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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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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萸听得愣住。
“不好意思,妹妹你别介意。”
一时之间,桑萸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顾寅眠肯定是知道他们这副德行,才故意不将你带出来,怕吓坏你。”说到这,高静瞪了眼那些男人。
“是这样吗?”
“是啊。”高静轻笑出声,“你刚不就是被吓坏了吗?”
桑萸不好意思极了。
她只是有些慌,人多的地方也会不自在而已。
顾寅眠此时安安静静靠在椅背,似睡着了。
桑萸忐忑紧绷的心情得到放松,莫名很想笑。
从前顾寅眠没有酩酊大醉失去所有理智的时候,原来他真正喝醉的样子,是这样……可爱的吗?
高静递给她一杯温茶,同桑萸讲顾寅眠大学时的事:“他那时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偏他高冷,就没与哪个女生来往亲密,不过班上那群男生和他关系却很好。而且我们班除了他,目前还没人结婚呢!能让女生绝缘体的顾寅眠义无反顾走入婚姻,你说大家能对你不感到好奇吗?”
说着,高静促狭地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顾寅眠,又将目光落在桑萸漂亮的脸蛋。
桑萸抿口茶,脸颊飞来两团粉晕。
高静笑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寅眠,画风好清奇。”
桑萸默默赞同,顾寅眠这样是真的好清奇呀!她也没有见过的。
雅间氛围和谐,桑萸在顾寅眠这帮同学们盛情邀请下,吃了些糕点。
坐了半小时左右,他们帮忙把顾寅眠扶到车里,桑萸摇下车窗,同他们挥手:“谢谢,我们先走了,再见。”
有人打趣说:“妹妹再见,晚上好好照顾你家哥哥啊。”
还有人说:“要是老顾借醉欺负你,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哈哈哈。”
……
凌晨将近,华丽的都市璀璨逐渐凋零。
人流车流少了许多。
桑萸凑过去帮忙整理顾寅眠凌乱衣衫,男人双眸紧闭,感官却很敏锐,他抓住她小手,不悦地睁开眼睛:“几点了?”
桑萸回:“快十二点。”
顾寅眠猛地挺直脊背,目光凌厉:“我要回酒店。”
桑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我们是在回去的路上。”
男人哦了声,静了三四秒,他嗓音异常严肃:“停车。”
司机淡淡瞅他们一眼。
桑萸忙说:“别听他的话,麻烦您送我们回酒店,谢谢啦。”
顾寅眠:……
他冷冷望着桑萸:“谁要跟你一起回酒店?你下车。”
顿了顿:“你不下车,行,那我下。”
就算桑萸自诩好脾气,也快被他搞得崩溃了。
她好气啊:“顾寅眠,你再闹我就不管你了。”
顾寅眠嗤笑一声:“最好别管我,你以为你是谁?”
桑萸鼓着腮帮子,超级想揍他,气得脱口而出说:“我是你老婆。”
空气有片刻凝滞。
顾寅眠盯着她打量,一瞬迷惘后,坚定了语气。他依然还是方才那句话:“骗人,我老婆才不会凶我。”
桑萸:……
这下连司机大叔都忍俊不禁了。
他好心给桑萸支招:“小姑娘,你别理他,醉了的男人哪有什么思想逻辑?等他一觉睡醒就好了。”
桑萸点点头,真不理顾寅眠了。
顾寅眠却不满意,他嘀咕了句“狼狈为奸”,难掩疲惫地说:“开快点行不行?我老婆在等我回家。”
桑萸:……
并不,你老婆明明现在就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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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灯火阑珊。裴云月赶来绿淞会所时, 同学会陆续散场, 雅间只剩寥寥数人。
高静望着风尘仆仆的漂亮女郎, 蹙眉迎上前:“云月,你来晚一步,他们已经走了。”
女郎一身枣红大衣长及脚踝,乌发挽成髻, 头戴一顶黑色礼帽,是经典的赫本风格。
眉间划过几丝黯然,裴云月迟疑地问:“他们,看起来如何?”
高静眸有两分不忍,劝说道:“很恩爱,云月,看得出顾寅眠很宠爱呵护她, 小妹妹也很乖。你放下吧,他们都已经结婚了。”
裴云月轻笑, 眼底满满都是自嘲:“这么些年,如果说放下就能放下, 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高静叹气:“那你还能如何?折腾许久,他从未把你放在眼底。”
裴云月垂眉不语,半晌淡淡说:“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忙着收尾的瞿绍洋从她们身旁经过,似不经意的语气:“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枝花?唉,怕就怕没感动到别人,倒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作茧自缚什么的,那可不就是活该了吗?”
高静瞪瞿绍洋一眼。
偏男人并不想同她们谈天,他背影顾自远去,与剩下的两个同学攀聊去了。
裴云月下意识蹙眉,眸露不悦。
高静打圆场说:“走,航班足足好几个小时,饿坏了吧?我带你去家很好吃的餐厅。”
裴云月被她拉着往雅间外走,终是没忍住,抬眸问高静:“她跟我比,你觉得谁更好?”
高静:……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高静思忖着方才桑萸的模样,深深凝视面色哀伤的裴云月,“同你是完全迥异的类型,可人的性情哪有什么好坏高低之分?你独立拼搏,是许多人都艳羡的成功女性,她还是个未出茅庐的大学生,自是单纯软糯些的。”
“果然,男人还是喜欢那种娇滴滴需要保护的女孩子吗?”
“云月。”高静语气莫名严肃凝重,“我知你心有不满,但不要对不了解的人妄自揣测,我看顾寅眠老婆就很好,她长得虽乖巧,但不是不懂事的性格。而且顾寅眠的优秀大家全看在眼底,我想他珍爱的人一定是个好姑娘,你也应该这么想不是吗?”
裴云月眼眶泛红,她狼狈不堪地将头偏去另边。
气氛沉寂片刻,高静无声轻叹,她主动晃晃裴云月的手,放柔语调说:“好啦,我们那么久不见,找处地方喝一杯好不好?”
*
夜风停止,银色无边。
月光下,桑萸吃力将顾寅眠搀到床榻,然后替他解开衣衫纽扣。
顾寅眠这会儿已不再纠结她是不是他真的老婆。他嘟囔着唤她桑萸,忽地抱住她腰肢,将人搂进怀里,掌心还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抚摸她脑袋。
男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虽不至于太难闻,但桑萸还是掩了掩口鼻,嗔道:“顾寅眠,你怎么喝得这么多?”
顾寅眠支吾了声,桑萸没听清。
她无奈喟叹,又想,顾寅眠遇上他那帮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同学,被灌醉,倒也不算稀奇。
可他竟然骗她是去工作。
想想,桑萸还是有些恼!他完全可以对她实话实说的呀!
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桑萸刚成功,便惊呼一声。
她又被那双手给拽了回去。
狠狠扑在他滚热胸膛,桑萸吃痛。
她轻锤顾寅眠肩膀:“你干什么呀?你疼不疼?”
顾寅眠将她抱得紧紧的,手还一直将她头往他胸口摁:“不准走,你是我的。”
桑萸:……
“不准走。”顾寅眠双眸迷蒙睁开,他睫毛如羽翼般缓缓颤动,薄唇不断溢出这句重复的话。
被橘色光晕笼罩的这个夜晚,桑萸抬眸望向顾寅眠挺拔的五官轮廓,她用指腹抚平他眉间皱起,声线很柔和:“我不走的,你松开手好不好?我给你兑杯蜂蜜水。”
顾寅眠不肯松手,他鼻腔哼出一声,似是嗤之以鼻,摆明了不肯信她。
桑萸哭笑不得,醉酒的人都是这般吗?像个小孩子似的,那她现在是顾寅眠小朋友心爱的不肯撒手的玩具吗?
桑萸小声咕哝:“我能去哪里呀。”
顾寅眠却是听清了:“顾棠梨,顾以凛,爷爷……”他竟掰着指头数起来,“爸妈,你室友,还有……”
桑萸怔住。
眉眼逐渐弯成新月。
她指腹轻轻划过顾寅眠的鼻梁,落在他唇角。
忍不住,主动亲了亲他。
原来,他一直都好介意这些吗?
这样子的顾寅眠,真的好不一样。
托腮静静望着躺在身侧的男人,桑萸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
她此刻胸腔这份满满的悸动与充盈,就是喜欢吗?
如果是,她对顾寅眠的喜欢,好像一点一点,总比昨天多一点,他也是吗?她希望他是。
*
夜被一道亮光划破,无数璀璨便倾泻而下。
宿醉难免头痛,顾寅眠醒来时,记忆有短暂的空白。
娇小女孩猫儿般蜷缩在他身旁,睡着的样子,美好得像个天使。
顾寅眠用力摁住太阳穴,那些散落在角落的画面,一幕幕缓慢地重新注入脑海。
顾寅眠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约可见尴尬。
很好,瞿绍洋他们这是故意摆他一道?
如今想来,昨晚那帮老同学待他是格外热情殷勤,原来他们竟是抱着这种目的?
床榻另边传来动静。
桑萸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一双清澈杏眸徐徐睁开。
顾寅眠掩饰好情绪,淡然问:“醒了?”
桑萸有点儿不在状态,懵懂嗯了声。
顾寅眠起身:“我先去洗漱,稍后带你出门。”
掩嘴打了个小哈欠,桑萸把头埋入被褥,嗡声回了句“好啊”。
等等——
睡意逐渐褪去,桑萸掀被坐在床上,她视线怔怔望向紧闭的盥洗室。
顾寅眠这是,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淡定的好像有些不同寻常呢。
可真的能忘得一干二净吗?
他都不会好奇自己怎么回到酒店的吗?
两人吃过早餐,同去北汀美术馆观赏展览,桑萸专注地看会儿画,便忍不住将目光悄悄落在男人出众的侧脸上。
从走出酒店到现在,顾寅眠表现得很正常。
与寻常的那个顾寅眠一般无二,但桑萸就是觉得怪怪的。
顾寅眠自然有察觉到小姑娘时不时投来的注视,但——
就当没发现吧。
昨晚的事,他也很懊恼。
所以,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出美术馆已将近晌午,头顶阳光炽热,桑萸慢吞吞戴好遮阳帽,用质疑的目光望着顾寅眠。
顾寅眠清咳问:“午餐想吃什么?”
桑萸想笑又不敢笑,她抿抿唇:“哥哥,昨晚……”
顾寅眠建议:“北汀大学附近有家素菜馆不错,不如我们去吃这个?又或者,去昨天我们路过的西餐厅?”
桑萸不走路了,她停下脚步,仰头静静望着顾寅眠,眉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顾寅眠:……
若有似无的风扬起她乌发。
小姑娘眼底好像弥漫了整个午间的阳光。
行吧。
顾寅眠放弃挣扎抵抗。
他低眉望着小姑娘,决定乖乖任她质问嘲笑。
桑萸眼尾潋滟如桃花,她微微摇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言语间似乎有那么点俏皮的意味:“我刚才是想说,我昨晚很想吃粤菜,就突然很想吃,所以哥哥,我们中午去吃粤菜好不好?”
顾寅眠:……
*
行程紧张,他们只能在北汀待两天。
下午收拾好本就简单的行李,两人搭乘电梯下楼。
办完退房手续,桑萸帮顾寅眠收好证件,还未走出大堂,便听见休息区传来声轻唤:“寅眠。”
桑萸下意识回眸,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从落地窗下沙发起身。
女人装扮利落简洁,是很有气场气质的类型。
桑萸望着她朝他们走近,记忆忽然浮上心头,她是裴云月吗?
那个曾经被她误会成顾寅眠心之所向的那个女人?
一瞬窘迫,桑萸讪讪看顾寅眠一眼。
顾寅眠读懂她眼底的赧然,挑了下眉梢,他嘴角牵起浅浅的笑。
“寅眠,昨晚我也去了绿淞会所。”裴云月妆容精致,态度大方得体,“不过飞机晚点,我赶到时,他们说你已经走了。”
顾寅眠嗯了声,心生无奈,果然,他还是躲不过昨晚这场魔咒?
裴云月虽习惯顾寅眠一如既往的冷淡,可依然免不去难过,她望向安静站在他身旁笑得甜美的小女生,眼睛突然一阵刺痛,笑容也开始变僵硬。
顾寅眠问:“你下榻在这家酒店?”
裴云月点头。
顾寅眠说:“我们马上回西锦,航班时间将近,先走一步。”
裴云月道了句再见。
走出酒店,两人前往机场。
桑萸沉默地望着窗外,并不出声。
顾寅眠拧开瓶水递给她,小姑娘说了声谢,便陷入寂静。
眉头簇起,顾寅眠心头有些不安。
他不是傻子,不过有些事,不懂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他从未给过别人希望与优待,便不会歉愧难安。
但小姑娘这幅不言不语的样子,竟让他有种都是他的错的感觉。
半晌,顾寅眠主动开口:“我同她没什么。”
桑萸偏头看他:“我知道啊。”
顾寅眠定定望着她:“那你怎么不理我?”
桑萸:……
她想说没有。
可是,她确实就不太想搭理他。
无言半晌,桑萸好泄气,她嘟囔说:“我在想,你原本应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和裴云月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可你都不喜欢,所以,我有点想象不到。”想象不到倘若爷爷身体健康,遵从本心的顾寅眠会选择怎样的女孩子呢?
就因为这个?
顾寅眠失笑。
他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眼神迷惘,顾寅眠侧眸望着垂下眉头的小姑娘。
是她这种吗?
许久,顾寅眠薄唇微启,答案笃定:“重要的不是哪种类型,重要的是你。”
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和编辑商量,等会会改名成《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大家下次点进来时请注意一下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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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西锦的冬, 寒风凛冽。
桑萸裹着厚厚的白色围巾, 赶往美院。
地铁月台空荡荡, 唯有位怀抱花束的少年,他耷拉着头,满脸怅然若失,不知发生了何事。
桑萸担忧地看少年一眼, 与他擦身而过……
年底公司事忙,顾寅眠时常加班,有几夜甚至凌晨两三点才归。
与此同时,桑萸为参加《艺之美》而创作的油画,也已落下最后一笔。
可她这幅画能否得到潘教授的青睐认可,仍是未知数。
灰蒙蒙的天像是被画笔涂过,桑萸穿过校园光秃秃几棵树, 把油画拿去给潘晓岳帮忙指点。
潘教授的办公室书卷味极浓,隐约有墨香。
油画平铺桌台。
捧着一盏茶的潘晓岳定睛细瞧。
许久无声, 桑萸忐忑且紧张。
她咬着唇,想看又不敢看潘晓岳的神色。
再等片刻, 桑萸终于鼓起勇气,掀起垂低的眼皮。
站在油画前端详的潘教授一动未动,他手中茶盏热雾缭绕,氤氲着四处飘散, 化为虚无。
足足又半晌,潘晓岳忽用力将茶盏搁置一旁,他俯身凑近油画, 猛抬起那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灼灼盯住桑萸,热切到近乎饥渴的问:“你准备给这幅画起什么名字?”
桑萸有些被潘教授吓到,回:“心头月。”
潘晓岳嘴角蓦地划开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心头月是心上人?”
桑萸:……
“很好,”潘晓岳面色逐渐变得通红,似是兴奋激动交杂,“我马上就给你报名,这幅画我很喜欢,意境与技艺结合的很好,既有西方古典油画的特色,又融入国风的唯美高远,很好,很好。”
接连用了四个“很好”,潘晓岳高兴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最后站定在桑萸身前:“快说说,你是怎么得来的灵感?”
桑萸被夸得脸红心跳,一双杏眸水盈盈的:“前不久刚回故乡,恰巧那晚是满月,漫天都是银色,很漂亮。”
“原来如此,”潘晓岳稍微冷静了些,他再看数眼油画,才不舍地抬眸望向桑萸。他话里蕴含着打趣的意味,难得有了八卦的闲心,“画中这个男人是你男友?”
“他,是我丈夫。”
“……”
潘晓岳震惊:“你才多大,都结婚了?”
桑萸害羞地颔首:“今年秋天刚举办的婚礼。”
潘晓岳挑眉:“怎么没邀请我?”
桑萸:……
潘晓岳自是同学生开玩笑而已。
他爱不释手地看着这幅油画,满眼欣赏都快溢出来。
小姑娘用银灰色的调子,来描绘这漫漫静谧月夜。
满月当空,数棵柚子树显得深邃幽远,老墙锈迹斑驳,似镌刻着永恒时光。地上枯藤攀援,可在角落处,又有一朵洁白小花颤巍巍绽放着。
画面中心,穿墨色风衣的高挑男子本是迎着月色向前,却蓦然回首,他仿佛在看什么,又或是在等待什么。他身前筛下了一树罅隙间的月光,而他的眼神,透过那些疏密的银色,究竟是在寻找什么呢……
可以说这幅画不仅仅是意境出众。
人物与环境,中西的融合,都处理得极其自然和谐。
比她先前的画工,精进许多。
若说潘晓岳最初是想给小姑娘一个锻炼的机会,如今,却是很有几分把握了。
藏在袖口的双手微微颤抖,潘晓岳眼神澎湃,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假以时日,正乖巧立在他办公室的这位小姑娘,或许会终成大器。
*
元旦初过,宿舍便沉浸在准备期末考的恐惧中。
桑萸连着几日未回家,同室友们奋战在前线。
陈露盈埋首题海,还不忘苦中作乐,戏谑桑萸说:“你天天不回家,你家顾先生没意见哦?不怪你冷落他吗?”
桑萸脸颊在台灯下白得仿佛发光:“他也忙的。”
林宜笑:“那敢情好,谁也不耽误数落谁。”
说着,桑萸手机新进一条简讯,是顾寅眠:【给你们点了驱寒暖胃汤,19:30到,喝完早些睡,别熬夜。】
桑萸嘴角不自觉翘起,她搁下笔,专注同顾寅眠传信息:【你今晚能早些回家吗?】
顾寅眠:【嗯,大概八/九点。】
桑萸托腮敲字:【今天好早呀,你到家后也喝点暖胃汤,天气冷,注意身体。】
顾寅眠:【好,你现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你?】
指腹轻敲脸颊,桑萸纠结迟疑片刻,忽地呼出一口白汽:【那个哥哥,我有套厚羽绒服忘在家,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可能会下雪。】
顾寅眠回复的很快:【我稍后给你送来。】
桑萸脸颊染上胭脂般的薄红:【多麻烦啊!不如,你待会回家的时候绕来美院,把我顺便也捎回家好不好?】
顾寅眠:【……很好。】
若非在宿舍,身旁有三位室友,桑萸说不定会害羞地跳起来。
她居然就真的这么说出口了?!
面颊温度不断攀升,桑萸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连忙松开随意扎成丸子头的发,跑去洗头。
韩月洁简直看得目瞪口呆莫名其妙:“桑萸你在干嘛?”
桑萸百忙之中回:“洗头发呀,我等下要回家,19:30有外卖,是驱寒汤,你们帮忙把我的那份也喝掉吧。”
三人:……
陈露盈头都不想抬:“肯定是她老公要来接她,回个家搞得跟约会似的。”
韩月洁附和说:“就是,待会肯定还得挑衣服。”
林宜已经被无法言语的羡慕嫉妒冲昏头脑:“我也想结婚!!!”
陈露盈都快被题海搞得头掉,恹恹说:“桑萸这样的婚,谁不想要呢哎。”
……
很快送来的外卖成功让三位室友闭嘴,桑萸吹干发,忙着换下睡衣,刚收拾好,便接到顾寅眠的电话。
桑萸背上包,浅咖雪地靴哒哒哒,欢快地小跑出宿舍。
室友们:……
夜晚的风格外刺骨。
桑萸缩成一只小企鹅,脚步却依旧轻快。
顾寅眠把车停在宿舍附近,正站在车旁等她。
浅浊橘晕下,男人身长玉立,竟让漫漫冬夜都有了一丝温暖。
面对面站着,两人互相打量彼此片刻,才上车坐好。
这段时间,他们都好忙。
“你好像瘦了。”
“你好像瘦了。”
竟同时脱口而出。
桑萸双手揪住围脖,笑靥如花。
顾寅眠嘴角也漾开淡淡的笑意。
“前天爷爷去复诊了吗?”车缓缓上路,桑萸忽地睁圆杏眼,仿佛在嗔责他,“为什么没跟我讲?”
“爷爷的意思。”
“结果今天出来了?”
“嗯。”
桑萸突然不太敢继续追问。
顾寅眠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并没有恶化。”
桑萸哦了声,绷紧的心弦瞬间得到放松。
气氛沉寂。
夜色浓如墨,路灯仿佛照不亮这深渊般的漆黑。
沉睡都市被笼罩,顾寅眠似乎也深陷在这望不见出口的无底洞。
该怎么同她说?
是选择坦白,还是欺瞒。
又或者,让它随风而逝,成为一个只有风和他知道的秘密?
“下雪了?”望向窗外的桑萸怔住,她呆了半晌,才兴奋地望向顾寅眠,“哥哥,下雪了。”
“嗯。”顾寅眠跟着她笑。
细碎小雪绒并不密集,它们慵懒随意地散落人间,为冬夜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车泊入库,顾寅眠同桑萸并肩行在庭院。
身旁小姑娘伸展开掌心,去接那些没有规律的雪花。
很快,她乌发铺了浅薄一层洁白雪绒。
顾寅眠伸手替她拂去。
桑萸便扭头望着他笑。
恰巧她睫毛落了片晶莹的雪。
顾寅眠心跳窒了一瞬,忽然说:“桑萸,如果我有事欺骗你,你会怪我吗?”
桑萸愣住,似是诧异,那片雪已融化,冰凉凉的,她边揉眼睛边笑:“你会吗?”
不等顾寅眠答,桑萸便顾自开口:“肯定不会的。如果你骗我,想必也是为我好,不过哥哥,”她脚步顿下,望着他的那双笑眼弯如月,“你还是先告诉我吧,我会乖乖听你意见的。”
雪不知不觉大了些,模糊了她那张俏生生的笑靥。
顾寅眠扯唇,牵着她匆匆走进白色洋房。
也罢。
不说了。
因为他并非事事全为她好,他也会自私,他也会只想让自己好。
而这样不堪的他,顾寅眠不想暴露在小姑娘面前。
*
寒假时,桑萸接到通知,《艺之美》初选名单已公布,她那幅《心头月》便在其中。
不过后期是否能进入最终审,影响的因素很多。
但桑萸很知足了。
人们或许看到的只是画的表象,而她,早已把藏在画里的情意牢牢镌刻在心底,这就够了。
连绵数日阴云散去,太阳终于露出脸。
阳光充盈的午间,桑萸陪顾老爷子在花园做复健练习。
乏了,两人便落座石桌下棋。
桑萸棋艺一般,时常输。
顾襄伯最爱同桑萸下棋,家里能耐下性子下棋的人不多,龙凤胎坐不住,顾寅眠棋艺又过于精湛,顾襄伯生病以后,若输得太惨就十分不高兴。只有连赢桑萸,才乐得合不拢嘴。关键桑萸不会甩脸罢棋,亦不会哀叹连连,棋品还是相当不错的。
“哈哈哈,爷、爷爷赢了。”顾襄伯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道,“再来。”
桑萸执白棋,她斟酌着落下一枚棋子,刚要说话,不知闻到空中飘来的什么古怪气味,喉口涌上一阵酸涩,偏头就干呕起来。
顾襄伯急得不行:“怎、怎么了?”
桑萸捂着嘴,抽出纸巾:“没事的爷爷,可能是胃有些着凉,我……”
没说两句,难受再度袭来。
顾襄伯:……
望着面色痛苦的小孙媳,顾襄伯担忧的同时,浑浊眼中又划过一丝精光。
难道这是——
难道他这么快就要抱曾孙了吗?
谢谢大家的花和营养液!!
第56章
怀孕?吃惊地望着苏小灿, 桑萸支吾:“妈、妈妈, 我觉得, 我可能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应该没有怀孕。”
“不舒服?可爷爷说……”苏小灿狐疑挑眉,耐心询问,“你这段日子经期正常吗?”
桑萸怔住,仔细算, 她好像是晚了些日子。
苏小灿面有喜色。
桑萸仍感觉怪怪的:“妈妈我……唔……”
捂住胸口,桑萸来不及同苏小灿打声招呼。
她匆促奔入洗手间,趴在盥洗台干呕。
难道,她是真的怀孕了吗?
桑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年轻的面庞既茫然又无措。
其实挺好的。
桑萸努力平复不安的情绪。
顾寅眠之所以和她仓促结婚,孩子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不是吗?
新年将至, 洋房已装饰得十分喜庆。
苏小灿笑盈盈候在走廊,她搀住桑萸往外走:“地滑, 我扶你。”又语气兴奋说,“明天让寅眠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呀。”
桑萸乖乖嗯了声。
因着这件事, 大家突然都变得开心起来。
得知消息后,顾以凛盯着桑萸腹部,极震惊:“我这就要做叔了?”
苏小灿亦是难以置信:“我居然要做奶奶了?我还这么年轻!”
顾廷尉跟着他们说:“那我就成了爷爷?”
……
所有人辈分升级。
欣喜之余,都需要适应这波冲击。
桑萸也是。
妈妈是全新的身份, 她可以好好胜任吗?
夕阳将都市映得橙红。
顾寅眠披着绯色回家,第一时间便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所有人脸上都像开了朵七色花。
还用那种暧昧的、戏谑的目光盯着他瞧。
沙发上的小姑娘安安静静,顾寅眠坐到桑萸身旁, 低声问:“他们怎么了?”
桑萸羞涩地认真看他,用老套却很有纪念意义的台词说:“哥哥,你好像要做爸爸了。”
顾寅眠:“……”
整理袖口的动作戛然而止。
顾寅眠面色沉静,他深邃目光落在桑萸粉红脸颊,古井般的眸子竟毫无波澜。
半晌,顾寅眠收回视线,他脸上既没有兴奋,也没有诧异。
桑萸有些懵:“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顾寅眠蹙眉问:“确定吗?还是妈替你做的诊断?”
这倒被他说中了。
桑萸有点不好意思:“我本来也觉得可能是身体不适,但妈妈有帮我分析具体情况,她说怀孕就是这样啊。而且我那个,迟了几天了。再说了,我们不是经常都……没有那个吗?”
他们并没有次次做保护措施。
目的是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夕阳逐渐沉落。
落地窗外的霞光变得黯淡。
小姑娘脸红得像是绯霞。
顾寅眠薄唇翕合,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妥协道:“明天我们先去医院。”
桑萸点点头。
晚上苏小灿同桑萸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才准她回房歇息。
卧房台灯散发出莹润的光,顾寅眠规矩躺在床榻,双眸紧阖,似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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