镖拦住,他对着今夏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吼:“我会在‘忘川’等你,无论你来不来我都会等到最后一秒钟,盛今夏……”
  今夏蹒跚的步子摇晃了一下,好在助理搀扶得紧没有倒下去。可一离开酒店现场,坐上车后,她浑身瘫软了,脸白如纸,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她紧紧地抓着外套,头埋在膝盖间,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淌下来。
  车子缓缓前行,没有记者,没有质问,没有李泽昊痛苦绝望的眼神,只有她一个人。今夏知道,以后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声名狼藉,谁愿意和她成为朋友呢。
  恍恍惚惚地想起小时候,想起第一次见到章怀远的场景。大哥哥一样的章怀远,对她温柔备至,她以为那是爱情,原来只是她一个人自以为是,只有她一个人不自量力。她跌跌撞撞走在迷宫里,那些青春迷路的日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章怀远永远是她生活之外的人,尽管他被逼无奈娶过她,匆匆交集又匆匆散去。
  她又想起这些年,她以为只要愿意,就算流泪也无所谓,爱他痛苦也快乐着。可她错了,爱他要付出代价。
  如果不是她固执任性,她的妈妈也不会弃她而去,这一切都因她而起。如今,李泽昊,爱她的男人也因她遍体鳞伤。今夏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痛恨自己的存在,如果没有她,所有的人都会按部就班过着。
  回到玫瑰园,不想章夫人抱着朝朝在门外等她,这样的风雪天气,就这样撑着一把伞担忧地看着她,“朝朝他喊妈妈了,今夏,快来看,他喊妈妈了。”
  章夫人在说这句话时,泣声泪下。今夏恍惚了下,目光轻飘飘地落到章夫人怀中,眼睛酸痛,她怕在章夫人面前哭出来,扬了下头说了句:“我感冒还没好,怕传染,阿姨你先照顾朝朝,我进去换衣服。”
  看着她匆匆而过的身影,一阵心酸,却也是无可奈何。她艰辛压抑的过活,要不是自己一己私欲,她又怎么会卷入这场无爱婚姻里,最终惨淡收场?哪怕疼她宠她,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她还是偏袒自己的儿子,她要补偿时,今夏只说她什么都不要,只求他们不要在逼她了。
  现在为了朝朝,她不敢想,这个坚强的孩子还能忍让到哪一步。
  今夏在主卧室换好衣服,洗脸补妆,对着镜中反复地看,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她忍不住自嘲。
  章夫人担心她,在主卧室外徘徊了好久,忍不住敲门询问:“今夏,我熬了你喜欢喝的烫,下楼喝一点吧,听说你今天什么都没吃,这样怎么行呢,在恼在生气也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生气是不是?”
  今夏还有什么矫情的借口,人家都放低姿态伸出橄榄枝,她也不能不识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摆谱。可她有什么资格来摆谱,她捏了把脸告诉镜中的女子说:“盛今夏你要撑过去。”
  打开门,章夫人焦虑的神色刺入眼帘,今夏在心下想,何必呢,朝朝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么狠得下心。
  “难过就告诉我,就算你们离婚了,你不肯在叫我一声妈妈,在我心里还是我的好媳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你这样,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
  “阿姨,你不要这样。”她想说,你们不需要对她妈妈交代,因为就连她妈妈也放弃了她,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朝朝,她早被遗忘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了吧。这样想,并不觉难过,生活从开始的追逐到最后的妥协,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谁又能无牵无挂的放逐自己。
  章夫人很晚才回去,本是想把朝朝留下来给今夏照看,今夏不同意。章夫人复杂地看着她,没有勉强,只是教他喊妈妈,说再见。
  他们一走,房子又恢复死寂。管家在摆弄盆栽,墙上钟摆已指向八点。今夏手捧杂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又这样枯坐了半刻钟,忍不住问:“他今晚有说回来吗。”
  管家不可思议地回头,很快又掩饰她的惊诧,“回来,不过没有说什么时候。”她含含糊糊回答,以为今夏会失望,不想她只是淡淡‘嗯’了声,就低下去翻阅手中的书。
  管家等了一会,看着清瘦的身影在灯下幻出飘忽的画面,她想起前些日看过的影片,她饰演的主角,不由生出恻隐之心,想要出声安慰她,不料她抬起头说:“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需要看着我。”
  被猜中心事,管家仍面不改色,“这是我的工作,如果打扰到盛小姐休息,我只能说抱歉。”
  今夏没什么表示,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摇着头意兴阑珊放下书,起身朝楼上走去。
  把自己洗干净,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她觉得荒唐,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古代后宫等待临幸的妃子,而她连一个妃子都不算。
  这样想,越觉得自己无聊。
  而这一夜,章怀远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某菲一开始想要写的故事是:是放逐自己还是妥协生活?于是,这个故事就粗线了!至于,同学们所关心的是不是悲剧,我只能说求仁得仁。。。。


☆、第六章 异梦

  一夜未归的章怀远,此时坐在VIP病房里,商瑗虚弱的偎着床,看着章怀远说:“上班去吧,我这里没事儿,等一会我妈妈就过来了。你不要担心,真没事,我哪那么脆弱啊,就是昨天吹风多了点,正常感冒罢了。看你紧张兮兮,害得我也跟着紧张。”
  她这样体贴懂事,章怀远该轻松才是,眼下他异常难受,宁肯她对自己吵闹,又因心存愧疚,对她更是百般好。有几次话滑到嘴边,他竟不知要怎么开口坦诚,她把全部希望寄托于他,他以为自己可以承载,因为朝朝的病,他越感无力。
  “不要多想。”
  商瑗反过来安慰他,“我没有多想,我当朝朝是自己的孩子,只盼望他早一点好起来。她是朝朝的母亲,这一点我们都不能否认。”到现在,商瑗也不知道章怀远要和今夏生孩子的事,章怀远不说,就怕她承受不了。他也知道这样瞒不了多久,只想着尽力对她好,弥补心中的愧疚。
  商瑗看他紧锁眉头,以为他不愿意提起盛今夏,心下雀跃不已,下床来蹲在他身前,紧握他双手,“怀远,我有很多很多的爱都要给你,在未来每一天,我都会给你,直到你不要了,怀远知道吗,爱你我很幸福。”
  章怀远动了动唇,“早上有一个会议要主持,必须走,好好休息。”
  商瑗有些失落,嘴上虽然催促他离开,心里是热切的期盼他留下来陪自己的。她又清楚,男人怕缠女,这一点她看得很清楚,她嫣然浅笑:“嗯,路上注意安全。”
  章怀远点头,起身离开。
  坐在车上才打开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提醒,大致翻阅了下没有来自玫瑰园。他和今夏这种互不干涉的相处模式他该倍感轻松,此时此景连笑都感到累。
  开车去公司,在休息室换上一套衣服,秘书就告诉他说昨天下午章老夫人来过电话说无论如何都要回玫瑰园,秘书在报告这件事时小心的观察章怀远,他没什么波动,皱了皱眉问:“昨天记者会顺利吗。”
  秘书又观察着他的脸色,古井无波,大概也是随口问问,秘书想。她也是在昨天才听说当红偶像明星今夏是前任章夫人,得知这一真相,她错愕了好久。经过多方打探,得知前章夫人不受宠,两家是政治联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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