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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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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一听就头疼,忙跟着走了出来。见温元元被推到了地上,老师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萧东东,你先坐下。”她上前扶起温元元,让温元元也坐到一边,问起具体情况。
  萧东东黑着脸不说话。
  纪禹特别不喜欢萧东东,马上把当时的情况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老师听完纪禹的话,头疼得更厉害了,敢情这是一场小朋友间的“争风吃醋”。纪念和温元元都没错,温元元也没有哭闹,老师考虑了一下就让他们继续去玩。
  萧东东被留了下来,等着家长过来共同教育。
  萧东东父母都忙,电话又转到了萧穆阳那边。萧穆阳和纪安宁刚回到市区,听到这样的事不由苦笑起来:“我那侄子又惹出事来了,真是到哪儿都不消停。”
  纪安宁心里一紧:“不是又和念念他们起了冲突吧?”
  萧穆阳说:“还真和念念他们有点关系,不过这次不是和禹禹打起来,而是跟念念认识的一个新朋友。他就是妒忌那孩子和你们念念玩的好,”萧穆阳语带叹息,“我这侄子从小养在他们爷爷奶奶身边,他们爷爷奶奶对他溺爱得很,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这才四岁多就把他惯成了混世魔王,看来这次真的要把他带回家好好教了。”
  纪安宁听完萧穆阳的话,心里免不了有些提心吊胆。这小混世魔王现在和纪念他们同班,要是再打起来可怎么办才好!
  虽然很想跟着去看看纪念和纪禹,不过上课期间经常去探视会干扰幼儿园的正常秩序,纪安宁只能说:“那你得赶紧过去,我自己坐车回家吧!”
  萧穆阳知道纪安宁担心纪念和纪禹,点了点头,说:“也好,我这就过去看看。你放心,这次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自己的心思被人看了出来,纪安宁有点不好意思。她站在原地目送来接萧穆阳的车远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提着比去时要鼓一些的行李,走到前面的公交站等车。
  公交来得挺快,纪安宁挤了上车,找了个靠后的座位,把行李放在膝上,安静地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
  她来到这个城市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个城市又是陌生的,耸立两旁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有着城市特有的冷漠。
  纪安宁免不了想到那对老夫妇的家。
  那个家有些老旧了,许多地方都有问题,住着不太方便。他们养着十几只猫儿,一天要吃的东西比老两口加起来要多得多,有些猫儿已经养了几年,有些猫儿才刚来几个月,不过到那儿以后就没再去流浪,每天愉快地在屋里和院子里嬉戏。
  它们给了老夫妇陪伴,老夫妇给了它们一个家。
  家。
  纪安宁收回落在车窗外的目光。
  她被萧穆阳放了半天假,可以回家休息一下。她提着行李回到以前租的住处,到楼下的花店买花。
  那天搬家搬得急,纪安宁没来得及好好和姚姐告别,她挑好一束花就和坐在柜台后的姚姐说起自己搬走的事。
  姚姐帮她把花搭配好包装起来,口里说道:“几天没见到你们,我心里还有点担心,问了人才知道你们搬了。”
  纪安宁有些愧疚:“这几年谢谢姚姐的照顾。”
  姚姐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笑道:“哪有什么照顾,楼上楼下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住得不远的话可以多回来买花,姚姐的生意才要你照顾。”
  纪安宁和姚姐道别,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着花,走出巷子沿着人行道往回走。
  不管怎么样,这世上还是好的人和好的事更多一点。
  傅寒驹买的房子确实不远,纪安宁没走多久就到了。
  没了刚搬过来时的浑浑噩噩,纪安宁站在门前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的房子好一会儿,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安宁回来了?”宋姨正在院子里浇花,见纪安宁开门进来,欢喜地笑了起来,“念念她们放学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第26章 
  傅寒驹傍晚回到家; 看到家里多了一束雅致的鲜花。他目光微微一顿,走了进屋。楼上有点热闹; 两个小孩似乎回来了,声音满满的都是兴奋; 时不时还有踩着小脚丫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动静。
  傅寒驹还没上楼,系着围裙的宋姨就从厨房出来了,脸上带着笑容:“寒驹; 安宁和念念她们都回来了,都在楼上。”
  傅寒驹“嗯”地一声,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书报架上的财经杂志开始翻看。
  宋姨:“……”
  宋姨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准备晚餐。
  傅寒驹看着杂志上的数据分析,目光停顿许久,才往下一页翻。楼上的动静小了点; 只剩下两个小孩开心的笑声。
  小孩子容易忘事; 有熟悉的、信任的人在身边,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来到陌生地的不安,玩得高高兴兴。
  傅寒驹拿着杂志的手停在半空,忍不住想象纪安宁现在的表情。
  纪安宁从小胆小又谨慎; 明明努力地想接触新的东西、新的人; 却总那么容易哭出来; 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对不起”和“谢谢”。每次面对她母亲的时候; 她比在他面前还要害怕和小心。
  这样的妈妈,怎么能给两个小孩安全感?
  想到纪念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傅寒驹合上了杂志。这小孩对他的敌意很深,总防备着他。若不是他早已打定主意要搬过来,她恐怕能在他和纪安宁之间划出一条深如鸿沟的界限。
  傅寒驹起身走上楼。纪安宁不在他们房间里,而是在纪禹房间,纪念也在那边,房门没关,三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纪安宁的要大一些,纪念和纪禹的小一些。
  纪禹兴冲冲地一手拉着纪念、一手拉着纪安宁跑去面前照镜子,脸上满是兴奋。
  “妈妈,你明天真的可以带我们出去玩吗?”纪禹高兴得不得了,“一整天一整天都陪我们去玩吗!”
  “当然。”纪安宁蹲下往纪禹亲了亲他的脸颊,略显宽大的t恤反而显得她有点清瘦。她没冷落旁边绷着小脸的纪念,把纪念也抱进怀里,“以前说好了的,妈妈要带你们去游乐场。”
  虽然不记得这几年的事,但纪安宁有记日记的习惯,每天的行程和接下来的计划都会在本子上记录,答应了孩子的事情自然是郑重其事地写在上面。这次她一出门就是两三天,把纪念和纪禹留在这个“新家”,心里愧疚得很,决定提前履行这个计划。
  纪念关心起另一个问题:“只有我们三个去对吧?”她才不想和那个混蛋一起去玩!
  纪安宁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人去。”
  纪念这才高兴起来:“那就好!”
  纪安宁察觉了纪念对傅寒驹的抗拒,不由拉住纪念的手说:“念念——”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纪安宁要说出口的话。
  纪安宁三人转过头,只见傅寒驹站在门口,脸上一如既往地寒霜密布。
  不知为什么,纪安宁有点小心虚。接着她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好心虚的,傅寒驹那么忙,怎么可能和他们去玩一整天?她顶多只是没问他一句而已!
  纪念却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抬眼对上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心里闷得慌,抓紧了纪安宁的手。她不会让妈妈被这家伙抢走的!
  纪安宁察觉了纪念和纪禹的不安,轻轻回握他们小小的软软的手掌。她尽量镇定地和傅寒驹说话:“我明天准备带念念他们去游乐场玩,你应该没空才对。”也就是傅寒驹不用一起去。
  傅寒驹听出了纪安宁话里藏着的意思,掏出手机看了看行程,把其中两项发给秘书让她把它们推后。收起了手机,傅寒驹淡淡地说:“有空。”
  纪安宁:“……”
  纪念生气地说:“我不和你去!”
  傅寒驹扫了她一眼。
  纪念气得要命,用力瞪着傅寒驹。这个混蛋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凭什么他想一起去就一起去啊!
  纪禹见纪念红了眼眶,也表明了立场:“不和你去!”
  纪念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纪安宁有些为难,先安抚了纪念和纪禹,让他们换下亲子装看看书,自己则推着傅寒驹出了纪禹房间。
  傅寒驹感觉纪安宁的手掌贴在自己背上,顿了顿,由着纪安宁把自己往外推。
  纪安宁把傅寒驹推回房,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愣了愣神,收回手,仰头却对上了傅寒驹专注的目光。
  很多年前她被母亲打了一记耳光,跌倒在倒了一地的油料上,身上沾到了狼藉的颜色,看起来狼狈极了。
  傅寒驹走了进来,母亲走了,他俯身把她扶起来,也是这样看着流眼泪的她。也就是在那时,她觉得他没那么讨厌她、他没那么厌烦她,他们可以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比世上任何人都有亲近。她可以像普通的妹妹一样跟着他跑,可以向他撒娇、和他玩闹,可以安心地和他呆在一起不用担心看到他厌恶的眼神。
  纪安宁小声喊:“傅寒驹……”
  傅寒驹沉着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纪安宁说:“念念他们还没办法接受你,明、明天——”
  傅寒驹说:“总要接受的。”他打断纪安宁吞吞吐吐的话,“你这样惯着他们,他们永远都没办法接受。”
  纪安宁沉默。
  傅寒驹把纪安宁困在门后,手撑在门板上,轻轻地吻上纪安宁微启的唇。每一次见到纪安宁,他都想将纪安宁牢牢地困在怀里,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他并不介意两个小孩接受不接受他,但这是她想要的不是吗?明明是她想要的,却还这样犹犹豫豫——令他心烦意乱至极。
  傅寒驹说:“我来和他们说。”
  纪安宁一怔,不太信任地看着傅寒驹。
  傅寒驹盯着她。
  纪安宁识趣地闭了嘴。她知道傅寒驹说的是对的,既然她们结婚了,以后也打算住在一起,确实应该让纪念和纪禹接受这个“爸爸”。傅寒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有了两个孩子后是难以置信的,花了一点时间才接受事实。傅寒驹发现纪念和纪禹的存在时,应该也一样震惊吧?
  傅寒驹亲了亲纪安宁的额头,开门去了隔壁房间。纪念和纪禹正挨在一起复习课文,发现门被敲响了,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纪念一看到傅寒驹,立刻抓起纪禹的手进入警戒状态。
  傅寒驹把房门带上,没让纪安宁掺和进来。他坐到一旁,方便与两个小孩交流:“你们妈妈这两天在生理期,身体不太舒服。”
  纪禹一听纪安宁不舒服,马上紧张起来:“妈妈那里不舒服?”
  傅寒驹平铺直叙:“女性成年之后都会有生理期,这个时期她们可能会感到不适,心情也会比平时低落,所以精神不好,体力也不好。生理期每个月会持续三到五天,你们妈妈现在是第二天,明天就是第三天。”
  纪禹听得懵懵懂懂。
  纪念皱起眉头,像在思考傅寒驹这些话的真实性。
  傅寒驹敲了敲桌沿,让纪念和纪禹回神,继续听他说话。他接着往下说:“我知道你们一向很懂事,如果知道你们妈妈不舒服,肯定不会吵着要她带你们出去玩。”
  纪念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一点。对,就是这样的!如果妈妈不舒服,她们才不会缠着要出去呢!
  纪禹也点头。
  傅寒驹说:“可你们妈妈已经给你们许了诺,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做到。”他说出解决方案,“如果你们明天想好好玩,那么让我一起去是最好的,需要陪玩的时候我可以陪你们,不用你们妈妈那么辛苦。”
  纪念和纪禹对视一眼,都已经被傅寒驹说服。以前他们还小,一直喜欢到外面去玩,每次妈妈都跟在她们跑,回到家后累得不行,还要打起精神给他们做饭。后来他们稍稍懂事了,就不怎么吵着到外面去了。
  不过就算这个混蛋愿意陪他们玩,他们也不会动摇的!
  反正绝对不喊他爸爸!
  纪念看了看明显心动了的纪禹,捏了捏他的手掌,“嗯”地一声,点了头:“那明天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好了。”
  傅寒驹目的达成,吩咐纪念和纪禹继续看书,离开了纪禹的房间。
  纪安宁正在收拾明天要背去游乐场的东西,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转头看向傅寒驹。傅寒驹看向纪安宁放在一旁的亲子装,拿起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上衣:“我的?”
  纪安宁:“……”
  纪安宁:“……那家店搞促销,买三送一。”
  傅寒驹没计较自己是被送的那个“一”。他脱下外套,抬手解开衬衫扣子,把上衣脱掉,从从容容地把那件休闲的上衣套到自己身上。
  纪安宁:“………………”
  这样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傅寒驹,她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有的人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傅寒驹就是这样。他长得好、身材也好,套上稍显宽松的亲子装之后看起来比平时更容易亲近,只是脸上的神色还带着几分天生的冷峻,让人想要伸手扯平他的眉头。
  傅寒驹客观地评价:“尺码适合。”就像他能不假思索解开她的密码一样,她也可以不假思索地报出他的尺码。他们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对方,也比任何人都要亲近——这种亲近根植在骨子里,谁都抹不去。
  纪安宁闷声说:“……适合就好。”她又想起傅寒驹刚才是去和纪念、纪禹商量的,不由追问,“念念他们答应了吗?”
  傅寒驹神色平淡:“当然答应了。”
  他怎么会连两个小孩都搞不定?他们在意什么就从什么入手,要说服他们再简单不过了。
  另一边,纪念思考了很久,拉着纪禹下楼打电话给老师,想验证一下傅寒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被一个四岁小孩问起“生理期”,老师有点措手不及,但到底是幼儿园的老师,对这些问题不会和一般人一样搪塞过去。她理了理思路,先肯定了纪念复述的话,接着还建议如果是他们妈妈不舒服,可以给他们妈妈泡点红糖水,可以减轻生理期的痛楚。
  纪念牢牢地记下老师的话,蹬蹬蹬地跑去厨房,向宋姨怎么泡红糖水。宋姨愣了一下,揉了揉两个小孩的脑袋,取出红糖,在旁边看着她们忙活。纪念拿出玻璃杯,按照宋姨的指示放好红糖,小心翼翼地取满水。
  两个小孩围在玻璃杯两侧,看着杯里的红糖慢慢化开,整杯水都染上了红糖的颜色,变得香香甜甜的。
  纪念抿了抿唇,让纪禹端上去给纪安宁喝,自己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纪禹高高兴兴地端着水上楼,开口就出卖了纪念:“妈妈,姐姐给你泡了红糖水!老师说你生、生……”他一时忘了刚知道的新词,卡在了那里。
  纪念咬牙提醒:“生理期。”
  纪禹两眼发亮:“对!生理期不舒服,可以喝这个!”
  纪安宁:“…………………”


第27章 
  傅寒驹洗完澡; 发现纪安宁在整理游玩攻略。
  纪安宁字写得好看,画图也很不错。也许是因为无法追随她父亲的脚步学习油画; 她转向了另一个方向,画一些现实的、甚至是匠气的东西。纪安宁母亲看了,也就放心了。
  傅寒驹没去打扰纪安宁,一个人坐在一边打开桌上的文件,目光却没有落在文件上。
  纪安宁母亲是个很复杂的女人; 身上的俗气和虚荣把她姣好的面容变得丑陋而可怕。纪安宁母亲与那个男人逃亡之后没多久; 那个男人就被查出得了癌症,变得暴力又凶狠,折磨了纪安宁母亲好几年才终于去世。
  纪安宁母亲现在一个人过活,在某个艺术学校附近住着,给艺术学校的学生们当人体模特; 在那些学生面前坐几个小时,拿一百块。随着年纪渐老; 这个价格甚至还会降低。年轻时过着优渥生活; 如今却这样艰难度日; 对那个女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所以他甚至不需要去报复; 他们已经足够落魄。
  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女人曾是纪迟归画里的主角——那个美丽不可方物、带着几分神秘、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美人。
  傅寒驹合上文件,看向坐在那里写写画画的纪安宁。
  外表这种东西是会骗人的; 外表美丽可能内里恶毒; 外表软弱可能内里倔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纪安宁就一直在他面前掉泪; 对她稍微冷漠了一些; 她好像就会红了眼眶。以至于他从未想过,纪安宁会想要远远地离开。
  傅寒驹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微微俯身,按在纪安宁专注写画的图纸上。
  纪安宁一愣,抬起头看向傅寒驹。
  傅寒驹说:“睡觉。”
  纪安宁稍稍退离一些。
  傅寒驹没有逼近,而是侧身靠在桌边,看着透露出明显躲避意图的纪安宁。
  躲?
  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纪安宁合起本子,逃似也地进了浴室,洗脸刷牙换睡衣,准备睡觉。
  傅寒驹拿起桌上的本子,坐到床上翻看起来。他没有往前翻太多,而是扫视着纪安宁的行程安排。照顾到两个小孩还小,过于刺激、有安全隐患的项目都被纪安宁剔除了,整个行程看起来满满当当,实际上休息的时间比玩的时间要多,只是休息的地方对小孩来说比较有趣,所以他们可能不会发现玩的时间才那么一点。
  行程图下面还夹着一堆资料,都是打印出来的攻略和反馈,什么地方东西好吃,什么地方食物不健康,什么地方不容错过,什么地方适合拍照留念,什么地方某个特殊时段有特别活动——等等等等,纪安宁都研究了一遍。
  她不知她都是从哪翻找出这么多资料来的。
  傅寒驹翻回行程图那边,注意到最前面写着的日期:一年前。
  一年前就开始筹备着带他们去游乐场玩吗?
  傅寒驹看着上面新旧不一的字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妒忌纪念和纪禹,也理解纪念和纪禹对他的防备因何而生。任何人被这样对待着,都会害怕对方会被抢走。
  很可惜,他肯定是要抢的。
  纪安宁从浴室里出来,远远看见傅寒驹手里拿着的东西,面色一红,跑过去把本子抢回,里面夹着的资料却因为她这一抢掉了一地。
  纪安宁:“……”
  纪安宁手忙脚乱地把资料一张张捡起来,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夹回去,摆回桌子那边。她转过身想和傅寒驹讲道理,傅寒驹却抢先堵住她的话头:“既然我要一起去,肯定要先了解一下行动路线吧?”
  傅寒驹的理由很充分,纪安宁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绕到另一边上了床。夏末秋初,天气还带着点暑气,被子不太厚,纪安宁很没安全感,恨不得换上厚厚的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里面。
  傅寒驹见纪安宁小心翼翼地瞄着自己,手撑在了纪安宁枕边,居高临下地盯着纪安宁看。
  纪安宁被看得心慌,忍不住喊:“傅寒驹……”
  傅寒驹说:“初二下学期开始,你的记录本里就没再写过你的心情,”他稍稍凑近,唇轻轻擦过纪安宁的脸颊,鼻息与纪安宁微微停滞的呼吸交融,“从那时起就只记录发生过的事。你在害怕什么?”
  纪安宁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没有!”接着她突然发现不对,睁大眼睛看着傅寒驹,“你、你偷看我的东西。”
  傅寒驹说:“我只是看了几本被原主人抛弃的记录本而已。”他离远了一些,淡淡地往下说,“既然它的原主人已经不要它了,随便把它扔在别人家里,那么别人是把它翻开看完还是把它给扔出去,都和它的原主人没关系了吧?”
  纪安宁不记得自己逃离的理由和逃离的过程,但必然是因为想无声无息地离开,才没有动那里的任何东西。什么都不带走、什么都不挪动,可以减少突然被发现的可能性。
  可傅寒驹的理直气壮还是让纪安宁有点生气,她看着傅寒驹近在咫尺的脖子,一时恶向胆边生,往傅寒驹颈边用力咬了一口,像是要用他脖子上的肉来磨牙。
  傅寒驹轻轻扣住她纤细的腰。
  纪安宁松开牙齿,不敢动了。
  傅寒驹亲了亲纪安宁。
  察觉纪安宁浑身紧绷,傅寒驹开口说:“睡觉。”
  纪安宁松了一口气。她悄悄退离了一点,转了个身,用力合上眼睛,脑中乱糟糟,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傅寒驹做什么都很出色,他比谁都聪明,比谁都敏锐。即使只是小小的转变,傅寒驹都能轻轻松松地抓住。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纪安宁本来已经忘记很多事情,经傅寒驹一提醒,那些事情又像潮水一样涌上她脑海。她脑袋有点疼,像是掉进了茫茫海水里,怎么挣扎都上不了岸,直至被身边的傅寒驹拥入怀中,才安稳地靠在那宽阔的胸膛沉沉地睡去。
  她以前也去过游乐场。
  好像是初二的时候。
  期末考结束,班长组织去游乐场玩。她从来没去过,正好期末考考得好,拿到了奖学金,她决定参加这次集体活动当是奖励自己。
  其他人对游乐场其实兴致缺缺,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本地人,从小去过不知道多少回,几乎都玩腻了。不过班长的号召力很强,由他提议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
  班长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来没和人起过矛盾,在男生女生里都非常受欢迎。她被安排成班长同桌时,很多人都悄悄老找过她想和她换座位。
  班长知道后让她不要和人换,因为他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热情——要是换成喜欢和他说话、喜欢和他玩闹的人坐在旁边,可能会影响他学习。
  她也不想和别人换,她觉得自己可以从班长身上学到很多。他们的成绩总是差不多,两个学期下来基本没有换过同桌,班长依然是班长,和刚分到新班时一样受欢迎;她依然是普普通通的学生,除了一直坐在班长旁边让别人有点羡慕,她会的、她懂的东西简直乏善可陈。
  后半个学期她和班长的联系倒是多了一点,因为她偷偷把一只流浪猫捡回家,害傅寒驹过敏了。她非常愧疚,却又舍不得流浪猫,班长知道了就把它带回他家,叫人带它去宠物店洗澡打疫苗。跟着班长之后,灰头土脸的小猫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看起来特别漂亮也特别精神。
  她很感激班长,偶尔会跟着班长去看看小猫,两个人算是有了私下的交情。这种“秘密交情”她没和任何人提起,她知道很多人喜欢班长,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来找她麻烦。
  去游乐场那天,大家要去划船,可是第一批船人差不多坐满了,还差两个座位。班长叫她一起留下,让其他人先去玩。
  她没有因为不能去玩而失望,反而还松了一口气。比起这么多人集体活动,她还是更喜欢和熟悉的人呆在一起。
  天气很好,游乐场里的湖水非常清澈,微风轻轻吹皱了湖面,粼粼波纹映着明灿灿的日光,看着好看得很。她正享受着出游的惬意,一转头却撞上了班长专注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直直地与班长对视着。
  班长开口说:“安宁,我——”
  班长的话没说完,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人攫住了,那手掌力道有些大,让她微微怔愣,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阳光太亮,她看不清来的到底是谁。
  纪安宁猛地睁开眼。
  她感觉胸口闷得厉害,微微仰起头,看见了傅寒驹近在咫尺的脸。总是出现在她梦里、却总是不让她看清楚的人,永远只有那么一个。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不敢再把心情写下来,不敢再把自己真正的想法留在纸上,只记录自己做过的事和想做的事,小心翼翼地规划着属于自己的未来。
  她只是一个闯入者,闯入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离开的那一天总会来的。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地说服自己去接受、很努力很努力地让设想中的未来变得更丰富更美好一些,这样的话在离别到来的那一天就不会那么难过。
  纪安宁重新合上眼,感觉热乎乎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掉。她不敢发出声音,只往傅寒驹身上靠了靠,让眼泪化开在傅寒驹胸口。
  纪安宁再次入睡的时候,傅寒驹睁开了眼睛。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纪安宁柔软的耳垂,盯着她脸上碍眼的泪痕。
  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束手无策。
  除了她的眼泪。


第28章 
  纪安宁睡得很安稳,一觉到天亮。宋姨上了年纪; 有些浅眠; 醒得比她还早,已经在厨房忙活。纪安宁进去帮忙,一起张罗一家人的早餐。
  知道纪安宁要带纪念和纪禹去游乐场; 可能还要晚上一整天; 宋姨准备做些松软可口的点心和蛋糕让她们带去。游乐场里有吃的; 但宋姨不太放心; 觉得外面的食物不健康; 自己带上一些玩累了可以填填肚子。
  纪安宁说:“宋姨做的点心最好吃了。”
  宋姨高兴地笑了起来,转头指引纪安宁要加点什么。傅寒驹和纪安宁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是她最不放心的,现在看到傅寒驹把纪安宁找回来了,她觉得什么都让她欢喜。
  一家人吃饱喝足、准备停妥,司机也在外面等着了。傅寒驹大大方方地穿上亲子装,到了那边主动背起装着点心和各种备用品的大背包,跟在纪安宁三人身后走着。
  他们这一行人四个人都长得不差; 再加上穿着统一的亲子装;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时间还早; 但很多家长早早就带着小孩过来准备把多人玩的项目给玩了; 因此入口处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检票。纪禹很少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有点怕生; 纪念却很镇定; 牵着纪禹的手不让他走丢。
  两个小孩年纪一样大; 模样也有些相像,只是女孩子看起来像个小大人,男孩子却软乎乎,十分有趣,甚至有人拦住他们想要给他们拍照。
  纪禹对生人抗拒得很,纪念不一样。纪念绷着小脸,眸光从对方脸上扫过,开口发问:“你会发到公共平台或者用作商业用途吗?”
  对方瞠目结舌。
  毕竟纪念看起来还那么小。
  对方存了逗纪念的心思,说会把照片发到公共平台,让他们成为小名人。
  结果纪念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不给拍。”
  傅寒驹见对方还要再逗弄,伸手牵住纪念小小的手掌,代表家长拒绝了对方的拍照要求。
  纪念脸色一黑,想甩开傅寒驹的手,甩不动!她转头瞪向傅寒驹。
  傅寒驹从容地牵着她往前走。纪禹一向最黏着纪安宁,自然牢牢抓着纪安宁的手,纪安宁又不让纪念走外边,纪念只能拉着纪禹的手、挨着傅寒驹走——这就给了傅寒驹牵她的机会。
  傅寒驹没把纪念的抗拒看在眼里,转头问纪安宁:“以前有人找她们拍过照?”
  纪安宁说:“有的。”纪安宁把这几年的事忘记了,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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