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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六零开网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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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东西实在太好用,李明言将运输功能发挥到极致,越看越觉得喜欢,大哥将石头松动一些,她就立刻收进空间,干活效率事半功倍。
  不一会儿,那些从山上滚落下来显眼的巨石就无影无踪。
  看着无忧无虑事业顺心的大哥,李明言仍然抹不去心底的那一份忧虑。现在看这情形是好,可是吃食堂的时候一来,李家庄又该怎么度过呢?
  她手里有存粮一点都不怕,可一大庄子的人,一个合作社的人,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置之不理。
  头疼。
  ***
  晚饭飘来鸡汤面片的香味,炊烟袅袅升起,两人就知道该回家吃饭了。
  家里一地鸡毛,厨房里传来浓郁的鲜香,李明言洗了手去厨房帮忙。
  陈梅正在擀面片,似乎有什么心事,见大儿媳妇回来,勉强一笑。
  李明言淡定的接过小妹手中的烧火棍,她知道娘的心事是瞒不住的,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得说出来。
  陈梅的心思回到了今天下午油坊里张师傅的话:“这是啥东西,换油可不成,没榨过油的东西,不知道咋榨。”
  种的时候由着明言的性子种,收获的时候看着也挺好,装那一茓的粮食,看着就欢喜,谁知道累死累活的收回家来,除了当零嘴吃,居然没有其他的用处。
  当零嘴吃得吃到猴年马月啊,手里揣着面,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明言,今天去镇上卖油莎果卖出去没?”QAQ
  李明言往锅里添柴火的手顿住了,她就顾着参观全国第一个人民公社了,回来之后忧国忧民,全然忘了还要卖油莎果的事。
  “没有,窑头镇上不让卖东西啦,就没有卖出去。”
  陈梅叹了一口气,她哪是不知道,这是儿媳妇找的借口。她相信以明言买卖东西的本事,躲过联防队还是轻而易举的。这么说肯定是因为没人要了,毕竟是一个新鲜物事,这可砸手里了。
  虽不欲增加李明言的思想负担,可还是想跟明言说说:“我背着50斤油莎果,去了油坊,排了半上午的队,说没见过,不能换油,也不给榨油。”
  把李明言震惊的烧火棍都要甩出去,“您跟他说了,这个东西跟花生一样吗?”
  “说了”
  “也让他尝了?”
  “尝了”
  李明言泄气的磕了磕烧火棍,也说不上是他们为难还是怎样,毕竟现在他们的榨油房还是古法榨油,每种油料作物炒制的火候都不一样。
  看到一个新鲜品种难免心里犯嘀咕,到时候榨得不好,费时而且费工,还落埋怨。
  李明言想起自己的手机,里边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娘,没事儿,咱们自己榨油!”
  当即在手机上搜索,“榨油机”。
  各式各样的后现代的机器映入眼帘,冷榨热榨,各种油料都能榨。还有电能,太阳能,生物能,氢电池各种能源都有。
  端的是眼花缭乱,可惜家里还没通电…不过有可以用100年的氢电池,完美解决能量问题。
  买了一个放到手机空间内,李明言对陈梅拍着胸脯保证道:“娘,你放心,我让大哥做一个榨油机,保证能出来油。是吧大哥??”
  李明海无措的看向自己媳妇,他不会做榨油机呀,然而看到娘期待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他违心的点了点头,就算会吧。
  想起油房里那些笨重的木头,和复杂的结构,更先进的机器榨油,他不是没见过,可他只上完初中,最基本的电路图都两眼一抹黑,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李明言不管那么多,东西已经买好,到时候让大哥做个木箱子,盖住榨油机闪闪发光的外形,就算能见光了。
  她端着鸡汤面片出门去,吃过晚饭庄上人已经自觉的在东头和西头围成一片,人民公社即将成立的消息极大的刺激了大家的消费欲,几乎人人碗里都有自家的老母鸡。
  李花儿碗里甚至有炒制的油莎果碎,闻起来香喷喷的。
  女的围坐一堆,李明言同她们分享她亲眼看到的人家成立的大公社。
  “十来个生产队都在一个食堂吃饭,人去了随便吃,听说他们的粮食都上交了,交给食堂,大家一块做。我还吃了一顿饭呢。”
  陈姥姥也在村头八卦小组的队伍中,替别人可惜起粮食来:“这得多费啊,吃了过头粮,明年新麦没下来,可咋吃食哟。”
  有人知道窑头镇的情况:“人家的水稻田,一亩地3000斤!粮食多得吃不完。”
  李明言摆摆手,表示不是这个情况,实际上是这样的:“那是十亩地并作一亩的实验田,实际上产量并不高。听本地人说,南边有一亩地,1万斤的。等他们仓库里的粮食吃完了,就吃从南边拨过来的救济粮。”
  好吧,大家砸砸嘴,都知道这是啥意思了。就是自个儿的吃完了,由着嘴吃大户。看来不仅自家的鸡鸭,就连粮食也要可劲儿造,不能便宜了别的生产队。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


第54章 
  家里,已经乒乒乓乓的响起了作木料的声音。
  李明言将榨油机拿出来,叫大哥比照着它的大小,做一个木箱子。只留出进料口和出料口。
  陈梅看到儿子,当真做了起来,不由有些好笑。
  榨油机哪是做个木盒子能出来的,有铁也不行,人家都是烧柴油和汽油的!
  却没想到不过两天的时间,还真的叫儿子给做好了!
  眼见着把油莎果放进去,然后一头吐油,一头吐饼子,真是厉害!
  这等好事自然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每天去村头聊天的时候,就炫耀似的说了出来。
  这可把人新奇坏了,李明言正在往里头倒油莎果的时候,就见一大群妇女跑家里来,看稀奇!
  “明言啊,这恁小真能出油?别是里头藏了个人,往外倒油扔饼子吧?”
  李明言要被这人的脑洞折服了!
  这情节好似在哪个电影里看过,不过只有一个半人高的东西,怎么塞进去人啊,不可能的。
  尽管她一再否认,她们还是这么说出去了,一时之间大家都认为那箱子里放了一个榨油的小人。吃进去油莎果,尿出来油,屙出来的是油饼子。
  比县里的榨油机还快。
  如此形象的比喻…
  接着就有人来榨油,是胖婶。
  她家也种了许多的油莎果,都是自己一手一脚摘出来的,听说明言家能榨油,立刻背了一小袋二十斤过来。
  “想在你这儿榨个油,带了十个鸡蛋你看行不行?”
  自然是没有不应的,十个鸡蛋,婶子家还真是舍得呀。
  这榨油机刚刚问世,就受到了李家庄的热烈欢迎,她家榨出了五十斤油,就不再继续。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解决了榨油的问题,油莎果应该及受欢迎才对,果然陆陆续续的有人来问种子的事情。
  李明言家的自留地已经成了热门地块,就连上头检查高级合作社劳动都没有这热闹,一群人密密麻麻,恨不得掘地三尺,将李家遗漏在地底的油莎果运回家去。
  李明言不管地里的活计,只管看着自己家门,庄上的西瓜陆陆续续的成熟,有的长得比她家的大得多,不过放西瓜卫星的梦想还是破灭了。
  李花不无遗憾的说:“我爹给上头报了,人家说西瓜已经有500斤的啦,咱们这里的排不上号,人家是不是跟窝瓜嫁接的?”
  对了,李明言的窝瓜已经长得巨大,但是有了巨型西瓜,美玉在前。
  人们对于巨型窝瓜的反响就不是很热烈。
  有的窝瓜长在哪嘎哒地,肥壮又得阳光,长得大一些也不稀奇。
  何况报纸上说的,一个米蒸一碗饭,李家庄的人觉得,窝瓜大了一点点,也没有很出格嘛,比不上人家放卫星的!
  李明言在家周围种的几棵窝瓜,没有得到过多的关注。
  大哥悄悄的告诉她,乡里也要办公社开食堂啦!
  消息灵通的李家村对于办大食堂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能免费吃饭呢。
  可是对于吃谁家的粮食,大家都有话说。
  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有一部分的生产资料的,比如说锄头啊,铁锨啊,还有每个人都有的一分自留地。
  房前屋后的一片地,也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比如李明言就种上了窝瓜。
  有的人家种了红小豆,豌豆。
  手工业也可以自由买卖,总之除了可以入口的东西,其他的管制都很松,在这般管制下,大家还能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可是这一次开会,队长绷着脸,异常的严肃。
  “所有的粮食都要交给大队,自留地也得上交,以后都是集体的,大队管饭。”
  坐在底下听着的乡亲个个绷着脸面:自留地里种的晚的,玉米还没有收回仓,玉米棒子一个个水灵灵。
  种的秋花生也没有熟透,花还没有落地。
  面对队长冷峻的脸面,就连最泼辣的娘们都不敢吭声…
  她们离第一个人民公社是最近的,通过姨姥姥姑奶奶连襟之类的亲戚,消息也七七八八得到一些。
  食堂是个好东西,解放妇女劳动力,不用天天围着锅沿子转悠,听着还不错。
  之前成立高级社把自家的双轮大马车入股分红的八爷家准备问清楚:“听说大食堂想吃啥吃啥,想吃多少吃多少,那俺想问问,俺家的马车还作数不?工分咋算?”
  一上来就是关键问题,队长吸了一口烟,再吐出一个悠长的烟卷,这话不好回啊,他问公社,公社模棱两可:“吃饭有人管,孩子也有人照顾,治病不要钱。你还管啥分红不分红的,啊,要钱干啥?”
  话不是这么说的,不为了钱,你可别要工资啊。不管多少工分,食堂都管饭,还给看孩子,上学还不要钱,可这么好的事,到时候二流子懒汉可不就没法管了吗??
  “这个我得再问问公社。”
  队长他也只能模棱两可。
  李明言心内戚戚然,还有什么好问的,她记得以后读这段回忆,还有关于这时候举动的解读,上面说了,有些入股分红之类的啊,工商业个农民,都不要太计较个人得失,要采取大而化之??的态度。
  回到家,陈梅就开始像仓鼠一样存粮,如果藏的不严严实实,就会被人给搜出来。
  到时候不仅粮食保不住,还会给你扣一个大罪名!
  她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藏在墙缝里。
  农村的土墙缝,是藏钱的好地方。每次扒房子,都能扒出大串的铜钱。
  藏几粒麦子还是很容易的,为了让娘安心,李明言也帮着娘把麦粒往土墙缝里藏。
  小妹还有明江明河两个好奇的站在床下看着。
  “娘,为什么要把吃的藏起来。”
  “藏起来以后给你当零嘴吃,别给别人说。”
  李明言是这么回答她的,就怕小孩子藏不住话,告诉了别人去。
  家里的粮食这么多,吃的时候嫌少,藏的时候却怎么都藏不完。
  李明言看着娘丧气的样子,提议道:“不然咱们挖一个地窖,把粮食藏在地窖里吧?”
  “挖地窖?还来得及吗?”
  地窖是冬暖夏凉存储物资的最佳场所,解放前,家里有富余的,都会挖一个地窖,两米深就好,能放些白菜萝卜,柿子之类的。
  “来的及,家里人多,齐心挖,挖一点儿是一点儿。到时候把挖地窖的偷偷运出去,谁都不知道咱家挖了地窖。”
  陈梅看着还剩下的麦子,从二癞那里挣来的大米已经吃光了,就剩下这些夏收队里分的粮食,几乎都没有动过。
  挖就挖吧,辛辛苦苦一年挣的工分换的粮食,不是养活那些好吃懒做的二流子的。
  李明言领了母亲让藏的粮食,放进空间里,然后让家里的男人挖地窖。
  就让家里人认为粮食都藏在地窖里吧。
  过了几天,果然队长让交粮食,大家也没那么容易好屈服的。
  没有一个人动手,大家都拿眼睛看着队长一家,这是让他家做个表率呢。
  队长不做表率,他也不想交,他为啥能当队长,因为他是农活的好把式,这么一把年纪,四十多岁,上工还能得整工分。
  他家的粮食不是最多的,也不少,让他家的粮食跟庄上的二傻子平均,他不乐意。
  更何况这次是跟大队的人平均,大队上槐树底下有个王铁头,他年年要救济粮,年年叫国家救济一身棉衣,自己昧着良心不干活。能不上工就不上工,上头接济的一身棉袄,穿着穿着就掏棉絮卷烟吸,从冬天掏到夏天,从来都不洗,正好夏天掏成一件单衣。
  等到了冬天再等国家救济,拿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养这样一个人,你说亏心不?
  反正队长是觉得气不顺,他觉得自己思想根本不到位,就像去公社开三级干部会时那个啥主任说的,自己思想都不到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不对头,咋还说服别人呢?
  这几天他都愁眉苦脸的,要把李家庄的粮食送去吧,昧良心。不送上去吧,他的工作完不成。收了大家的自留地又是一场闹,到时候可咋办哟。
  ***
  李明言这几天都看见队长坐在西山坡上看着村庄出神,搞的她想把家里挖地窖的土神不知鬼不觉的倒到山洼里都不行。
  队长在蹲着,乡里男人最喜欢的姿势就是蹲着。他们吃饭时可以蹲着吃,田间地头也喜欢蹲着歇一会儿。
  蹲着就算是最放松的时刻了吧,队长依旧拿着队长媳妇给她缝的烟布袋,里头放着些碎烟末。
  拿出一个糙黄的本纸,撕下一页,上面有歪七扭八的一二三四,金木水火土。大概是队长的小孙子的作业本。
  倒一些烟末上去,用小指点一点,让烟末分布的均匀一些,那如枯黄枝桠的手再把纸卷一卷,舌头舔一圈,粘上,摸遍全身上下找火柴的时候,才发现李明言那妮子在盯着他看。
  “明言呐,你家的宅基地是在这儿是吧?”
  “嗯,队长你蹲着的地方就是。”
  队长长叹一口气,“妮子听你队长大爷一句劝,赶紧盖房,趁着大队管饭。”
  李明言当然知道,于是她点头嗯了一声。
  “为啥一定要上队里吃饭啊,冬天跑那么远,有五里地吧,拿了饭回家菜都凉了。”
  他们所处的村落分布在丘陵之上,都是一个姓氏组成的小自然村庄。
  彼此之间相隔甚远,最远的到大队中心,甚至有十里地。
  还有一个小庄只有五户人家的,名字就叫做小庄。
  “乡里要求的,没法。”
  “跟乡里说说,咱们村不一样,都离得远,不然咱们庄自己办一个食堂也行。”
  李明言这么说了之后,就见老队长眼前一亮。


第55章 
  那希望的光随即暗淡下去,年轻人说的容易,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哟。
  他摆摆手,“忙去吧,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大队已经开始盖食堂,盖仓库,板上钉钉的事儿。
  尽管觉得不太可能,李明言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点燃了一簇小火苗。
  有一次开会督促交粮进度的时候,他就大着胆子提起:“要不就在我们生产队办一个食堂,我们李家庄的离大队三五里,等到冬天,饭菜没带回家就凉了,就算在食堂吃了饭,还没热乎一会儿,出了门又凉了。”
  跟他是老搭档的焦队长,也非常认同他的看法。
  他们生产队名字叫做乌石咀,在大队的最西边,离得就更远了,足有十里地。
  “就是,吃个饭跟远行军一样,天天小孩上学就要一个小时,俺吃个饭耽误的工夫大了去了,还省啥时间,提高啥效率。”
  推行大集体劝说大家成立公社的一个原因就是节省人力,做饭有专人去做,洗衣有专门的洗衣房,还有专门的幸福院给老人养老。
  这样就能省去壮劳力在家务上消耗的时间,使他们事半功倍的在田间地头劳作。
  现在乌石咀队长提出的一个尖锐问题让他们的说法立刻站不住脚,焦队长仿佛嫌自己说的不够多似的,“一个人一来一回要两个小时,俺庄上一百号人,一天就耽误两百个小时!一点都不省力,也没有提高效率!”
  开会的头头急了:“这不是这不是,嗨,派一个人来取饭不就行了,只需要两个小时。”
  焦队长眼皮都不抬:“一百号人的饭一个人两小时也做的完,还省得打了粮食运老远。浪费人力。”
  李书记愤怒的眉毛都要飞起来,这两头老倔驴就知道抬杠,队里办食堂多好的事儿,大家都能沾点儿油水。
  李书记马上就要拍案而起——
  小庄的队长说:“俺庄上就五户,吃饭怕抢不过那些大庄的,俺也不想吃大食堂,自己庄上盖个小食堂还差不多。”
  杨庄的人很是不屑,“要说就你们几个庄子地最少,还不乐意吃大食堂,哼,不知道谁养活谁呢,俺庄也不愿意!”
  小庄的队长怯怯的不说话了,他们是小庄,挨欺负,能不出头就不出头,别人说着,他就是听着的份儿,这是小庄生产队的十七名主力队员商量并嘱咐他的。
  刘李庄队长不乐意了,“地多咋了,不知道哪个庄子懒汉最多,好好的肥地叫种成荒地的收成,俺也不给你们当劳力!”
  这是,这是一盘散沙啊!
  李书记深觉头疼,可是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做下去,大食堂大势所趋势不可挡——
  “娘的,俺队里还给大食堂打地基哩,我得叫他们不干了,白做工一点工分都没有!”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他是陈家庄的,离大队部太近,调的就是他庄子上的社员打地基。
  几位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小心思一目了然,说开了发现彼此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有各自的顾虑,小庄子怕人欺负,地多的觉得自己吃亏,勤快的怕白给人家干活。
  总之就是不想一起干。
  只剩李书记在台上跳脚,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以前废的嘴皮子功夫都白费了!一群倔驴!
  他们开会的地方类似于教室,放了几个破桌子破板凳,上面放着一个稍微好一些的办公桌。
  李书记坐在上面咬牙,底下的队长们袖手等着书记作出最后的决定,反正他们是不会参加大食堂的,书记如果找事儿,那大家都不愿意,法不责众。
  李书记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行,你们铁的很!自己办食堂去吧!必须得办,我一个星期之后下乡检查,要是没搁一块儿吃饭,不管啥理由,必须在大队部吃饭,不然县里检查,我的帽子都保不住,再来一个新书记,可没我好说话。”
  老队长这次开会回来,是面带微笑的。
  一桩烦心事了,粮食也不用东躲西藏。庄上的女人都在墙缝里藏粮食,一入夜,那声音就像千百个老鼠出洞。
  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哼。
  这下好了,只要在自己庄上办,可操作空间就非常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不是想怎么办怎么办?
  到时候他绝不叫老实肯干的人吃亏,也不叫那些耍滑头的人得逞。
  ***
  李家庄的人觉得,就是过年吃杀猪饭,也没有这么热闹。
  正逢小秋收,就是春播的玉米和花生收获的季节,风调雨顺,李明言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在玉米地里掰玉米。
  男人在前面砍着,把玉米一一放倒,女人们在后面,把玉米棒子掰出来,扔到空地上。孩子们的任务就是再把黄橙橙的玉米棒子从玉米皮中掰出来。
  然后把玉米皮收集起来,用来做引火的毛引。
  大片的地连在一起,人就像蚂蚁一样渺小,也一样把地里的东西都打倒了,收获了,偶尔碰到那些不结玉米棒的玉米,吃起来像甘蔗一样甜甜的。
  地里热火朝天,突然队长陪着一个清瘦的戴眼镜模样的人来到地头,晃了一遭,就走了。
  不知道又是什么人下乡指导,农民从头到尾就没有闲过,开始的“社教”运动,教育农民交公粮。后来的开大会斗地主,农闲的时候也不得闲。
  李明言压下心底的疑惑,却听大哥说到:“这是定产量的农业技术指导员,看也白搭,已经说好了一亩地1000斤,到时候交的公粮铁定按这个数来交。”
  哦,李明言恍惚回忆起,是有这么回事,这一年所有的粮食一半收成都用来交公粮,却因为家里不能开火,余粮全提供给大队,而没有丝毫的紧迫感。
  总之多种因素相加,59年的春天,注定是饥饿的春天。
  好在这个时候还有解暑的绿豆汤,陈姥姥和奶奶被分在了食堂。
  几位小脚老太太总管的食堂,没有人提出异议,她们干活不利索,做个饭倒还中用。
  队长这样安排,即便食堂的工作是个肥差,也没有人厚脸皮去求这个差事。
  她们推着独轮车,独轮车一边放一个木桶,木桶里装着温热的绿豆汤,喝着可解暑了。
  喝完汤继续干活,一人六行玉米,砍完掰完下工,有那手脚利索的,比如说李明言和李明海的组合,就歇在地边等着。
  谁也不说什么,倒是队长还要在已经做过活的地方检查。
  谁做的不好,漏掉的玉米太多,还要返工重做。
  很是公平,以前就是这么干的,现在还这么干,没有人多说什么。大家都觉得,人民公社就是让大家吃起了大锅饭,吃饭方便了,也热闹了,其他该干啥干啥。
  吃饭也有定量,今天挣几个工分,一家人就吃多少粮食,没有多的。
  众人恍然,原来人民公社这么个“公”法。感觉还不错,一天的工作决定了一天的吃食,感觉更有干劲儿了。
  李队长也知道这个法子注定不长久,等到农闲的时候,不出工了,又该按什么来给饭吃呢?但是谁知道大食堂能办多久呢,且过一天是一天吧。
  队长的哨声终于响起,下工回去吃饭了,现在队里的房子就是陈老头的最气派,食堂就定在他家。
  李明言家早早等了几个捧着大米来换油莎果的人,其中一个是二弟媳妇秋分,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含羞带怯。
  陈梅还有李明言,一眼就看见了她,陈梅上前热情的拉住她,“来了也不早点说,吃饭没?去后头食堂吃点饭吧”
  秋分是吃了饭过来的,她生产队也跟李家庄的食堂差不多,也是各家先上交了一季的吃食,然后再根据每天干活工分的多少,分配一天的饭食到底是几斤几两。
  各个生产队长好像是约好了算计,所以她不好到别的生产队来做客,只能吃过饭再来。
  秋分带了今年新打的稻谷,听说油莎果很好吃,还能打油,换着也便宜,就毫不犹豫的过来。
  二弟也非常扭捏,两个年轻人眼睛不敢看,鼻子也不敢看,看得人觉得无比好笑。
  让秋分坐在堂屋里等着,还让二弟给她倒糖水喝。
  李明言先给等着的其他人换,现在她家有2000斤,前些日子换出去了一些。
  两斤大米换一斤油莎果,或者半斤斤油,半斤油饼。
  油就不说了,是个稀罕物,油饼里也富含糖分和蛋白质,吃起来非常美味。
  小妹把那个当饼干吃的,说很香甜。
  李明言尝了尝,比真正的饼干差得远。姥爷说,以前油饼子上地可肥,喂猪猪也发膘。
  然后看着小明礼望着他的纯真的眼神,姥爷讪讪的说不下去。
  堂屋里小两口进行的如何,李明言并不知道。只知道她进堂屋的时候,秋分脸蛋儿通红,叫了声大嫂。
  她要换三斤油,三斤饼渣。
  大家都不乐意换果子,除非做种,因为不划算,换了种子也是那个价钱,想吃油还得另加鸡蛋在李明言家榨油。
  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因为是弟妹,李明言给她多搭三斤饼渣,这是她榨油出来以后,闲的无聊,加了糖又过了一遍机器。
  出来以后是真的跟饼干差不多的味道了。
  陈梅对李明言再满意没有了,李明言说是大嫂,也跟大姑子差不离,会做人跟妯娌处得来,是她这个长辈喜闻乐见的。
  秋分还送来稻田里抓的泥鳅,黄鳝,还活蹦乱跳新鲜着呢。
  正好晚上加餐,烧泥鳅,还有焖米饭。
  食堂毕竟是食堂,大家吃的都不怎么样,自己家也不好太特别,晚上食堂的饭菜是稀汤寡水窝窝头。
  想着夜里反正不用上工,吃的差一点。李明言就做夜宵给家里补补身体。
  吃完晚饭,趁着夜色,将今天换来的粮食藏进地窖里。
  陈梅看着大儿子大儿媳搬着粮食进地窖,然后出来,连个油灯都不敢打,出来以后更是说:“千万别被人家看见了,看见可不好说。”
  虽然队长没有叫把粮食全部交上去,开会的时候却对藏粮食是默认的态度:“人家大食堂都搞的轰轰烈烈,咱们大队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暂时没有办起来,早一点晚一点,大家要做好准备。”
  李明言觉得这准备已经是万全之策,她骗父母粮食藏在地窖的夹层里,父母信以为真。
  即便被外人知道藏匿的地点,便是把地窖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
  而别人找不到,在父母看来,只能是她藏的好。
  李明言拍拍手,将地窖的盖子盖好,“娘,你放心吧,谁家还没有地窖咋滴。”


第56章 
  新打下来的玉米,需要运到麦场上晾晒。晒过之后还要用锥子,或者木板上钉一个钉,把玉米粒儿给弄下来。
  玉米秆子也需要垛起来,虽然李家庄依山,玉米杆也是重要的生活燃料。
  照老规矩,给车把式十个工分,装车卸货的也十个工分,捆扎的妇女也六个工分。
  就兴兴头头的开干了,照理说妇女也是干活,且捆扎玉米杆是需要全身劳作,弯腰费力,一天下来胳膊还有腰背简直不是自己的。
  可是给妇女的工分就是比男人少的多。就因为女人下不了大力气,再加上女人的粮食定量比男人少,这些无疑都加重了农村重男轻女的习气。
  扯远了,话说李明言在地里累死累活,三伏天里,真想用空间一下子给运走的时候,地头那个技术指导又来了。
  他这次虎着脸,背着手,清瘦的脸上还想作出威仪的神态,大着嗓子:“真是胡闹!”
  “秸秆还田知不知道!肥料缺乏的现在,是保障亩产的重要因素,必须做到位,别在这儿干白工吃力不讨好了,回家歇着去,给冬小麦留点肥料吧。”
  秸秆还田的确是非常好的举措,前提是秸秆能真的放到地里不妨碍下一季播种,一人多高的玉米秆直咧咧的放在地里,怎么犁地,怎么耕种?
  秸秆需要多久才能沤成地里所需要的肥料呢?在埋到地底的情况下需要两年,在扔到臭水沟,给它发酵所需的充足条件的话,需要一年。
  九十年代一直提倡不要焚烧秸秆,让秸秆还田,甚至逮住一个罚款千元,拘留五日,可田间地头照样有浓烟升起。
  秸秆真是堆哪儿哪儿不喜欢,放哪儿哪碍事,彼时农村已经有了更好的燃料,开车去深山捡一些柴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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