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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庄的人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聚集在垛起来的玉米杆旁边扒玉米吃。
“得劲吧,俺就用这个玉米杆搭棚,饿了就掰一个玉米棒子吃,嗨,香着呢。”
倒是挺会物尽其用,有人在扒玉米棒子,有人在吃水嫩的花生。
一车一车明晃晃的矿石被运送过来,就连一米高的小孩子都拿着一个箩筐,或是两人抬着,或是一个孩子一个。
都脏兮兮的,幸而李家庄的孩子们都被留在地里干活儿。
远处传来技术员那斗志昂扬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不是铁矿,难怪你们炼不出铁!”
有比他更加中气十足的声音盖过他的,“你胡说什么,这不是铁矿石是啥?我看你思想需要纠正纠正!你负责的那片啥都弄不出来,现在还想抢我的功劳?!”
“我抢你的,我抢,我看你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是锌矿!怪不得啥都炼不出来,它沸点还没有铁的熔点高,你烧到一千多度,早就蒸发了,哼!”
没想到李家庄的技术员还真有点真材实料,他挣扎着去土高炉点火,其他人神色凝重的看着他的动作。
并准备好架势,只要这货也炼不出来东西,立刻把他押到学习班,拔了他的白旗,插上红旗去!
技术员叫李明海过去,因为知道李明海的动手能力最强,两人在土高炉上加了一个长长的烟筒,炉膛内加了些矿石与焦炭,然后开始疯狂的鼓风。
看起来和炼铁似乎没有区别。
有人开始嘲笑李家庄的技术员,甚至开始合理怀疑是不是他们村的没干成,还想搅黄他们的事儿。
陈家庄的技术员已经开始脸色苍白了,他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东西,胡乱翻找出课本,翻到某一页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炉火熄灭,李明海在技术员的指导下一脚踹开烟筒,赫然看见烟筒内壁的银白色金属色泽,那一块块附着在内壁上的东西,不是金属是什么!
技术员得意洋洋,“这是蒸馏法,纯度百分之九十八!看清楚了吧,铁水可是红色的,这是锌块,吸铁石都不吸的。”
“天爷啊,这是好不容易开出来的矿啊!好几百吨!为了这个平了一百亩的庄稼地,你个小杨可盖苦了咱。”陈家庄所属的陈屯的书记嚎啕大哭。
小杨技术员不知所措,这亮晶晶的,明明也算是金属嘛,这可咋办。
第59章
目瞪口呆,对于李明言来说也算得上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可不是她捣的乱了。
拿着这锌块,也实在不好昧着良心去报喜,书记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好。
“也不怪他,上课不好好听讲,铁矿还是锌矿的常识辨别不了是自然的。”
谁还管这些啊,关键是没有办法完成任务了好嘛。
书记仍然带着一丝希望:“那你说咱们继续炼下去能行吗?”
这问的简直是废话,当所有人是啥子不成。
那些运送矿石的人回来以后,就叫他们去矿山送信,开采的人不用干了,场地也不用扩建了。
要扒的庙也幸免于难,女人们的头发也不用割来做风箱。
气氛有些失落,集体活动让所有人都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这种兴奋戛然而止,没有着落。
壮志雄心的大干特干,如今只能炼一些自家拿来的铁锅秤砣之类,实在丧气。
且如此多的人手,铺设了如此大的摊子,要对付那点铁器自然是容易的很。
见到这种情况,李明言自然是尽快回家,反正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还是回家帮着娘收粮吧。
***
刘老实牵着自家半大的牛犊子走在路上,为这个牛犊忧心不已。
他是想卖了这头小牛,买些粮给家里人吃的。
可是没想到几年没出山,山下大变样,人丁稀少的很,地里都是些妇女小孩在干活。
见他牵着牛,都很好奇的过来瞅,问他家的牲口怎么没献去拉车,他一个壮劳力怎么也没去炼铁。
他也是从这些好奇的孩子们嘴里拼凑出大概。
原来的初级社现在已经变成了高级社,当初山下人成立互助小组他是知道的,他一个山里人,就他一户人家,没人跑恁远跟他互助,他也舍不得山上开出来的那一片地。
现在山下发展的真快,都成立人民公社啦,大家一块儿干活,一个人的地,全部人都去帮忙!
就是这高级社有一点不好,他听着那话音儿的意思是,耕牛是生产资料?不能自己杀,也不能买卖。
可是这个小牛犊实在养不起了,吃的比它娘还多。
放生吧,又不好,要是它去祸害人民公社的地,再找到他的头上,到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呀。
大不了回去把小牛杀了吃肉,可这小牛能吃能闹腾,皮毛油光水滑,眼睛发亮,又听话,要是能养大,实在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罢了,回去再跟家里的商量商量。
他爱怜的摸了摸牛头,要他说还是勒紧裤腰带,多吃把野菜窝窝头就算了,卖了牛买粮不划算。
……
李花儿同李明言一起回家的,李花儿甩着一把狗尾巴草,“明言,你说咱们庄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不是挺喜欢这活儿的嘛,咋又想着都回家了。”
“在陈家庄干着没意思,好像是咱们硬塞过去的似的,他们跟咱们有仇吧。”李花儿嘟着嘴,想到陈家庄的人的嘴脸都一肚子气。
“我姥爷搬家带走三十亩地,现在咱们又去他们村吃白饭,他们能高兴嘛。”
两人说笑之间,看到前方的羊肠小道上,一个穿着斜襟大褂,还留着半个清朝辫子头的男人,佝偻着腰牵着一个牛。
她们两个大姑娘尚且没有躲闪,那个男人却想要绕着她俩走。
李明言好奇极了,怎么在大家都不能幸免于难的时候,这人如此悠闲。
“大爷,您从哪儿来啊?您牵着牛干啥呢?”
这话刘老实也算应付了好几遍,不再像刚下山时那般拘谨,他的手指往西边一指,正是连绵的群山方向,“从山上来的,俺本来打算卖牛,谁知道牛不叫卖了,俺就打算再牵回去。”
李明言打量着牵着的小牛,一双牛眼囧囧走神的瞪视着,说长成还未长成,此时能吃又不能干,买了很不划算,又不算病牛,不能宰杀。
“那您是想卖了牛换点粮食?”如果实在缺粮食,倒是可以劝队长把这牛换下来。
刘老实连连摆手,“不卖了,不是不叫卖嘛,回家养着。”
养牲口,夏天应该是不缺吃食的,什么草没有?正是长的旺盛的时候,主要是冬天的草料,万物凋敝,需要早早的储备好草料,以度过寒冬。
“我家自留地里有些草料,庄上的牛可肯吃了,吃了上膘,你看看它吃不吃。要是肯吃可以带回家去。”
说的是自留地里的油莎果草料,因为吃食堂的事儿还有炼铁的事儿给耽误,有部分直接在地里脱果的秧子就没有来得及收拢回家。
刘老实连声道谢,下山以后听了一耳朵的买卖犯法,他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带着牛犊也不敢叫它在人前吃草,生怕有人跳出来说这是集体的草——他可不属于任何集体。
如今听到这姑娘这么说,大着胆子问了妮子的姓名,顺着她指的路就摸过去了。
也叫牛犊子吃顿饱的。
眼见着一路上庄稼都已经焦黄,再不收怕是要烂在地里,他觉得可惜极了,他住在背阳的一面山,比任何地方温度都低些,桃花开的也要晚几天。
来的时候自己种的地还在泛青,且还得几天长。
牛听话的哒哒走过,到了那妮子说的地里,果然地上一堆草料,长得像败子草。
牛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就大口吃了起来。
他就等着牛吃饱了,好赶回家去,见牛吃的挺香,顺手捡了地下一株草填进嘴里。
甜的!
刘老实的眼里一下子迸出惊喜的光来。
***
李家北边的地里聚集了所有的妇女,她们正在地里掰玉米,没有男人,她们就先把玉米棒子掰下来,留下杆子等男人们回来了再收割。
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玉米,因为这个是要交公粮的。
李明言戴上草帽赶到地里,也加入了紧张的忙碌之中。
陈梅忙里偷闲看了李明言一眼,没有想到儿媳妇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那边儿活儿干的怎么样了,你姥姥姥爷怎么没有见到回来?”
她展颜一笑,“姥爷还在路上呢,他说要看看陈家庄那群鳖孙的丧气样。”
陈梅嗔怪的看她一眼,这孩子,怎么还学会了她姥爷的脏话了呢。
李明言的提议下,李家庄的妇女们开始加班加点的干活儿,白天本来时间就长了,每天到天黑的时候才开始往麦场里运粮食,效率还挺快的。她们都说黄天不负苦心人,这老天呀,也怕她们这些较真的,叫她们给干的又快又好。
别的全不论,最主要的是要先把粮食给运回家里去。
这是后话了,话说李明言给那山上来的老头说了自家自留地里的草料可以拿走之后,那刘老实就真的实在的开始操办起来,没有带绳子,这好办,构树皮偷偷的剥几颗总不会被人发现吧,他麻利的搓上麻绳。将地里的草料拿回家里去,正好小牛驮着,给自己运口粮了,这还不算,他自己也背了一大捆,打算这就当做小牛的草料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同那叫做李明言的妮子买一些,牛肯吃,而且甜甜的,养分大着呢。
就是人家都有大食堂,有人给发饭票,也不愁吃的,不知道肯不肯卖呢。
他愁绪满肠的想着,为自己单干户的身份充满了未知的担忧。
“你干啥呢?偷俺队上的草料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呼呵他。
刘老实连忙从地下坐起来,刚才闲适的心情突然不见,取而代之的事被人抓住的恐慌,“那妮子,李明言叫我装的,说是她家自留地的。”刘老实磕磕巴巴的。
于是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队伍后的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看了看他,然后问:“你说的李明言长什么样,你什么时候碰见她的?”
“个子细条条的,挺白,挺俊的妮子,刚才跟个她差不多大的往北走了。”
李明海点头,说的的确就是自己家的人,“那您装吧。”
刘老实点头如捣蒜,“实在是谢了,实在是,牛肯吃的很,我说到时候再拿点红薯干子再换点儿呢。”
一行人回到李家庄,赢来了大家的一致欢迎,大概出去了有七八天,总觉得出去了得有一个月,说起来他们这些男人出去干活儿也就没有闲着的,只有老人还能有个轻快点儿的伙计。
男人们回来说起出去几天的见闻,说起乡里那场无人不知的突然消失的煤炭还有铁器,都是一阵唏嘘,“是叫黄大仙给收走了吧,动工破土该请黄大仙吃点儿东西,别叫它胡捣乱。”
男人们啧啧摇头,破土动工那祭拜的事神,怎么也不是那精怪。女人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黄大仙怎么也没有那能耐,说不定是城隍庙的土地爷听说要拆他的庙,一怒之下,这才把东西给一口吃了。
看效果好吧,再也没有人鼓动着去拆那耐火砖了。
李家庄有了男人,干起活儿来就是不一样,庄稼还像往年一样收进了仓,除了李家庄,还有高庄的,杨庄的,整个乡都抢收成功。
不过福祸相依,因为没有从炼铁那里抢到功劳,领导们发誓要在交公粮这一场仗上扳回一局。
所以交的定量格外的高,农民们余粮都没得卖,收回来的玉米不过是过过手,就进了粮站的仓库里。
第60章
好在没有玉米可以吃,红薯还是管饱的,在加一些粗粮,村里应该勉强能吃个肚儿圆,可就是苦了牲口了,以往还能在秋收之后喂一些小红薯贴一贴秋膘,这下可好,队长把红薯杆子都看的可严实。说是晒干之后还能给人吃。
大家在背地里给队长起了了绰号叫老抠,要不是知道队长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贪集体的便宜,他们绝对能指着队长的鼻子骂!
现在嘛,他们也只能抱怨两句,说队长也太抠了,抠屁眼还要唆指头的那种。
毕竟队里养的猪,队员们还是要吃的,猪能吃的食少了,他们分的肉也就少了,自然是不满意的。
可是等到粮食分到手里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就又充满了欢笑,没有人不喜欢多多的粮食的,今年的红薯特别的多,多到家里堆不下,吃不完,必须挖地窖才能存放的地步了,李明言家里的地窖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进入阴历八月,队长说吃了最后一顿饭,队里就散伙儿了,队里的秋地已经翻过一遍,没有什么繁重的活计,不值当找个费工分的劳力专门去做饭。
李明言就从倭瓜藤上摘了一个金黄的倭瓜,给大家加餐,姥姥对于不能继续做饭,挣工分儿,还挺遗憾的。
可是队长同她说了,一起吃饭,搞平均主义,就有许多懒汉趁机浑水摸鱼,叫老实肯干的人吃亏。
姥姥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里不得劲,交铁的时候,除了她家需要当作大食堂以外,其余人家的铁锅都上交了,她们可怎么做饭呢?
队长叫她别管这些,路到桥头自然直嘛。
又到了吃饭时间,自从双抢过后,村里就闲了下来,饭前妇女们往往会早早的到陈家,吃不着饭,闲唠嗑也是好的。
陈家的厨房是庄上第一阔气,砖瓦盖的不说,还有两张饭桌,几个长条凳子摆在那里。
李明言夫妻两个将南瓜搬进厨房,妇女们调笑的声音更大了。
“今天中午吃窝瓜?”
“最后一顿叫我说该吃大米饭才是,吃窝窝头,这不是寒颤人吗?”
“秀儿,你都混上掌厨的了,就你一个年轻人,在人堆里还不是拔尖儿,做主给咱们做一顿白米饭呗。”
说话的是蛮牛家的,她好吃懒做成性,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李蛮牛正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扫帚倒了,夫妻两个都能绕着走的那种,为啥不用油瓶子打比方,说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呢?因为她家连个油瓶子都没有。
生了一个孩子,也没照顾住,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据说是冬天,他俩睡太死,没有把小孩子搂怀里,冻着了。
这会说酸话,不仅是因为做饭这活清闲,还是真的羡慕人家生孩子的。
她自从夭折过一个孩子之后,再也没有怀上过。
说酸话是正常的,蛮牛家的什么都管不好,自然也管不住她自己的嘴。
甚至为了以示亲近,她还伸出那不知轻重的手掌拍了一下。
秀儿蹙了眉头,这人怎么这样?
她婆婆抱着手旁观,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秀儿的话里柔中带刚:“这分了灶,就各家做各家的。自家的米自家吃,多好吧,省得起口角。”
话说因为吃饭这事儿起了多少的口角了,队长想的很好,每户人家拿了多少粮食,就按照拿来的粮食定量给吃,再加上灶上的妇女补贴的野菜,也够吃饱的,谁知道有些人家怕吃亏,不愿意多出粮食,却很愿意多吃一些。
李蛮牛家里哪有什么大米吃,要是有的话,他们也不至于不想拆伙,生产队最不想各吃个的就是他们家了。
别人家在食堂吃,那就是吃亏的,只有这不要脸皮的家伙,才是真正的享受到了吃大食堂的好处。
大家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是深恶痛绝,对于食堂解散欢欣鼓舞的。
蛮牛媳妇没意思的不说话了。
南瓜可以蒸着吃,也可以煮着吃,全看你怎么喜欢。或者如果够财大气粗的话,拿家里的油放满一个锅底,把南瓜饼加上精面粉团一团做成金黄的饼子,南瓜饼,就更好吃了。
这南瓜不只是大,如果李明言种出来的东西特点在于大,那这个南瓜,引人注目之处绝不仅仅在于它的大小。
切开南瓜之后,里边的南瓜子涨了满满一肚子,挤挤挨挨的,南瓜皮又厚又香甜,刚切开之后,南瓜的香味充满了一整个屋子,这香味冲进鼻腔,霸道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南瓜子自然也是可以吃的,而且富含多种营养,一时之间,还没炒熟的南瓜子就被他人哄抢。
李明言拿着姥爷切瓜的长刀一挥,话说姥爷虽然没有赶上种瓜,却日日有新鲜的西瓜吃,这大概也是大食堂的好处之一了吧,也因为这刀切瓜实在好用,在炼钢的热潮之中幸免于难。
将那些饥渴难耐的爪子拍开,然后将切成两半的南瓜艰难的合拢,“今天中午有炒南瓜子,不要争不要争。”
姥姥在灶下烧火,她也闻到了那股香味,也想去看。只是锅底离不开人,她倒是懂这群女人的心思,看到什么好东西,基于种菜民族的强大优秀传统,凡是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是要留种的。
陈姥姥大声说道:“明言呐,还是别炒了吧,留种子明年种,那得结多少南瓜呀?我早就想问你要种子啦,还是留着吧啊。”
听到陈姥姥如此交代,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李明言松了一口气,“那好吧,南瓜还是要吃的,你们这么多手抓了还怎么吃呀?种子肯定会给大家的,放心吧。”
李明言洗干净手,拿出一个锅上用的大盆,亲自下手将南瓜肚里的南瓜子掏出,好家伙一整个大圆肚儿里都是南瓜子,是怎么做到的?
掏干净南瓜子之后,手上黏黏的,她尝了尝,一股属于南瓜的香甜冲进口腔,把她香的七荤八素。
窝窝头是农民最不待见的食物,它连粗粮都比不得,在丰收的季节,南瓜有时候用来喂猪,有时候用来喂鸡,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这个南瓜的香味如此迫不及待。
一个个端着碗排着队,由陈姥姥,从蒸笼里拿出两块南瓜,或从锅里舀上一碗南瓜煮的甜水儿,爱吃蒸的或爱吃煮的都行,蒸的香甜软糯,味道原原本本的保留在了南瓜里,而煮南瓜的汤水则是一级香甜,比那糖水还好喝呢。
南瓜子没有炒制一个,全部被分为二十五等份分给了李家庄的乡亲们。
陈姥爷接过自家的那份,气哼哼的:“一点儿都不会营生,好歹得拿点儿东西来换吧,白给尽是糟蹋东西,你娘也不说说你。”
李明言拿着剩下的南瓜种子,细细的跟姥爷分说:“姥爷,家里盖房子还指望着人家出力呢,拿我的手软,到时候我叫他们都来帮忙,他们就不好意思不来,你说是不。”
陈姥爷一思量,还是觉得不划算,盖房子自然有饭食招待,到时候别家有什么事情,自家的男丁自然也要去帮忙的,不过既然小辈们自己有成算,他也就不说什么了,搬到李家庄这几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外孙媳妇说话抗事的很。
对于无偿分给南瓜子的李明言大家伙都是很感激的,知道她要盖房子了,都说要去帮忙。
趁着秋收完毕,开始准备盖房,宅基地上的碎石已被李明言清理干净。只要拿着铁锹把地基的沟壑挖出来,然后放上从石子场里捡来的,从山上捡来的大块石头当做地基,再垒上砖块就可起房子了。
砖头从哪里来呢?还不知道,先盖着再说吧。
李明言想起空间里的木头,是李家庄所属的整个乡贡献的柴火,还有技术员从火车站申请来的炼钢铁的煤炭。
这不正是烧砖的好材料?
在挖宅基地的时候,李明言悄悄的拉过大哥说话:“大哥,我空间里有好多东西,烧砖的柴火肯定够了,咱自己烧砖。”
李明海没有不答应的,“可以咱们自己烧砖,你空间里的东西是大家的,用了不好,找个机会还是还回去的好。”
空间里的铁器有一些,除了那些极端的,把农具什么的都交上去,除了吃饭没有铁锅之外,其他对于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就是铁匠铺里又挤满了乡亲,纷纷要求给自家打一个铁锅,可是铁匠也没有什么办法啊,当初交东西,铁匠铺首当其中,人人都知道他是干这个的,他铺子里的东西能保存住吗?还得了一个先进的称号,可惜的是,他积存的好铁料,就这么莫名奇妙消失了。
李明言不以为意,“铁的还回去,那些柴火就算了吧,咱们这儿都是山区,到时候我把东西还放回火车站,人家离得远的肯定不愿意大老远的再背捆柴火回去。”
***
烧砖的柴火有了着落,人力也不用愁,男人们现在正从河里背了红薯上来,放了红薯在河里,河水冲洗一天,本来就长在沙地里,没有什么脏东西的红薯就变得干干净净。他们的红薯是红心的,一个个长得十分匀称,地里一薅薅出来一串串的,大多数跟老鼠差不多大,大的也就三四斤。挑出来大的洗净,晾干,由女人在刷刷的用刨刀片成片,然后放在苇席上晒干,要吃的时候,直接煮,或者推磨磨成面。
还有些小的,也洗洗干净,放锅里煮出糖来,然后晾晒个十来天,直到小红薯一个个晒得金黄透亮,劲道甜蜜。
红薯和高粱就是到明年小麦收获之前的粮食了,还有少许红豆,大豆等杂粮。
但是李家盖房子,显然用这些招待是不行的。会被别人说寒掺,既然盖房子,就要请盖房子的人吃点好的,就像姥爷家盖房子的那时候。
陈梅将家里所有的钱悄悄的给了李明言,说:“家里的钱,只够你跟明海盖房子的,大多数也都是你大哥寄回来的,你先拿着用,你二弟结婚咱再攒攒。你能干娘知道,明海也有出息,到时候你二弟盖房娶媳妇,你两个帮衬一把就行。”
明言接过娘手中的钱,最近他们两个在宅基地那里忙活,娘肯定也是看在眼里。她手中有钱有粮,其实不需要这笔钱的,想了想,一这都是大哥挣的,二是她俩身为家里的老大,帮衬弟妹的时候多了去,还是接下了钱。
这是给干活儿的大家买粮食的饭钱。
李明海知道娘给了钱,沉默了一阵,“我那两年不在家,都是二弟还有爹娘挣得工分养活全家,我也该出一份力的。”
李明言仗义的拍拍他的肩膀,“二弟已经说好了媳妇,他盖房的时候咱们多帮一点儿也就是了。”
李明海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二弟还在宅基地那里给咱们挖地。你和我一起去县里一趟,买一些粮食回来吧。”
李明言正有此意,将自己的老战友,也就是那个破背篓,洗洗干净,准备明日出发。
这个时代,沟通全靠吼,交通全靠走,去趟县里而已,要啥自行车?
一大早李明言从睡席上睡眼迷蒙的睁开眼,就见大哥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问:“几点了?”
随即意识回笼意识到现在还没有钟表,都是估摸着时间的,李明海从窗棂纸看了看天色,回答她:“大约四点多,天刚白,你再睡会儿,我去挑水,要出去一天,家里水缸的水怕是不够用。”
李明言噌的一下起床:“你别去,我比你挑的好也比你快。”然后挥挥手,示意自己有空间,干啥都方便。
李明海略一思索,就是啊,何必下那苦力气,于是打算出门喂鸡去。
掀开隔开房间的帘子,李明海就看见二弟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己。
李明海:…………
还是挑着扁担还有两个空水桶出发了,为了男人的尊严。
房间里,李明言穿上那米面袋子染成嫩黄色做的衣服,由于此时女人没有穿短袖的习惯,甚至羞于把脖子露出来,整个夏天,即使天气再闷热,她也是穿的捂得严严实实的衣服。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现在这个时候的女人行为习惯当然是很奇怪的,未婚或者新媳妇,还有已婚妇女,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大姑娘小媳妇不敢露出一点半点的皮肤,可是妇女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孩子们喂奶,一直喂到孩子能跑能跑,最小的孩子如果没有弟弟妹妹跟他抢奶吃,能吃到七八岁。
和男人们调笑自若,还能讨论生命的大和谐的问题。
仿佛生完孩子之后,所有的矜持都抛到了地下。
穿好长袖长裤,这布料轻薄透气,已经比粗棉布好了许多,棉布虽然吸水,但是吸了之后极难干爽,腻在身上难受极了,好在今年的夏天有了新布料,不仅透气,而且耐磨,洗衣服也不用麻烦的浆洗,只要用皂角搓一遍再晾干就又恢复了挺括。
她梳洗好去到井边,大哥已经挑着水回来了,李明言不由抱怨道:“大哥,不是说了我来挑水。”
李明海脚步不停,“没事,还是要去一趟井边做做样子的,不然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容易露馅。”
“那行,你再跑一趟,我把姥姥姥爷的水缸打满水。”
***
第一次和大哥一起出门,李明言兴奋的不得了,以前也一起出去卖些野果,家里除了二弟,就是他俩最大了,自然要顶起门户。当时他俩也是一起去卖山上的毛桃,还有从山上摘下来的野柿子,榛子,还有野香梨,小小的一个,薄薄的皮儿,到了深秋黄橙橙的可香了。
现在李明言的背篓里就放满了从山上摘来的野果,有山楂野梨野柿子。
山上的山楂很多,找到品相好的却不容易,这是李振国和陈梅,还有陈姥姥姥爷,还有奶奶,辛苦了半个月的成果,一个个看起来圆润饱满,色泽红艳,完全可以做糖葫芦。
如果鲜果卖不出去,回来可以做成山楂干,留着当零嘴吃。
如果能卖出去,就用做他们盖房的补贴。
走出李家庄的视线之后,李明言轩开盖着背篓的破布,所有分层码放的野果都收进空间,然后伸手将大哥背篓里的东西也收进空间,李明海觉得背上骤然一惊,扭头纳闷的看。
然后就看到小妻子调皮的叫大哥,“减轻一点负担,咱们可以在山上再摘一些野果,不去县里也成,反正我空间里什么都有。”
李明海摇摇头:“不行,还是去一趟外边,顺带看看外面是什么形势。”
一身轻装,两人的脚步不由更快,很快就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橡树叶子,踏入了深山老林之中,李明言给大哥展示了一项绝技,就是用意念控制空间的进出,她的手刚把山楂同山楂树分离,山楂就从她的指尖消失不见,省去了很多步骤,她摘野果的速度变得非常的快。
亲眼看着太阳从东面升起,看着草上的露珠消散,看着林间的雾霭不见,秋天树叶已经变黄变红,大自然的一切都让人心悦,站到山的高处能看到远处浓浓的黑烟,不知道是哪里还在炼铁呢。
如果他们这一片儿也坚持炼铁的话,山上的树木能存活还是个未知数,哪有现在的郁郁葱葱五颜六色。
李家庄所属的乡镇和陈家庄所属的乡镇再北边,就是县城的地界,县城不过两条街,看起来异常的寒酸。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县城的集市不见了,集市应该是很好找的,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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