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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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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廷尉轻笑着附和老婆大人:“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
  窗外鸟鸣啁啾,桑萸坐在柔软床上发愣。
  今日她很早就醒了。
  可是,不能下楼。
  因为按照习俗来讲,新人婚前一天是不适宜见面的。
  昨夜她同顾寅眠回家时,苏小灿仍坐在客厅,便是等两人回来再叮嘱一遍。
  无聊地把玩着发梢,桑萸望向窗外的熹微晨光。
  这些日,天空作美,天气分外晴朗。
  滴滴——
  枕畔手机忽然响动。
  是顾寅眠传来简讯:【我已出门,醒了便下楼吃早餐,让沈姨煮了你喜欢的酥蜜粥和山药糕。】
  桑萸明知他比平常早走将近一小时的原因,还是笑着敲字问:【你怎么走那么早呀!】
  顾寅眠:【还不是因为哥哥!生怕饿着了我们家妹妹!】
  桑萸有些羞,她几乎能想象出顾寅眠说这句话的语气。
  那意味深长,又有点暧昧的停顿。
  掀开薄被,桑萸在落地窗下伸了个懒腰。
  她昨日向学校请了三天假。
  除邀请三位室友来参加她婚礼,桑萸没同学校里任何人说,毕竟她不想再成为被议论的焦点。
  走廊墙面都贴了红艳艳喜字,桑萸不好意思地穿过长廊,下楼吃早餐。
  这一天过得略凌乱,家里所有人都很忙碌的样子,唯独她空闲,偏偏谁都不许她搭手帮忙。
  桑萸只好悄悄躲到角落,有些无聊地取出手机。
  她犹豫一会会,给顾寅眠传讯息:【你今晚几点回家呀?】
  顾寅眠回得颇快:【下班得绕去场地酒店再确认一遍,你晚上同大家一起用餐,我到家前给你电话。】
  远处顾棠梨正在与顾以凛斗嘴,好像是因气球排列而起,桑萸嘴角弯弯,她垂下眸:【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顾寅眠:【你要给我做?】
  桑萸敲字:【唔,如果我会的话。】
  顾寅眠:【面吧!听说面意味着长长久久。】
  往后余生,年年岁岁,长长久久吗?
  桑萸脸红地发了个“OK”的表情。
  这碗面桑萸做的极用心。
  高汤是用老母鸡熬制,左右闲着无事,她揉了面团,颇费功夫地开始做手工面。
  汤锅咕噜咕噜沸腾两个多小时了,鲜香满屋。
  龙凤胎挨个凑来挤眉弄眼。
  得知这是特地为顾寅眠做的独一无二的爱心面,龙凤胎眼神便更暧昧了。
  “我们家小嫂子好贤惠哦!”
  “可不?”顾以凛语气很嫉妒,“我终于理解爷爷的心情了,辛辛苦苦养的水灵小白菜,结果给别人一下子就给糊弄走了,哎,哥哥可都没吃过你亲手做的面呢。”
  “我也没有呢!”顾棠梨附和地叹气。
  “……”
  桑萸窘得快抬不起头:“我现在给你们一人做一碗好不好?”
  顾以凛一脸避之唯恐不及:“岂敢岂敢,可别可别,若被小心眼的大阎王知道,指不定怎么打击报复呢!”
  桑萸:……
  傍晚七点左右,顾寅眠到家。
  白色洋楼内外喜庆十足,庭前粉色气球簇拥。
  眉眼氤氲出暖意,顾寅眠笑着踏上石阶。
  餐桌摆放着一碗面,热气腾腾。
  翠绿的青菜与肉片香菇煎蛋卧在面上,卖相十足。
  顾以凛把玩着粉色气球,在落地窗下哼声:“这还没结婚!就欺负桑桑给你做面,纯手工的呢!大哥,你可真行。”
  顾寅眠淡淡睨他一眼,一副“我知道你嫉妒但我不说”的神情。
  顾以凛:……
  顾寅眠不是爱拍照或记录分享生活的人,可看着这碗满满都是心意的面,他竟不舍下口。
  拿着手机拍了两张,顾寅眠落座,发了条朋友圈。
  配图便是这碗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的面。
  文字:年年岁岁,长长久久。
  顾棠梨最先在底下评论:哼!恋爱的酸臭味!!!
  顾以凛紧跟着点赞:好琼瑶!
  苏小灿发了好几个惊叹表情:我家寅眠居然会发朋友圈?
  顾廷尉跟着凑热闹:桑桑的面条看着好香!
  陈浩初:表哥我也好想吃。
  瞿绍洋:卧槽!老顾,你转性啦?秀恩爱???
  不知名吃瓜群众:这谁?顾总是你吗?我的天,我眼睛没瞎吧?!
  ……
  顾寅眠安安静静吃碗面的时间,他的朋友圈几近沸腾。
  一个从不发朋友圈的人突然冒泡,确实是件令人震撼的事。
  桑萸接连收到好几条朋友圈@,是龙凤胎与浩初表哥等。
  她纳闷地点开朋友圈,一刹那,有些懵。
  顾寅眠的头像不是他本人,是很随意的风景照。
  以至于她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他!居然发朋友圈了?!
  年年岁岁,长长久久吗?
  桑萸怔怔看了许久,做贼心虚似的,她偷摸摸点了个赞。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但婚礼前夕的满腔紧张与不安,仿佛都在此刻消散了些。
  这夜桑萸迷迷糊糊只睡了几个小时,便被苏小灿叫醒。
  “桑桑,先敷张急救面膜。”苏小灿体贴地递给她面膜,嗔笑说,“你昨晚肯定没睡好,连我都紧张得睡不着觉。”
  “谢谢伯母。”
  “还叫伯母呢?”
  “谢谢妈妈。”桑萸嗓音细弱,纤细的脖子都羞得绯红。
  “我媳妇真乖!”
  “……”
  婚礼全程桑萸都有些茫然,从化妆更衣,到此刻坐在房间,她都晕乎乎的。
  前来沾染喜气与送祝福的亲友们陆续进屋,又陆续出去。
  桑萸眼花缭乱,脸颊已笑得有些僵硬。
  吉时终于来临,桑萸挽着小叔桑骏迈入婚礼红毯。
  教堂观礼宾客众多。
  处处都是含着祝福的欢笑声。
  面纱笼住桑萸的视线,仿佛隔着一层薄雾。她抬眸望向教堂尽头,一身雪白西装的男人立在那里,清冷出尘,风华绝代。
  周遭喧嚣如潮水般褪去。
  她眼底,只看得见他。
  而他在等她……
  离得近了,桑萸看清男人的面容。
  不同于那身孤高矜贵的气质,他眼底是含着笑意的。
  桑萸抿抿红唇,嘴角翘起一抹温软的弧度。
  桑骏强忍喜悦的泪水,把桑萸交到顾寅眠手上。
  尽管他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却仍是忍不住对顾寅眠说:“我们家桑桑就交给你了,请待她好些,我代她父母替你说声谢谢。”
  顾寅眠郑重颔首,以眼神里的笃定坚毅来回应桑骏。
  诵读誓言,交换戒指。
  再是新郎亲吻新娘。
  礼成。
  夜幕渐渐落下。
  桑萸疲惫地瘫软在新房,红色被褥里满满都是红枣桂圆莲子,她抓起一颗红枣。
  试探地咬下去。
  好甜。
  窗外仍是一片杂嚷。
  顾家夫妇好客,有些喜爱热闹的客人从酒店来到顾家,在庭院继续庆祝。
  桑萸已换上绣有凤凰的朱砂红敬酒服,秀发盘成髻,脖腕俱佩戴金饰。
  走起路来环佩作响,很是悦耳。
  今日有许多客人起哄,桑萸推辞不过,也跟着喝了一点点酒。
  不过她与顾寅眠手中的酒不比宾客,兑有大量清水,是以桑萸并不觉难受。
  但顾寅眠与她不同。
  许是难得碰上这种场面。
  总有人撺掇着怂恿着向顾寅眠敬酒,也不知他情况如何。
  桑萸走到窗前,透过罅隙,望向透亮的庭院。
  可惜距离远,林木葱茏间,依稀只能辨清那抹清霁的身影。
  桑萸阖上窗,略忐忑地走回床边。
  今晚是她与顾寅眠的新婚之夜。
  满目的红,让她心脏越跳越快。
  紧张无限蔓延开来……
  他们会发生什么吗?
  还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桑萸葱白的手指轻触到一颗花生,迅速缩了回来。
  她用掌心捂住滚烫的脸颊,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
  顾寅眠曾不止一次与她说,会给她时间适应,所以今夜他……
  其实没有关系的。
  桑萸窘迫地猛眨了下眼睛。
  尽管她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尽管她还是会害羞会害怕,但,也不是不可以的。
  时针指向21:30,龙凤胎担心桑萸饿,特地拿了些点心给她。
  顾棠梨无奈说:“桑桑你再等会儿,底下那些醉鬼喝多了,胆子倒还挺大,说什么都不肯让大哥轻易脱身。”
  顾以凛离去时则摸摸桑萸的头,眉眼氤氲着暖笑:“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疼爱的小妹妹,以后如果不开心,或者顾阎王欺负你,你别怕,哥哥一定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帮你的。”
  桑萸眼眶一下就酸了。
  顾以凛夸张地退开半步,眉梢挑高,语气很诙谐:“但我打不打得过顾阎王,这就不知道了。”
  桑萸:……
  破涕为笑,桑萸笑盈盈地送走他们。
  吃了两块栗子糕,桑萸便饱了。
  她懒懒蜷缩在红色喜被里,屋外笑闹声像是最安心的催眠曲,不知不觉竟有些犯困。
  朦胧中,似有男人走到她近前。
  醇香的酒意笼罩住她,她好像也跟着醉了。
  男人低笑一声,那笑自喉口溢出,浅浅轻轻,像在人心尖上挠痒。
  桑萸如身处梦境。
  她只记得男人离去时,俯首吻了吻她额头。
  *
  洗掉一身酒气,顾寅眠走出浴室,便见眼神迷茫的新娘子躺在满目朱砂红里,她身下被褥微皱,几道褶子铺成红色山川,有些凌乱而放肆的美。
  而那张莹白的小脸是唯一的皎月清风。
  压下心口的波涛与涟漪,顾寅眠笑着朝新娘走去。
  桑萸抓紧床单的手几度松开,又再度攥住。
  她终于清醒了。
  与此同时,心脏一下下仿佛要撞出胸腔,心跳如雷。
  她怔怔望着顾寅眠,杏眼染上薄薄的绯红。
  许是初醒,羞涩里还藏有几分懵懂。
  “去换身衣服。”顾寅眠坐到桑萸身旁,他把手递给她,“昨夜没睡好是不是?很困?”
  “还好。”桑萸低垂秀眉,借他力起身穿鞋。
  “你应该回答,很困。否则——”顾寅眠语调慢吞吞的,他眼尾轻挑,潋滟之中,春意满满。
  “……”
  桑萸都不知道怎么走进浴室的,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一阵阵的脸红。
  否则?
  否则什么?
  她分不清顾寅眠哪句话是真,哪句又是调侃。
  方才他话里的意思是……那个意思吗?
  可她又应该怎么答呢?
  在浴室磨蹭许久,桑萸把心一横,悄声回到卧室。
  顾寅眠睡在床的左侧,他双眸紧阖,两排小扇子般的睫毛仿佛随主人一起睡着了。
  提起的心徐徐回归原处,桑萸抿唇失笑。
  是啊,顾寅眠应酬了整日,定是比她都更辛苦更疲乏。
  桑萸蹑手蹑脚回到床上,她规矩地躺到另一侧,轻轻盖上被子。
  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们离得不近,中间空着半人的间距,桑萸侧眸望着那张静谧的睡颜,目光如笔,细碎勾勒他出挑的轮廓。
  她真的同顾寅眠结婚了啊!
  此刻他们还睡在同张床榻。
  这八年的时光,一幕幕仿若昨昔。
  桑萸忍不住眉眼弯弯,如果与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姑娘说,她长大后会嫁给那个牵她走进顾家的少年,她一定不信的。
  紧张与兴奋互相交缠,桑萸竟毫无睡意。
  她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从床柜拾起手机,犹豫片刻,她写了封邮件发送,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我结婚了,生活得很好。你呢?祝好!】
  窗外沉寂,月光散漫地透过窗洒了满地。
  隐约有微风摇动枝叶,窸窸窣窣的声音。
  桑萸翻侧身子,她枕着手臂,面向卧在另边的男人。
  睡着的顾寅眠好乖顺的模样,桑萸下意识伸出手,极轻地碰触他的眉。
  今夜独属于他们,桑萸本来好局促好紧张。
  但此刻顾寅眠睡着了,她便放松了不止一点。
  指尖收回,桑萸盖好被子,无声地轻叹了声气。
  近距离对着顾寅眠这张俊美无暇的脸颊,也不知她今夜能不能睡着觉。
  可她刚动作,身旁的顾寅眠却有了动静,他从背后拥住她的腰肢。
  这瞬间,桑萸呼吸仿佛都停了,她整具躯体由内而外,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第47章 
  许久再无动静, 桑萸试探地唤:“顾寅眠?”
  男人含着倦意, 嗯了声。
  桑萸蜷缩在他怀里, 一动不敢动:“你醒了吗?”
  他回:“似醒非醒。”
  桑萸:……
  “那你睡吧。”
  耳畔是他短促的一声笑:“不然呢?”
  桑萸浮想联翩,有些羞,又有些恼。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顾寅眠将下巴抵在她肩上, 鼻音有些重:“今晚我抱着你睡,让你慢慢熟悉我的味道。”
  桑萸:……
  夜过于漫长,桑萸终是在窘迫中沉沉睡去。
  却苦了立下豪言壮语的顾寅眠。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温香软玉在怀,再强的意志力也得土崩瓦解。
  漆黑的房间,顾寅眠感受着怀里平稳的呼吸声,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何为自讨苦吃?这就是了。
  婚礼的后天, 桑萸便去上学。
  大三学业吃紧,她不想耽误太多课程。
  顾家长辈很尊重他们的决定, 反正蜜月旅行什么的,都可以往后推延。
  去教学楼的路上, 陈露盈悄声问她:“桑萸,看见我们送你的礼物了吗?”
  桑萸语含歉意:“对不起呀,这两天有些忙,我回去就看。”
  陈露盈偷笑:“我们三人穷得叮当响你是知道的。所以呢, 我们为你凑了份小礼物,希望你别嫌弃哒!”
  桑萸脸颊红红:“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
  陈露盈暧昧地说:“希望你看到礼物时, 也一样高兴哒哈哈哈!”
  桑萸:……
  婚礼喜糖与巧克力余下许多,临出门,苏小灿把桑萸书包塞得满满的,叫她送给同学们吃。
  到了工作室,桑萸分给大家,只推脱说有亲戚结婚,这些零嘴多得吃不完。
  得了糖巧克力,同学都很会说场面话,让桑萸帮忙传达他们对新人的祝福之情。
  陈露盈在旁边意味深长说:“放心吧,祝福那么多,新人肯定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桑萸:……
  桑萸在孙柔桌上也放了盒糖与巧克力。
  倒不是示好或炫耀的意思,既然其余同学都有,总不好独独略过她。
  上课时间,孙柔回到座位,看到那两盒碍眼的东西,她脸都气绿了。
  偏有好心同学提醒道:“是桑萸带来的糖,说是她家亲戚结婚,这些吃不完,所以分给我们了。”
  这些糖巧克力一看就是高档货,不是市面上买得到的那种。
  似是瑞士定制,包装细致精巧。
  孙柔双手握拳,十指泛白。
  嫉恨如熊熊烈焰,几近把她湮没。
  什么亲戚结婚?
  明明是她自己结婚,和那个姓顾的男人。
  原以为他们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却没想到——
  孙柔并非出身显贵,她家境只称得上小康。
  但她自小美貌嘴甜,一路以来,结识了不少非富即贵的男人。
  前天孙柔闲时翻看朋友圈,正巧看到有位富二代发布的新动态,那天他恰好在参加婚礼,而婚礼上的新人,赫然就是顾氏最新掌舵人顾寅眠与桑萸。
  那男人竟是西锦数一数二显贵的顾氏子孙?
  既然如此,像他这种天之骄子,为什么要娶桑萸这种满大街都有的女人?
  孙柔不可置信,不甘嫉妒得快要发狂。
  凭什么?凭什么桑萸可以,而她就不行?
  *
  整日课程结束。
  桑萸同室友们挥别,小跑着奔向顾寅眠停在校门外的车。
  新婚的第二天。
  他家小顾太太看起来很活泼,风吹起她额间乌发,脸颊因奔跑生出浅浅的粉晕。
  像是在邀请他轻咬一口。
  顾寅眠忍住了。
  他轻笑说:“发生了什么好事?瞧你笑得那么甜。”
  桑萸有些脸红,难道她不是一直都这么笑的吗?
  顾寅眠给她系安全带:“家里煨了参鸡汤,说要给你补身子。”
  桑萸受宠若惊:“我身体很好呀。”
  顾寅眠漫不经心说:“没办法,你体谅下苏女士第一次当婆婆的心情!估计还新鲜着!”
  桑萸:……
  用过丰盛的“儿媳妇”晚餐,桑萸开始拆礼物。
  新婚那日许多宾客都送了礼,堆满整整一间屋。
  桑萸随意翻了翻,便失了兴致。
  她找到室友们送的粉色礼盒,解开蝴蝶结绸带,揭开盒子的刹那,桑萸表情很精彩。
  那是一套很sexy的睡衣。
  布料简直少得可怜。
  红黑色,蕾丝,透明……
  “桑萸?”走廊外传来顾寅眠低沉嗓音,“你在里面吗?”
  猛地阖上礼盒,桑萸紧张得鼻尖都在出汗。
  偏她慌乱至极,礼盒竟被她右手无意拂到地面,轻微一声“啪”,挑逗意味十足的蕾丝睡衣露出庐山真面目。
  “你先别进来。”桑萸臊红了脸去捡。
  但为时已晚,顾寅眠已推开门。
  而桑萸正捻着那薄薄布料准备塞回盒子里。
  两两对望。
  顾寅眠诧异地看了眼满脸通红的小姑娘,然后,他目光定在那几近透明的睡衣上。
  尴尬。
  桑萸把睡衣拿在手里不是,扔了也不是。
  片刻,顾寅眠淡定地移开目光,他眼神落到别处,看起来从容不迫的样子:“妈找你,等下去趟她房间。”
  桑萸细如蚊蚋般嗯了声。
  旋即,顾寅眠踱步离开房间:“那我走了。”
  桑萸:……
  回到卧房,顾寅眠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变得狼狈。
  失笑地倚在墙面,他松了松领口,唇间溢出一声无奈喘息。
  原以为把人顺利娶到手,至此他便能高枕无忧。
  哪知路途漫漫,任重而道远。
  他的意志力,未免还是太差强人意了些。
  桑萸从苏小灿房间回来时,顾寅眠已冲完冷水澡。
  轻易被激起的旖旎总算被暂时压制。
  顾寅眠不露声色地擦拭着湿发:“妈同你说什么?”
  桑萸避开顾寅眠投来的视线,她特地走到离他很远的地方,把卡放到桌面,不安的说:“妈妈把婚礼礼金都交给我们了,我说不要,但她非要给我们。”
  顾寅眠哦了声:“你拿着吧。”
  桑萸忍不住抬眸看他:“我……”
  目目相触,桑萸倏地躲闪开来:“太多钱了,还是你处理比较妥当。”
  顾寅眠眉眼晕开笑意:“你总是瞅着地板干什么?地板长得难道比我好看?”
  桑萸:“……”
  顾寅眠不以为意说:“先放你那,有需要时,我找你拿。”
  桑萸只好妥协。
  洗完澡,桑萸安安静静躺到顾寅眠身旁。
  他在看一本红色硬壳书。
  桑萸摸出手机,准备随便刷刷新闻打发时间。
  宿舍群里有未读消息,点开看,这帮始作俑者们正在问,问她觉得这份礼物怎么样,还问顾寅眠喜欢与否。
  桑萸:……
  她们怎么好意思呀!
  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桑萸偷偷瞥了眼顾寅眠,决定不要理这群小坏蛋们。
  把手机放到一旁,桑萸把身体埋进被褥里,闭上眼睛。
  “准备睡了?”顾寅眠从书里抬眸。
  “嗯。”桑萸没有睁眼。
  顾寅眠搁下书,关灯。
  窸窣声中,他侧身拥住那团绵软,声色低哑:“一起睡。”
  桑萸:……
  黑暗里,触觉与感官格外敏锐。
  桑萸不自觉绷紧脚趾,男人呼吸之间的暖意拂过她脖子,痒痒的。
  还是没办法适应。
  或者说,好像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上次在那辆车里,桑萸是第一次意识到顾寅眠也是个有生理需要的男人。
  如今他们亲密无间地睡在一起,他真的,毫无反应吗?
  这是不是证明,他对她,其实没多少兴趣呢?
  日渐清冷的深秋夜晚,桑萸脸颊生出滚烫的热意。
  她赧然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与黯然。
  耳畔呼吸声均匀,桑萸辗转着翻身,她更睡不着了。
  她望向黑咕隆咚的窗外,惆怅地抿抿唇。
  在此刻之前,桑萸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女人的魅力是什么呢?
  漂亮的脸蛋?还是完美的身材?
  她好像……
  桑萸下意识揭开被子瞄了眼自己的身体。
  室友与棠梨都曾夸她身材好,所以,顾寅眠注重身材这方面吗?
  是不是她年纪太小了?
  很幼稚?
  都二十了。
  不过小他六岁而已。
  桑萸翻来覆去,动作尽量轻浅。
  她再度转换姿势时,一道幽幽的男声忽而传来,似含叹息:“再不老实,后果可就要自负了小姑娘。”
  桑萸:……
  男声黯哑,语气别有深意。
  桑萸身体僵住,杏眼睁得圆且大。
  许久许久。
  桑萸躲在被子里,嗡声说:“也不是,不可以的。”
  很快又说:“我们不是因为爷爷才结婚的吗?你、你不想要个孩子吗?”
  这些话用尽了桑萸的勇气,她羞得像是只熟透的小龙虾,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气氛缄默。
  顾寅眠的眸色被夜染得浓黑,复杂盛满眼底。
  他在沉寂里轻轻开口:“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桑萸忍不住辩驳:“我不小了。”
  顾寅眠嘴角微弯:“睡吧。”
  隔了会儿,桑萸慢吞吞嗯了声。
  她明白。
  这是拒绝的意思。
  顾寅眠不想碰她。
  羞怯赧然在这刹那烟消云散,心底只余难堪。
  “桑萸,”片刻,顾寅眠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徐徐响起,“我说过给你时间适应这一切,所以,下次如果你再说类似的话,我不会再放过你,知道吗?”
  “……”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顾寅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底限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意志力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夜半,桑萸睡得迷糊,依稀听到浴室传来轻浅的水流声。
  她凭感觉伸手去摸,身旁空无一人。
  当时也没觉出不对劲,桑萸蒙头睡到天亮,醒来才隐约生出几分猜测。
  清晨的阳光笼住男人英俊的沉睡面容,桑萸匆匆收回目光,她掐了把脸颊,却挥不去心口的烫意,原来顾寅眠对她,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对吗……
  *
  写生画展已经结束,桑萸把展出的画都搬回画室。
  她又挑了两幅,打算拿去让潘教授指点挑选。至于艺之美的评选,桑萸并不抱希望,重在参与就行了。
  晌午在宿舍睡了会儿,桑萸用清水洗脸,有些倦怠地同陈露盈去画室。
  陈露盈没有午睡的习惯,她很有精神地在吃石榴:“桑萸,你很困哦?”
  桑萸蔫蔫点了下头。
  陈露盈暧昧地轻笑:“昨晚没睡好哦?”
  桑萸一时没听出言外之意,嗯了声。
  陈露盈笑嘻嘻道:“新婚嘛,蜜里调油,我懂哒。”
  桑萸:……
  算了。
  本想解释一番的桑萸老老实实把话咽回肚子里。
  如果她否认,估计陈露盈会说她欲盖弥彰什么的。
  深秋的校园被银杏叶的金色填满。
  行走其中,说不出的浪漫惬意。
  课业画到一半,桑萸揉着眼睛望了会窗外。她的四幅画都已经选好,但潘教授今日不在学校,只能明日再去找他。
  桑萸起身把画搬到另边,以免挡住空间。
  动作间,盖在画框的浅灰色绸布倏地滑落在地。
  “桑萸我来帮你。”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陈露盈蹬蹬跑来,同她讲,“也不知道潘教授会选哪一幅诶?反正我特别喜欢《寂静深处有人家》,我猜……”话语戛然而止,陈露盈声音突然变得既严肃又震惊,还含着几分恐惧,“桑萸——”
  “嗯?”桑萸回眸看陈露盈。
  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画面,陈露盈眼睛睁得极大,怒意像是要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桑萸跟随她视线落定在墙角。
  那幅《寂静深处有人家》,已面目全非。
  画框的钢化玻璃不见了,墨般的颜料大团大团泼在画布,再看不出原本模样。
  做这事的人似对画或桑萸有极大意见,还用刀在画布上狠狠划了十多道。
  狰狞的刀痕仿佛是一张张裂开的大嘴,向她们无情又嘲讽地笑着。
  “桑萸。”足足半晌,陈露盈才从巨大的不可置信中回神,她怔怔望向身侧的女生,一时竟说不出安慰的话。
  作品对于创作者意味着什么,根本无需赘述。
  所以,她没办法开口。
  视线凝在那幅被毁掉的画上,桑萸看起来没有反应,可沾上两撇油画颜料的手却颤抖不止。
  沉默了会儿,桑萸揭开剩下三幅画的画布。
  潘教授点名要的《寂静深处有人家》与《沉睡小镇》都被毁了。
  只有今天上午才挑好的两幅油画幸免于难。
  渐渐地,四周有同学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围过来,尖叫着,谩骂着,怀疑着……
  到最后,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开脱。
  耳畔仿佛有无数只蜜蜂闪动着翅膀,桑萸脑袋像是要炸开。
  吵嚷声中,有老师过来主持大局。
  这并非小事。
  尤其桑萸的那两幅油画已被潘晓岳指定,极有可能择其一去参加专业赛事艺之美。
  简短商量后,系主任王哲在班上召开会议,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无非是想让那人自动站出来。
  还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招认的话,他们会酌情处理。倘若被查出来,那事情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一声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画室寂静无声。
  没人开口。
  王哲扫了眼众人:“桑萸你跟我出来下,剩下的人,要是有什么线索,或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可以单独来同我谈。”
  木然地走出画室,桑萸下意识用手捂了下眼睛。
  外面的光线太强了。
  王哲以为小姑娘要哭,他尴尬地看了眼远方,心生不忍。
  方才校安保已调动附近摄像头查看,在昨天傍晚六点到七点的时间,摄像头画面竟全是黑幕。
  由此推断,犯人可能是在那个时间范围内作的案。
  “平日有没有与谁发生过矛盾或摩擦?”
  桑萸摇摇头,很快又迟疑了下。
  王哲抓住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停顿:“想起来了?”
  “没有。”
  王哲点点头:“目前怀疑是同你认识的人,但也不能断定。这事查起来不太容易,你……”
  小姑娘长得乖巧温软,静静站在这儿,不哭不闹。十分招人怜爱。
  加上又是潘晓岳看中的学生,想来也有几分艺术天赋。
  王哲张了张嘴,把“你看开点”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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