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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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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温度陡然降到零度以下,顾以凛怒视着他,毫不退缩。
  顾寅眠无奈地看了眼顾以凛,突然拾步向前,从抽屉翻出盒香烟,问顾以凛:“来一支?”
  顾以凛冷冷拒绝:“不要。”
  两分钟后,两人在阳台沉默地抽烟。
  顾以凛没好气:“很少见你抽烟。”
  顾寅眠答:“偶尔,心烦意乱的时候。”
  顾以凛冷笑:“我可没看出你心烦。”
  顾寅眠也笑着看他:“你看不出的东西何止这一件?”
  顾以凛:“……”
  夜幕之下的顾宅安详温暖,风也静默。
  顾寅眠在烟雾里回忆往事,片刻,他斟酌着说辞道:“知道我第一次见桑萸是什么场景吗?”
  顾以凛哼了声,不确定说:“爷爷最早去探望桑萸爷爷的时候?我记得带你去了。”
  顾寅眠颔首:“嗯,缘分很奇妙,倘若我第一次见桑萸就知道她是会养在我们家的孩子,不知会如何。”
  顾以凛冷哼:“你少给自己开脱。”
  顾寅眠失笑,也是,何必找理由。他看了眼怒意未消的顾以凛,平静地开口,“爷爷同桑家有交情,但与我没甚干系。桑萸对我来说,更像是我未来需要担负起的责任,毕竟你和棠梨已让我焦头烂额。”
  顾以凛双眸欲喷出火:“别赖在我们头上,是我们逼你向窝边草下手的吗?”
  夹在指尖的烟燃去一半,烟穗结成个长长的结。
  顾寅眠挑挑眉,他眼神不知不觉变得迷离起来,在水晶烟灰缸掸了掸烟穗,顾寅眠口吻淡淡的:“反正我不曾当桑萸是我的亲妹妹,她心底也不曾认为我是她的亲哥哥。两个没有关系的男女相互排斥或相互吸引,不都是正常的吗?”
  顾以凛:“……”
  是这样吗?
  顾以凛质疑地盯着顾寅眠,陷入纠结之中。
  他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又没有什么道理。
  顾以凛眯起眼睛:“是你先喜欢她?什么时候?”
  顾寅眠摁灭烟头,起身俯视着顾二公子,问心无愧道:“有几年了。”
  顾以凛:“……”
  这场兄弟之间的谈话,顾以凛倍感吃力,时常无言以对。
  喜欢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可顾寅眠喜欢桑萸?那必定就变成了无比复杂的事情。
  就不能算了吗?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前结束,对大家都好。
  顾以凛不想夹在他们之间为难,一边是他尊敬的亲哥哥,一边是他没有血缘却疼爱有加的妹妹,真是麻烦透顶。
  顾以凛猛吸了口烟,他烦躁地朝顾寅眠背影望去,还想再劝。可看着那道挺拔孤寂的背影,顾以凛却又突然什么都讲不出来。


第29章 
  从卧室出来, 顾以凛一眼便瞥见角落里的小姑娘。
  “二哥, 我能和你谈谈吗?”桑萸小心翼翼地瞅他。
  顾以凛颇具深意地“嗯”了声。
  望了眼紧闭房门, 桑萸压下对顾寅眠的担忧,快步跟上顾以凛。
  顾以凛卧房色彩比顾寅眠卧室更明亮些,也乱些。他电脑桌堆满文档资料,几件T恤衬衫歪歪斜斜搭在椅背, 打开的薯片还搁在飘窗。
  都是见惯了的。
  不会不好意思。
  桑萸复杂地打量顾以凛,想从他此刻的情绪中找出答案。
  她不知两兄弟的这场“谈判”是以“圆满”收场,还是越来越糟糕。
  坐到飘窗,顾以凛顺手抄起没吃完的薯片,往嘴里塞了两片,斜眼看桑萸:“吃吗?”
  桑萸摇头。
  顾以凛顾自吃得嘎嘣脆:“你要说什么?”
  桑萸辨不清顾以凛的态度:“二哥,你生他气了吗?”
  顾以凛动作顿了半拍,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挑起眉梢:“他是谁?”
  还能有谁?
  这不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二哥, 我知道你生气。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生气了,虽然这件事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但他不是故意的。”
  “你也知道这种做法很难让人接受?”
  “他也知道的,只是关心则乱。”
  “是吗?”顾以凛从飘窗上跳下来,嘴角轻扯,“好一个关心则乱。”
  “……”
  薯片已吃完, 顾以凛把包装袋丢进垃圾桶,送客道:“我准备洗澡,你还有话说吗?”
  桑萸语气焦切:“有的。”
  顾以凛开始翻找睡衣, 无所谓的态度:“行吧,你说。”
  额头沁出薄汗,桑萸掌心开始发热。
  她有些紧张。
  因为房间里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局促了。
  但有些话她应该要说的。她喜欢顾以凛,也……喜欢顾寅眠。
  她讨厌他们之间存在任何误解。
  “二哥你知道吗?大哥他曾经是想学医的。”桑萸站在灯下,刺目的光让她眼睛生出些不适,不一会儿就水润起来,她斟酌着组织语言,“几年前那个夜晚,他同爷爷在书房争得十分激烈,谁都不肯让步。自从来到这个家,大哥给我的感觉始终是冷淡的,除了对你和棠梨唠叨些,对爷爷温顺些,他待旁人都很漠然。但那晚他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仿佛全身都竖起利刺,很可怕。”
  顾以凛深锁眉头,学医?
  他看了眼缓缓叙述着的桑萸。
  “这世上大多数人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大哥不一样,他性情本就极克制,再加上爷爷一直对他抱以很高的期望,所以我觉得,他好似活在囚笼里,既想好好照顾你们,又不想让任何人对他失望。”
  “他想学医?”顾以凛匪夷所思,“可他最终还是遂了爷爷的愿,继承了公司。”
  “不然呢?”桑萸苦笑着望向顾以凛,“爷爷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缄默蔓延。
  顾以凛烦躁地坐在床边,几缕发梢遮挡住眼睛。
  原来他知道的事情果然少得可怜。
  所以他刚刚凭什么理直气壮地质问顾寅眠?凭什么质问他是不是人长大就意味着向这个恶俗的世界妥协服软?
  大哥并不是向世界服软。
  他是向他们,向这个家妥协。
  桑萸抬起眼眸:“对不起二哥,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他开脱的意思。错了就是错了,但他真的很在乎你和棠梨。还有,我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但我相信大哥,他不会毫无分寸滥用职权,想必你设计的项目也是很好很好的。”
  顾以凛垂着头,沉静片刻,忽地轻笑:“你倒是很了解他,比我们家谁都了解。”
  桑萸愣了愣。
  收起玩世不恭的笑,顾以凛偏头叹气说:“小桑桑,你知道吗?我和大哥方才打了赌,我说你定会毫不犹豫站在我这边,看来这场赌,是我输了呢!”
  打赌?他们怎么还拿她打起了赌?
  顾以凛起身拍了拍桑萸的肩,状似伤心地捂住胸口,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看来太过自信不是好事,我仗着咱们从小站在同一战线上,我又待你那般好,比那顾寅眠待你可好多了,所以你定会掏心掏肺回应我。结果呢?”顾以凛摊开手,“你虽是最先来找我,但字里行间都在为大哥说话,果然感情比不上衣食父母重要!小桑桑,你可真是咱们家看得最透彻的人,知道钱财大权都把持在顾寅眠老狐狸手上,硬碰硬只会让咱们自己遭殃。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我和棠梨都得向你学习,忍辱负重才是上上之策。”
  桑萸:“……”
  云里雾里被顾以凛请出房门。
  桑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送走桑萸,顾以凛站在空荡荡的房间。
  他想起大哥方才的嘱托。
  暂时别让桑萸知道,他已经知晓他们的关系。
  女孩子面子薄。
  顾以凛摇摇头,四仰八叉地把自己摔到大床上。
  爱情就是一笔乱糟糟的糊涂账。
  偏大哥还要迎难而上。
  让他们折腾吧。
  反正他想拦也拦不住。
  桑萸默默在走廊站了会儿,才去敲顾寅眠的房门。
  笃笃——
  两三秒后,房门从内打开。
  小姑娘似乎害怕被别人发现,眸光闪躲。
  顾寅眠无奈又好笑:“正想去书房找本书,一起?”
  桑萸点头。
  他们行在长廊,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却是那种让人很舒适很松弛的感觉。
  顾寅眠浅笑着握住桑萸的手:“跟以凛都聊了些什么?”
  惊讶地睁圆眼睛,桑萸挣扎起来,他怎么能在公众场合牵她的手?
  顾寅眠挑眉,显然是在说,这里空荡荡的,并没有旁人在场。
  桑萸挣扎不开,只好加快步伐,匆匆走进书房。
  “哥哥你找什么书,”桑萸率先开口,只为掩饰方才的尴尬,“我帮你找。”
  “《Z理论》。”
  “喔。”
  很快便寻到了位置。
  顾寅眠把桑萸为他找到的书放到桌上,朝她靠近:“知道我和以凛打赌了吗?”
  他眼底浸着笑意,如春风略过,带走了夜的寒气。
  桑萸随手拿了本书翻开,心思却不在书上:“二哥说了。”
  “我输了,你先去找的他。”
  “……”
  可他却说你赢了。
  桑萸忍不住抬眼瞧他。
  目目相触,空气变得暧昧。顾寅眠俯首望着她温柔的眉眼,声音委屈又低哑:“拿什么补偿我?”
  桑萸不想告诉顾寅眠,就事论事,其实她本该站在二哥那边的。但最终天平还是倾斜了些,就真的稍稍倾斜了那么一点,所以她实际是站在了他这方。
  彼此的气息融成起伏的心跳声。
  顾寅眠在桑萸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虽然小,但此刻她的眼底只有他。
  隔着她捧在胸前的书,顾寅眠缓慢倾身,极其柔软地将唇轻轻印在桑萸唇上。
  没有辗转厮磨,只是再无间隔地贴着。
  他们谁都都没有动。
  “砰”的一声,桑萸怀里的书忽然摔落在地。
  可他们谁都没有听到。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纱帘婀娜拂动。
  躺在地上的书被风翻过几页,正巧落在第二十三页。
  为首那行字写着: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
  是王小波写给爱妻李银河书信里的告白。
  *
  这天天气不错。
  阳光灿烂,气温不算太高,秋风送爽,颇为惬意。
  按照原定计划,顾家全体集合,去医院接老爷子归家。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包括顾老爷子,他那消瘦还未养红润的脸庞透出一阵阵喜悦。
  回程车上,桑萸与顾棠梨分坐老爷子身侧,昭示着受宠的地位。
  副驾驶上的顾以凛哼唧两声,表达不满。
  可再看看还在开车的大哥顾寅眠,他瞬间治愈多了,顾家果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从医院归家的顾襄伯仿佛给家里注入一股鲜活的能量,家里变得热闹起来。
  如果他们一直都能这样开心团圆,那该多好?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笑脸。
  桑萸既开心,又难免有些伤感。
  九月初的秋色里,高校陆续开学。
  桑萸抱着新领的课本,与三位室友同回宿舍。
  女孩子将近两个月未见,叽叽喳喳交换着彼此的新鲜事。
  桑萸耐心听着,当室友们问她爷爷状况如何时,桑萸便笑着答了句“好多了”。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苏小灿接到顾寅眠电话,说是有份合同昨晚遗落在书房,央她帮忙翻找,再送去公司。
  苏小灿挂断电话,朝桑萸吐槽说:“寅眠向来仔细周到,居然也会落下文件,真是近墨者黑,越来越像丢三落四的龙凤胎了。”
  正切水果的桑萸怔了怔,心虚地埋低头。
  “桑桑你热吗?”
  “不热。”
  “那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
  苏小灿从果篮拿了颗草莓,边吃边说:“桑桑,我去书房给寅眠找合同,剩下的水果就拜托桑桑你了,切好帮忙给爷爷送到楼上。”
  桑萸应了声“好”。
  目送伯母身影远去,桑萸轻吐出一口气。
  她脸红了吗?
  脱下手套,桑萸摸摸脸,果然好烫。
  想到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桑萸的耳廓都晕染成了绯红的霞。
  昨晚,顾寅眠在书房办公。
  她也在的。
  起先他们各自忙碌,桑萸很专心在练习画画。
  可鬼使神差的,她竟对着顾寅眠画了张他的肖像。
  “你以前好像没画过我。”不知何时,顾寅眠出现在她身侧,他骨节分明的手抽走她膝盖上的素描本,低笑道,“原来我在你眼底长这样。”
  “……”
  “脸红什么?”
  “我没有!”
  顾寅眠轻啧了声,明明红得像小樱桃。
  没有拆穿小姑娘的倔强,顾寅眠问她:“你曾经给爸妈爷爷画过像,也给棠梨以凛画,就从不给我画。”
  桑萸弱弱指着他手里的素描本:“这、这不是画了嘛!”
  顾寅眠不太满意,他抬手轻捏她下巴,让她看着他:“晚了,为什么以前不给我画?”
  桑萸支吾:“因为你经常不在家。”
  顾寅眠挑眉,眼尾拉长,模样性感得不得了:“是吧?我比那对成天飞来飞去的顾氏夫妇在家的时间都少呢!”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反话了。
  讲道理,他比伯父伯母在家的时间还是多多了。
  否则龙凤胎也不会给他取外号叫“管家公”。
  桑萸:……
  其实她偶尔会情不自禁把他那双清冷的眼睛复制在纸上的。
  但,从未明目张胆的画过。
  “因为怕我?”顾寅眠嗓音不知不觉近了些。
  桑萸不知如何答。怕吗?是有些的。
  “现在还怕?”顾寅眠将桑萸鬓间的碎发拂到耳后,目光对上的刹那,男人倾身吻住她唇,他细碎嗓音从艳丽的唇中溢出,透着微微的无奈轻叹声,“桑萸,别怕我。”
  他们的第二次接吻还是在书房。
  漆黑的夜,星辰都仿佛睡着了,男人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着扫过她脸颊,他冷白皮肤在灯下充满了诱惑力,那双海一般深邃的凤眸,不复以往的平静,泛起层层涟漪。
  他仿佛要拉着她一起往下坠,坠入无边无际的粉色之中。
  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耳畔仿佛有绚烂烟花炸开。
  她有些害怕,双手不自觉揪住沙发流苏,觉得自己似乎不是自己了。
  这种感觉让她没有安全感,更不知该如何回应。
  但是她相信顾寅眠。
  就算他们是为了爷爷,他们是因为合适才在一起。
  顾寅眠会对她好的,因为他就是这么这么好的人,所以她!可以的!
  今后还是恢复老时间,十二点更新。
  PS,谢谢“全宇宙我最瘦”,“短发长长”灌溉营养液


第30章 
  上午的静态写生桑萸画得不是很满意。
  午间静谧, 桑萸端坐在画架前, 思索着怎么修改得更好。
  13:45分, 陈露盈打来电话。
  桑萸放好调色盘,不慌不忙接听。
  “桑萸你快来展览馆。你还记得雕塑系的苏霂吗?展厅有好几尊他的作品,全是你的雕塑像,有一尊苏霂直接起名叫《喜欢的人》, 我也是服了。旁边有好多人说艺术家就是浪漫,还有的人举着手机频频拍照呢。”
  桑萸愣了愣:“既然这样,我好像更不合适过去。”
  “也对哦。”
  挂断电话,桑萸盯着画板出神。
  本以为苏霂已经放弃了。
  却没想到,竟又出现这种局面。
  走到安静的走廊尽头,桑萸深呼吸两次,给苏霂拨通电话。
  “那个, 我有男朋友了。”电话甫一接通,桑萸便鼓起勇气说。
  对面沉默, 许久,久到桑萸心底敲起了鼓, 苏霂才开口:“你喜欢我的作品吗?”
  桑萸有些尴尬:“抱歉,我没看。”
  电话里又安静片刻:“桑萸,暑假所有时间我都花在了这上面,我本想向你传达我的心意。”
  桑萸不知该说什么。苏霂这番话令她倍感压力:“对不起苏霂, 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你不必喜欢我。”
  苏霂很快回复, 语气颇为严肃:“请你不要妄自菲薄。桑萸,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不用贬低你自己。”
  半晌,苏霂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时却多了几分自嘲:“我知道很多人都笑我是呆头鹅,除了每天摆弄雕塑,什么都不会。但那个雨天,你看我的眼神很干净,没有怜悯,没有取笑,好像只是简简单单递给我一把伞。所以我便想亲近你,却又不知该怎么同你亲近,所以……你是讨厌了我对吗?”
  她对苏霂究竟有厌恶吗?桑萸不确定。
  苏霂最后苦笑道:“先前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还有,桑萸,你若感兴趣,可以来看看我的作品,谢谢。”
  桑萸顿了顿,回了句“好”。
  通话至此结束,比桑萸想象中要干脆利落得多。
  不知为何,桑萸突然有点难过。
  她好像在苏霂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曾经的孤单落寞的自己。
  *
  开学不久,学院便开始组织新学期的写生之旅。
  桑萸所在工作室要去的景地是皖南古村落,名叫画乡村,美术生常去的写生圣地之一。
  因桑萸所在的系工作室主任与大二第四工作室的主任交好,所以两个工作室的学生,是同去的。
  说来也巧,林嘉树恰好是大二第四工作室的学生。
  午间的女生宿舍分外热闹。
  韩月洁拆开快递,把新买的零食分给大家。走到桑萸身边,韩月洁突然暧昧地问:“桑萸,你同大二小学弟处的怎么样呀?”
  另两人闻声,纷纷将灼热视线投来。
  桑萸愣了下:“林嘉树吗?我同你们讲过呀,他就是学弟。”
  “你俩就没机会再发展发展?”
  “我觉着林学弟比苏霂好!虽然苏霂有才情名气大,但明显林学弟的性格更适合你。”
  “对对对,我也站林学弟。”
  “投林嘉树第二票。”
  “跟票。”
  “……”
  桑萸望着热心室友三人,极无奈道:“我跟他不可能的。”
  韩月洁尤不死心:“跟你讲实话!林嘉树暑假同我有联系,特地找我打探你的喜好脾性呢。我顺便帮你探了探底,他人品家世都不错。小桑萸呀,大三了,就你一人闷头学习,说好的谈恋爱请大家吃饭,你可都蹭了我们四五回饭了,什么时候还人情?”
  刚分手三个月的林宜立即举起手:“就是就是,我想蹭桑萸的恋爱饭。”
  求饶地望着三位室友,桑萸软糯糯讲:“那我这周请你们吃大餐呀。”
  陈露盈立马拒绝:“不要,我们要花的是你男朋友的钱。”
  男朋友吗?桑萸突然联想到顾寅眠,她脸颊生出些烫意,眼尾泛起桃花似的粉晕:“要不……你们再等等?”
  三人眼神一亮。
  桑萸连忙掩饰:“我的意思是我再努努力,争取毕业前让你们吃上吧!”
  三人:……
  桑萸有些讪讪,她们都见过顾寅眠,却是以她兄长的身份。
  桑萸不知该怎么同室友解释,比起室友,她更担心的是顾家人。
  偶尔桑萸会犹豫,她不知道她与顾寅眠这样究竟是对还是错。
  恋爱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也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事。
  哪怕他们因为爷爷才走到一起,但爷爷和伯父母,还有棠梨二哥,他们会作如何感想呢?若他们不愿意,那她与顾寅眠还有必要继续吗?
  *
  傍晚六点,顾廷尉推着轮椅上的顾老爷子,在庭院散步。
  顾寅眠未归,顾家二公子如今升级成大忙人,只余顾氏夫妇与两个小姑娘在家。
  顾棠梨神秘兮兮同她们说:“我上周参加高中校友聚会,意外得了些大哥意中人的消息。”
  桑萸还没反应过来,苏小灿便兴奋不已:“然后呢?”
  顾棠梨笑道:“我有个朋友在她表姐的生日会上见过大哥,说大哥与她表姐之间看起来有些暧昧。她表姐与大哥高中是同学,后来他们考上同所大学,又去了同座城市留学。但是吧,中间他们可能出了些问题,两年前女方订婚,可最近又取消了婚约,所以我那朋友才朝我打探消息,问她表姐退婚是否同大哥有关联!”
  苏小灿听得神情变幻:“信息量这么大?”
  顾棠梨点头:“难怪大哥当年那么匆忙去留学,分明他之前还拒绝爷爷,说不想去的。”
  苏小灿目瞪口呆:“竟有这种事?寅眠性子冷淡,居然也会做出为爱远走他乡?”
  顾棠梨暗暗点头:“是啊,哥哥真闷骚。”
  苏小灿问:“你朋友的表姐,我们认识吗?”
  顾棠梨摇头:“似乎没什么来往,我下次再打听打听。”
  ……
  暖风吹来不知名的花香,霞光笼罩着树木与草地,暮色催促盛放的花儿们合拢身躯。
  前一秒生动美好的景象,下秒却黯然失色。
  桑萸脚步戛然而止,眸光呆滞。
  顾寅眠曾有个意中人吗?还曾为她远走异国他乡吗?
  那晚顾寅眠与伯母棠梨说的意中人,究竟是谁?
  一切的一切。
  突然都变得不确定了。
  夜里,桑萸失眠了。
  她看到汽车灯光扫过窗,应该是顾寅眠的车。
  闹钟时针指向21:09,桑萸没有下楼。
  或许她该找顾寅眠问个清楚明白。
  但是桑萸不敢。
  她需要时间调整和梳理情绪。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顾寅眠。
  假若顾寅眠当真旧情难忘,又或许他始终不曾忘掉曾经的意中人。
  她该怎么办?
  他们一拍两散吗?
  可分开之后呢?就算装作若无其事,还是好尴尬。
  她要离开顾家吗?
  可爷爷病着,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她怎能在此时抛下对她关爱备至的爷爷。
  桑萸思绪如同打了死结。
  她很慌。
  她后悔了。
  如果她之前没答应顾寅眠的要求,他就只是她的大哥而已。
  这样反而更好不是吗?
  辗转反侧,桑萸睁眼到天明。
  特地比平时起得更早,桑萸避开顾寅眠,坐公交去学校。
  路途中接到了顾寅眠的电话。
  他问:“怎么没等我?”
  桑萸望着公交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憋着难受说:“学校今天有点事,要早些去。”
  顾寅眠追问:“什么事?”
  桑萸随口答:“有社团组织的报纸义卖活动。”
  顾寅眠:“下次若有事提前同我说,我送你。”
  桑萸鼻子似乎被堵住了:“好。”
  顾寅眠:“声音怎么回事?”
  桑萸低声道:“没什么,许是起得太早,喝杯温水就好了。”
  顾寅眠:“行,照顾好自己,我今晚有事,你自己坐车回家,若晚上嗓子还没好,记得吃两片润喉糖。”
  桑萸“嗯”了声。
  收了电话,桑萸把眼中苦涩压下去。
  她不知道,顾寅眠对她的关心究竟是出于习惯性,亦或是真的对她上了心。
  把手机扔进包里,桑萸将头倚在玻璃窗。
  很快,眼前便是一片模糊。
  桑萸用力揉了揉。
  她搞不懂自己,她现在的伤心又算是哪种伤心呢?
  是因为顾寅眠,还是为这尴尬的局面?或者只是纯粹的害怕?
  浑浑噩噩过完这一天,桑萸本不想回家,但想到爷爷,她还是努力调整好情绪。
  晚饭不久,顾寅眠来电。
  桑萸正同伯母散步,她犹豫着挂断,还未编辑好简讯,顾寅眠竟又拨来。
  担心他有要紧事,桑萸看了眼身侧的伯母苏小灿,惴惴不安地接听。
  “嗓子好些了吗?”
  “嗯。”
  “在做什么?”
  “散步。”
  “身旁有人?没关系,你不用感到拘束,该怎么同我讲话就怎么讲。”
  “好的。”
  “……”
  *
  碧塘餐厅长廊,顾寅眠轻笑着摇了下头,拿小姑娘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正要开口,背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顾总,您怎么在这儿。”半醉男人挺着啤酒肚,满脸谄笑着说,“顾总,刘总王总都在雅间等您呢。他们说您不来,大家都,嗝——”
  顾寅眠几不可察地蹙眉,他用手捂住听筒,淡淡对胖男人说了句“稍等”,待走到无人处,他才重新开口:“抱歉,桑萸,你还在听吗?”
  “在的。”
  “我这边有事,你早些休息。”
  “嗯,你少喝酒。”
  “好。”顾寅眠轻笑,在挂断电话前,他隐约听到那头传来苏小灿的声音。
  “寅眠的电话吗?”庭院小径尽头,苏小灿诧异地问桑萸,“他打来做什么?”
  “说晚点回家。”
  “哦,怎么给你打?”
  桑萸压下心头慌乱:“我今早没有坐哥哥的车上学。他打电话问我原因,听出我嗓子有些嘶哑,所以刚又打来问我情况。”
  苏小灿失笑:“难怪龙凤胎总在背地里称呼他管家公,真是管的挺多挺宽的,我看你声音现在很正常,还难受吗?”
  桑萸弯弯唇:“不难受了。”
  *
  阳台茉莉花日益开得繁密,距离外地写生还有最后三天。
  桑萸在日历的出发日期画了个红色圆圈。
  顾寅眠依然很忙。
  每每听出他语气里的疲累,桑萸想问的话就问不出口。
  又或者,她本身就喜欢拖延与逃避。
  周六桑萸在家打包行李。
  苏小灿为她备了不少零食,让她带去外地吃。
  “桑桑,你知道棠梨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不太清楚。”桑萸好久没同顾棠梨谈心了,也很少在家见到她。
  “这孩子,成天不知在做什么。”苏小灿又道,“桑桑,不如你今晚陪我去参加晚宴?”
  “我、我不习惯这种场合的。”
  “以后总要习惯的。”苏小灿温柔地走到桑萸身前,她仔细端详面前的小姑娘,笑说,“我们家桑桑真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在学校一定很多男生追吧,有没有中意的?”
  桑萸尴尬地摇头。
  “没关系,你还小!可以慢慢挑。从前我就想带你出去多交些朋友,爷爷却不放心我和你伯父。”苏小灿朝桑萸调皮地眨眨眼,“可你现在大了,爷爷肯定没了意见。”
  桑萸能感觉到苏小灿对她的疼爱,顾家每个人待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好。
  纵然曾想独立,不想再依靠顾家,可桑萸从未想过与他们疏远关系。
  她永远都眷念这个家。
  无法拒绝苏小灿的热情,桑萸妥协地陪她赴宴。
  苏小灿兼职珠宝设计师,偶尔会同品牌合作推出系列珠宝,眼光与审美都很独到。
  穿上苏小灿特地为她挑选的金色拽地礼服,再配戴系列珠宝,桑萸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她仿佛是被施了魔法的灰姑娘,只差最后的南瓜马车,就该去参加王子的舞会。
  苏小灿眼底俱是满意,她轻轻抬起小姑娘的下巴,两人齐齐望着面前的镜子:“桑桑,不要害怕,眼神再自信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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