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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言就帮忙烧火,锅底的火苗噗噗作响,湿柴冒出滚滚浓烟,不过炉膛效应之下,即便是湿的木材,也能燃烧。
就是有点呛人而已。
姥姥让她去堂屋玩去:“你别沾手了,在屋里等着吃吧,灶房里呛人的很。”
李明言坐在位置上不动,家里老人做活,孩子在旁袖手旁观,陈梅可没有教她这个。果然见李明言不为所动,姥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她固然觉得年轻人干的重活比较多,在家里能让他们歇一歇就歇一歇,不过愿意体恤她这个老太婆,还愿意干活,她更高兴。
屋里烟气缭绕,在雾气朦胧中,李明言听姥姥说道:“你家天天早上吃啥啊,一天还能有一顿稠的不?”
“你两个弟弟的学费有没有着落?买笔买本捉急不?我给你说啊,你姥爷给你的东西你只管拿去用,我们老两口子能吃点什么,人老了也用不了多少东西,还是要好好的学习,将来有大成就,你看你大舅,吃的喝的穿的,甚至是出门都有警卫跟着,比大多数在地里刨食的都强。”然后又看了李明言一眼,说:“你在庄子上干的也行,吃穿不愁的。”
李明言笑笑,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大舅那是人中龙凤万中无一的书呆子人才,姥姥一共养育了两个孩子,其中的一个成材了,概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五十,就觉得读书出头还挺容易。
其实真的不容易,姥姥的思维大概是幸存者偏差?
李明言一一回答了姥姥的问题,“家里天天吃稠的,就是掺着红薯干吃的,早上有馒头吃,也是红薯面的馒头,用的文具,好像够用。”
她还真的没有注意家里的文具问题,两个上学的弟弟写过作业吗?写过的,只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买笔买本子之类的话,大概是不缺的。
等到锅里传出咸肉和鲜笋的香味,姥爷挎着大大的箩筐回来了。
姥姥抱怨道:“人家谁也没有你勤快,大清早的出去拾粪,下雨天牲口都不往外跑,就你跑的勤。”
“不拾粪上哪儿吃粮食去。”陈老头将箩筐放到菜园子旁边新挖的坑,然后才回到屋里用已经兑好的热水洗了手脸。
李明言看着两个老夫妻的默契有些羡慕,彼此的生活习惯已经完全融入了彼此的生活中,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虽然姥姥嘴上嫌弃姥爷抠,但是实际行动上还是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洗过脸之后就是吃饭,红红的腊肉和嫩绿的笋菜被摆上桌子,还有熬到浓稠,刚盛出来粥上就结了薄薄的一层膜的白粥。
李明言欣赏着姥姥的厨艺,腊肉入口有嚼劲,咸鲜还有松枝熏过的气味。
姥爷大口吃了筷子腊肉,问道:“腊肉炒完了吧?”
晶莹剔透泛着油光的腊肉颤颤巍巍的在李明言的筷子尖,李明言恨不得抖抖自己的耳朵,听听她听到了啥,炒了一盆腊肉至于这么心疼嘛。
不过没有人搭姥爷的腔,这句话消散在空气中,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过去也就过去了。
李明言大口的吃着肉,还真的是好久没有吃过肉了,最近只能保证正常的饮食,如果吃的多一些,陈梅就要心疼,直问家里还有多少存粮,导致李明言没有这个胆量再去弄些肉回来,哪里来的钱,为啥这么浪费,有那钱为啥不去买些粮食囤起来?
眼看着这天下雨都下得油了,再加上老黄历说什么九龙治水,今年铁定是个多余的年岁。雨水太多太阳就躲到雨里了,没有阳光,植物的开花授粉都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又是一场饥荒。
可惜这肉太咸,吃了没两口,一碗粥就已经喝完了。
李明言放下筷子,已经吃了八分饱,姥爷也很快吃完,开始说话。
“昨天忘了给你说,换来的粮食拿我这里一半,拿家里一半,别给你娘说,家里都是你掌勺,填进去谁也发现不了。就这样吧。”
李明言点头表示知道,然后问:“为啥?”
姥爷吃过的碗筷摆在桌子上,背着手走了,说了句:“不为啥。”
…………
剩下的腊肉被李明言端着回家了,陈姥姥见李明言实在爱吃,就直接让她端着盆回家,“还是那时候你起房子,剩肉我腌成了咸肉。拿回家给他们都尝尝。那事儿就按你姥爷说的啊,就怕你娘性子倔,不要你姥爷的东西,委屈的还不是你几个弟弟妹妹。”
李明言点头表示受教,然后去的时候拿着粮食,回来的时候端盆肉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家里吃饭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今天李明言没有掌勺,能够明显的看到锅里的红薯干占一大半,今天炒的菜也不是那么的香了,甚至看起来都没有油。
所以李明言拿回家的肉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李明言说了句,“咸的很,就着馍吃。”
陈梅捏着筷子,露出肉疼的神色,吃什么咸肉啊,吃咸肉多费馍。
然后她问道:“在你姥姥家吃过饭了?”
李明言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想说姥爷已经接济了自己家,不用那么扣扣搜搜的,最后还是没有说,点头应是,说:“吃的这个菜,还有稠稀饭。”
“你姥爷咋舍得让你拿菜回来了?”
陈梅的话总是这么的犀利,李明言拿着菜盆走的时候,姥爷的确心疼不已来着,李明言心里默默的想,可是您爹还说要给你一半的粮食哦,您就知足吧您。
不知道为什么导致父女两个的偏见会这么的深呢,李明言实在是很好奇了,揭过这一话题不说,开始打听起了八卦。
“娘,你为啥对姥爷意见这么大啊,姥爷虽然抠,可是姥姥该补贴咱家的还是贴补了,姥爷并没有阻止啊。”
陈梅和李振国居然同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桌子上李明海和李明湖闷头吃饭,一副上辈子没有吃饱饭的样子,李明江和李明河两个挤眉弄眼的,不知又商量了什么淘气的法子,又要去出什么鲜点子玩耍。
小妹明礼吃饭吃的认真,全然不管大人在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最先说话的反而是一向都很沉默的爹:“你姥爷啊,当年看不起我,定了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过年走亲戚上桌吃饭,饭桌上有红烧排骨,有糖醋鲤鱼,还有焖肘子,炒腊肠,炖鸡,偏偏把炒大肠放到我跟前,还让我:女婿没吃过这好东西吧?尝尝,尝尝。”
兄弟姊妹们都没有听爹提起过这段往事,如今听来还是很好笑,一个个笑咧了嘴。
陈梅也笑了,“多少年了,一点吃的你还记那么清楚,”
又转头跟儿女们说老头子的糗事:“你们爹出了我家的门,眼泪花子就出来了,说俺家虽然不如你陈家有钱,也好歹家里有大牲口,好几十亩良田。谁看了都会说一声过的舒坦,我还能不知道啥好吃?用得着这么看不起人!”
第92章
现在听着还是满满的委屈,李明言看向李振国,黝黑的脸庞,听到妻子复述陈年旧事嘴巴咧的比往常更大,那是有些尴尬的笑容,即便是两人结婚已久,老夫老妻的孩子都已经结婚马上报孙子了。
提起初成为人家女婿的心酸往事,还是有些难过。
两个皮猴一样的孩子听的津津有味,李明江作为家里最小的男孩子,也是最机灵的那个,好奇的问道:“那个时候姥爷家里为啥有这么多好吃的,现在姥爷家怎么就没有了?”
小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出她的疑惑:“大肠也很好吃,为啥爹不高兴啊?”
之前李明言做过辣炒大肠,把大肠必有的胀气给遮盖的一点儿也无,小妹吃的很是欢喜,没有想到现在还记得呢,还说:“我就吃过大肠,其他什么都没有吃过!”
说完还咂咂嘴,表示大肠真的是美味。
李明言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小妹专心吃东西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听到其他人在说什么,而是没空理别人而已。
吃过饭了,腾出嘴来,就又空说话了。
“你姥姥做大肠可没有你大嫂做的好吃,臭烘烘的,哪有大肘子好吃啊,以后谁要是哄你说大肠好吃,那就是在骗你个小孩。”
小明礼认真的说:“我没有吃过肘子。”
大肘子可是个好菜,可以经常在宴席上看见,那个时候及时抠如铁公鸡的陈老头也舍得在宴席上招待自己那不被待见的女婿。可见当时的陈家真的是非常富足了,也难怪陈老头能够拿出这么多的金子。
陈梅说:“你没吃过的东西多了,大白条子,羊肉火锅,恁小孩想吃遍天下啊?我对你姥爷的意见有一点是因为他对你爹的态度太差了,还有一点是我嫁人的时候,你姥爷死活不同意,因为你爷爷说嫁过来就分家,给你爹分十来亩的地,让自己干去,你姥爷说这样太掉价了,本来你爷爷也就只能酿酱油酿醋,家里有个织布机而已,再分分家,家里东西少的太多,嫌不体面。连嫁妆都不愿意给,说要么不分家,要么不嫁人。你爷爷也倔的很,说不分家一大家子的人,新媳妇来了也不好相处,到时候老三娶不到媳妇。你姥爷就是倔啊,我结婚的时候,一点嫁妆都不愿意给,让我自己起了个草篓子出门子了,说不是愿意跟你爹一起受苦吗,那就啥也别要,小夫妻两个单干去吧。”
“就算再不听他的话,该给的嫁妆,一身衣服,还有一条被子,一口箱子总得给吧?我听你姨奶说过她二婶子,说她二婶嫁人的时候,父母也就起了一个草篓子,啥都没有,到了男人家里,夜里睡觉的时候,男人心狠,说你连被子都不带来,被子都不让盖。女人也赌气,真的不盖被子,老了冻的一身残疾,手爪子冻的跟鸡爪子一样缩着。她缝人就说,打发闺女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带一条被子过去,其他的啥都没有都行。”
“从那以后我就恨上你姥爷了,幸亏你爹不是那狠心的人,还叫我盖被子,不然呐,我现在也得一身的风湿病,走路都没有办法走路。”
听过这番悲惨的故事,李明言陷入了思考之中,女人还是有点安身立命的本事的好,在一无所有,全部聘礼还被娘家剥削的情况之下,能在夫家立得起脚跟,实在是太困难了。
小妹重复了一遍娘的话,这次她总算提炼出了话里的重点,“不给被子盖?”
小嘴两边的嘴角耷拉着,眉毛纠结的皱到一起,不盖被子,那得多冷啊。
怪不得陈梅见了姥爷都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即便是姥姥从中说和,可是姥爷不改抠的本性,见了姥姥给陈梅东西,总是要说个几句,一来二去的,这印象根本就没有改善。
陈梅私底下经常说,你姥爷把小时候的我也是当做长工使唤,喂草料清理牲口圈,担猪草,陈老头就算住着高宅大院,也是把自己的一家人当做长工使唤。
大舅为啥没有被当做长工使唤,大舅早早的就出去求学去了,一时在北边,一时又在西南的,总之上完了小学,就一直在外边不回来。
而陈梅没有这个能耐让县里的中学过来请着去上,还免学费,只能在村里的初中上学,所以就成了家里的劳动力。
听完陈梅的故事,李明言起身收拾碗筷,几个孩子也听的愣愣的,也算是间接上了一课上学到底有多么的重要的课程。陈梅就是最大的反面教材。
陈梅最后总结道:“你们大舅上学花了一点你姥爷的钱,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要过钱了,我也没从你姥爷身上捞到一点,知道你姥爷是多抠的一个人了吧。”
几个孩子齐齐点头,表示明白。
一一个小小的批判大会在李家召开,批判对象就是在李家后头住着,刚说给陈梅补贴的陈老头。李明言觉得一定要想办法让陈梅知道姥爷也不是那么抠的,危机时刻见真情,这不是来补贴来了嘛,又恐陈梅知道了之后,宁愿饿死不愿损毁气节,直接将其拒之门外,得想个办法慢慢的告诉她。
李明言起身收拾碗筷,三个成年劳力爹还有大哥二哥去准备农具预备出工。
两个小点儿的男孩子还在读小学,拿起书包就跑,你追我赶的,以往上学根本就没有这么积极,不知道想干啥去。
小妹收拾桌子。
陈梅看了一眼家里的孩子们,啧了一声,“我也是看了,这家里就没有一个读书能成材的,老大老二我是不指望了,老三老四那个蹦跶劲儿跟个泼猴一样一样的,书包挎着能飞到天上去!书包里的书跟破烂卷子一样,哪像你大舅,啥时候书包带都整整齐齐的贴在身上,书拿出来书页一点儿都没卷。”
说完横了院子里磨镰的李振国的背影一眼,仿佛家里的孩子都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建树都是李振国的错。
…………
做完了家务,李明言信步走到牛棚那边,她虽然决定把盛金柽赶走,还是有些不忍心,想再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
反正没有劝不住的人,如果说真的说服不了,那还真的是利益给的不够到位。
但是李明言还真的不想给盛金柽什么甜头,这个老头子实在是让人心烦,如果不是他俩故意惹到她的头上,想嫁祸给她,她能去害他们坐牢?
所以这个时候来报复,李明言心里是不爽的。
本来嘛,你陷害我,我送你进监狱,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而已。
盛金柽一副自己吃了亏要报仇要打脸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爽透了,老盛到底会不会算账?
要不然打一顿扔出去得了,队长说这个人是要帮忙秋收的,还要保证他不能跑。军队就在火车站那边种玉米,应该也跑不了的。
正想着这些问题,一个孩子迎面撞到她的怀里,还啊了一声。
抬头一看,正是李明河这个小兔崽子。
于是她觉得今天就竟是糟心的事儿了,自从姥爷拿了大把的金子过来让她换粮食,她就觉得不对劲。
上辈子李明河是过继给姥爷的孩子,李明河在给姥姥和姥爷相继养老送终以后,他就回到李家庄来,这个时候,李明言面对着给弟弟娶媳妇,还有给妹妹看病的问题,李明河回到家来,还让她这个大嫂帮忙娶媳妇,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那个时候姥爷还有没有这么多的资产,尚且存疑,而且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还没有发生,李明言也不能拿未发生的事情去看待一个小孩子。
不过即便是理智上知道如此,心里头还是有些疙瘩的。
现在见到李明河这么冒冒失失的,不由语气就严厉了起来,“不是去上学了吗,在这儿干啥?小弟呢?!”
李明言抓着他的胳膊,语气还如此的吓人,李明河一哆嗦,想到和弟弟筹划干的那些事儿,眼珠子一转,觉得自己就要挨打,挣脱大嫂的手,往后头一指,“小弟在后边呢,我们去跟老盛玩了一会儿,就马上上学去!”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走了,后头小弟李明江还有黑子边跑边向后看,笑的嘎嘎的。
两个野孩子硬是把一条只有两个人的乡村土路笑出了看电影才有的热闹场面。仿佛十八只鸭子在台上鼓噪。
然后又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俩的身后,这人的造型更是奇特,一手拎着一个沾染不明物体的条状毛巾,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支棍子。
“你们反了天了,一群小兔崽子,一群王八羔子,就知道掖摸我这个老头子,我是吃你家大米还是扒你家祖坟了,老爹老娘不好好教,你们等着,叫我逮住了照着屁股就是一顿打。”
不过显然是追不上的,李明江看到大嫂过来,只是稍稍惊讶停顿了一下,还打了声招呼,说要上学去了。
就是停了一下,他也追不上,这些皮孩子都是可以上壮年的父母撵着满庄子转好几圈打却打不到的,所以他喘着粗气停下了。
不过也可能是看见李明言也在的原因。
他有些尴尬,毕竟他还站在高处威胁过李明言,现在被这姑娘看到这糗样,脸上挂不住。
他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熊孩子,我非得告诉他们家长不可,少不了一顿打。还得赔我的新毛巾!”
然后扭头就往牛棚的方向走。
“有两个是我家的熊孩子,我弟弟。”李明言说。
第93章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直接蔓延。
当然主要是盛金柽比较尴尬,被明目张胆的报复是一种什么体验?
盛金柽咬牙切齿,告诉自己不能发火,发火的话就输了。
李明言看着他,突然有了一点悲悯,脱离两人之间的恩怨重新审视这个人,他也就是一个既无子女在旁,被罚过来当苦役的老人而已。
现在还被这些孩子欺凌,那些熊孩子是该好好的教训了,整个大队的傻子还有外乡人都被他们捉弄个遍,只要这些人有什么特点惹了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的注意,他们就会毫无顾忌的扔石子,骂傻子笨蛋信球。南方的就叫蛮子,北方的就叫侉子。
总之欠教训。
这个老盛倒是教训的好。
李明言掏出一条新毛巾出来,空间里准备了好多,她假装从兜里掏出来一条,一点都不违和。
“作为他们的家长,这是我准备赔你的,不过看在你昨天还在威胁我的情况下,我不准备给你了。”
老盛气的直哆嗦,看在他的眼里,李明言明显就是早有预谋。
不然怎么会知道那些孩子趁他不备,拿着他的毛巾在粪堆上面踩?然后又扔到他的身上?
现在还拿出一个崭新的,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真是无耻之人!
盛金柽转身就走,自己来这里不是找人打自己的脸的,不就是一个破毛巾吗,不要了!士可杀不可辱。
李明言叫住了她,苦口婆心的,“叫你一声老盛,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比李家庄的所有人认识的都早,何必这么互相折磨呢,不如各退一步,咱们都有好处。再说了,你说的那些话你看村民们信了多少?就算是信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说呢,除了名誉上有点损失。”
“你就不一样了,你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小孩子们都可以把你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你觉得呢?”
盛金柽除了在心里骂她无耻,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盛金柽才明白,他惹到的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在火车上的经历他就应该明白的,这个女孩子不好惹。
强烈的自尊让他不想和解,也不能和解,他梗着脖子,“我反正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的就要走了,你还要跟邻里乡亲相处后半辈子的。”
李明言收起毛巾,“好吧,那你明天看好你的毛巾,可能比较费香皂。”
然后转身就走。
支撑盛金柽的一口气一下子被放了出来,这句话给了盛金柽致命一击。
李明言放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盛金柽一下子奔溃的蹲在地上,在来乡里之前,他一向是瞧不上这里的作风的,都很喜欢蹲着,什么都蹲着,说话浓浓的未开化的味道,到处都是方言土语,让人适应不良。
在劳改队里天南地北的人没有改变他的生活习惯,到了这里没过多久,为了融入这个群体,他不知不觉的学会了许多口头语还有这里人们的生活习惯。
他闭了闭眼睛,“行,你说各退一步,我有什么好处?”
李明言顿住脚步,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我看你吃的挺不好的,我可以给你一些粮食,看你岁数有些大了,家人肯定有的吧,你入狱最对不起的肯定就是家人,听说现在城里的粮食也很紧俏,给家里人寄一些也可以。”
盛金柽的肩膀猛地一震,之前的交锋都在表面上不痛不痒,现在李明言说的家人,才真正的说到他的心里去。
他一生奔波,一辈子劳碌,冒着被砍头的风险走私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让家人生活的更好一些吗?他一向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女人柔弱,想必也是担不起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的,这才是他最恨李明言的地方。
其实他更恨自己,以往什么时候没有失过手,断尾求生他还是可以做到的,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中邪了,可能是看李明言好欺负,就想让这个小姑娘做这个替罪羔羊。
然而却被这姑娘扮猪吃老虎了。
他妥协的转过身:“行吧,可是那些谣言已经散播出去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让我去澄清,我是做不到的。”
李明言好笑的看着低了头还好挣个面子的老盛,说:“不会的,不会让你去澄清,难道还开个大会让你站在台上讲讲话,那不是欲盖弥彰吗,你只需要以后不再碎嘴就好,不过为了保证你的嘴巴不会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你需要给我写个欠条。”
“今借李明言五百元整用作买粮,经双方协商,约定于1980年之前还清,空口无凭特立此据。
此借款未还清,愿负一切法律责任。
借款人:盛金柽。1959年3月28日。”
看着从格子本上面撕下来的纸张,盛金柽五味杂陈的按下了手印,没有办法,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小袋的大米,他有多久没有吃过米饭了?劳改农场里带石子的粗粝的米粥都是难得的好伙食。
所以面子什么的,就算了吧,在吃饱肚子面前一切东西都是空的,只有吃的饱穿得暖才有空去想那些礼义廉耻之类的东西。
李明言拿到欠条之后,将东西放进了空间里,这里可以永久保鲜,一点儿都不怕它会坏掉。也不怕被偷,李明言戒备的看了老盛一眼。
解决了盛金柽的问题,李明言觉得神清气爽,两个人能和和气气的说出来彼此的需求那是再好不过的。
李明言也是灵感突然而来,觉的在外界大环境都缺粮的情况之下,盛金柽以生产队的机动粮维持生计,怎么也不会太宽裕的。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拿着米粮,砸到老盛的牛棚里,“你同意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这些粮食都喂给牲口去,一点儿都不让你吃!”
尽情的想象了一阵老盛憋屈的脸,她挖到金子的流言还未解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瘦猴拿了粮食高调的过来,然后把东西给运回来,不过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去就山。
瘦猴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绑住了,李明言还是挺惦记这个朋友的,毕竟瘦猴懂得感恩还懂得道理,做什么事情都能把握好分寸,不像二癞这么的拎不清。
于情于理,李明言都想去看看他。
于是李明言到了河边的田埂上,这是围河造田新造出来的田地,有淤泥地,也有沙滩地,挨着河边不用愁怎么浇水的问题。
队长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里,吃上大米的全部希望。
即便李明言告诉队长说着稻种是水旱两适宜的稻种,队长没有亲眼见过,也觉得不靠谱。
李明言走到队长身边,大声说道:“队长,我想借队里的马车还有牲口用一下!”
队长手摆的跟泥抹子一样,“不行不行,咱队里的马车还要送稻苗的,你没看大家都在插秧嘛,从育苗地到田里这段运苗子,全靠马车了,你要是借走,咱全生产队得多费多少人工去运稻子,你说?”
“有啥事你又不上工,走路去吧啊,小孩子多走几步没坏处。”
怎么就没有坏处了,她还有那么多的东西要去换呢,自始至终,李明言就是准备用那些乡亲们弄来的竹编给他们换粮食的,只不过换的过程太奇怪,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展现在人们眼前而已。
现在队长的固执正好。
“家里米不多了,我想把竹编运出去,找瘦猴再弄一些粮食过来。”
两人说话在田里插秧的妇女们都支棱着耳朵,想听一些信息,免得别人说起话来的时候自己跟不上趟,毕竟现在她们的话题中心就是李明言,还有李明言从宅基地里挖出粮食来救济乡里的故事呢!
每个人都想挖出金子来吃,到时候打一个金手镯,然后在上面抹上一层银粉,对外说是银子做的,天天吃大米白面吃肉,把肉吃个够!
队长显然对于村里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到李明言说是正当理由,皱眉沉思了一下,说道:“行,借给你一天,让他们加班运一回,腾出来一天的空给你。”
毕竟关系到生产队社员的生计问题,现在的生产队是分不出来粮食的,可是又要他们干活,吃的没有干的多,那早晚是要出事的。
所以挤也要挤出时间来,驾着马车一天一夜应该能到窑头镇,队长是这么考虑的。
一架满载这绿油油稻苗的架子车滚着尊贵的橡胶轮子路过他们的身边,溅射起一片泥花儿。
走过的泥坑里泛着嶙峋的水光,随后又有一头牛过来,背上左右两边也驮着稻子。
走的慢悠悠的,真是为着落后的生产力还有生产条件担心啊。
“队长,我夜里来干活儿,把稻苗都运过来吧,用生产队的马车,队长就别扣我工分了。”
“你说笑话呢?这咋能干得了,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的活儿,没事,我赶赶就行了,赶赶。放心吧,马车叫你用,干正事的怎么能不叫你用。”
本来不乐意的队长这会儿哄着她了。
李明言却很固执:“我一个人不行还有大哥呢,我们两个一起干,总不能拿走一个马车叫大家伙儿受累吧,你放心吧,事情我肯定能干的漂漂亮亮的。”
队长没辙,看了一眼陈梅,说道:“明海还在火车站挖地,白天也干夜里也干,你娘能同意了?”
陈梅弯腰分株插秧,头也不抬:“那是明言的男人,明言做主!”
一句话惹得妇女们发出善意的哄笑,李明言脸蛋有些发红,“队长,你看,我娘都没有意见,你放心吧,牲口我用着也会惜力的,用时啥样,回来肯定还是什么样!”
第94章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明言探头往厨房外面看了好几次,连陈梅都好奇她怎么了,“有啥好看的呀,就那样,你是有啥事儿不?”
李明言摇摇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去了牛棚那边,三弟和四弟把人家老盛的毛巾给在牛粪上踩了!当时我没说,想着回来了再给他俩算账。”
陈梅翻动着锅铲,对于二人闯祸什么的无动于衷,只是瞥了一眼小妹身后的荆条,“既然碰见你了,那不到吃饭的点儿他们是肯定不回来了,说不定等咱们都上工了,他们回来吃剩饭,你也别看了,少不了他们的一顿打。”
李明言点点头,往锅里又放了一锅大米,没有一点儿红薯干的那种,“给大哥补补,吃多点大米晚上好给我干活儿。”
陈梅罕见的没有反对她浪费粮食,反而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是啊,多放点,今天晚上咱们都干活儿,吃多点才有力气干活。”
“你给瘦猴收竹编,他给你开钱吧?”得到李明言肯定的回答之后,陈梅先是嘴角咧开,有担忧的蹙起眉头,“也别拿他太多东西,我算是看透了,咱们村里的人闲言碎语的,怎么做得的好都有限。拿的少了人家说你偷偷的吃后扣,拿的多了人家说你赚乡亲的黑心钱。”
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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